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掠山河】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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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8-15

了,因為
自己的心防已然是搖搖欲墜。於是她用力抬起白風烈的腦袋,想把他頂出去。而
白風烈卻如同蠻牛般,硬是含著她的乳尖死不撒口。就這麼來回一拉扯,沐妘荷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他不自覺的用了左邊胸背之力,劇烈的疼痛在短短一瞬
便抽在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悶哼了一聲,緩緩皺眉抬起了頭,倒在了一旁。

  「烈兒,烈兒,你沒事吧,讓你不要胡鬧,若是再碰了傷口又該如何是好。」

  沐妘荷根本顧不得整理自己混亂的衣衫,趕緊扶著白風烈躺了下去。

  白風烈瞅見了她滿臉的擔憂之色,於是在最短的時間裡,扯平了自己的眉頭,
又微微笑了起來。

  「虧你還笑得出來,你可知你的傷勢有多重,只差一點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這我自然知道,能挨鳳鳴一槍還活著的,我怕是第一人了。雖然我扯動了
槍尖,而入體那刻,夫人還是抖了槍身,偏了幾寸吧。」白風烈嘴上說著,可手
上卻依舊不老實,他偷偷抬起手,又往沐妘荷的胸口探去。

  沐妘荷想都沒想就用力給他撥了下去,「還不老實?剛剛究竟是誰說自己罪
孽之身,要以死謝罪的。」

  白風烈傻笑著放下手,但卻又牽住了沐妘荷的十指,這下任她掙扎也不肯松
開了。

  「之前,我卻是如此想的,做下如此天理難容之事,以死謝罪不足掛齒。而
我也確實那麼做了,胸口這一槍算是已然給了上天交代吧。可心意終究是如此,
曾經我為了逼你殺我,告訴你我欲娶你,可如今卻是不同了。」

  「有何不同?」

  白風烈看著她,說的極其認真,「我卻是愛慕夫人,愛至極,故而如今我是
真的想要娶你,普天下萬千女子,可我想娶的唯獨你一人,已然死過一次,我又
何必再去騙自己的心意呢。此生造化弄人,已是如此,又何必去期盼來世輪迴。
若是真能如願與夫人長相廝守,縱使死後真要去地獄走一遭,那又有何不可?」

  說完,他將沐妘荷的手掌微微舉起,「夫人,願領鬼將魂兵,陪在下煉獄一
行麼?」

  沐妘荷的心頭萬千悸動,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如何根本騙不了眼前的男子,
縱使她是自己生的,縱使他明明還只是個少年,可她卻早已淪陷了,如今他大難
不思,兩人又能在這亂世中求一處一刻的偏安,已是極不容易,又何必再浪費時
間卻折磨彼此……

  「將來某日,你不會悔麼……」

  「你我皆是真情切意,何來悔意,不過是造化弄人,你我又何必認輸?你和
我是會認輸的人麼?」

  沐妘荷微微閉眼,隨後倒吸了一口氣,「好,我陪你……但縱使你我有此異
情,我仍是你娘,若你以後再敢胡鬧……我……我還是要教訓你!」

  「我早說了,只要夫人答應我,屆時你想做娘還是妻,便都隨你……」白風
烈得到了預料之中的答案,他和沐妘荷皆是戎馬之人,無論何種決斷,既然下了
便是乾脆了當。

  「不過,有一事不明,還請夫人指教。」

  沐妘荷撇撇嘴,「又有何事。」

  白風烈趁著沐妘荷分心,再次伸手輕輕握住了她的酥胸,「既已為夫妻,如
此可算胡鬧?」

  沐妘荷不只是生氣還是無奈,竟一瞬間被氣笑了起來。

  「之前也不見你色心如此之大,重傷在身,便是幾十日也等不了了麼?」

  「幾十日?」白風烈瞪大了雙眼反問了一句。

  「夫人天下第一絕色,半裸上身立於身前,你卻讓我等上幾十日,縱使在你
心裡,我與其他男子不同,可也不至於不同到如此地步吧……」白風烈苦著臉大
聲數落著。

  「說著說著卻又像個孩子似的,可你的傷口若要行動自如必然需要幾十日的
恢復呀。乖,聽孃的話,好好的養傷,有什麼事,等養好了傷再說。」沐妘荷探
下身子,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關切而寵溺的說道。

  可她身子一探,雙臀必然就抬了起來,白風烈便乘機將手繞過襯衣的下襬,
伸到了她的兩股之間,又一次緊緊貼在了她的桃源之處。

  「夫人下身都已然玉液橫流了。」

  「烈兒你!快拿出來!」

  白風烈轉手便輕輕將兩個手指塞了進去,隨後一臉壞笑的說道,「我還未進
去,如何拿出來。」

  「……你別胡鬧,傷口……傷口不得大意!烈兒!」

  白風烈湊到沐妘荷的耳邊,討好的說道,「先前總是我在夫人身上馳騁,今
日便由夫人縱橫吧,如此便不怕傷口受擾,也可解你我相思之苦。」白風烈說完,
輕輕含著了沐妘荷耳垂,手指從兩邊貝肉間不斷劃過,帶動著滑膩的水珠如同在
魚池間細細,時而便進花房侵擾幾分,又撥弄著花徑的嫩芽交錯擠壓,不到片刻,
沐妘荷的呼吸便軟綿起來。

  「你今日不折騰為娘便過不去了是麼?」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夫人,我真的好想你,從離開你的
那一刻便開始想……」

  沐妘荷長長吁了口氣,抬頭哀怨的瞪了他一眼,隨後在白風烈手掌的輕柔拉
扯下,將一條雪白的玉腿撐過他的身前,隨後便緩緩坐在了他的兩股間。

  白風烈的下身早已硬如鐵器,而眼前沐妘荷的花房也是雨露芬芳,他的手掌
配合著沐妘荷少有的羞澀表情,將她的雙腿微微抬起,引導著彼此慢慢的融為了
一體。

  當白風烈徹底連根沒入沐妘荷的花徑中時,兩人都不約而同的輕嘆了一口氣,
彷佛倦鳥歸巢,孤船入港,迷獸返林。

  「夫人之美,一如既往……」白風烈感慨的讚歎道,沐妘荷已然輕輕上下起
伏起來,但還是輕吐了兩個字回應道,「閉嘴!」

  與曾經白風烈主導的驚濤駭浪,縱橫馳騁不同,沐妘荷雙手疊在他的小腹處,
只是有節奏的緩慢套弄擠壓著。陽具每每吞吐而入都彷佛在與精緻的花徑拔河一
般,每一寸肌膚都受盡了嫩芽的擠壓與摩擦。

  很快,白風烈就有些不滿足,他忍不住想抬起下臀,去迎合沐妘荷不急不緩
的起伏。可每到這時,沐妘荷便會一坐到底,用手抵住他的雙跨。幾次之後,她
終於忍不住,有些兇惡的開了口,「你不許動!」

  白風烈有些尷尬的鼓動著腮幫子,委屈的點了點頭。

  沐妘荷無奈的嘆了口氣,又向前伏下身子,雙手撐在他的身側,只是把臉湊
了上去,卻絲毫不碰他的上身。

  他們彼此相隔數寸看著對方的眼眸,看著看著,白風烈就平靜了下來,到最
後,兩人竟不約而同的微笑起來。

  慢慢的他便開始感受到沐妘荷如此溫柔的起伏插入所帶來的完全不同的快感,
來自於包容與安寧的快感。

  他伸出手,一上一下,左手就近輕揉沐妘荷垂下的飽滿乳胸,右手則搭在了
她健碩而極有彈性的臀瓣上,隨著她的動作一起起伏。隨著插入的時間越來越長,
和他按壓胸臀的動作越來越重,沐妘荷便有些承受不住了。整張臉紅的如漫天的
晚霞,她微微喘著粗氣,死死咬住雙唇,垂下腦袋,頂住白風烈的額頭,可上身
卻依舊如鐵板般紋絲不動。

  白風烈知道歡愛之時,她不喜出聲,可如此憋著自然難受,於是便高高揚起
腦袋,用雙唇去採她唇瓣的花蜜。

  四唇相碰,舌尖相纏後,沐妘荷下身的速度明顯便快了起來,一波又一波的
花蜜因她激烈的起伏而傾灑下來。以至於之後每動一下都能聽見彼此碰撞的水浪
聲。

  終是許久未嘗花香,控制權又在對方手中,自然是難以抵擋。就在沐妘荷到
達頂點之間,白風烈也配合著接近了臨界點。

  隨著沐妘荷高高抬起香臀,又重重的落下後,白風烈的手掌也加大了力道,
五根手指幾乎都要按進她挺翹的臀瓣之中,而左手因受傷口所致無法用上力,只
得輕輕捏住乳尖頂進乳肉之中。而雙唇則死死的咬合在一起,彼此都在用力吮吸
對方的口香。

  逆勢而上的陽精和噴湧而下的蜜液交匯碰撞,在彼此的性器之間融合蔓延開
來……

  「還是讓你得逞了……」沐妘荷側過身,輕輕伏倒在他右側的肩臂之上。

  白風烈扭過頭,抬手整理著她凌亂的鬢髮,滿臉都是心滿意足。

  「夫人,我領悟了一事……」

  「何事?」

  「我真的再也捨不得死了……」

  「……」

                ——

  自那一夜之後,他們似乎才終於真正認識了對方,沒有陰謀陽謀,沒有國仇
家恨,沒有前程往事。沐妘荷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算作他的什麼,白風烈也說不
清,但因為他們此刻正依偎在一起,所以也許並不重要。

  沐妘荷和他說起她記憶裡沐家曾經的樣子,沐家傳承百年的家訓,她幼年時
的生活,她的哥哥,她的妹妹。她會帶著淺笑告訴他那個懷抱中的他是如何的粉
嫩討喜,又是如何的讓她無從下手。

  白風烈則告訴她九牢的荒漠和繁榮,那片人跡罕至的貧瘠之地教會個他怎樣
的生存法則,他會說起他的老師,那個有些倔強又很愛吟詩頌詞的糟老頭子,會
說起陪他長大的狼群,他第一次的狩獵和第一口的生肉,他是如何因為會驅狼而
成了漠北百姓心中的神,又是如何拉起了只屬於自己的斷牙。

  只要待在一起,他們似乎可以不眠不休有著說不完的話,但默契的是,彼此
都沒有提起澐壢之間的紛爭和眼下一片混亂的天下大勢。

  他們在編造著一個只有彼此的虛幻世界,彷佛他們一直就住在著深山之中從
未離開過,人間的紛擾連同他人的期許和迫害都從未出現過。他們住進了飄在微
風中的氣泡裡,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七彩的光輝,所以他們總是小心翼翼,生
怕戳破這樣的美夢。

  每到了深夜,白風烈便會帶著少有的貪婪渴求著沐妘荷的身體。沐妘荷卻總
是念念不忘他的傷口,可即便再三阻擋,卻依舊難免讓他得手。她這具身經百戰
的軀體卻只有在他面前才會變得綿柔似水。

  「夫人,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吧……」這天白風烈再次得手後,語氣突然低沉
了下來。他揉捏著沐妘荷仍然軟弱無力的肩頭輕聲問道。

  「……不會……」沐妘荷頓了片刻,輕聲回道。但很快就聽見耳邊傳來一聲
似有似無的輕嘆。

  「怎麼?」她扭頭尋覓著對方的表情。

  「我總覺得夫人在騙我。」

  「你總要在這個時候用孩童般的語氣和我說話麼?是還想讓娘來哄哄你?」
白風烈聽完噗嗤的笑了出來。

  「有麼?」他輕笑了兩聲又恢復了平靜,「可能是成了習慣,軍神,武聖,
呵,每聽一句都會去思考背後的深意,每說一句都彷佛藏了千句萬句,是真是假,
是虛是實。呼……」

  白風烈說完用力吐出口氣。

  「累了?」他的這句話似乎也碰了沐妘荷的心絃,疆場上虛虛實實,皇宮內
爾虞我詐,確實是不堪其累……

  「嗯,累了,雖然僅僅才不到兩年,我還真是不適合做這個統帥。」白風烈
說完扭過頭看著沐妘荷,「若是我們彼此之間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會有深意,喜便
是喜,憂便是憂,出你的口入我的耳,你心裡如何想,我便會如何聽到。心喜則
笑,心煩則鬧,心怨則怒,心疼則泣。互無秘密也無猜忌,就如同……」白風烈
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仰著頭支吾了半天。

  沐妘荷輕啟檀口,低聲幫他補上,「如同一人……」

  白風烈雙曈泛起光但很快光芒便逃逸出了眼眶。

  「對,如同一人……卻是很難吧,此生怕是沒有機會了。」

  「是啊,很難……」沐妘荷附和道,但很快便察覺到了白風烈語氣中的低落,
她抬起玉指摸索上肩牽住了他的手掌。

  「娘許你,若有來生,若你我還有緣相見,若我……」

  「來生定會相見!」白風烈凝著眉略顯激動的說道。

  「呵呵,孩子氣……無論如何,娘許你,來生再不會對你說一句虛言。若是
不能說便不說,但凡所說必為實言。」

  白風烈聽完依舊有些不滿足,「那此生……」

  沐妘荷扭過身子,將他的頭輕輕拉了下來,隨後將前額貼了上去。

  「睡吧……」

                ——

  次日直到日上三竿,白風烈才醒了過來。他揉了揉有些發漲的雙眼,隨後便
在榻上摸索起來,身旁的位置已然是冰涼一片,他不顧傷口的隱痛趕忙爬起身,
一張布絹安靜的躺在沐妘荷的枕上。

  白風烈無力的垂下頭,隨後狠狠砸了一下床榻。

  「烈兒,想必你已然猜到了。可算起來,你已騙了娘多次,而娘此生卻只騙
你這一次。此月餘在這山間野地,雖布衣蔬食,卻是娘此生最難捨之日,即便你
至今也未喊過我一聲娘。娘也好,妻也罷,我沐妘荷都依了也認了。雖然只有月
餘,但於你我已然勝過一生,我兒當知足。你定然明白娘為何不辭而別,此生已
然罪孽深重,恕娘不能再害無辜。娘此生只求過大澐陛下一次,那便是求他收回
成命勿讓我們母子分離,可他讓娘失望了。如今娘再求你一次,待你傷好之後,
勿要再回大壢,你大仇已報,世間再無牽掛,外人眼中你生死不明,藉此機會便
回九牢去吧。至於娘,若是上天垂憐,一切平定後,娘定會去九牢尋你,娘此生
只求你這一次,切勿再讓為娘失望……」

  白風烈看著手中的布絹,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滴之聲,默不作聲的坐了許
久許久……

  雲陽朝堂之上,白錦之面沉似水,眾官依舊如排排的墳頭默不作聲。已然月
餘,沐妘荷依舊毫無訊息,他的耐心早已被耗盡了。這些時日收到的噩耗讓他彷
佛瞬時便老了十歲,頭上的白髮一根根的都冒了出來。

  「明日午時,先斬周……」

  「陛下!」司隸校尉周蒙從後排站起來身,與往常不同,此刻他的聲線卻是
極其的沉穩。

  白錦之側目瞅了一眼,有些厭惡的擺了擺手,「休要多言,我現只殺周慕青
一人已是開了天恩,她不是誓死不願供述一句麼,那朕便隨了她的意。」

  「陛下三思!周將軍乃是武英候愛將,如今武英候下落不明,若是待她歸來
之日,周將軍身死,豈不再造嫌隙!」周蒙紅著眼,腦中的身影卻是揮之不去。

  「更何況,壢奴還未根除便殺大將,倘若敵軍來犯,如何應對!」

  白錦之瞪大了雙眼,他怎麼也沒想到原本一直唯唯諾諾的周蒙今日居然句句
都鏗鏘有力的頂在他的軟肋之上。

  「我大澐就非得要這幾個女人去護?」龍顏大怒之際,除了周蒙,所有人都
不禁往後又縮了一步。

  「陛下,武英候雖下落不明,但據各路訊息彙集,她與敵國統帥私通,叛國
棄軍已成定局,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眼下若是留著周慕青,秦無月等人,倘若
投敵,後果更是不堪設想!臣以為,周慕青其罪當誅,如此才可正我大澐法度。」

  韓勤石再次出手,前方的戰局第一次讓他有些看不清形勢,眼下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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