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母種情錄】(7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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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0-31


  此時此刻,留香坪上,我外他內,貪酒雙目緊閉,雙手合十,靜待我遞招。

  好在他並非絕世高手,無法得知我體內元炁正在溫養心神,否則我定無餘裕
恢復損耗。

  但即使如此,我也不能僵持過久,否則他一樣會明白我不過是虛張聲勢,屆
時他再擇機逃跑我就束手無策了。

  心神恢復幾分後,我不再猶豫遲疑,迅速運轉元炁,將其與略有乾涸的靈臺
分離,提振精神,拖劍奔去。

  我大步流星,欺近貪酒身前數步,凝神揮劍,劍式斜斜,欲從他左肩斬斷他
的身體。

  寒鋒所指之下,業師卻是不慌不忙,身形靈動,側開一步,而後伸出右掌,
直直印向我肋下。

  此時我劍招已老,變式不及,這一掌若是吃實了,恐怕立時會喪失戰鬥力—
—心念電轉,雙腿發力高高躍起,一個空翻越過惡僧。

  不曾想,他經驗老到、變式極快,右手電縮,五指成爪,向上追擊,欲半渡
而擊。

  空中無處借力,但好在我藉著凌空旋轉的勁力,以含章劍划向他的手爪,貪
酒不得已,握爪成拳頭,以手肘撞在劍身,躲過了手臂被剖開的命運。

  我穩穩落地,快速轉身,冷冷盯著貪酒。

  方才劍式力劈,本來威力就不足,全以含章劍吹毛立斷的鋒利攝人,被他閃
開,陷入險境。

  劈砍之類的招數不能再使,否則重蹈覆轍未必還能毫髮無損,而且喪失了以
劍掃蕩闢敵的優勢。

  貪酒以手肘撞擊劍脊,未被灌注劍身中的巨力震傷,以此觀之,他身負的佛
門橫練硬功並不簡單,至少非我這雙肉掌可破。

  但無論他所修外功如何標榜刀槍不入,我都不信肉體凡胎能硬抗金鐵利器而
安然無恙。

  我主意已定,手挽劍花,飛身刺去,貪酒雙腿交替後退,一邊雙手欲合拍夾
住劍身。

  我豈能讓他得逞,手腕一扭,劍身平平,鋒刃迎上欲合的肉掌。

  豈料這惡獠露出滲人笑容,身形瞬矮,一個掃堂腿攻我下盤。

  這一下兔起鶻落,我去勢難止,只得縱身一躍,欲踩踏其軀而過。貪酒和尚
眼疾手快,驟然起身,對準我襠下以肩相撞。

  我心中一寒,曲腿以膝蓋迎上肩頭,借力後翻,堪堪落地,這一下大力震得
我氣血微微翻湧,若非運功護住下肢,一腿已是站立不能。

  這長毛禿驢果然眼光老辣、經驗豐富,交手才一回合就瞧出我劍法破綻正在
下盤。

  天下武者,無論用何武器,其招式均是渾然一體的,手上有動作,腳下亦然。

  步法是招式中重要的一部分,進可層疊交替、雄壯威勢,退可避其鋒芒、周
身無漏,而我的劍法徒具其形,並無步法相配,雖不是奇招妙技,但此節仍舊不
可或缺。

  " 施主劍法實在不堪至極,不若換拳腳更具威力。" 嗜酒的業師雙手合十,
誠懇勸告,似乎真心實意地指教我該怎麼取他性命。

  我冷哼一聲,不屑地反駁:" 少囉嗦,殺你這罪僧綽綽有餘。" 誠然,於我
而言,舍劍用拳更加順手,但若真聽信了他的鬼話,那才是上了大當——貪酒一
身橫練的硬功,如無鋒芒威懾,以我半吊子的永劫無終能否破防還是未定之天。

  我彈彈腿腳,舒緩不適,再次飛身而刺。

  明知下盤破綻已被他看破,但我卻不能停下,只能不斷進招——若是舉棋不
定、猶豫不決,豈非放任他逃之夭夭。

  這次我更加謹慎,但三五個變招後,仍被他尋到機會,攻向下肢,好在我留
了三分力,撤退及時,總算全身而退。

  我鍥而不捨,步步緊逼,欺近業師,悍然出劍,貪酒身形靈動應對自如,總
在尋機攻我下盤,我進退拮据、劍法受限,只能堪堪避開。

  如此交鋒五個回合之後,我一時不慎,被他一腳踹在腰間,好在擊飛之前我
揮劍刺中他左手臂膀,他一時追擊不能,只能以元炁止血。

  我在空中運起所剩不多的元炁護住周身,蜷起身體以背部生生受了落地的反
震。

  " 唔……" 我不敢怠慢,不顧痛楚強行起身,一邊盯住貪酒和尚一邊調息,
絲絲元炁迅速遊走體內,撫慰疲累生疼的筋骨。

  雖然我受了傷,元炁也所剩不多,但並非沒有好訊息,貪酒已然力有不逮,
無法再應對更久的戰端——我所受的那一腳,純粹是他的肉體力量,幾乎沒有元
炁加持。

  " 好一把寶劍,吹毛斷髮,若是塗了見血封喉之毒,貧僧已然去見佛祖了。
" 邋遢業師緩緩鬆開捂住傷口的右手,染著血汙的僧衣破口處,隱約可見劍創已
然閉合止血。

  我傲然不屑,嗤之以鼻:" 我豈會如你們這群宵小之徒那般下作?" 既是肺
腑之言,也是為了拖延時間,採練元炁,恢復戰力。

  " 阿彌陀佛,為了代天下佛徒受業,貧僧等人也別無他法。" 貪酒和尚合十
唱佛,緩緩走近," 施主正在調息,貧僧猜得沒錯吧?" " 錯了,我在想該怎麼
斬下你的狗頭。" 雖然被他猜中了,但我不能露怯、不能不打自招,更何況如此
採練效果不佳,時間自然是拖得越久越好。

  邋遢僧人闔目搖頭,雙手合十,悲天憫人地吐出惡語:" 施主所言是真是假,
都無所謂了,因為你即將命歸九泉之下!" 話音剛落,他睜開猩紅雙眼,面色迅
速酡紅,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樣。

  我忽然感覺渾身有些發軟,視線模糊,心中一驚,這莫非是羽玄魔君曾提起
過的詭異武功?!

  明明已經提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但四肢卻軟綿綿、弱潦潦,絲毫不聽使喚,
我只能拄劍強撐:" 你……使了什麼妖法?" 貪酒一愣,隨即猩紅雙目如同夜間
狂蝠,獰笑不已:" 施主如此年紀,未曾飲過酒麼?如此美事不得享受便要魂落
陰曹,可嘆可惜啊!" 酒?!果然是羽玄魔君提過的異能。

  我並非沒有警惕過此事,更可以說將其視為取勝要點,故此一上來就先將酒
葫蘆劈成兩半。

  但他未至留香坪時就已飲酒不少,地上殘酒也無所顧忌地盡情舔舐,為防不
測,我讓他逃了兩次,也任由他謾罵孚罔,只為將時限拖過去——我猜測飲酒與
施招定不能相隔過久。

  如今二人鏖戰已過兩刻鐘,他未曾使出此招,我幾乎以為自己心計得逞,沒
想到此刻他猝然發難,場面迅速傾斜——於他而言,勝機已然唾手可得。

  雖然我不明白箇中緣由,但也沒有開口相問,顯然他不會好心到如實相告。

  眼見他慢慢走近,我胸悶氣短,頭腦輕飄飄、暈乎乎,哪怕運起元炁也無法
排除不適之感,強行揮劍卻如同置身鏡花水月,心神與軀體彷彿天各一方,身體
舉動與意識指令之間慢了半拍——如此情形,已與置身死地別無二致。

  我拄劍強撐、掙扎難起,已然欲逃無路、欲抗無能,貪酒和尚站在面前,悲
天憫人道:" 生父既死,孤子獨活,貧僧實不忍見如此人倫慘劇,這便送你們父
子二人地下團聚吧!" 他面目猙獰可怖,出手迅如閃電,俯身一掌印在我的心口,
" 嗆啷" 一聲,劍落在地,我渾身巨震,應聲倒下。

             第八十一章命隕遺言

  貪酒骯髒的面容充滿了錯愕,望著地上淌血的含章劍,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心
口——那裡一處洞開的劍創,殷紅的鮮血汩汩噴在僧衣上,迅速染紅了左胸。

  " 不……不可能!" 心創致命,哪怕身負元炁也無力迴天,業師口吐鮮血,
不可置信地後退幾步,雙腿一軟便轟然倒地,蠟黃面容迅速失去血色,痙攣數次,
睜大的雙眼很快神采黯淡,死不瞑目,魂歸西天。

  " 呃……這一下還真疼——" 我強撐起上半身,看著貪酒和尚的屍體浸在猩
紅血泊中,心中暗道一句僥倖。

  方才中了他詭異奇譎的武功,我毫無反抗之力,幾乎以為在劫難逃,但就在
他即將出掌擊我心口之時,體內一點冰雪元炁大放光華,瞬間驅散了頭暈目眩的
異常感覺。

  我當機立斷,迅速運起聚集的少量元炁護住心脈,右手則挽劍迎向了他的胸
口——電光火石之間,銳不可當的含章劍勢如破竹地穿透了邋遢僧人的心臟,我
受掌倒下時又順手將其帶出,受了致命傷的業師迴天無術,這才倒地殞命。

  我喘息幾下,恢復了些許體力,勉強起身,將含章上的血跡甩去,還劍入鞘,
拄在地上。

               "孃親——"

  我自然不傻,體內的冰雪元炁在最後關頭救我一命,除了孃親別無他人,然
而大聲呼喚,卻不見孃親蹤影。

  算了,回了宅院自能見到,我搖頭安慰自己,不再多費口舌。

  此時此刻,業僧斃命,父仇已報,我亦應告知泉下,於是深吸一口氣,放聲
喊道:" 父親,不肖孩兒已為你報仇雪恨——" 長嘯既終,一口氣盡,強撐四肢
百骸的毅力隨之土崩瓦解,我驟然嘔出一口鮮血——貪酒禿驢的那一掌終究是傷
及身體——心神劇烈損耗的不適之感與筋鈍骨勞的疲累睏倦一齊湧上,距離不省
人事唯有一線之隔。

  我看了一眼雲隱寺,搖搖欲墜,雙目朦朧,眼看就要倒地,一抹雪白仙影卻
在此時驟現,清雅香風瞬間襲來。

  我強提精神,驚喜呼喚:" 孃親?!" 孃親一手扶住我的脊背,一手印在我
的胸膛,美目噙著淚光,一臉心疼地看著我。

  一股清涼撫慰著軀體,恰似葳蕤谷中習武過後的關懷,此時我卻是被孃親半
擁入懷,似乎回到了襁褓中,心中安寧。

  我勉強張了張嘴,卻再難發出半點聲音。

  " 別說話,娘為你療傷。" 孃親溫柔哄道,閉目探查我的傷勢,旋即冰雪元
炁湧入體內,卻並無一絲肅殺之意,反而如同春雨一般滋潤我乾涸的精脈。

  孃親終究是關愛我的,否則不會隨行至此,更不會在千鈞一髮之際喚醒我的
心神。

  望著那閉目凝神的仙容,胸中充滿了暖意,我直覺得這番生死搏殺並非為父
報仇那般簡單。

  可就在此時,視野中卻異變突生——直通雲隱寺的臺階上方,方才一直站立
觀戰的的龍淵學士身形一晃,那麒麟緋袍恍若鬼魅般消失無影。

  我瞪大了雙眼,心中駭然!

  這般令人目力難及的神速,我所知者,唯有羽玄魔君!

  他大費周章造成的這個局面,定然不是圖謀我的性命,只能是孃親!

  而孃親正在全神貫注為我療傷,即使反應靈敏也是失了先機,必遭暗算!

  驚駭之下,心智卻有如神助,頃刻明白過來,我所擁有的、能夠扭轉局面的
辦法,唯有碧落黃泉!

  羽玄魔君的氣機,快想起來啊!

  他的速度太快,我無法憑藉目力與直感鎖定,但我昨日曾鎖定過他的氣機,
從記憶中尋找感覺來得更快。

  驀然間,一抹緋紅殘影出現在孃親的身後,他的右掌已然高高舉起!

  孃親亦是感知靈敏,卻只來得及收回冰雪元炁,睜開雙目,黛眉一凝,竟是
打算生生承受此擊!

  元炁將我們連成一體,若是一方受掌,氣機衝擊之下二人難免同遭厄難,娘
親此舉無異於要獨自受此橫禍!

  不!不要!不要傷害孃親!

  如此近的距離,死命回想的氣機終於浮出水面,碧落黃泉倉促而決然施展,
我直感覺到心神被劇烈地消耗、強烈地撕扯,若有實形必然已是滿目瘡痍——但
萬幸的是,身體終是如我所願地行動起來,趕在那隻蒼老的手掌擊至孃親玉體之
前攔住,以身代受。

  孃親美目望著空空如也的雙手一陣駭然,不可思議地扭頭。

  剛猛無儔、沛莫能御的元炁自胸口透體湧入,劇痛撕裂了四肢百骸,奇經八
脈截截堵塞,元炁七零八落,丹田支離破碎……

  我仰天噴出一口鮮血,向後倒去。

  " 霄兒!" 仙音淒厲哀鳴,孃親身形一閃,急切而輕柔地接住我傾倒的身軀。

  " 羔羊跪乳,烏鴉反哺;丹心碧血,母子情深。" 苦心孤詣設計的陰謀功敗
垂成,羽玄魔君頭頂烈日,面目籠罩在陰影下,應迅速決斷,扔下十六字,化為
煙雲消散於無形。

  " 不,不要!" 孃親跪坐在地上,一手托住我的頭頸,一手按在我胸口,瘋
狂灌入冰雪元炁。

  我感覺到自己正躺在孃親的玉腿上,一滴滴清淚親吻著我的面頰,我勉力睜
開眼睛,張開粘膩腥甜的血口:" 孃親、別哭……" 體內亂成了一鍋粥,經脈盡
斷,我自知這是功體破碎的徵兆,恐怕命不久矣。

  孃親螓首搖個不停,清淚揮灑,冰雪元炁灌入體內,卻只能讓我稍稍提神,
無法彌合千瘡百孔的功體。

  " 孩兒……救得……孃親……要、咕嚕……好好……活著……" 我費盡全身
力氣,斷斷續續說出遺願——我必須這樣說,如若不然,孃親定不會獨活。

  " 別說這些……娘不會讓你死的……霄兒……不許死!" 孃親纖細的睫毛上
掛滿了淚珠,梨花帶雨地哭泣哀呼、強硬命令,仍未停止收效甚微的療傷。

  本已耗盡全身力氣的我,忽然又不知從何處湧起力量,如風中殘燭的心神頓
時一片清明。

  這大概就是迴光返照吧……

  睜眼望去,孃親玉顏垂淚,滿面悲慟,讓我看了揪心不已。

  " 孃親……別哭了……" 我顫顫巍巍地舉起右手,想要拭去孃親匯聚於下巴
的眼淚,但侵入視野的卻是一隻烏黑夾雜著猩紅的血爪。

  還是不了……會汙了孃親仙容的。

  心念至此,我撤去力氣,本已接近雪頸的右手重重垂在地上。

  " 不、不要……霄兒,別說話、還有救!娘還能救你!" 如泉湧般的淚水已
然淹沒了雪顏,孃親哀泣悲鳴,依舊抿唇搖頭,毫不言棄,元炁更加瘋狂地湧入
支離破碎的功體。

  淚珠無法掩飾孃親曠古絕今的清麗仙容,我卻彷彿忘記自己已然生命垂危,
不由為之發痴,生死之際再也無法壓抑強烈的愛戀之情,大逆不道之言脫口而出:
" 孃親……如果有來生……孩兒不要做你的兒子……要做你的……丈夫——" 此
言一齣,我頓覺人生無悔無憾,一股滿足而又安詳的疲倦感淹沒全身,彷彿無盡
的黑暗成為了最溫暖的故園歸處,一瞬間天地失聲。

  好想睡覺。

  漸漸縮小的視殘存野裡,孃親櫻唇翕張,淚如雨下,既點頭又搖頭,似乎哭
喊著什麼。

  但我已經無法分辨,黑暗漸漸蠶食了我的視野。

  好黑啊。

  孃親,來生再見……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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