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春秋(成人版)】(第二卷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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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8-02

作者:第3次註冊
2022/08/01

 第十一章 處心積慮

  第二天一早,在紫娟翠苓兩女怪異的眼神中,柳輕如步履蹣跚地從楚錚臥房 走出。

  紫娟翠苓兩女連忙上前扶住柳輕如欣喜道:"恭喜小姐。"

  柳輕如嬌羞萬分地問道:"公子在那裡?"

  紫娟翠苓齊指書房,原來楚錚早已在那埋首書案,看見柳輕如走入,合上書 冊輕聲問道:"何不多睡會?"

  柳輕如只覺尷尬無比,連忙岔開話題,看著案上的書冊道:"公子,這些是 什麼書籍,你竟然早起就看?"

  楚錚道:"這是我們楚家下屬鷹堂的一些資料,娘昨日臨走時吩咐你我要仔 細看上一遍。"

  柳輕如將左首第一本書冊粗粗看了幾頁,臉上震驚之色愈來愈濃,抬頭望著 楚錚道:"這真是夫人讓妾身看的?"

  楚錚點點頭道:"父親決定將鷹堂交於我來掌管,娘她覺得有些不大放心, 所以想讓你在旁協助於我。"

  柳輕如想起昨日王秀荷前後言語,不由得嘟囔一句:"果然如此。"可想想 又道:"這麼重要的事物,你怎麼就在你書房攤開看了?"

  楚錚笑道:"這兩個丫頭也不是外人,咱們也不用事事瞞著她們,以後就靠 你慢慢調教她們了。何況……"楚錚站了起來,將身後的書架運勁一推,伸手往 牆上某處一拍,一陣機關聲響,竟出現一間密室。

  楚錚笑道:"以後我處理要事就放在這裡了。"

  柳輕如往密室內看了看,覺得頗為寬敞,只是似乎長久沒人使用了,裡面雜 亂不堪,黴味也甚為刺鼻,不由得皺眉道:"怎麼這麼髒,明日我領紫娟和翠苓 將這裡打掃一下。"

  楚錚把密室又重新關上,柳輕如想想又道:"公子,妾身只是個弱女子,只 能寫寫畫畫,恐怕幫不上什麼大忙。"

  楚錚道:"輕如姐你不必多慮,能幫我把這些書冊整理好我已感激不盡了, 何況這還只是一小部分,你今後有的忙呢。"

  "至於那些跑腿的活……"楚錚突然露出一絲邪邪的笑意,衝不遠處的翠苓 說道:"你去把吳先生請來,就說我這做徒弟的有十萬火急之事邀他相商。"

  吳安然沒多久便被請了過來,剛進門吳安然便冷冷地向楚錚說道:"你現在 可以啊,將為師也呼來喚去的。"

  楚錚呵呵一笑,向吳安然施了個禮,請他就坐。這邊柳輕如也拜道:"見過 吳先生。"

  楚錚道:"輕如姐,以後你不要叫師父吳先生了,也隨我叫師父吧。"

  柳輕如有些窘迫,不明白楚錚為何這麼快就將此事告知吳安然,她看了看楚 錚,見他微笑衝自己示意,不由得心中一暖,羞赧說道:"是,公子。"

  吳安然莫名其妙,冷哼一聲道:"她叫我師父做什麼,別看為師是女子,但 為師是絕不收女弟子的。"

  楚錚笑道:"這個徒兒當然知道,不過輕如姐如今已是徒兒的妻子,當然應 該叫您師父。"楚錚知道今日娘既然將輕如許給了自己,恐怕不用多久府中上下 就會傳遍,防人口甚於防川,還不如自己大大方方地承認。

  吳安然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看了看滿臉通紅的柳輕如,良久地說道:"你 們兩個成親了?我怎麼不知道?"

  楚錚笑道:"輕如姐是昨日由娘許給徒兒的,尚未過門,師父當然不知道了 。對了,師父來得正好,徒兒有一事相求。"

  吳安然微有酸意,低聲道:"說吧。"

  楚錚牽住柳輕如手,道:"輕如姐在趙國舉目無親,師父和輕如姐同是南齊 人,徒兒想請師父作為女方家長吧。"

  吳安然點點頭,她對柳輕如也略為了解,知道這女子也是苦命之人,不然也 不會被送到趙國來,如今嫁給楚錚也不失為一上佳選擇。

  柳輕如見楚錚為她想得如此周到,不由得心生感激。

  想了想,吳安然又問道:"錚兒,輕如入門是為妾吧,你怎麼稱她為妻?"

  楚錚淡淡說道:"既然輕如嫁給於我,那自然是我的妻子,我就要負責照顧 她一輩子,何來妻妾之分。"

  柳輕如嬌軀一震,向楚錚看去,見他神情肅然,毫無玩笑之意,不由得眼眶 一熱,忙轉過頭,心中暗暗想道:有君此言,妾今生已知足了。

  吳安然出身魔門,又身為女子,向來憤世嫉俗,聽楚錚能如此說,欣賞地看 著他道:"不錯,徒兒,今天為師看你最順眼了。"

  楚錚話鋒一轉,問道:"師父可否聽說過鷹堂這個名字?"

  吳安然想了想道:"聽說過,當年天魅門的人來南齊時與為師提起過,似乎 是個神秘的門派,只不過行事頗為詭秘,也不與江湖中人聯絡,但勢力龐大,天 魅門也不敢輕易招惹。"

  楚錚不由得對這天魅堂深感興趣,道:"不是說魔門大部都退到西域了嗎? 難道這天魅門還留在中原?"

  吳安然道:"天魅中大都是些女子,當年怎麼也不肯去西域那種苦寒之地, 她們隱匿功夫也頗為了得,這麼多年不但未被白道所滅,還過得挺滋潤的,哪像 我們血影宗……"

  吳安然想到當年血影宗被南齊武林合力所滅,頓時黯然神傷。

  楚錚明白師父為何神情低落,道:"師父怎麼不想為血影宗報仇?"

  吳安然悶聲道:"怎麼不想,當年為師準備在趙國養好傷後便回南齊的,不 是被你耽擱了嗎。原本還指望你能替血影宗復仇,看來是沒指望了。"

  楚錚笑道:"師父怎麼這麼小看徒兒?"

  吳安然看了他一眼道:"當年你父親只是一郡太守,如今已是當朝太尉,怎 麼可能讓你這貴公子單身去南齊與那些武林人士拼命?"

  楚錚道:"其實想為血影宗報仇也不是一件難事,徒兒願為師父效勞。"

  吳安然一震,這些年她雖為安逸生活所牽絆,但復仇之心卻始終未淡,而且 知道這徒弟平日雖不正經,但很少虛言唬人,忙道:"錚兒,你此言當真?"

  楚錚慢條絲理地喝了口茶,道:"師父,報仇不一定要跟那些南齊武林人士 一一單挑才取他們性命吧?"

  吳安然道:"這是當然,那些白道俠士一個個嘴上冠冕堂皇,暗地裡卑鄙無 恥之極,找他們單打獨鬥,不知會有多少人在等著你。"

  "那師父是一定要將他們親手格殺嗎?如果是死在咱們師徒派去的人之手呢 ?"

  吳安然不禁失笑:"這倒沒什麼區別,只是你我師徒哪來這些手下。"

  楚錚盯著他道:"師父沒有,可徒兒有,我們楚家就有。"

  吳安然有些懷疑:"你們楚家的勢力為師當然知道,可這哪是你我所能差遣 得動的。"

  楚錚微微一笑:"徒兒不才,父親已任命我來執掌鷹堂。"

  吳安震驚地望著楚錚,半晌才回過神來:"鷹堂是你們楚家的屬下?"

  楚錚點點頭。

  吳安然想了想,這也在情理之中,楚家的先祖本就是當年血影宗的堂主,對 於刺殺探密當然是行家裡手,而且又身居高位,在趙國建立這樣一個組織易如反 掌。

  楚錚說道:"據鷹堂所提供的資料,南齊白道武林門派繁多,相互之間也並 非鐵板一塊,當年不過是血影宗如日中天,白道中人人岌岌可危,才抱成一團。 師父,徒兒到了今日才知道,您老人家當年在南齊真是威風得很啊,您的大名簡 直可以治小兒夜啼。"

  吳安然臉方露得意之色,聽到最後一句,頓時哭笑不得。

  柳輕如忍住笑,道:"公子,吳……師父在南齊竟如此有名?"

  楚錚看了一眼吳安然,道:"師父當年綽號"魔秀士",不知輕如姐有沒有 聽說過?"

  柳輕如驚駭地看著吳安然,沒想到眼前這文文靜靜的吳先生竟是兇名昭著的 "魔秀士"。青樓的客人魚龍混雜,她不止一次聽見有人提起魔秀士,說她殺人 不眨眼,甚至傳說她喝人血,啖人肉,簡直是世間惡魔。

  吳安然咳嗽一聲:"錚兒,不要嚇輕如了,繼續說。"

  楚錚從案上拿出一本書冊,道:"南齊白道以林家和風家為首,而且兩家還 是兒女親家。但三年前林家嫁到風家的女兒突然暴斃,風家雖做了解釋,但林家 仍心存懷疑。據鷹堂潛伏在風家的人報,林家的那個女兒是私自外出與以前的情 郎幽會被風家長子發現,一怒之下痛下殺手的,我們可以從此事著手。世上最省 力的就是造謠生事,何況此事也不是空穴來風。"

  吳安然想了下道:"可林、風兩家有識之士不少,雙方也都有理虧之處,這 挑撥離間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

  楚錚道:"師父,為血影宗復仇不是朝夕間就能辦到的事,徒兒也知道,這 林、風兩家在武林中久負盛名,並不是這麼容易能被打倒了,這事急是急不來的 ,所以此事還需師父您親自掌控,只要計劃周密,不時再做一些栽贓嫁禍之事, 由不得林風兩家不會反目。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師父這麼多年都等下來了,還 在乎再等幾年嗎。"

  吳安然點了點頭。

  楚錚起身道:"請師父放心,徒兒可在此發誓,在師父您有生之年必將為您 重建血影宗。"

  吳安然看著楚錚,緩緩說道:"你既有此心,為師先謝你了。在你們楚家白 吃白住那麼多年,為師也該出些力了,說吧,要我做些什麼?"

  楚錚一笑,他拜吳安然為師已多年,兩人之間極為了解,也不用拐彎抹角, 道:"徒兒想請師父掌管鷹堂江湖之事。"

  吳安然皺眉道:"你剛接手鷹堂,年紀又小,這麼快就將師父安插進去,難 免會有人心生不服吧。"

  楚錚說道:"不服是難免的。明日徒兒要與鷹堂在上京一些執事會面,到時 請師父一同前往,看看鷹堂中都是些何許人物。"

  吳安然點頭道:"也好。"

  楚錚想了想又道:"方才師父所說的天魅門,不知可否找到他們?"

  吳安然看了他一眼,道:"怎麼,你想打她們的主意?"

  楚錚道:"不錯,那鷹堂雖說由徒兒來掌管,可徒兒年紀尚輕,上京楚家又 曾把持鷹堂多年,堂中必有不少親信,對家父不滿的定有人在,徒兒很難服眾。 血影宗與天魅門同出一脈,徒兒想見那天魅門主一面,並不要求他們歸順楚家, 只是偶爾能幫幫忙就行。"

  吳安然道:"好吧,為師為你聯絡他們。不過……"吳安然看了看柳輕如, "那天魅門美貌女子甚多,輕如恐怕不會放心吧。"

  柳輕如沒想到吳安然會拿此事與她開玩笑,一時間頗感尷尬。

  楚錚笑道:"師父真是說笑了,天魅門女子再美能美過師父?"

  吳安然佯怒,笑罵:"連師父都敢調戲?"

  ※ ※ ※

  吳安然一大早就來到楚錚所住的踏青園門外,卻見園門緊閉,只好在門外獨 自散步。走了一會,吳安然不由得有些心煩,這些年來,在楚府太平日子過久了 ,雄心也亦漸漸淡去,若不是血影宗的大仇未報,她真想就這麼安逸到老了。

  想起昨晚與楚錚的一席話,吳安然暗歎,好日子到頭了。當初她答應楚名棠 來上京城時,就已預料到昨日之事。楚名棠在平原郡可以獨攬大權,無人可掠其 鋒,可到了京城後便束手束腳了,畢竟皇帝才是大趙國的主人。

  楚家危機日益顯現,吳安然也就不能置身事外。若楚名棠在廟堂之爭中失利 ,必然連累楚家,很有可能滿門抄斬,雖然吳安然自己可以依仗武功也許可以全 身而退,但她在楚府居住那麼多年,楚名棠對自己有恩。

  吳安然平生壞事做了不少,但忘恩負義之事尚未做過,而且重建血影宗也只 能靠楚家了。

  一想到楚錚,吳安然忍不住又嘆了口氣,自己縱橫江湖半生,沒想到頭來竟 被自己徒弟吃得死死的,而且這個徒弟以後恐怕也不能再把他當成徒弟看了。昨 夜楚錚一席話說來頭頭是道,一步步硬讓自己往套子裡面鑽,成了他的一個馬前 卒。

  吳安然並不傻,心裡明白得很,可她就是無法抗拒,特別是楚錚答應重建血 影宗著實讓她怦然心動,心甘情願地答應了下來。

  吳安然無奈地想道:為了重建血影宗,自己只好賣命給楚家了。

  過了沒多久,楚錚也洗漱完畢出來了,見吳安然站在院中,還是女冠打扮, 胸部沒有平時大,想來是用了束胸布,免得動起手來礙事。楚錚淡淡地說了句: "有勞師父久等了,我們走吧。"說完便向外走去。

  吳安然不由得自主地跟在楚錚身後,走了幾步突然醒悟過來,怎麼自己真像 個跟班似的,這楚錚哪還有做徒弟的樣子。吳安然有心發怒,卻不知為何心有顧 忌,話到口邊又咽了下去。望著楚錚的背影,吳安然突然發現這個徒弟已經長高 了不少,且步伐穩健,乍眼看去,竟隱隱有著幾分楚名棠的氣勢。

  究竟是自己老了,還是徒弟已經成熟了?吳安然邊走邊想著。

  楚錚倒並沒有故意怠慢吳安然,只是他的心思全放在今日與鷹堂首腦人物的 會面上了,能否順利掌握鷹堂此舉至關重要,他也沒指望今日便能使他們臣服, 但起碼也要留下個好印象。

  兩人走出楚府,一輛馬車已等在門外。見兩人出來,候在一旁的車伕輕輕敲 了敲車門,一個身形瘦削的老者走下車來,楚錚上前兩步道:"孫兒參見堂爺爺 。"

  吳安然聽楚錚叫那老者堂爺爺,不由得一驚,難道此人就是把持朝政數十年 的楚老相國?

  那老者與楚錚寒喧了幾句,衝吳安然抱拳笑道:"老朽楚天成,這位想必就 是錚兒的師父吳先生了。"

  吳安然一聽他並不是楚天放,不覺鬆了口氣,上前行禮道:"晚輩正是吳安 然,見過楚二先生。"

  楚天放見他自稱晚輩,微微一愣,想了想頓時明白過來,說道:"我們楚家 與血影宗淵源甚深,吳先生不必客氣。血影宗為南齊武林所滅,楚家絕不會袖手 旁觀,今後有什麼需要鷹堂相助的,和錚兒說一聲就是了。"回頭對楚錚說道: "錚兒,時候不早了,我們上車吧。"

  走了約半個時辰,吳安然也已不記得拐了多少個彎了,突然聽得一聲唿哨, 車速頓時慢了下來,楚天放對兩人道:"我們下車。"拆開車簾便跳了下去,吳 安然和楚錚也忙跟著下了車。

  吳安然往四處看了看,幾人身處於一衚衕裡,看看覺得很陌生。他雖到京城 已經有數月,可這種地方卻沒來過。

  楚天成領著二人走到一座普通的宅子前,推門走了進去。

  這所宅子院落並不大,四周擺放的幾樣物品也頗為陳舊,顯然是個尋常人家 。一個老頭拿著把掃帚掃著院中的落葉,老太太正嘀嘀咕咕與似她兒子模樣的青 年抱怨著什麼,旁邊還有個年輕婦人與一個牙牙學語的幼兒在院中嬉戲。楚天成 三人從他們身邊走過,這幾人竟視若不見。

  楚錚暗暗歎服,鷹堂果然組織嚴密,名不虛傳,若能將它完全掌握於手中, 對父親來說是個極大的助力。

  三人來到裡屋灶間,楚天成熟練地在牆上幾處拍打了數下,掀開柴垛,一條 密道出現在三人面前。

  楚天成領著楚錚和吳安然進入密道,走了一會兒拐個彎,進入了一個大廳。 楚錚看了看,大廳裡已有十幾人先到了,三三兩兩地分散在幾處輕聲交談著。楚 天成站在門口輕輕咳嗽一聲,眾人皆一震,頓時肅然而立。

  楚天成請楚錚在主位就坐,楚錚知道這是鷹堂堂主之位,假意謙遜幾句便坐 下了,他知道楚天成在鷹堂中威望甚高,禮數自然要做足。楚錚向臺下看了看, 見大多數人都好奇地看著他,有幾位嘴角微斜,顯然是對他坐主位有些不屑。更 多的人是在打量吳安然這個美貌女冠,南齊分堂的執事更是面露驚疑神色。

  不過楚錚也看到一個熟悉的人,正是當日為楚慎平出頭與他交過手的陳振鍾 。陳振鍾含笑衝楚錚遙施一禮,他對這個坐於高位上的少年他可沒有任何輕視之 意,那次交手他雖贏了楚錚,不過是他憑著幾十年的功力才力勝一籌,可對手只 是個尚未成年的孩子而已。

  楚天成和吳安然分別在左右下首坐下,楚天成向臺下掃視一眼,說道:"今 日鷹堂的執事基本都到了,連西秦、南齊、東吳分堂的執事也來了,可以說是我 們鷹堂近十年來難得的一次盛會。"

  楚錚微微一驚,他原本以為來的只是鷹堂在京的幾位執事,沒想到鷹堂所有 的首腦居然都到齊了。可那幾個西秦、南齊、東吳分堂的執事趕到京城有的至少 要一個月,哪能說來就來,楚錚疑慮陡生,這次會面不知是早有預謀還是純粹湊 巧。

  楚天成道:"今日邀大家前來所為何事,老朽想諸位已經心知肚明瞭。大先 生已經退隱,老朽這做弟弟的原本也該跟隨大先生,可家族的新任宗主硬是勸老 夫留了下來協助老朽的堂孫錚兒掌管鷹堂,老朽曾當了十年的鷹堂堂主,在坐的 與老朽都比較熟悉,知道我這糟老頭子的性情,老朽把話說在前頭,此番重回鷹 堂,老朽並不是來當家做主的,而是來輔佐錚兒的。

  鷹堂由楚家創立,歷代堂主都由楚家宗主指定,在座的也都是堂中的老人了 ,應該都很清楚。錚兒歲數尚小,還未到執掌鷹堂的年紀,所以宗主才命老朽輔 佐,但錚兒行使的是堂主之權,老朽期望各位也能將錚兒視為堂主,切不可有任 何怠慢,否則,這堂中規矩你們不會比老朽知道的少吧。"

  一個紅臉膛的老者站了起來,拱手道:"請二先生放心,鷹堂向來以楚家宗 主馬首是瞻,楚太尉既然已經接任宗主,並委派公子來執掌鷹堂,顯然是對鷹堂 的極大重視。公子雖然還不是鷹堂的堂主,但在二先生的輔佐下,成為堂主只是 遲早的事,我等自然以公子為尊,謹遵公子之命。"

  楚錚聽了微微一笑,這紅臉老頭此番話說得很大聲,又不時地看看楚錚臉色 ,顯然是在表忠心,看來是個見風使舵之人。他身邊幾人看著這紅臉老頭,似笑 非笑,顯然對他頗為不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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