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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2-20
作者：開飛機抓仙女
2023/12/20
第11章 取經的故事 下
陳曦也就不再提此事，接著說道：“說回大乘佛法，其實本質上只是一門學問罷了，教人修行養性、教人做人的道理，和儒學並無區別。經文的內容確實可以讓部分人一心向善，但如果想要過上好日子卻成天沉浸在經文當中，以為可以獲得佛祖的保佑，那就大錯特錯了。阿孃您試想一下，如果所有人成天只知道空讀經文，而不事生產，那麼誰來種糧食養活大唐上上下下那麼多人口？誰來保家衛國，抵禦北方和高原上的蠻子？難道靠仙人嗎？漢人上下幾千年，餓死過多少人？被北邊的蠻子入侵了多少次？被搶走了多少人口和財產？仙人真的有保佑過我們嗎？所以凡人一切都要靠自己，燒香拜佛只是一種心理安慰罷了。”
長孫不愧為聰慧的女子，陳曦一點就透，她嘆了口氣道：“我明白了，既然這樣的話，取經的意義何在？”
陳曦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天道安排的任務，可能是兩教合作後的產物，這些我算不到。”
陳曦並非研究西遊記的學者，所以他並不太瞭解西遊背後的故事以及其中的寓意，取經的原因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長孫是個很堅強的人，消沉了以後會又打起了精神問道：“後來呢？”
陳曦說道：“後來阿耶就會問要在哪才能獲得大乘佛法，觀音大士就會說在西天靈山大雷音寺，我佛如來之處，離此十萬八千里。阿耶和眾位大臣都會吃驚居然如此之遠，然後我就主動站出來說道：既然如此，弟子願效犬馬之勞，去往西天求取真經，祈保我皇江山永固！”
看著陳曦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長孫皇后捂嘴嬌笑道：“現在倒是說得頭頭是道的，也不知道是誰，之前在大殿的時候哭著說不想去取經。”
陳曦小臉一紅，立刻大聲說道：“這些都是真的，我算出來的，阿孃您要是不信的話，到時候您親自看看就知道了，也就是八年後，貞觀十...三......”
陳曦說到這裡就說不下去了，心情突然變得低落起來，長孫皇后哪裡還能看到那一幕，她貞觀十年就去世了啊。長孫皇后見陳曦突然又變得心情低落，關切地問道：“玄奘？貞觀十三年怎麼了？”
陳曦張張嘴，卻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長孫，她是罹患，年輕時吃了不少苦，生孩子太多導致身體透支過度，又時常憂心於天下，還伴隨著氣疾。可以說長孫皇后一身都是病、不僅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憂鬱成疾、勞累成疾，加上生母趙國太夫人和李淵的去世，雙重打擊之下，一病不起，藥石無醫。非仙人手段不可以治癒，可仙人們卻並沒有救下長孫，四月時李世民下詔修復天下名勝古寺共三百九十二座為皇后祈福，可六月長孫皇后依舊崩逝於太極宮立政殿，終年三十六歲。
聰慧的長孫皇后看玄奘不說話，她也猜到了，輕聲地問道：“所以我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嗎？”
陳曦卻突然想到了唐僧肉的事情，其實他小時候找不到修煉方法後，是真的有想過吃自己的肉的，既然吃了肉就可以長生不老，那幹嘛還要修煉？當然他不會喪心病狂到直接就割肉煮了吃，而是在夏天的時候讓一隻蚊子吸了自己的血，然後抓住小心地養著，結果沒幾天就死了。一開始陳曦覺得蚊子可能是餓死的，後來又抓了一隻，每天把手給它吸血，結果還是死了。然後陳曦想著要麼是喝血沒用，要麼就是蚊子這個物種不行。正當他翻牆逃跑打算順便抓一隻小動物試驗的時候，卻被牆上殘破的瓦片在腿上劃出了一條老長的傷口，讓陳曦頓時有些失魂落魄，那天都沒有被人抓到，他就自己回了寺院。
陳曦一直覺得一個仙人要吸收相當多天地間的能量才能成就仙身脫胎換骨，享受日月同齊，那他的身體裡該蘊含著多強大的能量才能讓一個人或妖怪可以直接長生不老？他的身體要是真的蘊含著那麼多能量，那該有多強悍？豈是一個並不算鋒利的瓦片就可以劃破的？所以從此以後陳曦就放棄了吃自己肉的打算，也再也不相信吃自己的肉可以長生不老了。
此刻陳曦心中卻再次活躍起來，他是不想相信，可萬一呢？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說不定他的肉真的對長孫皇后有效呢？ 當然這辦法他才不會直接告訴長孫，想想就知道，長孫皇后把陳曦當成兒子，母親又怎會去吃兒子的肉？虎毒都不食子呢，更何況心地善良的長孫皇后。
而且在給長孫食用之前，陳曦還是要抓個小動物來試驗一下的，如果真有用卻像吃了丹藥那樣承受不住，直接爆體那就悲劇了。動物成功的話，還需要找人類再試驗一次才行，聽說吃人肉可能會感染朊病毒，陳曦可不想長孫皇后出任何事。
長孫皇后見陳曦沉默不語，牽起他的手試探地問道：“我可以問問原因嗎？”
陳曦打起精神，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阿孃，未來是不確定的，就像我的未來本該在金山寺一直待到十八歲，直到去取經，而我現在卻住進了皇宮。所以，阿孃，您不用知道那些，您只要知道，兒會想盡一切辦法救您的，哪怕跟孫悟空一樣闖入地府，從生死簿上劃掉您的名字。”
長孫一聽這話趕緊搖頭拒絕道：“千萬別，玄奘，阿孃可不想你也被天庭責罰到時候壓在了什麼山下。”
陳曦笑道：“阿孃，孫悟空是因為大鬧天宮才被壓在五指山下的，跟他闖地府一點關係都沒有。再說這只是最壞的打算而已。阿孃，您放心，您只要注意身體，無憂無慮地活著，兒一定會想到一個最穩妥的辦法的。”
長孫點點頭道：“嗯，阿孃相信你。現在繼續給阿孃講故事吧。”
陳曦撇撇嘴反駁道：“阿孃~都說了不只故事了~這是我算出來的。”
長孫皇后摸著陳曦的腦袋，笑呵呵地說道：“你不說未來是不確定的嗎？你既然都不去取經了，那自然就成了故事了。”
陳曦一想也對，於是接著說道：“阿耶聽了我的話很高興，當場就說要認我做御弟，阿孃這下你明白我昨天為什麼要拉著你了吧？我才不要做御弟呢。”
長孫笑呵呵地點點頭道：“知道了，後來呢？”
陳曦撇撇嘴道：“觀音大士之前考驗了阿耶，現在要考驗我了唄，她說西天路途遙遠，多有虎豹妖魔，只怕有去無回，問我敢不敢去。我說我已發下弘誓大願，不得真經誓不回懷。然後觀音很滿意，顯出真身後一句話不說就飛走了。”
長孫皇后聽到這便說道：“照你怎麼說的話，如果你當時說你不敢去，或者乾脆就不主動站出來，那完全就不用輪到你去取經了呀。”
陳曦悲憤地說道：“阿孃您不知道，有時候我根本控制不住我自己就會說出一些佛法佛經，做出一些我並非我願的事。所以那時，哪怕我的思想不願意，我的身體也會讓我願意。而且觀音大士在場，她總有辦法讓我答應下來的。”
長孫詫異道：“還有這種事？”
陳曦點點頭：“嗯，就像剛剛你說你都忘記我是和尚那下，我不就一本正經地念了佛號嗎？每當有人在我面前表現出大善念的時候，我都會如此，還有在我面前對佛經理解錯誤的時候也是如此。”
長孫皇后想了想，發現剛剛玄奘的模樣確實和現在有些差距，也不禁感嘆著其中的神奇。問了陳曦原因，他也說不出來，長孫也就不在意了，反而有些上癮般的再次問道：“再後面呢？”
陳曦卻沒有再說了，說那麼多已經夠了，再算下去就不合理了，他只是說道：“之後就是阿耶在長安城外送我上路。再後面我也不知道了。阿孃，你想啊，西天路上有八十一難，真要被我都算出來的話，那還叫什麼難？”
長孫理解地點點頭，然後又問道：“玄奘，既然你那麼能算，就沒有算過你的親生父母是誰嗎？”
陳曦沉默了下來，裝成一臉憂鬱的模樣，他當然知道，但他不能告訴長孫，要不然他把生母找出來了，長孫說不定就不會如此憐惜疼愛他了。當然，殺父之仇還是要報的，理論上等他16歲成年那年，住持就會給他母親殷溫嬌的血書，到那個時候再去報仇也不遲，那個時候他跟長孫的感情也已經很好了，認不認生母也不影響了。但這一刻陳曦還是裝著傷心的模樣搖搖頭道：“兒不想算，兒覺得有阿孃您就夠了，阿孃您就是我的親孃。”
第12章 給長孫準備禮物
長孫詫異地問道：“為什麼呢？他們畢竟是你的親生父母啊？”
陳曦說道：“都把我拋棄了，又怎能再做我的父母？我不想認他們。”說完他又裝可憐道：“阿孃這麼說，是不想要兒了嗎？”
陳曦這麼一說，長孫立馬閉了嘴，再也不提陳曦親生父母的事情了，這件事也就這麼糊弄過去了。陳曦也不怕長孫去調查，這種事情哪怕在現代可能都要十幾年的時間，就更別說古代了。聊天結束，很快就到了晚上，李世民依舊沒有回來，等了一晚的長孫又去洗澡了，其實沐浴房就在她的寢宮，陳曦躺在床上，看著紙窗上的燭光，還有那朦朦朧朧的身影，陳曦發誓要不是有宮女在裡面服侍，他早就衝進去了，因為他知道長孫絕不會怪他。
等長孫脫掉裘襖上床的時候，陳曦立刻就鑽進了她的懷裡，一把就掀開了她的衣服，雙手伸進了她的肚兜之中，直接就攀上了她的嬌乳。長孫皇后什麼話都沒有說，反而抱住了陳曦，任由他的手在她的胸前揉捏著。反正昨天都已經這樣了，也不差今天了。
陳曦見長孫那麼配合，當然是更加得寸進尺了，他招呼都沒打一聲，就直接扯掉了長孫的肚兜，張嘴就含住了她粉嫩的乳頭。長孫輕輕地嗯了一聲，輕輕地抱住了陳曦的腦袋，白皙的小手溫柔地在他的光頭上撫摸著，寵溺地說道：“傻孩子，都說阿孃已經沒有奶水了。”
吸吮著乳頭的陳曦，手也沒閒著，從長孫的嬌乳往上摸到了她精緻的鎖骨、滑膩的香肩。他的手順著肩膀往下撫摸著長孫的手臂，卻被衣服阻擋住了去路。陳曦抓住敞開的衣襟試探性地往下拉去，結果出乎意料的順利，可能是長孫皇后想到自己活不了幾年了，甚至都不能看到玄奘長大成年，也就徹底地放縱他了吧。她不僅沒有阻止，反而很配合地從袖子裡抽出手臂，讓陳曦很順利地扒光了她的小衣，徹底地把柔美的上半身赤裸裸地暴露在了陳曦的眼中。
陳曦很想也脫掉自己的衣服，享受跟長孫的肌膚之親，可他又不太敢，因為實在是想不到什麼藉口，而且脫自己衣服的行為實在是太容易讓長孫聯想到男女之事上面了，到時候別偷雞不成蝕把米，被長孫發現了他的意圖，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現在這樣，陳曦已經很滿意了，不能心急，一點點來，總有一天，他可以突破最後一關。陳曦沒有再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就這樣抱著長孫的赤裸裸的嬌軀舒舒服服睡過去了。
第二天，正月初三，今天一大早陳曦起床也顧不上跟長孫聊天了，而是讓宮女拿來筆墨，他在上面寫寫畫畫的開始設計帶煙囪的煤爐了，昨晚長孫寵著他，一直沒有再穿上衣服，半夜的時候陳曦被她的咳嗽聲吵醒，當時可把他嚇壞了，現在的長孫可生不得一點病啊，而且風寒在這個時候可是大病，他當時就幫長孫把衣服穿得嚴嚴實實的，然後緊緊地抱著她，生怕她在感受到一絲涼意
陳曦不知道的事，昨晚他的擔憂和行為也觸及到了長孫心中的柔軟，那一刻她也在心裡發誓，只要玄奘願意，哪怕頂住所有的壓力，她也會一直把他留在立政殿內，一直照顧著他。貞觀十三年......她已經沒有幾年了，如此孝順的孩子，哪怕是義子，她也想好好享受幾年天倫之樂。
親自端著早膳過來的長孫皇后，看著玄奘把自己弄能小花貓的樣子，也忍不住樂了，湊到他面前在紙上一看，溫柔地調侃起來：“兒啊，想不到你字寫得好，作畫卻一塌糊塗啊，阿孃完全看不出你畫的是什麼。”
陳曦對著長孫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自己也這麼覺得，文科出身的他對機械製圖只是一知半解，何況毛筆畫這種東西難度太大。雖然看起來只是個簡單的煙囪，但陳曦想要做成下面是煤爐可以燒開水的那種，這樣以後長孫就可以隨時都能喝到熱水了，不用每次叫上茶的時候都要等個半天。
但那種煤爐要有門，不讓熱氣洩露出來，要有可以放水壺的地方，現有的水壺又不能用，還要設計水壺，塗塗改改之下陳曦就把自己弄出這樣了。
陳曦乾脆丟下了毛筆，一旁的侍女很有眼力地端著熱水過來，長孫親自打溼了帕子幫他擦乾淨了小臉。之後陳曦一邊洗著手一邊說道：“阿孃，可否給兒子找一個畫師和一個鐵匠過來？哦，或者叫去門下省、中書省、弘文館都行，我去找他們。”
陳曦覺得把男人叫來皇后的寢宮肯定不太方便，還是去皇城見他們吧。長孫又幫陳曦擦乾了手，也沒問他要幹嘛，只是點了點頭道：“行，我讓下人去通知，一會兒帶你過去，先用膳吧。”
吃飯的時候長孫倒是問了陳曦想要幹嘛，但是他神神秘秘的不肯說，完全沒想到只要長孫想知道，隨時可以問鐵匠，根本給不了她什麼驚喜。
飯後長孫帶著陳曦從虔化門來到皇城辦公地，在門廊中召見了兩位匠人，這裡有很多忙碌的官員在門下省和弘文館中進進出出，此兩處是朝廷重地，陳曦自然沒有資格在裡面召見官員，只能在外面的門廊中進行了。
見到兩位匠人後，陳曦依舊神神秘秘地讓長孫先回去，就是不想讓她知道。長孫寵溺一笑，倒也有著他，留下個宦官照應，帶著依仗先回宮了。
接下來陳曦先是跟畫師溝通，然後讓畫師把煤爐畫個鐵匠看。結果才發現其實只要直接跟鐵匠溝通就行了，能給皇家打工的鐵匠，手藝自然不用說，陳曦一點就透，畫起圖來比旁邊的畫師還好，當然不是畫師不行，而是術業有專攻，讓畫師畫山水什麼的，一百個鐵匠也趕不上他。
最後鐵匠表示明天這個時間就可以完成，到時候還是在這裡交給陳曦。陳曦擺擺手道：“不急，你做好後先找人試試，確保燒炭時那種刺鼻的味道不會大範圍洩露出來，再交給...交給這位宦官就行。”
陳曦在皇宮不能隨意走動，怕鐵匠找不到他，太監就不一樣了。至於鐵匠會找誰去實驗，對方會不會煤氣中毒，那就不關陳曦的事了，他只是叮囑鐵匠千萬不要自己去實驗。
回到立政殿後，雖然知道長孫身邊肯定不缺御醫，但他還是不放心地讓人煮了薑茶，親眼看著長孫喝下後，他才放心了下來。這天晚上，他也只敢把手伸進長孫的衣服裡，小心翼翼地在她的肌膚上撫摸著，生怕她再受寒。要知道唐朝這個時候可沒有軟綿綿、蓬鬆松的棉花。禦寒用的多是絲麻、裘、木棉、沙土這些。雖然長孫有張熊皮蓋著，但這熊皮太小了，她一個人還勉強可以，跟陳曦同床以來她還把熊皮多蓋在他的身上，她自然就容易著涼了，於是棉花又提上了陳曦的待辦事項。
第二天，正月初四，這天起床後，陳曦收到了他的朝服和常服，終於可以穿成正常人了，雖然依舊他是個光頭，但沒關係，唐朝男人習慣帶幞頭(裹頭巾)，陳曦把華麗的常服一穿，幞頭一裹，妥妥的一個帥氣小郎君，連長孫皇后都眼睛一亮、宮女們也頻頻側目。
今天陳曦要在長孫的帶領下前往國子監上學了。他留在皇宮有兩個任務，一是修訂論語，這個當然沒那麼快展開，總要先召集大儒吧，最重要的孔子的後人孔穎達要來吧。第二個任務就是陪讀了，陪的是晉王李治，目前在國子監上小學。隋開皇初年，朝廷決定成立國子寺，教授國子學、太學、四門學、書學、算學。唐承隋制，貞觀元年，李世民將國子寺改稱國子監，名額有三百人，皆為貴族子弟，包括皇子和各種頂級衙內。
國子監不在太極宮內，甚至不在皇城內，好在這次有馬車了，陳曦隨著長孫皇后坐著馬車出了太極宮、皇城、出了安上門後左拐就到了務本坊，國子監就在這裡面了，如果以皇城來算的話，很近，離皇城城牆僅僅一街之隔，讓陳曦根本來不及看看清長安的街貌，就被務本坊高高的坊牆擋住了視線。
皇后出行肯定要事先通知，巧了，現任的國子監祭酒正是大儒孔穎達，(孔穎達要貞觀十二年才會任國子監祭酒。但還是那句話，不要糾結這些問題，以後也不再說明)孔穎達今年58，看起來神采奕奕，很是有精神，向皇后問候之後，孔穎達看著陳曦笑道：“玄奘法師，某乃孔穎達，國子監祭酒。玄奘法師，你前幾日在朝堂上的表現某也聽說了，某很期待日後可以與你一起重新修訂論語。”
第13章 女主出場*
陳曦想象中的舌戰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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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取經的故事 下
陳曦也就不再提此事，接著說道：“說回大乘佛法，其實本質上只是一門學問罷了，教人修行養性、教人做人的道理，和儒學並無區別。經文的內容確實可以讓部分人一心向善，但如果想要過上好日子卻成天沉浸在經文當中，以為可以獲得佛祖的保佑，那就大錯特錯了。阿孃您試想一下，如果所有人成天只知道空讀經文，而不事生產，那麼誰來種糧食養活大唐上上下下那麼多人口？誰來保家衛國，抵禦北方和高原上的蠻子？難道靠仙人嗎？漢人上下幾千年，餓死過多少人？被北邊的蠻子入侵了多少次？被搶走了多少人口和財產？仙人真的有保佑過我們嗎？所以凡人一切都要靠自己，燒香拜佛只是一種心理安慰罷了。”
長孫不愧為聰慧的女子，陳曦一點就透，她嘆了口氣道：“我明白了，既然這樣的話，取經的意義何在？”
陳曦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天道安排的任務，可能是兩教合作後的產物，這些我算不到。”
陳曦並非研究西遊記的學者，所以他並不太瞭解西遊背後的故事以及其中的寓意，取經的原因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長孫是個很堅強的人，消沉了以後會又打起了精神問道：“後來呢？”
陳曦說道：“後來阿耶就會問要在哪才能獲得大乘佛法，觀音大士就會說在西天靈山大雷音寺，我佛如來之處，離此十萬八千里。阿耶和眾位大臣都會吃驚居然如此之遠，然後我就主動站出來說道：既然如此，弟子願效犬馬之勞，去往西天求取真經，祈保我皇江山永固！”
看著陳曦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長孫皇后捂嘴嬌笑道：“現在倒是說得頭頭是道的，也不知道是誰，之前在大殿的時候哭著說不想去取經。”
陳曦小臉一紅，立刻大聲說道：“這些都是真的，我算出來的，阿孃您要是不信的話，到時候您親自看看就知道了，也就是八年後，貞觀十...三......”
陳曦說到這裡就說不下去了，心情突然變得低落起來，長孫皇后哪裡還能看到那一幕，她貞觀十年就去世了啊。長孫皇后見陳曦突然又變得心情低落，關切地問道：“玄奘？貞觀十三年怎麼了？”
陳曦張張嘴，卻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長孫，她是罹患，年輕時吃了不少苦，生孩子太多導致身體透支過度，又時常憂心於天下，還伴隨著氣疾。可以說長孫皇后一身都是病、不僅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憂鬱成疾、勞累成疾，加上生母趙國太夫人和李淵的去世，雙重打擊之下，一病不起，藥石無醫。非仙人手段不可以治癒，可仙人們卻並沒有救下長孫，四月時李世民下詔修復天下名勝古寺共三百九十二座為皇后祈福，可六月長孫皇后依舊崩逝於太極宮立政殿，終年三十六歲。
聰慧的長孫皇后看玄奘不說話，她也猜到了，輕聲地問道：“所以我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嗎？”
陳曦卻突然想到了唐僧肉的事情，其實他小時候找不到修煉方法後，是真的有想過吃自己的肉的，既然吃了肉就可以長生不老，那幹嘛還要修煉？當然他不會喪心病狂到直接就割肉煮了吃，而是在夏天的時候讓一隻蚊子吸了自己的血，然後抓住小心地養著，結果沒幾天就死了。一開始陳曦覺得蚊子可能是餓死的，後來又抓了一隻，每天把手給它吸血，結果還是死了。然後陳曦想著要麼是喝血沒用，要麼就是蚊子這個物種不行。正當他翻牆逃跑打算順便抓一隻小動物試驗的時候，卻被牆上殘破的瓦片在腿上劃出了一條老長的傷口，讓陳曦頓時有些失魂落魄，那天都沒有被人抓到，他就自己回了寺院。
陳曦一直覺得一個仙人要吸收相當多天地間的能量才能成就仙身脫胎換骨，享受日月同齊，那他的身體裡該蘊含著多強大的能量才能讓一個人或妖怪可以直接長生不老？他的身體要是真的蘊含著那麼多能量，那該有多強悍？豈是一個並不算鋒利的瓦片就可以劃破的？所以從此以後陳曦就放棄了吃自己肉的打算，也再也不相信吃自己的肉可以長生不老了。
此刻陳曦心中卻再次活躍起來，他是不想相信，可萬一呢？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說不定他的肉真的對長孫皇后有效呢？ 當然這辦法他才不會直接告訴長孫，想想就知道，長孫皇后把陳曦當成兒子，母親又怎會去吃兒子的肉？虎毒都不食子呢，更何況心地善良的長孫皇后。
而且在給長孫食用之前，陳曦還是要抓個小動物來試驗一下的，如果真有用卻像吃了丹藥那樣承受不住，直接爆體那就悲劇了。動物成功的話，還需要找人類再試驗一次才行，聽說吃人肉可能會感染朊病毒，陳曦可不想長孫皇后出任何事。
長孫皇后見陳曦沉默不語，牽起他的手試探地問道：“我可以問問原因嗎？”
陳曦打起精神，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阿孃，未來是不確定的，就像我的未來本該在金山寺一直待到十八歲，直到去取經，而我現在卻住進了皇宮。所以，阿孃，您不用知道那些，您只要知道，兒會想盡一切辦法救您的，哪怕跟孫悟空一樣闖入地府，從生死簿上劃掉您的名字。”
長孫一聽這話趕緊搖頭拒絕道：“千萬別，玄奘，阿孃可不想你也被天庭責罰到時候壓在了什麼山下。”
陳曦笑道：“阿孃，孫悟空是因為大鬧天宮才被壓在五指山下的，跟他闖地府一點關係都沒有。再說這只是最壞的打算而已。阿孃，您放心，您只要注意身體，無憂無慮地活著，兒一定會想到一個最穩妥的辦法的。”
長孫點點頭道：“嗯，阿孃相信你。現在繼續給阿孃講故事吧。”
陳曦撇撇嘴反駁道：“阿孃~都說了不只故事了~這是我算出來的。”
長孫皇后摸著陳曦的腦袋，笑呵呵地說道：“你不說未來是不確定的嗎？你既然都不去取經了，那自然就成了故事了。”
陳曦一想也對，於是接著說道：“阿耶聽了我的話很高興，當場就說要認我做御弟，阿孃這下你明白我昨天為什麼要拉著你了吧？我才不要做御弟呢。”
長孫笑呵呵地點點頭道：“知道了，後來呢？”
陳曦撇撇嘴道：“觀音大士之前考驗了阿耶，現在要考驗我了唄，她說西天路途遙遠，多有虎豹妖魔，只怕有去無回，問我敢不敢去。我說我已發下弘誓大願，不得真經誓不回懷。然後觀音很滿意，顯出真身後一句話不說就飛走了。”
長孫皇后聽到這便說道：“照你怎麼說的話，如果你當時說你不敢去，或者乾脆就不主動站出來，那完全就不用輪到你去取經了呀。”
陳曦悲憤地說道：“阿孃您不知道，有時候我根本控制不住我自己就會說出一些佛法佛經，做出一些我並非我願的事。所以那時，哪怕我的思想不願意，我的身體也會讓我願意。而且觀音大士在場，她總有辦法讓我答應下來的。”
長孫詫異道：“還有這種事？”
陳曦點點頭：“嗯，就像剛剛你說你都忘記我是和尚那下，我不就一本正經地念了佛號嗎？每當有人在我面前表現出大善念的時候，我都會如此，還有在我面前對佛經理解錯誤的時候也是如此。”
長孫皇后想了想，發現剛剛玄奘的模樣確實和現在有些差距，也不禁感嘆著其中的神奇。問了陳曦原因，他也說不出來，長孫也就不在意了，反而有些上癮般的再次問道：“再後面呢？”
陳曦卻沒有再說了，說那麼多已經夠了，再算下去就不合理了，他只是說道：“之後就是阿耶在長安城外送我上路。再後面我也不知道了。阿孃，你想啊，西天路上有八十一難，真要被我都算出來的話，那還叫什麼難？”
長孫理解地點點頭，然後又問道：“玄奘，既然你那麼能算，就沒有算過你的親生父母是誰嗎？”
陳曦沉默了下來，裝成一臉憂鬱的模樣，他當然知道，但他不能告訴長孫，要不然他把生母找出來了，長孫說不定就不會如此憐惜疼愛他了。當然，殺父之仇還是要報的，理論上等他16歲成年那年，住持就會給他母親殷溫嬌的血書，到那個時候再去報仇也不遲，那個時候他跟長孫的感情也已經很好了，認不認生母也不影響了。但這一刻陳曦還是裝著傷心的模樣搖搖頭道：“兒不想算，兒覺得有阿孃您就夠了，阿孃您就是我的親孃。”
第12章 給長孫準備禮物
長孫詫異地問道：“為什麼呢？他們畢竟是你的親生父母啊？”
陳曦說道：“都把我拋棄了，又怎能再做我的父母？我不想認他們。”說完他又裝可憐道：“阿孃這麼說，是不想要兒了嗎？”
陳曦這麼一說，長孫立馬閉了嘴，再也不提陳曦親生父母的事情了，這件事也就這麼糊弄過去了。陳曦也不怕長孫去調查，這種事情哪怕在現代可能都要十幾年的時間，就更別說古代了。聊天結束，很快就到了晚上，李世民依舊沒有回來，等了一晚的長孫又去洗澡了，其實沐浴房就在她的寢宮，陳曦躺在床上，看著紙窗上的燭光，還有那朦朦朧朧的身影，陳曦發誓要不是有宮女在裡面服侍，他早就衝進去了，因為他知道長孫絕不會怪他。
等長孫脫掉裘襖上床的時候，陳曦立刻就鑽進了她的懷裡，一把就掀開了她的衣服，雙手伸進了她的肚兜之中，直接就攀上了她的嬌乳。長孫皇后什麼話都沒有說，反而抱住了陳曦，任由他的手在她的胸前揉捏著。反正昨天都已經這樣了，也不差今天了。
陳曦見長孫那麼配合，當然是更加得寸進尺了，他招呼都沒打一聲，就直接扯掉了長孫的肚兜，張嘴就含住了她粉嫩的乳頭。長孫輕輕地嗯了一聲，輕輕地抱住了陳曦的腦袋，白皙的小手溫柔地在他的光頭上撫摸著，寵溺地說道：“傻孩子，都說阿孃已經沒有奶水了。”
吸吮著乳頭的陳曦，手也沒閒著，從長孫的嬌乳往上摸到了她精緻的鎖骨、滑膩的香肩。他的手順著肩膀往下撫摸著長孫的手臂，卻被衣服阻擋住了去路。陳曦抓住敞開的衣襟試探性地往下拉去，結果出乎意料的順利，可能是長孫皇后想到自己活不了幾年了，甚至都不能看到玄奘長大成年，也就徹底地放縱他了吧。她不僅沒有阻止，反而很配合地從袖子裡抽出手臂，讓陳曦很順利地扒光了她的小衣，徹底地把柔美的上半身赤裸裸地暴露在了陳曦的眼中。
陳曦很想也脫掉自己的衣服，享受跟長孫的肌膚之親，可他又不太敢，因為實在是想不到什麼藉口，而且脫自己衣服的行為實在是太容易讓長孫聯想到男女之事上面了，到時候別偷雞不成蝕把米，被長孫發現了他的意圖，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現在這樣，陳曦已經很滿意了，不能心急，一點點來，總有一天，他可以突破最後一關。陳曦沒有再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就這樣抱著長孫的赤裸裸的嬌軀舒舒服服睡過去了。
第二天，正月初三，今天一大早陳曦起床也顧不上跟長孫聊天了，而是讓宮女拿來筆墨，他在上面寫寫畫畫的開始設計帶煙囪的煤爐了，昨晚長孫寵著他，一直沒有再穿上衣服，半夜的時候陳曦被她的咳嗽聲吵醒，當時可把他嚇壞了，現在的長孫可生不得一點病啊，而且風寒在這個時候可是大病，他當時就幫長孫把衣服穿得嚴嚴實實的，然後緊緊地抱著她，生怕她在感受到一絲涼意
陳曦不知道的事，昨晚他的擔憂和行為也觸及到了長孫心中的柔軟，那一刻她也在心裡發誓，只要玄奘願意，哪怕頂住所有的壓力，她也會一直把他留在立政殿內，一直照顧著他。貞觀十三年......她已經沒有幾年了，如此孝順的孩子，哪怕是義子，她也想好好享受幾年天倫之樂。
親自端著早膳過來的長孫皇后，看著玄奘把自己弄能小花貓的樣子，也忍不住樂了，湊到他面前在紙上一看，溫柔地調侃起來：“兒啊，想不到你字寫得好，作畫卻一塌糊塗啊，阿孃完全看不出你畫的是什麼。”
陳曦對著長孫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自己也這麼覺得，文科出身的他對機械製圖只是一知半解，何況毛筆畫這種東西難度太大。雖然看起來只是個簡單的煙囪，但陳曦想要做成下面是煤爐可以燒開水的那種，這樣以後長孫就可以隨時都能喝到熱水了，不用每次叫上茶的時候都要等個半天。
但那種煤爐要有門，不讓熱氣洩露出來，要有可以放水壺的地方，現有的水壺又不能用，還要設計水壺，塗塗改改之下陳曦就把自己弄出這樣了。
陳曦乾脆丟下了毛筆，一旁的侍女很有眼力地端著熱水過來，長孫親自打溼了帕子幫他擦乾淨了小臉。之後陳曦一邊洗著手一邊說道：“阿孃，可否給兒子找一個畫師和一個鐵匠過來？哦，或者叫去門下省、中書省、弘文館都行，我去找他們。”
陳曦覺得把男人叫來皇后的寢宮肯定不太方便，還是去皇城見他們吧。長孫又幫陳曦擦乾了手，也沒問他要幹嘛，只是點了點頭道：“行，我讓下人去通知，一會兒帶你過去，先用膳吧。”
吃飯的時候長孫倒是問了陳曦想要幹嘛，但是他神神秘秘的不肯說，完全沒想到只要長孫想知道，隨時可以問鐵匠，根本給不了她什麼驚喜。
飯後長孫帶著陳曦從虔化門來到皇城辦公地，在門廊中召見了兩位匠人，這裡有很多忙碌的官員在門下省和弘文館中進進出出，此兩處是朝廷重地，陳曦自然沒有資格在裡面召見官員，只能在外面的門廊中進行了。
見到兩位匠人後，陳曦依舊神神秘秘地讓長孫先回去，就是不想讓她知道。長孫寵溺一笑，倒也有著他，留下個宦官照應，帶著依仗先回宮了。
接下來陳曦先是跟畫師溝通，然後讓畫師把煤爐畫個鐵匠看。結果才發現其實只要直接跟鐵匠溝通就行了，能給皇家打工的鐵匠，手藝自然不用說，陳曦一點就透，畫起圖來比旁邊的畫師還好，當然不是畫師不行，而是術業有專攻，讓畫師畫山水什麼的，一百個鐵匠也趕不上他。
最後鐵匠表示明天這個時間就可以完成，到時候還是在這裡交給陳曦。陳曦擺擺手道：“不急，你做好後先找人試試，確保燒炭時那種刺鼻的味道不會大範圍洩露出來，再交給...交給這位宦官就行。”
陳曦在皇宮不能隨意走動，怕鐵匠找不到他，太監就不一樣了。至於鐵匠會找誰去實驗，對方會不會煤氣中毒，那就不關陳曦的事了，他只是叮囑鐵匠千萬不要自己去實驗。
回到立政殿後，雖然知道長孫身邊肯定不缺御醫，但他還是不放心地讓人煮了薑茶，親眼看著長孫喝下後，他才放心了下來。這天晚上，他也只敢把手伸進長孫的衣服裡，小心翼翼地在她的肌膚上撫摸著，生怕她再受寒。要知道唐朝這個時候可沒有軟綿綿、蓬鬆松的棉花。禦寒用的多是絲麻、裘、木棉、沙土這些。雖然長孫有張熊皮蓋著，但這熊皮太小了，她一個人還勉強可以，跟陳曦同床以來她還把熊皮多蓋在他的身上，她自然就容易著涼了，於是棉花又提上了陳曦的待辦事項。
第二天，正月初四，這天起床後，陳曦收到了他的朝服和常服，終於可以穿成正常人了，雖然依舊他是個光頭，但沒關係，唐朝男人習慣帶幞頭(裹頭巾)，陳曦把華麗的常服一穿，幞頭一裹，妥妥的一個帥氣小郎君，連長孫皇后都眼睛一亮、宮女們也頻頻側目。
今天陳曦要在長孫的帶領下前往國子監上學了。他留在皇宮有兩個任務，一是修訂論語，這個當然沒那麼快展開，總要先召集大儒吧，最重要的孔子的後人孔穎達要來吧。第二個任務就是陪讀了，陪的是晉王李治，目前在國子監上小學。隋開皇初年，朝廷決定成立國子寺，教授國子學、太學、四門學、書學、算學。唐承隋制，貞觀元年，李世民將國子寺改稱國子監，名額有三百人，皆為貴族子弟，包括皇子和各種頂級衙內。
國子監不在太極宮內，甚至不在皇城內，好在這次有馬車了，陳曦隨著長孫皇后坐著馬車出了太極宮、皇城、出了安上門後左拐就到了務本坊，國子監就在這裡面了，如果以皇城來算的話，很近，離皇城城牆僅僅一街之隔，讓陳曦根本來不及看看清長安的街貌，就被務本坊高高的坊牆擋住了視線。
皇后出行肯定要事先通知，巧了，現任的國子監祭酒正是大儒孔穎達，(孔穎達要貞觀十二年才會任國子監祭酒。但還是那句話，不要糾結這些問題，以後也不再說明)孔穎達今年58，看起來神采奕奕，很是有精神，向皇后問候之後，孔穎達看著陳曦笑道：“玄奘法師，某乃孔穎達，國子監祭酒。玄奘法師，你前幾日在朝堂上的表現某也聽說了，某很期待日後可以與你一起重新修訂論語。”
第13章 女主出場*
陳曦想象中的舌戰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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