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海往事-寄印傳奇純愛版】(下部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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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2-04

笑:「能不能進得了資格賽還倆說,」這麼說著,她抿
口酒:「演幾場歇幾天唄,要連軸轉可不得把人累死!」隨後對陳瑤悄悄說了句
什麼,耳垂在頭部的晃動中亮晶晶的。是的,母親戴著耳墜,難得一見。

  其實她一直有耳孔,床頭櫃的椿木老匣子裡的這對銀耳墜,幾乎從末戴過,
不知是否跟當年教師著裝規範有關。記得老早,上小學的時候吧,母親老讓我拿
棉籤給她通耳孔,說兩星期不動就會自己長上。現在想來,何止耳墜,她連戒指
都很少戴。父母結婚那會兒興老三件,沒有首飾什麼的,戒指、鐲子和耳墜據說
都是三週年時補的。奶奶說那時百貨商場有銀匠,自己拿銀鎖去,現溶現打,母
親這一套下來光加工費都出了幾十塊。但這些,終究是壓箱底的東西,一般沒有
拿出來示人的必要。我一度以為首飾就是放在匣子裡看的,直到初一時見某位同
學的母親戴著戒指才意識到事情並非如此。記得跟母親談起時,她說整天捏粉筆
寫字,戴啥啊戴。至於現在,只能拿這些做工粗糙、樣式陳舊的老古董裝裝門面
了。

  飯後送別老賀,我和陳瑤陪著母親在幾乎空無一人的大學城裡散了會兒步。
天還是很熱,蟬瀕死地叫,老榆樹融化般淌出一種褐色汁液,又一路滴到地上,
無比噁心。我們在路邊看臺的屋簷下走,這裡好歹有風,儘管偶爾會有一些不堪
入目的垃圾強行掠入視線。母親穿了件長款印花連衣裙,及腳踝的裙襬在行進中
舞個不停,透出裡面的黑色襯裙和兩條白腿。我跟在後面,總能看到那倆柔軟的
腿窩子,它們在有些發紅的天色下幾乎要透出光來,此種感覺無比怪異。我只好
抹抹汗,快速擠到了兩人前面。為此還捱了陳瑤一句奚落,她呲牙咧嘴地說我沒
眼色。母親只是笑笑,沒說話,黑色短袖小V 領很緊俏,加上裙子的高腰設計,
使她的下身長得有點誇張。

  陳瑤一路嘰嘰喳喳,恨不得拍拍翅膀飛到樹杈子上,跟上次見母親時相比簡
直判若兩人。她們偶爾說些悄悄話,當然,我也無意細聽。我問參加那什麼巡演
有沒有錢拿,母親說就是個辛苦錢,畢竟也是公益性質嘛,傳播個文化啥的。
「不過——」她笑笑:「至少能提高點劇團的知名度,還能給咱學校打打廣告,
對不?」樂隊也跟過演出,所以這個節那個節的說什麼公益性質都是騙傻子,畢
竟觀眾是買票進場嘛。不過既然母親這麼說,我也沒好意思噴。

  「咱可是唯一的民營劇團啊,知名度啥的別家不在乎,對咱來說可是稀罕寶
貝。」大概瞧出我的不忿,母親又說。此話倒是在理,甚至頂破天,終究也就是
個縣級民營。

  不過我並沒有急於承認,而是望向不遠處的公廁:「陳瑤是不是掉裡面了?」

  「有點正行!」母親皺皺眉,她靠近我悄聲說:「哎,陳瑤也在樂隊?」我
點了點頭。她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隨即又笑逐顏開:「我覺得陳瑤不錯。」

  「知道啊,你不早說過了?」

  「說真的。」

  我沒說話。

  母親的五官輪廓在眼前放大,像一朵朵飽滿的花。她應該只是化了點裸妝,
雙唇卻紅紅的,嬌豔欲滴。逆光中,我能看到她臉上的絨毛,甚至眼角的幾縷魚
尾。如雲青絲下,耳垂珠圓玉潤,耳墜呈水滴形,通體閃爍著一道樸實的銀白光
澤,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傳說中的年代久遠了。「聽見沒?」她捅我一肘。

  我誇張地「嗷」了一聲,隨即笑了笑。

  「對人家好一點,別再整些亂七八糟的。」

  「知道了,煩不煩?」

  母親切了聲,往樓梯踱了兩步,又轉身走了回來。

  「耳墜不錯。」

  她笑笑,不說話。

  「挺好看的。」

  「是吧?」

  我下意識地伸手捏了捏。這麼搞什麼意思,鬼知道。

  「哎——」母親皺皺眉,迅速撇開了臉。

  「摸摸是不是真的。」是的,我承認自己聲音有些發抖。

  「呸。」母親白我一眼,撇了撇嘴:「還小啊你。」

  我突然有種把她攬入懷中的衝動。當然,這麼搞太誇張了,僅是想想己足夠
誇張,令人汗如雨下。我衝公廁方向喊了一嗓了,陳瑤沒回應。我摸摸兜裡的煙,
沒敢掏出來。「還以為你不喜歡呢。」有個兩三秒,我才說。

  「戴給誰看,」母親瞥我一眼:「你爸有那閒心?」那種眼神我看不懂,一
種差點讓人陷進去的軟糯。

  「那——」

  「上次錄節目,頒獎那次,硬是被人貼了一對假的。」她撅撅嘴,很快哈哈
大笑起來。

  我也咧嘴意思了一下,等她不笑了,我說:「再過生日,我買項鍊。」我衝
她胸口指了指。母親的V 領看起來空空落落的,以前倒從不覺得。

  「行了,光吹牛,媽啥時候輪到你養活了。」聲音很小,尾音更小。

  我剛想著攢兩句俏皮話,陳瑤出來了,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看來是被裡面
的美妙景象成功薰陶了一把。母親拎拎包,沒有必要地後退了一步,她看看陳瑤,
又看看我,說:「你奶奶可想你,啊,過一陣兒就回家看看,」這麼說著,她又
轉向陳瑤:「說的是你倆!」

       ********************

  七月十八號正式封校,老賀給我弄了張通行證,又給找了一個空宿舍。應該
是個研究生宿舍,一樓,四個鋪,陽臺的防護網上鏽跡斑斑,爬牆虎遮天蔽日的,
連順著水管的半面牆都冒著綠茵茵的青苔。老實說,有點陰森森的。但老賀說將
就一下吧,有空調的可不好找。我差點說沒空調也行啊。但如你所知,老賀壓根
不會給你什麼其他選項,如果她事先已經替你作出決定的話。我也想過搬到范家
祖宅,起碼會陳瑤方便一點,想想還是算了,那樣我會有心理障礙。除了置辦行
頭的錢,母親還多留了幾百塊,不知裡面有沒有房租預算。好在幾場商演落下了
倆仨千塊,可惜找了一通,才發現「有空調的可不好找」並不侷限於學生宿舍。
而這時天已熱得能蒸螃蟹了,於是我就發現了爬山虎的好。除了晚上蚊蟲多點,
這裡簡直是個仙人洞,大部分情況下連空調都不需要開。陳瑤溜進過幾次,有次
正搞著,被宿管敲了門,慌慌張張地把人藏好,結果大傻逼只是送了本防火宣傳
手冊。

  在律所實際要比在法院鬆散一些,有事去,沒事就歇。陳瑤經常領著陳若男
來找我玩,在律所附近就看電影、逛商場,在學校就打乒乓球、彈琴,再不就到
西湖釣魚。當然,不管幹什麼,於我而言沒有太大區別,次數一多,我便自然而
然地認識到自己保姆的身份了。有次陳瑤不知從哪兒搞了對網球拍子,我們就頂
著驕陽到場上浪了一回,不想一次就上了癮。羞愧地說,以前我一直覺得網球是
項娘炮、甚至帶有色情意味的運動。後者或許要歸功於那些身著背心超短裙以高
分貝嬌喘的網壇女星們,比如莎拉波娃,誰曾想到這只是一個美麗的誤會暱。

  大暑那天,我們仨去看了《頭文字D 》,說實話,傻里傻氣的。陳若男也不
喜歡,她說周杰倫太醜,應該讓胡歌來演,姐姐笑得垂頭直抹淚。啊,這位少女
喜歡仙劍,喜歡李逍遙,喜歡周筆暢,以及理所當然地討厭李宇春。她剪了個周
筆暢式的髮型,架了副黑框眼鏡,像大街上那些熱情洋溢的粉絲一樣,數次叮囑
我一定要在哪天晚上為她心愛的偶像投上寶貴一票。哪怕懷疑她是否真的近視,
我還是點頭如搗蒜。關於她們母親的事,我小心翼翼地問過陳若男。不想小姑娘
倒是亮敞,她直截了當地告訴我,她全都知道,而且比她姐知道得更早更全。
「你可把我媽惹毛了」她不高興地說。

  這話有點不論理,所以我以理據爭地說:「不會吧,我一單純的受害者,怎
麼就把你媽惹毛了?」

  「我媽說你朝她吧唧嘴。」

  「你吃東西不吧唧嘴啊?」

  「還冷笑。」

  好一會兒我才明白她這半截話啥意思,我笑了笑,問:「是這樣?」

  「那誰知道啊,」她扶扶眼鏡:「反正你是把我媽惹毛了」

  「那是你媽脾氣大。」

  她沒了音。

  「你想啊,我一受害者……」

  「好男不跟女鬥!」她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厲害,搞得我啞口無言。半晌,我說:「你媽身手挺利落的,就是冰激凌可
惜了了。」

  她立馬笑了:「你以為呢,我媽以前可當過警察。」

  「真的呀,片兒警吧?」

  「刑警。」

  「你知道啥是刑警不?」

  我以為問住她了,不想沒一會兒,她說:「刑警就是刑警唄,還啥是刑警。」
陳若男告訴我,她可能真的要去澳洲了,考雅思的話會再等半年,要是不考,秋
天就會過去,到那邊讀高一。她說她不太想去,姐姐想讓她去,她想讓姐姐也去,
姐姐又不太想去,「不,要不是因為你,我姐早就想去了。」這麼說著,她眼圈
都紅了。我真不知該說點什麼好。「對我姐好點。」最後她說。

  要說蹭飯,無非兩個地點,老賀那兒或者陸敏那兒,當然,後者更多些。剛
放暑假那會兒,我也沒去幾回,後來慢慢就隔三差五地往那兒跑,連陳若男都帶
去過一次。原因嘛,一是韓東廚藝精湛,二是此北航理科生身上隱藏著許多不為
人知的「秘密」。當然,這話指的不是航天器設計的風洞佈局,鄙人對此毫無興
趣。我想說的是,事實上這逼是個Hacker——典型的電腦怪才。是的,幾乎一瞬
間,我腦海裡立馬就蹦出了《駭客帝國》來,多少有點驚世駭俗的味道。據說去
年底,該民間組織(HUC )已宣佈解散。現實中,無須任何開源軟體,哪怕對方
電腦處於關機狀態,他也可以透過網絡卡和主機板上的遠端喚醒功能,輕易控制目標
電腦。不知這是否屬於理科生的日常操作,毫無辦法。貨還是個全能王,不管洗
衣做飯還是揉捏捶打抑或是一些常見的體育運動,他都能來兩下。靠,以前咋沒
看出來呢。「就是話少」,用表姐的話說她就喜歡這種性格的,但「在社交方面
未來老公還需要弄弄」。也就喝了點酒後,那對濃眉下的小眼會刷地亮起來,他
會在沙發上正襟危坐,跟你緬懷他那波瀾壯闊的Hacker生涯。那是過去,是高峰,
是輝煌,被無限放大後,裱到了金燦燦的相框裡。一般情況下,這個時候電視裡
總是播著《超級女聲》,要不就是相關花邊或者重播,表姐多半會敷著面膜躺在
貴妃椅上。她看著他吹,偶爾笑笑,卻幾乎從不插嘴。我不知道這到底是和諧還
是不和諧。

  在律所跟的師父四十來歲,西政本科,勉強算老賀的師弟。說是人脈很廣,
可跟著他也沒吃過幾頓好的。相反,他總喜歡帶著我到各機關食堂蹭飯吃,碰到
熟人調戲,還要死皮賴臉地懟回去,可以說相當勵志了。老賀說所裡近一半律師
都是他帶出來的,包括年齡比他大的,也許吧。對我,他也就問個名字、學校,
談了下老賀,隨後就沒什麼話了。有事嘮嘮叨叨,沒事愛理不理,問個問題,答
對了是你應該的,答錯了立馬嗤之以鼻。法庭上也一樣,對對方當事人、代理人
就不說了,連對法官他也是看臉色,軟柿子照捏不誤,硬角色可勁跪舔。綜合來
講,算是一名全面性人才吧。大概就是大暑前一天,打子午路經過時,他突然問
我住哪兒。愣了下,我說學校宿舍啊。他問那女朋友咋辦。我不明白他啥意思。

  「沒女朋友?還是——不在平陽?」

  我笑笑,沒說話。

  「嘿!」他看看我,耷拉了一下眼皮:「反正啊,最近別往賓館去,不管是
啥旅館了、酒店了,都不要去,宿舍能湊合就在宿舍湊合唄。啊,五星酒店也不
行。」

  「咋了?」

  「掃黃唄,剛那三星級酒店前兩天就被掃了,別瞎搞——別瞎搞——」

  「哦,」我說:「還不是例行公事。」

  「這次動真格。」他指了指上頭,一付運籌帷幄的嘴臉:「還有那什麼,迪
廳,KTV ,能少去就少去,免得到時惹一身騷,有理說不清。」

  「哦。」我又說。

  當然,他是多慮了,沒幾天,陳氏姐妹就飛澳洲避暑去了。陳瑤略帶歉意地
說過一陣就回來。她不該這麼說,沒有必要,反而搞得人分外尷尬。

  她們走那天是週三。週四上午十點二十一分,當我從某區基層法院訴訟主樓
下來時,在立案大廳正門口碰到了梁致遠。確切說是撞上,他手裡的幾頁紙落得
滿地都是。我一面道歉,一面撿,再抬起頭時才發現不對勁。梁總也很驚訝,以
至丁足有一兩秒那抹司空見慣的自信微笑才回到他的臉上。他先是「啊」了一聲,
然後說:「哎——」你知道的,那種螺旋式上升的「哎」,通常用來表達驚喜之
類的情緒。我捏著他的兩張紙,猶豫著是否該讓它們再自由落體一次。

  梁致遠問我幹啥來了,繼而問我咋沒回家。大概是知道我不屑回答,很快,
他又自問自答,說:「實習的吧?辦案了?」我沒搭理他,但也沒讓那兩頁紙再
次飛出去。推開玻璃門,我匆匆而過。不想,梁致遠索性追了出來,屁顛屁顛地,
扯著嗓子喊。三三兩兩的目光使我不得不停了下來。他大喘著氣,說有事跟我說。
我說我也有事,正趕著呢。他掏紙巾出來擦汗,說真有事。我往花壇的蔭涼地走
了兩步,問啥事。他不遠不近地站著,抬手看了一眼表,說:「喝個茶,不耽擱,
不耽擱。」熱茶沒有,瓶裝綠荼倒是有,想換其他口味的,還有茉莉花茶。梁總
要了瓶常溫的,並沒有擰開。我不客氣地要一罐冰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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