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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9-03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3193
2021/09/03
第十六章 只屬一人的責任
“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申母看著申昊宇，用平靜的語氣道：“你也別激動，我也就是實話實說。你想啊，她今年才23，長得又漂亮，外面那麼多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為什麼不找，非要看上你呢？”
“這個……”申昊宇一時語塞，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性格直爽，這番話說出來也並沒有貶低他的意思更多的是在闡述事實，但實際從自己的母親口中聽到這番話之後，他還是覺得有點兒受打擊。
申母見申昊宇無話可駁，也沒有將質疑雲雨晴的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而是話鋒一轉道：“昊宇啊，這兩年你不願意回家，我也知道是為什麼，但你的確已經老大不小了，我跟你爸這個歲數的時候你都上初中了，你也看看你身邊的那些朋友，哪個不都已經成了家生了孩子，有的連二胎都抱上了。”
一聽申母開始談起自己的婚事，申昊宇就覺得頭皮一陣發麻，這都快成他的條件反射了。但這一次申母並沒有就此開始數落他的不是，而是話鋒又一轉，談起了另外一個申昊宇自己都覺得陌生的話題。
“其實這一陣子一直都有人來咱家想要給你介紹物件來著，但都被我擋回去了。”
“嗯？”申昊宇有些意外，這是他第一次聽說這件事，“為什麼啊？”
“他們介紹的那都是什麼人？不是結過婚、離異的就是帶著孩子的寡婦，還有過四十歲的！太不像話了！”申母說著，還頗為激動地拍了下身旁的灶臺。
“所以您就是因為這個把她們都擋回去了？”
“什麼話？我兒子可是初婚，而且男人過三十了又怎麼了，成家立業這不才剛開始嗎？咱們家的條件又不差，我跟你爸都有退休金，你在公司大小也算個領導，房子車子哪個少了？咱家可不能被人家這麼瞧不起！”
申昊宇看著語氣頗為慷慨激昂的母親，內心卻只有苦笑。他對於相親這件事早就已經處於麻木狀態了，老實說相親的物件年齡是否相仿、是否有婚史他也並不是那麼在乎，但他的不在乎顯然不能成為說服自己母親的理由，更難以改變上一代人既有的觀念與想法。
這時，申母的情緒卻又突然低落下來，她嘆了口氣，道：“唉，要不是之前你和嶽箐箐沒成……”
嶽箐箐便是申昊宇上一個也是最後一個相親物件的名字，那名海歸的，有一名同性愛人的女博士。
“媽，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就別再提了。”
因為和對方達成的協定，申昊宇一直都沒有對自己的父母說出全部的真相。但恪守諾言只能算是支援申昊宇行為的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則是申昊宇擔心自己的父母在知曉嶽箐箐的性取向之後會對她產生某種誤解。平心而論，申昊宇對於嶽箐箐其人還是有一些好感的，即便對方現在身處海外，他也不願意用這種方式去“報復”她。
但申母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申昊宇提心吊膽起來。
“你以為你們能一直瞞著我嗎？”
申昊宇強作鎮定，開口道：“什麼叫瞞著你啊，我瞞著你什麼了……”
申母則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他，語氣低沉地開口道：“你們分手的理由，你現在還打算說是你不願意才和她分開的嗎？”
“媽，我不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跟嶽箐箐的性格真的不合適……”
“算了吧，你的性格我還不清楚？退一萬步講，就算你們真的性格不合，你會主動提出來分手？在你們倆已經開始準備結婚之前？”
申昊宇無言以對，只能用沉默來遮掩自己內心的動搖。
其實當初他和嶽箐箐達成協議的時候，對方就提出過要用自汙的方式來說服申昊宇的父母。具體就是曝光她與別人有不正當關係，甚至考慮到“真正喜歡的是女人”這個理由不太容易讓觀念傳統的老一輩人信服，嶽箐箐還找了另一個出櫃的男性朋友準備來扮演這個“出軌物件”。
但這些最終都被申昊宇否決掉了。他自己明白二人之間並不存在實質上的感情，所以嶽箐箐的做法並沒有讓他覺得被冒犯，甚至因為對方的坦誠還讓申昊宇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畢竟隨著相互瞭解的深入，他早就隱隱約約察覺到了嶽箐箐和自己一樣是有什麼不得已的理由才選擇相親這條路的，換言之在這方面他和嶽箐箐是同一種人，所以他才否決了犧牲嶽箐箐的個人形象來換取自己父母的理解這樣的解決方案。
但結果，也正如他現在所面臨的這樣。
該說果然是“知子莫如母”嗎，申母簡單的一句話便刺破了申昊宇這些年來一直極力維持的偽裝。既然已經被看破，申昊宇也決定不再隱瞞下去了，直接開口道：“媽，你說得對，我跟嶽箐箐分手的原因不是這個。但我們兩個也的確沒有感情，她和我一樣都是為了找個物件來應付家裡，我們之間是沒有感情基礎的，所以我們不可能結婚。”
申母的臉上並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她嘆了口氣，道：“感情是可以以後再培養的嘛，你以為每一對結婚的夫妻都是先談戀愛然後再結婚的嗎？我跟你爸也是經人介紹之後才第一次見面認識的，從認識到結婚也就過了半年，還不是過了大半輩子了。”
“媽，現在畢竟時代不一樣了，你也不想看到我們結婚之後再鬧離婚吧？”
“唉，我懂，我懂。時代不一樣了，人心也不一樣了。”申母說著，搖著頭轉過身去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爐子上的湯鍋上。
結束了嗎……申昊宇心中如此想著，剛要鬆下一口氣，就又聽見母親開口道。
“昊宇，你跟媽說實話。你和外面那個小姑娘，你們倆真的有感情嗎？”
申母在問出這些話時並沒有轉身去看申昊宇，似乎她也清楚這是一個很難面對面問出口的問題。
感情嗎……
申昊宇不禁陷入了沉思，老實說他早就不清楚什麼才稱得上感情了，年輕時那種青澀的懵懂早就變成了記憶中泛黃的片段，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生活讓他不由得在看待任何問題時都戴上名為功利心的眼鏡。
愛情是什麼？
申昊宇很難給出一個答案。
但如果問他，每天睜開眼睛看到的那個身影時的溫暖、上班時四目相對的相視一笑、下班後掙脫束縛的恣意縱情……如果問他這些對他而言代表著什麼，他還是能夠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的。
而那個答案背後到底有沒有冥冥之中的某種聯絡在起作用……申昊宇不敢去問，也不想去問。
“媽，我覺得她對我來說已經是家人一樣的存在了，就跟我爸還有你一樣。”申昊宇開口道，“如果說我以前考慮的只有你們兩個的身體，還有我自己的話，那現在我每天想著的人已經多了一個了。我會想著她今天的心情好不好，想著能做些什麼讓她覺得高興的事情，想著為她解決煩惱和問題……如果你問我到底愛不愛她的話，我真的說不清楚，因為我覺得愛這種……存在，是沒辦法用一句話兩句話來說清楚的。我只知道我很在乎她，她可能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僅次於你們兩個重要的人了。”
申母的動作停下了，她轉過身，用前所未有的嚴肅表情看著申昊宇。
“你這些話……都是認真的嗎？”
“嗯，是認真的。”
“那，她又是怎麼想的？你這樣在乎她，她有這樣在乎你嗎？”
申昊宇愣了一下，然後輕輕地道：“她……應該比我還要認真吧，畢竟對她來說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真正的親人了，所以她才會……”
“沒有親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申昊宇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對母親講述過雲雨晴的身世。他簡短地將雲雨晴以及雲晴琳的情況介紹了一下——當然，他隱瞞了自己跟雲晴琳曾經相識這一點。
申母聽罷，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複雜，她嘆息著道：“怪不得我第一眼看見她就覺得不太對勁，原來是這樣。”
“啊？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剛才說過是你把她招進公司來的對吧？”申母一邊說著一邊關掉已經沸騰的湯鍋下面的火，“你們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認識的吧，她既然爸媽都不在了，也沒有兄弟姐妹，又是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生活，你肯定照顧了她不少吧？”
申昊宇有些奇怪自己的母親為何會問這些事，但這些問題又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他也就隨口答道：“算是吧，她一開始工作上遇到了點兒……麻煩，然後我幫她解決了一下。”
“看吧，果然和我想的一樣。”申母轉過身，直勾勾地看著申昊宇的眼睛道，“你這哪是找了個女朋友，你這是養了個女兒啊！”
申昊宇的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他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面部的表情也一瞬間繃緊了。
但申母並沒有繼續那個觸碰到他內心最深處秘密的話題，而是繼續道：“你那麼照顧她，她肯定覺得你是對她好，小姑娘家家沒有什麼經驗，心思單純，才會那麼快就決定要跟著你一輩子了。”
沒暴露嗎？還沒有暴露嗎？
申昊宇強壓下心底的不安，用盡可能平和的語氣回道：“其實她挺懂事的，可能是因為從小隻有她和她媽媽兩個人生活的原因吧，她很多時候想得比我都多，性格也挺沉穩的。”
說到這裡，申昊宇的眼前又不禁浮現出諸多畫面，那都是雲雨晴在和他二人獨處時的情景，都是“只有他才能看到的畫面”，這讓他不禁又補了一句：“但她有時候也挺孩子氣的，有時候會特別黏人，但我不覺得這是件壞事，畢竟她……出生在那樣一個家裡，我又比她大那麼多歲，所以多照顧照顧她我覺得也是應該的。”
申母看著申昊宇，有些無奈地開口道：“我怕的就是這個。現在她年齡還小，還黏著你，那以後呢？你們兩個差了快二十歲，將來有一天你老了，她能像你現在照顧她這樣照顧你嗎？”
申昊宇的心中一痛，年齡的差距是他僅有的兩個無法忽視的問題之一。
但對於自己母親這個問題的答案，卻已經在很早的時候便已出現在申昊宇的心底了。
“沒關係的，只要我能做到就好了。”
申昊宇看著自己的母親開口，語氣異常堅定。
“不管她怎麼做，我都會照顧她一輩子的，這是……只屬於我一個人的責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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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9/03
第十六章 只屬一人的責任
“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申母看著申昊宇，用平靜的語氣道：“你也別激動，我也就是實話實說。你想啊，她今年才23，長得又漂亮，外面那麼多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為什麼不找，非要看上你呢？”
“這個……”申昊宇一時語塞，他知道自己的母親性格直爽，這番話說出來也並沒有貶低他的意思更多的是在闡述事實，但實際從自己的母親口中聽到這番話之後，他還是覺得有點兒受打擊。
申母見申昊宇無話可駁，也沒有將質疑雲雨晴的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而是話鋒一轉道：“昊宇啊，這兩年你不願意回家，我也知道是為什麼，但你的確已經老大不小了，我跟你爸這個歲數的時候你都上初中了，你也看看你身邊的那些朋友，哪個不都已經成了家生了孩子，有的連二胎都抱上了。”
一聽申母開始談起自己的婚事，申昊宇就覺得頭皮一陣發麻，這都快成他的條件反射了。但這一次申母並沒有就此開始數落他的不是，而是話鋒又一轉，談起了另外一個申昊宇自己都覺得陌生的話題。
“其實這一陣子一直都有人來咱家想要給你介紹物件來著，但都被我擋回去了。”
“嗯？”申昊宇有些意外，這是他第一次聽說這件事，“為什麼啊？”
“他們介紹的那都是什麼人？不是結過婚、離異的就是帶著孩子的寡婦，還有過四十歲的！太不像話了！”申母說著，還頗為激動地拍了下身旁的灶臺。
“所以您就是因為這個把她們都擋回去了？”
“什麼話？我兒子可是初婚，而且男人過三十了又怎麼了，成家立業這不才剛開始嗎？咱們家的條件又不差，我跟你爸都有退休金，你在公司大小也算個領導，房子車子哪個少了？咱家可不能被人家這麼瞧不起！”
申昊宇看著語氣頗為慷慨激昂的母親，內心卻只有苦笑。他對於相親這件事早就已經處於麻木狀態了，老實說相親的物件年齡是否相仿、是否有婚史他也並不是那麼在乎，但他的不在乎顯然不能成為說服自己母親的理由，更難以改變上一代人既有的觀念與想法。
這時，申母的情緒卻又突然低落下來，她嘆了口氣，道：“唉，要不是之前你和嶽箐箐沒成……”
嶽箐箐便是申昊宇上一個也是最後一個相親物件的名字，那名海歸的，有一名同性愛人的女博士。
“媽，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就別再提了。”
因為和對方達成的協定，申昊宇一直都沒有對自己的父母說出全部的真相。但恪守諾言只能算是支援申昊宇行為的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則是申昊宇擔心自己的父母在知曉嶽箐箐的性取向之後會對她產生某種誤解。平心而論，申昊宇對於嶽箐箐其人還是有一些好感的，即便對方現在身處海外，他也不願意用這種方式去“報復”她。
但申母接下來的一句話就讓申昊宇提心吊膽起來。
“你以為你們能一直瞞著我嗎？”
申昊宇強作鎮定，開口道：“什麼叫瞞著你啊，我瞞著你什麼了……”
申母則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他，語氣低沉地開口道：“你們分手的理由，你現在還打算說是你不願意才和她分開的嗎？”
“媽，我不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跟嶽箐箐的性格真的不合適……”
“算了吧，你的性格我還不清楚？退一萬步講，就算你們真的性格不合，你會主動提出來分手？在你們倆已經開始準備結婚之前？”
申昊宇無言以對，只能用沉默來遮掩自己內心的動搖。
其實當初他和嶽箐箐達成協議的時候，對方就提出過要用自汙的方式來說服申昊宇的父母。具體就是曝光她與別人有不正當關係，甚至考慮到“真正喜歡的是女人”這個理由不太容易讓觀念傳統的老一輩人信服，嶽箐箐還找了另一個出櫃的男性朋友準備來扮演這個“出軌物件”。
但這些最終都被申昊宇否決掉了。他自己明白二人之間並不存在實質上的感情，所以嶽箐箐的做法並沒有讓他覺得被冒犯，甚至因為對方的坦誠還讓申昊宇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畢竟隨著相互瞭解的深入，他早就隱隱約約察覺到了嶽箐箐和自己一樣是有什麼不得已的理由才選擇相親這條路的，換言之在這方面他和嶽箐箐是同一種人，所以他才否決了犧牲嶽箐箐的個人形象來換取自己父母的理解這樣的解決方案。
但結果，也正如他現在所面臨的這樣。
該說果然是“知子莫如母”嗎，申母簡單的一句話便刺破了申昊宇這些年來一直極力維持的偽裝。既然已經被看破，申昊宇也決定不再隱瞞下去了，直接開口道：“媽，你說得對，我跟嶽箐箐分手的原因不是這個。但我們兩個也的確沒有感情，她和我一樣都是為了找個物件來應付家裡，我們之間是沒有感情基礎的，所以我們不可能結婚。”
申母的臉上並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她嘆了口氣，道：“感情是可以以後再培養的嘛，你以為每一對結婚的夫妻都是先談戀愛然後再結婚的嗎？我跟你爸也是經人介紹之後才第一次見面認識的，從認識到結婚也就過了半年，還不是過了大半輩子了。”
“媽，現在畢竟時代不一樣了，你也不想看到我們結婚之後再鬧離婚吧？”
“唉，我懂，我懂。時代不一樣了，人心也不一樣了。”申母說著，搖著頭轉過身去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爐子上的湯鍋上。
結束了嗎……申昊宇心中如此想著，剛要鬆下一口氣，就又聽見母親開口道。
“昊宇，你跟媽說實話。你和外面那個小姑娘，你們倆真的有感情嗎？”
申母在問出這些話時並沒有轉身去看申昊宇，似乎她也清楚這是一個很難面對面問出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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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昊宇不禁陷入了沉思，老實說他早就不清楚什麼才稱得上感情了，年輕時那種青澀的懵懂早就變成了記憶中泛黃的片段，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生活讓他不由得在看待任何問題時都戴上名為功利心的眼鏡。
愛情是什麼？
申昊宇很難給出一個答案。
但如果問他，每天睜開眼睛看到的那個身影時的溫暖、上班時四目相對的相視一笑、下班後掙脫束縛的恣意縱情……如果問他這些對他而言代表著什麼，他還是能夠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的。
而那個答案背後到底有沒有冥冥之中的某種聯絡在起作用……申昊宇不敢去問，也不想去問。
“媽，我覺得她對我來說已經是家人一樣的存在了，就跟我爸還有你一樣。”申昊宇開口道，“如果說我以前考慮的只有你們兩個的身體，還有我自己的話，那現在我每天想著的人已經多了一個了。我會想著她今天的心情好不好，想著能做些什麼讓她覺得高興的事情，想著為她解決煩惱和問題……如果你問我到底愛不愛她的話，我真的說不清楚，因為我覺得愛這種……存在，是沒辦法用一句話兩句話來說清楚的。我只知道我很在乎她，她可能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僅次於你們兩個重要的人了。”
申母的動作停下了，她轉過身，用前所未有的嚴肅表情看著申昊宇。
“你這些話……都是認真的嗎？”
“嗯，是認真的。”
“那，她又是怎麼想的？你這樣在乎她，她有這樣在乎你嗎？”
申昊宇愣了一下，然後輕輕地道：“她……應該比我還要認真吧，畢竟對她來說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真正的親人了，所以她才會……”
“沒有親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申昊宇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對母親講述過雲雨晴的身世。他簡短地將雲雨晴以及雲晴琳的情況介紹了一下——當然，他隱瞞了自己跟雲晴琳曾經相識這一點。
申母聽罷，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複雜，她嘆息著道：“怪不得我第一眼看見她就覺得不太對勁，原來是這樣。”
“啊？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剛才說過是你把她招進公司來的對吧？”申母一邊說著一邊關掉已經沸騰的湯鍋下面的火，“你們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認識的吧，她既然爸媽都不在了，也沒有兄弟姐妹，又是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生活，你肯定照顧了她不少吧？”
申昊宇有些奇怪自己的母親為何會問這些事，但這些問題又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他也就隨口答道：“算是吧，她一開始工作上遇到了點兒……麻煩，然後我幫她解決了一下。”
“看吧，果然和我想的一樣。”申母轉過身，直勾勾地看著申昊宇的眼睛道，“你這哪是找了個女朋友，你這是養了個女兒啊！”
申昊宇的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他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面部的表情也一瞬間繃緊了。
但申母並沒有繼續那個觸碰到他內心最深處秘密的話題，而是繼續道：“你那麼照顧她，她肯定覺得你是對她好，小姑娘家家沒有什麼經驗，心思單純，才會那麼快就決定要跟著你一輩子了。”
沒暴露嗎？還沒有暴露嗎？
申昊宇強壓下心底的不安，用盡可能平和的語氣回道：“其實她挺懂事的，可能是因為從小隻有她和她媽媽兩個人生活的原因吧，她很多時候想得比我都多，性格也挺沉穩的。”
說到這裡，申昊宇的眼前又不禁浮現出諸多畫面，那都是雲雨晴在和他二人獨處時的情景，都是“只有他才能看到的畫面”，這讓他不禁又補了一句：“但她有時候也挺孩子氣的，有時候會特別黏人，但我不覺得這是件壞事，畢竟她……出生在那樣一個家裡，我又比她大那麼多歲，所以多照顧照顧她我覺得也是應該的。”
申母看著申昊宇，有些無奈地開口道：“我怕的就是這個。現在她年齡還小，還黏著你，那以後呢？你們兩個差了快二十歲，將來有一天你老了，她能像你現在照顧她這樣照顧你嗎？”
申昊宇的心中一痛，年齡的差距是他僅有的兩個無法忽視的問題之一。
但對於自己母親這個問題的答案，卻已經在很早的時候便已出現在申昊宇的心底了。
“沒關係的，只要我能做到就好了。”
申昊宇看著自己的母親開口，語氣異常堅定。
“不管她怎麼做，我都會照顧她一輩子的，這是……只屬於我一個人的責任。”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