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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2-25
「你怎麼不早說？」母親抱怨道。
「幹嘛？明天有事？」明天是週五，父母還要上班，我應該沒什麼事啊。
「你去看人家爺爺奶奶，能空著手去嗎？」母親解釋道。
「還要拿東西嗎……」其實我也不確定要不要帶禮物，我可真是一點經驗都
沒有。
「聽我的沒錯。」母親邊說邊招呼父親起來，「快跟我去買點東西，一會兒
超市都該關門了。」
「那我也去吧。」畢竟是我自己的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你就在家洗澡收拾吧，我們一會兒就回來。」母親說著就去換衣服，很快
就和父親一起出了門……
第二天上午快到九點的時候，我提著昨晚父母買的一箱牛奶、一盒腦白金和
兩盒高檔點心來到XX學院門口。
江雪昨晚發信告訴我九點在這裡見面，然後打車過去。我剛站定，江雪一家
就來了，我趕忙迎了上去。他們三人每人提著一樣東西，也是牛奶點心一類的食
品，看來我的東西沒有拿錯。
江雪看到我後就快跑了幾步，她邊跑邊說：「你怎麼還拿東西啊？」我昨晚
並沒有告訴她父母讓我拿東西的事，因為我知道她肯定會阻止。
「肯定不能空著手去啊。」我小聲對江雪說，江雪看我手裡提的東西多，從
我手裡搶過兩樣自己提上。
「阿姨好！叔叔好！」我向隨後走過來的江雪父母打著招呼。
「陳陽，不用這麼客氣。」江雪母親笑盈盈地說，畢竟上次見過一面，這次
再見時我對江雪母親感到特別親切，有一種「這是自己人」的感覺。
「陳陽，你好！」江雪父親對我說，他和照片上一樣和藹可親。
江雪父親邊說話邊向我伸出手來，我趕忙把右手提的東西換到左手，迎上去
和他握了握手。我應該是我二十二年的人生裡，第一次和別人進行這種正式的握
手禮。我一直覺得這是大人之間才會有的舉動，看來我也是個大人了呀。
一旁的江雪一個勁地笑：「爸，你這太正式了，他就不會握手……」
「是不是？不好意思啊，陳陽，我也不知道你們年輕人是怎麼打招呼的。」
江雪父親沒有一點架子，據我所知，大學裡的系主任也是正處級幹部。
「沒事，沒事，就是握手，握手就行……」我趕忙解釋。
「好啦，趕緊打車吧。」江雪母親笑著說。
很快我們就坐上了計程車，江雪父親坐在副駕駛位，江雪母親坐在後排左側，
江雪坐在中間，我坐在後排右側。
我記得江雪說過，她父親是個不愛說話的人，可是一路上江雪父親總是在找
著各種話題和大家聊天，讓我一點也沒有生疏的感覺，我不禁從心裡對他表示萬
分感謝。
今年年初的雪災、五月份的地震、馬上就要開幕的奧運會……都是我們討論
的話題。
江雪父母都很關心地震那段時間我在成都的生活，我就把地震剛來時的情景、
被餘震嚇得不敢回宿舍的樣子、手機沒訊號失聯的窘況、晚上在操場睡覺的場面
等都詳細地講述了一遍，當然，我也很小心地避免說漏嘴提到江雪。
江雪則是一直微笑著看著我，還偷偷地用右手和我的左手十指緊扣，藏在我
倆中間。
「那還真是一段難忘的經歷呀……」我說完之後，江雪滿眼幸福地看著我，
意味深長地說道。
「是啊，那是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寶貴經歷。」我也看著江雪，她明亮的眼
眸中映出同樣一臉幸福的我。
成都的那段經歷雖然不是我和江雪感情的起點，但一定是我們重獲幸福的起
點，對於我們而言，自然是一段永生難忘的寶貴經歷，而這一切，都要感謝江雪
的勇敢和無私，感謝她對我深深的愛……
江雪爺爺奶奶家所在的XX縣離B 市很近，計程車走了二十來分鐘就到了。除
了沒有高層建築和大型商場之外，縣城的街道和B 市區別並不大，不過江雪爺爺
奶奶住在縣城的北郊，這裡都是平房或者二、三層樓的小院，和城市的風格明顯
不同。
計程車在路邊停下，我們走進垂直於大路的一條側路，這條路兩旁都是一家
挨著一家的小院，江雪領著我走在前面，推開了一個有著二層小樓的院子的鐵門。
「奶奶，爺爺，我們來啦！」江雪一進院門就大聲喊道。
院子裡有水泥的步道通往房間，步道兩旁是專門留著的綠地。一樓的房間門
大開著，兩位老人已經聞聲走了出來，一看就知道他們都是親切善良的人。
「爺爺好！奶奶好！」我趕緊上前打招呼。
「這就是陳陽。」江雪給兩位老人介紹我，聽她的語氣應該是提前知會過了。
江雪的爺爺奶奶也熱情地給我問好，讓我們進屋。江雪的父母也跟了上來，
他們一再告訴爺爺奶奶我專門拿了東西來看他們。
房間裡很寬敞，除了天花板很高之外，裝修得和城市裡的單元房一個樣子。
我們在沙發上坐下，爺爺奶奶把早已準備好的零食、水果塞到我手裡、堆在我面
前的茶几上，讓我不要客氣，就像到自己家一樣。
江雪的爺爺話不多，只是慈祥地看著我，還一個勁地給我手裡塞吃的；江雪
的奶奶一邊和善地笑著，一邊不停地找著話題和我說話。江雪給我說起過，她的
爺爺過去在鐵路上工作，她的奶奶過去是縣裡一所中學的老師，他們的行為舉止
還真是反映出了各自的職業經歷。
今天的重點本來是和爺爺奶奶談及有關江雪出國的事，而意外出現的我，卻
喧賓奪主地成為了今天聊天的中心人物，幾乎所有的話題都和我有關。我很感激
江雪家人的貼心做法，他們讓我很容易地就融入到這個家庭中來。畢竟我是第一
次來爺爺奶奶家，如果他們只顧著聊江雪，而把我晾在一邊，那我一定會覺得尷
尬又彆扭。
我今天的表現也非常令人滿意。正如江雪所說，我現在變得越來越自信，在
第一次同時面對四位長輩的時候，我沒有任何的緊張，各種話題都能侃侃而談，
應答如流。當然，也是江雪家人的和藹可親營造出了舒適的氣氛，讓我沒有絲毫
不適。
被搶了主角位置的江雪一點也不在意，不僅是不以為意，她看起來更加開心。
每當我的視線和她相對時，總能看到她笑盈盈地看著我，她的眼神里有欣喜、有
讚許，就好像我是她領來面試的學生，她正為我的表現感到驕傲和自豪。
「江雪，你領陳陽參觀一下咱們家嘛。」江雪母親說道，或許她是怕我一直
作為焦點，會感到不自在，就讓江雪把我「解救」出去。
江雪的家人們繼續聊著天，江雪則帶著我在房子裡轉。
一樓的正門進來就是這個寬敞的客廳，正門兩邊、在靠近門一側是兩間窄長
的房間，分別是衛生間和廚房，緊挨著衛生間和廚房的則是兩間臥室。
東邊臥室的櫃子上放著一個老式的大相框，裡面夾著很多張大大小小的照片：
有江雪父母穿著很老舊的結婚禮服的合影、有江雪父母抱著還是嬰兒的江雪和兩
位老人的合影、有不同年齡段的江雪的獨照以及和兩位老人的合影、還有兩位老
人和自己一雙兒女的合影以及江雪姑姑一家的照片。
江雪給我說過，她有個比她父親小好幾歲的姑姑，在縣裡的小學當語文老師。
江雪的父親和姑姑，可以說都是子承母業了，這麼一想，我當年說江雪是「書香
門第」好像也沒錯。
我最感興趣的自然是江雪小時候的照片，她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大大的眼
睛，白淨的臉龐，尖尖的下巴，小巧的鼻子，有些撅撅的小嘴，簡直可愛爆了，
這在幼兒園和小學低年級一定是老師最喜歡的那種孩子，怪不得小學時的張老師
會這麼喜愛江雪。
「你小時候也太可愛了吧……我們的孩子還是像你比較好。」我小聲對江雪
說。
「我現在不可愛嗎？」江雪狡黠地笑著。
「可愛，可愛，現在也可愛……」我趕緊回答，真是處處是坑啊。
江雪瞅瞅臥室門外，我們正站在一個外面看不到的盲區，她在我的嘴唇上輕
輕一吻，微笑著說：「我覺得今天你特別帥……」
「為什麼啊？」我不解地問道。
「咱們出去說……」江雪拉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跟上，隨即就鬆開了。我
們父母和祖父母這兩輩人，對於年輕人在公眾場合的親暱還是有些反感的，所以
我們也很注意這些。
「我們去樓上看看啊。」江雪對坐在客廳的四位長輩說道，又熟練地在門口
牆上的掛鉤處取下一串鑰匙。
我也向四位長輩打了聲招呼就跟著江雪出了門。
「你剛才吃的葡萄就是在這摘的。」一齣門，江雪就指著搭在水泥小路上的
葡萄架說道。
剛才進門時，我只顧著和兩位老人打招呼，竟然沒注意到頭頂上還有葡萄架。
「這些菜也是爺爺奶奶自己種的，綠色無汙染。」江雪又指指兩旁的綠地，
不過我可不認識地裡種的都是什麼菜。
「走，咱們去樓上。」江雪拉了我一下。
樓梯在房子外面，我們順著樓梯走到二樓，樓上有一大一小兩個房間，江雪
拿鑰匙開啟大房間的門，這個房間是一個套間，外面放著一套沙發，裡面放著一
張大床，除此之外就沒放什麼東西，非常空曠。
「我爺爺奶奶他們平時都不上來，這房子都沒人用。」江雪說道。怪不得沙
發和床都用床單蓋著。
江雪把鑰匙扔在床上，轉身抱住了我，和我熱吻起來。我激烈地回應著她，
一邊用舌頭和她在嘴裡糾纏，一邊使勁揉捏著她的翹臀。
親熱了好一會，我們的嘴才分開。江雪喘息著問我：「昨晚想我了沒？」
「想了，不能抱著你睡覺，我好長時間都沒睡著。」昨晚睡覺時我確實覺得
有些不習慣了。
「我也是，我都習慣在你懷裡睡覺了。」江雪把頭靠在我的胸前，「陳陽，
你現在越來越可靠了，剛才看著你和他們說話，我覺得你特別帥，像個真正的大
人了。」
「那也是因為你呀，沒有你我不會變得這麼好。」我輕輕撫摸著江雪的後背。
「你一直都很好，只是現在更自信了……不過，不管是過去的你還是現在的
你，我都喜歡。」江雪抬起頭看著我說，「過去的陳陽傻傻的，特別可愛。」
「我現在不可愛了嗎？」我用剛才江雪說過的話來問她。
「哈哈……現在也可愛，你問這話的樣子就好可愛。」江雪笑得眼睛眯成了
一條縫，「你現在是該可愛的時候可愛，該成熟的時候成熟，剛才你那種成熟自
信的樣子，我都差點忍不住把你撲倒……」
「撲倒幹嘛？」我故意問道。
「你說幹嘛？」江雪壞笑著說，「幹你！」
「你還說我是色鬼，我覺得你比我色多了……」我笑著捏捏江雪的屁股。
「誰讓我這麼愛你的，我越愛你就越想和你親密接觸。」江雪說著又吻了上
來。
「我也是，越是愛你就越想讓你舒服。」一陣熱吻過後，我也喘息著告訴江
雪。
「那你現在就讓我舒服舒服吧……」江雪媚眼如絲地看著我。
「不是吧？在這兒？」我驚異地問道，隨即就反應過來江雪又是在逗我了，
「又想調戲我是不是？」
「嘿嘿，反應還挺快啊，果然有長進，看來以後姐姐想逗你都沒那麼容易了
……」江雪笑嘻嘻地說，一點沒有了剛才嫵媚的樣子。
「我肯定能想到啊，在這也太誇張了……」我們說話都是壓低了聲音，要是
真的做起來，別說是樓下，我估計鄰居都能聽得到江雪的叫聲。
「那下午回去咱們就去賓館，你要好好讓我舒服舒服。」江雪期待地看著我。
我們的計劃就是和爺爺奶奶一起吃過午飯後就回去，因為老人都要午睡，我們一
直待著也影響人家休息。
「好，你個小色鬼。」我學著江雪說我的樣子，她則是可愛地吐了吐舌頭。
我們繼續在樓上聊天，江雪讓我從房間北邊的窗戶往外看，隔著一條路和這
棟二層小樓正對著的，是一個破舊一些的小院子，兩邊院子大小差不多，只是舊
院子裡是一棟平房。
江雪告訴我，那是爺爺奶奶家過去的院子。最早的時候，兩邊的院子是連在
一起的，後來因為修路分成了兩部分，九幾年的時候他們把老房子拆了，蓋了那
個院子裡的平房，而這邊院子的地一直閒置著，直到四年前才在這邊蓋了新房，
讓兩位老人搬過來住了。
這兩邊的院子也就剛好分給江雪父親和姑姑，只是江雪姑姑在縣城有單元房
住，就把老院子租出去了。
「這邊的院子全是我家掏錢蓋的，以後這就是我的房子……不對，是咱倆的
房子，嘿嘿……」江雪最後總結似的對我說。
「哇……那我也是有別墅的人了……」我打趣道。
「怎麼樣，和我結婚不虧吧？」江雪得意地說。
「何止不虧，簡直賺大了……」我笑著回答，「不過，這事我怎麼想都是你
家……哎不對，咱們家吃虧了啊……」
這不就等於是江雪家掏錢蓋了新房，讓老人過來住，然後把舊房騰出來，給
江雪姑姑家租出去掙錢嗎？雖然我不知道蓋這樣一院房子需要多少錢，但想必不
是個小數目。
「是啊，不過也沒辦法，你看周圍大家都蓋的新房，讓爺爺奶奶一直住著老
房子也不好。我家條件好一些，就吃點虧吧，而且我姑住得近，平時照顧爺爺奶
奶也多一些。」江雪說道。
「叔叔和阿姨真是好人啊，特別是阿姨，很多人恐怕都不會同意花這個錢的
……」我不禁感嘆道。
這房子顯然不是江雪家的剛需，甚至可以說一點都不需要，江雪父母以後肯
定不會回來住在這裡，所以蓋這房子可以說就是專門給爺爺奶奶蓋的。
而根據剛才我對兩位老人的瞭解，他們肯定是不介意繼續住在老房子裡的，
也絕不會提出蓋新房的要求，所以能蓋這房子，一定是江雪父母的意願。不得不
說，作為江家的兒媳婦，江雪母親真是好得讓人無話可說。
「嘿嘿，那是因為我媽愛我爸啊，也就愛我爸的家人。」江雪拉起我的手，
看著我說，「我也會對叔叔阿姨好的，因為我也愛你。」
「我也是，我會對你們所有人都好的。」我向江雪保證。
「不行，你必須對我最好，別人都不能超過我。」江雪嬌蠻地說。
「不是吧，這醋你都吃？」江雪的樣子把我逗笑了。
「怎麼啦？不行嘛？」江雪繼續撒著嬌。
「當然可以……」我捏捏江雪的小臉。「我肯定對你最好啦。」
我們正在打情罵俏著，就聽到樓下江雪母親叫我們下樓，準備去吃飯。我們
便鎖了樓上房間的門，回到一樓客廳。
「陳陽，下午沒什麼事吧？」一進門，江雪父親就問我。
「沒事，我今天都沒什麼事。」我不明所以地回答。
「那咱們今天晚點回去吧。」江雪父親笑著說。
「為什麼？」江雪有些遺憾地看了我一眼，這下我們的開房計劃要落空了。
「你姑和小雨下午要過來，讓你們先別走。」江雪奶奶笑著給江雪解釋。
「都是想來看看陳陽的。」江雪母親笑眯眯地說。
這下說得我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中午飯選在江雪他們常去的一家酒店，離家裡不遠，走路過去就行。四位長
輩走在前面，我和江雪走在後面。
「小雨是誰啊？」我對剛才江雪奶奶提到的這個名字感到很好奇。
「我表妹。」江雪回答。我想起剛才相框裡江雪姑姑一家的照片上好像是有
個小女孩。
「你倆這名字還挺有意思的，一個雨，一個雪……」我開玩笑地說道。
「他們起名字時候學我的。」江雪有些心不在焉，她停頓了一下，又對我說
道，「哎，不說這些了……陳陽，你會不會覺得煩啊？」
「煩什麼？」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就是又讓你見我姑啊……我覺得這樣可不好，提前都沒有說這事，突然就
……」江雪眉頭緊鎖，有些擔心地看著我，「我不想讓你跟個展覽品一樣，給這
個看那個看的，對你太不尊重了……我爸我媽也真是，都不拒絕……」
原來江雪是在擔心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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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明天有事？」明天是週五，父母還要上班，我應該沒什麼事啊。
「你去看人家爺爺奶奶，能空著手去嗎？」母親解釋道。
「還要拿東西嗎……」其實我也不確定要不要帶禮物，我可真是一點經驗都
沒有。
「聽我的沒錯。」母親邊說邊招呼父親起來，「快跟我去買點東西，一會兒
超市都該關門了。」
「那我也去吧。」畢竟是我自己的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你就在家洗澡收拾吧，我們一會兒就回來。」母親說著就去換衣服，很快
就和父親一起出了門……
第二天上午快到九點的時候，我提著昨晚父母買的一箱牛奶、一盒腦白金和
兩盒高檔點心來到XX學院門口。
江雪昨晚發信告訴我九點在這裡見面，然後打車過去。我剛站定，江雪一家
就來了，我趕忙迎了上去。他們三人每人提著一樣東西，也是牛奶點心一類的食
品，看來我的東西沒有拿錯。
江雪看到我後就快跑了幾步，她邊跑邊說：「你怎麼還拿東西啊？」我昨晚
並沒有告訴她父母讓我拿東西的事，因為我知道她肯定會阻止。
「肯定不能空著手去啊。」我小聲對江雪說，江雪看我手裡提的東西多，從
我手裡搶過兩樣自己提上。
「阿姨好！叔叔好！」我向隨後走過來的江雪父母打著招呼。
「陳陽，不用這麼客氣。」江雪母親笑盈盈地說，畢竟上次見過一面，這次
再見時我對江雪母親感到特別親切，有一種「這是自己人」的感覺。
「陳陽，你好！」江雪父親對我說，他和照片上一樣和藹可親。
江雪父親邊說話邊向我伸出手來，我趕忙把右手提的東西換到左手，迎上去
和他握了握手。我應該是我二十二年的人生裡，第一次和別人進行這種正式的握
手禮。我一直覺得這是大人之間才會有的舉動，看來我也是個大人了呀。
一旁的江雪一個勁地笑：「爸，你這太正式了，他就不會握手……」
「是不是？不好意思啊，陳陽，我也不知道你們年輕人是怎麼打招呼的。」
江雪父親沒有一點架子，據我所知，大學裡的系主任也是正處級幹部。
「沒事，沒事，就是握手，握手就行……」我趕忙解釋。
「好啦，趕緊打車吧。」江雪母親笑著說。
很快我們就坐上了計程車，江雪父親坐在副駕駛位，江雪母親坐在後排左側，
江雪坐在中間，我坐在後排右側。
我記得江雪說過，她父親是個不愛說話的人，可是一路上江雪父親總是在找
著各種話題和大家聊天，讓我一點也沒有生疏的感覺，我不禁從心裡對他表示萬
分感謝。
今年年初的雪災、五月份的地震、馬上就要開幕的奧運會……都是我們討論
的話題。
江雪父母都很關心地震那段時間我在成都的生活，我就把地震剛來時的情景、
被餘震嚇得不敢回宿舍的樣子、手機沒訊號失聯的窘況、晚上在操場睡覺的場面
等都詳細地講述了一遍，當然，我也很小心地避免說漏嘴提到江雪。
江雪則是一直微笑著看著我，還偷偷地用右手和我的左手十指緊扣，藏在我
倆中間。
「那還真是一段難忘的經歷呀……」我說完之後，江雪滿眼幸福地看著我，
意味深長地說道。
「是啊，那是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寶貴經歷。」我也看著江雪，她明亮的眼
眸中映出同樣一臉幸福的我。
成都的那段經歷雖然不是我和江雪感情的起點，但一定是我們重獲幸福的起
點，對於我們而言，自然是一段永生難忘的寶貴經歷，而這一切，都要感謝江雪
的勇敢和無私，感謝她對我深深的愛……
江雪爺爺奶奶家所在的XX縣離B 市很近，計程車走了二十來分鐘就到了。除
了沒有高層建築和大型商場之外，縣城的街道和B 市區別並不大，不過江雪爺爺
奶奶住在縣城的北郊，這裡都是平房或者二、三層樓的小院，和城市的風格明顯
不同。
計程車在路邊停下，我們走進垂直於大路的一條側路，這條路兩旁都是一家
挨著一家的小院，江雪領著我走在前面，推開了一個有著二層小樓的院子的鐵門。
「奶奶，爺爺，我們來啦！」江雪一進院門就大聲喊道。
院子裡有水泥的步道通往房間，步道兩旁是專門留著的綠地。一樓的房間門
大開著，兩位老人已經聞聲走了出來，一看就知道他們都是親切善良的人。
「爺爺好！奶奶好！」我趕緊上前打招呼。
「這就是陳陽。」江雪給兩位老人介紹我，聽她的語氣應該是提前知會過了。
江雪的爺爺奶奶也熱情地給我問好，讓我們進屋。江雪的父母也跟了上來，
他們一再告訴爺爺奶奶我專門拿了東西來看他們。
房間裡很寬敞，除了天花板很高之外，裝修得和城市裡的單元房一個樣子。
我們在沙發上坐下，爺爺奶奶把早已準備好的零食、水果塞到我手裡、堆在我面
前的茶几上，讓我不要客氣，就像到自己家一樣。
江雪的爺爺話不多，只是慈祥地看著我，還一個勁地給我手裡塞吃的；江雪
的奶奶一邊和善地笑著，一邊不停地找著話題和我說話。江雪給我說起過，她的
爺爺過去在鐵路上工作，她的奶奶過去是縣裡一所中學的老師，他們的行為舉止
還真是反映出了各自的職業經歷。
今天的重點本來是和爺爺奶奶談及有關江雪出國的事，而意外出現的我，卻
喧賓奪主地成為了今天聊天的中心人物，幾乎所有的話題都和我有關。我很感激
江雪家人的貼心做法，他們讓我很容易地就融入到這個家庭中來。畢竟我是第一
次來爺爺奶奶家，如果他們只顧著聊江雪，而把我晾在一邊，那我一定會覺得尷
尬又彆扭。
我今天的表現也非常令人滿意。正如江雪所說，我現在變得越來越自信，在
第一次同時面對四位長輩的時候，我沒有任何的緊張，各種話題都能侃侃而談，
應答如流。當然，也是江雪家人的和藹可親營造出了舒適的氣氛，讓我沒有絲毫
不適。
被搶了主角位置的江雪一點也不在意，不僅是不以為意，她看起來更加開心。
每當我的視線和她相對時，總能看到她笑盈盈地看著我，她的眼神里有欣喜、有
讚許，就好像我是她領來面試的學生，她正為我的表現感到驕傲和自豪。
「江雪，你領陳陽參觀一下咱們家嘛。」江雪母親說道，或許她是怕我一直
作為焦點，會感到不自在，就讓江雪把我「解救」出去。
江雪的家人們繼續聊著天，江雪則帶著我在房子裡轉。
一樓的正門進來就是這個寬敞的客廳，正門兩邊、在靠近門一側是兩間窄長
的房間，分別是衛生間和廚房，緊挨著衛生間和廚房的則是兩間臥室。
東邊臥室的櫃子上放著一個老式的大相框，裡面夾著很多張大大小小的照片：
有江雪父母穿著很老舊的結婚禮服的合影、有江雪父母抱著還是嬰兒的江雪和兩
位老人的合影、有不同年齡段的江雪的獨照以及和兩位老人的合影、還有兩位老
人和自己一雙兒女的合影以及江雪姑姑一家的照片。
江雪給我說過，她有個比她父親小好幾歲的姑姑，在縣裡的小學當語文老師。
江雪的父親和姑姑，可以說都是子承母業了，這麼一想，我當年說江雪是「書香
門第」好像也沒錯。
我最感興趣的自然是江雪小時候的照片，她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大大的眼
睛，白淨的臉龐，尖尖的下巴，小巧的鼻子，有些撅撅的小嘴，簡直可愛爆了，
這在幼兒園和小學低年級一定是老師最喜歡的那種孩子，怪不得小學時的張老師
會這麼喜愛江雪。
「你小時候也太可愛了吧……我們的孩子還是像你比較好。」我小聲對江雪
說。
「我現在不可愛嗎？」江雪狡黠地笑著。
「可愛，可愛，現在也可愛……」我趕緊回答，真是處處是坑啊。
江雪瞅瞅臥室門外，我們正站在一個外面看不到的盲區，她在我的嘴唇上輕
輕一吻，微笑著說：「我覺得今天你特別帥……」
「為什麼啊？」我不解地問道。
「咱們出去說……」江雪拉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跟上，隨即就鬆開了。我
們父母和祖父母這兩輩人，對於年輕人在公眾場合的親暱還是有些反感的，所以
我們也很注意這些。
「我們去樓上看看啊。」江雪對坐在客廳的四位長輩說道，又熟練地在門口
牆上的掛鉤處取下一串鑰匙。
我也向四位長輩打了聲招呼就跟著江雪出了門。
「你剛才吃的葡萄就是在這摘的。」一齣門，江雪就指著搭在水泥小路上的
葡萄架說道。
剛才進門時，我只顧著和兩位老人打招呼，竟然沒注意到頭頂上還有葡萄架。
「這些菜也是爺爺奶奶自己種的，綠色無汙染。」江雪又指指兩旁的綠地，
不過我可不認識地裡種的都是什麼菜。
「走，咱們去樓上。」江雪拉了我一下。
樓梯在房子外面，我們順著樓梯走到二樓，樓上有一大一小兩個房間，江雪
拿鑰匙開啟大房間的門，這個房間是一個套間，外面放著一套沙發，裡面放著一
張大床，除此之外就沒放什麼東西，非常空曠。
「我爺爺奶奶他們平時都不上來，這房子都沒人用。」江雪說道。怪不得沙
發和床都用床單蓋著。
江雪把鑰匙扔在床上，轉身抱住了我，和我熱吻起來。我激烈地回應著她，
一邊用舌頭和她在嘴裡糾纏，一邊使勁揉捏著她的翹臀。
親熱了好一會，我們的嘴才分開。江雪喘息著問我：「昨晚想我了沒？」
「想了，不能抱著你睡覺，我好長時間都沒睡著。」昨晚睡覺時我確實覺得
有些不習慣了。
「我也是，我都習慣在你懷裡睡覺了。」江雪把頭靠在我的胸前，「陳陽，
你現在越來越可靠了，剛才看著你和他們說話，我覺得你特別帥，像個真正的大
人了。」
「那也是因為你呀，沒有你我不會變得這麼好。」我輕輕撫摸著江雪的後背。
「你一直都很好，只是現在更自信了……不過，不管是過去的你還是現在的
你，我都喜歡。」江雪抬起頭看著我說，「過去的陳陽傻傻的，特別可愛。」
「我現在不可愛了嗎？」我用剛才江雪說過的話來問她。
「哈哈……現在也可愛，你問這話的樣子就好可愛。」江雪笑得眼睛眯成了
一條縫，「你現在是該可愛的時候可愛，該成熟的時候成熟，剛才你那種成熟自
信的樣子，我都差點忍不住把你撲倒……」
「撲倒幹嘛？」我故意問道。
「你說幹嘛？」江雪壞笑著說，「幹你！」
「你還說我是色鬼，我覺得你比我色多了……」我笑著捏捏江雪的屁股。
「誰讓我這麼愛你的，我越愛你就越想和你親密接觸。」江雪說著又吻了上
來。
「我也是，越是愛你就越想讓你舒服。」一陣熱吻過後，我也喘息著告訴江
雪。
「那你現在就讓我舒服舒服吧……」江雪媚眼如絲地看著我。
「不是吧？在這兒？」我驚異地問道，隨即就反應過來江雪又是在逗我了，
「又想調戲我是不是？」
「嘿嘿，反應還挺快啊，果然有長進，看來以後姐姐想逗你都沒那麼容易了
……」江雪笑嘻嘻地說，一點沒有了剛才嫵媚的樣子。
「我肯定能想到啊，在這也太誇張了……」我們說話都是壓低了聲音，要是
真的做起來，別說是樓下，我估計鄰居都能聽得到江雪的叫聲。
「那下午回去咱們就去賓館，你要好好讓我舒服舒服。」江雪期待地看著我。
我們的計劃就是和爺爺奶奶一起吃過午飯後就回去，因為老人都要午睡，我們一
直待著也影響人家休息。
「好，你個小色鬼。」我學著江雪說我的樣子，她則是可愛地吐了吐舌頭。
我們繼續在樓上聊天，江雪讓我從房間北邊的窗戶往外看，隔著一條路和這
棟二層小樓正對著的，是一個破舊一些的小院子，兩邊院子大小差不多，只是舊
院子裡是一棟平房。
江雪告訴我，那是爺爺奶奶家過去的院子。最早的時候，兩邊的院子是連在
一起的，後來因為修路分成了兩部分，九幾年的時候他們把老房子拆了，蓋了那
個院子裡的平房，而這邊院子的地一直閒置著，直到四年前才在這邊蓋了新房，
讓兩位老人搬過來住了。
這兩邊的院子也就剛好分給江雪父親和姑姑，只是江雪姑姑在縣城有單元房
住，就把老院子租出去了。
「這邊的院子全是我家掏錢蓋的，以後這就是我的房子……不對，是咱倆的
房子，嘿嘿……」江雪最後總結似的對我說。
「哇……那我也是有別墅的人了……」我打趣道。
「怎麼樣，和我結婚不虧吧？」江雪得意地說。
「何止不虧，簡直賺大了……」我笑著回答，「不過，這事我怎麼想都是你
家……哎不對，咱們家吃虧了啊……」
這不就等於是江雪家掏錢蓋了新房，讓老人過來住，然後把舊房騰出來，給
江雪姑姑家租出去掙錢嗎？雖然我不知道蓋這樣一院房子需要多少錢，但想必不
是個小數目。
「是啊，不過也沒辦法，你看周圍大家都蓋的新房，讓爺爺奶奶一直住著老
房子也不好。我家條件好一些，就吃點虧吧，而且我姑住得近，平時照顧爺爺奶
奶也多一些。」江雪說道。
「叔叔和阿姨真是好人啊，特別是阿姨，很多人恐怕都不會同意花這個錢的
……」我不禁感嘆道。
這房子顯然不是江雪家的剛需，甚至可以說一點都不需要，江雪父母以後肯
定不會回來住在這裡，所以蓋這房子可以說就是專門給爺爺奶奶蓋的。
而根據剛才我對兩位老人的瞭解，他們肯定是不介意繼續住在老房子裡的，
也絕不會提出蓋新房的要求，所以能蓋這房子，一定是江雪父母的意願。不得不
說，作為江家的兒媳婦，江雪母親真是好得讓人無話可說。
「嘿嘿，那是因為我媽愛我爸啊，也就愛我爸的家人。」江雪拉起我的手，
看著我說，「我也會對叔叔阿姨好的，因為我也愛你。」
「我也是，我會對你們所有人都好的。」我向江雪保證。
「不行，你必須對我最好，別人都不能超過我。」江雪嬌蠻地說。
「不是吧，這醋你都吃？」江雪的樣子把我逗笑了。
「怎麼啦？不行嘛？」江雪繼續撒著嬌。
「當然可以……」我捏捏江雪的小臉。「我肯定對你最好啦。」
我們正在打情罵俏著，就聽到樓下江雪母親叫我們下樓，準備去吃飯。我們
便鎖了樓上房間的門，回到一樓客廳。
「陳陽，下午沒什麼事吧？」一進門，江雪父親就問我。
「沒事，我今天都沒什麼事。」我不明所以地回答。
「那咱們今天晚點回去吧。」江雪父親笑著說。
「為什麼？」江雪有些遺憾地看了我一眼，這下我們的開房計劃要落空了。
「你姑和小雨下午要過來，讓你們先別走。」江雪奶奶笑著給江雪解釋。
「都是想來看看陳陽的。」江雪母親笑眯眯地說。
這下說得我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中午飯選在江雪他們常去的一家酒店，離家裡不遠，走路過去就行。四位長
輩走在前面，我和江雪走在後面。
「小雨是誰啊？」我對剛才江雪奶奶提到的這個名字感到很好奇。
「我表妹。」江雪回答。我想起剛才相框裡江雪姑姑一家的照片上好像是有
個小女孩。
「你倆這名字還挺有意思的，一個雨，一個雪……」我開玩笑地說道。
「他們起名字時候學我的。」江雪有些心不在焉，她停頓了一下，又對我說
道，「哎，不說這些了……陳陽，你會不會覺得煩啊？」
「煩什麼？」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就是又讓你見我姑啊……我覺得這樣可不好，提前都沒有說這事，突然就
……」江雪眉頭緊鎖，有些擔心地看著我，「我不想讓你跟個展覽品一樣，給這
個看那個看的，對你太不尊重了……我爸我媽也真是，都不拒絕……」
原來江雪是在擔心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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