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母種情錄】(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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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0-10

出一片陰影。

  再往裡瞧,村子靠近山體的那一側已被泥土掩埋,應是山體滑坡所致。

  看起來,這座小山村是遭了天災,許是連綿暴雨導致村後的土山泥濘不堪,
土質愈發疏鬆,滑落掩埋了小半個村子,村民不得不逃離了此處,以致田荒草長,
道生雜莠。

  孃親說此處是她的故地,看來孃親並非一直隱居於葳蕤谷。

  不過想來也是,孃親對擒風衛有所知曉,以此來看,至少二者是有過交集的。

  只是不知孃親是因何事隱居葳蕤谷,為了養育我成人?

  還是……為了與父親雙宿雙飛?

  想到此處,我竟然對素未謀面的父親有了一絲嫉妒,隨即又暗中自嘲道:
「想什麼呢?那可是你的父親啊……「我搖了搖頭,放下這莫名其妙的念頭,走
向了正仰望著青蔥樹冠的孃親,白袍垂地,窈窕身姿隱約可見。

  「孃親,這裡是?」「白英村。」孃親頓了頓,又補充道,「娘與你父親初
見的地方。「小村的名字倒是毫不意外——剛才道旁的石碑已經教我猜到,但這
裡竟是父母初見之地,卻是非我所能預料。

  不過緊接著我又疑竇叢生,父母在這個小山村相遇,難道父親只是個普通的
田舍郎?以如此平平的出身和的見地,如何能夠與仙子謫凡般的孃親喜結良緣?

  不對啊,孃親曾說過父親是天下第一的大英雄,應該不會是普通人家。

  是了,孃親只說是二人初見,並未明言父親乃是土生土長的農戶。

  或許是兩人機緣巧合之下雲遊至此一見傾心,又或許父親是才高八斗隱居於
此,與孃親相遇後出山成就了一番大事業……

  此中隱情,不知者甚多,我還是不要胡亂猜測為妙。

  說起來,這還是孃親第一次主動提起父親,看來此地確實讓孃親睹物思人、
觸景傷情,孃親眉宇間瀰漫著淡淡的哀思。

  「物換星移幾度秋,竹環隱谷避世愁。殘軀再入人間地,已報故園變廢樓。

  「孃親隨口所吟的詩飽含著物是人非的厭世之感,聽來過於哀悽,我不由得
開口道:「孃親,你這麼美,怎麼能是殘軀呢?得改成仙軀。」孃親的桃花眸中
泛過一絲笑意與欣慰,語氣卻仍舊古井無波:「莫哄娘開心。」我只得吐吐舌頭,
小聲嘀咕道:「孩兒又沒說假話……」語未畢,孃親已自顧自從樹下離去,在頹
圮的土屋間遊弋,走走停停,似乎在回憶舊事。

  我對這白英村的荒址殊無興趣,便站在原地,看著孃親一襲白衣在黃土破屋
間穿梭,為肆意生長的雜草蕪從帶來了詩情畫意。

  孃親並未久留此地,轉了一圈之後,恢復了古井無波,帶我原路返回了。

  老楊見了我們也沒多問,迎上馬車之後照舊趕路。

  此後的路途,孃親卻再也沒看過窗外了,看來荒村之行已了卻孃親的一樁心
事。

  隨著暮色微微,窗簾外的光亮漸漸減弱,正在趕車的老楊開口道:「仙子,
百歲城到了。「?

              第八章 百歲拂香

  我掀開就近的窗簾,探頭向前方望去。

  晚風迎面而來,馬車正在官道上馳騁,碎石黃泥交織,卻並不顛簸。

  前方數十丈處是一座高大的縣城,城牆以黃土夯築,幾條官道匯聚於一體,
直通城門,還有不少車馬行人陸續進出。

  「百歲城?難道這城建了百年嗎?」城池的圖貌,與我在書卷上所見倒是相
差不大,但這名字屬實有些古怪。

  「柳公子有所不知,這百歲城原本名為白水城,後經先帝賜名為『百歲』,
才改做如今的名號。「老楊倒是耳朵靈敏,徑直介面,為我解惑,」光純十二年,
白水知縣上祥瑞疏言道,縣內有一葉姓長壽者,神武元年出生,歷神武、澤天、
昭元、光純四朝,壽數已達一百零八,正合天罡地煞之數,乃上天嘉獎我朝治世
有方,是以賜民長壽。

  「先帝深以為然,特下詔書,改了『白水城』為『百歲城』,又給那葉姓老
人賜名『百齡』,字『長命』,已成了民間一段佳話。「」哦,原來如此,多謝
老先生解惑。「聽完楊姓擒風衛的一番話,我道謝一句,回到車內,才將眉頭皺
起。

  祥瑞之事,自古以來屢見不鮮,不同的是在上古年間的神話傳說中,此乃聖
人降世伴生的異象;而王朝史書上記載的祥瑞則是臣子進獻,不少都是光怪陸離
且牽強附會,如麟鳳五靈、白狼赤兔、蒼鳥青雉等等。

  倘若將罕見的飛禽走獸類稱為祥瑞,也算確有其事,但麟鳳五靈卻是毋庸置
疑的弄虛作假,這不言自明。

  凡屬明理之人,俱知不過是臣子借稀罕之物、假祥瑞之名,以娛聖心罷了—
尤其王朝末年,諸地進獻的祥瑞如過江之鯽,君臣之屬自欺欺人,細思之下,祥
瑞反倒成了亡國之兆。

  其實,玄武王朝太祖深明其害,禁絕文武百官進獻祥瑞,敢冒此大不韙者褫
奪職祿,後世子孫永不錄用。

  也不知是哪位皇帝,又開了朝貢祥瑞之先例,真可謂是悖叛祖訓、忤逆先帝。

  當然,這番話不足為外人道——尤其是在這楊姓擒風衛面前,他身為朝廷諜
報機構的一員,必然不會視而不見、放縱輕忽。

  老楊繼續趕車,孃親與我一樣,將小窗簾子掛起,靜靜觀察著外頭。

  城門高大寬敞,可供三五輛車馬同進同出,卻僅有幾個身披甲冑的小兵,心
不在焉地戍衛著,進出車馬行人皆不檢查。

  過了城門區域,街道陡然變窄,行人稀疏,僅能容一車半馬通行,兩側房屋
密集緊挨,或掩或開,有些似是商戶的店家也隨著日漸西沉而打烊了。

  沿著街巷緩緩前進,一路上掠過了似是菜市、燈市、城隍廟以及客棧等地方,
來到了一條護城河邊,此河約數十步寬,水流平緩沉靜,兩岸護欄階壁,樹柳嬌
然。

  馬車自河上的拱橋而過,來到「城中城」的大門前。

  與方才所見黃土夯築的城牆不同,眼前的城牆外側是以青石磚壘砌的,比黃
土城牆高上數丈,上方的瞭望臺不乏巡邏列兵,高大的城門前擺放著拒馬,兩側
齊齊排列著軍容整肅的官兵。

  「停車,出示通行關牒。」為首的官兵走上前來,伸手示意。

  「給。」老楊停住車駕,躍到地下,在懷裡摸索了一會兒,將帶有花紋的方
形厚實紙折遞了過去。

  這便是「關牒」了。

  我自視窗觀察到此情此景,心下了然。

  「原來是京城來此公幹的大人,請!」官兵仔細察看後恍然大悟,恭敬地將
關牒退還,又對後邊的人大喊,「放行!」靠近拒馬的幾人將攔路木刺拉開,老
楊便駕著馬車從讓開的道路順利通行。

  此時,我恍然大悟,這便是書中所說的「內城外郭」了:護城河外的稱為外
城或城郭,河內的便稱為內城——因內城中多是朝廷辦公的機構與衙門,有時又
稱為官城。

  進了內城,格局又與外城大不相同了,街道寬敞而少有密集街巷,幹道上來
往的要麼是馬車要麼是官轎,無論是客棧、衙門還是私府都是氣派十足,規制分
明,幾乎是一府一苑,沒有外城那樣招展的布旗、酒號等,而是朱門亮匾、石獅
鎮客,府前門外,掃灑乾淨,要麼緊閉大門要麼家丁矗衛;。

  若將內城比作乾淨的客房,那外城就像凌亂的柴房,差距之大有若雲泥。

  其中原因,不用深思也能明白——外城居住的多是平頭百姓、市井小民,而
內城則是達官貴人、高門雅士,所以內外二城恍如隔世。

  我看了一眼戴著面紗的孃親,她似乎習以為常,對此內外甚殊的境遇並無所
感。

  老楊趕著馬車悠閒地在幾近無人的寬敞道路上緩行,在夕陽將落未落之時,
停在了一座小苑前。

  孃親先行下了馬車,我拿著包袱緊隨其後。

  我輕輕念出苑門牌匾上的雕字:「拂香苑?」「謝仙子,柳公子,我把二位
送到這裡便是完成任務了;餘下的事情,相信仙子心中有數,我就不多嘴了。
「老楊又坐回車架上,俯身低頭,抱拳告別,「若是魔教之事查有所得,請仙子
讓苑裡下人在院前掛四盞大紅燈籠——那麼就此別過,靜候佳音。「」就此別過。

  「孃親淡淡道別。

  老楊手挽韁繩,揚鞭策馬,轉身離去。

  大門之後,便是影壁,後頭則是高屋大院,紅漆白牆,格調不低。

  孃親摘了面紗,進了大門,影壁後的前庭裡,四個身穿綠色襦裙、高髻光額
的女子正在等候,見了我們之後,齊齊矮身做了個萬福:「見過謝仙子,柳公子。

  「」爾等如何稱呼?」孃親走下臺階,四個女子年齡不過二十,身姿嬌小,
面目不俗,從右至左依次道:「奴婢媛媛。」「奴婢翠屏。」「奴婢玉珠。」「
奴婢喜鵲。「孃親走上前去,托起了媛媛的手,禮貌而淡然地說道:」媛媛等幾
位姑娘,這幾日請多關照了。「四人齊齊低頭:」奴婢不敢。「」好啦,不用拘
束,天色不早了,去正房用食吧。「玉珠年級稍長,似是領頭,恭敬地開道:」
是,仙子,公子,這邊請。「」公子,包袱讓奴婢拿著吧。「翠屏可憐兮兮地望
著我,小手抓著包袱不停搖動,我一時不好回絕,只得鬆手。

  雖然正廳就在眼前,但她們四人還是做足了禮數,前頭帶路,過垂花門、穿
庭院,進了正房。

  正房也叫北房,雖有格調,但好在陳設簡單,裝飾樸實,頗有些雅緻。

  晚膳已經在側廳備好,紅木圓桌上肉食和齋飯皆不缺少,看著素淡許多的飯
菜,我竟然鬆了一口氣。

  在孃親再三邀請下,四位姑娘也戰戰兢兢坐下一起用食,但還是肉眼可見地
拘謹,低眉順耳,謹言慎行。

              第九章 蚊蚋蠅蟲

  較驛站的晚食而言,今日算是吃得清淡,但這兩天並未進行耗費體力的修行,
也不需要許多肉食進補,否則有進無出反而不美。

  趁著四人收拾殘局,孃親似乎對此地並不陌生,竟直接帶我來到了隔壁的書
房,二話不說,翩然坐於書桌,熟稔地用起了文房四寶,筆走龍蛇。

  孃親坐在桌前研墨寫字,挺胸直背,飽滿的雙乳傲立袍中,下緣幾乎快接觸
到桌面。

  這般平常的舉止也讓我腹下一熱,不敢再看,趕緊走到一旁的的書架上下打
量,只見上頭許多書籍擺放得整齊,多以佛經為主,《金剛經》、《法華經》、
《楞伽經》諸如此類,只有極少數的儒家典籍。

  我隨意翻看了兩本,心神卻根本無法集中,便轉身看向孃親認真的背影,一
邊走到桌側,一邊問道:「孃親,你在寫什麼啊?」「拜帖。」孃親一手挽袖,
一手持筆,皓腕下流出清秀婉約的字跡。

  「拜帖?」「嗯,明日娘要去拜會一位故友,需要先寫個帖子送到他府上。

  「我重點卻並非放在拜帖上了,假裝漫不經心地問道:」哦,孃親要獨自一
人去嗎?」」自然會帶上霄兒。「孃親微微一怔,似是有些好笑。

  「哦。」我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感覺自己似乎表現得太過黏人了。

  正準備說些什麼,媛媛敲門進來了。

  「仙子,公子。」她微微見禮,立侍在旁。

  「媛媛是嗎?來得正好,待會兒我將拜帖寫好之後,勞煩你明天送到沈晚才
府上。「媛媛微微一福道:」分內之事,勞煩不敢當。「沈晚才?

  看來就是孃親方才所說的故人了。

  「東西二廂可以沐浴嗎?」「可以的,水已經叫火房燒好了。」「媛媛姑娘,
待會兒你帶霄兒去西廂;東廂我認得路,就不勞煩你們了。「」是。「聽了這話,
我心中莫名有些不滿,不由開口道:「孃親,你不是說出門在外要居安思危嗎?

  「話一齣口,我才驚覺有些冒犯——雖然我說得冠冕堂皇,但眼下之意卻是
欲與孃親共處一室!

  正在撰寫拜帖的孃親停下了筆鋒,抬起螓首打量著我,嘴角微翹,桃花眼裡
更有一絲笑意:「娘是說過,難為霄兒記得;不過這內城之中,治安甚嚴,勿需
擔憂。「」哦。「見孃親似乎並不打算其中不妥,我趕緊借坡下驢,假裝洩氣地
低頭,算是同意了孃親的安排。

  孃親妙目流轉,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終沒有開口,低頭俯首,繼續寫帖。

  我心中犯虛,便讓媛媛帶我來到了西廂房,陳設簡單、燈火通明的房中擺好
了木製大浴盆,水氣氤氳,毛巾也備好搭在一旁的架子上。

  正當我打算更衣沐浴時,卻發現媛媛漲紅了小圓臉站在一旁,我趕忙客氣道:
「媛媛姐姐,我要沐浴了,勞煩你避讓一下。」只見她深吸了一口氣,又羞又脆
地低頭道:「奴婢、奴婢……服侍公子沐浴。」「啊,這怎麼行?」經過孃親的
不輟教導,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已經根深蒂固,我不由大驚失色,連忙擺手。

  「此乃……奴婢……分內之事。」話雖這麼說,但她的頭更低了。

  「還是不用了,我不習慣……」沒經歷過這種場面的我頗有些為難,雖說娘
親定然為幼時的我洗過澡,但十餘年來卻沒再體驗過,早已忘得一乾二淨。

  「可是……」「沒有可是……就這麼說定了!」我怕媛媛還要堅持,便將她
輕輕推出門外,背靠緊閉的房門,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我聽見門外的媛媛鬆了一口氣,於是趕緊插上門栓,脫衣沐浴。

  孃親教導我「男女授受不親」,自不會讓我輕易接觸男女之事,但媛媛話中
自薦枕蓆之意已經昭然若揭,我還不至於傻到毫無察覺。

  雖然這一番對話勾起了些許香豔而朦朧的遐想,讓我不禁心跳加速,但還是
堅決推辭,再加上她方才的表現,更說明她並非心甘情願,我又豈能趁人之危?

  我褪去衣物,躺在浴盆中,身體無比放鬆,窗外卻忽然傳來媛媛嬌俏的聲音:
「公子,媛媛就睡在隔壁廂房,如有需要,儘管喚我便是。」「好……好的。」

  我被嚇了一跳,身子縮入水中,結巴回應。

  沐浴完畢,擦乾身子和頭髮,穿上寬鬆舒適的衣服,躺在床上有些百無聊賴,
我便將包袱中的《孫子兵法》拿出來翻看。

  挑燈夜讀,夜色漸深,卻忽然從我耳邊傳來「嗡嗡」的聲音,數只微小的有
生之物飛來飛去,有的還在叮咬我的手臂。

  「啪!」我眼疾手快,拍了上去,抬起手來,細細觀察掌心,卻只見一小團
血汙,依稀可見極小的翅膀和極細的腿腳。

  「這是何物?」我不由得好奇心大盛,卻百思不得其解,轉念一想媛媛姑娘
在此常駐,她肯定知曉。

  「媛媛姐姐,你睡了嗎?」我試探性地呼喚道。

  「回公子,媛媛還未入睡。」媛媛的聲音很快在隔壁響起,「公子需要媛媛
侍寢嗎?奴婢這就過來……「隨即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是在穿衣服。

  「不用不用,」我趕忙出聲制止了她,「我見了一樣不明生物,想問問媛媛
姐姐。「我將所見的生物仔細描述一遍,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公子,那
是蚊蠅,每到夏日夜晚便會出來叮咬吸血。「」這就是蚊蠅?」此物在我所讀經
史子集中也是提過的,乃是一篇記載讒臣,形容他對昏君不斷媚上言語「嘈雜如
蚊蠅「,但並未親眼見過。

  仔細想來也有些奇怪,在葳蕤谷中十餘年,竟沒有見過一隻蚊蠅,是谷中氣
候特殊以致它們無法生存嗎?

  不光如此,我也從未在谷中見過毒蛇害蟲。

  可為何昨夜在驛站歇息時也沒有此物呢?

  等等,昨夜在驛站裡歇息,我是和孃親同住一屋的。

  這下真相大白了,以孃親「太陰遺世」的冰雪元炁,想必蚊蠅是無法靠近的。

  原來十餘年裡,孃親來一直以神功默默為我驅趕蚊蟲啊……

  今日東西二廂相距過遠,孃親的冰雪元炁覆蓋不到,才教我窺見了十餘年裡
默默流淌的溫情。

  我心中暖洋洋的。

  隔壁傳來媛媛的聲音:「公子,這幾日剛剛入夏,還未採購驅除蚊蟲的薰香,
今夜先將就吧,明日便差人去買。「」嗯。「我含糊應聲,心想正好和媛媛搭上
話了,不妨從她口中瞭解一下這拂香苑的相關事宜。

  「媛媛姐姐,這屋子裡好整潔啊,是日日都有打掃嗎?」「是啊,每日除了
做飯就是打掃,自然整潔了。「」媛媛姐姐,今天帶我們來的人你認識嗎?」」

  帶你們來的人?誰?」我將老楊的身形外貌描述了一遍,媛媛卻說不知。

  也許拂香苑和擒風衛或者說朝廷沒有關聯,至少媛媛是不知道的。

  我心中略有所思,又繼續問道:「那苑裡誰管事呢?」「是老嬤嬤管事,不
過她整日在小院子裡唸經禮佛,除了每月派發銀錢,幾乎見不到她。「書房中眾
多的佛經一下子闖入我的腦海,看來此苑和佛門脫不了干係。

  「媛媛姐姐,夜深了,早點睡吧。」「是,公子好夢。」「媛媛姐姐你也好
夢。「月色越來越濃,已經交流得夠多了,我對拂香苑也有所瞭解,趁機結束了
對話。

  蚊蟲又嗡嗡叫起來了,好在不過三四隻,被我悉數拍死後就再無出頭鳥了。

  眼見總算安生下來,我也合上書卷,滅了屋內燈燭,漸漸睡去了。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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