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側畔】(56-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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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3-26


  「當日少夫人歸鄉省親也是這般興師動眾麼?」

  見彭憐問起,應氏雙手疊放馬鞍之上淡然笑道:「她輕車簡從,不過幾箱書
畫傍身,便有盜匪,卻也抵不過護佑鏢師……」

  「若是我等也是這般,豈不免去許多煩惱?」

  應氏輕笑搖頭:「便不攜帶這些貴重器物,府裡家人丫鬟總要二三輛馬車,
隨行帶些細軟和日常用度之物,一來二去便也為數不少……」

  「便是明知財物不多,有那居心叵測之人,也不肯我母女生離此境……」

  彭憐輕輕點頭,陳家族裡對應氏搬家之舉持異見者頗多,族長得了好處緘默
不言,旁人卻不知其中就裡,應氏母女婆媳一走,搭好的牌坊名存實亡,實在稱
得上族中奇恥大辱。

  「坊間已有傳言,有人買通盜匪,欲取我等性命,還有人說山中盜匪已然合
流,目標便是我們母女……」應氏輕輕搖頭,吩咐車伕說道:「車速再慢些,綴
後一里便可。」

  車伕年歲不小,連忙點頭答應。

  彭憐端坐車中,身邊放著一柄長劍,身前泉靈小姐跪在錦墊之上為他含弄吹
簫,聽母親馬蹄聲遠,不由吐出陽根問道:「既是這般兇險,母親為何還要這般
興師動眾,縱有億萬家財,若是無福享受,不也毫無意義?」

  彭憐輕撫少女面頰,低聲笑道:「你娘並非貪財之人,她這般安排,自然有
其深意……」

  見泉靈不解,彭憐便解釋道:「自來惡人欺侮,好人都要退讓忍耐,所謂避
其鋒芒,大概便是此意,然而惡人不除終究為禍綿延,若能拔而除之,卻好過時
時退讓……」

  「你娘既有此番佈置,定然已是胸有成竹,你且安坐便是,不必擔心。」

  泉靈知他暗示何意,繼續舔弄片刻,這才微笑問道:「早間傾城姐姐過來相
送,卻與母親極是相得,我還道她們要有些糾紛呢……」

  彭憐輕聲一笑,低聲說道:「你娘諸事勞心,哪裡還有心思與人爭風吃醋?
等到時過境遷,你再看她如何不遲……」

  兩人車裡親熱說笑,不多時前方車隊已到風鳴峽,應氏吩咐下去整頓車馬加
強戒備,這才一馬當先催馬行入峽谷。

  峽谷兩側遍佈密林,幾處高崖俯瞰深谷,埋伏下數十盜匪不過輕而易舉,應
氏策馬而行,細細觀察各處險要所在。

  行至峽谷中段,只見遠處山林樹枝微動,應氏嗆啷一聲寶劍出鞘高舉,神情
無比戒備看著遠處高坡。

  「嗖!」一聲箭鳴響起,應氏側倒馬鞍一旁堪堪躲過飛來箭矢,回首看去,
車隊之中已有家僕中箭。

  「敵人持有弓弩!到岩石後面躲避!」應氏高呼一聲,飛身躲到一處石坡後
面,弓弩乃是管制之物,尋常盜匪莫說無法買到,便是買了怕也沒有這般精準,
應氏情知對方箭矢數量有限,此番偷襲只是開胃小菜,正餐還在後面。

  果不其然,箭矢未絕之時,山坡之上衝下數十滾石,當先一個擊中一架馬車
車轅,斷木崩碎,恰好將一家僕穿透胸膛;一顆滾石撞在一處凸起之上騰空飛起,
直將一個鏢師頭顱撞碎。

  受傷之人慘嚎聲中,山坡上忽而殺聲四起,卻見數十道人影從樹叢中閃露出
來,藉著山坡形勢衝鋒而下,盜匪們皆是皮麻服飾,臉上神情兇惡,若是平常百
姓見了自然嚇得半死,自然不敢輕易反抗。

  車隊中人,一應家僕婢女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只是躲在車廂附近不敢露頭,
那些鏢師倒是神情鎮定,各個擎了武器在手,準備與敵人廝殺。

  兩隊兵卒早已整列隊形,手持長槍嚴陣以待,絲毫不在意對方如何人多勢眾,
氣勢沉凝穩重,絕非平常江湖人士可比。

  「白指揮!對方不是尋常惡匪,叮囑兄弟們小心!」應氏大聲呼喝,背對山
石後退數步,待對方衝勢力竭,這才揮劍上前纏鬥。

  盜匪人多勢眾,漫山遍野喊殺聲極是嚇人,家僕婢女嚇得面無人色不敢出聲,
偶爾被那盜匪突入人群,便有一兩人慘遭屠戮。

  兩列兵卒匯合一處,迎著山勢將車隊護在身後,盜匪不敢直攖其鋒,便調轉
刀口專攻那十數名鏢師。

  那些鏢師各個勇武,卻並無多少協同配合,被盜匪急攻之下,不多時便有數
人殞命。

  應氏身形起落翩若驚鴻,她心智冷靜果決,陣上經驗豐富,用上彭憐那日所
授劍訣,進退轉圜間已殺傷數人,遠遠見此情形,一劍斜劈虛晃,而後抽身而退
加入鏢師隊伍,呼喝進退,頓時改變頹勢。

  盜匪們見久攻不下,不由慌亂起來,此消彼長之下,被那兵卒長槍先後挑翻
數人,不由軍心浮動,便要一鬨而散。

  匪徒鬥志將散未散之機,山坡之上號角聲響,十數騎士呼喝而下,馬上之人
各個高舉斬馬長刀,威風赫赫、聲勢迫人。

  那幾名鏢師何曾見過這般陣勢,平常山裡盜匪剪徑不過喊打喊殺,一些大的
鏢局商隊甚至找那中人提前打點,如此生死相搏卻是從未見過。

  盜匪雖是惡徒,卻也皆是貪生怕死之輩,能夠躺著賺錢喝酒吃肉,誰也不願
捨生赴死,便是陳家車隊如何富庶豐饒,這般賣命也是莫名其妙,如今又有騎兵
助陣,卻更是從未見過。

  自來馬價昂貴,尋常糙馬還要十數兩銀子,若是應氏所騎那般高頭大馬,怕
是要百兩銀子上下,單是購買已然如此昂貴,日常豢養更是一筆不菲開支,山中
盜匪便是搶來馬匹也要早早賣掉,根本不會蓄養騎兵。

  那些兵卒皆是精挑細選廂軍老兵,不少人真正上過戰場,見那騎兵衝來,早
已各自躲避,好在山下岩石眾多,只有數人被騎兵衝散砍於馬下。

  鏢師們卻沒那麼幸運,慌亂之下被騎兵衝入人群胡亂砍殺,不多時便死傷數
人,剩下幾人躲到兵卒佇列之中才得幸免。

  僕役丫鬟死傷亦是不少,翠竹珠兒隨彭憐同車,其餘人等卻沒那般幸運,幸
存之人躲在車隊後面草叢之中,看著眼前修羅場景,俱是嚇得面無人色噤若寒蟬。

  應氏無暇他顧,飛身而起將一名騎兵刺死,躲過身後刺來長槍,一個倒地滾
身逃到車廂下面,隨後翻滾而起從另一邊飄身躍起,將一名盜匪手臂砍下,鮮血
淋漓,將她濺得面目鮮紅。

  眾人正自酣戰,遠處喊殺聲起,應氏不由眉頭一皺,情知有人襲擾彭憐所乘
馬車,情急之下卻抽身不得,心中關切之下,不由心慌意亂起來。

  她劍法微亂,戰陣之中被一名騎兵長槍刺中臂膀,心神不由一凜,暗道若是
心有旁騖,別說顧不得情郎女兒,便是自己也要橫死當下,心中定念,應氏收攝
心神,專心致志與敵搏殺起來。

  殘餘鏢師早已喪了膽氣,兵卒們也有些疲於應付,那白指揮使揮刀砍倒一名
盜匪,擠到應氏身邊小聲說道:「夫人!對方人多勢眾,這樣力抗不是辦法!」

  應氏舞劍刺瞎一名盜匪,大聲回道:「此處地形於我等有利,若是潰散,只
怕難以倖免,你且吩咐弟兄們堅持下去,一會兒便有援兵到來!」

  「這裡殺聲四起,如何能有援兵到來!」白指揮使年紀不小,以為應氏故意
提振士氣,心中暗自腹誹,卻也大聲喊道:「弟兄們堅持住!援兵已在路上!莫
要散了陣型!」

  山坡一處大石之上,四人並排而立,看著山下殺得人仰馬翻,聽見應氏這般
叫喊,其中一名枯瘦男子皺眉說道:「若是真有援軍,只怕於我等不利……」

  「五爺莫要多慮,若是真有援軍,暗樁自然早就飛鴿傳書,豈能等到此刻?」
男子一身書生裝扮,看著山下廝殺,不由拈鬚得意微笑。「幸虧五爺借來這十六
匹良駒,不然僅憑我手下弟兄怕是難以成事。」

  枯瘦男子點頭說道:「確是這般道理,卻是不知驢車那邊情況如何?」

  「車上不過書生小姐車伕三人,王良一人其實便已足夠,又有五爺手下相伴,
自然萬無一失!」男子胸有成竹說道:「果然如同五爺所料,那應氏用了李代桃
僵之計,雖然算是好計,只是遇到薛某,卻要竹籃打水一場空是也!」

  說話之間,卻見遠處山路之上數人四散奔逃,其後一人手持斬馬刀縱橫來去,
身形竟是迅捷無比,將幾人一一砍翻之後,徑自朝著山頂大石奔來。

  薛姓男子不由面露驚訝之色,問那枯瘦男子說道:「這個少年是誰?竟能將
王良眾人屠殺殆盡?五爺你可是對薛某有所隱瞞?」

  枯瘦男子便是陳家族長,他此時也是驚駭莫名,他將隨身五名親隨交予那匪
徒頭目王良去擒拿馬車上彭憐泉靈、收繳應氏財物,誰料竟然被彭憐反殺,這會
兒看著彭憐提刀而來,自然嚇得心膽俱寒。

  陳五與應氏定下協議,卻耐不住族人攛掇,要將應氏一家盡數屠戮,若能人
財俱得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不肯讓應氏就此離去,他使了大把銀錢攛掇幾夥
盜匪匯聚起來,又僱傭一些退伍士卒,務求將那應氏一網打盡生擒活捉。

  誰知千算萬算,竟不知少年彭憐也如應氏那般是個殺神,屠戮六人竟然猶有
餘力,直朝自己這邊撲來,看著殺意洶洶,實在來者不善。

  薛姓男子雖慌不亂,揮手吩咐說道:「你二人過去結果了那少年性命,到時
論功行賞,你二人算個頭功!」

  「大哥放心,看我兄弟二人取他項上頭顱!」身後二人虎背熊腰,一人提著
雙鐧,一人擎著長槍,一同飛身躍下大石來戰彭憐。

  彭憐腰間佩劍,手上倒提著搶來的斬馬刀,眼中兇芒暴起,與二人廝殺起來。

  他方才與人動手,因為經驗不足,被一人刺傷胸腹,堪堪躲過要害部位,卻
也流了不少鮮血,此刻身上銀白衣衫被鮮血浸透,看著卻也極其瘮人。

  眼前二人能被匪首留在身邊護衛,想來自然武藝高強,一試之下果不其然,
比之方才眾人,確實強出不少。

  彭憐收攝心神,將那厚背長刀舞得刀光赫赫,他修為精湛,所缺不過對陣經
驗,舊日閒來所習刀法歷歷在目,生死之際用將出來,卻是事半功倍,連殺六人
之後,已是頗有心得。

  只是他不曾與人對敵,不知如何應對長槍鐵鐧,若非方才那幾人持刀拿劍,
他也難以輕易得手,此刻被二人夾攻,不由捉襟見肘起來。

  慌亂之時,卻聽遠處馬蹄雷鳴聲響,薛姓男子不由眉頭緊鎖,神情頓時慌亂
起來。

  陳五一眼望去,卻見府城方向官道上馳來一隊騎兵,賓士之際帶起道道煙塵,
聲勢浩大,顯然人數不少。

  手下不在身邊,薛姓男子自己撿起銅鑼敲打起來,山下盜匪聽見鑼響便即一
哄而散,狼奔豕突便要奪路而逃。

  只是騎兵來勢甚急,須臾已到近前,那些盜匪慌亂逃跑,有的被騎兵追上砍
下頭顱,有的被應氏等人攔住斬殺,局勢急轉直下,不過呼吸之間。

  薛姓男子眼見大事不妙,轉身便朝山上爬去,哪裡顧得手下如何?陳五見狀
也是嚇得半死,跟著薛姓男子一同逃竄去也。

  彭憐正自左支右絀、應接不暇,卻見二匪無心戀戰便要脫逃,不由大喝一聲
奮起精神,一刀猛劈斬斷長槍,長刀餘勢不竭,砍入匪徒肩胛,而後抽刀不成,
便掣出長劍去追那用鐧匪徒。

  山下應氏脫出戰團,急速奔行過來,將那持鐧惡匪攔住,與彭憐雙劍呼應,
幾個起落之間,便將那人一劍刺死。

  彭憐初經戰陣便殺傷眾多,此刻面色蒼白幾無血色,看見應氏無恙,不由心
中歡喜說道:「雪兒可曾受傷?」

  應氏輕輕點頭,看彭憐衣衫帶血,也自關心問道:「相公傷的重麼?」

  彭憐搖頭,應氏又道:「可看到匪徒首腦了麼?」

  彭憐長劍一指說道:「朝那邊去了,追是不追?」

  應氏面容微冷,「既是圖窮匕見,自然除惡務盡!相公且隨我來!」

  她大氅早已脫落,此刻舉著寶劍急速奔行,彭憐隨後相隨,想及眼前婦人床
上妖嬈,陣上卻有如此風采,心中不由更是熱愛不已。

  兩人俱是習武之人,雖是透支過度,步伐依舊輕快,尤其應氏自覺比之當初
年輕之時更加精力充沛,心中默默感激情郎回春之功,幾個起落之間便趕將上去,
一腳將那陳五踹翻在地。

  彭憐後來居上,飛身躍起落在匪首身前斷住去路,揚手便要取他項上人頭。

  應氏連忙出言制止,「公子且慢!留下這二人性命扭送官府發落!」

  彭憐收回長劍,一腳將那匪首踹翻在地防他逃跑,卻聽應氏旁邊對陳五說道:
「妾身想過陳家會有人不甘心,卻沒想到竟是叔叔親自前來……」

  陳五眼中流露出狠絕之色,冷聲說道:「陳某顧念家族臉面行此險棋,成王
敗寇自是無話可說,你且與我扭送官府發落便是!」

  應氏一愣,隨即笑道:「倒是妾身想差了,叔叔身為族長,自然與州府官員
有舊,若是投進府衙,只怕定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時再來襲擾,豈不反而
不美?」

  陳五聽她叫破自己心思,不由面現驚恐神色,卻聽應氏說道:「黃泉路遠,
叔叔抓緊上路,妻兒老小,想來族裡親戚善良和睦,定然能夠照顧妥當!」

  話音剛落,劍光驟起,陳五咽喉泛出汩汩鮮血,雙目瞪圓指著應氏嗆咳不已,
隨後氣息斷絕殞命當場。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匪首伏地扣頭,口中連聲求饒,「小人什麼都不
知道,都是陳五教唆,還請女俠饒命!」

  應氏冷冷一笑,輕聲說道:「本想留你活命送官審訊,如今看來卻是留你不
得!納命來罷!」

             第五十九章:生離死別

  雲中城外,岳家農莊。

  玄真與嶽溪菱依依話別,眼見婦人雙目泛紅離情濃郁,不由輕聲笑道:「莫
做兒女情長之態,與我好生照料蓮華,他日回來,你我再對坐暢飲、重敘相思!」

  「孩子們都在,胡說什麼渾話!」嶽溪菱面色一紅,輕輕推她一記,不成想
卻被玄真擁入懷裡,她稍微掙扎,心中悲切之下,便任由玄真抱了。

  兩人繾綣良久,玄真灑然拂去眼角淚光,徑自轉身出門,長長伸個懶腰說道:
「這低矮茅屋住了兩日,連腰都彎得疼了!明華!走了!」

  嶽溪菱身後隨了出來,聞言不由嗔道:「此間雖比不得你那道觀廣廈高閣,
卻也能遮風擋雨護佑一方,眼見隆冬將至,何不暫居此間,來年春暖花開再行遠
遊不遲!」

  玄真聽她相留,不由笑道:「溪菱卻是從未這般依依惜別過!天數有常,春
看冰雪消融百花盛開,夏看樹木茵茵暴雨雷霆,秋看無邊葉落洪波湧起,冬看冰
生雪落萬物凋零!四時景象不同,自不可偏好其一,時辰不早,莫再耽擱!明華!」

  玄真一揮袍袖,當先一步出了院門,也不揮手作別,無比灑脫自在。

  明華眼眶紅潤,與嶽溪菱揮手作別,隨後一路小跑趕上師父,仍是不停回頭,
顯然難捨至極。

  師徒二人步履輕快,秋高氣爽、天氣微涼,正是最宜行路,不多時便已離了
農莊視野轉入官路之中。

  「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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