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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2-25
作者:修道
字數:13215
2022/02/24
引子
今天快下班的時候接到繼母打來的電話,最近一年裡繼母很少給我打電話,有事的時候都會發一條資訊,只有有急事的時候才會打電話給我。
當聽到我為繼母單獨設定的鈴聲響起時,我明顯愣了一下,這個特殊的鈴聲很久都沒有響起了。
我毫不猶豫的一把拿起電話,快速的掃了一眼螢幕上我給繼母的備註,微微猶豫了一下後,然後立馬接起了電話。
握著電話的我心裡莫名的緊張,感覺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小心的對著話筒輕輕的道:「喂?」可能由於太過緊張,以至於我說話的時候聲音都變得嘶啞,我趕忙清了一下嗓子,對著電話又喂了一聲。
我的語氣很緊張,如果我能從旁邊看著打電話的自己,就能看到自己拿著電話的手是顫抖的。
在我兩次餵過以後,電話那頭沒有任何回應,彷佛無人一樣。
我愣了一秒鐘,就在我想再次喂的時候,繼母熟悉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感冒了嗎?嗓子怎麼了?」
繼母的聲音裡帶著關心和緊張,聽到繼母的問候,我心裡一暖,以前跟繼母的點點滴滴不斷地從我腦海中閃過,但是一想到那件事,我隨即被一股戾氣頂在了胸口,一股無名火瞬間由心中升起,我又清了清嗓子,帶著冰冷的語氣回答道:「沒事,有點上火。」
繼母聽到我的話,隨即陷入了沉默。
當說出這句話時,我隱約有些後悔,不過我還是冷著聲音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我得聲音彷佛沉入了大海,過了大概有七八秒,繼母才回答道:「沒什麼事,明天有空嗎?你爸讓我問問你回不回來吃飯。」
繼母的聲音裡帶著傷感,語氣很輕,聽起來斷斷續續得。
繼母的聲音還是那麼熟悉,接這個電話時讓我非常惶恐,我本以為出了什麼事,懷著忐忑的心情接起了電話,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冰冷的態度。
沒想到繼母只是問我回不回去吃飯,本來我想拒絕回去,不過聽著繼母傷感的聲音,我一時竟不忍心開口拒絕。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對電話那頭的繼母說道:「明天有空,可以回去。」
估計繼母以為我會拒絕,當聽到我會回去的時候,明顯一愣,然後帶著驚喜的語氣說道:「好,我跟你爸說一聲,你有什麼想吃的?」
繼母的聲調一下高了起來,好像突然來了精神。
「做什麼都行,我明天中午左右到。」
我的聲音還是那麼冰冷,心中的戾氣還頂著我得胸口,讓我對繼母的態度很不友好。
繼母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在繼母結束通話電話時,我清晰的從話筒裡聽到一聲傷心的嘆息。
接到這個電話以後我心裡特別的不舒服,我沒想到繼母會主動給我打電話,最近一年我和繼母聯絡的很少,資訊都很少發,打電話更是少之又少。
我想著剛才和繼母的對話,心裡五味雜陳。
回想起自己上次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前的事了。
上次回去的時候也就匆匆坐了一會,跟父親聊了一會天,幾乎沒跟繼母說話,最後連飯都沒吃就走了。
不過那個時候我確實很忙,有的時候忙的都忘了吃飯,工作壓力大,整個人的神經都繃在了一起,好像隨時會爆炸一樣。
不過忙確實是忙,但這不是我不回去的理由,以前再怎麼忙的時候,我都會回去,哪怕待幾分鐘也好,因為那個時候,我的心裡全是繼母。
話說最近一個禮拜倒沒那麼忙了,剛剛做完一筆大單,難得有幾天空閒時間,每天都能準時上下班,偶爾還跟同事們出去吃吃飯喝喝酒,生活一下子就慢了下來。
雖然清閒了幾天,我卻沒想回去看看繼母,一次都沒想過,不對,我不是沒想,而是我現在不太想去,這種感覺從一年前就開始了,在這一年裡,我幾乎很少去繼母那,每次去都隔著一兩個月,有時甚至更久,至於為什麼,原因很多,總之心裡很複雜,很多原因都摻雜在了一起,心裡很亂。
繼母住的地方離我並不是很遠,開車也就十幾分鍾,但是這十幾分鍾卻成了一道屏障。
我記得大學畢業剛上班那會,只要有空,我就會回去,那會還沒有自己的車,生活上也不寬裕。
為了省錢,我每次都是做公交,大概一個小時的路程,但是自己卻樂此不疲,臉上常常是帶著笑容心裡美滋滋的回去。
那個時候只是為了見繼母一眼,跟她說說話,吃一頓她做的飯,享受跟她在一起的時光。
那個時候真是太幸福了,心裡有一個惦記的人,一想到她,我就滿身的動力,無論多麼辛苦,心裡總是甜甜的。
那會總加班,下班很晚,但是一旦有機會,我都會趕過來看看她。
每次來的時候,不論多晚,繼母都會準備一些吃食等我,繼母的手藝很好,做的東西有滋有味,我每次都是大口大口的將繼母做的飯菜一掃而光,同時也掃去了一身的疲憊。
吃飽喝足以後我都會跟繼母聊聊天,問問她近幾天的狀況。
那會剛上班,一心鋪在工作上,繼母也怕打擾我,所以我們平時很少在網上聊天。
因為我的下班時間不固定,所以每次回來的時間也不固定,但是從來沒有早過,最早下班也得八點左右,加上坐公交,到繼母這的時候也得十點左右了,有好多次到的時候都十二點左右了。
再晚的時候就沒有車了,因為最晚的公交車是十點半的,再晚就沒有車了。
我也有過幾次凌晨打車來的時候,原因不是我喝多了,就是被慾望所驅使。
每次來我都會轉天早上再走,在我留宿的這一晚,我和繼母註定要纏綿好久。
我每次都在繼母豐腴的身軀上不斷耕耘,將自己積攢的所有存貨全部灌入繼母的子宮深處。
是的,我和繼母有著超越倫理的感情,而且這段感情有了近十年的時間,在這十年中,我們經歷了太多太多。
我們愛過恨過分手過,我們說過海誓山盟的話語,我們攜手走過許多大山大河,我們在泰山的山頂上看過日出,我們在麗江的雪山上擁抱激吻,我們在日照海邊上攜手漫步,我們在西安的不夜城裡看過歌舞……。
我們的關係亦妻亦母,我們早已經成為對方心中最愛的人,這份愛勝過親情勝過愛情。
我點燃了一支菸,深深的吸了一口,常年的加班讓我養成了晚睡的習慣。
特別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會思考一些事情,夜晚的寧靜讓我的頭腦更加清醒。
我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掛鐘,時針剛過十點,這個時間放在平時,正在單位加班,現在我早已回到了家裡。
我走到窗前,注目遠望,看著逐漸安靜下來的大街,思緒變得迷離起來,我眼前出現了繼母的模樣,往事的一幕幕湧上心頭……
*** *** *** ***
第一章
初秋的陽光很毒,照射在身上像著火了一樣,火辣辣的有種灼痛感,被陽光照了不一會額頭上就出了一層汗珠,燥熱感覺一陣一陣的從心裡往外冒。
我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十一點,昨天晚上什麼時候睡著的我也不知道。
因為心情不好,我自己一個人喝起了悶酒,我平時不勝酒力,喝了四五瓶啤酒就已經醉了。
喝多了以後我倒頭就睡,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早上十點多,然後在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中我睜開了朦朧的睡眼。
打電話的是父親,父親問我起來沒有,讓我趕緊過去吃飯,繼母已經快把午飯做好了。
接到父親電話後,我的睏意一下子消散乾淨,父親平時也是很少給我打電話的,對於接父親的電話,我有些惶恐,陌生感特別強。
出於兒子對父親本能的敬畏,每次父親給我打電話,我接起來都有些怪怪的感覺。
掛了父親的電話,我點開了微信,由於睡覺之前將微信提示音設定成了靜音,導致我手機裡已經有了幾十條訊息。
大多數訊息都是工作的事,這時就體現出當領導的好處了,即使有些著急的事,下屬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給我打電話的,所以我只收到了一堆資訊。
我將微信上的事情快速的捋了一遍,然後一一進行了回覆。
在這些資訊中還有兩條資訊,一個繼母發的,一個是父親發的,繼母給我發的是文字,問我幾點到。
父親給我發的是語音,也是問我幾點到。
繼母的資訊先於父親發的,時間在九點左右。
父親發訊息的時間跟他給我打電話的時間間隔不到十分鐘。
昨天晚上我想了很多,腦子裡不斷回憶起我和繼母這十年來的點點滴滴,我和繼母之間經歷了太多太多,滿腦子都是我和繼母之間溫馨的場景,我們之間恨過,愛過,吵過,鬧過,經歷了許許多多的事。
想到最後我釋然了,我下定了決心,決定今天跟繼母道歉。
因為我已經意識到了繼母是對的,我之所以對繼母這種態度,是因為我跟自己過不去,我早都知道繼母會這樣,但是我心裡卻一直不能接受。
近一年對繼母的冷暴力,讓我和繼母都在煎熬中度過,為此我不禁深深自責,所以我打算一會就跟繼母道歉,求得她的原諒。
我簡單的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精神就奔出了家門。
我穿了一身休閒服,上身是黑色韓版寬鬆短袖,下身是一條灰色束腿運動褲,這套衣服還是去年繼母給我買的,自從我跟繼母冷戰以後就再也沒有穿過,之所以今天特意穿上,是為了表達我的歉意,從實際行動上給繼母一個態度。
繼母會打扮,也很會買衣服,她買的衣服都不是很貴,但是穿起來卻很舒服,樣子也很好看。
今天天氣不錯,蔚藍的天空上飄著綵帶一樣的雲彩,因為是週末,大街上人不多,這個時候天氣正熱,還不到出來玩的時候,就連樹上的知了都曬的沒了叫聲,不知道躲到哪裡乘涼去了。
我在桂發祥買了一些繼母平時愛吃的點心,繼母特別喜歡吃這種中式的點心,我平時總在這家給她買。
我又給父親買了幾瓶酒,父親平時喜歡小酌幾杯,我時常給父親買酒,聊表孝心。
週末不堵車,開車不到半個小時我就到了目的地。
父親和繼母住的地方是一間臨街歐式老式六層洋房,房子是商住兩用,底下是店面,上面住人。
鋪面不是很大,90多平米,二層比一層小,有大概60平左右。
這個房子是十年前買的,也就是我剛來到這個城市上大學那年,父親用這間商鋪開了一間超市,而我和繼母的故事也是從這裡開始的。
我進門的時候父親正坐在收銀臺上給一位顧客結賬,父親見我走了進來,抬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衝我笑了笑,示意我先進去。
父親的表情跟平常沒什麼兩樣,平時他就不怎麼愛言語,我和父親之間溝通的比較少。
我也衝父親點了一下頭,然後拿著東西奔著廚房走去。
廚房在房子右側的最裡面,中間被一排排的貨架遮擋著。
我家超市的排布跟別的超市沒什麼區別,進門左手邊是一個長兩米寬一米二的L型收銀臺,在收銀臺挨著門的一面上放著一臺收款機和一個電視監控,在另一面上放著一些糖果,口香糖之類的小物件,收銀臺後面的牆壁上是一排排的香菸。
在收銀臺的正中間有一個黑色沙發椅,平時繼母或者父親就在裡面賣貨。
進門的左手邊並排放著的三個冰箱和兩個冰櫃,冰箱裡面分別放著啤酒飲料,冰櫃裡分別放著冰棒和冷藏的食品。
冰櫃正對著的就是廚房,在冰櫃和廚房的中間靠牆放著一排冷櫃,裡面是一些低溫儲存的蛋奶類食品。
冷櫃的一頭對著通往二樓的樓梯,廚房就在樓梯的下面。
在超市的大廳裡,豎排放著三排兩面的貨架,在所有空餘的牆面上也都擺放著貨架,貨架上滿滿的都是商品,以至於將收銀臺跟廚房之間擋的密不透風。
我穿過貨架,來到廚房門口,廚房的門正關著,裡面傳來陣陣鏟子翻炒的聲音,一股股飯菜的香味夾雜著刺鼻的油煙味順著門縫飄進了我的鼻孔,不斷刺激著我的味覺。
廚房的門是普通膠合板做的,從上面斑駁的痕跡看就知道這道門使用年限已經不短了,不過除了破敗,這道門卻沒有任何汙漬,有好幾道痕跡看起來好像是因為多年的擦拭造成的磨損。
我站在廚房的門口定了定神,然後握著門把手輕輕的將門開啟,由於老舊,在我轉動門把手的時候,這扇門發出了幾聲刺耳怪聲。
隨著廚房門被我開啟,一個多月沒見的繼母出現在我眼前。
我看到的是繼母的背景,可能是抽油煙機的聲音太大,繼母並沒有聽到我開門的聲音。
繼母正忙著炒菜,聞著是蒜薹炒肉的味道。
廚房並不大,是一個豎長方形,大小就6平米左右的樣子。
廚房門正對著繼母的背影,她的頭頂上掛著一臺老式抽油煙機,別看它老舊,卻也跟廚房門一樣,被繼母擦的鋥亮。
這臺老舊的抽油煙機此時正在賣力的吸著油煙,可能是因為太老了,機器轉動的噪聲好像一個老朽在劇烈的喘氣,可是任憑它怎樣賣力的轉動,廚房裡還是飄蕩著滿屋子的油煙。
繼母的右手邊是案板,上面放著菜刀和切好的蒜末蔥花,案板的四周擺著一堆碟碟碗碗,裡面裝好炒好的菜,我仔細的掃了一眼,幾乎都是我愛吃的,這一幕看的我心裡暖暖的,心裡對繼母的愧疚更加深了。
案板的上面有一扇單開的鋁合金窗戶,此時已經完全打開了,想必是繼母也覺得光靠這臺老式抽油煙機是於事無補的。
案板的右側是洗碗池,洗碗池在樓梯和地面形成的三角中,除了洗碗池,剩餘部分被打成了儲物櫃,用於放一些雜物。
冰箱是在廚房的門口,一進門的右手邊,此時我正跟它站在一起。
看著繼母的背景,我不禁打量起來,繼母依然梳著低馬尾,一個月不見,繼母的頭髮又長了一大截,已經漫過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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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快下班的時候接到繼母打來的電話,最近一年裡繼母很少給我打電話,有事的時候都會發一條資訊,只有有急事的時候才會打電話給我。
當聽到我為繼母單獨設定的鈴聲響起時,我明顯愣了一下,這個特殊的鈴聲很久都沒有響起了。
我毫不猶豫的一把拿起電話,快速的掃了一眼螢幕上我給繼母的備註,微微猶豫了一下後,然後立馬接起了電話。
握著電話的我心裡莫名的緊張,感覺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小心的對著話筒輕輕的道:「喂?」可能由於太過緊張,以至於我說話的時候聲音都變得嘶啞,我趕忙清了一下嗓子,對著電話又喂了一聲。
我的語氣很緊張,如果我能從旁邊看著打電話的自己,就能看到自己拿著電話的手是顫抖的。
在我兩次餵過以後,電話那頭沒有任何回應,彷佛無人一樣。
我愣了一秒鐘,就在我想再次喂的時候,繼母熟悉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感冒了嗎?嗓子怎麼了?」
繼母的聲音裡帶著關心和緊張,聽到繼母的問候,我心裡一暖,以前跟繼母的點點滴滴不斷地從我腦海中閃過,但是一想到那件事,我隨即被一股戾氣頂在了胸口,一股無名火瞬間由心中升起,我又清了清嗓子,帶著冰冷的語氣回答道:「沒事,有點上火。」
繼母聽到我的話,隨即陷入了沉默。
當說出這句話時,我隱約有些後悔,不過我還是冷著聲音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我得聲音彷佛沉入了大海,過了大概有七八秒,繼母才回答道:「沒什麼事,明天有空嗎?你爸讓我問問你回不回來吃飯。」
繼母的聲音裡帶著傷感,語氣很輕,聽起來斷斷續續得。
繼母的聲音還是那麼熟悉,接這個電話時讓我非常惶恐,我本以為出了什麼事,懷著忐忑的心情接起了電話,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冰冷的態度。
沒想到繼母只是問我回不回去吃飯,本來我想拒絕回去,不過聽著繼母傷感的聲音,我一時竟不忍心開口拒絕。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對電話那頭的繼母說道:「明天有空,可以回去。」
估計繼母以為我會拒絕,當聽到我會回去的時候,明顯一愣,然後帶著驚喜的語氣說道:「好,我跟你爸說一聲,你有什麼想吃的?」
繼母的聲調一下高了起來,好像突然來了精神。
「做什麼都行,我明天中午左右到。」
我的聲音還是那麼冰冷,心中的戾氣還頂著我得胸口,讓我對繼母的態度很不友好。
繼母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在繼母結束通話電話時,我清晰的從話筒裡聽到一聲傷心的嘆息。
接到這個電話以後我心裡特別的不舒服,我沒想到繼母會主動給我打電話,最近一年我和繼母聯絡的很少,資訊都很少發,打電話更是少之又少。
我想著剛才和繼母的對話,心裡五味雜陳。
回想起自己上次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前的事了。
上次回去的時候也就匆匆坐了一會,跟父親聊了一會天,幾乎沒跟繼母說話,最後連飯都沒吃就走了。
不過那個時候我確實很忙,有的時候忙的都忘了吃飯,工作壓力大,整個人的神經都繃在了一起,好像隨時會爆炸一樣。
不過忙確實是忙,但這不是我不回去的理由,以前再怎麼忙的時候,我都會回去,哪怕待幾分鐘也好,因為那個時候,我的心裡全是繼母。
話說最近一個禮拜倒沒那麼忙了,剛剛做完一筆大單,難得有幾天空閒時間,每天都能準時上下班,偶爾還跟同事們出去吃吃飯喝喝酒,生活一下子就慢了下來。
雖然清閒了幾天,我卻沒想回去看看繼母,一次都沒想過,不對,我不是沒想,而是我現在不太想去,這種感覺從一年前就開始了,在這一年裡,我幾乎很少去繼母那,每次去都隔著一兩個月,有時甚至更久,至於為什麼,原因很多,總之心裡很複雜,很多原因都摻雜在了一起,心裡很亂。
繼母住的地方離我並不是很遠,開車也就十幾分鍾,但是這十幾分鍾卻成了一道屏障。
我記得大學畢業剛上班那會,只要有空,我就會回去,那會還沒有自己的車,生活上也不寬裕。
為了省錢,我每次都是做公交,大概一個小時的路程,但是自己卻樂此不疲,臉上常常是帶著笑容心裡美滋滋的回去。
那個時候只是為了見繼母一眼,跟她說說話,吃一頓她做的飯,享受跟她在一起的時光。
那個時候真是太幸福了,心裡有一個惦記的人,一想到她,我就滿身的動力,無論多麼辛苦,心裡總是甜甜的。
那會總加班,下班很晚,但是一旦有機會,我都會趕過來看看她。
每次來的時候,不論多晚,繼母都會準備一些吃食等我,繼母的手藝很好,做的東西有滋有味,我每次都是大口大口的將繼母做的飯菜一掃而光,同時也掃去了一身的疲憊。
吃飽喝足以後我都會跟繼母聊聊天,問問她近幾天的狀況。
那會剛上班,一心鋪在工作上,繼母也怕打擾我,所以我們平時很少在網上聊天。
因為我的下班時間不固定,所以每次回來的時間也不固定,但是從來沒有早過,最早下班也得八點左右,加上坐公交,到繼母這的時候也得十點左右了,有好多次到的時候都十二點左右了。
再晚的時候就沒有車了,因為最晚的公交車是十點半的,再晚就沒有車了。
我也有過幾次凌晨打車來的時候,原因不是我喝多了,就是被慾望所驅使。
每次來我都會轉天早上再走,在我留宿的這一晚,我和繼母註定要纏綿好久。
我每次都在繼母豐腴的身軀上不斷耕耘,將自己積攢的所有存貨全部灌入繼母的子宮深處。
是的,我和繼母有著超越倫理的感情,而且這段感情有了近十年的時間,在這十年中,我們經歷了太多太多。
我們愛過恨過分手過,我們說過海誓山盟的話語,我們攜手走過許多大山大河,我們在泰山的山頂上看過日出,我們在麗江的雪山上擁抱激吻,我們在日照海邊上攜手漫步,我們在西安的不夜城裡看過歌舞……。
我們的關係亦妻亦母,我們早已經成為對方心中最愛的人,這份愛勝過親情勝過愛情。
我點燃了一支菸,深深的吸了一口,常年的加班讓我養成了晚睡的習慣。
特別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會思考一些事情,夜晚的寧靜讓我的頭腦更加清醒。
我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掛鐘,時針剛過十點,這個時間放在平時,正在單位加班,現在我早已回到了家裡。
我走到窗前,注目遠望,看著逐漸安靜下來的大街,思緒變得迷離起來,我眼前出現了繼母的模樣,往事的一幕幕湧上心頭……
*** *** *** ***
第一章
初秋的陽光很毒,照射在身上像著火了一樣,火辣辣的有種灼痛感,被陽光照了不一會額頭上就出了一層汗珠,燥熱感覺一陣一陣的從心裡往外冒。
我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十一點,昨天晚上什麼時候睡著的我也不知道。
因為心情不好,我自己一個人喝起了悶酒,我平時不勝酒力,喝了四五瓶啤酒就已經醉了。
喝多了以後我倒頭就睡,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早上十點多,然後在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中我睜開了朦朧的睡眼。
打電話的是父親,父親問我起來沒有,讓我趕緊過去吃飯,繼母已經快把午飯做好了。
接到父親電話後,我的睏意一下子消散乾淨,父親平時也是很少給我打電話的,對於接父親的電話,我有些惶恐,陌生感特別強。
出於兒子對父親本能的敬畏,每次父親給我打電話,我接起來都有些怪怪的感覺。
掛了父親的電話,我點開了微信,由於睡覺之前將微信提示音設定成了靜音,導致我手機裡已經有了幾十條訊息。
大多數訊息都是工作的事,這時就體現出當領導的好處了,即使有些著急的事,下屬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給我打電話的,所以我只收到了一堆資訊。
我將微信上的事情快速的捋了一遍,然後一一進行了回覆。
在這些資訊中還有兩條資訊,一個繼母發的,一個是父親發的,繼母給我發的是文字,問我幾點到。
父親給我發的是語音,也是問我幾點到。
繼母的資訊先於父親發的,時間在九點左右。
父親發訊息的時間跟他給我打電話的時間間隔不到十分鐘。
昨天晚上我想了很多,腦子裡不斷回憶起我和繼母這十年來的點點滴滴,我和繼母之間經歷了太多太多,滿腦子都是我和繼母之間溫馨的場景,我們之間恨過,愛過,吵過,鬧過,經歷了許許多多的事。
想到最後我釋然了,我下定了決心,決定今天跟繼母道歉。
因為我已經意識到了繼母是對的,我之所以對繼母這種態度,是因為我跟自己過不去,我早都知道繼母會這樣,但是我心裡卻一直不能接受。
近一年對繼母的冷暴力,讓我和繼母都在煎熬中度過,為此我不禁深深自責,所以我打算一會就跟繼母道歉,求得她的原諒。
我簡單的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精神就奔出了家門。
我穿了一身休閒服,上身是黑色韓版寬鬆短袖,下身是一條灰色束腿運動褲,這套衣服還是去年繼母給我買的,自從我跟繼母冷戰以後就再也沒有穿過,之所以今天特意穿上,是為了表達我的歉意,從實際行動上給繼母一個態度。
繼母會打扮,也很會買衣服,她買的衣服都不是很貴,但是穿起來卻很舒服,樣子也很好看。
今天天氣不錯,蔚藍的天空上飄著綵帶一樣的雲彩,因為是週末,大街上人不多,這個時候天氣正熱,還不到出來玩的時候,就連樹上的知了都曬的沒了叫聲,不知道躲到哪裡乘涼去了。
我在桂發祥買了一些繼母平時愛吃的點心,繼母特別喜歡吃這種中式的點心,我平時總在這家給她買。
我又給父親買了幾瓶酒,父親平時喜歡小酌幾杯,我時常給父親買酒,聊表孝心。
週末不堵車,開車不到半個小時我就到了目的地。
父親和繼母住的地方是一間臨街歐式老式六層洋房,房子是商住兩用,底下是店面,上面住人。
鋪面不是很大,90多平米,二層比一層小,有大概60平左右。
這個房子是十年前買的,也就是我剛來到這個城市上大學那年,父親用這間商鋪開了一間超市,而我和繼母的故事也是從這裡開始的。
我進門的時候父親正坐在收銀臺上給一位顧客結賬,父親見我走了進來,抬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衝我笑了笑,示意我先進去。
父親的表情跟平常沒什麼兩樣,平時他就不怎麼愛言語,我和父親之間溝通的比較少。
我也衝父親點了一下頭,然後拿著東西奔著廚房走去。
廚房在房子右側的最裡面,中間被一排排的貨架遮擋著。
我家超市的排布跟別的超市沒什麼區別,進門左手邊是一個長兩米寬一米二的L型收銀臺,在收銀臺挨著門的一面上放著一臺收款機和一個電視監控,在另一面上放著一些糖果,口香糖之類的小物件,收銀臺後面的牆壁上是一排排的香菸。
在收銀臺的正中間有一個黑色沙發椅,平時繼母或者父親就在裡面賣貨。
進門的左手邊並排放著的三個冰箱和兩個冰櫃,冰箱裡面分別放著啤酒飲料,冰櫃裡分別放著冰棒和冷藏的食品。
冰櫃正對著的就是廚房,在冰櫃和廚房的中間靠牆放著一排冷櫃,裡面是一些低溫儲存的蛋奶類食品。
冷櫃的一頭對著通往二樓的樓梯,廚房就在樓梯的下面。
在超市的大廳裡,豎排放著三排兩面的貨架,在所有空餘的牆面上也都擺放著貨架,貨架上滿滿的都是商品,以至於將收銀臺跟廚房之間擋的密不透風。
我穿過貨架,來到廚房門口,廚房的門正關著,裡面傳來陣陣鏟子翻炒的聲音,一股股飯菜的香味夾雜著刺鼻的油煙味順著門縫飄進了我的鼻孔,不斷刺激著我的味覺。
廚房的門是普通膠合板做的,從上面斑駁的痕跡看就知道這道門使用年限已經不短了,不過除了破敗,這道門卻沒有任何汙漬,有好幾道痕跡看起來好像是因為多年的擦拭造成的磨損。
我站在廚房的門口定了定神,然後握著門把手輕輕的將門開啟,由於老舊,在我轉動門把手的時候,這扇門發出了幾聲刺耳怪聲。
隨著廚房門被我開啟,一個多月沒見的繼母出現在我眼前。
我看到的是繼母的背景,可能是抽油煙機的聲音太大,繼母並沒有聽到我開門的聲音。
繼母正忙著炒菜,聞著是蒜薹炒肉的味道。
廚房並不大,是一個豎長方形,大小就6平米左右的樣子。
廚房門正對著繼母的背影,她的頭頂上掛著一臺老式抽油煙機,別看它老舊,卻也跟廚房門一樣,被繼母擦的鋥亮。
這臺老舊的抽油煙機此時正在賣力的吸著油煙,可能是因為太老了,機器轉動的噪聲好像一個老朽在劇烈的喘氣,可是任憑它怎樣賣力的轉動,廚房裡還是飄蕩著滿屋子的油煙。
繼母的右手邊是案板,上面放著菜刀和切好的蒜末蔥花,案板的四周擺著一堆碟碟碗碗,裡面裝好炒好的菜,我仔細的掃了一眼,幾乎都是我愛吃的,這一幕看的我心裡暖暖的,心裡對繼母的愧疚更加深了。
案板的上面有一扇單開的鋁合金窗戶,此時已經完全打開了,想必是繼母也覺得光靠這臺老式抽油煙機是於事無補的。
案板的右側是洗碗池,洗碗池在樓梯和地面形成的三角中,除了洗碗池,剩餘部分被打成了儲物櫃,用於放一些雜物。
冰箱是在廚房的門口,一進門的右手邊,此時我正跟它站在一起。
看著繼母的背景,我不禁打量起來,繼母依然梳著低馬尾,一個月不見,繼母的頭髮又長了一大截,已經漫過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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