【清漓】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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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3-11

愣住了。看起來,剛剛那句話清漓並沒打算傳心給
我。

  「是有點麻煩。」我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癢癢,有些窘迫的轉過臉,茶湯是何
滋味已無所知。

  清漓一口茶喝了半天,似乎是為了掩飾尷尬,便慢條斯理的問道。

  「你從何處學來這些?」

  我抬手指了指云溪的方向,「云溪鎮上一僻靜處有一四角亭,常年有兩位長
者在那烹茶,扶琴,手談。我沒事跟著學了幾分皮毛罷了。」說完,又給清漓添
了一杯。

  清漓轉動茶杯,心不在焉的說道,

  「看來確是清閒。」

  「娘,我可從未疏於修行,只是……算了,娘,你今日找我有何事。」

  「我今日……」清漓看著我,吐出三個字後突然就卡了殼,我老老實實的坐
在石凳上,等著她的下文,半天后,她輕出了口氣,移開目光喝了口茶。

  「後日是你生辰,娘無物相贈,屆時你自下山遊玩吧。」

  「娘!」按我的一貫經驗,這句說完,清漓肯定就要遁行了。於是我根本沒
考慮好便趕緊叫住了她。

  「何事?」

  我放下茶杯,雙手來回搓的指尖發白。鼓起十多年來的勇氣低聲說道。

  「娘,後日,後日云溪鎮內祭祀河神,街上肯定很熱鬧,你,你,你可否陪
兒一同下山?」不知是因為晨旭下的清漓美如化境,還是烹茶露怯添了幾分地氣
,亦或是那一聲婉轉悠揚的無心傳言。心頭長久壓抑的某根弦被撥了一下,這才
忐忑的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這一年,每每在外看見那些普通的母子相處,我都難掩羨慕之色。只是我真
不知道清漓是否真的願「貴腳踏賤地」。

  清漓默默盯著我,沒有開口。我心一橫,咬牙又補了一句,「就當是送給孩
兒的生辰之禮。兒不想將來元嬰下山之後,連一絲回憶都沒留下。」

  石院中蟲鳴鳥歌,微風陣陣,卻壓不住這石桌一角的冷寂,一片青竹散葉,
緩緩落下,從我們母子間切過,葉落的一瞬遮住了我的視線,一葉遮目之後,石
桌對面已然空空如也。

  彷佛剛剛的茗香只是我的臆想,我含著笑意,只嘆這茶略苦澀。

  「依你。」

  許久之後,清香開始在唇齒心間回味,我終於忍不住笑開起來。

  後日一早,我便整裝束髮,恭敬的站在院中等著清漓。片刻後,白光一閃,
清漓已然站在了山間小路上。我眼前一亮,因為清漓今日居然穿了件淡粉色的留
仙裙。青絲分股繫結攏起,盤疊於頭頂。露出光潔的額間,兩條垂雲鬢如月牙掛
於耳前。

  一副面紗遮住了臉頰,只留下那兩隻奪人心魄的星目。

  我只看了一眼,就匆匆低下頭去,不敢再看。雖說我是她的兒子,可愛美之
心,也不分男女老幼不是。

  清漓沒說話,慢步至我身前,伸手搭上了我的肩。

  我自然知道她要幹嘛,「娘,今日我們徒步下山吧,不必動用仙術可好。」

  清漓隨之放下手臂,便緩步往山下走去。

  「娘,你想去哪?」

  我們並肩而行,雖說我語氣還算鎮靜,可心裡著實是七上八下。這麼多年了
,娘還是頭一次陪我去遊玩,尤其還是下山遊玩。

  「就去你平日所去之地便可。」

  「哦,好!」

  然後便是一路無話,但我還是心情愉悅。

  今日是祭神之日,云溪明顯比以往熱鬧了多,每個建築都是張燈結綵,一副
歡騰之相,主道邊隔幾步便是一個推車攤,各色小吃,玩偶,墨寶字畫層出不窮
,來來往往都是車馬人流。我和清漓混跡其中,倒也未曾引起別人注意。

  我看見有趣的攤位自然免不了上前,清漓便跟在我身後,卻從不伸手拿起什
麼看看。

  「娘,你看多熱鬧。」

  「嗯。」清漓依舊惜字如金,根本聽不出悲喜。

  「現在我修為怕是到了瓶頸,在山上不管怎麼努力也難進一步,以後倒不如
讓我常常下山轉轉,說不定能遇到什麼仙緣呢。娘,你放心,酉時我一定回山,
成不成?」我這說的都是肺腑之言,雖說清漓山上靈炁充裕,可如今我不論聚多
少靈炁也無法提升半點修為,最多也就是身體越發強健了些。我看話本里,一般
這種情況都得有仙人指點才行,當然像我娘這種沒興趣指點的自然不能算。

  清漓聽到這話,猛然止住了步子。

  「不可!」

  我並沒有多意外,不管怎麼說,好歹也爭取過了,我輕嘆口氣,點了點頭。

  「……走遠。」清漓說完重新邁步向前。

  「嗯?」我看著清漓的背影,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不遠,不遠,我保證就在云溪周圍,絕不會進宜雷二州的。嘿嘿,聽戲去
咯。」

  我興奮的帶著清漓往聞鶯苑走去。老樹頭那肯定是不能去,那傢伙滿嘴胡言
,可別惹惱了清漓。

  聞鶯院算是云溪最大的戲樓,聽場戲用不了幾個錢,除了唱戲也沒有別的門
道,來往的平頭百姓沒事都愛去聽上一段。而那些達官顯貴卻鮮有來此,往往都
在鎮東高坡上的煙花之地裡聽唱。

  今日聞鶯院果然立了塊大招牌,上寫著,新戲「三奪寶」。我偷偷瞧了眼清
漓,她應該是並不知道內情。我暗自偷笑,不知道待會她看見自己被編成戲會是
什麼表情。

  因為不想招人眼目,我特地多花了幾十文去了二樓雅座,下一場很快就開始
了,清漓一言不發,正襟危坐,看著臺下的眾人。

  隨後一位青衣扮相的戲子踩著碎步走到臺上,一亮相,臺下頓時一片叫好。
看樣子,扮演清漓的還是位名角。

  而清漓此時依舊不明所以,等到臺上的清漓一番自述之後,她才反應過來,
原本清冷的杏眼突然睜的溜圓,亦如驚奇的少女,但很快便又恢復如常,雖然只
有一瞬,但還是被我看見了。

  「還是沒娘漂亮。」

  「多嘴!」

  我趕緊給清漓倒茶,心裡一陣暗爽,這戲編排的倒是極其精彩,文武爭鬥都
絲絲入扣。雖然我們沒什麼交流,但我能看出清漓看的很認真。不知道她是不是
在回憶自己年輕時的任性時光。

  戲近尾聲,那象徵紅蓮石的盒子終於被端在了「清漓」手上,我忍不住就笑
出了聲,

  「娘,你說他們要是知道,那石頭大的跟床一樣,會不會就更佩服你了。」

  「借指罷了,何必較真。」清漓的視線鎖在那盒子上,聲線裡竟多了幾分哀
嘆的味道。

  「嗯,不過他們肯定想不到,娘奪了這寶那麼快就看膩了,也沒刻個瓊樓玉
閣,飛禽走獸什麼的。不過好在也算是沒浪費,當個床大小也合適。」我看著臺
下自顧自的說著,扭頭髮現,清漓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我。

  「娘,怎麼了?」

  「走了。」話剛說完,人就沒了,我手裡的茶杯差點掉地上。還好大家的目
光都牢牢的盯在臺上,沒人發現這一齣。

  我貓著腰連忙跑出戲樓,清漓正站在一旁的樹蔭處。

  「娘,你別好好的就來一齣上仙顯靈啊。」

  「走吧。」清漓看我出來,轉身便走。

  我們又往深處逛了一圈,在一個首飾攤上我看到了枚竹葉狀的玉製髮釵,做
工精細,質地醇厚,無論哪個角度都有著巧奪天工的味道,最重要的事這髮釵的
樣式頗為別緻,總覺得和清漓很般配。我拿在手裡掂量著,老闆則唾沫橫飛的跟
我介紹,說是從雷州最北方的曲幽城緞玉坊千幸萬苦才背出來的。

  還說是某修為高深的玉石大家所作,他說的名字我也不認識,那聞名遐邇的
首飾坊我也沒聽過,反正就是取材如何考究,做工如何精細。

  我回頭看了眼清漓,又看了看她的髮髻。這麼美的烏髮,卻連一點飾物都沒
有未免太可惜了吧。

  「娘,這個好看麼?」

  「嗯,可你要來何用?」

  我猶豫了下,把髮釵放在清漓頭上比劃了一下,小聲說道,

  「我覺得式樣和娘挺般配的,想送給娘。」

  說完沒等清漓回答,便扭頭問老闆,

  「這個多少錢?」

  「不貴不貴,十兩銀子。」老闆看有銷路,笑的格外諂媚。

  「十!十!十兩!」我頓時傻眼了,娘是從來沒給我錢的,我自然也從沒要
過,因為我一直認為,我娘壓根就不需要錢這東西,畢竟她好像什麼都能憑空變
出來。

  我平時的花銷都是自己從山裡搜刮野物草藥去換來的錢,省吃儉用買本書才
不過五百文,茶攤喝茶才給十幾文,這一片葉子居然要十兩!

  這可怕的價格立刻就讓這髮釵顯得沒那麼可愛漂亮了。

  老闆看我面露難色,也未沒露出鄙夷之色,反而貼心的說道,「若是公子手
頭不方便,少個一兩也成。」

  我心想,如果我說我最多隻能付一兩,他會不會直接叫巡街的守衛來。雖然
是臨時起意,可越看這片玉葉就越想讓它戴在孃的頭上。

  「算了,老闆,我再看看。」我略有不捨的放下玉葉,沒辦法,既然買不起
,越看心裡越變扭。反正就算我送了,她也不一定會要,就算要了,估計她也不
會戴。

  我剛想邁步離開,手卻被清漓抓住了,她的手很涼,像是一直泡在山泉水中
一般。她翻轉我的手,隨後用自己白嫩的手掌從上方掠過。

  只覺得手上一沉,再一看,是枚黃燦燦的金錠。我趕緊合攏手掌,四處看了
看,跟做賊似得。貼在清漓身邊小聲問道,「娘,你這哪偷的?」

  清漓雙曈微縮了一下,射出兩道寒氣,我連連改口,「我意思是哪來的。」

  「用了便是,何來這麼多廢話。」

  我悻悻的回頭,無奈的攤開手掌,「老闆,這你找的開麼。」

  帶著一捧散碎銀子和那片玉葉離開了攤子,我心裡卻還是放不下心來,總覺
得清漓剛剛是不是撬了哪個大戶的錢櫃。

  我舉起玉葉遞到清漓面前,「娘,送給你。」說這話時,我還有點害羞,這
也算是第一個送給孃的東西了。

  「我不要,你自己留著吧。」

  清漓看都沒看那片玉葉,回絕語氣之堅決,彷佛在告訴我從一開始她就沒打
算要。

  「可這原本就是給你買的啊。」

  「留著以後送予她人吧,另外,那錢是我的。」

  說完,她瞄了眼我懷裡揣的鼓鼓囊囊的銀子,先我一步踏進了人流。我看著
手中的玉葉,雖說早預料過她會不收,可心裡還是很難受。你不是我娘麼,一錠
金子還要分的這麼清,那聽戲的錢還是我的呢!

  之後我又真情實意的求了清漓兩次,可她態度堅決,就是不收。我很想發個
脾氣把這個玉葉給扔了,可又著實不敢。倒不是別的,主要是怕她一生氣,把這
整條街給拆了。

  這就讓我想起幼年時候,還在旋照的一段往事,當時看書裡寫,修仙之人皆
有門派類別之分。所專者各不相同,五行兵刃法器,只要你潛心修行,都能有所
成。

  於是我便問清漓,我們家是修什麼的。清漓輕吐了兩個字,劍修。可我從沒
見過清漓用過劍,山上也見過哪裡有劍。難道清漓說的劍和我想的劍不是一個東
西?於是我便又問,什麼是劍修。

  清漓看了我一眼,伸出二指,緩緩向天舉起,突然間風雲變幻,天都陰了下
來,一柄近十丈長的湛藍光劍從兩指凝出。

  清漓抬手對著遠處一揮,劍氣呼呼的在身邊吹,要不是清漓一手按住了我的
肩膀,我勢必要被吹上天去。山呼海嘯之後,巨大的光影晃的人根本睜不開眼。

  而我院前原本高聳如雲的茂密竹林頓時只剩下半截,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了
竹林之外的風景。收劍後,清漓又只說了一句,這便是劍修。然後便轉身離去。

  這一擊的氣勢和威力都太過強悍,給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影響。
害的好幾夜我都噩夢連連,被一柄巨劍追的滿山跑。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明白,
就為了說明一個劍修的問題,她何必要做到如此地步。

  後來我才慢慢想通這事,因為清漓山上最多的便是竹子,而竹子長得又奇快
無比。所以清漓應該是早已習慣這麼來修剪清漓山了。

  所以化神大會上,她一葉斬千松,我是一點都不覺得稀奇,畢竟早就習慣了


  我跟在她身後默默賭氣,一路往清漓山走。等走近垂絕山境內時,清漓突然
頓了一下,側臉看了眼茂密的樹林,隨後又轉過臉繼續走,但明顯步伐快了幾分


  翻過這座山,後面便是清漓山,我原本並沒在意,可等走到半山腰時,我也
察覺到了不對勁。吹過的微風裡隱隱的有一絲血腥,我停下步子,往側邊的樹林
望去。遠處的高聳的灌木不住的抖動,似乎有什麼活物在裡面穿行。

  「還不走?」

  清漓的聲音不比在鎮上,變得冷漠而嚴厲。我努了努嘴,指著樹林說道,

  「那裡好像出了什麼事。」

  話剛說完,灌木叢的抖動突然急促起來,我不禁後退了半步,難道是什麼野
獸。而領先我幾步的清漓已然轉身,朝著我的方向走來,手也伸了出來,看來是
打算直接帶我遁形回山。

  就在她的手離我幾尺位置時,面前的灌木突然被分了開來,一個衣衫襤褸,
滿臉血痕的女子衝了出來。

  等她完全走出灌木我才發現,並不止她一個,而是兩個還算能走動的女子架
著一個已然重傷的女子。細看面貌,前面的兩個女子年紀不過二十上下,而她們
架著的明顯還是個嬌嫩的女孩,雖然衣衫已破,但還是能從式樣上看出,是天玄
山的人。為首的女子看見我,立刻剎住了步子。一邊喘著大氣一邊顫顫巍巍的舉
起右手的長劍。

  「讓開!」

  另一位站著的女子,神色更顯慌張,她不住的往後張望,「飛夢,怎麼辦,
他們要追上來了,怎麼辦啊。」說完後又晃悠自己架著的小姐妹,「念瑤,你醒
醒啊,醒醒啊。」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那位小姑娘,她的衣服前襟已經破的不成樣子,露出了
淡紅色的心衣,裙襬被撕到了大腿根,一股鮮血不住的從兩腿之間往下流。

  那個叫飛夢的女孩依舊警惕的舉劍盯著我,還回聲安慰著,「憐雪你別怕,
我一定會帶你們逃出去!」可事實上,怎麼看現在的她也只是強弩之末。

  於是我趕緊舉起雙手,「我不是壞人,你們是誰啊?到底誰在追你們!」

  話音剛落,樹林由遠及近的吵雜聲已經差不多告訴了我一些資訊,至少可以
分辨出,追兵人數不少。

  我連忙回過頭,「娘,你趕緊幫幫她們吧。」

  清漓看了三個女孩一眼,目色低垂,並沒有出聲。飛夢已經支撐不住舉劍了
,一聲劇烈的咳嗽,嘴角滲出一絲血跡,腿一軟就要摔倒。她可算是撐著兩個人
,我顧不得其他,連忙上去撐住她的胳膊。又去求清漓,「娘,你不能見死不救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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