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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8-12
兄妹二人對視半晌,曲真真終於先忍不住,「撲哧」一笑,輕輕在他臉上吹
了一口氣,嫣然道:「哥,我好看麼?」
「坐好!」曲若松沒好氣的斥了一聲。
曲真真依舊歪著身子靠在他身上,女孩身上特有的清甜香氣在鼻息間不住縈
繞,青絲碎髮隨風飄蕩,打在臉上麻麻癢癢,令人忍不住綺念叢生。
曲若松大感彆扭不自在,厲聲喝道:「你自己沒有骨頭麼,東倒西歪的,靠
著我做甚?快坐好,要不然摔你下去!」
自妹妹出世以來,他還從來沒有這般冷言冷語的呵斥過。這幾句話剛一說出
口,就連自己也覺吃驚,微微有些後悔。
本以為曲真真必要反唇相譏,沒想到她卻並沒有還口,身子一正,居然當真
乖乖聽話坐好,這倒頗有些出乎意料。
馬匹顛簸前行,隨著眾人一路向玄鳳莊緩緩行去,但見一路熙攘熱鬧,泰安
城繁華景緻盡收眼底。
曲真真雖說身材矮小,體態也略顯有些單薄,但終究是豆蔻之齡的少女,不
比幼時。此時與她貼身而坐,只覺女孩兩瓣俏臀軟綿綿的緊貼著自己胯間,隨著
馬匹上下顛簸偶有摩擦,不禁大覺尷尬。
瞧著妹妹歪著小腦袋,口中輕哼著不知名的曲調,就跟小時候二個人第一次
同乘一騎時一模一樣。曲若松心下黯然,悵然若失。
忽一瞬間,腦海中陡然閃過月夜下她那雪白玲瓏的胴體,不自覺心猿意馬,
血脈賁張。胯下驀地一熱,肉棒不受控制,竟是「噗」的一聲充血脹起,正頂在
她臀縫中間!
「啊!」
曲真真登時驚叫出聲,耳根一下子變得通紅,迅速回過頭瞥了他一眼,眼波
如水,似羞似怨,俏麗不可方物。
她紅著臉蚊聲怒道:「你……你……」剛說了幾個「你」字,便住口不言,
扭過臉低下頭,嬌軀輕顫,周身滾燙如燒。
曲若松更是羞慚尷尬無以復加,只恨不得立馬挖個地洞將自己埋進去,哪裡
還敢出聲辯解,連忙強行收斂心神,放空大腦不做他想。
這一刻只覺有一萬年那麼長,心臟似乎都要從嗓子眼裡跳將出來。偷偷抬眼
瞧了一下妹妹,只見她脖頸通紅,幸而再沒什麼反應,稍稍鬆了一口氣。
心中又羞又悔,不住痛罵自己:「該死,該死,我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她……
她可是你親妹子!」
氣氛尷尬曖昧,正不知如何收場,忽聽曲真真低聲道:「哥,一會兒到了玄
鳳莊應該會有好戲,你想不想看?」
曲若松一怔,一下子想起了她昨夜的胡言亂語,難不成她是在說自己的媽媽
麼?
一念及此,羞慚稍減,警覺暗生。於是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道:「看什
麼戲?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要是敢胡鬧惹禍,那我……」
本想說幾句狠話,不過一來自覺有些過火,二來剛剛才經過一番尷尬,也不
大好意思板起臉來教訓,所以話到了嘴邊,也就沒再繼續說下去。
曲真真幽幽嘆了一口氣,輕輕的「嗯」了一聲,也不再說話。
兄妹二人一時相對無語,只有蹄聲得得不斷在耳邊迴響,猶如一柄木槌不斷
在心房中上下敲擊,令人不安。
她這副模樣自己有生以來從未見過,曲若松大感茫然,彷彿第一次認識曲真
真一般。
看著她纖弱嬌小的背影,竟似乎透著些許孤寂落寞,並且還能察覺出一絲絲
緊張凝重,就好像即將面臨什麼大事難以決斷一般,渾然沒有以往無憂無慮的天
真之態。
心中莫名其妙,如墜五里雲霧,也不知她剛剛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 *** ***
玄鳳莊與雙獅鏢局位於泰安城一東一西,距離不算太遠,一行人有說有笑,
不多時便已到了門口。
高大的朱門前車水馬龍,人流似海,兩排大紅燈籠高高懸掛兩列,燈籠上燙
金的「崔」字龍飛鳳舞,盡顯奢華,極為顯眼。
幾名崔府僕役用竹竿挑了數掛鞭炮在旁等候,不遠處還有數堆煙花禮炮,只
待宴席一開,便要點火燃放。
崔鴻軒的幾名得力弟子人人新衣新帽,正站在門前迎接賓客,其中大弟子錢
文宜赫然在列。這些人早已遠遠瞧雙獅鏢局一行人,忙不迭迎上前拜見行禮。
其中一名叫祁文宵的弟子對著莊內朗聲叫道:「雙獅鏢局曲總鏢頭、關女俠
夫婦,曲公子及鏢局眾家朋友,妙仙觀韓少俠、曲小姐到!」
祁文宵年歲不大,相貌白淨文秀,不像是個練家子,更像是一個知書達理的
唸書秀才。昨日在花園中錢文宜口中說的那個「祁師弟」便是此人了。
他的武藝在師兄弟中算不上多麼出眾,不過勝在口才伶俐,為人機敏,所以
這些迎來送往的場面上的事,崔鴻軒多交由他來做,頗為得心應手。
錢文宜躲在眾弟子之後,面色青一陣白一陣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也不
知在想些什麼。見他神色古怪,曲若松微微有些詫異。
錢文宜似乎察覺到目光注視,也抬起頭看了曲若松一眼,二人目光甫一對視,
立馬互相生出厭惡之色。曲若松哼了一聲,也懶得理睬,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便在此時,就聽腳步聲響,莊內有人朗聲大笑道:「歡迎歡迎!曲老弟大駕
光臨,玄鳳莊實在是蓬蓽生輝!」
笑聲雄渾,雖然不刺耳,但隱隱夾帶了風雷之聲,顯然說話之人內功極為深
厚。
大門內一群玄鳳莊弟子呼啦啦魚貫而出,眾星拱月般將一個身材高大的錦衣
中年人擁簇其中。
那人面容堅毅,頷下留了半長鬍須,目光炯然有神,耳鬢間雖隱有幾絲白髮,
但瞧起來卻是精神奕奕,脾睨之間,電光四射,凜凜生威。
錢文宜、祁文宵等人面色一正,垂首行禮,齊聲道:「師父!」
這個人就是名震天下的泰山大俠崔鴻軒了。
見崔鴻軒親自出迎,曲若松、曲真真、韓雪峰三個少年忙上前磕頭行禮,還
不等跪下,就覺一陣磅礴浩然真氣橫掃,將三人同時輕輕托起。
「三位賢侄無需多禮。」
崔鴻軒呵呵一笑,視線在三人身上依次掃過,最後停在了曲若松身上。微笑
道:「曲賢侄這趟京師走鏢,大破鐵網幫一眾跳粱,可著實給你爹爹長臉不少呀。
」
曲若松一揖到地,連說不敢。偷眼一瞥,崔瑤正俏生生的站在她父親旁邊,
一襲水綠羅裙,淡雅中帶著端莊,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天外仙子。見曲若松朝她
望來,便衝他抿嘴微微一笑。
曲若松心中一暖,猶如喝了蜜一般甜絲絲的,如痴如醉。一想到待會兒二人
訂婚之事便要公佈,又是緊張,又是興奮。
崔鴻軒又上下掃視了一番韓雪峰,說道:「這位韓賢侄便是羅仙子的高徒麼?
記得以前羅仙子曾說起過收了一個天資過人的徒弟,今日一見,果然是英雄出少
年,了不得,了不得。」
韓雪峰恭身行禮道:「明月在上,流螢無光。小子年幼識淺,崔莊主實在過
獎了,何以敢當?」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曲真真便在旁插口道:「崔伯伯,他們兩個人都誇了,
你怎麼也不讚我兩句?」
曲進叱道:「真真,長輩面前不可無禮!」
曲真真吐了吐舌頭,嘻嘻一笑,接著小鳥依人般挽著曲若松的胳膊,做出十
分親暱的模樣。曲若松一怔,稍覺有些尷尬,可這會兒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將
她推開。
崔鴻軒道:「忘了誰也忘不了你這淘氣的丫頭。真真侄女是羅仙子的親傳女
弟子,自然要遠勝過我那幾個劣徒了,我看要不了多久,在江湖上名氣就要趕上
你媽媽啦。」
目光斜掃,笑吟吟看了關妙荷一眼。關妙荷俏臉倏地的一紅,眼神飄忽,貝
齒輕咬下唇,一時間竟好似有些慌亂失措。
曲進道:「崔莊主,可別太過誇獎,寵壞了小孩子。」
崔鴻軒手捋長鬚,笑道:「曲老弟,你一個人可佔盡了武林中的便宜。武功
了得自不用說了,與關女俠伉儷同心,手創鏢局生意紅火興旺,就連這一雙兒女
都這麼給你增光,可真是叫人羨慕嫉妒的很哪!」
曲進連連擺手,笑道:「哎喲,崔莊主說這話,那可連我也寵壞了。」
眾人聞言都是哈哈大笑,當下崔鴻軒與曲進攜手向莊內行去。
曲若松慢吞吞跟在後面,想要尋隙同崔瑤說上幾句話,不過身側都是長輩,
一時也找不到合適機會。
再加上從剛才開始,曲真真就莫名其妙的一直挽著自己手臂,作出十分親暱
的情狀。雖說是親兄妹,但當著崔瑤的面如此這般,卻也令他極為尷尬。
眼見崔瑤已隨著眾人進入內廳,越走越遠,自己卻騰不出身來與佳人私下交
談,眉頭一皺,便要將胳膊抽出。
正在此時,忽然發覺曲真真眼波中竟閃過一絲悽楚神色,彷彿春水吹皺,精
瓷破碎。曲若松一怔,待要細看時,曲真真卻已鬆開手跳到一旁,若無其事的衝
他揮了揮手,扮了個俏皮的鬼臉。
回想起她的種種反常情狀,曲若松心中突的一跳,也不知為何,一絲不祥預
感忽然間縈繞心頭,久久不能平息。
*** *** ***
眾人步入玄鳳莊大門,庭院內此時裡裡外外已是擺了二百來席。時近正午,
各路賓客陸續到來,除了崔府本家親戚之外,大多都是出了名的江湖豪客。
這些人有的互相熟識,有的只是慕名而從未見面,一時間招呼引薦,喧聲大
作。又有皂衣僕役與窈窕美婢往來穿插其間,伴以笙歌樂舞,嘈雜之聲震耳。
放眼望去,諸多賓客中不乏名門大派掌門、各路幫會領袖。
譬如衡山派掌門碧虛真人、丐幫副幫主鐵羅漢、保定府言家拳言老拳師父子、
江南藏劍樓二公子南宮乘風……等等,竟是武林大半頭腦人物盡聚於此,足見崔
鴻軒面子之大、江湖地位之高。
這些人中不少都是曲進的故交好友,相聚一堂自然其樂融融。偶有籍籍無名
的江湖後輩前來打招呼,曲進也是同樣有說有笑,絲毫不擺江湖前輩的架子。
曲若松心不在焉,孤身坐在席間胡思亂想,對周遭喧鬧充耳不聞。
這一日一夜中發生的事情太多、也太過與詭異反常,令他恍如置身另一個世
界一般,既覺陌生,又覺惶恐。
看著崔瑤正同衡山派幾名相熟的女弟子站在一旁微笑閒談,那股不安之情越
來越盛,越來越感覺煩亂難以忍受。
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極為強烈的衝動,這一刻只想拉起女郎的手,帶著她趕快
一起從這裡逃走——可到底在擔心什麼,卻是連自己都說不清楚。
正思緒飄飄,耳邊突然傳來關妙荷的聲音,問道:「松兒,看見你妹妹去哪
了麼?」
曲若松一愣,霍然回神。打眼四下一掃,但見偌大庭院內人頭攢動,哪裡還
能找到曲真真的身影?甚至連韓雪峰也不知到哪裡去了。
曲若松撓了撓頭,詫道:「沒看見,剛剛進門的時候真真還在我旁邊呢,這
會兒也不知去哪了……」
關妙荷心下暗惱,正要開口說話,只聽門外砰砰兩聲,接著鑼鼓之聲大作,
幾名身著公服的差役簇擁著一個師爺模樣的人昂首步入,崔鴻軒與他手拉手一齊
入內,顯是極為熟絡。
不少泰安本地的豪客都認得,這是劉府尊的親信幕僚,心道:「劉府尊這是
在故作清廉,明明昨天自己都已經來過了,到了今天正日子卻不露面,只派師爺
來送賀貼。嘿嘿,他倒真是深諳官場之道,叫旁人拿不到口實。」
崔鴻軒與那師爺交談幾句,又衝著曲進與關妙荷招了招手。
自古以來走鏢生意能否興旺順利,官面上的關係那是頭等緊要的。曲進之所
以能跟官府搭的上,全要仰仗崔鴻軒從中牽線,此時自然不敢怠慢,忙叫了妻子
一同上前寒暄招呼。
被他這麼一打岔,關妙荷也就沒功夫再繼續追問,只好悄悄囑咐曲若松留意
一下,看看這沒規矩的丫頭到底跑到哪玩去了。
曲若松點頭應允,心念電轉,狐疑大生——曲真真自小跟隨父母出入玄鳳莊,
一時興起胡鬧倒還可以理解,但韓雪峰可是代表妙仙觀的羅仙子首徒,他為人沉
穩內斂,怎麼也會如此不知禮節?
這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那邊師爺飲了三杯水酒,說過幾句場面話後便自行離去。崔鴻軒滿面堆歡,
昂首闊步走到群雄身前,揖請各人就座。
眾人推讓一番,請了衡山派掌門碧虛真人坐了首席,右首是丐幫副幫主鐵羅
漢,左首本要讓曲進來坐,但曲進卻說遠來是客,硬是讓給了藏劍樓二公子南宮
乘風,自己一家人只在側位相陪。
群雄紛紛坐定,僕役上來輪翻斟酒。
「砰!砰!砰!」
莊外鞭炮轟鳴,劈啪作響,一朵朵煙花沖天而起,在天空中層疊炸射,繽紛
怒放,庭院內歡聲笑語,觥籌交錯——玄鳳莊泰山大俠五十壽宴正式開始。
群雄輪番勸飲,諛詞如潮。崔鴻軒高高坐於主位之上,酒到杯乾,一連十數
杯酒下肚,面色微有些紅潤。
一眾江湖豪傑談笑風生,暢談江湖奇聞軼事,不知不覺間,酒宴已是過半。
正自酒酣耳熱間,突聽院牆外傳來一聲冷笑,緊接著一個圓滾滾的黑影驀然
間從牆外擲來,「砰」的一聲,正砸到主席桌上,滴溜溜的打著轉,將杯盞碗碟
撞的叮噹作響。
席間眾人冷不防都嚇了一跳。低頭一看,那圓滾滾的東西竟是一顆剛剛被割
下來的人頭,鮮血滴答四溢,血腥之味濃烈刺鼻。
奇變突生,四下「嗆啷啷」兵刃出鞘之聲連作,玄鳳莊眾弟子長劍鏘然,劍
光閃耀,一齊湧出,分守各處,凝神索敵。
有弟子驚呼道:「這……是祁師弟!」
那顆人頭雙目圓睜,眼角呲裂,一臉驚駭恨怒——赫然正是剛剛還在門外負
責迎客的祁文宵!
這一下頓時如同炸了鍋一般,庭院內瞬間大亂,群雄紛紛抽出兵刃,亂作一
團。
就在眾人吵嚷不斷之時,大殿屋頂上傳來一陣陰森刺耳的長笑聲:「泰山大
俠千秋壽誕,如此盛會,咱們這些孤魂野鬼也來湊一湊熱鬧吧!特獻人頭一顆,
不成敬意,恭祝崔莊主多福多壽!」
聲音喑啞詭異,如同刀尖劃過琉璃,說不出的刺耳難聽。
他話音方落,四側驀地陰風呼嘯,幡幔狂舞,長廊簷鈴叮噹亂響。猛聽得各
處屋頂上、大門外、院牆上、庭院角落內雷鳴交疊爆起,呼喝聲此起彼伏,齊聲
應和道:「恭祝崔莊主千秋壽誕,多福多壽!」
竟是有幾十個人不知從什麼地方一齊冒了出來,手持利刃,各式打扮都有。
大殿屋頂上的那個人負手昂然而立,大約四十來歲年紀,一身青衫長袍,下
頷五柳長鬚,嘴角正噙著從容微笑。
他模樣文質彬彬,瞧起來像是個中年文雅書生,然而目光陰鷙兇戾,精光電
閃,似有無限恨意怨毒。
群雄愕然,面面相覷,不知此人是何方神聖。丐幫鐵羅漢大聲怒罵道:「他
奶奶的,哪來的賊子,竟敢到此放肆!」
「賊子?哈,哈哈……」
那青衫人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啞聲長笑道:「這可真是黑白顛
倒、是非混淆了,到底誰才是亂臣賊子?」
目光陡然一凜,冷聲道:「……郕逆篡奪神器,囚禁天子,幽兄逆倫,罪不
可赦,天地俱怒,人神共憤……你們這一干逆賊更是助紂為虐,大逆不道。事到
如今不僅不知羞慚悔過,還敢在此大言炎炎、妄稱俠義,豈不可笑?」
這幾句話運以極強真氣說出,雖只是徐徐道來,卻也讓眾人盡皆一震,不少
內力稍遜的更是感覺呼吸堵窒,胸中煩悶欲嘔。
曲若松亦覺頭暈眼花,耳膜鼓脹。連忙強運真氣壓制住體內翻湧血脈,心下
大驚:這青衫人究是誰,竟兇狂若此!
想到妹妹曲真真現在還不知去了哪裡、有沒有危險,更是焦急擔憂,不住叫
苦。
忽聽身旁藏劍樓的二公子南宮乘風尖聲叫道:「你是……瀚社!你是瀚社茅
止儀!」
聽聞此言,庭院中喧聲大起,人人失聲驚呼。
待續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