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子衿,青青我心】【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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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1-16

  「艾艾,我去隔壁茶葉店轉轉。」周子衿說道。

  陳艾艾這邊還在和親媽聊著天,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一會打完電話過去找他。

  周子衿獨自一人進入茶葉店鋪,店裡只有一位身著黑色職業西服套裝的美女
站在櫃檯旁邊。周子衿只看了對方一眼,就有被對方的顏值驚豔到。

  「歡迎光臨,請問您需要點什麼?」女店員年紀不大,二十歲出頭的年紀,
姿容嬌美,齊肩短髮,見客人進門一笑兩個酒窩,讓人一見就生出親切感。周子
衿心中忍不住嘆道:江浙的水土養人,果然名不虛傳,不然怎麼孕育出如此佳人。

  欣賞歸欣賞,周子衿很有分寸的收回目光,說明自己的來意:「你好,我想
買件紫砂壺送長輩,大概中檔價位就行。」

  女店員見周子衿非常自律,目光並沒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對他也是心生好
感,這時候聽完對方要求,就抬手介紹道:「這款是我們宜興高階工藝師的作品,
要價是5000. 」

  周子衿道:「有點貴了,我預算3000以內。」

  這時候陳艾艾也走進店裡,看到女店員時候,她下意識就有了些危機感,順
手挽起周子衿的胳膊說道:「怎麼樣,挑好了沒?」

  周子衿道:「我這不也剛過來嘛。」陳艾艾很隱蔽的在他腰上掐了一下,小
聲道:「光顧著和漂亮小姐姐聊天了吧?」

  女店員見周子衿和陳艾艾郎情妾意,又見陳艾艾美貌似乎比自己更勝一籌,
心想:怪不得小帥哥只是淡淡看了自己一眼,原來媳婦兒這麼漂亮,這也就難怪
了。她心裡想著,一邊又給介紹道:「這一款也不錯,價效比很高的。開價2800
塊。」

  陳艾艾道:「你不懂別亂買,紫砂壺要養好很麻煩的。買這套磁的就好,仿
汝窯的,顏色和器型看著都不錯。」周子衿一看標價,才580 塊,看來陳艾艾看
中的,主要還是便宜。

  店員小姐姐笑容肉眼可見的有些萎縮,但還是很禮貌的稱讚道:「您說的是,
這套茶具銷量也非常不錯。」言外之意,這是量產貨,不上檔次的。

  陳艾艾道:「就它吧,便宜點。」

  「您給開個價……」

  「……」

  經過你來我往一番交鋒,陳艾艾以280 塊拿下了一套仿汝窯茶具,支出僅為
周子衿心理預期的十分之一。周子衿笑道:「艾艾,我才發現你砍價也是一把好
手啊……」

  陳艾艾笑道:「你才知道。我這就是急著上樓看我媽,不然今天我能讓她80
塊賣我。」

  女店員沒聽見他倆聊什麼,但是忍不住後背寒毛倒豎,感覺自己就像是森林
裡被猛獸盯上了的小動物般弱小無助。

  周子衿又要了半斤壽眉,這次他沒有狠心殺價小姐姐,畢竟她長得好像自己
的偶像廣末涼子,總要給偶像幾分面子嘛。小姐姐也很大方,送了周子衿兩個茶
葉罐,又將半斤茶分裝好,將他們送出了店鋪,也算是賓主盡歡皆大歡喜。

  周子衿又去隔壁藥店買了一些補品山珍,這次挑的是送丈母孃的,所以周子
衿挑的十分用心。「冬蟲夏草什麼價?」

  「每克160 元。」

  周子衿微微有些咋舌,冬蟲夏草還真是價比黃金啊!他說道:「來十克吧。」

  陳艾艾阻止道:「買這個做什麼?我媽不會做這個。」

  周子衿道:「燉雞湯、燉鴨湯扔進去兩根就行,好東西。」

  陳艾艾搖頭道:「看著一點也不出數,要那種看著比較有視覺衝擊力的。」

  藥店的職員說道:「我們也可以加工,打成粉……」

  陳艾艾擺手道:「不好不好,老董到時候肯定會拿它捲菸的,都浪費了。」

  周子衿一聽也是,就指了指上方貨架道:「禮盒裝的大羊肚菌……這個來兩
盒。」陳艾艾道:「嗯,這個可以。」

  陳艾艾點頭道:「嗯,這個好。」

  周子衿提著大大小小的禮盒,跟在陳艾艾身後,這次兩人算是輕車熟路,直
接來到老董家門前。陳寧開門,見到女兒有些喜出望外的將二人引進屋裡。陳艾
艾見親媽眼睛還有些紅腫,顯然剛哭過。老董倨傲的坐在沙發上抽菸看電視,見
周子衿和陳艾艾上門,也只是往他們這邊瞥了一眼,然後又若無其事的扭過頭去
看電視。

  陳艾艾火蹭蹭往上冒,周子衿就知道,要讓她先開口準壞事,就搶先一步說
道:「媽,董叔叔。」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老董和周子衿也算是酒桌上的交情,
這時候他才站起身來,不鹹不淡的說道:「子衿和小陳來啦。」

  陳艾艾沒理會老董,拉著親媽去了臥房。周子衿和老董坐在一塊也不覺得太
尷尬,老董遞過煙來,周子衿推拒道:「不會,謝謝。」他看了一眼,電視上放
的是籃球賽,醍醐對勇士。他笑道:「董叔叔也看球啊。」

  「打得臭,但是喜歡看。不像小周你啊,這麼大個子,籃球會打不啦?」老
董說道。

  周子衿答道:「高中練過三年。」

  老董來了興趣,扭頭說道:「那還是童子功啊……摸高多少?能扣籃嗎?」

  周子衿道:「單手摸高三米三,現在估計是不成了,一年沒好好練了。」兩
個人聊了一陣籃球的話題,周子衿把話題拉回到老兩口的感情問題上:「董叔,
你和我阿姨到底怎麼回事啊?」

  老董也比較鬧心,說道:「唉,其實就是家裡面雞毛蒜皮的事……我和阿寧
商量,不行就分家,讓董越出去單過……」隨著老董的講述,周子衿算是稍微聽
明白了老董和陳寧的情況。因為陳艾艾這邊徹底沒戲了,老董又勸兒子去相親,
董越說自己分分鐘能找到結婚物件,只是對方要求單獨的婚房。老董這兩天就和
陳寧商量,要賣了房子,或者直接把房子過戶到兒子名下。

  周子衿現在也不是毛頭小子,聽話聽音,老董這種拙劣的討要彩禮的手段,
簡直是上不得檯面。他心裡又埋怨陳寧,自家明明給了她40萬,她卻依然默不作
聲,這到底是她不想把這筆錢出來用,還是……這根本就是她和老董做的一個局?

  雖然周子衿不願惡意猜測自己丈母孃,但是這件事明顯暗含蹊蹺。董越是老
董的二兒子,老董真要將自己名下房產過戶到董越名下,那老董的大兒子會願意
嗎?

  現在網上都說伏地魔家庭是吸血鬼,丈母孃幫著後老公兒子吸女兒孃家血的
卻不多見吧?

  這時候陳艾艾也和陳寧從屋裡走了出來。陳艾艾道:「董叔叔,事情我大致
聽明白了。您是想和我媽從新買套房子出去單過,對吧?」

  老董道:「嗯,你也知道,你媽和董越兩個人在這個家裡確實很難共存,而
他確實也需要房子結婚……」陳艾艾沒聽老董這些說辭,直接取出婆婆當初給的
那張銀行卡道:「這次我們來,我公公婆婆給了我50萬。」這一陣,陳艾艾陸陸
續續又給親媽卡里轉了近十二萬塊錢,原本是想給親媽生活方面一些補助,沒想
到最終還是要和老董攤牌。

  周子衿見狀,也知道自己錯怪了丈母孃,而且看情況,陳寧還是想和老董繼
續過下去的。老董聞言眼睛一亮,他身子微微一動,但是很快又鬆弛下去。這點
小動作沒有瞞過周子衿和陳艾艾的眼睛,很明顯,老董十分想將這筆錢攥在自己
手裡。

  陳艾艾繼續說道:「銀行卡我就放在我媽這裡了。錢給了我媽,那就是我媽
的。她想買房子,或者想拿著這筆錢吃吃喝喝,她想怎麼支配,我都不會干涉。」

  周子衿補充道:「我們都不會干涉。」周子衿看著銀行卡,心裡又在滴血,
這是自己爹媽十幾二十年的積蓄啊!回加拿大自己一定要好好幹事業,爭褥
能夠反哺爸媽和大爸大媽,也讓老人家見點回頭錢。

  周子衿聽著陳家母女和老董談判,心想:老兩口結婚半年,陳寧住在老董家
裡,人家不也沒嫌棄她沒錢沒房一窮二白嘛,可見老董當初確實是圖得陳寧人好,
兩個人才在一起的。

  老董顯然是存了讓肉爛在鍋裡的想法,現在自己和陳寧是夫妻,她肯定也不
好意思和自己提AA制吧。「阿寧,你怎麼說?」

  陳寧說道:「我想,趁著現在房價跌了,我們用這筆錢買套現房,這套房就
給小越吧。」

  老董想了想,點頭道:「行,錢是孩子孝敬你的,你說了算。」

  陳寧臉上終於有了些笑容,現在她才體會到又女兒給自己撐腰的好。雙方最
終協定,這筆錢由陳寧自己保管,但是如果要買房,房本必須是兩個人聯名,對
於這過分的要求,陳艾艾和周子衿是想回絕的,但是陳寧卻一口答應了下來。這
個時候,周子衿才知道,老董好幾年待業在家,最近半年的開銷都靠自己丈母孃
打工的收入支應著。如今他連名下房產都過戶給了董二,周子衿感覺這老東西就
是打好譜來騙婚的。

  周子衿說道:「董叔,我做晚輩的有些話不該說,但是我媽是艾艾的親媽,
也是我丈母孃。以後房子她買,房貸她一個人供,壓力會不會太大了點,您是不
是應該幫著分擔些。」

  陳艾艾這時候才覺察到,親媽這婚似乎結的虧大了。老董這時候說話態度好
了許多,他說道:「唉,我也不想啊,但是中年下崗,工作確實不好找。我雖然
也還有一點點積蓄,但是董二將來結婚,也是要給女方家彩禮的不是。」

  陳艾艾小聲對親媽說道:「媽你可別傻不拉幾的,到時候老董要是問你借錢,
你可不能寄給他。」陳寧微微點點頭,她心裡也打好了譜,這筆錢一定不能存在
手裡,即便買房供房壓力會有些大,也好過時時刻刻被老董惦記著。

  中午四個人一桌吃了頓飯,因為談妥了錢的問題,勞動對周子衿和陳艾艾的
態度好了許多。

  吃完一頓飯,老董開車送周子衿和陳艾艾去火車站。周子衿抽空給姐姐發了
條簡訊:「親愛的老婆,嘛呢?」

  青青秒回:「我在做頭髮。」

  周子衿得到這個資訊,心裡猛地一個咯噔。不過,很快,姐姐的影片邀請發
了過來。影片接通,周子衿見姐姐頭上打著好多卷兒,還真是在做頭髮,而且通
過鏡頭,他還看到她是和兩個親媽一起出門做頭髮。

  陳艾艾湊過來道:「噯,你們好過分,出去做頭髮也不等我一起。」

  青青笑道:「等不得你了,眼看就要過年了。」

  李莉見兩個人坐在車上,就問道:「你們事情辦的順利嗎?什麼時候回來?」

  陳艾艾道:「都談妥了,我爸正送我們去火車站呢。」一句話裡包含了很多
資訊,李莉在電話另一邊聽著也很欣慰。

  結束通話了影片,趙婕忽然對女兒說道:「青青啊,其實媽早就想說你了,你和
子衿相處的時候,太過拘謹嚴肅了。這一點你還要多和艾艾學學,她比你還大一
歲呢,你看她和子衿相處起來多自然……你啊,該撒嬌的時候,就要學著撒撒嬌。」

  青青苦笑道:「媽,我和子衿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過來的啊,再說了,一家三
口都是撒嬌的,再加上兩個孩子,這日子還有法過啊?」

  趙婕見女兒不聽勸,也只能暗自嘆了一口氣。李莉笑道:「青青這話說得也
在理,他們三個人相互比著撒嬌,確實也不像樣子。不過青青啊,你媽媽說這話
也是為你好,你這孩子從小要強獨立,但是子衿是我養大的,他最希望得到你的
認可,所以你也可以適當的表現出對他依賴一些,他肯定會很高興的。」

  青青沉吟許久,才點點頭展顏笑道:「嗯,媽,我懂了一些了。」李莉和趙
婕相視一笑,這傻姑娘今天這才有些開竅了。

  另一邊,周子衿和陳艾艾上了北上的動車,在火車上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拉
著陳艾艾的手問道:「噯,老婆,你說老董不會為了這筆錢那啥你媽吧?」

  陳艾艾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說道:「快過年了,你就不能盼我媽點兒好?」

  周子衿嘿笑著拍了拍自己臉頰,說道:「嘿……壞的不靈好的靈。」

  陳艾艾道:「我媽不傻的,我和她說了,銀行卡密碼自己記著,不許告訴老
董。再說……老董雖然有些小算計,但是也不至於為了50萬謀財害命。」

  周子衿又問道:「要是老董要求驗資呢?」

  陳艾艾道:「愛信信,不信算完。我媽現在抓著財權,氣粗得很。」

  周子衿點頭道:「是啊,財大氣粗嘛。」他想想又說道:「老董這人彎彎繞
不少,一步一步的,把你媽手裡的積蓄都套出來了,你不覺得他是騙婚嗎?」

  陳艾艾道:「正常花銷方面,他對我媽還是挺大方的。之前我媽一窮二白的,
要做局騙財騙色,應該也不會選我媽這樣的吧。」周子衿想想也是,自己丈母孃
雖然風韻猶存,但是終歸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老董圖她啥?圖她坐地上能吸
土嗎?

  周子衿又說道:「就是覺得老董說話拐彎抹角的,一點不爽利,每次見完他
我都想打他,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陳艾艾笑著摟著自家爺們脖子笑道:「我見這樣的笑面虎見得多了,老公,
你還要繼續修煉啊。」

  周子衿往媳婦懷裡依靠,說道:「反正要是我,這婚離了也就離了,過得實
在不爽利。」陳艾艾嘆道:「你這純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了。我媽五十歲的人了,
又是二婚,結婚才半年你就讓她離了,你讓我媽那些親戚朋友怎麼看她啊?」

  周子衿道:「那就是自己約的……」

  「嗯?」

  「打掉牙和血往肚裡吞唄……」周子衿趕緊改口道。

  陳艾艾道:「也不至於。老董這人雖然有些小心思、小算計,但是我媽也不
是傻白甜啊。」周子衿一想也是,這丈母孃乾嚎了兩嗓子,自己和媳婦不就乖乖
的千里奔襲,來給她解決問題嘛。他心裡有感而發,說道:「都是千年的狐……」

  「嗯?」陳艾艾再次瞪眼。周子衿趕緊改口道:「老中醫,少給彼此開些抗
生素。」

  陳艾艾笑著打了他一下,說道:「咯咯……你說的都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解決了一樁心事,陳艾艾依靠在男人懷裡說道:「老公,謝謝你,這次多虧
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陳艾艾雖然知道周子衿最愛的始終都是
他姐姐,但是他現在對自己確實也沒得挑剔,就從這次陪自己回靜海,自己將婆
婆給的四十萬一股腦都給了親媽去買房,他都沒有一句埋怨,只是默默的支援自
己。

  「傻瓜,我不心疼你,還等著別人心疼嗎?」周子衿緊緊將女人摟在懷裡,
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說道。周子衿心裡其實很不爽,老董父子倆很滑頭,原
本打定主意是想母女兼收,眼看陳艾艾嫁了人,就抱定了主意騙財騙色。好在現
在看來,陳寧還是心疼女兒的,要是她和老董達成統一戰線,自己一家將來只怕
還會有苦日子。一念及此,周子衿打算和陳艾艾開誠佈公談談,以免以後為了她
媽媽這邊鬧矛盾。

  「艾艾,咱們聊聊成不?」周子衿說道。

  「嗯,你想說什麼?」陳艾艾問道。

  周子衿想想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要是我說的不對,你也別生氣
哈,就是隨便討論下。」陳艾艾點點頭,表示自己洗耳恭聽。周子衿說道:「假
設以後你媽和老董感情持續升溫,如膠似漆。你媽被人老董拿捏的死死的,和老
董合起夥從你這兒要錢,咱們怎麼辦?」

  陳艾艾沒有絲毫遲疑,理所當然說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唄。」

  「噯?」周子衿有些傻了,他預先設想了陳艾艾許多種反應:猶豫遲疑、難
以取捨、親情與愛情的抉擇……沒想到就這?

  陳艾艾見男人一臉錯愕,笑道:「怎麼?覺得我對我媽太絕情了?我們娘倆
早就商量好了,嫁了人就是各人顧各人,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何況現在我們也
算是盡了不小的義務了,她還要怎樣,是吧?」

  周子衿點點頭道:「實際上已經超越我們能力範疇了……」陳艾艾沒敢和男
人說,她還多貼補親媽12萬,不過即便說了,她猜想周子衿也能理解,畢竟他從
來沒有控制過自己儲蓄賬戶。

  陳艾艾攬著男人脖子,坐在他腿上問道:「噯,老公,我也假設一下哈,理
論上講,我們結了婚以後,你是不是該上繳工資條了啊?」

  「噯?婚姻法裡面有這一條嗎?」周子衿遲疑道。

  「婚姻法沒有,家法裡有。」陳艾艾的笑容迷人且危險。

  「好吧,工資條上繳給陳艾艾。但是,工資要上交給青青。」周子衿大喘氣
道。

  陳艾艾氣得在男人肩頭咬了一口道:「什麼意思,我就得一白條兒唄?」

  「哈哈……空頭支票也可以。」

  「你你你……你個大騙子……大、屁、眼、子!」

  「哈哈哈……」周子衿湊到女人耳邊小聲道:「我還是覺得你的屁眼子比較
大,親自測量過。」

  「討厭厭啦……人家才沒有呢……」陳艾艾臉騰的又紅了,羞惱的在男人身
上一頓錘。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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