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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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9-01

作者:銀鉤鐵畫
2023/09/01

 9.6

  是夜,病房裡出奇的安靜。

  我和趙嘉霖相互看著對方發呆,誰都不願意、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和她似乎一樣,看著此刻對方臉上都被自己留下了一個火辣辣的巴掌印而
覺得有些滑稽想笑,但看著彼此空洞的眼睛,又都有點想要流淚。

  「——你說說你們現在這幫小青年啊,自己的身體怎麼回事,自己都不知道
珍惜!唉……」

  「大夫……你……您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懷孕了,姑娘——既然都有孩子了,咱以後就別再尋死覓活的了,
昂?以後你倆好好過日子,以後的路還……」

  「不行!大夫!不行!這……這孩子我不要了!我不要了!大夫!您帶我去
婦產科!您帶我去婦產科!我要把這個孩子打了!我不要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傻了。

  當然也包括我。我是真有點不知所措。

  說實話,即便我對趙嘉霖有愧,我跟她說過我會照顧她、補償她,並且在她
自殺未遂後我帶著她來這醫院的時候,我還頂著其他的人的誤會,將錯就錯地承
認說我是她的男朋友,但是這突如其來的孕訊,著實讓我的臉上有些掛不住——
畢竟孩子的父親另有其人——三個月,算起來,這孩子肯定不是前兩天在「知魚
樂」那晚上留下來的,否則那可太神話了;那麼這孩子只能是周荻的——但是現
在不管周荻跟夏雪平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麼狀態,他已經準備好跟趙嘉霖離婚了,
那麼以周荻那種調性,說不定如果知道趙嘉霖懷孕,他可能會不理不顧;

  於是就在剛剛那一瞬間,我的腦子裡不免胡思亂想了一陣:無論怎麼說,我
就算再歉疚、再無私、再講義氣,我都不至於去當一個便宜爹;

  可緊接著,她喚天搶地地要把這孩子打掉,卻更讓我大腦一片空白——因為
我不止一次地見到周荻那傢伙拿著她的體檢報告和B 超片子,雖然周荻對跟她之
間生個孩子的事情似乎也沒多開心,但他確實似乎又很上心,結果,現在在外人
看來可能會認為,趙嘉霖最近總跟我在一起待著,但忽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突
然鬧著要自殺,又突然想要把孩子給多墮胎了,這要是被周荻知道了他該怎麼想?
他豈不是要找我玩命麼?更何況……說起墮胎這件事來,在我心裡從去年到現在
一直有個心病,我沒把這件事當回事,只是我故意把它藏在心底而已;更不要說,
因為我的成長經歷讓我從小對社會新聞上那些墮胎、棄嬰、殺嬰之類的事情非常
的敏感,我一直認為,無論孩子的父母之間的情感好壞、父母的家庭關係、父母
的經濟條件如何等等諸如此類的因素如何,那個還睡在子宮裡尚未睜開眼睛瞧一
瞧這個世界的那個小生命,其實非常的無辜。

  ——但趙嘉霖該怎麼辦呢?她肯定是會覺得,自己在「知魚樂」裡經過那麼
一次噩夢般的被人玩弄、蹂躪之後,自己已經髒了,自己不配去當一個母親,而
且我猜以她的年齡,才24歲左右,肯定也沒做好去當一個母親的準備;但換個角
度想,孩子的存在,總該能夠治癒她那天晚上的遭遇,就像這位女大夫說的那樣,
不至於讓她繼續去尋死覓活。

  所以,一時間,我是不知道該去勸她把孩子留下,還是幫她跟醫生說話讓醫
生幫她聯絡人工流產的事宜。

  女醫生和她的丈夫面面相覷,又不約而同地用著一種一半埋怨一半同情的復
雜目光看了看我,然後女醫生雙手抱住躺在擔架車上的趙嘉霖,對她點了點頭:
「好好好……好的,姑娘,好的,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冷靜一下!冷靜一下,
聽大姐說啊:就算你不想要這個孩子了,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態,也不能馬上就做
人工流產手術,知道嗎?你起碼得修養一天再說,而且就算是給你做手術,你也
得先去做個全身檢查,要不然就以你現在這樣,做完了手術,出了什麼問題,你
和你男朋友都承擔不了、我們醫院也承擔不了,是不是?你先彆著急,我們這就
帶你去婦產科做個檢查,好吧?你彆著急,彆著急哈?」

  這邊周大夫正在勸導趙嘉霖的時候,一旁的鮑大夫也對我小聲問道:「我說,
小老弟,你到底刺激著你物件啥了啊?」

  我看了看他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沒啥……我沒刺激她。」

  「那……那她咋能……那,她平時就這性格啊?」

  「啊……倒也不是,她就是有點愛著急?」

  「那,她這孩子,是你的嗎?」

  我咬了咬牙,點了點頭——萬一今天的事情被人傳出去了呢?明昌國際家大
業大,雖然民總醫院這地方,警察不怎麼過來看病,但說不定有哪個眼尖的、好
事兒的,就能把趙嘉霖認出來,所以我便也只能硬著頭皮把這事兒應了下來,總
不能讓她留下一個婚內淫亂後生子的壞名聲吧;至於我是不是孩子的親爹,過後
再解釋唄。

  鮑醫生一看我點了頭,又看了看情緒依舊不穩定的趙嘉霖,也嘆了口氣,然
後在我的肩頭輕拍了一下。

  旋即,這麼一天,我都跟著周大夫和鮑醫生夫妻,還有他們安排的那個小護
士和護工,帶著趙嘉霖,在婦產科跟內科的各處跑了一整天,做了一整天的檢查;
而到了傍晚4 點半之後,我倆才輪上一個大病房裡的病床,靠著馮護士和那位老
護工的主動幫忙,我才算得空歇了一口氣。

  「那個……小何是吧?」大概五點十三分的時候,我本想著去買點吃食,結
果剛一起身,我就又被鮑醫生叫出了病房。跟著他我來到了他的辦公室,而接下
來,他的一番話,又讓我有些吃不下了。

  「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現在雖然在急診科輪崗,但我本來是這家醫院的內
科副主任,而且婦產科的東西我也是懂得的,我母親就是婦產科專家,所以自然,
從小我就耳濡目染——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顯擺我是個多明白的人,而是我想
告訴你,我接下來說的話,絕對客觀、真實,如果你不相信,你過後可以拿著這
些片子和化驗單之類的,去其他醫院、找其他大夫、專家詢問。好吧?」

  我點了點頭:「沒事,您是專業的。您說什麼就是什麼,鮑兄,有什麼話你
就直說吧。」

  鮑醫生用圓珠筆的摁鈕撓了撓頭,接著他把趙嘉霖的B 超片貼到了燈箱上,
用筆尖給我在一塊地方畫了個圈:「你看啊,這地方,是你物件的子宮,這個小
扁豆一樣大的圖案,是你們倆的小孩,然後這個地方……」然後,他就給我說了
一大堆數值和女性部位在醫學語境下讓人聽不懂的一大堆平替術語,最後他總結
道:「我換句話說——換句可能你能聽懂的話說:你物件趙小姐,可能夠嗆能再
去接受人工流產手術。」

  「『再去』……『再』?鮑大夫,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她之前流產過一次。這個事情你知道麼?」

  我也不由得咂了咂嘴,但我突然想起來,先前那天晚上下大雪的時候,她跟
我說過這個事情:「哦……對,她……她跟我提過……我知道。」

  「哎呦喂!你這傻小子啊!那上次那個,也是你的?」

  「那個……」我又猶豫片刻,對他點了點頭,「啊,要不然……還能是誰的
呢?雖然我這女朋友比我大三歲,但是我倆那時候……歲數都不大……所以就…
…」

  「哎喲!你要我說你們倆什麼好啊……真是!怎麼一點都不注意自己身體呢!」
鮑大夫的語氣顯得有點急。

  我只好說道:「啊……那個,我不是說麼,當時我倆歲數都還小……家裡那
時候,本來就不太同意我倆談戀愛,跟別說同不同意我倆有孩子了……於是……
那個什麼……她家長就逼著她給打了……」

  「不是……我……真的是!你們真是氣死人啊!那怎麼的?她家長也啥都不
懂啊?咋的,就連找個好點的地兒給她做手術也都不知道麼?」

  「嗯?怎麼了?」

  「不是,我剛才跟你說一大堆……唉!也對,反正你也都不懂——媽的,真
他媽急死人!我從當醫生以來,我就沒見過你們這樣的!你看啊,從影像上來看,
你物件其實天生子宮壁就有點厚,處於比平均水平多2 毫米不到的情況,一般女
人的子宮壁都在5 到10毫米左右的程度,當然,如果只超出來2 毫米的話,是不
會影響生育的……」

  他說的這個我是懂的,因為曾經我陪著小C 去看過大夫,小C 的陰道、子宮
和卵巢不僅是異位,她的子宮壁大概也得有16毫米厚,小C 屬於大凡不孕女性所
擁有的特徵,她都佔全了,所以小C 自己都說自己認命了。

  「這個……這個我懂……」

  「你懂?你懂個屁啊懂!你懂的話,你的女人你不好好照顧照顧?唉呀!我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我接著跟你說:她上回做了人流手術,根據我的估
計,最後應該是找的小診所做的——人流手術這種事情,我跟你說啊,比你們一
般人想得可複雜多了!那可不是單純把胚胎或者嬰兒切成塊之後,從子宮跟陰道
裡取出來!有需要的話,還得把陰道跟子宮的一些女性器官附件取出來——得拿
好的儀器把嬰兒的胚胎吸出來!除此之外,還得用一系列的輔助手術進行排血除
淤,甚至有必要的,還得刮刮子宮內膜!你知道不知道?但是你物件這個,從片
子上看,上次做手術,高低得有7 年了吧?」

  「對,七年多,大概快八年了吧……」

  「我跟你說,上次她就沒處理好!應該是單純把胚胎切了之後、用抽泵吸出
去就再沒管!然後用的器械肯定也不咋好!抽泵給子宮頸口造成損傷的同時,裡
面的淤血和未清除的子宮附件存到裡頭了,後來肯定是慢慢排出體外的!這東西,
我給你打個比方,就像練武術的用石頭、沙子或者粗鹽練鐵砂掌一樣,一直存著
一直磨,給子宮內膜都磨厚了——現在她的子宮壁厚度差不多得有14毫米!為啥
你物件現在看著不像懷孕了、到了三個月絲毫不顯懷?就是因為胚胎雖然在子宮
裡,但是發育的稍微緩慢點——從其他生理指標上來看,你物件身體素質還不錯,
所以對胎兒影響不會很大,只不過預計孩子的預產週期肯定要比一般人要晚一點。
但這,你倆就知足吧!一般情況下,這麼厚的子宮壁,胚胎根本都夠嗆能附著到
子宮上!所以說,這次你物件能懷上,可以說相當不容易了!咱說,如果按照她
想的,現在把孩子打掉,那最後就只會出現倆情況:一個是直接手術,然後讓她
保持現在的子宮內膜厚度,對她是肯定會有一定傷害,但不會很大;二一個,是
需要刮宮、清宮,但是刮宮這種事情沒準頭的,刮完了之後她的子宮壁會不會又
變得過薄了,這也難說,而且刮宮這種事情,你問問現在稍微上點歲數、經歷過
國家節育政策的老太太們,她們要是有過被迫刮宮經歷的,做這個手術得有多難
受?對身心都是一種傷害,甚至比遭受強姦的心理陰影都大!甚至嚴重的,你可
以去問問,做完這個手術之後,有些體質不好的女人,是不是都得緩個三五個月
才能正常下地的?所以說,要是聽我的勸,並且,老弟,你能安撫好你物件,你
們倆以後能好好過日子,這孩子能生下來就生下來吧,要不然,以後她再想生孩
子……除非,你們是將來準備花點錢,去國外找烏克蘭或者非洲、南美的婦女做
代孕的話,那另說了。」

  ——這便是我和趙嘉霖相互對扇了一個巴掌的緣由。

  我勸她別把這個孩子打掉,要不然她以後真的可能沒辦法再生孩子了;

  可她卻偏要做掉——當然她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扇了我一巴掌。

  撒了一地的她的化驗單、她的子宮B 超片,彷彿楚河漢界,給我倆割開成為
兩個擁有不同心境的結界一般,讓我倆對視著發了半天呆。

  看著趙嘉霖此刻有些蒼白的臉龐、以及幾乎沒有半點血色的嘴唇,我其實內
心裡覺得很可憐她、對她也十分愧疚。

  「你要是心裡能得勁兒、能痛快,」猶豫了半晌之後,到底又是我先開了口,
「我可以給你找把手術刀來捅我,也可以給你弄把手槍來崩了我;但是目前,你
的身子骨就是這麼個情況……我把話放在這:有我在,我肯定是不能再讓你尋死
覓活了!但是……你肚子裡這個孩子……我覺著,你應該好好看看,到底應該怎
麼辦吧——當然了,我勸你冷靜冷靜,之後好好考慮再做決定,畢竟我覺得……
你這怎麼說……也都算是個人生大事,對吧!你說呢?」

  而此時的趙嘉霖,儼然跟一尊用冰塊雕出來的女孩一樣——倒是跟她「冰格
格」的綽號完全字面意義上地符合了起來,只不過人們說她是「冰格格」是因為
她平日總擺著一張冷酷的面孔,此時的她,卻呆滯得像冰雕一樣。

  又不知過了多少個我和她看著彼此發呆的半晌,趙嘉霖的嘴角才總算抽動了
一下。

  「我的手機呢?」

  這是她在這些天裡,對我第一次口中擠出來的第一句整裝的話。

  「你說哪個?」

  「哪個都行……」趙嘉霖有氣無力地輕聲說道。

  我輕嘆了口氣:「我沒記錯的話,你本來的電話應該在你辦公室抽屜裡,被
你鎖起來了——你要是想看你本來手機上的東西,得等你出了院再說。我後給你
那個方便咱倆聯絡的,現在在我車裡。我看你前兩天的精神狀況……我不敢讓你
去跟別人聯絡,也不敢讓別人聯絡你。」想了想,我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你現
在要是想打電話的話,我幫你打吧。」

  趙嘉霖直勾勾地盯著我的手機盯了好一會,最終像個斷了線的木偶似的把頭
一歪、又一低,旋即又閉上雙眼,緩緩地搖了搖頭。

  但我看著她如此生不如死的可憐模樣,想著她這幾天的經歷,又想了想現在
她的狀況,於是心念一動,還是從手機電話簿裡調出了一個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聽到微弱的「嘟——嘟——」電話接通聲,面無血色的趙嘉霖,立刻抬起頭
來,睜大了眼睛看著我:

  「你在打給誰?」

  「還能有誰?」我一邊說著話,一邊心情忐忑地等著電話那頭被接通。

  趙嘉霖一聽,整個人就像被過電了似的,渾身發著抖,對我叫喚著:

  「不……不行!不行!你別……」

  「怎麼不行?他畢竟是你孩子的父親,而且你倆還沒走完離婚程式呢,現在
他還是你法律意義上的丈夫……」

  趙嘉霖突然用著乞求的目光看向我,而且說話的聲音也帶著被嗓子壓得極低
的哭腔:「我求你……秋巖!別了!」並且,她邊說邊掙扎著、猛地撲到我的身
上,差點把跟自己手背上連著針管的輸液架都弄倒,就在我去扶輸液架的時候,
她趁我不備,一把就將手機搶到了她的手裡,然後把通話按鍵摁掉,接著繼續全
身發著抖地對我懇求道:「我求你!這個事情……你不要告訴他……秋巖!算我
求你啦!我不想讓他知道!你答應我!你答應我!你要是答應我的話,你讓我做
啥我都答應你!好不好!我都答應你!我給你做牛做馬!你別告訴他!好不好!
我求你啦……」

  「可……你不讓他知道……總得有人,跟你一起面對吧?這個事情,包括…
…包括你這段時間的事情,他都應該知道,而且他有權利知道……」

  「不……不行!不能讓他知道!他要是知道了,他會拿著這幾天這些事兒毀
了我的!」

  ——毀了她?

  我一時間腦子有點亂,沒明白她到底在說什麼。

  趙嘉霖也根本沒給我思考的機會,她欲哭無淚地抱住我,乞憐又質疑地看著
我,自己渾身在發抖著,卻又用著極大的力道晃著我的身軀:

  「那我問你啊!秋巖!我問你——他就算來了,他就算真的來了,那你怎麼
告訴他?你告訴他什麼——嗯?你難道會跟他說,我倆私自去了『知魚樂』山莊?
然後你跟我……你跟我當著眾人面前做愛了?然後,我又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
幫人給……給輪姦啦?」當說到「輪姦」倆字的時候,趙嘉霖簡直是把這倆字從
牙縫裡擠出來的,邊說著還邊用力地搖了搖頭,然後又有些哀怨加上乞求地、半
瘋癲地看著我,卻小聲對我說道:「然後,你會告訴他,你就在旁邊看著我被人
那樣蹂虐麼……」

  我低下了頭撇著嘴……

  她這話雖然似乎不帶著任何的語氣,她的眼神里也全是帶著求救的溼潤水光,
但在我聽來、看來,確實是對我良心的拷問。

  但我其實已經橫下心,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當然會跟他說的。畢竟害你成現在這樣,也是我的過錯……他來了,我
當然會告訴他的。如果他想追究、懲罰我,甚至想要殺了我,我毫無怨言,畢竟
……那天那事情,給你帶來了挺大挺大的傷害……他心裡要是還有你,或者說,
還念著你倆先前的感情和婚姻的話,我覺得他把氣撒在我身上,怕是在所難免。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倆的孩子……」

  卻沒想到,攤在我身上的趙嘉霖還沒聽我把話說完,忽然用著一種覺得很荒
謬、又很憐憫、甚至可能還帶著點些許開心的複雜的眼光看著我,然後撇著嘴、
哭喪著臉對著我瘋瘋癲癲地笑了起來:「嗬!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我記得你們重案一組以前的那個叫艾立威的傢伙,說過你是個傻子
……哈哈,沒想到你真的是個傻子何秋巖!」隨即,她又用著哭嚎的嗓音說道:
「你以為你告訴他了,他殺了你之後,他就會對我好啦?不可能!他是個多可怕
的人,你知道嗎?」緊接著,她瞬間又有點失落地低垂下眼睛,甚是失魂落魄地
說道:「別說是你了……我之前都不知道……我跟了他這麼久……我都沒發現…
…他很可怕的……他其實很可怕的……」

  我這會兒仔細一想,好像就這麼把最近在她身上發生的慘劇告訴周荻,確實
對趙嘉霖自己是一種傷害——我覺得我把這些告訴了周荻,就是我對趙嘉霖負責,
其實或許完全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她現在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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