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掠山河】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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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8-15

妘荷不知
生死,她的左膀右臂便不可再留,否則久之必成禍患。

  「哈哈哈哈哈!」周蒙聽完鬨堂大笑,隨後一步步走出墳堆,成了唯一一個
還算活著的人。

  「私通,叛國,韓丞相倒是說的繪聲繪色,若是武英候真的叛國,那當初何
不大開寒雲關門,放那些壢奴進來。你可知那龍門閘只有武英候下令才可放下。

  更何況武英候為人重情重義,愛將一家老小皆在雲陽。她當真會舍了他們的
性命於不顧。陛下,在你眼中,武英候當真是如此背信棄義之人?「

  「你大膽,竟敢如此對陛下說話!」韓勤石也站起了身,指著周蒙的鼻子大
聲嚷嚷起來。

  「那周慕青乃是你胞妹,周大人怕不是恐受牽連故而在此妖言惑眾!」

  「夠了!」白錦之沉聲喊道,「周慕青身犯數罪,死不足惜,看在她往日功
績的份上,我已留她性命多時。今日我必要斬其首,洩我心頭之恨。」

  周蒙聽到這話,輕輕抬起了頭,竟與白錦之四目而對。身旁關係較近的大人
頓時被嚇了一跳,拉扯他的衣襟不住的小聲唸叨。

  「周大人,朝堂之上,仰面視君,你不要命啦,快回來!」

  周蒙卻一甩衣袖大踏步的往前走了兩步,白錦之臉色一變,怒目喝道,「周
大人,你意欲何為!」

  「陛下,於公,周慕青斷不可殺,即便陛下再不信武英候與沐妘軍,眼下留
她性命於武英候而言亦是最大約束,若殺則必然後患無窮。在臣看來,此朝堂之
上,即是如今武英候亦是我大澐第一忠臣。而他韓勤石才是禍亂朝綱的第一大逆
臣,陛下斷不能再受他矇蔽!」

  「周蒙,你膽敢血口噴人!」韓勤石氣的鬍子都立了起來,可週蒙卻連看都
不看他一眼。

  「於私,慕青乃是我妹,雖我文治武功皆不如她,可此生無論如何我都要護
她周全,若是護她不住,卻也不能死於其後。若陛下心中惡氣實在難出,周蒙便
以死相諫,以明其志!」說完,周蒙牙關一咬,轉身便奔向殿中立柱而去,一路
高聲疾呼,「陛下三思,明辨忠逆,切勿做仇者快而親者痛之事!」喊完最後一
句話,他便縱身而躍,閉起雙眼,嘴角卻微微揚起,心中默默唸叨,「小妹,欠
哥的來生再還吧……」

  白錦之雙腿一軟,跌坐在了龍椅之上……

                ——

  沐妘荷回雲陽乃是周蒙死諫的第二日,她剛入城,還未來得及說上一句話,
守城的將士便圍了上來,「是武英候!」

  「什麼武英候,他是朝廷欽犯,來人啊,把她給我拿下!」

  沐妘荷冷眼掃了一圈,壓著嗓子吐出兩個字。

  「試試!」

  片刻後,沐妘荷在一圈兵卒的包圍下信步往天牢走去,聽聞訊息的大理一邊
派人往宮裡送訊息,一邊連忙往天牢趕去。

  等他趕到之時,沐妘荷已然挑好了一個最裡的牢房,自己走了進去。

  「武英候,您這是……」大理難揣聖意,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勞大理費心,只需向陛下傳話,欽犯沐妘荷在天牢等著他。」

  而等白錦之趕到之時,已至傍晚。他在天牢外站了片刻,才屏退了跟隨,獨
自進了牢中。

  他一路都在猜想沐妘荷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會是什麼,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
一句。

  「陛下若要殺便殺我吧,此事與慕青及沐妘眾將無關!他們為國鞍前馬後,
不可錯殺無辜。」

  「沐妘荷!我……我……」白錦之我了半天,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沐妘荷看著他,只覺得一陣悲涼,「你想問什麼,便問吧。」

  白錦之在牢房裡來回轉了兩圈,「他人呢,拓跋烈何在!」

  「他死了……我殺的。」沐妘荷雲淡風輕的說道,可白錦之的眉頭反而纏的
更緊了。

  「事到如今,你還要騙我!你去搶了別人的百年老參,難道未曾想到他會報
官?」

  沐妘荷一愣,隨後無奈的乾笑了兩聲,「事態緊急,確實未曾想到,早知便
不該留他性命。」

  沐妘荷在一瞬間便徹底釋懷了,她原以為白風烈的生死無人可知,藉此說不
定還能說服白錦之。可眼下他怕是什麼都知道了,那麼她便再無生還的可能。

  那便就此算了吧,一月之幸已是足夠,又何必奢求其他呢……

  「所以,你刺了他,卻又救了他?為何,是為何!」白錦之聲嘶力竭的喊道,
沐妘荷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望著白錦之的雙眼,似乎在思考,末了還是移開
了視線。

  「事到如今,我說什麼,陛下還會信麼?你原本便是多疑之人,信也只會信
你自己。總而言之,我對大澐問心無愧,若有機會出去,我仍要北伐,為我妹報
仇。只可惜怕是沒有機會了……」

  白錦之第一次厭惡眼前這個女子,他厭惡她的坦然,她的滿不在乎。

  「你和他當真……」

  沐妘荷又扭過頭看著白錦之的雙眼,這次思考的時間顯然更長,末了卻輕聲
笑了。

  「陛下心中不是早已有了定論,你起了殺心,我已然猜到了,只可惜這殺心
卻不是為了大澐,而是為了你自己。你依然在想,我還是你的皇后,還是你的女
人。你得不到,又怎能留給別人。白錦之,你何時才能記起,你乃一國之君,乃
是天下百姓的希望。」

  「沐妘荷,我還用不著你來教訓!你自己做下如此傷風敗俗之事,毀我大澐
國譽君威,竟還能如此泰然,簡直,簡直是令人髮指!」白錦之真的急了,他一
邊說著,一邊上前伸出手,想掐住沐妘荷的脖頸。

  沐妘荷微微側身,抬手便將他的手掌撥到了一邊,「休要碰我!」

  「你!你!我乃一國之君,天下都是我的,便是你又如何碰不得!」

  沐妘荷突然想起那晚白風烈的感嘆,累了,風風雨雨這麼多年,確實是累了,
既然他已知道,他已認定,那還何必去掩飾去藏匿呢……

  沐妘荷微微轉身,表情有些窘迫,聲音卻是少有的溫柔,「即便如此,你也
不得碰我,否則他會不悅……」

  「沐妘荷,你這惡婦,你竟敢如此對朕!」白錦之氣的將牢中僅有的木桌踢
翻在地,可潛意識裡卻真的不敢再去碰她。沐妘荷早就明白,他只是個懦弱的帝
王。

  「白錦之,大丈夫言出必行,可你呢,當初你明明允諾留下我兒,可僅僅過
了一日便反悔了。你我夫妻一場,緣分早已盡了,我離宮之時,你是如何說的,
放我縱橫天涯,此生再不叨擾,可如今你又是如何做的?我孑然一身,就算愛慕
他人也並非偷情,何來傷風敗俗,難不成做了一陣的皇后,我就定要孤獨終老不
可麼!」

  「可……可他是敵國統帥!」白錦之被沐妘荷堵的一時找不到詞來,只好又
用兩國說事。

  「呵呵,若他不是,我怕是早已嫁了!」沐妘荷挑著眉,略有賭氣的踩著話
尾巴回道。

  白錦之終於被沐妘荷一連串的打擊澆滅了心中僅剩的期望,表情變的從未有
過的陰冷和可怖。他終是帝王,可以輕而易舉毀掉一切,即便是曾經的武英候。

  「既如此,那你又何必回來,你應明白你回到雲陽的下場。」

  「我生乃大澐子民,死亦大澐英魂。況且這大澐不僅僅是你的,亦是天下百
姓的。我不能見死不救……」

  白錦之冷笑了兩聲,「事到如今,你竟還能堂而皇之的說出如此狂妄之言。」

  「今日該問的你都問了,我只希望陛下回宮後能冷靜片刻,拋開前塵舊事,
奸臣耳語,兒女私情,好好想一想我大澐如今處境。我自知罪孽深重,殺剮皆由
你,只是慕青,無月乃我大澐左膀右臂,定鼎之將,斷不可去。陛下若還念就你
我曾是夫妻一場,這一切的罪責便皆有我擔下。」

  白錦之緩緩轉身,開啟牢門後卻又站了許久,最後無力的拋下了一句,隨後
便消失在了通道的一片黑暗之中,「妘荷,休要怪我無情!」

  沐妘荷回到雲陽後沒幾日,以韓勤石為首的各路官員便不斷的上諫書,請求
白錦之即刻賜死沐妘荷,篇篇皆是憂國憂民,用情至深。

  白錦之從來沒有懷疑過沐妘荷對大澐的忠心,直到現在他依舊未曾改變,只
是他卻是無法接受,他此生最愛的女子如此輕而易舉的便投入了另一個素未謀面
的懷抱之中,而且竟如此義無反顧。

  太子慘死,屍首分離,佳人背棄,轉投他人,他心中這口怨氣遲遲得不到舒
緩。如今朝中又是百官沸騰,他甚至有時希望可以在這一堆堆的奏摺裡找到一份
為沐妘荷求情的來,可牆倒眾人推,竟無一人敢為沐妘荷說話。

  身為帝王,他第一次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孤獨……

  沐妘荷歸來的第六日,白錦之終於下了令,三日後子時,百花宮賜死沐妘荷。
下完令後,他感受到了莫名的輕鬆,只是渾身的力氣都在瞬間被抽了乾淨。算了
吧,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讓這個女人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至於周慕青和秦無月,皆官復原職,只是暫且賦閒在家。

  得到訊息的沐妘荷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很平靜的接受這一切,可當深夜來臨之
時,那張稚嫩而總是帶著些許沉重的面容出現在腦海之時,她還是忍不住無聲的
落下淚來,她多想在臨死前再見他一面,哪怕只是遠遠看一眼也好。

  可命運總是如此,每一個轉身的離去都可能是此生再難相見的永別……

  次日一早,白錦之帶著滿面的寂寥上了朝堂,剛坐定沒過多久,一名信使便
連滾帶爬的跑進了殿中。

  「陛下,陛下,寒雲關!寒雲關!」

  「寒雲關如何?」白錦之被信使滿身的汙泥嚇的渾身一涼。

  「寒雲關被壢奴破了!」

  「怎會!我大澐第一雄關怎會被……」白錦之顫顫巍巍的問道,「壢奴前幾
日攻打崇州惠城,將王將軍手下軍士趕至寒雲,誘我主關大軍出城接應,隨後又
趁惠城殘兵入關之際突然殺出,奪了甕城,卻將……將主關大半人馬堵在了關外
……」信使灰頭土臉,簡直是一臉的喪氣,「這幫蠢貨,蠢貨,怎會如此輕易中
了埋伏?」

  「那些壢奴身著茅草黃衣,早早便趁著夜色匍匐於甕城兩側的山腳土路邊,
怕是足足待了一個晝夜。關門一開,便一同殺了過來,還有漫山遍野的狼群,甕
城軍士根本無力抵擋。而後,壢奴便像瘋了一般的猛攻主關,雖死傷無數卻毫不
退縮,沒有武英候在,關中機關釋放混亂,毫無章法,收效甚微,主關將士堅守
了一夜之久還是沒能擋住……如今壢奴大軍已入曄州,現與曄州軍在霧鴉嶺處對
峙,還望陛下早派援軍支援。」

  白錦之倒吸了口涼氣,「王獻勳呢,王獻勳在哪!」

  「……王將軍原本奉命堅守崇州六城,如今……如今卻被擋在了寒雲關外,
已然進不了曄州了。」

  「簡直是荒唐至極!我大澐自己的軍隊竟然被自己的關隘擋在了外面?」白
錦之氣急敗壞之餘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又問道,「壢奴統帥是何人?難道又是
拓跋烈?」

  「不,壢奴統帥乃是大當戶阿刻依!拓跋烈如今生死不明,暫未有其行蹤。」

  這時韓勤石趕忙起身,「陛下,既統帥非拓跋烈,那我大澐將士應可抵擋。
如今還是要早下決斷才是。」

  白錦之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沐妘荷,可隨後便放棄了,他昨日才賜死沐妘荷,
今日便請她上陣拒敵,豈不令天下人嗤笑。

  可週慕青,秦無月自然也是派不得的,沐妘荷還有兩日便被賜死,此時若給
她們兵權,著實太過危險。思來想去,他只得又看向了孫太尉。

  「孫太尉,你認為該如何是好?」

  孫太尉早早就縮成了一團,可不曾想還是被點了名,他四下扭頭,果不其然,
重臣皆在偷偷瞧他。

  「……咳,嗯……老臣以為,曄州乃我雲陽門戶,必不可失,應增派最強戰
力入局,一戰可定乾坤,故而,老臣以為,可將新訓羽林軍派往曄州,讓豫州及
宣州派兵接替拱衛雲陽。」

  眼下,按照秦無月多年所定製度訓練下的羽林軍確實已是除沐妘外的最強戰
力了。既然要戰,必然要傾盡全力而為。

  「壢奴入曄州有多少人馬?」

  「前前後後應當不下五萬人。」

  白錦之聽完,心一橫,手一揮,「三萬羽林,兩萬沐妘都給我派去曄州,太
尉你親自帶軍,務必將壢奴一網打盡!」

  孫太尉嚥了咽口水,有些乾澀的回了個喏。

  「速速退朝,事不宜遲,明早便出軍……」

  沐妘荷眼下已然入住了百花宮,安然等待著兩個晝夜後的死期,可前線的兵
情還是傳到了她的耳中。

  「陛下當真下令出兵了?」沐妘荷神色緊張的問道,「是,明早大軍便會出
徵。」打探訊息的侍女回道,沐妘荷凝著眉,來回轉了兩圈,猛然砸了下手,嘴
裡輕聲罵了起來。

  「這個混小子,總不讓人省心!」

  「武英候,您這是罵誰呢?」侍女疑惑的問道。

  「你別管了,速速去把陛下叫來,說我有急事相商。」可沐妘荷的急事在白
錦之耳中卻是另一個樣子,他以為沐妘荷找到了出頭的生機,便急不可耐的尋他
過去。另一方面,他身為男子,急需一個機會證明自己,證明他不需要沐妘荷也
能守好大澐江山。

  於是儘管侍女苦苦哀求,他卻依然不為所動,最後還命人賜了侍女十個耳光。

  沐妘荷得到訊息後,只能無奈的嘆息,她幾乎已經預料到了之後會發生的事。

  第三日清晨,原本是沐妘荷留在人世的最後一日,可大澐的朝堂上卻出現了
一位不速之客。

  來人自稱壢國使節,卻還是個儀表堂堂的年輕人,英姿勃發的站在大殿之上。
而龍椅上的白錦之卻早已癱坐在了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他的大軍剛剛派出一日,可雲陽卻突然被不知何處而來的五千壢軍給圍了。

  「陛下,斷牙大都尉的意思我已傳達清楚,軍情緊急,聘書聘禮皆以齊備,
按大都尉的意思便是,無論如何,明日他要迎娶沐夫人,一是陛下派人送她出城,
二是他親自帶著斷牙進皇宮尋人,不過若是讓他進來,那恐怕難保雲陽的和氣。」

  信使說完,接著一躬到地,隨後掃視了大殿一圈,轉身便揚長而去!白錦之
望著手中的聘書和殿中數箱的聘禮竟連一點脾氣都發不出來。

  下朝後,他便怒氣衝衝的到往百花宮,剛一進門便將手中的聘書扔在沐妘荷
面前的地上。手指著沐妘荷咬牙切齒卻依舊吐不出一個字。

  沐妘荷彎腰撿起聘書開啟掃了兩眼,輕嘆口氣搖了搖頭。

  「陛下在氣什麼?氣我麼?」

  白錦之大聲喝到,「明知故問!不然我又該氣誰?」

  「陛下不該氣,要氣也只該氣你自己。」

  「沐妘荷,你不要得意,大不了魚死網破,明日我便將你的屍首送於他!」
白錦之已經徹底失控了,雙眼佈滿血絲,像是隨時都要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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