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石記】05 同心採艾換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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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3-07

我請你!」我得意地掏出幾張大紅票子,本來我的計劃
是請她玩一天的,當時想畢竟作為男孩子,應該要在約會中付出多一點。

  「嗯嗯,那我請你看電影吧!」B廣場的電影院並不算熱門,早定晚定都不會
沒位置坐,因此我本來計劃好我去了電影院用現金買來請她看電影的,卻沒想她
竟然主動邀請我看電影。

  「哎呀不用啦,今天玩一天我全請你好啦,我又不是沒錢。」我有些自豪地
在她面前賣弄。

  「別吧,咱們花的錢歸根結底都是爸爸媽媽的,全都是你花錢也不太好吧。」
她的語氣凝重了一些,「我知道你是男孩子,你想逞強請我玩一天,不想讓我吃
虧。但是我很愛你啊,和你在一起怎麼會覺得吃虧呢?愛情是需要我們雙向奔赴
的呀。」

  我的神色變得赧然,好像我所有的想法已經被她透視。我的的確確是想要因
為我是男生的身份來讓她享受我對她的偏愛,但她卻並不認可我這種做法,而是
認為我們需要互相為對方付出,這樣才能維持長久的關係。

  「那好,你想喝什麼咖啡呢?」我自知我的想法並不為她所接受,陷入了尷
尬之中,只能換一個話題。

  「生椰拿鐵!」她興致勃勃地拉著我的手,說道。似乎對剛才我的尷尬並不
在意,反而也順著我的話題轉變而改變了她的態度,看來她也不想讓我難堪。

  「你幫我推薦一款唄,我都沒怎麼喝過咖啡。」作為一個苦逼的「囚鳥」,
我的生活確實不如她一般豐富多彩。

  「要不你和我拿一樣的?」她眨巴眨巴眼睛,笑著說。

  「我想試試兩種口味有什麼不一樣的,你也可以喝我的嘛。」我知道她不願
意這麼早和我親親,但是跟我共飲一杯飲料這種事情還是做過的,畢竟只是間接
「接吻」。

  「那就看我喜歡點咯,就隕石拿鐵吧!」她傍在我的身旁,笑著指了指螢幕,
說道。

  「那好,我去點餐了。」

  「嗯嗯。」

  和黃雨潼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會讓我覺得特別舒服,她的性格本來就很
溫和,而且她特別信賴我,因此會在我面前表現得非常乖巧。

  我在點餐排隊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在座位上落座的她,她沒有看手機,
而是滿臉笑意地看著我,兩隻穿著馬丁靴的小腳一前一後地晃動著,顯得尤為可
愛。

  我用現金支付了貨款,拿了單號,然後回到座位上和她並排而坐。今天的她
因為精心打扮過,無論是髮型臉蛋還是身上的穿搭都顯得格外合適,我便有些緊
張了起來,畢竟自己在和一個惹人豔羨的小美人並排坐著談戀愛。

  「趁現在,我們挑部電影吧!」她拿出了她的手機,基本可以斷定是華為最
近剛出的手機型號,手機殼是水晶粉色的透光外殼,上面還點綴著一些銀色的星
星狀的亮片,手機頂部懸著一根乳白色的繫帶,下面懸掛著一個毛茸茸的玩具小
狗。不愧是我心目中的公主,家境富裕的她已經配備了一部這麼好的手機,手機
的裝飾也是如此有少女心。

  她毫無顧忌地開啟自己的手機給我看她的手機微信來訂購電影票,她的微信
頭像是一直純白毛髮的小貓,跟QQ用的不一樣,畢竟從談戀愛之後我們用的都是
情頭。而因為我沒有微信,她只能自己單獨用一個頭像,但說實話還蠻可愛的。

  「你就這麼給你看你手機?不怕我發現什麼不好的東西嗎?」我笑著打趣她。

  「啊?你隨便查我手機唄,反正我又沒幹壞事。」她也嘻嘻地笑了起來。

  說是一起看電影票,但她手卻好像不自覺地就打開了相機,想要和我合照幾
張。

  「你笑一下嘛,拍個照都這麼拘謹。」她摸了摸我的臉,然後開始把玩了起
來,居然把我的表情弄得非常搞怪。

  「好醜啊哈哈哈…」她看著相機裡被弄得五官不協調的我,咯咯地笑了出來。
沒想到她剛剛還那麼害羞,和我坐了一會又找回了在學校時和我一起嬉戲打鬧的
感覺。

  我卻一臉寵溺地看著她在把玩我的臉,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我們四目相對,
眼裡全都是對方,這無比溫馨祥和的氣氛真想永遠把它留住。

  「好啦好啦,拍照吧,這是我和你的第一張合照啊。」我溫柔地撫摸著她柔
順的頭髮,看著她澄澈清明的眼睛,說道。

  她拿起相機,依偎在我的肩膀上,甜甜地笑了起來。我知道她一定是無比幸
福的,和現在正在被她依賴的我一樣,我終於身臨其境,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這不,笑起來挺好看的嘛。」她又笑了起來,翻看剛剛拍攝的幾張合照。

  「我QQ發給你吧,你一定要好好儲存哦!」她又打開了QQ,打開了置頂的那
個人的聊天框,也就是我,一個男生的動漫頭像,她則是用著一個女生的動漫頭
像,兩人緊緊相擁,正如正在擁抱時的我們那樣,滿臉都是幸福。

  我注意到她給我的備註是「先生(愛心)」,突然就想起了之前的一些遺憾,
在這一刻瞬間圓滿。

  「你把我當先生啦?」我有些驚詫,但滿懷著欣喜地問道。

  「嗯,我想了很久,覺得我們的性格也挺合適的,萬一真有可能走一輩子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粉面含春,軟乎乎的小手緊緊著攥著我的手。

  「那好,我們就做一輩子的愛人!」我鄭重地承諾,我一般不輕易承諾,因
此我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愛你,我愛你…」她貼近了我的耳朵,訴說著她對我真摯的愛意。

  「我也愛你…」我緊緊地抱著她,享受胸腔真真切切的溫暖。

  我不知道我的承諾是否做得太過倉促,我們不過才正式確認關係兩個多月,
就已經把愛掛在嘴邊不鬆口了,更別說已經許下相伴一生一世的承諾了。但現在
的我,卻無比相信和她這麼可愛溫柔善良的女孩在一起,即使面對一些困難和挑
戰,遭遇挫折和矛盾,我們都能為了彼此統一戰線,共同克服一切的阻礙,最終
結成一生的伴侶。

  「寶貝,先選電影票吧。」現在的我更喜歡叫她寶貝,一來是因為她看起來
呆萌呆萌的,很有那種小女孩的特質,二來是我覺得這樣稱呼她更有一種她被我
擁有的感覺。雖然平時在教室裡還是沒有那麼張揚,還只是叫她三筒罷了。

  「嗯。」她從擁抱的姿態又轉回了靠在我肩上的姿勢,翻看著電影的目錄。

  「你想看什麼型別的啊?」

  「你喜歡就好,我平時很少看電影,我想你的推薦可能會好一點。」我回答
道。

  「那這部怎麼樣?」她指著一部看起來就很文藝的片子,但應該內容是那種
比較傷感的愛情故事。她的選擇令我有些意外,我以為她會喜歡一些商業片和賀
歲片,沒想到卻選擇了在春節檔裡看起來並不起眼的一部作品。

  「可以啊,只要是陪你看,看什麼我都喜歡。」這是我的真心話,畢竟對於
我而言看電影看什麼真的是其次,畢竟我的接受程度還算蠻高的,因此跟誰看才
是更重要的。

  「那就好。」她有些滿意,本來她以為我會嫌棄她的眼光,但我卻欣然接受
了。畢竟她的愛好也不算熱門,就音樂曲風來講,她和我都喜歡傳統港樂和爵士
樂,倒是跟這個時代許多愛好說唱、嘻哈的年輕人有些格格不入了。因此她選擇
一部很冷門的電影我也並不意外。

  拿了咖啡之後,我們也乘坐手扶電梯到達了五樓電影廳門口。她拿手機出示
剛剛購買的電影取票碼取票。至於爆米花,她沒有特別深的興趣,畢竟待會在電
影院裡我們身體上肯定會有不少的交流,拿著一桶爆米花也挺礙手礙腳的。

  我還幻想著待會在放映廳裡跟她親吻,獻上我最誠摯的初吻,來換取她的初
吻。只不過不知道對於親密之事表現得相當含蓄的她會不會同意罷了。

  我拉著她的手,尋找著放映廳和座位,她完全信任我的方向感,跟著我一直
走。這部電影雖然在春節檔放映,但畢竟是一部非常冷門的文藝片,影院裡的人
也不多。

  我和她的座位在倒數第三排,我們特地選了一個周圍人不多的位置,手拉著
手就坐了下來。

  我們先把中間的扶手拉起來,她坐在我的左邊,我的左手摟著她的腰,她的
身體也緊緊地貼著我。明明是第一次跟她一起看電影,卻和平時在學校裡纏綿時
那樣親密,好像一點羞怯的感覺也沒有了。

  「你這個隕石拿鐵挺好喝的誒!」我嘬了一口,忍不住感嘆道。不同於傳統
的咖啡,加了焦糖和牛奶的隕石拿鐵甜度也剛好合適,並不會讓我這個平時不怎
麼喝咖啡的人感到澀口,倒是覺得很是醇香。

  「是吧。」她有些高興地說道,或許是為我喜歡她的推薦感到愉悅。

  「我喝一口你的吧。」我和她在電影院漆黑一片的環境裡緊緊靠在一起,我
忍不住提了一嘴,表示想試試她的咖啡。

  「吶,你的也給我喝一口吧。」她一點也不介意我和她嘴對嘴地喝一瓶飲料,
咖啡也是一樣。她的生椰拿鐵將咖啡馥郁的濃香和椰奶醇厚的甜香完美融合,就
我個人感覺而言似乎比我的咖啡更好喝。

  但在黑暗中,透過電影螢幕的白光,我能清晰地看到吸管上還遺留著她的口
紅,平日根本不梳妝打扮的她特意為我塗的口紅。我貪婪地吮吸著她的吸管,但
口紅的味道並不濃烈,應該是高檔貨,異味非常小,而且被咖啡的味道沖淡,倒
也不顯得非常怪異。

  「你的好像好喝一點。」我點評道。

  「好像是誒,我也這麼覺得,你要和我換一杯嗎?」她品嚐完我的咖啡,也
是這麼覺得的。

  「不用了,你繼續喝吧…」

  這只是我們看電影過程中發生的一點小插曲,我們還是摟著對方的腰,緊緊
地貼在一起看著這部冷門的愛情片。

  說是愛情片,這部作品的運鏡和敘事手法倒顯得非常細膩,倒是和那些無腦
的青春傷痛作品大相徑庭,一度讓我也深深帶入主角的視角中,看盡人世間的滄
桑別離。

  我和她看電影的時候都很認真,完全沒有說是隻顧著情侶間的親親抱抱,而
是深陷故事情節之中。

  「好像他們有點慘…」她有些哀傷地說道。因為這部文藝作品的結局應該不
難料到是悲劇收尾,看到一半我們就深陷劇情之中無法自拔了。

  黃雨潼算是一個非常容易觸景生情的人,也很容易體會別人的感受,可以說
是共情能力相當強的一個女孩。她看著看著,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的眼角有晶瑩
的淚水滑落,我看著她在昏暗中淚光微微閃爍的眼睛,忍不住幫她擦了一下眼角
的淚水。

  「他們面對的困難真的好多…」我也忍不住感慨,劇中的情侶不被家人祝福,
不被社會認可,一個人民教師和賣花女,在將近二三十年前的故事背景中斷然不
被社會看好。加上當時的社會並不如現在安定,黑惡勢力的出現再度給女子的貞
潔蒙上了一道陰影,讓她更加不被世人所接受,但她還是深愛著備受敬仰的人民
教師,而男主也深深愛著她。

  黃雨潼算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富家千金,肯定沒有生存上的苦惱,加上聽說
她的父母都挺開明的,家裡對她的保護也很到位,自然是領悟不到賣花女的苦楚。

  但現在的她完完全全把自己代入到為愛情掙扎卻又無可奈何深陷泥沼之中痛
苦沉淪的女主了,眼淚也是稀里嘩啦地流。如果不是臉上沒有化妝,早就哭花好
幾輪了。

  她的腦袋緊緊靠在我的肩膀上,手裡的紙巾都哭溼了好幾張。而現在的我雖
然也深陷劇情之中,但還是要好好照顧在一旁哭成淚人的她。此刻的我正在輕輕
撫摸她的頭,輕拍她的背,來緩釋她那份對於女主感同身受的痛苦。

  我本來打算摟著她看電影,和她一起親親抱抱,一起度過甜蜜的第一次約會
的。沒想到她卻因為這部悲劇而潸然淚下,倒在我的肩上悄悄啜泣。

  「我們…會不會…也這麼慘啊…」她很容易就聯想到自己,她害怕自己深愛
的人會因為各種原因或是遇到各種阻力最終與她天各一方,而斷斷續續地問我。

  「你要相信我們的愛啊,他們當時的環境確實不好,但我感覺我們生活環境
也挺好的,也不會面對什麼很困難的事情阻礙我們相愛吧。」我低聲地安慰她,
拍著她的背。

  「嗯嗯…」她聽完我的安慰之後,撲倒在我的胸前,小鳥依人地貼近我的身
體,來消解心中的憂慮。

  她真的好可愛。當時我就是這麼想的,明明只是一部作品,雖然我也為劇中
的人物的悲歡離合而感慨唏噓,但也不至於像她這樣有這麼強烈的反應和這麼深
刻的感觸,不知道算不算是太冷血了。

  她心情剛好了一點,電影就快播完了。但我萬萬沒想到這部劇作的結局比我
想象中的更為悲慘,女主因為被黑社會玷汙而墮落成為娼妓,最終在極度的痛苦
之中自縊而亡。男主也因女主之死而終生未娶,孤寡度過一生。電影最後的鏡頭
定格在白髮蒼蒼的男主撫摸著女主年輕時留下的黑白照片,然後落下了帷幕。

  「嗚嗚嗚…」她看到這裡,本來剛剛流盡的淚水再度湧起,趴倒在我的懷裡
放肆地哭了起來。但是她哭得很小聲,只是微微地抽泣。我的全部注意力都不在
剛剛那部悲慘的電影中,而是正趴在我的懷裡抽噎的女孩。

  這下我是真的有點後悔了,本來第一次約會就應該快快樂樂的,沒想到看完
一部悲劇之後,別說親吻了,就連保持正常談戀愛的心態都變了,算是得不償失
了。

  不過能夠被她這樣依賴和信任,能夠成為她的依靠,我卻有一種強烈的責任
感油然而生。我一定要保護好最愛的她,不讓她因為情傷而痛苦地哭泣。

  她哭了好久一會,電影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們才匆匆收拾東西離開。
剛哭完的她眼眶紅紅的,如果化了妝的話可能就要哭花了,幸虧她是素顏出門,
也足夠好看了。

  「走吧寶貝。」我拉著她的手,她聽話地跟著我的後面離開了電影院。

  我和她都去了趟衛生間,她洗了把臉,整理了一下心情出來和我匯合。

  「我哭起來是不是很醜啊…而且你衣服也弄髒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畢竟
她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哭,而且還哭的這麼厲害,就連洗了把臉都能明顯地看出她
的眼眶還是紅紅的,臉上也有微微的淚痕遺留。更讓她感到愧疚的是,我的衣服
被她的淚水浸溼,讓她覺得弄髒了我的衣服。

  「沒有沒有,你還是很可愛啊…而且我的衣服你想怎麼哭溼就怎麼哭溼嘛,
畢竟我是你男朋友啊。」我捧著她的小臉,凝視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她看著我真摯的眼神,相信了我說的話,但是沉默了一小會,然後
緊緊地抱住我,把頭再次埋到我的胸前,溫柔地訴說著對我的愛意:「左佩竹,
我愛你…」

  在經歷了這麼一件事過後,不可否認我們之間的關係更加緊密了。她在極度
難過的時候會選擇依靠我,讓我來幫她解憂,這樣一來增進了她對我的信賴。除
此之外,她還在我的面前流露了豐富的情感,一些在外人面前看來很羞恥的狀態,
被我盡收眼底,更是加深了我倆之間的羈絆。

  「黃雨潼,我也愛你…」我認真地喊著她的名字,溫柔地撫摸她的秀髮,感
受她依偎在我的懷裡的那份幸福的溫暖。

  看完電影,才不過三點多,還要找點東西玩玩才能去吃晚飯。我跟她拉著手
四處溜達,她的情緒也恢復地差不多了,雖然她還是時不時地在我耳邊叨叨剛剛
讓她感觸頗深的電影情節,但那種帶入主角視角的悲痛之情也隨著跟我在一起的
漫步而慢慢沖淡。

  逛了一會,我想起了姐姐的建議,去那種很小的私人包間KTV房跟她度過二人
時光,或許會很有趣。本來我們之間的相愛離不開我們在音樂之中的共鳴,因此
能夠享受在KTV裡的二人時光更是再好不過了。

  於是我拉著她進入了一個密閉的KTV包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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