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裡的罌粟花】(9.9)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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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1-26

無比惡毒的、刺耳的語言,當著她的面前形容過她……而她
怎麼又可能僅僅只是因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周荻承認了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捏造
之後,就跟我當作無事發生而與我就這樣簡單的重修於好的呢。

  心緒到此,此刻的我,唯有一聲滿懷歉意的嘆息。

  而創造出這一切、又成功間離了這一切的周荻,此刻正佝僂著自己的身子,
緊閉著嘴唇,默默地看著自己空空如也、又同時被牢牢禁錮住的雙手,一言不發。
看著眼前螢幕上的這個人,我對夏雪平的萬般歉意,也轉瞬間就化為對於這個混
賬雜碎的憎恨——若不是因為他的出現,我和夏雪平之間,本來還好好的!

  他該死!

  我真恨不得應了找上夏雪原的其中一夥人的請求,直接衝進審訊室裡一槍殺
了他!

  ……但是不行,好些事情還沒從這個人的身上挖出來呢。讓他就這麼簡簡單
單地死了,也有點太便宜他了。

  明子超打了個瞌睡,繼續譏嘲地看著周荻說道:

  「……反正也是,雪平這妹妹自己也真是的,她有她傻氣同時也可憐的地方——
當年,先是夏濤老恩師被人暗殺,隨後,當年的F市警察局重案二組組長、也就是
她的兄長夏雪原及其妻子湯詩宇、其母劉嬋茜全家被人滅門之後,雪平就患上了
精神和心理疾病——還不是一般的抑鬱症,而是很嚴重的雙向人格障礙,因此,
這妹子常年在家裸著身體酗酒,還在自己被人下了國際誅殺令之後,跟當年咱們
東北動不動就光著身子、拿這兩把駁殼槍去誅殺仇人和小日本的著名綠林女巾幗
『雙槍駝龍』學的,在家裡成天僅用一副不加任何防禦的肉體凡軀,等著別人來
殺她——只是她沒想到,這種綠林道『耍光棍』的玩法,倒是便宜了周荻老弟你
這麼個老色胚了哈?你要是想寫點兒什麼關於她身體的細節,是一點都不難!嘖
嘖嘖!只不過啊,周老弟……唉,我說什麼好呢?你的文筆說實在的,真不錯!
比好些寫色情書刊的作家們強多了!那叫一個細緻!那叫一個『靈肉合一』!但
你知道,我在讀這篇文章的時候,我是什麼感受嗎?——辛酸啊!你說這『舔狗』
當的,怎麼能當到你這樣走火入魔的境地呢?你騙騙情報局的兄弟們就可以了,
真沒想到,周荻老弟,你怎麼連你自己也騙啊?」

  明子超這一番話說得確實有點太損了一些,但是話聽在我的耳朵裡,就別提
讓我的心裡感覺有多痛快了!

  而此刻的周荻依舊低著頭,雙手捏緊呈兩隻拳頭,用拳尾蜷縮的小手指抵在
桌板上,半天也不說一句話。

  剛才有些花容失色的葉茗初,也在此刻笑了出聲,並且似乎也沒準備給周荻
機會說話似的,也在繼續嘲諷著周荻:「哈!沒想到啊,像周課長這般風流瀟灑
的人,竟也會做出如此卑微、如此下流的事情!真是沒看出來呢,你的腦洞可真
大!想象力可真豐富!」旋即,葉茗初的臉上又顯現出了無比的憤怒和厭惡,說
道:「多虧你寫的這份無恥骯髒的東西沒被其他人看過,要不然,人家夏雪平的
清白名譽,可能就會因為你寫的這份令人作嘔的不堪入目的東西,跳進太平洋裡
也洗不清了呢!周荻,你可真夠骯髒的!」

  周荻依舊一言不發,但這次,他的嘴唇微張著,有些艱難地喘起氣來,而且
他雙拳握得也越來越緊——看著他此刻緊張又無地自容的樣子,我真想祝他現在
馬上、立刻就直接犯了心臟病猝死算了!

  而明子超聽著葉茗初的話,就像徑賽賽場上等著接力棒遞到手裡的短跑運動
員似的,等葉茗初說完了之後,他的那雙眼睛緊盯著周荻,不等周荻的臉上產生
出任何的細微的變化,馬上繼續「補刀」道:

  「人家雪平,是整個F市、乃至全國都出了名的『冷血孤狼』,這個大家都知
道,我猜她在現實中對你,也是很冷淡的吧?而她越是對你如此冷淡,你就越是
把她寫的各種淫賤浪蕩、各種性飢渴、各種被你在床上所表現的男性雄風所征服……
太辛酸了啊,周荻老弟!堂堂一個情報局的功勳探員,一個玉樹臨風、能夠無論
是在穿著衣服還是脫了衣服都能征服萬千女性的周荻課長、F市情報局裡出了名的
花心情聖,竟然會像個長得醜陋又不修邊幅的廢柴、去找網上的人給自己暗戀的
校花的照片PS成裸照、然後在對著擼管一般,如此下作地去意淫一個自己求而不
得的女人!真的是太辛酸啦!周荻老弟,咱說同樣身為男人,我現在想想你的這
篇『日記』創作的心路歷程,再想想好幾次——我從嶽處長那聽說的——好幾次
你去雪平現在的住所那裡故意騷擾她、隨後又看見你臉上的青一塊紫一塊的,你
被人家揍了,你還繼續無恥意淫人家、騷擾人家?你能不能有點骨氣啊?再想想
剛才,雪平帶人去抓捕你的時候,看你漏出的那分明還挺雄壯威武的男性生殖器
官時候,人家卻對你投過去的跟看狗屎一樣的、沒有半點被你或者你的器官吸引
抑或被震撼到的眼神……哎呀!真的了,老弟!你我都替你感到憋屈、丟人和傷
心啊!周荻老弟,咱們大老爺們兒,你說你,啊,又不是沒有女生喜歡、沒人愛,
咱怎麼……咱怎麼就能卑微成這樣的境地呢!太讓人辛酸了啊!」

  「——夠啦!」

  明子超最後的話音尚未落下,結果這個時候,在周荻的位置上,忽然「咣」
地一聲,發出了一陣如同手榴彈爆炸一般的巨響——

  實際上,那是周荻緊握的雙拳展開之後,猛地齊齊拍在桌板上的聲音,儘管
他的雙手都被箍扣在桌板上、手掌到桌板之間的距離並不遠,但是他用的力道應
該是相當的大,再加上這麼一寸勁兒,拍打在桌面上的聲音可謂震耳欲聾,不止
是包括我在內的審訊室、觀審室裡的所有人都被他發出的這一聲拍打悶聲嚇了個
激靈,就連門口把門值班的兩個執勤特工,也被驚得直接提槍推門、闖進了審訊
室裡,隨後又都一臉茫然地看著依舊被牢牢地銬在受審位上的周荻。

  兩個執勤特工看了看審訊室裡一切完好無損,又看了看暴喝後的周荻渾身顫
抖著咬著牙,背對著他們自己,這倆人也都尷尬地撓了撓頭。

  坐在審訊室裡的明子超對二人笑笑,安靜地抬起手來衝著門外的方向背手扇
了兩扇,示意二人出去並關門,緊接著,他和葉茗初就這樣繼續沉默著,故意晾
著周荻一般地看著他發出怒吼之後,渾身顫抖著,一言不發。

  而周荻深呼吸了好幾輪,隨後抬起頭來,死死盯著審訊室的天花板的頂燈不
放,就彷彿是企圖要用燈泡把自己的眼睛晃瞎一般,又好像是陷入了怎樣痛苦的
回憶似的,連他整張臉都變得猙獰可怖了起來,甚至原本對他已經產生了無比憤
怒的趙嘉霖,都被他此時擰著眉毛、齜著牙、放大著鼻孔喘著粗氣,就彷彿廟宇
裡被真壓在菩薩或者羅漢蓮花坐下的魑魅魍魎雕塑的模樣,給嚇得睜大了眼睛,
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後來趙嘉霖告訴我,她也算是從小就認識了周荻,而從小
到大,她這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周荻如此的痛苦、如此的令人毛骨悚然。

  而看著他的這副模樣,我在覺得解恨的同時,又忽然有點無法幸災樂禍了:
其中一個原因是,我發現他貌似對於夏雪平的情愫,應該是真心的——這是個挺
讓我覺得噁心的事實,但我也沒辦法像這個人自己騙自己一樣,我再把我自己騙
了:因為我發現,在抬起頭之後的周荻,有好幾次都似乎很想要再把頭朝著右邊
轉過來,看向正好大致對著單面透光玻璃這邊夏雪平站著的位置——如果他只是
想要簡單地噁心我和夏雪平一把,而炮製出那樣一片令人作嘔的所謂「日記」的
意淫色情小說的話,此刻他對著鏡子這面的我和夏雪平做幾個挑釁的噁心表情,
內心本該無壓力,但他卻遲遲不敢再把自己的臉轉到這邊——難不成這個傻逼真
的對夏雪平動了心了?

  而另一個讓我不敢那樣幸災樂禍的原因是,我覺得這傢伙的心裡肯定是有其
他的事情——或許不止我一個注意到,在周荻抬起頭,自我催眠式的看向天花板
的頂燈的時候,自己的右手食指,忽然蜷縮了起來,並且彷彿是在用手指肚寫著
什麼東西似的,在桌板上亂劃拉著——他這個是老毛病了,先前我進入警校第二
個學期剛認識他、還以為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學長、看他做值周生的時候,我就
發現有好些時候,他看起來心情只要不好了,或者好像看起來很緊張的時候,就
會下意識地把右手放在什麼平面、或者把手握在什麼有稜有面的地方上,然後就
這樣用食指指肚在上面一通亂劃拉。

  ——就彷彿是在憑空給自己打著腹稿一樣。

  所以,在他的心裡,絕對還藏著事情。

  果不其然,用手劃拉了好幾下之後的周荻,臉色忽然又平靜了下來,他的面
部肌肉再次鬆弛且變得正常得在此像個人而非鬼怪,沉默了片刻後的他,又開了
口:

  「那本來就是我的隱私。誰說日記,就一定是要寫一些真實發生過的東西?
我寫點兒我希望發生的事情,難道不行嗎?難道我就不能自娛自樂一下?那是我
的日記!我樂意怎麼寫就怎麼寫!二位中央特派員,你們查結社、查紀律、查內
奸、查隱私,這無所謂,要我怎麼配合我就怎麼配合,對於您二位覺得,我做的
不妥、不對的事情,你們要怎麼懲戒我就怎麼懲戒我,那是國家機器賦予你們的
無比神聖的權利,但是難不成,你們還要查念頭和慾望麼?哦,就因為我無中生
有、瞎編了一個我自己和另外一個女人之間的桃色故事,我臆想出了一場風花雪
月,這也不行?過份了吧!今天是談話也好、審訊也好,我希望二位,還是就事
論事,尤其最好別拿我自己的東西,反過來嘲諷我!我周荻在F市做情報幹部,倒
也幹了小二十年了,我真誠告誡二位:真給兔子逼急了眼,也是會咬人的!」

  隔著玻璃的我,不由得反唇相譏:

  「操!都他媽的已經一隻是被捆住的兔子了,還他媽的能咬誰?」

  但是口嗨完了之後,我又不禁回想起了剛才周荻說那些恐嚇式的話語時候的
陰森森的語氣,就彷彿他一口咬定能夠把明子超和葉茗初怎樣一般。

  而明子超只是笑了笑,點了點頭:

  「不錯。我也覺得今晚的黃腔葷段子,可說得夠多的了。那麼接下來,周荻
老弟,咱們可以聊點正經事情了吧?」

  周荻的表情依舊木然、語氣又恢復了平靜,隨後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旋即,明子超和葉茗初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葉茗初再次問道:「那咱們就回
到剛才的問題上去吧——周課長,法院、檢察院的人,還有胡敬魴,他們為什麼
會跟你去見那幫外國情報人員?請你好好說說吧!」

  周荻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正襟危坐,認真地看著明子超和葉茗初,旋即又在
手腕處有限的活動空間範圍內,指了指右手邊的單面透光玻璃,認真地說了一句
讓我大跌眼鏡的話:

  「很簡單,這個事情,你也可以去問那屋的何秋巖——他能幫忙,佐證我接
下來所說的話。」

  我的心裡本來就有氣,聽他這會兒又把我給帶進了他的供詞裡,我實在是忍
無可忍,一拳捶在了操作檯上,恨不得開啟操作檯上的對講麥克風,很想直接對
著眼前的審訊室開罵:「我操,你他媽的做什麼,又幹我什麼事兒?」

  「你淡定點兒……他會不會還是在詐你呢……」

  沒想到這會兒,勸解人的那個,反而成了剛剛還有些瘋瘋癲癲的趙嘉霖。此
刻的趙嘉霖的眼神,比剛才清明、正常了許多,看著周圍的人、盯向眼前操作檯
上的螢幕或者單面玻璃對面的即時畫面的時候,也忽然變得有些畏畏縮縮的——
除了看向我的時候,她看著我的時候的目光,就彷彿是一個馬上要溺死在河流裡
的可憐旅者,一下子見到了從岸邊探過來的一棵枝丫、或是一株葦草一樣的目光。

  我長嘆了一口,無奈地對著趙嘉霖輕輕點了點頭,接著又繼續聽著審訊室裡
的對話。

  果不其然,審訊室裡的葉茗初和明子超,也對周荻發出了同樣的疑問:

  「周課長,這個事情跟何秋巖又有什麼關係?在我們的跟蹤監視之下,我們
可沒發現他跟你、或者與之前跟你見過面的這些人有過什麼聯絡呢。想要利用帶
上其他人的方式,迴避我們提問的關鍵,我勸你還是省省吧。」「是啊,呵呵!
老弟,難道說,你是想把夏雪平在我們這也歸攏到你的同路人去、結果你看你失
敗了,所以你現在又想帶上何秋巖?哥哥勸你一句啊,周荻老弟,人家孃兒倆挺
不容易的,你別光可著他們倆使勁兒欺負行麼?好歹換個人啊!」

  周荻彎下腰低著頭,用銬在鐵環上的雙手給自己攏了攏頭髮,隨後淡然道:

  「我並沒有說他跟我、或者他跟那些海外來的間諜組織有什麼關係,而是要
說,最近之所以鄒潤銘、蕭叡齡,當然還有胡敬魴一個勁兒地跟我見面,全是因
為一個事情,這個事情是何秋巖經辦的,所以我說的東西,何秋巖必然很清楚:
大概是看將近兩個多月之前,何秋巖帶領的F市警察局重案一組,曾經破獲過一起
連環殺人案——那是從一個國際模特兼電影明星的死引起的案件,本來以為是演
藝圈的那些骯髒的愛恨情仇,結果最後,市警察局的那幫人,發現案件的真相,
是那個電影明星是詐死,而且她是照著自己曾經的密友,進行過全身大幅度整容
手術的;那女的是很早之前就被確診為絕症,而為了報復自己所遇到的所有對自
己有強姦和凌虐行為的所有人,於是,她殺了自己整容藍本的人物、也就是自己
曾經的閨蜜,隨後以自己的死和自己所知道的一些東西,來要挾所有曾經欺凌過
自己的人被警方懷疑、或者自殺——她親手只殺了一個人,卻最終和她的男友、
也就是她的整容主刀醫生,直接或者間接造成了至少四個人的死亡,而在他去世
沒多久,她的那個醫生男友,也死在了拘留所。」

  「你是說,那個國際名模羅佳蔓的案子?」葉茗初追問道。

  「對,沒錯,就是那個羅佳蔓——這案子難道不是何秋巖主要負責偵辦的麼?
這個案子有點意思的:利用不同的金魚、不同的酒杯,以及利用同一個跟自己長
得一樣的屍體替身、借屍還魂,不管怎麼說,這個模特這真不是個媒體上之前所
說的那種花瓶、繡花枕頭;但我關心的並不是這個,找上我的法院、檢察院……
當然還有Y省警察廳的人,他們關心的也不是這個——他們關心的是另一些事情。」
說到這裡,周荻彷彿故意似的,頓了頓之後,話題卻轉了個彎:「而正巧,常年
跟我聯絡的那幫海外間諜機構組織的人,也在為他們的認識、或者本來就是他們
外圍的一些人,在F市開展業務、或者賺一些符合我們國家法律的錢、或者是為了
做生意而避稅、避管,想要從我這裡認識、結交一些人。法院、檢察院方面也覺
得,如果能夠認識一些諸如CIA啊、MI6啊、日本內閣調查室這樣的人,對於開展
他們的工作也是大有裨益的……哦,對,當然還有Y省警察廳的,他們也是這麼想
的——他們覺得有的時候,坐在一張牌桌上,打打明牌也是好事。更何況,從外
交政策上,咱們自從兩黨和解以後就杜絕不了那幫老外們的落地生根,那麼司法
系統,也可以從側面,查查咱們內部自己的問題麼。於是乎就這麼著,他們警檢
法的人,就跟我這邊一直接觸的人吃了幾次飯、喝了幾頓酒、唱了幾回歌;至於
剩下的,比如什麼銀行家、企業家,或者是黑道『太極會』的車大帥之類的三教
九流,有的本來就是跟他們一起過去的,有的是想從我這認識一下他們、有的是
他們認為可以有助於開拓他們業務的、有的則是我覺得給他叫上之後能帶著我們
吃喝玩樂、幫著我們的花銷打打折的——就比如那位『車大帥』車炫重,這個人
我早就認識了,他樂意給他認為的所有能給自己臉上貼金的人打下手,所以我們
情報局先前有不少案子,他幫過忙,為了拓展他在韓國釜山和日本長崎的生意,
CIA和內閣調查室的人他也早有來往了。」周荻說著,又喝了一口速溶咖啡說道:
「應酬不就是這麼一回事麼?再者,靠著衙門口和番探斥候吃飯的商賈自古有之,
如果我把我跟那些老外們湊的飯局的座位拿到黑市上拍賣,一個位置炒個十幾、
二十來萬塊錢,應該沒問題吧?這是人之常情,不是嗎?」他緊接著,又再次悠
然地往受審位的靠背上一靠,昂著頭微笑道,「我的這個回答,這次不犯毛病吧,
二位長官?如果你們懷疑我說的話的真實性,那些照片上的所有人,你們大可以
都去找來一個一個問,我不介意。」

  「那麼,他們對於羅佳蔓那個案子,又有什麼關心的呢?」葉茗初強行把周
荻帶偏的話題拽了回來。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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