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虞忠義傳】(青龍捲一東南風起)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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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0-22


  將傷口處理好,兩人又拿出一枚藥丸,餵給張靈均。

  張靈均服下藥丸後,氣色明顯好多了。

  兩道人看著張靈均臉不在慘白,兩頰隱約可見紅雲,知道張靈均這條命是保
住了。

  他們一個將張靈均背在身上,一個牽著小寶,駕雲飛向齊雲山峰。

  在上雲之前,道人吩咐說:「孩子,等下記住閉眼,我不說睜開眼就不要睜
開,乖。」

  小寶乖乖的點點頭,被抱上雲朵時候,他感覺好舒服。

  站在雲上,他有點害怕,腳下不在是那厚實感,而是軟綿綿的。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飛翔的,他一直很擔心,擔心自己會掉下去,有很高
興,高興自己能飛了。

  當他被抱下雲朵時候,他突然有種失落感,他希望自己能多呆一會。

  「孩子,現在可以睜開眼了。」

  張開雙眼,他完全被驚呆了,他不敢相信的揉揉眼。

  在他面前,是凌空的臺階,在那臺階的盡頭,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大殿。

  這大殿一半顯露,一半被雲遮蔽。

  在大殿的左右兩邊,有兩個懸浮的平臺,平臺上也有兩座莊嚴的宮殿。

  最讓他吃驚的是,在大殿旁邊,一道瀑布從雲裡凌空而下,他清楚的看著瀑
布後面是茫茫的藍天,水流就在空中傾斜而下。

  他被牽著走線這凌空臺階,心裡害怕極了,他好奇的望著下面,渺小的大地
讓他一時心慌,一屁股坐在臺階下。

  道人笑了,將他抱起,走向大殿。

  在大殿前,他再次展望四周,這一望,他永遠望不了。

  在大殿前的天空中,漂浮著無數錐形石臺,小的平臺上有房子,大的平臺上,
隱約可見人影。

  這些平臺緩慢的移動著,在平臺之間,隱約可見雲做的橋。

  「孩子,我們進去吧。」

  「張叔叔呢?」

  被齊雲派震驚的小寶,現在才發現揹著張靈均的那個人不在了。

  「四師兄已經被送到藥房去了,九針長老在替他療傷。」

  道人指著大殿右邊的那個宮殿,對小寶解釋。

  小寶小心的低著頭走進大殿,在知縣府,他學過這些禮儀。

  到了大殿裡面,一個威嚴的聲音對他說「抬起頭來吧。」

  小寶緊張的抬起頭,望向那個人。

  入目的只是那件發光的黃色道袍,在黃光的照耀下,他無法分辨那人的相貌。

  「真像,孩子,你可是姓梅?」

  「嗯,小寶姓梅。」

  「天意呀,天意,沒想到會再有姓梅的登上這齊雲山。靈翼,將他帶到靈均
的住處吧。等靈均醒來,讓他收這孩子為徒。」

  九淵神色恍惚的看著這個孩子離開,那背影讓他想起七十年前,那道狂傲不
羈的背影。

  那時候的他才拜入師門,那人已經叛教而出,那時回來不過是為了證明掌教
是錯的。

  「齊雲派永世不得再讓姓梅的登上這齊雲山。」

  掌教當時雖然如此說,可是沒過幾天就後悔了,畢竟那人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掌教臨終前吩咐他師傅,如果他的後人來到齊雲,一定要厚待。

  他師傅牢牢記住,又這樣囑咐他的。

  今天他接到張靈均待回一個孩子,他就有一種感覺,該來的終於來了。

  當他看到小寶的臉,和自己自己記憶中那個人士那麼相似,就明白,這一切
真的來的。

  「掌教,這個孩子不能留。」

  「對,這個孩子不能留。」

  「請掌門三思。」

  三個急切的聲音,讓他感到心煩。

  他搖搖手,低聲對他們說:「九淵主意已定,願諸位長老不要再提此事。」

  「掌門,莫忘了祖師留下的……」

  「夠了,你們想違抗掌教的命令嗎?」

  「不敢。」

  看見九淵發火,幾位長老也不在做聲。

  九淵悲哀的看著坐在四周的長老,對他們失望到極點。

  一百年前,長老也是憑藉祖師留言,把齊雲最傑出的的弟子逼走,今日,他
們還在懼怕。

  九淵默默的離開自己的座位,來到了祖師殿。

  在祖師殿,他悲哀的看著北冥上人畫像旁的八個字「興梅亡梅,千年不存。」

  這是北冥上人霞舉前,預觀齊雲派氣運所留。

  小寶跟隨這靈翼,小心的走在雲橋上面。

  「小寶,你現在沒有修為,無法駕雲,要去哪裡都只能靠這雲橋,你放心,
你想掉下這雲橋還很難。」

  靈翼苦笑看著這個緊緊握著自己手掌的小孩,想起自己第一次走雲橋,在橋
上面又蹦又跳。

  想到這裡,他不由壞笑,將自己身邊的小寶先旁邊一推。

  小寶害怕的尖叫,生怕自己會掉下去。

  可是在雲橋邊,他感覺有股柔和的力量阻擋著自己。

  他好奇的轉過身,伸手向外面戳了一下。

  在自己指尖,他再次感受到這股力。

  他好奇的戳著,玩了一會,他再次轉身,對靈翼一笑,整個人向後倒。

  那股力量將拖住了他,他好像躺在爺爺那張大床上一般。

  他舒適的叫了一聲,閉上眼,靜靜感受身後的溫暖。

  靈翼看著斜躺的小寶,不由會心一笑,他小時候也是喜歡這樣躺在結界上,
當時只恨這個人不能平躺下去。

  「小寶,我們該走了。」

  小寶不捨的走在雲橋上面,一步一回頭。

  很快他就開心起來,在每一個平臺間都有一座雲橋,他興奮的在這些雲橋上
玩鬧。

  在他嬉鬧中,夜幕降臨。

  他再次驚呆了,滿天的繁星,近在眼前,他從來沒有這麼接近過星星。

  那一閃一閃的星星,好像在和他打招呼,親切盼望他去和它們玩耍。

  他伸出手,抓向這些調皮的小鬼,沒想這些機靈的小鬼閃過他的魔爪。

  他不甘心的再次向他們伸手抓去,這一抓,他右手指尖閃過一絲銀光。

  「好了,好了,小寶,你吃完飯,就該睡覺了,四師兄明早就會回來。」

  小寶撇著嘴,還是乖乖的回到屋裡,把飯吃了。

  屋裡很簡陋,一床,一桌,一椅,一蒲團。

  看著小寶乖乖上床去睡覺,靈翼微笑的離開,去自己的房間做晚課去了。

  小寶本來想睡覺的,可是想到那些星星,心中不由癢癢的。

  沒有多大毅力的他,穿好衣服,來到石室外的平臺上。

  平臺大約十來丈,石室就佔了一半。

  小寶看著這群可愛的精靈,不由再次伸手抓起來。

  在抓向星星的時候,他指尖銀光一閃而過。

  他隨著本能開始抓向這些星,玩的愉快的他,沒有意識到,自己一抓一走之
間,深合天象。

  他沒有發現,有兩個人發現了。

  張靈均醒來後,知道小寶已經送回自己的住處,不由擔心他,急忙回來。

  一回來,他就看見小寶起床穿衣,他心念一動,決定看先這小鬼準備幹什麼。

  最開始他看見小寶在那裡抓星星,不由一笑,可是自己越看,小寶抓星星的
舉手投足之間,竟然玄妙無窮。

  他觀看小寶的動作,假象自己和小寶對敵。

  這一假想,他不由汗如雨下,自己的齊雲劍法被剋制的死死,他每一招都受
制在小寶手中。

  他吃力的抵擋,向停止想象,可是卻停不下。

  「醒來!」

  一道大喝,將他從幻境中解救出來。

  「帶他回去吧,以後這孩子不管有什麼奇怪的舉動,你都要視而不見。」

  掌教真人的聲音讓他想到小寶自從碰過乾坤匣後,越來越奇怪。

  而且這乾坤匣也奇怪,一日比一日小,最後只有寸許,被小寶掛在脖頸上。

  張靈均按住心中的奇怪,喊了一聲小寶。

  小寶停止了抓星星,跑向張靈均,親暱地保住張靈均的腿。

  看著這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好似一個七八歲的小孩粘人,他不由將自己的想法
拋之九霄雲外,這麼一個小孩,自己好好照顧就行。

  小寶這次乖乖的躺在床上,或許是抓星星抓累了,他很快進入睡鄉。

  小寶進入夢鄉,可是張靈均不行。

  他注視著小寶脖頸上散發的黑白二氣,兩股氣流交纏在小寶身上,好似一件
黑白色口袋。

  他搖搖頭,既然掌教都說自己要無視這些,那自己就不必費心關心這些,這
些怪相對自己沒有壞處。

  九淵真人也在也透過窗縫,觀察這黑白二氣。

  他本來是想問小寶一些事情的,沒想到這個孩子竟然施展當年點天機的絕學
『摘星手』,自己的徒弟還不知死活的試探這摘星手。

  他運動真元,將張靈均救醒,他隱約知道了一些事。

  他看到小寶身上覆蓋的黑白二氣,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孩子呀,孩子,天下的存亡,全系你手。」

  他低聲對小寶說,然後消失在夜幕中。

  第二天一大早,張靈均叫醒小寶,讓他穿上齊雲道袍,和自己去祖師殿。

  小寶再次來到中央那座大殿前,指著屋簷上那個匾額說:「這是什麼?」

  「這是兩個字,玄德。小寶,記住,沒事千萬不要到這裡來玩。」

  「嗯。小寶明白。」

  他想起知縣府的管家用鞭子教的他的東西,對於這種大殿,他害怕。

  走過玄德殿,再次走過一座雲橋,就是雄偉的祖師殿。

  小寶看著這更加巍峨的祖師殿,心中更加害怕。

  張靈均拍拍他的頭,走到殿前,對著大殿九叩首。

  小寶慌忙跟著學,也像模像樣的九叩首。

  扣完,張靈均推開殿門,將小寶帶了進去。

  小寶推開門,就看見掛在前方牆壁中間那副祖師畫像。

  「這位是祖師爺北冥上人,小寶,去參拜祖師爺。就像剛才那樣。」

  小寶小心的走到北冥上人前面,恭恭敬敬的九叩首。

  「這位是……」張靈均指著齊雲歷代掌教的畫像,讓小寶磕頭。

  「這位是中興祖師玄微上人。」

  「啊,爺爺。」小寶吃驚的看著玄微上人的畫像,大哭起來。

  張靈均仔細回憶梅村長的樣貌,在打量這畫像,發現這兩人還真的很相像。

  「小寶,這不是你的爺爺,是玄微上人,乖。」

  小寶搖搖頭,指著畫像上說:「他就是我爺爺,爺爺的鬍子左邊有一顆痣,
你看。」

  張靈均再次打量這副畫,在玄微上人旁邊,果然有這麼一顆痣。

  「小寶,我那次在你家中,怎麼沒有見到你父母?」

  「小寶沒有父母,爺爺說,小寶是石頭裡面蹦出來的。」

  如果在以前,張靈均一定會一笑而過,可是這個奇異的小寶,他不敢確認小
寶是在說笑了。

  他慌忙的讓小寶參拜完列為掌教,送小寶回去後,他急忙去找自己的師尊。

  「徒兒多謝師尊昨晚救命之恩。」

  張靈均跪拜在九淵的雲床前,對這個老人,他打心底裡感激。

  他本來是附近村子裡的一個孤兒,九淵真人見他可憐,就將他收為弟子。

  九淵一直待他如子,他感激九淵如父。

  「靈均呀,這次下山發生了什麼事?」

  九淵關心的問這位四徒弟,他的九位弟子,除了老大外,就這位最有天賦。

  張靈均將下山後的所做所為告訴了九淵,靜靜等待九淵的發言。

  「你是說這梅家村村長和玄微上人相似?」

  「是的,兩人除了身上的氣質不同,外貌相差無幾,我當初見到這村長時,
就有一種熟悉感。」

  張靈均當初雖然覺得自己見過這人,但是又記不起是在哪裡,直到今天仔細
打量玄微上人畫像才知道。

  九淵閉目不語,這玄微上人三百年前就已經霞舉飛昇,不在人間了,可是世
間為什麼有這麼相像的人。

  九淵思索了良久,長嘆一聲,對張靈均說:「這事你就忘了吧,不要和任何
人說。」

  張靈均不明所以,準備追問。

  九淵不待他追問麼,就轉移了話題:「你認為那惡徒是楚知月嗎?」

  「一切都沒有定論,但是觀楚知月面相,不似大奸大惡之人。」

  「這事暫且按下,我讓你這次回來,本來準備讓你去找你九師妹的,沒想到,
唉……命數如此,命數如此。」

  九淵的再次嘆息,讓張靈均心慌,他一直把自己的幾位師兄師弟當一家人,
如今聽到小師妹有事,心中自然慌張。

  「陪同幻月的十三位弟子中,有一位就是你師妹。」

  這一句話,不啻晴天霹靂,張靈均眼淚不由自主留下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張武宇不是說這十四人都是周流弟子嗎?」

  他顫抖著問這位掌教,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唉,兩月前,一位青龍會的日主密見了玄天掌教星羅真人,說自己能助朱
雀盟誅殺青龍會的八月主,而且還送上了一份完整的計劃。」

  九淵說道這裡,停了一下,搖搖頭,繼續說:「本來我是不贊同的,可是盟
主同意了,為了謹慎起見,派才出關的幻月真人帶著各派最精銳的弟子,執行這
項刺殺行動。」

  「幻月真人雖然凝聚出三道劍丸,可是青龍會的月主有時令和節氣保護,十
三位弟子有什麼用?」

  張靈均不滿對自己師尊說,他無法明白,這十三位弟子去,和送死沒有差別。

  「這十三位弟子組成周流劍陣,幻月也被十二位長老注入三道劍丸,以便她
使出玄天劍蕩。而且,挑選這十三位弟子,星羅真人另有用意。」

  張靈均雖然不知道其他十二位弟子是誰,但他知道自己的小師妹,他很清楚
這個另有用意是什麼。

  他大笑兩聲,表示自己對星羅真人的憤怒。

  「靈均,你馬上去周流派一趟,問下週流派掌教忘荃真人。」

  九淵很奇怪,如果周流掌教已經知道,為什麼沒有通知其他各派。

  張靈均明白九淵的疑惑,自己含淚轉身拜別自己師尊,這一拜,他不知道,
這是自己最後一次拜別。

  回去囑咐小寶後,他再次離開自己的門派,再也沒有回來了。

  他催動真元,御劍而行。

  雖然齊雲弟子在山門周圍百里可以隨心駕雲,不過是憑藉法陣而已。離開法
陣,能駕雲的只有寥寥數十人,能御劍而行的更少。

  周流山位於白虎國最西邊,過了周流山,就是法拉克福國的國境了他看著這
好似一朵火花的山,不由想起它曾經的名——魔焰山。

  五百年前,魔教教主問誰敵在這裡鞭策天下,號令宇內,是多麼豪氣,而現
在的周流山暮氣沉沉,好似行將朽木的老人。

  他被周流弟子帶到抱陽殿,,見到了周流掌教忘荃真人。

  「齊雲弟子張靈均,見過掌教真人。」

  張靈均稽首行禮,對這個老熟人行禮。

  「免禮,沒想到靈均你長這麼大了,當初我和九淵那個老頭下棋時,你還是
一個小孩子,現在都成為一位俊挺的少年英俠了。」

  張靈均笑了笑,誠懇說:「靈均沒有想到,掌教真人容貌如昔,一點不見歲
月痕跡。」

  忘荃真人走下寶椅,拍拍張靈均的肩膀,似乎很隨意的一掌,蘊含的掌氣可
不小。

  張靈均繼續保持微笑,暗中運動真元,抵抗這一掌。

  「不錯。不錯,貧道已經老了,以後匡扶正道還要靠你們這些小輩。」

  他滿意的看了看張靈均,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靈均,此來所謂何事?」忘荃不再笑,嚴肅的問。

  「靈均此次前來,是受我派掌教真人所派,前來詢問真人,關於貴派幻月真
人以及十三位弟子身亡之事。」

  「什麼,幻月長老身亡了嗎?什麼時候的事?你是怎麼得知的?」

  一連三問,讓張靈均一驚,他吃驚的問:「難道掌教不知這事?」

  忘荃搖搖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張靈均真正的摸不著頭腦,只能再次試探性問:「這事是貴派張武宇師兄告
知小可的,而且還言是奉了掌教真人你和長老之命前去調查的。」

  忘荃再次搖頭,認真的說:「我派沒有張武宇這個人,甚至沒有姓張的。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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