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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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8-02

鐵路區開發商貿中心的事情是另說的
,一碼歸一碼。你的身份我一直很尊重,但是你也少跟我說什麼江湖不江湖的事
情,我不是江湖中人,我不是李燦烈那個老王八蛋,我是個藍黨黨員,什麼江湖
規矩,我不喜歡那些。夫人,夢夢,還有小周,當然還有秋巖,你們也都給我聽
好了:你們都是我蔡勵晟身邊親近的人,在外面,你們可不能像蔡思佳一樣做那
些沒著沒落的事情,要拿的起放得下,要有借有還,要行的端做得正,咱們得用
比常人更高的道德標準約束自己。」

  我和蔡夢君一聽這話,立刻對蔡勵晟連連稱是,而接著,我和蔡夢君又幾乎
同時琢磨出來了為什麼蔡勵晟要在這個時候把我的名字也拉了進去,蔡夢君便立
刻捂著嘴看著我偷笑,我則是感覺到肩上好像更重了,咬著牙看了一眼蔡夢君,
又心情複雜地拿起酒杯看著杯子裡被酒精包圍又慢慢融化的冰塊低著頭。那個叫
小周的女人聽了,立刻轉身對蔡勵晟鞠了一躬,轉過身再站直之後,卻冷不丁地
斜眼看了看陶蓁。而陶蓁卻似乎並沒把蔡勵晟剛剛說的話太當回事,反而輕笑了
一聲,開玩笑道:「哎呀,你說這分明是來讓秋巖見見咱們家夢夢、上家裡做個
客吃個飯的,結果這麼一會兒,怎麼就變成你蔡大人的誓師大會了似的?」接著
,陶蓁又臉頰帶著梨渦笑著,招呼著侍應生去端菜,然後轉過身又語重心長、又
慚愧萬分地說道,「霽隆,他讓你把錢收著你就收著吧,女兒在外頭闖的禍,當
父母的也得幫忙彌補一下不是?唉,這也算是我和你們的韜勤先生,為了思思能
盡到的這麼一點做父母的責任吧。」

  「哈,好吧,既然蔡先生蔡夫人都這麼說了,這筆錢我再不拿,那可真是我
張霽隆給臉不要臉啦!我收下!」說著張霽隆將那張支票對摺後,放進了自己的
西裝裡懷口袋裡。

  隨後侍應生便上了菜:兩份冷盤,一份是蒲公英拌烤生牛肉,牛裡脊的最外
一圈用噴槍烤熟,裡面是生的,切薄了用柚子醋跟蒲公英葉子一拌;一份兒是山
葵芽漬烏賊,剁碎的青山葵跟醬油澆在用冰水養了十幾分鐘的活墨斗魚上,分到
了盤子上、夾到筷子間、放進嘴裡的時候,無論是烏賊的劍鞘皮還是腕足段,都
還是會動的。然後是兩份素菜,一份四燒豆腐,其實就是用素肥腸、裹了炸麵糊
的嫩豆腐、用魔芋做的神仙豆腐、還有魚豆腐剛在一起,加上胡蘿蔔青紅椒和洋
蔥,加上糖醋汁和醬油做的炸熘菜,另一份是用鮑魚汁、蠔油、濃縮雞湯炒的「
燒八素」,即是冬筍、香菇、木耳、沙參、西藍花、蓮藕、牛蒡絲和玉米筍做的
,先爆熗了姜蒜蓉,最後再澆點薄芡。隨後是四道葷菜,其中兩道山珍:XO醬
燴鵝配鵝肝,一隻梅花鹿羔,半隻清蒸配姜蒜油蘸著吃、半隻跟E縣產的板栗肉
紅燒;再兩道海味:蔥燒海參一份,外加一罈用帝王蟹的蟹黃做的蟹粉豆腐。最
後還有一份用剛剛那隻蟹黃拿去做蟹粉豆腐的帝王蟹的蟹肉跟鮑魚片放在一起燴
的撈飯,外加一盆牡蠣裙帶菜湯。

  一頓飯吃下來,味道倒是鮮美可口,只是我隱約覺得這些被蔡勵晟親自安排
的菜品,跟我在趙嘉霖她家、以及我那次和夏雪平跟周荻和趙嘉霖在「盛世皇朝
」吃的那一頓比起來,好像也就勉強不相上下而已。

  我仔細一琢磨再一反思,或許我這人也真真是有點飄了,這麼金貴的用料、
這麼精湛的烹飪、這麼可口的味道,我還沒怎麼樣呢竟然都有點覺得食之無味,
看來從明天開始我得喝點小米粥、野菜湯,吃點窩窩頭、鹹菜疙瘩之類的,節制
一下自己了。

  而一頓飯吃下來,蔡勵晟便一改他剛剛進到宴席廳裡的時候、把注意力都放
在我身上的情況,而全程都在跟張霽隆呈對角線的位置、隔著我和蔡夢君還有陶
蓁一直說著話。

  「霽隆,剛才你說,那個商貿中心的專案上,你有需要求我幫忙的的事情。
我突然想問問你啊,你有啥是是用得著讓我幫忙的呢?有了趙家的明昌國際跟你
一起幹,還有啥事是不接洽的麼?而且前些日子,我聽市規劃局的老孫和省規劃
部的秀華兄說,你們隆達的計劃書已經上交,現在就剩拿到市政議會上走個形式
討論一下,然後就能蓋公章了,你還用得著我幹啥呢?市政規劃和城建系統,不
都一直是老楊的人管著的麼?你直接找老楊不就好了?」

  「您說楊書記?他啊……這有些事情我找他也沒有用啊。是,城建和規劃那
邊基本上沒啥問題了,但是咱們這商貿中心要是想讓他開起來,那不能光有個樓
吧?那不還得讓各個商家各個品牌什麼的,往裡面入駐麼?」

  「這麼大個商場,下面能直接通輕軌跟地鐵,上面你還要搞高檔酒店和商務
酒吧,周圍都是新開發的青年住宅社群和新規劃的企業大廈,還靠近湖灣,這地
方能有商家不來投標?」

  「哎喲,這碗飯可沒您想得像原來那麼好吃咯!韜勤先生,您可知道,就在
去年年底,電商和快遞物流已經開始真正起來了。我跟不少在全國甚至跨國的企
業老大們聊過,就去年這最後一個季度,他們這些什麼做服裝的、珠寶的、日用
品的、化妝品的,就因為受到網購的衝擊,這最後一季度的營業額就跟去年同期
相比萎縮太多了。這可是個歷史趨勢,我的研究生導師曾經拿之前的資料分析過
,假設說現在咱們國家還是紅黨一黨專政,那咱們國家的電子商務和數字交易,
在大約十年前就已經比美國完善了。是兩黨和解,讓實體店多維持了整整十年。
您想想看,照這樣下去,人家賣個鑽戒都能拿到網店裡去賣,然後花點郵費,發
個快遞件兒一寄出,可能我今天在滬港買的戒指,兩三天就能到咱們F市了。您
想想,在網上開個頁面,不需要房租水電、消耗的人工成本也比你開個店給店員
的工資少得太多太多,將來誰還願意在商場裡開個攤兒、弄個間兒的?所以啊,
現在這世道,不是人家現在跟咱們這兒搶著投標,而是咱們得請人家來上咱們這
開店!」

  「那,在網上買的東西也不見得都好吧?」

  「可架不住有的人壓根不願意去逛商場啊?您看這冰天雪地的,在家裡靠著
暖氣、吹著熱風,直接端著手機或者電腦,敲幾下就把東西買完了,那多舒服?


  「那我能幫你什麼忙呢?」

  「我知道您跟不少南港的珠寶鑽石大王交情甚篤,英、法、美、加四國商務
部的官員也都是您的老相識,我就想著,您能不能從中幫我牽個線?」

  「哈哈哈!你張霽隆可跟我開這個玩笑了!江山資本不是跟你們隆達一直在
合作麼?你要是想招商,直接透過他們不就可以麼?而且你張霽隆崛起的這八年
裡,什麼人不認識?你現在說你……」

  「您還是沒明白我要幹嘛,蔡先生,我想的是把幾個在南港、南島,還有國
外的幾個早就久負盛名的、但是在咱們國內卻基本上沒人聽說過的品牌帶進來,
您比如說」Old Navy「和」Urban Planet「的平價服裝、
」Second Cup「和」Tim Hortons「的咖啡、」Good
life Fitness「這個健身房與器械品牌,如果能把他們拉進來,我
想讓他們於國內的第一家店,就開在咱們F市,並且最好能讓我隆達拿下相關品
牌的市場管理或者代理權。這個東西,蔡先生,惠民惠市,我還能從裡面有得賺
,對您和貴黨而言又是個很亮眼的政績,何樂不為?」

  蔡勵晟停頓片刻,又點點頭,接下來又有點迫不及待地說道:「好說。你放
心吧,我來安排就行。但是我都幫你這麼個忙了,浚淵,你也得幫幫我吧?」

  「什麼忙呢,您說吧。」

  「我想想啊……那你就告訴我,老楊在這次地方選舉當中,到底有什麼秘密
武器吧?」

  已經?了一勺蟹粉豆腐並且連同勺子都含進了嘴裡的張霽隆,立刻停下了他
全身上下的所有動作,眼神還直了三秒。緊接著,他的眉頭迅速皺了一下,又舒
展開後,硬囫圇吞下那一勺子豆腐,微笑著問道:「不好意思,韜勤先生,您剛
才的意思是什麼?什麼秘密武器?我沒懂。」

  「行!那就說點你懂的。」蔡勵晟直接放下了手裡的所有東西,明明自己面
前的分餐已經吃了一大半,但他仍舊像一隻餓了好幾天的老虎一樣抬頭死死盯著
張霽隆:「——Y省大學的那個經濟學教授陸冬青,到底在你霽虹大廈那兒,幫
著老楊幹啥呢?關於這個,你能不能告訴我?」

  張霽隆抿抿嘴唇,又抬手端著餐巾擦了擦嘴,同時眉毛也是緊鎖的、眼睛也
是禁閉的,左邊的咬肌還跟著抽動了兩下,就彷彿剛才他吞下去的不是一勺蟹粉
豆腐,而是一勺蒼蠅。我一點都不懂政治,我也可能真的對人情世故不是很瞭解
,但我看得出,張霽隆的確是被蔡勵晟給下了套路。但其實我也奇怪,因為張霽
隆跟楊君實的關係,自然有一種天然的紐帶,都不用他做些什麼,別人就會把他
自動劃歸到紅黨楊君實那一方的陣營當中,何況他還確確實實地在幫著楊君實做
事;這樣的他跑到蔡勵晟的家裡吃飯,別說外面的人又會把他當成牆頭草或者投
機者,蔡勵晟會讓他向自己投誠,那是必然事件,而我都能想到的事情,他張霽
隆怎麼可能會想不到呢?

  沒想到擦完嘴的張霽隆再次抬起頭後,居然還能對蔡勵晟笑著,他泰然自若
地說道:「不好意思,韜勤先生,關於這個,我真沒辦法告訴您,因為我也不知
道他在幹嘛呢。」

  蔡勵晟一聽這話,那副慍怒的表情又被他翻了出來,但是說話的語氣卻還沒
變:「你真不知道?我說霽隆,你是其實知道不想告訴我吧?我可知道你每天都
會往他包下來的那個樓層跑,老楊身邊的那幾個智囊,你不還在那個樓層跟陸教
授見過他們麼?對了,有一次,秋巖不還去了而且就在旁邊麼?你都這樣了,你
跟我說不知道陸冬青他們在幹什麼?」

  「我雖然是去了,但也並不一定就知道他在幹嘛吧。韜勤兄,您看您是學國
文出身的,倘若現在身邊有一個人拿著一本高等數學的練習題,就在您的面前做
題,那請問您能知道他在幹嘛呢麼?是,我張霽隆無論是混黑道之前,還是後來
進入江湖有點錢、然後跑去讀季平教授的研究生之後,我學的也都是經濟學,但
是對於統計學、資料分析以及大資料程式設計這邊,我可確實真是個白丁,而陸冬青
在這方面,別說是咱們Y省,就算是放眼全亞洲,他都稱得上翹楚,就他搞得那
些東西,對我來說就是天書。我每天去他那樓層找他,那也是趁著他有工夫了聊
聊閒天的,他和我之前的大哥的關係、他還有他夫人和我的關係,想必您也清楚
。至於我和他在我們那兒見過楊君實的那些老同志老夥計,那我也只是作陪而已
。按照紅黨的那些老傢伙所說,他們也都不知道陸教授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又
上哪知道去?估計……估計陸教授和楊書記,有他們單獨聯絡的方式吧?」

  張霽隆說完,又看了一眼蔡夢君,但是蔡夢君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睛裡
還閃著星星,正出了神地盯著我,張霽隆假意用公勺盛了些菜,又轉頭繼續吃著


  「不對啊,我聽說,陸冬青不是你介紹給老楊的麼?」

  「是我介紹的啊?但是是這麼回事:楊書記的女兒,我家小楊兒,有一天就
跟我說,說他爸爸想認識一個會搞大資料的,最好是統計學或者社會科學方面的
學者,要麼就是諮詢公司的老總,我就想到了陸冬青。然後我給陸冬青打了電話
、聯絡之後直接把聯絡方式給了我家小楊兒,然後應該是小楊把陸的電話給了楊
書記。唉,您還說呢,都知道我張霽隆是楊君實的女兒的男朋友,可又有幾個知
道,自從我跟小楊在一起,我都沒私下見過楊君實一面,而且小楊因為跟我在一
起,一年也基本上回不去幾次家。」

  蔡勵晟想了想,也肯定地點了點頭,並收起了自己的那副怒容。緊接著,他
端起了那杯酒,又喝了兩口,然後又睜開眼睛對張霽隆渴求地問道:「其實我就
想知道,那個姓陸的教授,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聽說他只不過是在七星山食
品公司的汽水和乳飲料上投了幾個廣告而已,然後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把他的廣
告和先前本來應該大火大紅的人造肉聯絡在一起了,接著又把苗頭指向了那些代
言過人造肉產品的偶像明星,然後居然又能掀起一陣股市震動,而且根據現在的
民調,這幫反對人造肉、抵制偶像、在股市裡賠錢的傢伙們,居然又開始準備把
矛頭指向我!我就想知道這個陸冬青到底用了什麼招數!他和他的團隊,每天又
在做什麼?」

  「您看,您比我知道的都清楚!這些事情,您還問我啊?唉,我這人拿了什
麼碩士學位,也就是往自己臉上貼金而已,其實我是沒有什麼真才實學的。而這
段日子我除了要應付太極會的人戳我的脊樑骨,剩下也就剩下搞錢和開發商務中
心的專案了——哦,對了,我還在忙著跟大阪的石田」阿尼薇「聯絡蔡夫人合作
生產格列衛和易瑞沙的生意。別說您問我陸冬青的事情,就我們家韓琦琦,在學
校裡把一男生給打哭了的事情我都今天早上才知道,來之前我還帶著東西去人家
賠禮道歉來著麼……唉,這年頭,沒有不忙的時候……」張霽隆微笑道,卻也不
往蔡勵晟所說的話上頭聊。

  陶蓁原本打從蔡思佳一離開蔡勵晟就對自己吼了那麼一句,臉上就開始掛著
陰雲,而菜餚一上桌,蔡勵晟一直句句緊逼張霽隆,她就愈發地不悅,直到張霽
隆提到了自己和日本人的抗癌藥生意,陶蓁也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可不是
麼?人家霽隆還幫著我聯絡跟日本廠商,一起研發靶向藥的事情來著,在這張飯
桌上,包括夢夢跟秋巖,誰不是成天都有大把大把的正經事要忙的?誰像你們這
些搞政治的,那滿腦子除了」凍蒜「就是民調;明明說好,是讓夢夢見見這位新
科菁英刑警的,而且偏偏還是你要把人家拉來家裡,原本要我說的話,我直接帶
著夢夢,讓霽隆或者韓橙帶著秋巖隨便找個餐館一起坐坐,你可倒好,知道了秋
巖先前就認識夢夢以後,你也不管人家孩子們的事了,三句話不離選舉,成天跟
魔怔了似的。你現在的民調支援率不是還比老楊高麼?你就著急成這樣!依我看
,你這次選不上那是最好……」

  「烏鴉嘴!你……」蔡勵晟突然爆喝一聲,真就像是從面前突然跳出一頭猛
虎、還長著血盆大口對著自己呼嚎一般,嚇得我手裡的叉子差點沒拿住;但是蔡
蔡勵晟在轉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女兒,幾度欲言又止,最後忍不住
才說道:「你啊,我知道你對我最近一直很忙又有點埋怨,可你非得在女兒和客
人面前損我幹嘛啊?有什麼事情,不能晚上再說?」

  陶蓁看了看蔡勵晟,又低下頭,也不再說話。而那個一直站在我和張霽隆身
邊的小周,在分別看了一眼蔡勵晟夫婦之後,也什麼話都沒說,默默地轉身退出
了宴席廳。

  但其實我倒是心裡有點偷著樂的狀態,我倒是覺著最好從蔡勵晟進屋之後,
就可著地方大選的事情跟張霽隆談,而千萬別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

  蔡夢君眨了眨眼,臉是正對著我的,但是眼睛卻在剛才陶蓁和蔡勵晟這麼短
暫的言語來往的時候,左右不停地轉著眼珠斜眼看看自己的爸媽,嘴上雖然笑得
很甜,但明顯比剛剛進到這宴席廳看見我的時候,笑得更加的僵硬。等到蔡勵晟
和陶蓁都不說話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盤子,又抬起頭看了看我,對我抿
了抿嘴唇,也不管我會沒會意,便轉頭正臉分別對著自己的父母道:「爸,媽,
我和秋巖都吃好了,我想跟他到外面去玩一會兒。」

  蔡勵晟沒從張霽隆那兒敲打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剛才又被陶蓁倒了那麼一大
堆怨氣,此刻的他,看起來竟有點身心俱疲:「真的都吃好了?秋巖,吃的可還
好?」

  我立刻挺起身子板,擦了擦嘴後端坐了起來:「很不錯。一桌子都是人間至
味,對於味蕾和心靈來說都是種享受,謝謝蔡叔叔了。」

  「那你們去吧。別玩得太晚了,注意休息。」陶蓁也擦了擦嘴,又看了看我
,「就讓夢夢開你的車去吧,安全第一。但你也要保護好夢夢。」隨後自己先於
我和蔡夢君站起了身。

  「你去哪啊?」蔡勵晟不悅地看著陶蓁。

  陶蓁一臉疲憊,冷著面龐道:「我也吃好了。我有些累了,我去上樓休息了
。」

  「一桌子菜,做的也都是你喜歡吃的,你才吃了幾口?」蔡勵晟又把頭轉回
去,端起杯子,看也不看陶蓁一眼地說道。

  「六分飽足夠了。我這個人啊,就是比較知足。」陶蓁說完,頭也不回,體
態嫋嫋地推開椅子也離開了宴席廳。

  蔡勵晟皺著眉喝了一口酒,又看看我和蔡夢君:「那你們去吧。」轉頭又看
了看張霽隆:「浚淵,今天難得藉著讓秋巖到家裡坐坐的機會也把你請來了,咱
們倆再喝兩口?」

  「盛情難卻,自當奉陪。」張霽隆眼睛頓時一亮,連忙舉起杯子,走到蔡勵
晟對面,在剛才我左手邊一直空著的那個位置坐下。身後的侍應生也幫著端過了
倒茶碗碟,規規矩矩地擺放在張霽隆面前。

  我等著蔡夢君拿了一件紫色的連帽內絨棉大衣,連帽上還有一圈白色護頸絨
,套在著蔡夢君的頭上圍了一圈;手上還套了一雙棕色真皮手套,叫上還穿了一
雙翻毛短皮靴,大老遠看起來,就像一隻白額紫毛的小狐狸。而這小姐姐自從上
了車,就轉頭面帶笑意地不住地看著我。

  「幹嘛呢?你不是要開車麼?」

  「對啊,給你開車——怎麼樣,我這堂堂藍黨大小姐賞這麼大的面子幫你開
車,你咋不高興呀?」

  「呵呵,就你這火也沒點、腳剎沒踏、油門也沒踩,你這也叫開車啊?而且
蔡大小姐,就您這麼像是把眼睛釘我臉上的模樣,這要是真把車開起來,那咱們
倆可不都撞路邊電線杆上、或者直接從那立交橋上面摔下去了?」

  「要是在這車裡真能撞電線杆上、摔立交橋下,我覺著那也挺好,」蔡夢君
脫下帽子,摘了手套,把雙手握在了方向盤上,又回眸對我笑道,「這樣的話,
我就能跟你死在一起了。」

  這話說得我心頭一軟,但我同時又覺著嘴裡邊有點酸溜溜的。

  「幹嘛非得說」死在一起「?好好活著不好麼?」我又看向了蔡夢君,望著
她那澄澈的會笑的眼睛。

  而她看向我的這個時候,是在流著熱淚的:「大騙子!何秋巖,你這個大騙
子!我又跟你在一起了!我跟你在一起,就會拉著你去死,你怕了麼?」

  「怕,又不怕。」我含著那股又苦又甜的氣息,跟她四目相對著說道。

  「為什麼?」

  「我怕的是你死了,我不怕是因為,我知道你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你到底不
會讓我死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此刻竟會如此冷靜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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