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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5-17
婁濮存搖搖頭。
「叄成絕對不可能。」
倉庫裡響起一陣急促地腳步聲,一個人快步走到婁濮存身邊,湊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婁濮存輕一皺眉站起身,快速從後腰掏出槍:「抱歉路易斯先生,看來這筆生意是談不成了。」
不等他們反應,砰砰砰幾聲槍響,路易斯連同他身後的兩個人就沒了生氣。
路易斯睜大了眼睛仰面靠在椅背,眉心血淋淋一個彈坑,他前一秒還在撥算盤,下一秒就被人射穿了腦袋。
婁濮存少有的情緒外露,臉色很不好看。解不遠處隱約有了槍聲,解決了路易斯駐守在外面的人,他在幾人的護送下上了一輛車。
“確定來的是國家的隊伍?”他神色嚴峻的問身旁的人。
“確定。議首剛剛和北洋簽訂了新條例,北洋那邊直接放棄路易斯了。”
“我真是小看仇澤了。”婁濮存說,“他帶隊來的?”
“不是,是……”
“誰!”
“是司少爺。”
他眸裡的寒光駭人,沉默了一陣說:
“讓人馬上備船,避開碼頭,現在碼頭肯定都有人蹲著。”
“是。”
司婁到倉庫的時候只看見了路易斯的屍體。
“有內鬼走漏了風聲,讓婁濮存給跑了。”
“真他媽廢物。”司婁一把掀了攤著賬本的桌子,“還不快去追!”
說完,司婁帶著人去了路易斯住宅。那裡已經被控制的差不多了,妻兒家眷都被押在一塊兒,只有婁符樂一人被特別照顧著。
司婁火急火燎的推開門,就看見婁符樂一人縮在沙發上抱著膝蓋哭。
聽見聲音抬起頭:“哥……”
司婁在她身前蹲下來看她,不過沒幾日,就瘦了一大圈:“沒事了,沒事了……”
“路易斯呢?”
“死了。”
她哭地更大聲:“為什麼要這樣便宜他!”
司婁曉得她這是受苦了,沉默了一陣:
“我們以後,就沒有父親了。”
婁符樂愣了一下,突然就停了眼淚,呆呆地盯著前面:
“從他把我送出去,我早就不把他當父親了。”
司婁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你還有家人。”
剛處理好這裡的事,就有人來傳話:
“先生,剛剛在北辰那邊的江邊上發現了婁濮存和他的人,他打算坐船走,被我們的人攔住了,不過沒抓住他,還是叫他給跑了。”
司婁皺眉:“往哪邊跑得。”
“北郊。”
北郊是仇澤行動的地方,他這是死也要拉個墊背。
司婁安頓好了婁符樂,立馬帶著人往北郊趕。
……
外面槍聲不斷,屋子裡益星火痛苦地掙扎,黎蔓瀕臨崩潰。
毒癮太可怕了。
那夜路易斯走後到現在,星火無數次因為毒癮發瘋,自己身上抓得沒一塊好皮,黎蔓身上也被他咬得都是口子。
後來星火要她用繩子把他的手腳都給綁上,毒癮發作的時候,他真的沒法控制住自己不傷害她。
他無數次在萬蟻蝕骨的痛苦中昏過去,又因為痛苦再次醒來。
黎蔓不斷擦著他額頭的冷汗,益星火握著她的手,舔她手指上被他咬出來的血珠,唇齒間全是血液的腥色。
他不斷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黎蔓哭著說不疼,心口被撓的疼:“星火,你再忍一忍,再忍一忍。”
他顫抖著,含住她的手指深深地吮,黎蔓知道他這是又開始了。
俯身抱上他:“星火,星火……”
星火難耐的呻吟就在耳邊,他哭著央求:“小夫人,你就給我吧,求你,求你,我難受……”
毒品將他骨頭都泡軟了。
“小夫人,我難受……”他開始掙扎起來。
黎蔓死死抱住他,試圖安撫。
外面響起了槍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越來越癲狂,一口咬在她脖子上,黎蔓痛呼一聲,頸間的一塊肉好像要被他咬下來。
天生體型壓制,儘管手腳被束縛,益星火還是能輕而易舉地將她壓制住,他已經昏了頭腦,分不清對錯了。
他猛地一個翻身,帶著抱著他的黎蔓滾到地上,角落裡有一支,他知道的,那天路易斯留下來了一支,被黎蔓丟到了角落。
那個東西能救他。
他拼命的掙扎:“給我,給我。”
黎蔓意識到他要做什麼,鬆開他爬到角落,撿起角落裡的東西,藏到身後,不斷搖著頭。
外面的槍聲越來越近。
這一天一夜,她被關在這裡,看著星火沉淪幻覺,又看著他因為毒癮發瘋發狂,看著他因為受不了暈厥過去……
黎蔓真的要崩潰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益星火撲向她,用手臂壓著她的脖子:“給我,給我!”
黎蔓喘不過來氣,臉漲得通紅,出不了聲,沒有氧氣過渡,她可能是要死了。
不想死在星火手裡,他一定會自責死。
他鬆開了她,又突然軟了下來,額頭抵著她的,輕輕舔她的嘴角:
“我難受啊……”
他哭著說:“小夫人,你想讓我死嗎……”
黎蔓崩潰出聲。
益星火靠著床,黎蔓拔開針管,手控制不住地顫抖,針尖抵上星火的手臂。
房門猛地被踢開。
黎蔓抬頭看門口的人,終於卸下一身力,丟下手裡的東西,哭著朝他伸出手:
“仇澤……”
*** *** *** ***
081
仇澤跑過去抱住她。
益星火撿起地上的針管,想往手上扎,被仇澤帶來的人控制住。
“送他到羅醫生那裡,絕對不能讓他再碰那東西。”
黎蔓看著星火被帶出去,抬手捶打身邊的人:
“你為什麼不早點來,為什麼不早點來!”
她真是被嚇壞了。
“對不起。”
仇澤抱住她,輕聲道歉。
“是
是婁濮存殺了仇銘。”
“嗯。”
“我要殺了他!”
仇澤愣了一下,隨即應聲。
等她稍緩和一些才帶著她出去。
外面全亂套了,凜冽的冷空氣瀰漫著槍芯子的火藥味兒和濃稠的血腥味。
黎蔓現在不怕了,只因為仇澤摟著她,她抬頭便能看見他在身邊。
仇澤帶著她坐上車,捱上來一個人彙報:
“黨長,路易斯死了,婁濮存提前得了訊息跑了。”
黎蔓拽著他的手一緊。
仇澤覆上安撫她:“知道了,加點人手去找,一定不能放過他。”
“仇澤,你一定要抓到他。”
他輕輕撫她脖子上沁出血的牙印:“嗯。”
車子啟動,婁濮存跑了,他得儘快送她到安全的地方。
駛了十分鐘,迎面來了兩輛車,車燈晃眼,仇澤虛了虛眼睛,頓感不妙,立馬壓下身邊人的身子:“停車!”
話音剛落,槍聲四起,打在車上,打碎了玻璃,巨大的聲音貫徹在耳邊。
仇澤的車隊疾疾停下,一瞬間槍聲交錯,雙方開始交戰。
仇澤壓著黎蔓的身子,朝外開了兩槍,再帶著她下車。
黎蔓嚇傻了,全靠他的拉扯。
仇澤拉著她躲到車後,扶著她的肩說:“就躲在這,不要亂動。”
見她嚇得恍神,他神色嚴峻:“小伍!”
黎蔓捂著耳朵點頭:“我知道
我知道了。”
仇澤撥出一口氣,摸摸她的頭:“別怕。”
一顆子彈打到他們這裡的車角,接觸間閃起火花,黎蔓捂著耳朵閉上眼。
是婁濮存他們。
仇澤黑著臉,往對面的方向開了兩槍,對方明顯是奔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來的,瘋了似的往前衝,車子直直撞上來,撞散仇澤這邊人的車陣。
一下子更亂了。
電光火石間,除了槍聲什麼也聽不見。
婁濮存那邊人還是少,不要命的撐了一段時間,就慢慢落下陣來。
不遠處車燈恍惚,分不清是敵是友。
他們那邊沒幾個人了。
仇澤確定了婁濮存的位置,舉起槍毫不猶豫地開槍。
司婁從車上下來,便看到婁濮存被爆了頭,直挺挺往後倒下去。
他恍惚了一陣。
之後又是幾聲槍響,空氣裡的暴亂氣息好好慢慢穩定了下來。
“仇澤!”
一聲女人的驚呼。
黎蔓看見一邊已經倒地的人,舉起槍,對準了他。
她一下子起身,擋在仇澤身前。
最後一聲槍響。
子彈穿過她的身體,再埋入前面仇澤的身體裡。
仇澤悶哼一聲,轉過身接住搖搖欲墜的人。
很奇怪的感覺,身子控制不住地要下墜,她像是一下子回到了仇銘中槍的那一瞬間,是雨夜,雨水落到她臉上。又一下子拉扯回當下,是寒冷的冬夜,身體疼到她要暈厥過去。
怎麼會這麼疼。
朦朧間她看見仇澤滿手的血,哭著看她,眼淚全落到她臉上:
“小伍不要,小伍……”
靈魂和肉體在撕扯。
她看見仇澤抱著她衝進醫院,扯著醫生的領子央求他們救她。
看見自己被推進了手術室之後,仇澤貼著牆,大口大口喘氣,一副強撐著手足無措的樣子。垂著左手手臂,血液浸溼了他的大衣,順著指尖流下來,地上落了一地的紅色。
他抬起手,摸到傷口,將嵌在皮肉裡的子彈挖出來,握在手裡。
一個眨眼的瞬間,她又被拉扯回了那個夏季,因為牌沒玩得盡興,擺著臭臉和仇澤發脾氣。
大雨之下,他將她的花兒全搬到屋簷下,撩著溼發,笑著和她說嬌花兒沾不得驟雨。
聞到雨水潮溼的味道,她就會想起那個雨夜,他抱著她說:
“我已經把我的嬌兒抱在懷裡了。”
原來至始至終,他最心疼的是她這朵嬌兒。
她被大雨淋得溼冷,拼命跑向他,時光卻不斷往後退。
她看見躲在門後的十五六歲的少年,手裡抓著一個黑絨盒子,他一臉受傷,拳頭都要被他捏碎了。
開啟盒子,一支鋼筆,筆身上刻著“伍”,那字跡與黎蔓課本上的一般無二。
若是他回來的再早一點,趕在山洪之前,他能不能將筆送出去,說出他的年少時羞於開口的情意。
最後盒子被他拋進了河裡,沉到底,帶著年少悸動,一起沒入河底的淤泥。
“小伍吶,你愛不愛我。”
怪她拋棄他太多次,他總喜歡在溫存過後問這個問題。
現在大抵也是在怪她,讓她困在回憶裡出不去,想起來的都是他的好。
冗長的黑暗裡閃出一點光亮,恍惚間,黎蔓好像看見了仇銘。
他撐著黑傘一步一步走近她,最後停下,朝她招手:
“乖乖,過來。”
她夢到過仇銘無數次,從沒這樣清晰過,她朝他跑了兩步,又停下來。
黎蔓哭著對他說:“仇銘,這次我真的要跟仇澤走了。”
他笑得和煦,點頭說好。牽起她的手,領著她走向光亮:
“心肝兒吶,你將你一生裡最好的幾年獻給我,是我享了不該享的福氣,所以老天一早就要我走。”
“我見到了那如來佛,他還問我後不後悔,我說怎麼能不後悔,後悔當初沒能對你再好一些,後悔辜負了你的真心,要是曉得我命數這麼短,我就不該理那俗世。後來又一想,我要是一門心思的在你身邊享福,那老天怕是要讓我走得更早……”
“我就這樣,一直想一直繞,想不明白又繞不清,不明白自己到底該不該後悔。後來我想明白了,一切不過都是命數。”
“佛說我悟性高,要留我在身邊,這好事算是撞到我頭上了,我就在佛腳下日日磕頭求他閒來無事的時候,就給底下那小子託個夢,他要是敢對你不好,就讓他夜夜夢到我這個老頭。”
“我天天盯著那小子,卻忘了給我的心肝兒求福,這下你來了不該來的地方,我就該給你送回去……”
*** *** *** ***
082
都說人瀕死前的那段時間裡,腦子裡會像跑馬燈一樣回顧一遍自己的人生。
跑馬燈拉回往事,撕扯記憶,故事也在這裡戛然而止。
黎蔓睜開眼,是熟悉的房間,身體很疼,手被人抓著,低頭,看見仇澤趴在床邊。
剛剛他還在哭的。
她看向窗外,園子裡的的樹都冒出了綠葉,現在不是冬天嗎。
輕輕勾了勾手指,床邊的人便馬上抬起了頭。
他瘦了很多,眼眶深邃,有些憔悴的模樣。見她醒了,眼裡才重新亮起了光。
黎蔓看著他笑。
仇澤拉著她的手,說不出話。
她又垮下一張臉來:
“你快親親我,我好疼。”
他紅著眼睛,吻印在她額頭上。
她又樂呵地笑了:
“我睡了多久?”
仇澤聲音沙啞:
“叄個多月。”他突然想到什麼:
“我去叫醫生。”
“不要。”黎蔓說。
“有沒有不舒服?很疼嗎?”
她搖了搖頭:“就一點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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