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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3-17
作者：對愁眠
字數：11139
2020/03/17
章一
今天，如往常一樣，兩點一線，學校和家，我拖著疲憊的身軀，一步一步地
挪。夏天很悶熱，橙黃色的夕陽就像一張黃亮的麵餅，我又累又餓，像只打不起
精神的小狗，佝僂身子，開啟樓下的後門。
上二樓，開門，屋裡沒人。我並沒有馬上回到自己的臥室，而是立馬開啟電
風扇，攤在沙發上……餓就忍著吧，實在是不想動，然後幽幽地看著灰白的天花
板，默默地發呆。
我叫李懷，正上初二，但你應該想不到，我已經16歲了。通常這個歲數的
學生，一般都是高中生，至於我，上學太晚了。
我的老家，就住在一個不太富裕的小村子裡。我家裡很窮，經濟來源就是小
叔在外面打零工，還有奶奶扎笤掃、撿垃圾的錢，總的來說，日子過得很窮苦。
小叔外出打工很少回家，家裡只剩下我和奶奶兩個人。若說上學，家裡也是
供得起的，但是以後的生活會非常拮据，還有一點是我並不喜歡學習，所以那時
候奶奶和小叔的想法，是等我大一點兒了，就去村東頭的李木匠家裡當學徒，學
門手藝。
讀書這兩個字，那個時候對我來說，很遙遠，很陌生。
我的生活呢，就是每天上李木匠家看活偷藝，或者天天跟村裡的小孩們瞎混，
瞎玩，不枯燥，但也沒啥意思。成天跟沒上學的小夥伴們撂跤，練成點兒乾巴勁，
混成了一方孩子王，小男孩又淘又蔫壞，讓家裡人沒少操心。
至於我的父母，我沒見過，聽奶奶說，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外出打工，坐
車回來遭遇山體滑坡，雙雙罹難，客死他鄉。當然我也沒啥感覺，見都沒見過，
能有什麼感情。
真要是說感情，那我必須得感謝我的乾爹乾媽。
乾爹林貴跟我爸是幹兄弟，我父母去世後，是他們家一直幫持我們。他打工
的錢每月硬是要分給我家一點，我奶奶死活都不要。乾爹拗不過奶奶，就讓乾媽
謝悅紅到我家幫襯幫襯，乾乾活，我家缺了什麼東西，都是乾媽給買的。
她是真把我奶奶當親媽，奶奶被她照顧得無微不至；也是真拿我當親兒子，
老是跟奶奶說：「媽，小懷可得上學，現在這個年代，不讀書可沒出息啊！錢的
事您不用惦記……哎呦喂，咱們兩家您咋還分得那麼清啊。」
我記得每次談到這事兒，奶奶都堅決反對，我問奶奶為啥這麼反對上學這事
兒，奶奶佝僂著腰，佈滿老繭的手摸著我的頭說：「孫子啊，咱家可欠你乾爹幹
媽不少，咱們不能再欠人家的了……」
後來啊，因為乾爹的女兒林湘六歲那年生了場大病，肺結核。醫藥費和住院
費雖然不多，但是對一個不富裕的家庭，負擔也是很重的，因此乾爹打工更辛苦
更賣力了。皇天不負有心人，林湘妹妹的病好了，可是乾爹，卻步了我父母的後
塵，車禍而死。
那年我八歲，在乾爹的葬禮，我和乾媽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嘩啦。乾媽和幹
爹夫妻感情，自然不必多說；我和乾爹之間因為他外出，不常見面，但是我早已
經把他當成我的父親。
一年以後，乾媽用自己這麼多年的積蓄在村裡開了一家小超市，規模不大不
小，生意不錯；家裡的地沒人種了，就租給別人種花。可以說乾媽一個人撐起了
一個家，我很佩服她。
而我後來才知道，乾媽也是讀過書的人。那時候她家裡是吃供應，所以她才
有錢讀書，雖然學的不好，高中畢業就回家，沒多久就嫁給乾爹。不過她可以說
是乾爹的賢內助，賣糧，算賬，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條，要不是中途乾爹的爸爸得
了壞病，慢慢把家拖垮了，乾爹就不會外出打工了。
我很感謝乾媽，因為她，我的人生改變了。乾媽現在不愁錢了，某一天專門
找我奶奶，倆人聊了一宿，晚上我偷偷聽，屋裡有奶奶和乾媽的嗚咽聲，我還比
較納悶。第二天，奶奶宣佈一件大事——我可以上學了。至今我還是很費解乾媽
是怎麼說服奶奶的。
農村以前對上學的年齡不是很嚴，於是，九歲那年，我和七歲的青梅竹馬林
湘，一起上小學一年級。儘管那時候不愛學習，但一想這是乾媽對我的一片好心，
我也就慢慢適應了。
時間如駿馬，飛馳而逝。等到了上初中的時候，又犯難了。想上初中，就得
上縣裡的學校，當然學校可以住宿，不過林湘的身體不好，所以想上學，乾媽就
得去縣城陪著她。
乾媽真的非常強，六年的時間攢了不少錢，二話沒說就在離學校一百米路南
買了個門市，是買，不是租。我的天，當時我就對乾媽佩服地五體投地，後來我
得知，她早就有在縣城買房的打算。
這門市就是一小二層，樓下的面積開超市真就很富裕，倒是二層的佈局小了
點兒。簡單的二室一廳，客廳也不算大，再加上衛生間和廚房，顯得整個屋子有
點逼仄。
兩間臥室，一間乾媽和林湘住，相對小的那一間，我自己住。我原本還挺高
興，可以住校了，沒人管了，可是乾媽卻不隨我的意，說我必須得讓人看著，唉
……
如此這般，乾媽就在這個名叫埕縣的小縣城安家了。買了門市，那必然就幹
起了老本行，開超市，學生們有的不愛回家，都在超市裡買點吃的喝的，這生意
比在村裡好多了。
而家那裡，小叔也不在外出打工了，乾媽村裡的超市給小叔打理，連帶照顧
奶奶。一年多過去了，生意也不錯，我們家的日子終於好起來了，可以說，乾媽
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正當我還在遐想的時候，肚子實在受不了，開始發表意見了，起身下樓拿兩
包泡麵，準備煮著吃。
今天干媽進貨，會很晚回家，所以樓下超市沒有開；林湘放學就跟同學去逛
街了，而我，被萬惡的英語老師留下罰站了，所以回來得這麼晚。
明天是週六，不上學，作業不急著寫；林湘她們幾個小姐妹我是知道的，基
本上吃了晚飯才能回來。所以七點之前，這個家是我的天下。
進廚房，開灶，燒水，等水開，一堆操作，三分鐘後，香噴噴的一大碗方便
面外加一個雞蛋倆雞肉腸就好了，我捧著大面碗開始吐嚕吐嚕地吞，別說，餓的
時候真的吃啥都香。
「咚咚咚！」正當我吃得最歡的時候，突然傳來敲門聲，林湘回來了？這麼
早？
「誰啊？！」我放下基本上一乾二淨的麵碗，起身去開門。
「我！」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著挺年輕。但你就說一個我字，我就能給你開門嗎？
「你誰？」
「李懷你故意的吧！是不是有病！」外面那人沒好氣地說我。
「你說我有病？好了不開門了。」
「唉唉唉！懷哥！懷哥快開門。」
我這才給他開門，門一開，是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寸頭男生，長得挺清秀，
身穿埕縣高中的校服，看我一眼，又賤兮兮地一笑，然後就十分不客氣地脫鞋進
屋。
「穿鞋穿鞋。」我把嘴裡剩下那點火腿腸嚥下去，準備下樓再拿一大瓶可樂。
「有個開超市的家真好，根本餓不著。」他聞聞廚房裡的泡麵味，摸摸自己
的肚子。
我何嘗不知道他想什麼，轉身問他：「吃啥？」
「一個桃李最便宜的麵包，一袋周小玲，一瓶可樂。」他咧嘴一笑，笑容很
陽光燦爛，是個活潑的男孩。
「周小玲……你這牙口可真好，拿錢。「「吃完再給，這麼小氣。」說完他
就毫不客氣地坐在沙發上，開啟電視看動畫片，我一聽就知道是數碼寶貝。
等我拿完東西回屋，正好看見眾數碼寶貝打吸血魔獸那個片段，他看得津津
有味，十分投入。
「我說高壬，你都高中生了，還看這動畫片……」
「我才高一，還是個中二少年好嗎。」高壬結果麵包和辣條，看我拿一瓶大
號可樂，皺著眉毛詫異地問我：「又是一起喝？」
「沒錯。」
「一起喝我付全款！」他面色開始不善。
「沒錯。」我二話不說開啟可樂，放在玻璃茶几上，我一杯，他一杯，我還
把他那杯挪到他面前。
「你啊……你就這樣吧。」他白我一眼，認命地拿起杯子，一股腦惡狠狠地
喝下去。
「切，你差錢嗎？」我也一口悶了，冰箱裡鎮好的可樂，冰涼的液體順著喉
嚨淌進胃裡，二氧化碳氣泡在這過程中無時不刻地爆炸，最後又匯聚在一起，向
外噴發！
「嗝～」真舒服！夏天就應該喝冰鎮的可樂。
高壬拿嘴撕開辣條，首先往自己嘴裡塞兩根，然後又遞給我一根。
「……你應該沒剩多少時間了吧。」高壬含糊不清地說。
「嗯，不過也快了，也就下星期的事。」我費力地嚼著辣條，不得不說牙口
不好的人真不能吃周小玲。
「那你不好好準備準備？」高壬居然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嘴臉看著我。
「……這不你來了嗎。」我用看傻子的眼神掃了他一眼，嘴裡的辣條還是沒
嚼爛，媽的我以後肯定不吃了。
「好好考個第一，讓奶奶生日那天高興高興。」高壬那邊已經開始解決麵包
了。
「用你說。」
「之後呢？你打算怎麼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這事兒急不得。」
「有什麼事兒告訴我，我會盡力幫你。」高壬表情嚴肅，然後舒服地打了個
飽嗝。
「現在你就幫幫我英語吧……我是真的不喜歡。」我不喜歡英語，主要原因，
就是討厭英語老師蔣素梅，一想起她那副嘴臉，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英語可沒什麼難的，就好好背單詞背語法，多做閱讀就夠了……還有，你
為啥那麼討厭你英語老師啊，我見過她，那相貌，那身材，嘖嘖嘖，像個女演員，
金瓶梅那個！」高壬一下子就精神了。
「我靠我就那麼順嘴一說，你怎麼記得那麼清楚？！還有，哪個金瓶梅啊！
「「男人嘛，你敢說你沒看，你沒擼？」高壬反駁著，那眉毛充分地演繹了什麼
叫眉飛色舞。
我一時語塞，他說對了，擼確實是擼過。蔣素梅老師長得像那部劇的女主角，
身材也像，前凸後翹，身材剛剛好，用眼睛就能看出來，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
瘦。
可惜這麼好一個美人，脾氣不好還陰陽怪氣，班裡基本沒人喜歡她，但男生
們都「喜歡」她，證據就是她經常出現在男生們的春夢裡……
「好了好了，你抓緊時間吧，嗝……真爽。」高壬吃完了整袋辣條，又暢快
地喝了一大杯可樂，起身，伸懶腰，在兜裡摸錢，一氣呵成。
「8塊5，你還差五毛。」我看那幾張皺巴巴的紙票，有點不爽。
「誰讓你他媽拿大瓶可樂的！就8塊錢，欠著！5毛錢還朝我要！」高壬氣
急敗壞地把紙票拍在茶几上，跟熱得快炸了似的。
「你再把茶几給我拍壞了！」我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嘿！我這真是熱臉貼了冷屁股，好心好意要幫你，還趕我走，嘖嘖嘖。」
高壬撇撇嘴，擱那譏諷我。
「走吧，你不是還有晚自習嗎？別晚了，還有下回來把錢還了，還有，把垃
圾拎下去。」我已經很不耐煩了，言語上直接下了逐客令。
「唉……都是16歲，還比我大幾天，憑啥我上高一，你才初二啊。」高壬
哭喪個臉，十分不平衡。
我沒說什麼，他倒是直呼什麼沒天理啊，不公平啊，把垃圾收拾好，嘟嘟囔
囔地就離開了。
高壬，跟我同齡，之前和我一個初中，上初三，現在在埕縣一高上高一，我
最好的朋友。我和他的孽緣的開始，就是因為打架，俗話說得好，不打不相識，
從一開始倆人互相打，到後來我們聯手打別人，一來一往之間，友情就這麼誕生
了。
這小子天天打架不正經學習，然而考試每回第一，真的讓人生氣。不過他也
就成了我的免費補課老師，我的學習有很大進步，完全是他的功勞，可是他一走，
我這成績又下來了……
唉，高壬，你別羨慕我，我才羨慕你呢，正常的年紀，正常的學業，跟真正
的同齡人相處，那多麼好啊。
……
酒飽飯足了，我就開始做家務。洗碗，掃地，拖地，澆花，乾媽說過晚上在
外面吃，那麼我就不用做飯了。這些流程完畢後，我就可以放心地休息了，在廁
所裡非常愜意地大了個號後，我低頭一瞥，發現一個非常了不得的東西——乾媽
的內褲。
就是一條很普通的淡綠色棉料三角女式內褲，放在洗衣簍裡的明面上，很明
顯。昨天我看過，乾媽就是穿這個顏色的，估計現在還沒洗。
不知什麼時候，我發現自己只喜歡身材好的女性，準確點來說，是人妻，少
婦，30至40之間，甚至是保養得很好的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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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3/17
章一
今天，如往常一樣，兩點一線，學校和家，我拖著疲憊的身軀，一步一步地
挪。夏天很悶熱，橙黃色的夕陽就像一張黃亮的麵餅，我又累又餓，像只打不起
精神的小狗，佝僂身子，開啟樓下的後門。
上二樓，開門，屋裡沒人。我並沒有馬上回到自己的臥室，而是立馬開啟電
風扇，攤在沙發上……餓就忍著吧，實在是不想動，然後幽幽地看著灰白的天花
板，默默地發呆。
我叫李懷，正上初二，但你應該想不到，我已經16歲了。通常這個歲數的
學生，一般都是高中生，至於我，上學太晚了。
我的老家，就住在一個不太富裕的小村子裡。我家裡很窮，經濟來源就是小
叔在外面打零工，還有奶奶扎笤掃、撿垃圾的錢，總的來說，日子過得很窮苦。
小叔外出打工很少回家，家裡只剩下我和奶奶兩個人。若說上學，家裡也是
供得起的，但是以後的生活會非常拮据，還有一點是我並不喜歡學習，所以那時
候奶奶和小叔的想法，是等我大一點兒了，就去村東頭的李木匠家裡當學徒，學
門手藝。
讀書這兩個字，那個時候對我來說，很遙遠，很陌生。
我的生活呢，就是每天上李木匠家看活偷藝，或者天天跟村裡的小孩們瞎混，
瞎玩，不枯燥，但也沒啥意思。成天跟沒上學的小夥伴們撂跤，練成點兒乾巴勁，
混成了一方孩子王，小男孩又淘又蔫壞，讓家裡人沒少操心。
至於我的父母，我沒見過，聽奶奶說，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外出打工，坐
車回來遭遇山體滑坡，雙雙罹難，客死他鄉。當然我也沒啥感覺，見都沒見過，
能有什麼感情。
真要是說感情，那我必須得感謝我的乾爹乾媽。
乾爹林貴跟我爸是幹兄弟，我父母去世後，是他們家一直幫持我們。他打工
的錢每月硬是要分給我家一點，我奶奶死活都不要。乾爹拗不過奶奶，就讓乾媽
謝悅紅到我家幫襯幫襯，乾乾活，我家缺了什麼東西，都是乾媽給買的。
她是真把我奶奶當親媽，奶奶被她照顧得無微不至；也是真拿我當親兒子，
老是跟奶奶說：「媽，小懷可得上學，現在這個年代，不讀書可沒出息啊！錢的
事您不用惦記……哎呦喂，咱們兩家您咋還分得那麼清啊。」
我記得每次談到這事兒，奶奶都堅決反對，我問奶奶為啥這麼反對上學這事
兒，奶奶佝僂著腰，佈滿老繭的手摸著我的頭說：「孫子啊，咱家可欠你乾爹幹
媽不少，咱們不能再欠人家的了……」
後來啊，因為乾爹的女兒林湘六歲那年生了場大病，肺結核。醫藥費和住院
費雖然不多，但是對一個不富裕的家庭，負擔也是很重的，因此乾爹打工更辛苦
更賣力了。皇天不負有心人，林湘妹妹的病好了，可是乾爹，卻步了我父母的後
塵，車禍而死。
那年我八歲，在乾爹的葬禮，我和乾媽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嘩啦。乾媽和幹
爹夫妻感情，自然不必多說；我和乾爹之間因為他外出，不常見面，但是我早已
經把他當成我的父親。
一年以後，乾媽用自己這麼多年的積蓄在村裡開了一家小超市，規模不大不
小，生意不錯；家裡的地沒人種了，就租給別人種花。可以說乾媽一個人撐起了
一個家，我很佩服她。
而我後來才知道，乾媽也是讀過書的人。那時候她家裡是吃供應，所以她才
有錢讀書，雖然學的不好，高中畢業就回家，沒多久就嫁給乾爹。不過她可以說
是乾爹的賢內助，賣糧，算賬，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條，要不是中途乾爹的爸爸得
了壞病，慢慢把家拖垮了，乾爹就不會外出打工了。
我很感謝乾媽，因為她，我的人生改變了。乾媽現在不愁錢了，某一天專門
找我奶奶，倆人聊了一宿，晚上我偷偷聽，屋裡有奶奶和乾媽的嗚咽聲，我還比
較納悶。第二天，奶奶宣佈一件大事——我可以上學了。至今我還是很費解乾媽
是怎麼說服奶奶的。
農村以前對上學的年齡不是很嚴，於是，九歲那年，我和七歲的青梅竹馬林
湘，一起上小學一年級。儘管那時候不愛學習，但一想這是乾媽對我的一片好心，
我也就慢慢適應了。
時間如駿馬，飛馳而逝。等到了上初中的時候，又犯難了。想上初中，就得
上縣裡的學校，當然學校可以住宿，不過林湘的身體不好，所以想上學，乾媽就
得去縣城陪著她。
乾媽真的非常強，六年的時間攢了不少錢，二話沒說就在離學校一百米路南
買了個門市，是買，不是租。我的天，當時我就對乾媽佩服地五體投地，後來我
得知，她早就有在縣城買房的打算。
這門市就是一小二層，樓下的面積開超市真就很富裕，倒是二層的佈局小了
點兒。簡單的二室一廳，客廳也不算大，再加上衛生間和廚房，顯得整個屋子有
點逼仄。
兩間臥室，一間乾媽和林湘住，相對小的那一間，我自己住。我原本還挺高
興，可以住校了，沒人管了，可是乾媽卻不隨我的意，說我必須得讓人看著，唉
……
如此這般，乾媽就在這個名叫埕縣的小縣城安家了。買了門市，那必然就幹
起了老本行，開超市，學生們有的不愛回家，都在超市裡買點吃的喝的，這生意
比在村裡好多了。
而家那裡，小叔也不在外出打工了，乾媽村裡的超市給小叔打理，連帶照顧
奶奶。一年多過去了，生意也不錯，我們家的日子終於好起來了，可以說，乾媽
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正當我還在遐想的時候，肚子實在受不了，開始發表意見了，起身下樓拿兩
包泡麵，準備煮著吃。
今天干媽進貨，會很晚回家，所以樓下超市沒有開；林湘放學就跟同學去逛
街了，而我，被萬惡的英語老師留下罰站了，所以回來得這麼晚。
明天是週六，不上學，作業不急著寫；林湘她們幾個小姐妹我是知道的，基
本上吃了晚飯才能回來。所以七點之前，這個家是我的天下。
進廚房，開灶，燒水，等水開，一堆操作，三分鐘後，香噴噴的一大碗方便
面外加一個雞蛋倆雞肉腸就好了，我捧著大面碗開始吐嚕吐嚕地吞，別說，餓的
時候真的吃啥都香。
「咚咚咚！」正當我吃得最歡的時候，突然傳來敲門聲，林湘回來了？這麼
早？
「誰啊？！」我放下基本上一乾二淨的麵碗，起身去開門。
「我！」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著挺年輕。但你就說一個我字，我就能給你開門嗎？
「你誰？」
「李懷你故意的吧！是不是有病！」外面那人沒好氣地說我。
「你說我有病？好了不開門了。」
「唉唉唉！懷哥！懷哥快開門。」
我這才給他開門，門一開，是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寸頭男生，長得挺清秀，
身穿埕縣高中的校服，看我一眼，又賤兮兮地一笑，然後就十分不客氣地脫鞋進
屋。
「穿鞋穿鞋。」我把嘴裡剩下那點火腿腸嚥下去，準備下樓再拿一大瓶可樂。
「有個開超市的家真好，根本餓不著。」他聞聞廚房裡的泡麵味，摸摸自己
的肚子。
我何嘗不知道他想什麼，轉身問他：「吃啥？」
「一個桃李最便宜的麵包，一袋周小玲，一瓶可樂。」他咧嘴一笑，笑容很
陽光燦爛，是個活潑的男孩。
「周小玲……你這牙口可真好，拿錢。「「吃完再給，這麼小氣。」說完他
就毫不客氣地坐在沙發上，開啟電視看動畫片，我一聽就知道是數碼寶貝。
等我拿完東西回屋，正好看見眾數碼寶貝打吸血魔獸那個片段，他看得津津
有味，十分投入。
「我說高壬，你都高中生了，還看這動畫片……」
「我才高一，還是個中二少年好嗎。」高壬結果麵包和辣條，看我拿一瓶大
號可樂，皺著眉毛詫異地問我：「又是一起喝？」
「沒錯。」
「一起喝我付全款！」他面色開始不善。
「沒錯。」我二話不說開啟可樂，放在玻璃茶几上，我一杯，他一杯，我還
把他那杯挪到他面前。
「你啊……你就這樣吧。」他白我一眼，認命地拿起杯子，一股腦惡狠狠地
喝下去。
「切，你差錢嗎？」我也一口悶了，冰箱裡鎮好的可樂，冰涼的液體順著喉
嚨淌進胃裡，二氧化碳氣泡在這過程中無時不刻地爆炸，最後又匯聚在一起，向
外噴發！
「嗝～」真舒服！夏天就應該喝冰鎮的可樂。
高壬拿嘴撕開辣條，首先往自己嘴裡塞兩根，然後又遞給我一根。
「……你應該沒剩多少時間了吧。」高壬含糊不清地說。
「嗯，不過也快了，也就下星期的事。」我費力地嚼著辣條，不得不說牙口
不好的人真不能吃周小玲。
「那你不好好準備準備？」高壬居然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嘴臉看著我。
「……這不你來了嗎。」我用看傻子的眼神掃了他一眼，嘴裡的辣條還是沒
嚼爛，媽的我以後肯定不吃了。
「好好考個第一，讓奶奶生日那天高興高興。」高壬那邊已經開始解決麵包
了。
「用你說。」
「之後呢？你打算怎麼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這事兒急不得。」
「有什麼事兒告訴我，我會盡力幫你。」高壬表情嚴肅，然後舒服地打了個
飽嗝。
「現在你就幫幫我英語吧……我是真的不喜歡。」我不喜歡英語，主要原因，
就是討厭英語老師蔣素梅，一想起她那副嘴臉，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英語可沒什麼難的，就好好背單詞背語法，多做閱讀就夠了……還有，你
為啥那麼討厭你英語老師啊，我見過她，那相貌，那身材，嘖嘖嘖，像個女演員，
金瓶梅那個！」高壬一下子就精神了。
「我靠我就那麼順嘴一說，你怎麼記得那麼清楚？！還有，哪個金瓶梅啊！
「「男人嘛，你敢說你沒看，你沒擼？」高壬反駁著，那眉毛充分地演繹了什麼
叫眉飛色舞。
我一時語塞，他說對了，擼確實是擼過。蔣素梅老師長得像那部劇的女主角，
身材也像，前凸後翹，身材剛剛好，用眼睛就能看出來，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
瘦。
可惜這麼好一個美人，脾氣不好還陰陽怪氣，班裡基本沒人喜歡她，但男生
們都「喜歡」她，證據就是她經常出現在男生們的春夢裡……
「好了好了，你抓緊時間吧，嗝……真爽。」高壬吃完了整袋辣條，又暢快
地喝了一大杯可樂，起身，伸懶腰，在兜裡摸錢，一氣呵成。
「8塊5，你還差五毛。」我看那幾張皺巴巴的紙票，有點不爽。
「誰讓你他媽拿大瓶可樂的！就8塊錢，欠著！5毛錢還朝我要！」高壬氣
急敗壞地把紙票拍在茶几上，跟熱得快炸了似的。
「你再把茶几給我拍壞了！」我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他趕緊走。
「嘿！我這真是熱臉貼了冷屁股，好心好意要幫你，還趕我走，嘖嘖嘖。」
高壬撇撇嘴，擱那譏諷我。
「走吧，你不是還有晚自習嗎？別晚了，還有下回來把錢還了，還有，把垃
圾拎下去。」我已經很不耐煩了，言語上直接下了逐客令。
「唉……都是16歲，還比我大幾天，憑啥我上高一，你才初二啊。」高壬
哭喪個臉，十分不平衡。
我沒說什麼，他倒是直呼什麼沒天理啊，不公平啊，把垃圾收拾好，嘟嘟囔
囔地就離開了。
高壬，跟我同齡，之前和我一個初中，上初三，現在在埕縣一高上高一，我
最好的朋友。我和他的孽緣的開始，就是因為打架，俗話說得好，不打不相識，
從一開始倆人互相打，到後來我們聯手打別人，一來一往之間，友情就這麼誕生
了。
這小子天天打架不正經學習，然而考試每回第一，真的讓人生氣。不過他也
就成了我的免費補課老師，我的學習有很大進步，完全是他的功勞，可是他一走，
我這成績又下來了……
唉，高壬，你別羨慕我，我才羨慕你呢，正常的年紀，正常的學業，跟真正
的同齡人相處，那多麼好啊。
……
酒飽飯足了，我就開始做家務。洗碗，掃地，拖地，澆花，乾媽說過晚上在
外面吃，那麼我就不用做飯了。這些流程完畢後，我就可以放心地休息了，在廁
所裡非常愜意地大了個號後，我低頭一瞥，發現一個非常了不得的東西——乾媽
的內褲。
就是一條很普通的淡綠色棉料三角女式內褲，放在洗衣簍裡的明面上，很明
顯。昨天我看過，乾媽就是穿這個顏色的，估計現在還沒洗。
不知什麼時候，我發現自己只喜歡身材好的女性，準確點來說，是人妻，少
婦，30至40之間，甚至是保養得很好的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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