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海往事-寄印傳奇純愛版】(下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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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6-26


語中,母親誠摯地邀請她們到平海來玩,說這話時,她音色明亮。

  沈豔茹沒要米飯,她喜歡拿燒餅夾著菜吃,此種別具一格的吃法在一個四星
級飯店裡著實算不上優雅,但她說好吃,並招呼我也來一個——因為我愚蠢地謊
稱吃過飯了,也沒要米飯。「彩票點對面的那個燒餅攤,」她一面大口咀嚼,一
面拿紙巾點點嘴角:「就東市場那個,好吃,地道!」音樂老師話不多,練舞蹈
的研究生卻活潑得有點過頭,她甚至跟我聊了幾句,問了問大幾了、啥專業之類
的問題。這越發讓我覺得母親的此次會面將無功而返。後來沈老師又強行點了份
蛤蜊雞湯麵,每人來了一小碗。「應該喝點酒的,可惜鳳蘭要開車,」她挑挑柳
眉,衝母親笑笑,又轉向我:「搞得我都心癢癢了。」

  母親也笑了笑,埋頭掇口面,沒說話。

  沈豔茹邊吃麵邊按了會兒手機,等把手機放回包裡,突然就提到趙XX,她說
這位趙老師前一陣剛聯絡她,對劇團挺感興趣的。我這才反應過來,林城之行的
引路人我還原以為是何方妖孽。母親卻很淡定,興許是對上述摸稜兩可的話從末
抱什麼希望吧,「那挺好,」她稍稍抬頭:「要真出山啊,也不錯。」沈老師唉
了一聲,拿小指撓了撓眉毛,努努嘴,又兀地看向我。「吃飽了沒?」她問。

  打灑店出來,幾位女士在柳萌下一一話別,我躲校門口抽了根菸。

  好半晌,母親和那位音樂老師一起出現,後者擺擺手就步向公交站臺,母親
猶豫了下,並沒有叫住她。春光尚可,起風時五花八門的吆喝聲便皺成一團,在
人流中東奔西撞。被風掀起的還有母親的栗色風衣和長條紋襯衣外的米色開衫,
於是她裹緊外套,捋了捋頭髮。「是不是又抽菸了?」環視一週後,母親笑著皺
了皺眉。

  我兩手操兜,笑了笑。

  「沒落疤吧?」她輕哼一聲,又問。

  我不知道她指的是臉上還是身上,但還是搖了搖頭。

  「走唄,」母親跺跺腳:「杵這兒幹啥呀?」她鞋跟很尖。

  「陳瑤馬上過來。」我揉揉眼,又掏出手機看了看。

       ********************

  「……父親下放是在1973年,也沒有什麼正式通知,就是說不讓演了,然後
把評劇團的人關了三四天,之後就各奔東西了……雖然從1971年夏天開始,為響
應中央號召,劇場的公開演出已經只剩下革命樣板戲……我和弟弟隨母親在城南
棉紡織廠待了小半年,到1973年入冬時,終究還是沒能避免下放到農村的命運…
…東郊小禮莊是十一個大隊部的統稱,當時劇團一多半人都被分到了這裡……母
親對農村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這種恐俱讓她可以決絕地把評劇從生命中剝離
得一乾二淨,讓她可以躲在工廠裡受盡白眼靠撿拾剩飯剩菜果腹,讓她可以從睡
夢中渾身發抖大喊大叫著驚醒……所以見到父親時,她並不高興。但是對我和弟
弟而言,眼前的新世界並不像母親所描述的那樣可怕,起碼不會有人三更半夜衝
進家裡打砸一通……分在小禮莊大隊的有十幾個人,除了一位女性和一對夫妻外,
大家基本上過著集體生活,我們來了之後,父親用泥坯、原木和石頭,加上半張
架子車板,在驢棚外新起了一個小天地……」看到這期《評劇往事》是在愚人節,
和我印象中所瞭解的相同,又不同,或許記憶都是隱秘的吧。

  翻出《平海晚報》完全是買菸時一個隨手的意外,畢竟不光母親這個周專欄
有一搭沒一搭,現在連晚報出現在小報亭的機率都有一搭沒一搭,問老闆,答曰
影響力問題耳,《平海晚報》其實是訂閱某雜誌的附贈服務。對一份縣級報刊來
說,這並不讓人意外。

  就在這個上午,母親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她說正在平陽談事,如果沒啥大問
題一會兒可以到西大一趟,「要是樂意,正好請你跟陳瑤吃個飯」。樂意是肯定
樂意啊。她鄭重地問哪個飯店會好一點,老是那幾家,吃都吃煩了。我問還有誰。
是的,我想到了老賀,沈豔茹,甚至梁致遠。「就你倆啊,」她說:「咋,你媽
大方一次不行?要不,你倆上行政新區來?」這次我想到了平陽大廈。好在不等
我回答,母親就自我否決了:「算了算了,還那家川菜館吧,你倆啊,也就這口
福了。」這話說得很成問題,但做東為大嘛,我就不跟她計較了。

  陳瑤自然屁顛屁顛的,體育課沒上完就跑宿舍洗了洗澡,她要香噴噴地迎接
即將到來的大餐。

  十一點半不到,我倆就跑川菜館要了個二樓包廂,給母親打電話,她說有個
表要填,可能還要等半個鐘頭。於是我倆就等。結果服務員催了兩次,過了十二
點母親都沒能到。我以為出了啥事,趕快給她打過去。母親一切正常,反怪我倆
心急。我說不是我倆心急,是店家心急,再不讓上菜,就該被趕出去了。說這話
時我早已飢腸轆轆,而陳瑤在一旁可憐巴巴地望著我,就差去啃一次性筷子了。

  「點菜了沒?那就先上冷盤唄,路上實在太堵了……快到學院路了……你看
看你倆,蹭個飯不等東家到!真不知道說點啥好……」幾次停頓後,她突然笑了
起來,上氣不接下氣,足足有半分鐘都沒能組織出正常語言,「……不行了不行
了,要笑死我了,你倆啊,快吃飯吧,小票留著,回頭找我報銷,我這正忙著,
啊……」話沒說完,她又開始笑。

  陳瑤一臉迷茫,我大概比她還要迷茫。我知道這是愚人節,但我沒想到對母
親來說這也是個愚人節。

  一如既往,母親基本上每週都要打電話來,但頻率明顯高了些。我寧願是太
閒的緣故,當然,這是自欺欺人。雖然母子間並沒有什麼迫切的亟需交流的資訊,
無非是我談談學業、談談校園生活;母親說說劇團、說說家裡那些事兒。但作為
一項習慣,兩年多來這個電話己像吃喝拉撒那樣成為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曾
經我吐槽她之所以打電話來只是為了確認下我沒去搞傳銷,母親哈哈大笑。現在
呢,她也笑,只是沉默,猶如蓋玻片間的氣泡,總會有一搭沒一搭地跑出來,怎
麼擠也擠不乾淨。有時候說起話來欲言又止,不光她,我也是這樣,像是被老天
爺捏住了喉嚨。好幾次我都想說一些小說或電視劇裡才會出現的話,諸如「媽媽
我愛你」或者「才下眉頭,卻上心頭」之類的,但如你所知,既然是電視劇裡才
會出現的話,我當然沒能說出來。三月二十七號突降暴雪的那個晚上,我接連叫
了兩聲媽,那些攢出汗的話到了嘴邊,卻又剎那消失了。母親嗯了下,笑了笑,
有些溼滑——我也說不好,又好像有風,忽遠忽近的,無從捉摸。

  但愚人節搞這麼一齣,破天荒頭一遭,匪夷所思。

  小半年不見,陳若男躥高了一大截,少女曲線初現,甚至整個人都好像白了
些。既使如此,比起同齡人來,她這發育也夠晚的了。但陳瑤說這個妹妹生來身
體不好,現在硬得跟鐵蛋一樣,夠不錯了,夫復何求?這話說得火藥味十足,搞
得我都不知道怎麼接了。同印象中相比,小姑娘害羞了許多,以前一直你呀你的,
現在連你呀你都不說了,讓人忍不住揣測這是不是青春期付出的必然代價,不過
嘴還是刁鑽,只是抬起槓來臉紅得更加理所當然了。陳若男說她現在住了校,兩
週迴家一次,乾點啥都要先給她媽打招呼,稍微開點小差她媽也會在第一時間知
道,真沒把人憋死。我說這是養豬,「你就是頭豬」。她競沒反駁,反而頗為認
同地點了點頭。

  週末嘛,逛了逛大學城,又在校園裡晃了一圈兒,最後跑鎮上吃了頓驢肉—
—這也是我們這小地方唯一稱得上「有特色」的東西了。買橘子回來時,姐姐正
在接開水,妹妹悄悄對我說她也要到澳洲留學了,她媽同意了。

  「真的?」我問。

  她點了點頭。這頭點得並不得意,事實上連高興還是失落都瞧不出來。

  飯間,就陳瑤上衛生間的功夫,我問陳若男她家誰在澳洲,她反問咋了,我
說就隨便問問唄,「哥也想留學呢」。這麼說著,我沒忘給她夾菜。她看我一眼,
一聲沒吭,誓死不吭。直到上公交車時,她才在姐姐的提醒下,衝我揮了揮於。
就那一瞬間,我突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乃至汗毛都豎了起來,但奇怪在哪兒,
偏又說不出來。

  自打海選賽鎩羽而歸(當然,主要責任在我),樂隊就一直處於擱置狀態。
大波忙著論文答辯,其他人也各有各的事,連排練都停了。如果不是沈豔茹打電
話來,再過一陣我會忘了這茬也說不定。她問我們到底什麼想法,關於樂隊。老
實說,我們——起碼我,還真沒什麼想法。她就給我舉了幾個樂隊運作的例子,
涅磐、石玫瑰什麼的,我也給她舉了幾個樂隊運作的例子,盤古、腰什麼的,說
這話時我確實有些不服氣。白毛衣就笑了,她給我接了杯水,反問我現在的搖滾
期刊還有以前的影響力嗎。「早兩年還差不多。」她雙臂抱胸,順勢靠在桌沿。
我抬頭瞥了眼那對高聳的輪廓,又迅速尷尬地移開視線。我摸著一次性紙杯,轉
了又轉,啥也沒說出來。

  沈老師暢懷穿了件藍條紋襯衫,裡面是件白色打底T 恤,下身一條寶藍色牛
仔馬褲,腳蹬一雙低跟綁帶涼鞋,說是青春洋溢也不為過。她讓我把母帶先拿回
去,別放她這兒弄丟了,以後想出專輯了,她再給我們找人,「前一陣不吭聲,
現在人家手頭事兒多,等啥時候閒了再說吧。」這麼說著,白毛衣踱了幾步,把
地板踩得噔噔響,再轉過身來時,她就談起了才藝大賽、海選,還有母親。她說
具體情況她都瞭解的七七八八,說我還不賴,換作她,她也會棄權;接著她問母
親最近好不好,又問了問劇團、藝校那些事。我籠統地答了幾句,也算是有一說
一吧。她說那個鳳舞藝校她去年冬天去過一次,那會兒教學樓剛完工。這個我還
真沒想到,除了笑著「哦」了兩聲也無話可說。她一步步走近,說:「你和你媽,
都是有些想法的人。」雖搞不懂什麼意思,但我還是心中一凜。本想替自己和母
親謙虛兩句,又覺得不合時宜,我最後還是放棄了。

  毫無疑問,作為此次《夢想中國》節目組平陽賽區特邀嘉賓,這位藝術課老
師在音樂及舞蹈界不說舉足輕重,也算有著一席之地。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半晌,我問白毛衣對戲曲也有研究啊。她說研究談不上,打小川劇沒少看,在北
京唸書時也正趕上京劇大熱。「不過,」她笑了笑,一屁股坐到了桌沿:「在英
國那會兒,埃塞克斯大學有個中國戲曲研究協會,我可當了一年理事哩。」

  這學期一過來,已有一大票人著手準備考研,雖然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居多,
但該舉動對呆逼們的心理攻勢還是不容小覷,簡單說就是讓我們覺得日子到頭了,
一種秋風掃落葉的感覺。前陣忙著比賽,連球賽都沒怎麼看,這陣得閒,算是如
願以償地看了幾場,活塞英雄不老,太陽如日中天,馬刺穩紮穩打,湖人中氣不
足,姚明嘛,氣勢正勁,姚麥組合磨合得不錯,幹掉森林狼後,火箭一波七連勝,
今年的季後賽入場券算是一半握在手裡了。

  就是4 月9 日火箭客場大勝湖人後,我們害了失心瘋,只得抱上籃球跑出去
操練一番。豈料大家都害了失心瘋,以至於塑膠場地連塊曬尿布的地方都沒,呆
逼們只好轉去東區。在那兒,我們又碰到了藝術學院哥幾個,除了李俊奇,陳晨
也在。許是好久沒見,乍一碰面竟陡生出一種荒謬感。這貨陰沉個臉,下巴仰起
的剎那,高挺的鼻樑顯得更尖了,不愧是陳建軍的兒子,真他媽像。我沒說話,
也沒看他,只是隨手撂了個三分——可惜沒進。畢竟是老熟人了,場地又有限,
大夥兒就湊合著打了一波。可能是太陽太暖和,呆逼們打得懶洋洋、軟噠噠,特
別是楊剛,每次陳晨突破,他都只是象徵性地甩甩胳膊,提醒了兩次,也沒見什
麼起色。這搞得我心癢難耐,儘管一直提醒自己保持克制,但在陳晨又一次輕鬆
地突進去時,我終於忍無可忍地一個側跨步,揚手給了他一記大帽。皮球招呼在
臉上,嘭地一聲響。並沒有流鼻血什麼的,不過這老鄉顯然給打懵了,左手背抵
著臉,好一會兒才皺眉瞪了我一眼,說:「操!」老實說,他這副表情多少讓我
愉快了一些。沒其他意思,我只是覺得凡事要認真,打野球也不能例外。無論如
何,這個蓋帽算是點起了烽火,你來我去之下,雙方球風也越發凜冽。

  陳晨手感還行,突破不成,他就拉出去投,這下防起來就沒那麼輕鬆了,畢
竟我在低位,總不能次次上高位協防。而每當我持球,陳建軍的兒子也是死死盯
防,不來兩個以上的變向、變速,壓根沒有出手機會。這才有意思嘛。

  激鬥正酣,突然有人攘攘上了——我方控衛跟對方一黃毛高個兒,還沒看清
楚,兩人已抱作一團。趕緊拉架啊,李俊奇也勸,說又不是第一次打球什麼的。
好歹拉開,兩人依舊罵罵咧咧,我拍拍黃毛的背,說哥們兒箅了,不想他一把甩
開我的手,說:「算你媽屄!」可能是的,類似的話吧,聽不太清。我飛起一腳,
給這貨躥了個狗吃屎,半天都沒爬起來。幾個高冷藝術家撲上來,有沒有陳晨我
可說不準,我猛喘了一口氣,陽光普照,一切都新鮮得令人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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