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墨鋒 第一部】(卷二 8.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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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0-31

然如風,宛如太極刻印,仙骨自成:“就速戰速決!”一瞬之間,籟天聲身周氣機倏變,宛如萬千道律撥絃彈曲,清音聖潔不凡!

  “是那招嗎?”晏世緣喃喃自問道。

  墨天痕、月冷星也是看出籟天聲動作,卻同時大驚道:“不可啊!”

  話音未落,只見籟天聲“清音”騰空,七絃受無形內勁彈撥,無指而自動,所出道律縹緲空靈,悠遠低潛,似萬千大道合鳴,又仿若無聲寂靜,一時間,整座醒世公府皆受此道音籠罩,聞者仿若置身仙境!

  藺崇文絲毫未覺瀰漫周身,無處不在的道律有何等威力,但人的天生警覺已察覺到了無以名狀的危險降臨,令他無意間汗毛倒豎!

  “不管是何情形,佔先機為上!”藺崇文強忍打怵的內心,鐵筆一揮,凌空布墨,儒風罡氣,沛然而出,正是武烈壇強招應運而生!

  “絕才冠四海,披雲臥雪松!”

  鐵筆一式擊出,正氣沛然,威力雄渾可怖,直取籟天聲眉心,然而招至半途,藺崇文驚覺自己筆上內勁,竟是在無形之中化消殆盡!

  隨即,一聲驚弦,大道再現,無聲之聲,無相之相,謂之——大音希聲!

  一聲振,藺崇文宛遭萬雷殛體,渾身一震,已是失了知覺,“噗通”倒地!

  塵埃落定,墨天痕只覺此刻內息翻湧,卻非受創,而是想到當日陸玄音以此招拼死相護,送自己逃出生天之景,觸景生情,不由已是熱淚盈眶。

  “勝者,希音觀,籟天聲!”

  “老籟!”“天聲!”唱名官話音方落,煌天破與月冷星已是同時衝出席位,欲檢視籟天聲情況。二人瞬間擠作一處,月冷星惱孟九擎不公,見煌天破湊來,頓時怒向膽邊生,一掌直拍而來。煌天破不防他紆尊降貴,竟行偷襲之舉,倉促之下,全力以對,只見兩掌相接,場中氣機轟然一爆,震耳欲聾!但見煌天破足下如釘,月冷星卻是一個趔趄,差點仰面翻倒,心下大驚道:“這小子又有精進!我雖是未用全力,可他倉促應對,竟是力壓於我!”

  煌天破忙喝止道:“月前輩且慢動手!吾並無惡意!眼下老籟傷勢最為要緊,還請莫要衝動!”

  月冷星自知自己不顧身份,悍然向小輩出手已是理虧在先,只得冷哼一聲,先行檢視籟天聲傷勢。此時,墨天痕與四梵天之一“平欲天”奕真也一同到來。墨天痕見籟天聲雖是嘴角溢血,但仍是微笑著看向為自己爭執的二人,這才稍稍心定,頗有埋怨道:“大師伯,希音三絕最重內力狀態,你以中毒之軀強行催動,只怕重創難愈啊。”

  聽他如此瞭解希音三絕,奕真微微一愣,心道:“這孩子竟對我希音三絕如此熟悉?他姓墨,又喚天聲為師伯,莫非……”

  自武演開始,墨天痕便在儒門陣營當中,四梵天責在平日裡負責敦促教導參演弟子,所以二者並未有過接觸,只是零星打過照面,知曉彼此名號而已,墨天痕雖是會使希音武學,但也是陸玄音親授,平日裡除了籟天聲,與希音觀並無往來,自然也不會太過留心母親師門的長輩,而四梵天在昊陽壇之亂時盡皆外出,又不曾見過墨天痕以希音三絕大顯神威,加之當日壇中混亂,希音弟子皆在全心禦敵,也不曾注意到一閃而過的招式變化。

  籟天聲笑道:“無妨,你不必太過擔心。”

  煌天破扶起道者,關切道:“老籟,我帶你去後殿療傷。”正欲行,卻被月冷星按住,冷冷道:“在你們儒門的地盤,卻有人接連中毒,未免也太過危險了。”

  煌天破皺眉道:“前輩的意思是?”

  月冷星從儒者手中扯過籟天聲,道:“不必勞煩貴教,道門之事,自由我來處理。”隨後對身後的奕真道:“吩咐下去,今晚我們就住清雲界。”

  卻聽籟天聲的聲音低低傳來:“大師伯,不可,吾必須留在此處。”慢悠悠剛剛走到的倦囂塵也接上道:“你處理,一團糟。”

  月冷星氣不打一出來,怒道:“好哇,倦囂塵,你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師尊這般對你,如今你還是處處維護你的老相好麼?”

  倦囂塵皺眉道:“鬼話!你,過火了!”

  正在幾人吵得不開開交之際,孟九擎發話道:“月師兄,此事因儒門辦事不力而起,自當由儒門負責,吾會讓破兒為籟師侄療傷,你還有疑慮嗎?”

  月冷星轉頭不屑道:“說的好聽,你徒弟會自損內元,全力幫助天聲回覆嗎?”

  “若有需要,必會如此。”孟九擎篤定道。

  月冷星仍是不大情願,但轉頭看了看籟天聲與倦囂塵的肯定目光,又對上了煌天破的磊落星目,眼神交匯,便知孟九擎非是妄語,只得急嘆一聲,撂下狠話:“若天聲再有閃失,休怪道門鎮教神陣掀了你的儒門公府!”

  倦囂塵這次堅定的支援道:“若出事,我陪你!”

  “我信你個鬼!”月冷星雖是嘴上責罵,但知他說一不二,若是自己真與儒門動起手來,他也絕對會站在自己這邊,這才對孟九擎道:“小孟子,別以為你現在當了掌教,跟我家老頭子稱兄道弟的,我就不敢揍你!”

  孟九擎也不惱,反而哈哈笑道:“孩提之事,月師兄又何必重提?”

  月冷星忽然神色一黯,道:“有時候,我真希望你從未變過。”說罷,便帶著四梵天轉身離開。

  孟九擎望著離去的老友,原本帶著笑意的面龐也嚴肅了起來,不著痕跡的撫了撫那被自己掌力握的粉碎的木椅扶手,認真的道:“九擎,從未變過。”

  此時,煌天破已扶著籟天聲前去後殿,孟九擎望著身後同樣被握的粉碎的石砌欄杆,似是若有所思。卻聽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霍青絲忽道:“破兒與你一樣,擔心的緊。”孟九擎並未回頭,但思緒已飄回昨夜。

  “吾有一計,或可引出暗樁。”私下裡,孟九擎與煌天破、籟天聲二人商量道:“既然他們到處下毒,不如將計就計,營造有人中毒的假象,而這中毒之人,必須在此次武演中舉足輕重,這樣一旦表現的重傷難治,那些暗樁便大機率會前來查探,而我們便可知曉究竟是何人,更能尾隨其後,將其一網打盡。只是武演場上,對手不同,中毒可假,受傷須為真,所以我只與你們二人商量,並未叫上天痕。”

  “吾來!”“讓吾來!”煌天破與籟天聲幾乎同時發聲。

  煌天破皺眉道:“老籟你傷剛好,湊什麼熱鬧。”

  籟天聲卻道:“由你中毒,那就騙不了人了。”

  煌天破笑道:“我倆又不是第一次詐傷騙人,早就熟稔套路,何來……”話說一半,看見籟天聲堅定神情,他也似是想到什麼,不再多話。

  籟天聲卻接著道:“你身負九陽心經,幾乎百毒不侵,由你詐傷,誰人能信?”

  煌天破也不再多話,只是道:“那你……小心。”

  思緒迴轉,孟九擎也未回頭,只是平靜道:“接下來,看你了。”

  ***  ***  ***

  *是夜,已近子時,醒世公府之內,大多燈火都已熄滅,只有零星崗哨,正在提著微弱的燈籠,在昏暗的府中來回巡走。

  突然,一道人影以極快的速度閃過,跟隨著一名提燈的弟子,來到了公府邊緣一處不起眼的房屋之前。

  那弟子應是剛巡視歸來,進屋之後,掐滅了燈中的火燭,卻沒有立刻休息,而是來到桌邊,與等候已經的同伴攀談起來。

  “如何了?”桌邊等待的同伴問道。

  “那兩人還在療傷,看來籟天聲這次損耗頗巨,連煌天破親自出手,都無法儘快平復。”那弟子答道。

  那同伴沉默片刻,又問道:“守衛情況如何?”

  巡邏的弟子答道:“晏世緣受傷不曾值勤,其餘六君正在城中監視‘窮儒’動向,四梵天跟隨月冷星出走不談,天佛五座也在府外廟中。”

  “那掌教與聖司呢?”

  “掌教?”那巡邏的弟子一愣,道:“他與聖司一早就休息了。”

  “也就是說,籟天聲療傷之所,並無高手坐鎮?”

  “只有一名四代弟子守門,應只是用作傳達。”

  那同伴又是片刻沉默,卻說出了驚人之語:“也就是說,我們若是趁機動手,應是毫無阻礙?”

  巡邏的弟子問道:“只殺這二人,是否收益太小?”

  那同伴道:“不小了,以我二人能為,能收了幾個大人物?再者,我們的目標,是破壞干擾武演,現在公府戒備越來越嚴,下毒時機實在難尋,這次籟天聲中毒算是意外之喜,不如見好就收。”說到這裡,他忽然問道:“對了,你是怎麼讓他中毒了?”

  巡邏的弟子一愣,反問道:“不是你做的嗎?”

  話音剛落,正在面面相覷的二人忽聽門外傳來一道清冷聲音:“是他自己下的!”

  二人聽那聲音,頓時汗毛倒豎,驚跳而起,一人一掌拍碎木窗,欲奪窗而逃,不料身子剛出窗外,便聽“砰”的一聲響,竟是一頭撞上一塊硬物,宛如撞上南牆一般,登時被撞的七葷八素,跌倒在地。另一人這才看見,窗外一片晶亮白芒,竟是一道冰壁閃耀!

  “聖……聖司!”

  那道黑影不是別人,正是儒門九經聖司霍青絲!

  “錢武義,陸蒼哲,你二人還有何交待?”

  錢武義見退無可退,索性把心一橫,欲抬掌攻向霍青絲,不料雙手竟是不聽使喚,難以動彈,低頭望去,只見不知何時,一副寒冰鐐銬已將他雙手鉗住!

  “啊!!”一聲狂嘯,走投無路的錢武義露出最癲狂的面容,叫囂道:“即便擒了我們,邪神的計劃,你們也難以撼動!”

  霍青絲輕哼一聲,也不答話,素手一揚,屋中頓時冰風呼嘯,寒似二月飛霜,轉瞬將二人凍作冰雕!

  ***  ***  ***

  *孟九擎屋中,此時已是點亮燈火,儒門掌教穩坐中位,籟天聲、煌天破、墨天痕各立在側,四人皆是盯住門口,似是等待著什麼。

  這時,一道倩影映在燭火映照的門上,吱呀門開,兩個一人大的冰塊被扔進門中,冰中所封之人,正是錢武義與陸蒼哲。

  孟九擎一言不發,掌中內元自聚,頓時,屋中宛如暑日照射,三伏炎天,二人身上堅冰轉瞬即融!

  見二人醒來還需一段時間,孟九擎問隨後進門的霍青絲道:“是邪天鬼種嗎?”

  “不錯。”

  “壇中真就只有這兩人?”

  霍青絲道:“七君子,四梵天,四佛座,甚至真武雙璧,吾等皆悄然查探過。高手之中,確無一人感染。府中弟子眾多,無法如高手一般做到接觸確認,但經這數日觀察排查,只有這二人行為有異。”

  孟九擎沉默良久,道:“他們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籟天聲不甘道:“吾算是白演一齣苦肉計了?”

  孟九擎緩緩道:“以他們身份,當日連反攻部署都未曾參與,之後更一直留在府中,如何洩露訊息?”

  饒是平日穩健沉冷的煌天破,此時也有些沉不住氣,問道:“是否是我們修為低微,無法探明諸位前輩身上是否植有鬼種?”

  霍青絲安慰道:“這東西與心脈相連,必然會改變寄主脈象,雖是難以去除,但絕不會難被察覺。”

  “這麼說來……只有一種可能了……”墨天痕依然想到是何結果,但這結論未免太驚世駭俗,令他難以啟齒。

  孟九擎卻起身道:“沒錯,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反叛之人,是真心作亂,並未受瀆天禍控制!”

  如此結論,無情打碎了眾人先前的期待。他們原本以為,此回內中生亂,是有同門受植鬼種後的無奈之舉,不想竟是有人主動叛離,陷三教、天下於水火!

  霍青絲震驚之餘,也不忘問道:“九擎,那接下來,該如何繼續?”

  孟九擎看了看地上昏迷的二人,神色上閃現一絲痛苦,但開始開口問道:“青兒,你不是說過,有辦法祛除鬼種?”

  霍青絲美目頓時一瞪,詫異道:“你真要這樣做嗎?”

  孟九擎負手而立,皺眉糾結片刻,艱難點頭道:“只能如此。”

  霍青絲仍是不大情願:“掌教,請再三思啊!”她用上“掌教”而非直呼其名,嚴重程度可見一般。

  這時,煌天破突然開口道:“師尊若不情願,破兒願擔起這個責任,反正也不是頭一回。”說罷便要上前。

  孟九擎手一揮攔住愛徒,道:“這種事情,吾不會讓別人幫吾揹負。有吾在,也不會讓你揹負第二次。”

  籟天聲察覺不對,隱然想到其中關節,驚道:“你們該不會是想……”

  霍青絲哀聲道:“以吾寒冰功體凍結碎之,再以九陽之力溫活心脈,便可除去鬼種。”

  墨天痕不解道:“如此甚好,為何憂慮?”

  霍青絲嘆道:“你有所不知,此物已紮根心脈深處,與寄主一命相連,若是貿然摘除,寄主便會心上開窗,鮮血溢盡而亡。縱使吾竭求精微,也只能將危害控制最小,臟腑創傷早成,絕難修治,只能先冰封住創面,再以九陽心經護住心脈,才可保他們多撐持片刻。只是如此一來,本就缺損的臟腑再受極冷極熱兩股力道相沖,反會衰竭更迅,兩般死局相疊,再無幸理……”

  “這……”墨天痕驚的倒吸一口涼氣,想到那日被煌天破轟成碎片的懷謙。當日是因大戰在前,無暇顧及,煌天破這才當機立斷,以此解決拖累,如今在三教絕頂高手口中,仍是束手無策!想到此處,墨天痕忽的靈光一現,急道:“烈如來前輩!若是烈如來前輩,可有辦法化解?”

  孟九擎臉上微微一喜,但隨後便黯淡下來,搖首無奈道:“即便烈如來有法可醫,但如今他正因金錢山莊之事被聖佛禁在弘法寺中,兩地相去甚遠,來回相請,時間已是不允。我們……別無他法了。”

  “當真……別無他法了嗎?就不能相等片刻嗎?”墨天痕不甘道。

  這時,一隻有力的手拉住他的肩頭,墨天痕回頭望去,只見煌天破正面帶哀色的看著他,道:“陰謀者在暗,隨時都會有所動作,我們必須提前做出應對,方能將損耗降至最低,此正是寸陰必爭之勢。吾明白你不願放棄人命,但師尊,又何曾捨得?”

  沉默良久的籟天聲此時緩緩開口道:“不捨而舍,孟掌教決斷,無人能及。”

  孟九擎也看向墨天痕,問道:“若是你,你如何選擇?”

  “啊……我……”墨天痕此刻心中紛亂如麻,雖說大義難捨,但要他為此付出別人性命,他如何擔得起這份責任?又如何下的了此等決心?做的出此等取捨?

  沉默良久,墨天痕也不知該如何選擇,只得慚愧而無奈道:“弟子……弟子著實不知。”

  孟九擎微微一嘆,道:“不在其位,難斷其事,你難以抉擇,反是令人欣慰之事,因為至少你還懂得珍惜他人性命。”

  聽罷此話,墨天痕已是無言。孟九擎又看了地上的兩名弟子一眼,將眼中不捨盡數抹去,沉重道:“動手吧。”隨即,九陽浩力透體而出,從二人天靈灌入,護住周身要脈,霍青絲亦是無奈一嘆,素手同揮,皓腕周邊凝出璀璨冰晶,雙手四指抵住二人心口,寒冰真氣如絲射出,不偏不倚,正中鬼種,將其完全包覆,卻不傷及一絲臟腑。

  不多時,只聽霍青絲輕聲一喝,二人體內同時傳來輕微的破碎之聲,正是鬼種急凍碎裂!於此同時,被揭開禁制的二人也緩緩睜開了眼睛,一見霍青絲,錢武義頓時淚流滿面,哭道:“聖司!我對不起儒門!”情緒激動間,心房驟縮,心血衝破護脈冰封,滿溢胸腔,又從口中噴濺而出!

  孟九擎猝不及防,忙加催內元,可為時已晚,儒者已是在慟哭中失了生機,失去力氣的身子隨著落下的淚滴一道,倒落塵埃。

  孟九擎臉上現出難見的怒意,空發勁力的手掌瞬間緊握成拳,不住顫抖著。他是儒門掌教,卻讓儒門弟子在眼前就這般逝去,而自己卻連讓他多活一刻也無法做到,這種挫敗與不甘,令他此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這時,只聽另一邊的陸蒼哲虛弱道:“掌教……聖司……”

  有了前車之鑑,霍青絲忙含淚道:“收斂心神,莫要激動!”

  “我……是不是命不久矣?”陸蒼哲問道。

  “不會……不會的……”霍青絲抹去臉上淚痕,生怕他也如陸蒼哲一般隨時撒手人寰。

  “放心……”陸蒼哲緩慢卻堅定道:“我一直等著這天,等著我能脫出邪人掌控的一天。掌教,聖司,我不知我還能撐多久,但我所說,你們一定要好好記下!”

  孟九擎亦是眼含熱淚,在陸蒼哲身後響起渾厚而堅毅的聲音:“吾向你保證!”

  陸蒼哲忙道:“我與錢師兄二人的任務,是在武演製造混亂,儘可能拖延武演時間,為鬼獄製造喘息時間,啟動淨世七武。另外,我們得知三教之中另有奸徒,會配合我們行動,但目前為止,我們也不曾知曉他的名號,也不曾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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