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雲羅】第十二集 山秀芙蓉 第二章 亡羊歧路 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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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4-30

,據臣推斷,調兵遣將的混亂只是其中一面,內裡更有無數枝節橫生。
成都江州就算再怎麼掩蓋,一月之內也必將露出端倪,倒不必著急。陛下,秦國
因時機選擇這一場明刀明槍,欲快刀斬亂麻,畢其功於一役。於我大盛而言也是
好事,燕賊欲南下犯境,當是此時,唯立足本國,強健自身,方能巍然不動,任
他雨打風吹。」

  花向笛要避忌諱,不敢說得太明。譬如成都城裡梁俊賢與霍永寧之間一定發
生過劇烈的衝突,無論誰勝誰敗,都是一場謀朝篡位之舉,花向笛是絕不敢在大
殿裡提及此事。但他的意思大體已說得清楚,三國紛亂,命懸一線,不可受到太
多幹擾,以免自亂陣腳。

  「正是。」

  皇帝雖贊同,但自這三封加急文書送到之後,他的面色一直沒能舒緩下來。
花向笛所言可為盛國一系列應對的總綱,但內裡尚有無數細節需得完善。立足自
身,不是悶頭捂腦,不管不問。

  「花丞相說得在理,但臣以為有些要事同樣刻不容緩。」

  皇帝若有所思,做臣子的此時通常不會打擾,眾人看去,見是黃門侍郎安樂
水出班啟奏。此人是從前林博士的門生,林博士雖已被摘了官帽貶為庶民,安樂
水仍憑著多才多藝,才能不俗,依舊擔任黃門侍郎的要職。

  「愛卿且說。」

  「陛下,臣以為,秦國內亂,江州與我大盛比鄰交界,不宜僅僅嚴守邊境。」
安樂水清了清嗓子,跪倒匍匐在地道:「臣斗膽!霍永寧久有不臣之心,此人鷹
視狼顧絕非善類。為秦國重臣時思慮周祥,所圖極大,秦國內亂與他休慼相關。
江州雖聚兵馬小有氣候,不足以與成都相持。成都起大軍二十五萬,對江州勢在
必得。霍永寧取江州之後,大軍不會輕還成都,必聚於江州以待時機。燕盛戰事
一開,秦軍若順江而下,我大盛兩面受敵必陷苦戰,不可不防。」

  「依愛卿之言,該當如何?」

  這話說得在理,不僅是諸臣,張聖傑也覺心有慼慼。霍永寧雖被牽絆了數年
進退兩難,動彈不得,終究是位了不起的人傑。他敢在此刻發動戰事,不僅僅是
天時有利,更因已理順了成都內外,具備基本的條件。燕盛之爭是他一統大秦的
時節,更是開疆擴土的良機。

  霍永寧既然已下決心,手段必然雷厲風行。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他既已掌控
了成都,便會一往無前,將敢於阻擋他的一切勢力消滅。兵貴神速,江州之戰必
然慘烈至極,也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霍永寧會不惜一切代價,用屍山血海達
到目的。

  安樂水所言正是盛國的擔憂,若燕秦二國聯手,盛國便危如累卵。

  「臣以為,霍永寧必然進犯我大盛。外當遣一員能征善戰之將,增兵駐守江
州國境一帶,北拒燕賊,西防秦國。內當整肅吏治,不可任用別有二心之人。此
危急存亡之秋,若不能上下一心,有人乘勢作亂,大盛危矣。」

  朝堂一時又陷入寂靜,人人都知安樂水所言有理,此刻又是陛下心情最為敏
感之時。輕易發表見解若萬一惡了陛下的心意,只是惹禍上身。

  「陛下,臣不認可安大人之言。」

  清脆溫婉的聲音,帶著幾分沉穩,動聽至極。不知何時祝雅瞳已起身行至殿
中跪地啟奏,蓮步輕移,腰肢款擺,像一朵白蓮般搖曳多姿,典雅雍容。

  從未見她主動參與議事,還是眼下敏感的節骨眼。那令人窒息的美態之間,
又讓人對她接下來的言論大感興趣。

  「祝愛卿平身,何出此言?」張聖傑都覺得十分有趣,不由露出些許笑意。

  「分兵之說看似有理,實則自取滅亡之道。」祝雅瞳起身,她武功超群,不
需借力雙手,僅憑雙腿發力便施施然地站起。那腰肢盈盈,跪地時隆起的臀兒撐
起官袍下襬,圓翹的弧線之美巧奪天工,實在賞心悅目。

  「秦國傾舉國之力,目的只在一統東西二川,餘者都是附帶。江州雖弱,亦
是生死存亡之際,成都就算能勝,損耗必慘重。霍永寧取江州之後,必無餘力東
下……」

  「祝大人怎敢確定?」安樂水鎖著眉,近乎於厲聲斥責,對祝雅瞳的言論大
為不滿。面對嬌滴滴的絕色美人還沒被迷失神智,倒是心志堅定。

  「因為三國國力,沒有多少人比我更清楚。有能力分兵二戰者,唯燕國而已。
我大盛不能,秦國亦不能。」祝雅瞳也不動怒,微微一笑侃侃而談:「成都之兵
血戰江州,就算順利拿下,當務之急也是平定內亂。大戰過後士兵疲乏,糧草難
濟,再徵盛國是下下之策,以霍永寧的見識能耐,絕不會這麼做。」

  「祝大人!」安樂水疾言厲色,喝道:「國家大事豈是胡言亂語,可知你隨
口一言輕描淡寫,會有多大的後果?」

  「安大人以為秦國會順江東下?」祝雅瞳側身回眸道:「我也是據實而言,
安大人若有異議徑可分說,不必嚇唬人。」

  「燕盛開戰,對秦國是天賜良機,豈有不借勢而為的道理?祝大人還敢說是
據實而言?」

  「好。敢問安大人,秦國內亂之後,就算借勢順江東下,能得幾座城池?得
了城池,燕國難道會坐視不理,任他摘桃子撿便宜?」

  「這……」

  祝雅瞳搖了搖玉手笑道:「霍永寧現下想的是驅虎吞狼,好坐山觀鬥,可絕
不會那麼笨。」

  「強詞奪理。」被祝雅瞳話裡話外諷刺了一通,安樂水鐵著臉道:「陛下,
祝大人所言多有私心,她不願分兵是懼怕吳府大權旁落……」

  「安大人!我勸你謹言慎行。」祝雅瞳終於沉下了臉,目射厲芒,看得人心
頭一寒。

  平日事不關己,彷彿遊離於朝堂之外,只是旁觀著一切。這些僅僅因為沒有
涉及到吳府,或者說,朝堂之上尚未公開將非議之言扯到吳徵頭上。祝雅瞳待吳
徵的愛,早隨著她不再是秘密的故事傳遍天下,這位護犢情深的母親,並未因母
子相認之後而減輕半點愛意。誰敢說吳徵半句不是,依然在觸她的逆鱗!

  「安愛卿,流言終是流言,朕不許在朝中傳揚!這裡是皇宮,凡事皆講真憑
實據,不是市井!」張聖傑並未發怒,可說的話已十分重,又轉向祝雅瞳溫言道:
「依祝愛卿之見,該當如何?」

  「臣以為,當——西和大秦,北拒燕賊。」

  沒有人會想到祝雅瞳會說出這番話。吳府被逼得惶惶如喪家之犬,家破人亡,
早已和霍永寧誓不兩立,恨不得千刀萬剮。從祝雅瞳口中出來,吳徵也不會反對。
這種不共戴天的仇恨,吳府能暫時放在一旁,已然是了不起的氣魄——不論心底
有多少怨氣,多麼咬牙切齒地說出這番話。

  安樂水目瞪口呆。市井中的流言他不認為是空穴來風,吳府在紫陵城裡就像
臥榻之旁的猛虎,隨時有噬人的可能。可祝雅瞳這一番話實在大氣磅礴,先不論
這一戰略對錯與否,的確是一心為國的表現,叫人難以再辯駁什麼……

  他定定地看著祝雅瞳,只見美婦端莊秀麗的眉眼之間,恬淡柔和,不似違心
之言。只是那一抹若有若無的嗔怨羞怒不知因何而來,久久未散……

  寬敞的院裡只有二人,草木萋萋,環境清幽,卻有風聲鼓鼓。柔軟的芳草被
吹得東倒西斜,蒼翠的樹木枝葉沙沙作響。

  吳徵施展拳腳,拳路大開大合,卻打得極慢。每一拳每一腳都慢得像個老態
龍鍾的垂暮老人,但鼓盪的衣襟如灌狂風,每一下都威勢驚人!

  這一套拳招法簡單,直來直去幾無變化,平平無奇,但柔惜雪卻看得頻頻點
頭。【飛花逐影】熟知天下諸多武學,可謂眼高於頂,多少精妙的功法都不在她
眼裡。現今對吳徵的讚賞也不僅是情意可可,而是吳徵著實有過人之能。

  只見吳徵一遍又是一遍,每一遍都打得快了些。個把時辰下來,吳徵的拳腿
幾乎已舞成了一團光影,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可鼓盪的勁風卻幾近消散於
無,足下草葉不動,身邊樹枝不搖。

  又過了小半時辰,吳徵才停了下來。這一停,就見他面色一白,撲騰坐倒在
地,身上的汗水像忽然來了場暴雨,將他潑得通體淋漓。

  「還是不成。」吳徵搖頭嘆氣。十二品修為似乎已在眼前,吳徵甚至已經聞
到了那股神秘的氣息,可偏偏就是抓不住,握不著!無論怎麼努力,怎麼咬緊牙
關堅持著想突破自己,總是差了一點點。這一點點彷彿咫尺天涯,還越發的虛無
縹緲,即使堅強如吳徵,也不由有些氣餒。

  「不必著急,這種東西玄而又玄,就是急不來的。」柔惜雪早已備好了方巾,
她先以溼潤的替吳徵拭去額頭與臉上的汗水。汗出如漿,女尼不厭其煩地一遍又
一遍,一條吸滿了汗液就換一條,直至吳徵呼吸漸緩,汗水消止。她才又換了幾
面香巾為他擦拭乾淨。

  「嗨,玄而又玄,究竟是什麼東西?」吳徵有些心焦,方才他已拼盡全力,
仍是毫無動靜。

  「說不清,且每個人都不一樣。」柔惜雪寬慰道:「有些是一股心氣,有些
是某種心境,有些則是外界刺激,不一而足,就是要一個契機。人力有時而窮,
修為到了你這等境界,幾乎已達極限,若沒有些機緣,萬萬難以再進一步。我只
知道,急是急不來的,越急,越是不成。其實,我當年也曾和你一樣。」

  「你了不起。」吳徵豎了豎大拇指盤膝坐好,想想女尼當年的境況可比自己
還要糟糕,居然能平抑下心境穩紮穩打,終成絕頂高手,自己還有什麼不可以?

  這麼一想,心情立時就好了許多。想在任何事上登臨絕頂,又豈有唾手可得
者?吳徵撇了撇嘴,頗為光棍道:「那就慢慢試,總有一天能尋著竅門。」

  「主人聰穎。」柔惜雪頑皮一笑,又斂容雙手合十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
心人,神佛護佑,吳先生定能一遂心願。」

  吳徵正待取消她兩句,只見一卷書信從牆外擲了進來,倪妙筠的聲音飄渺傳
道:「京城來的八百里加急。」

  即使一牆之隔,兩人也再未見過面,倪妙筠與冷月玦甚至不會發出半點聲響,
以免打擾了吳徵的修行。這一擲簡直比八百里加急還要更加火燒眉毛。

  「出大事咯。」吳徵接過柔惜雪取來的書信,尚未開啟就喃喃自語,露出凌
厲的冷笑。除了他始終注目的秦國內亂,會在這節骨眼兒上打擾他的,不會有其
他的事。

  「霍賊八成已拿下了梁俊賢,正發兵攻打江州。」只看了兩行,吳徵便迫不
及待向柔惜雪道。天下間最痛恨霍永寧的,莫過於吳府,吳府裡最痛恨霍永寧的,
又莫過於他們二人。

  書信是祝雅瞳發來,不僅說明秦國內亂,也將朝堂上的激辯,盛國的國策詳
述一遍,文末還寬慰吳徵不需多想,只需專注自身就好。

  「西和大秦,被拒燕賊。當然是這樣了,誰想著去和兩國同時開戰,誰是天
字第一號的傻瓜!」吳徵顛了顛手中的奏報苦著臉嘆息道:「你不會怪我吧?」

  「我不高興,但是這樣最好。」柔惜雪嘟著唇瓣,萬般委屈道:「我自生氣
便了,該怎地還是怎地。」

  吳徵啞然失笑,伸指在她鼻尖一刮,一把將女尼摟進懷裡。吳府上下誰不為
這個決斷生氣?但是吳府確然有這樣的氣魄,著眼全域性,不計較一時的得失。

  「哼,霍賊知道了肯定也如坐針氈,難受的又不僅是我們。所圖者大,這個
陽謀他接得接,不接也得接。我看霍賊至少幾天幾夜睡不著覺!」柔惜雪鼓著香
腮,像個小女兒家家一樣滿心不服,總想著找回點場子。

  「他的確睡不著的。我要是有個這樣的對手,一樣會睡不著覺。」吳徵自昆
侖覆滅之後的表現,已全然當得起崑崙掌門之名。秦國內亂至今,全是他一手安
排。這一回霍永寧發大軍二十五萬,去剿滅本應也屬於他的十萬大軍,想必滿嘴
苦澀,心在滴血。

  「他也不會那麼安分,一定會做些什麼!」

  「我知道。千載難逢的機會,即使征戰之後大軍難動,他也一定會做些什麼!」
吳徵雙拳一握,道:「我們可以給他迎頭痛擊,從在涼州開始,我就在為這一天
做準備,就差一點點,那麼一點點……」

  「主人是說?」

  「不對,為什麼不行?」吳徵豁然起身,呆立半晌,忽然渾身一震道:「惜
兒,我好像……好像摸到了什麼……」

  柔惜雪也是心頭大震,又驚又喜道:「契機?」

  「對,契機!」吳徵張開雙掌,看著這雙年輕有力,卻因多年苦練而粗糙的
大手,那密佈的紋路像一張張紛繁複雜的羅網。但在他的目力裡,卻漸漸清晰,
根根都有脈絡可尋:「我現在要怎麼辦?」

  柔惜雪也打了個激靈,忙不迭道:「積蓄內力,越多越好。這事關突破桎梏
之後的根基,根基夯得越牢,前途越是遠大!」

  良機如空谷足音,一旦錯過,下一回就不知是何時。吳徵心亂如麻,強自收
斂心緒,道:「好!那你快去。」

  「快去什麼?」

  吳徵只嘿嘿一笑,反身回屋道:「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快去!」

  柔惜雪怔怔發愣,面色一會兒發白,一會兒又發紅,但她不敢怠慢,咬著牙
跺了跺腳,嘟著紅唇推開院門,向倪妙筠怯生生道:「妙筠,去……去喚玦兒一
同進來。」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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