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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2-13
作者：moonwell
2024/02/13
【第五卷】
【內容簡介】
機關的改革如火如荼地進行著，處長去了黨校，男主角設法安慰悶悶不樂的楠楠，可裴大小姐又突發重大狀況，他該如何處理？.....李向誠全程陪同刁蠻刻薄的“女俠”---新華社記者邢燕跟訪機關小組下基層，反被她涮了？..... 再次來到處長家，女企業家正犯著胃痛，男主角和她之間又會發生什麼呢?.....
※※※※※※※※※※※※※※※※※※
第01章
迷糊中聽到處長喊我，睜開眼，原來已到了早晨。房內空蕩無人，剛想再躺下睡會，處長從外面走了進來。
「幾點了？」我懶洋洋地問了句。
「快起床吧，六點一刻了。」她溫柔地說道。
「這麼早，再讓我睡會吧？」我央求著。
「不行，你得早點從這兒走出去，晚了被人瞧見可就不好了。」處長放低了聲音。
「那我再晚點走。」我的確太困了，耍起了賴皮。
「你忘了今天要開會了。」
說著她過來把我拉了起來「乖，聽話，有時間姐讓你睡個夠。」
我坐了起來，那不安分的東家又展現了晨勃，處長看到，玉手捏了一下道：「真是打不垮的將軍。」
我順勢把她攬了過來，狂吻了一通。
「好了，別搗亂了。快起來吃早餐吧。」處長笑著掙脫開，催促我道。
我去了衛生間，處長也開始了梳妝……
吃完早餐，我吻別了處長，先行了一步。臨走處長囑咐我，要注意著裝，我會意地點了點頭。
到了單位，我看時間還早，就回到了宿舍小憩。昨晚走得急，燈還亮著。關了燈，我又躺在了床上，昏沉著睡了過去。等我再次醒來時，天已大亮了。不好！要遲到了。我忙看了一下表，8點15分，急忙往辦公室跑去。
同事們已把衛生打掃完了，我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了，昨晚加班太晚了，多睡了一會。」
幸虧他們都知道我昨晚加班寫材料。
老汪看了看我說：「怎麼樣，材料還順利吧？」
「還行吧，送審透過。一會我再給你和處長各印一份。」我忙回答說。
「材料的事會後再說吧，你抓緊給處長把基層人員名冊送過去。」老汪吩咐說。
「快去吧，剛才處長要名冊，你不在。我說你昨晚加班給你擋過去了，不過這也說不準你不會挨批。」小勤在旁邊答話道。
「好好好。我馬上去。」
我說著忙從抽屜中拿出名冊去了處長辦公室。
「怎麼又睡了啊？」
一進門，處長迎頭問了我一句。
我嘿嘿地笑了一聲，但她並沒有笑，接過名冊也沒再多說，只是多看了我一眼，可能是審查一下我的著裝。我見沒有其它事，就知趣地離開了。
剛走出辦公室，小勤關切地問道：「怎麼樣？」
我兩手在臉上一比劃，做了個冷臉的手勢。他們都笑了，包括老汪。
9點，會議在部裡的大禮堂準時召開，規格之高，前所未有。不僅部裡的所有領導悉數出席，國務院和人大都來了重要官員。其嚴肅程度讓人心裡都緊巴巴的，熟人碰見也只是意會的相互點一下頭，根本沒有多餘的語言，會場中的一聲咳嗽也能讓人感覺到震撼。
我看了一眼小趙，平時面帶笑容的他此時也嚴肅起來。看來大家心裡都不輕鬆，改革讓每個人都面臨著十字路口的抉擇。
………………………
會後，我接到了很多傳單，都是些大企業的介紹，看來一些企業都不失時機地挖人來了。可巧的是，竟然也有劉露公司的宣傳冊子，這個女人還真是不一般，有著敏感的嗅覺和雷厲風行的氣派。
估計處長也不會想到她來會場挖人來了。小趙同樣也幾冊在手，邊走著邊問我有什麼想法？
「還能有什麼想法？革命戰士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唄。」
我故意幽默了一下，也想放鬆一下會議上壓抑的心情。
「那要是哪裡都不需要呢？」他試探地問了我一句。
「這不，還有後路嗎？」我亮了亮手中的冊子。
「是啊。」他讚許地點了點頭，但從語氣中感覺到他心裡並不輕鬆。
我忙說：「你根本不用擔心啊，憑你這碩士生學歷，又是海歸，怎麼著也得搞個正處啊。」
「不行啊，年齡沒優勢了。也該是想想後路的時候了。」
他在說他自己，同時也在警示我。
不是哥們不會在這時候說這話的。我喊他小趙，其實他比我大得多，今年都34歲了。一是他長著一副娃娃臉，平時常面帶笑容，很顯年輕；二是他完成學業時就不小了，又出國了幾年，結婚也較晚。同事們都喊他小趙，我也跟著這麼叫他，他也不煩。全名趙坤，是位不錯的同志。
回到辦公室，已到了午飯時間，人們陸續都去了食堂。我也正準備行動時，裴湘柔的電話打了過來，問我在哪兒？我告訴她正準備去吃飯。她讓我去機關小食堂，說有人要見我。我覺得有點奇怪？問她是誰也不說，只能帶著疑問急忙趕了過去。
到了一看，除她和邢燕之外，沒有別人。
我疑惑地問：「是誰要見我啊？」
「來，我介紹一下……」
她剛說到這裡，我就了插話。
「喲，這不是邢燕嗎？春節時見過一面。」
「呵！記性不錯嘛。新華社記者邢燕邢大俠。」她除誇我外，繼續著她的介紹。
「你好。」她主動向我伸出了手。
我禮貌地握了一下她的手說：「湘柔經常向我提起你，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不錯，還挺會來事的。」裴湘柔用調侃語氣羞了我一句，然後接著道：「今天邢燕是受命欽差來採訪會議的，重點是蹲點我們局。書記讓我接待她，領了四菜一湯的待遇，特邀你做陪，給不給面子啊？」
「能陪邢大記者，那是給我天大的面子啊，哪有拒絕之理。」
有裴湘柔為我鋪墊的寬鬆氣氛，我也不再拘謹了。
邢燕笑了笑，沒再說什麼。看她今天的打扮沒有上次見她時那樣時髦，多了一點端莊，職場麗人裝束，漂亮的金絲眼鏡倒是凸顯出她的時尚，而不失文化韻味。
四菜一湯，比起我在大食堂算是改善了一下伙食。感謝裴大小姐，證明她心裡有我。
裴湘柔端起茶杯，說：「委屈你了，今天只能以茶代酒了。」
我忙看了一眼邢燕，說：「客人不計較，對我自然不用客氣了。」
邢燕聽後馬上說：「我算什麼客人啊？不過是你的生面孔而已。」
哈哈，張口就將了我一軍，還真有一點職業特性。我心裡不由敲起了警鐘，此女子不是善茬。
「哦。抱歉，是我一時疏忽，對不起。」我道了一歉。
「不是你說錯了，而是你本來就沒想對。」
她像是在有意的戲耍我，鬧的我不好意思起來。
「哎，怎麼對人那麼刻薄啊？」
裴湘柔也玩笑著出聲為我打抱不平了。邢燕聽後不服氣道：「我這是在糾正錯誤，怎麼啦？你就學會偏心了？」
她調皮地瞪了裴湘柔一眼，笑了。
我明白她是在有意給我個下馬威，今後好為裴湘柔撐腰，這是好朋友的一慣伎倆。
但從她那玩世不恭的神態看，在家肯定也是被嬌寵大的，調皮、任性而又不失傲氣，再加上職業的優越感培養出了她的倔強秉性。這樣的女性看似尖酸刻薄，其實也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兒。
我雖是這樣想，但心裡也沒底，因為隱約還感覺到她還有一種豪氣，也難怪裴湘柔稱她大俠。
「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我說著主動地把茶杯端過去碰了一下她的杯子，這是防她不給面子的做法。萬一她再將我一軍，真的就被動到家了。她也不客氣，端杯就喝了一口，然後說：「還是快吃點吧，我都快餓癟了。」
看來還是反感我對她的客氣。
裴湘柔早已習慣了她的風格，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忙招呼我倆說：「對啊，快多吃點。」
一個尖酸刻薄，一個善解人意，兩人能做好朋友，真是靠著一種緣分。我琢磨著她倆，在心裡不免樂了。她們真是有點餓了，根本沒在意我的神態。
「領會改革精神了嗎？有沒有什麼想法？」她一邊嚼著一邊主動發問道。
還沒等我回答，裴湘柔搶先說：「閒談莫論國事，吃飯不論工作。」
這正是裴湘柔的優點，處事謹慎穩妥。
邢燕聽了忙說好好好，表示服從。我接受了教訓，本著“注意聽，少說話，多吃菜”的原則陪完了這次工作餐。
雖然心情優點不爽，但也樂於飽腹，臨走我對邢燕說：「如有言語差錯，還請見諒。」
「還記恨上我了？那也好，以後見我多加小心就是了。」她笑了一聲，那語氣很富挑釁性。
※※※※※※※※※※※※※※※※※※※※※
第02章
下午，我列印了兩份材料，因處長不在，我都交給了老汪。他嘴裡雖說不用審了，但仍看得很認真。看後對我說道：「你這份材料是我處的最後一份材料了，等於給我們處劃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怎麼？開始行動了？」我問。
「是啊。局裡通知已下來了，要求所有材料封存，處室工作抓緊結尾，等待調整。」
「那麼快啊？看來改革是要即戰力啊！那人員安排呢？」
「處長開會去了，馬上就有新的會議精神了。」
老汪的語氣中似乎也有點茫然。
小勤在旁邊插話說：「說不定明天這個辦公桌就不屬於我了。」
「辦公桌還是屬於你的，走到哪兒搬到哪兒嘛。」我給她開玩笑說。
「別給我逗了，你以為是你家的啊，那麼隨意？」小勤說完哈哈地笑了……
小趙在辦公桌上一直忙活著，並沒參與我們的談話，老汪也沒再跟著摻和，我和小勤也不好多說，都收斂起情緒各忙各的了。
時間過得很快，臨近下班，處長開會回來了，召集我們傳達了會議精神。
局裡要求：一是各處室全體務必把思想高度統一到部裡的整體部署上來，服從安排，聽從管理，維繫大局。
二是凡分流、調整、學習、下派人員接通知後在規定時間內按通知要求到指定地點報到。
三是未接通知人員仍屬原機構編制，堅守崗位，做好留守和工作交接。
四是各處室所屬及基層物質、器材、房產、車輛、辦公用品用具、帳目等，自宣佈之日起凍結，待籌備領導小組接管後再行安排啟動。
五是……
六是……
處長宣佈著，我的腦子已走了神，只想著我下一步的去向了。
有的處室這次已被拆分，我們處的編制調整還相對穩定。處長明天去黨校報到，處裡工作由老汪主持。我被抽調到籌備處，會後就去報到。小趙小勤留守，人員檔案不走，均屬原編制。
最後處長說：「局領導講的很清楚，我們這次改革是形勢發展的必要，讓我們既要有使命感，又要有平常心，不要人人自危有恐慌心理。無情的改革，有情的操作，相信組織會給予妥善的統籌安排。積極地配合好工作就是對改革的最大支援。」
話講得既原則又合情合理，同志們也各自表了態發了言。
處長很是滿意。最後老汪提議，說晚上一起是否送送處長？大家一致響應。
處長說：「這次領導說了，不準在調整期間借送往之名喝酒聚會。雖沒納入方案，但是對各處室重點強調的一項，是納入紀律來對待的。再說我只是學習，不是還沒走嗎？大夥的好意我心領了，配合好老汪做好本職工作，讓我放心，比什麼都重要。想聚的話，等以後我做東來款謝大家。」
散會後，處長和老汪繼續他們的工作安排，我前去籌備組報到。
到了那裡，人們已陸陸續續在簽著到，我已是十幾名之後了。江黎書記對我點了點頭，眼神里透露的意味或許只有我明白，我愣了一下，回敬了一笑就坐到了靠後的位置。
「小李你過來，現在就要進入角色，負責把人員分工和方案分發下去。」
楊釗局長點了我的將。
我過去一看名單，籌備組又分八個小組四十多人，我被分到籌備一組辦公室。主任是柳之邦，還有四個成員，我和另外兩男一女，一個都不認識。江黎是組長兼臨時支部書記，副組長對比原來得到的資訊又多了一名，後來知道是部裡派下來的觀察員。
很快人員到齊，我把材料分發完畢。楊釗副組長宣佈開會，首先是那個叫陳奇的副組長（觀察員）傳達了部裡的工作意見和要求，接著江黎書記作了重要講話，無外乎意義、責任、紀律、分工之類的內容。最後由楊釗副組長作了人員分工安排的工作意見，前後近兩個小時。
會議安排所有人員集中在食堂就餐。餐後各分小組負責人召集本組人員到各自的辦公場所認地方，並做詳細分工。
飯後，我們只是簡單的碰了一下頭就各自離去。我看見處長還在辦公室加班，就徑直走了過去。老汪也在，看來他們還沒吃飯。
「小李，怎麼分的工？」老汪問我。
「我在籌備一組辦公室協助主任柳之邦工作。」我看了一眼處長。
「那還挺不錯的嘛，好好幹吶。」老汪鼓勵我道。
「沒有那麼簡單，要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遇事要學會思考，多請示彙報，配合好領導工作。」處長語重心長地說。
「知道了。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問。
「還沒有，處長剛吩咐完工作。」老汪說。
「我請客怎麼樣？」我請示道。
「又忘紀律了？」處長冷冷地回了一句。
「還是回去吃吧。等有時間再請。」老汪也忙跟了一句。
「那好吧，你們忙吧。我就先回去了。」說完我就告辭了。
-------------------
回到宿舍，我撥通了裴湘柔的電話，簡單扼要地說了一下我的事情。
她說在預料之中，同樣也警告我了幾句，並問我中午沒有生氣吧？
我說怎麼會呢？
她笑了，說：「那是邢燕故意的，目的是看你的反應。答案是勉強合格。」
「居然是在考我啊？」我故作驚訝道。
哈哈……裴湘柔偷笑了起來。
「好哇，你們故意出我的洋相，看我以後怎麼懲罰你。」
「你敢！下一步邢燕就要常駐這兒了，還說不準到底誰懲罰誰呢。」
「常駐這兒幹嘛？」我好奇地問。
「對試點改革跟蹤採訪啊，她可是個內參高手，連領導都要敬她三分。你小心點，說不定就奏你一本。」那口氣都帶著威脅的味道。
「那是領導的事情，打板子也輪不到我啊，我才不怕呢！」
「好了，我讓她給你說。」
「什麼？！你們在一起啊！壞丫頭，我掛了。」
我慌忙結束通話了電話，慢了說不定她又會怎麼樣呢。
緊接著處長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讓我去她辦公室一趟，我馬上趕到了那裡。
她一個人正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的樣子，秀美的臉龐上似乎有了倦意。
「姐，你怎麼還沒回去啊？還沒吃飯吧？」我關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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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章
迷糊中聽到處長喊我，睜開眼，原來已到了早晨。房內空蕩無人，剛想再躺下睡會，處長從外面走了進來。
「幾點了？」我懶洋洋地問了句。
「快起床吧，六點一刻了。」她溫柔地說道。
「這麼早，再讓我睡會吧？」我央求著。
「不行，你得早點從這兒走出去，晚了被人瞧見可就不好了。」處長放低了聲音。
「那我再晚點走。」我的確太困了，耍起了賴皮。
「你忘了今天要開會了。」
說著她過來把我拉了起來「乖，聽話，有時間姐讓你睡個夠。」
我坐了起來，那不安分的東家又展現了晨勃，處長看到，玉手捏了一下道：「真是打不垮的將軍。」
我順勢把她攬了過來，狂吻了一通。
「好了，別搗亂了。快起來吃早餐吧。」處長笑著掙脫開，催促我道。
我去了衛生間，處長也開始了梳妝……
吃完早餐，我吻別了處長，先行了一步。臨走處長囑咐我，要注意著裝，我會意地點了點頭。
到了單位，我看時間還早，就回到了宿舍小憩。昨晚走得急，燈還亮著。關了燈，我又躺在了床上，昏沉著睡了過去。等我再次醒來時，天已大亮了。不好！要遲到了。我忙看了一下表，8點15分，急忙往辦公室跑去。
同事們已把衛生打掃完了，我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了，昨晚加班太晚了，多睡了一會。」
幸虧他們都知道我昨晚加班寫材料。
老汪看了看我說：「怎麼樣，材料還順利吧？」
「還行吧，送審透過。一會我再給你和處長各印一份。」我忙回答說。
「材料的事會後再說吧，你抓緊給處長把基層人員名冊送過去。」老汪吩咐說。
「快去吧，剛才處長要名冊，你不在。我說你昨晚加班給你擋過去了，不過這也說不準你不會挨批。」小勤在旁邊答話道。
「好好好。我馬上去。」
我說著忙從抽屜中拿出名冊去了處長辦公室。
「怎麼又睡了啊？」
一進門，處長迎頭問了我一句。
我嘿嘿地笑了一聲，但她並沒有笑，接過名冊也沒再多說，只是多看了我一眼，可能是審查一下我的著裝。我見沒有其它事，就知趣地離開了。
剛走出辦公室，小勤關切地問道：「怎麼樣？」
我兩手在臉上一比劃，做了個冷臉的手勢。他們都笑了，包括老汪。
9點，會議在部裡的大禮堂準時召開，規格之高，前所未有。不僅部裡的所有領導悉數出席，國務院和人大都來了重要官員。其嚴肅程度讓人心裡都緊巴巴的，熟人碰見也只是意會的相互點一下頭，根本沒有多餘的語言，會場中的一聲咳嗽也能讓人感覺到震撼。
我看了一眼小趙，平時面帶笑容的他此時也嚴肅起來。看來大家心裡都不輕鬆，改革讓每個人都面臨著十字路口的抉擇。
………………………
會後，我接到了很多傳單，都是些大企業的介紹，看來一些企業都不失時機地挖人來了。可巧的是，竟然也有劉露公司的宣傳冊子，這個女人還真是不一般，有著敏感的嗅覺和雷厲風行的氣派。
估計處長也不會想到她來會場挖人來了。小趙同樣也幾冊在手，邊走著邊問我有什麼想法？
「還能有什麼想法？革命戰士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唄。」
我故意幽默了一下，也想放鬆一下會議上壓抑的心情。
「那要是哪裡都不需要呢？」他試探地問了我一句。
「這不，還有後路嗎？」我亮了亮手中的冊子。
「是啊。」他讚許地點了點頭，但從語氣中感覺到他心裡並不輕鬆。
我忙說：「你根本不用擔心啊，憑你這碩士生學歷，又是海歸，怎麼著也得搞個正處啊。」
「不行啊，年齡沒優勢了。也該是想想後路的時候了。」
他在說他自己，同時也在警示我。
不是哥們不會在這時候說這話的。我喊他小趙，其實他比我大得多，今年都34歲了。一是他長著一副娃娃臉，平時常面帶笑容，很顯年輕；二是他完成學業時就不小了，又出國了幾年，結婚也較晚。同事們都喊他小趙，我也跟著這麼叫他，他也不煩。全名趙坤，是位不錯的同志。
回到辦公室，已到了午飯時間，人們陸續都去了食堂。我也正準備行動時，裴湘柔的電話打了過來，問我在哪兒？我告訴她正準備去吃飯。她讓我去機關小食堂，說有人要見我。我覺得有點奇怪？問她是誰也不說，只能帶著疑問急忙趕了過去。
到了一看，除她和邢燕之外，沒有別人。
我疑惑地問：「是誰要見我啊？」
「來，我介紹一下……」
她剛說到這裡，我就了插話。
「喲，這不是邢燕嗎？春節時見過一面。」
「呵！記性不錯嘛。新華社記者邢燕邢大俠。」她除誇我外，繼續著她的介紹。
「你好。」她主動向我伸出了手。
我禮貌地握了一下她的手說：「湘柔經常向我提起你，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不錯，還挺會來事的。」裴湘柔用調侃語氣羞了我一句，然後接著道：「今天邢燕是受命欽差來採訪會議的，重點是蹲點我們局。書記讓我接待她，領了四菜一湯的待遇，特邀你做陪，給不給面子啊？」
「能陪邢大記者，那是給我天大的面子啊，哪有拒絕之理。」
有裴湘柔為我鋪墊的寬鬆氣氛，我也不再拘謹了。
邢燕笑了笑，沒再說什麼。看她今天的打扮沒有上次見她時那樣時髦，多了一點端莊，職場麗人裝束，漂亮的金絲眼鏡倒是凸顯出她的時尚，而不失文化韻味。
四菜一湯，比起我在大食堂算是改善了一下伙食。感謝裴大小姐，證明她心裡有我。
裴湘柔端起茶杯，說：「委屈你了，今天只能以茶代酒了。」
我忙看了一眼邢燕，說：「客人不計較，對我自然不用客氣了。」
邢燕聽後馬上說：「我算什麼客人啊？不過是你的生面孔而已。」
哈哈，張口就將了我一軍，還真有一點職業特性。我心裡不由敲起了警鐘，此女子不是善茬。
「哦。抱歉，是我一時疏忽，對不起。」我道了一歉。
「不是你說錯了，而是你本來就沒想對。」
她像是在有意的戲耍我，鬧的我不好意思起來。
「哎，怎麼對人那麼刻薄啊？」
裴湘柔也玩笑著出聲為我打抱不平了。邢燕聽後不服氣道：「我這是在糾正錯誤，怎麼啦？你就學會偏心了？」
她調皮地瞪了裴湘柔一眼，笑了。
我明白她是在有意給我個下馬威，今後好為裴湘柔撐腰，這是好朋友的一慣伎倆。
但從她那玩世不恭的神態看，在家肯定也是被嬌寵大的，調皮、任性而又不失傲氣，再加上職業的優越感培養出了她的倔強秉性。這樣的女性看似尖酸刻薄，其實也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兒。
我雖是這樣想，但心裡也沒底，因為隱約還感覺到她還有一種豪氣，也難怪裴湘柔稱她大俠。
「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我說著主動地把茶杯端過去碰了一下她的杯子，這是防她不給面子的做法。萬一她再將我一軍，真的就被動到家了。她也不客氣，端杯就喝了一口，然後說：「還是快吃點吧，我都快餓癟了。」
看來還是反感我對她的客氣。
裴湘柔早已習慣了她的風格，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忙招呼我倆說：「對啊，快多吃點。」
一個尖酸刻薄，一個善解人意，兩人能做好朋友，真是靠著一種緣分。我琢磨著她倆，在心裡不免樂了。她們真是有點餓了，根本沒在意我的神態。
「領會改革精神了嗎？有沒有什麼想法？」她一邊嚼著一邊主動發問道。
還沒等我回答，裴湘柔搶先說：「閒談莫論國事，吃飯不論工作。」
這正是裴湘柔的優點，處事謹慎穩妥。
邢燕聽了忙說好好好，表示服從。我接受了教訓，本著“注意聽，少說話，多吃菜”的原則陪完了這次工作餐。
雖然心情優點不爽，但也樂於飽腹，臨走我對邢燕說：「如有言語差錯，還請見諒。」
「還記恨上我了？那也好，以後見我多加小心就是了。」她笑了一聲，那語氣很富挑釁性。
※※※※※※※※※※※※※※※※※※※※※
第02章
下午，我列印了兩份材料，因處長不在，我都交給了老汪。他嘴裡雖說不用審了，但仍看得很認真。看後對我說道：「你這份材料是我處的最後一份材料了，等於給我們處劃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怎麼？開始行動了？」我問。
「是啊。局裡通知已下來了，要求所有材料封存，處室工作抓緊結尾，等待調整。」
「那麼快啊？看來改革是要即戰力啊！那人員安排呢？」
「處長開會去了，馬上就有新的會議精神了。」
老汪的語氣中似乎也有點茫然。
小勤在旁邊插話說：「說不定明天這個辦公桌就不屬於我了。」
「辦公桌還是屬於你的，走到哪兒搬到哪兒嘛。」我給她開玩笑說。
「別給我逗了，你以為是你家的啊，那麼隨意？」小勤說完哈哈地笑了……
小趙在辦公桌上一直忙活著，並沒參與我們的談話，老汪也沒再跟著摻和，我和小勤也不好多說，都收斂起情緒各忙各的了。
時間過得很快，臨近下班，處長開會回來了，召集我們傳達了會議精神。
局裡要求：一是各處室全體務必把思想高度統一到部裡的整體部署上來，服從安排，聽從管理，維繫大局。
二是凡分流、調整、學習、下派人員接通知後在規定時間內按通知要求到指定地點報到。
三是未接通知人員仍屬原機構編制，堅守崗位，做好留守和工作交接。
四是各處室所屬及基層物質、器材、房產、車輛、辦公用品用具、帳目等，自宣佈之日起凍結，待籌備領導小組接管後再行安排啟動。
五是……
六是……
處長宣佈著，我的腦子已走了神，只想著我下一步的去向了。
有的處室這次已被拆分，我們處的編制調整還相對穩定。處長明天去黨校報到，處裡工作由老汪主持。我被抽調到籌備處，會後就去報到。小趙小勤留守，人員檔案不走，均屬原編制。
最後處長說：「局領導講的很清楚，我們這次改革是形勢發展的必要，讓我們既要有使命感，又要有平常心，不要人人自危有恐慌心理。無情的改革，有情的操作，相信組織會給予妥善的統籌安排。積極地配合好工作就是對改革的最大支援。」
話講得既原則又合情合理，同志們也各自表了態發了言。
處長很是滿意。最後老汪提議，說晚上一起是否送送處長？大家一致響應。
處長說：「這次領導說了，不準在調整期間借送往之名喝酒聚會。雖沒納入方案，但是對各處室重點強調的一項，是納入紀律來對待的。再說我只是學習，不是還沒走嗎？大夥的好意我心領了，配合好老汪做好本職工作，讓我放心，比什麼都重要。想聚的話，等以後我做東來款謝大家。」
散會後，處長和老汪繼續他們的工作安排，我前去籌備組報到。
到了那裡，人們已陸陸續續在簽著到，我已是十幾名之後了。江黎書記對我點了點頭，眼神里透露的意味或許只有我明白，我愣了一下，回敬了一笑就坐到了靠後的位置。
「小李你過來，現在就要進入角色，負責把人員分工和方案分發下去。」
楊釗局長點了我的將。
我過去一看名單，籌備組又分八個小組四十多人，我被分到籌備一組辦公室。主任是柳之邦，還有四個成員，我和另外兩男一女，一個都不認識。江黎是組長兼臨時支部書記，副組長對比原來得到的資訊又多了一名，後來知道是部裡派下來的觀察員。
很快人員到齊，我把材料分發完畢。楊釗副組長宣佈開會，首先是那個叫陳奇的副組長（觀察員）傳達了部裡的工作意見和要求，接著江黎書記作了重要講話，無外乎意義、責任、紀律、分工之類的內容。最後由楊釗副組長作了人員分工安排的工作意見，前後近兩個小時。
會議安排所有人員集中在食堂就餐。餐後各分小組負責人召集本組人員到各自的辦公場所認地方，並做詳細分工。
飯後，我們只是簡單的碰了一下頭就各自離去。我看見處長還在辦公室加班，就徑直走了過去。老汪也在，看來他們還沒吃飯。
「小李，怎麼分的工？」老汪問我。
「我在籌備一組辦公室協助主任柳之邦工作。」我看了一眼處長。
「那還挺不錯的嘛，好好幹吶。」老汪鼓勵我道。
「沒有那麼簡單，要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遇事要學會思考，多請示彙報，配合好領導工作。」處長語重心長地說。
「知道了。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問。
「還沒有，處長剛吩咐完工作。」老汪說。
「我請客怎麼樣？」我請示道。
「又忘紀律了？」處長冷冷地回了一句。
「還是回去吃吧。等有時間再請。」老汪也忙跟了一句。
「那好吧，你們忙吧。我就先回去了。」說完我就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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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我撥通了裴湘柔的電話，簡單扼要地說了一下我的事情。
她說在預料之中，同樣也警告我了幾句，並問我中午沒有生氣吧？
我說怎麼會呢？
她笑了，說：「那是邢燕故意的，目的是看你的反應。答案是勉強合格。」
「居然是在考我啊？」我故作驚訝道。
哈哈……裴湘柔偷笑了起來。
「好哇，你們故意出我的洋相，看我以後怎麼懲罰你。」
「你敢！下一步邢燕就要常駐這兒了，還說不準到底誰懲罰誰呢。」
「常駐這兒幹嘛？」我好奇地問。
「對試點改革跟蹤採訪啊，她可是個內參高手，連領導都要敬她三分。你小心點，說不定就奏你一本。」那口氣都帶著威脅的味道。
「那是領導的事情，打板子也輪不到我啊，我才不怕呢！」
「好了，我讓她給你說。」
「什麼？！你們在一起啊！壞丫頭，我掛了。」
我慌忙結束通話了電話，慢了說不定她又會怎麼樣呢。
緊接著處長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讓我去她辦公室一趟，我馬上趕到了那裡。
她一個人正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的樣子，秀美的臉龐上似乎有了倦意。
「姐，你怎麼還沒回去啊？還沒吃飯吧？」我關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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