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9.8)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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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2-29

作者:銀鉤鐵畫
2023/12/23

【風雨裡的罌粟花】(9.8)
  “我生為享盡愛戀,我生為遊戲人間;

  聞遊童歡鬧聲聲,我心我身苦難言。”

  ——《梁塵秘抄之三百五十九》

  ——那啥……這首歌其實挺難聽的。

  儘管剛才老闆給我介紹了半天,說什麼這首歌其實是哪部電視劇的主題曲,還有個別名叫《且玩焉》,說什麼這首歌的作詞人傳說是當年咱們這邊宋朝時候、日本相國平清盛、還有說法說是什麼後白河天皇作的詞,還說什麼這首歌在“Bilibili”影片網站上還有在“豆瓣”上特別受歡迎,但最主要的是,我根本一句也聽不懂——別管什麼知識什麼格調什麼內涵,我都看不懂,我也懶得看,所以也別怪我無知,聽點兒苗阜王聲、曹金何偉的相聲不都知道了?

  可是,好死不死,這間居酒屋裡安裝了類似於中央空調的那種串聯的音響系統,居酒屋的前臺無限迴圈著這首歌,我即便在包廂裡,也得跟著聽。

  而且,我已經承受了二十分鐘的這首歌的洗腦了……

  二十分鐘以後,我實在忍受不了,出了包廂走到前臺去,對著老闆娘問道:“那什麼,大姐,求您了,咱把音樂關了行不?”

  “關了音樂啊?”正在吧檯後面的收款臺前忙著敲字的老闆娘大姐直勾勾地看著我,想了想:“哦,好的呀。”

  ……原來只是需要去說一聲就能關音樂啊。

  ——可是,房間裡維持了二十多分鐘的尷尬的沉默可該怎麼關掉呢?是的,二十多分鐘,從我帶著趙嘉霖進到這間“那古野”裡,房間裡幾乎就沒怎麼說過話:

  “哎!嘉霖,來!你倆也走過來的?外面冷吧!”

  “嗯……這個人怎麼在這?”“蔡姐姐請的我,不行麼?”“夢君,你請她了?”

  “嗯,對,我請小曦了。”“是啊,我……我給你發的資訊不是說了麼?”

  “你哪說了?你就告訴我中午,你們家夢夢找我跟你倆一塊吃飯!”

  “呃……好像是哈。欸,不是,吃中午飯就吃中午飯,一頓飯而已……你和小C你倆上輩子結過仇是怎的?咱說這又是夢夢好不容易過來,專門要我把你倆都叫上請你們一次客,哪那麼多講究?”“秋巖,你怎麼說話呢,都是小姑娘家家的,你這麼兇幹嘛呀!來,嘉霖,小曦,你們倆看看,想吃點啥?這裡離你們警局最近,你們應該都比我更清楚他家啥東西做得好吃吧?你們想吃啥就點!”

  “都行。”“無所謂。”

  ……

  然後就開始掐表吧——我和蔡夢君就儘管大眼瞪小眼、儘管看看趙格格和小C她倆之後再相互看看,她倆但凡能多說一句話,算我和蔡夢君輸。

  一直到我去請求老闆娘關了音樂、而一直在後廚的老闆忙活完後到包廂裡上菜的時候,倆人才終於開了口——

  “來,雜菜天婦羅、海鮮天婦羅、海鮮‘薩希米(刺身)’——哦對,抱歉了哈,今天所有的水產都是咱們這邊本地養殖的,不是捕撈的,口感也不差;很不好意思,因為日本那邊造成的原因,這一陣子海域水質不是很好,從今以後小店也不進日本來的海鮮了,不乾淨——吶,這個是羊肉壽喜鍋、照燒羊肋骨。中午飯的時候小店不提供酒水,但咱們這有白塔街老交情送來的釀甜米酒,酸酸甜甜,度數很低,除了何警官之外,在座的其他都是女士,這種釀甜米酒最受女士歡迎的,而且就算是喝一瓶也可以開車;咱們今天中午還準備了可爾必思和大麥茶……嗯,這還有一大份龍蝦烏冬麵、一大份蒲燒鰻魚飯,另外還給三位女士準備了三大塊草莓抹茶大福,是小店贈送的。咱們這邊人多、桌子或許顯著有點小、有點擠,各位需要的話,我可以幫著各位分下餐:咱們四位,都哪位、想吃些什麼?可以儘管告訴我。”

  老闆邊說,便從我背後的一個矮邊櫃裡拿出了一大堆木質漆器的碗碟之類的餐具。

  “老闆,麻煩您每樣都分點兒給我吧,但是我吃的不多,少分一點兒就好。”蔡夢君微笑著對老闆說完了話,又不住地在趙嘉霖和吳小曦身上來回打量,隨後卻對我問道:“秋巖,你要來點什麼?”

  “哦,”我看了看蔡夢君,又轉頭對老闆說道:“‘馬斯特’,您不用著急……我先等著吧,等您給三位女士分完餐之後,剩下的給我擺桌上就成。她們仨吃不完的,我都能吃完。”

  就在我一轉頭,老闆忽然猛地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手上的動作似乎有點慌亂,又連忙抬起已經捏了一隻漆碗的左手、把靠近我這邊的櫃門虛掩了一下,旋即對我點了點頭。我只道是我這突然一回頭,大概是嚇到了這個看著老實巴交的老闆,卻也沒在意。

  不等老闆說些什麼,蔡夢君卻對我笑了笑,還把自己的雙手往我的右手上一搭、一握,然後一捧,“格格”地笑了起來:“你倒是挺厲害呢,秋巖,三個人的份兒你都要吃?哈哈,你的胃口挺大的呀!”

  ——她的這話,怎麼讓我聽著感覺這麼怪呢?

  可我還沒等跟蔡夢君開口,坐在我和蔡夢君對面的趙嘉霖和吳小曦,已經相互開嗆了:

  “……她想吃什麼、我就不吃什麼,老闆,您就按這個給我分餐就好了。”“哦?是嗎?那好,‘馬斯特’,您端上來的這些我都要!您什麼都不用給她!”“你什麼意思?”“哼,你管我?正好我每天晚上都去運動,需要鍛鍊肌肉,消耗還大……哇,而且這麼多的優質蛋白!人家家庭顯赫、大富大貴的,看不上咱們這些粗茶淡飯!但我可不挑食!‘馬斯特’,這個,和這個,還有這個,都幫我多分些!我跟秋巖一樣,我也挺能吃的——我要吃得飽飽的!”“那是,你可不是不挑食麼!我聽說不要臉的人最能吃了!而且,一大早上就在人家男朋友、還是自己男朋友最好的朋友的宿舍裡,還光著屁股!咱也不知道你這每天晚上都在做的是什麼‘鍛鍊肌肉’的‘運動’、吃的都是哪門子的‘優質蛋白’!”“那我也總比你好吧?表面上是個大小姐,實際上心裡比誰都陰暗!白天偷偷跟人屁股後面偷窺,晚上趴地面上聽房不說,還偷拍!人看著文文靜靜、人模人樣、一臉歲月靜好似的,一開口就像一個茅房坑!什麼亂七八糟的汙言穢語都敢說!——哼,就你這樣的,還‘格格’呢?真以為現在還是大清朝跟日滿偽政權呢!那末代皇帝溥浩然都死了多少年了……”“吼喲!那你可得感謝新政府、新社會了!就你這樣的賤丫頭,換到過去在大清朝和日滿偽政權的時候,別說你還能像現在這樣跟我叫板?就憑你,也配跟我坐在一桌吃飯?什麼檔次!我真是瞎了心,能跟你並排坐著!”“那你現在走也來得及啊!”“那你怎麼不走?”“我是蔡姐姐請來的,我憑什麼走?該走的應該是你吧!”

  ……

  看著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相互遞話遞個沒完,居酒屋老闆不由得抬起頭看了看牆上的那幅浮世繪,緊接著又看了看我和蔡夢君,搖搖頭苦笑道:“呵呵,這屋都快真成了‘那古野內戰’了。”

  眼見著倆人說的話越來越沒邊兒,坐在她倆對面的我跟蔡夢君不攔著點兒也不行了。

  “差不多得了!讓不讓人吃飯了?夢君好不容易請個客,你倆這是要幹什麼!”

  “小曦啊,別生氣了啊……噓!給姐個面子好不好,咱不吵了!還有嘉霖,咱也少說兩句吧!這都是朋友!這怎麼說著說著、還扯上大清朝和偽政權了……”

  可這會兒趙嘉霖還是多少有點不饒人,又瞪了小C一眼,對蔡夢君說道:“誰跟她是朋友!再說了,又不是我先提清朝和偽政權的……”

  我看她倆吵架拌嘴,我心裡也著急,因為我算看出來了,這倆人單獨在蔡夢君面前,誰都不會把我分別跟她倆之間發生的不應該被蔡夢君所知的事情給說出來,但是如果她倆遇到一起、一吵起架來,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蹦。我登時用手指敲了敲三下桌子,不免也瞪起眼睛來:“行啦!有完沒完!夢夢把你倆當自己人也就算了,當著人家老闆的面前還這樣?丟的是咱局裡的人!”我邊說邊看著趙嘉霖對我怒目圓睜,心說她可別在這會兒發起瘋來,要跟我“魚死網破”地把這幾天我跟她之間的事兒,當著小C和蔡夢君的面兒全給一股腦抖露出來,所以說著說著,我便也趕緊轉了個軟乎的語氣,勸解道:“你就少說兩句吧,嘉霖!你這手腕上還有傷呢!你再把傷口給氣迸開嘍!”

  “哼!還知道我身上有傷呢……”趙嘉霖臉上紅一塊白一塊地瞪著眼睛,故意晃悠著身子,朝著包廂拉門的方向挪了挪自己的屁股,又冷不丁瞥了一眼蔡夢君,接著低下頭道:“我還以為你忘了,我這是因為你根本對我不在乎、我才弄成這樣的……”

  趙嘉霖冷不防冒出了這一句,讓我一下子有些慌——過後我思來想去,感覺其實她是想說,我還行,至少沒在她和吳小曦之間拉偏架,能讓她覺得很欣慰;但是這會兒突然溜出一句“這是因為你根本對我不在乎、我才弄成這樣”,就算是大早上蔡夢君聽過我編的故事,我才她也會起疑,更別說這會兒還有個一向心思縝密但嘴上卻從來都沒有個把門兒的小C同學坐在身邊。

  ——而這會兒,小C的話已經跟了上來:

  “啥意思?啥叫你手腕上的傷是因為何秋巖‘根本對你不在乎’才弄成的?”

  趙嘉霖嘴巴已經張開了,我見狀連忙伸手在趙嘉霖面前攔了攔,接著又在小C眼前比劃了一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並連忙對她說道:“那什麼……你還不知道呢吧?我這兩天感冒了……”

  “感冒了?感冒了你怎麼不告訴我!”小C想都沒想,皺著眉睜大了眼睛說道。但是說完,她貌似當即覺得自己失言了——因為此刻的蔡夢君也正抬起頭凝視著她的眼睛,因此,小C又連忙補了一句:“……不告訴我和‘大白鶴’啊?”

  “大白鶴?”蔡夢君聽了,似乎也沒起疑,而是轉過頭對我問了一句,“大白鶴是誰啊?”

  “那誰,小C男朋友,我上學時候跟我上下鋪的兄弟。”

  “哦,老白啊……”蔡夢君歪歪腦袋想了想,又點了點頭。

  我看蔡夢君那邊沒起疑,便又趕緊對小C說道:“說到哪了……對,我這不感冒了麼?人家趙格格可是去看我、為了我買退燒藥,結果回來的時候,在我家門口被人砍了一刀!給我嚇壞了都……咱說這也得虧有人家在,來看我了,要不然啊,指不定那個砍傷她的人,其實就是來殺我的也說不定!就以我那幾天發燒感冒的樣子,我要是遇上了殺手,我說不定都沒力氣還擊,整不好啊……你們就都見不著我了!欸,也不對,你倒是能見著我——給我做個屍檢啥的。”

  小C一聽這話,比被趙嘉霖挑釁了之後還更急道:“呸呸呸!說什麼呢?你可真是!我以為我自己和我旁邊的這位‘格格’就算啥都敢往外說的了,沒想到你比我倆還敢說!話收回去啊!”她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你這樣不把生死當回事,隨意拿自己安危開玩笑,不是害蔡姐姐擔心麼?蔡姐姐,你說是不是啊?”

  “嗯。”蔡夢君點了點頭,又轉頭仔仔細細地看了看我:“我其實最近一直都很擔心他……沒辦法,誰讓我愛上了個警察呢。”

  我看著蔡夢君蔓延著愛意和關懷的目光,心裡頓時甜蜜溫暖了起來。

  ——但是越甜蜜,我跟趙嘉霖這幾天發生的一切,尤其是昨天晚上我倆酒後情不自禁的交媾,就越是讓我感覺到對不起她。

  更不要提,小C還坐在我倆的對面——我和小C之間在過去發生的事情,更讓我這種歉意之上,增添了一層無比的忐忑。

  話正說到這裡,居酒屋的老闆已經把所有的餐食都在每一副分給個人的漆器餐具裡都分了一些,並且端到了包廂裡咱們四個每個人的面前,並說道:“這麼著,三位美女、小何警官,我把桌上的這些東西搬走,剩下的餐食我給你們擺到桌上。咱們都是朋友,和氣生財,誰想吃啥管夠,千萬別打起來,哈!”

  老闆的這番話,直接把我和蔡夢君都逗笑了,而本來正吵著架的小C和趙嘉霖,也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哈哈哈!‘馬斯特’,您這說得,好像有人是因為你做的菜不夠吃而打起來了似的!”

  “嘿嘿,都是老主顧!趙警官和吳鑑識官都幫著各自的課室來我這訂過便當,蔡小姐也沒少來我這,我虛長各位幾歲,腆臉就當自己也是各位的朋友了。大家都是朋友,這樣,我看你們之間鬧了矛盾,也多少跟著上火心疼。拌嘴歸拌嘴,把話說開了就好嘛!但咱各位也不能動真火,免得傷了和氣,您幾位說對不?”

  “您還真是個好人。”蔡夢君也笑了笑。

  緊接著,老闆就開始挪動桌子上的裝飾:一個泥塑的“清洲城”的城堡雕像、三塊裝飾用黑曜石、一個印了硃紅色五角木瓜花紋樣以及“天下布武”隸書四字方印跟黑色“永樂通寶”紋樣的白底圓桶檯燈,以及一個白中透著微微湛藍顏色、裡面還插了兩枝鮮臘梅的插花瓶——我跟趙格格一進屋,就一直來回地把注意力全然放在了周圍的三個女生身上,至於桌上擺了啥,我還真沒注意。這會兒老闆開始把東西往別處挪,我才發現這間屋子竟搞了這麼多裝飾品,一件一件的還的確挺好看。

  “我幫您端吧。”

  我便微微起身,幫著老闆揀起桌上的三塊黑曜石。

  “謝謝。”

  老闆接過黑曜石笑了笑,可是旋即,我這邊雙手正一手去從上頭攥著那盞白色燈籠形狀的桌燈、一手去握那隻花瓶的瓶頸的時候,沒想到老闆的臉色登時變得白了:

  “哎?這……你放下!”

  “嗯?”

  不只是我,就連蔡夢君,以及正在氣頭上的趙嘉霖和吳小曦也都被嚇了一跳。

  而我這會兒,還正反應著——右手上給我的感覺,好像是這隻插了臘梅的白色瓷花瓶裡貌似根本沒有水,但卻有個什麼物件在花瓶裡骨碌著。

  “怎麼了,‘馬斯特’?”

  老闆看了看我,又慌忙換了一副笑臉道:“哦……嗨!快放下吧!這種事兒怎麼能勞煩小何警官?你們這些警務人員,都是社會和國家的公僕,為了查案子、穩定治安,平時都那麼辛苦了,我還讓你幹這粗活?我多大的膽子啊!哈哈哈……”

  “粗活?您也太客氣了!這就是就手的事兒,我搭把手而已……”

  “那也不用了……不是,我的意思是……我這桌燈和花瓶啊,其實都挺貴的,也挺脆的。你們不知道,這燈和這瓶子,是我一在日本的好朋友送我的。這瓶子是咱們這到日本的‘迴流瓷器’,日本的‘慶應’年間賣到江戶去的,據說還曾經先後在巖倉具視、犬養毅和田中角榮的辦公桌上擺過的,挺金貴的……”

  “哎喲,那是挺貴重!”

  我聽了,趕緊放下了這個花瓶,沾到桌燈的左手也趕緊收了回來——但是事後我又在心裡犯嘀咕:巖倉具視、犬養毅和田中角榮都收藏過的瓷瓶,竟然會被這居酒屋老闆拿來當包廂的餐桌裝飾物、而不是好好的收藏在櫃子裡?哪怕自己擺自己的房間裡也行吶?就這樣擺到客人的包廂裡,萬一真的被哪個冒失的傢伙打碎了怎麼辦呢?

  在這個時候,一向對一切有疑必問的小C又開了口:“這個什麼‘巖什麼具’、‘犬養什麼玩意’的,還有那個什麼‘田什麼什麼榮’的,都是誰啊?”

  “哼,連犬養毅和田中角榮都不認識?什麼見識!”趙嘉霖在一旁嘲諷道。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小C只是瞪了趙嘉霖一眼,卻沒再像從去年十月份開始到之前一秒倆人一見面一開口就必定要吵上一番一樣,而是抿抿嘴唇之後再沒去理會,反而說道:“是,我讀書少,但我還不興問啦?”轉頭又對蔡夢君問道:“蔡姐姐,你是大學生,你肯定知道的多!你認識這仨人是誰麼?”

  “認識,當然認識。”

  於是蔡夢君便一句句給小C講述這三人都是誰,蔡夢君在一邊講著,趙嘉霖也在一旁跟著聽著,尤其是聽蔡夢君講述巖倉具視的簡介的時候,趙嘉霖聽得特別認真。

  “啊呀!”聽了蔡夢君的講述之後,小C忍不住大呼了一聲:“這瓶子這麼有來頭呢!”她眨了眨眼,想了想,又對已經把桌上所有東西都收到旁邊的側櫃上之後、又在往桌子上擺著餐食的居酒屋老闆問道:“欸?那‘馬斯特’,您這桌燈又有啥來頭呢?該不會也是什麼稀罕物件吧?”

  “哈哈,這個麼,這個是我和我太太去日本度蜜月、跟團去岐阜縣旅行的時候,在岐阜城下的一個紀念品商店買的。當時我就打算開個居酒屋、餐館或者咖啡屋,我太太說既然我要開日式的,正好買個這玩意好了。所以說,這個燈算不上稀罕物件,但也是我和我太太的愛情記憶之一。”

  “哦,這樣啊。”小C笑著點了點頭,可馬上又問道:“那老闆,你剛才咋說這倆都是你的日本朋友給你花錢買的呢?”

  小C不問,我還真沒注意到老闆剛才的前言不搭後語。而這會兒趙嘉霖和蔡夢君也都抬起頭盯著老闆看了看。

  “啊?不是的啊。我、我剛才是這麼說的麼?”但老闆卻否認道,想了想,又用話語打了個幌,“那可能我說禿嚕了,我的意思是這倆東西對我都挺重要,但是,尤其是這個花瓶,這是我朋友送的。我是這個意思,我沒說清楚,抱歉抱歉!”

  這個時候,趙嘉霖卻又瞪著眼睛盯著老闆說道:“老闆,您今天怎麼看著有點不大對勁呢?”

  “我?”老闆邊說邊往拉門那邊走,但卻沒注意此刻包間的拉門根本沒開,所以還一下子撞到了腦袋:“誒喲……哈哈,夠疼的哈!我今天有啥不對勁呢?”

  “不知道,我就是感覺你有點不對。”

  老闆繼續笑著,緩緩拉開了拉門,又邊說邊往外退著身子:“那可能是這幾天忙的吧?這幾天客人多,沒白天沒晚上的忙……累的!行了,我不多打擾了!有需要請儘管說!請慢用!‘瑟簇哩西馬斯’(失禮了)!”

  說罷,包廂門就關上了。

  仔細想想,老闆或許真的是口誤而已,我們這幾個人,出了蔡夢君之外,似乎全都過於留意老闆的倉促和語言混亂了,而他的前言不搭後語,好似也無傷大雅,所以等老闆走後,我們幾個也就都沒在意,只是相互之間看看,又紛紛舉起筷子湯勺,開始吃了起來。

  然後包廂裡除了吸溜湯汁的微微“漱漱”聲、嚼碎炸麵糊脆的輕輕“嘎吱”聲、咬破醃漬生魚籽的“啪滋”聲音之外,就是小鍋爐子下面燒固體酒精的悉瑣“噼啪”聲、以及鍋子裡湯水“咕嘟咕嘟”冒泡的聲音,四個人又是半天誰都沒跟誰說話。

  “哇!真好吃!尤其這個羊肋排,鮮嫩多汁!好像……嗯……好像嬰兒的臉蛋兒!”隨後,又是蔡夢君先眯著眼睛笑了起來發了話,又看向了我對我問了一句:“你說是不是,秋巖?”

  “嗯,是挺好吃的。”我又從鍋裡夾了一筷子茼蒿菜放在米飯上,邊低頭吃著邊對她說,“不過你這什麼形容詞啊?還‘嬰兒的臉蛋兒’?不知道的,還都以為你是《西遊記》裡從‘車遲國’跑出來的妖怪呢!”

  “哈哈哈!我就是形容一下嘛!我就是想說,其實我吃過的什麼米其林三星、四星的店也不少了,但是好些日料店做的,其實都沒有這家小店做得味道好吃呢!”蔡夢君說著,又看向了趙嘉霖:“嘉霖,你說是不是?”

  “啊?我?”一直只顧著默默吃蔬菜天婦羅的趙嘉霖忽然被蔡夢君“cue”到,彷彿被嚇到了一般全身打了個寒噤,又抬起頭看了看蔡夢君,然後說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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