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側畔】(8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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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5-07

作者:程譽小寶
2024/05/07

第八十一章 神女有意

  一齣正月,年味便散去不少,街上行人漸多,各行各業重又忙碌起來。

  雲州城內,嶽府門前,嶽誠指揮下人們撤去府門上的大紅燈籠,吩咐下人們
打掃乾淨,又到新買下的羅家大院裡檢視拆扒進度,又與監工吩咐了施工要點,
這才放心回到府中後院面見柳芙蓉。

  豪門廣院之中,自有說不盡的齟齬齷齪,柳芙蓉持家有方,卻也免不了每日
雞毛蒜皮,好在如今管家嶽誠得力,內院晴芙忠心,柳芙蓉倒比從前輕鬆不少。

  嶽誠來時,柳芙蓉正與幾個丫鬟僕婦閒談,見嶽誠進來,柳芙蓉扔下瓜子,
笑著說道:「誠叔來的倒早,園子那邊整治得如何了?」

  「按著夫人意思,先把門洞拆扒出來,然後修繕塗漆,乾淨收拾一番,便能
住人了……」嶽誠態度恭謹,比從前還要謙卑許多。

  柳芙蓉滿意點頭,接著問道:「那幾家鋪面,須得好好叮囑管事的,臨街經
營,便是咱家的臉面,不能店大欺客,可也不能隨人拿捏,老爺終究在州府衙門
當值,這臉面還是要的。」

  「那些古玩可都處置妥當了?」

  「已和奇寶齋等幾家商議妥當,這幾日便來拉走,到時銀錢交割,還要請夫
人過目。」

  「過目就不必了,直接入賬便是。」柳芙蓉用指甲在桌案上隨意刻畫,沉吟
半晌說道:「那日老爺說起,家裡大姐兒三姐兒都來家住著,這般擠著也不是長
久之計,既然羅家院子已然騰出來了,不過晾些日子,早晚便要搬去,一應器物
人手若是不足,你倒要早些綢繆起來,不然到時抓瞎,豈不難為?」

  「老奴已經聯絡過伢行,這幾日便去採買一些奴僕回來……」

  「府裡丫鬟倒也夠了,只是粗使僕役小廝少些,挑些身強力壯、身體康健的
回來……」柳芙蓉欲言又止,隨即說道:「總歸要安排妥當,不能寒了大妹三妹
的心思,尤其大妹一家失了頂樑柱,咱們更得小心照拂,不能令他們受絲毫委屈!」

  「眼見縣試在即,府試院試也要開比,老爺公務繁忙,家裡家外一應事務,
還要誠叔多操心些才是!」柳芙蓉端起茶碗輕啜一口隨即放下,笑吟吟看著老管
家嶽誠。

  嶽誠連忙起身答道:「老奴職責所在,還請夫人放心。」

  送走嶽誠不久,卻聽丫鬟來報,說是嶽溪菱求見。

  柳芙蓉趕忙將小姑讓進屋中,笑著說道:「三妹今日怎麼得空,想著過來看
我了?」

  嶽溪菱只在鄉下為父母守墓,尋常時節很少回來,當日許鯤鵬暴死,嶽溪菱
回來陪伴姐姐,一直住到現在,只是因為許鯤鵬之事諸多蹊蹺,姐妹倆與柳芙蓉
似有嫌隙,平素甚少來往,如今突然來到,柳芙蓉自然好奇。

  嶽溪菱笑笑說道:「嫂嫂容稟,妹妹在此住得乏了,便想今日辭別兄嫂,回
鄉下繼續為父母守墓。」

  柳芙蓉溫言笑道:「菱兒這般孝心,我這做嫂嫂的,自然不便勸阻,只是你
大姐初經喪子之痛,眼下若你不在,她悲傷難制,卻是如何是好?」

  嶽溪菱搖頭說道:「事已至此,悲傷何意?養子不教,早晚落得如此下場,
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已勸過,在與不在,倒是沒甚區別。」

  柳芙蓉輕輕點頭,笑著說道:「我也只是提醒幾句,菱兒若執意要走,嫂嫂
為你準備車馬便是!」

  吩咐丫鬟下去安排車馬,柳芙蓉又道:「菱兒身下幼子,卻不知如今身在何
處?若是我推算不差,過了這個年,怕也要十四五歲了吧?」

  說起愛子,嶽溪菱不由心中一動,展顏笑道:「已是十五歲了,去年別時,
他還在山裡隨他師父學道,年前卻聽說已然下山來了,說是住在雲谷縣城……」

  「溪菱何不將他接來家中,也好一家團圓?」柳芙蓉聞言眼睛一亮,仿似隨
口問道:「鵬兒一去,樹廷再去赴任,家裡實在冷清了些……」

  嶽溪菱道:「憐兒賭氣下山,這會兒是否還在雲谷尤未可知,若是惦念於我,
只怕早就過來尋訪了……」

  她心中氣苦,只覺兒子竟是貪戀婦人溫柔,對自己不聞不問,轉念又想,當
時卻是自己不告而別,便又自怨自艾,一時憂愁難解,面上便悽苦萬分。

  柳芙蓉只道她思念愛子,連忙勸道:「孩子畢竟年幼,如何能一人生活?若
是菱兒有意,我這便著人去雲谷尋訪如何?」

  嶽溪菱聞言一愣,該否食言而肥,她還未做決斷,只是若由柳芙蓉出面,倒
也不算自己出爾反爾,不由點頭說道:「若是嫂嫂不嫌麻煩,還請派人去找……」

  母子血脈相連,分別至今,她自然無比惦念,當日不快因由早已煙消雲散,
此時只想若能長相廝守耳鬢廝磨,便是天塌地陷也不在意,誰還在乎世俗看法,
將來反不反悔?

  「一家人說甚麼麻不麻煩!」柳芙蓉嗔怪一聲,隨即笑道:「我這心裡始終
惦記著溪菱家裡寶貝兒子,你們姐妹四人,就你和大妹生了兒子,說不得今後凝
香終身大事,倒要著落在你家憐兒身上!」

  嶽溪菱明白過來,以為柳芙蓉這般主動果然別有心思,竟是想將兒子召為女
婿,心中不由好氣又好笑,想那侄女凝香果然一表人才,與兒子倒也堪稱良配,
只是若他們成了夫妻,自己這做母親的又當如何自處?

  一時心中混亂,自然又是一陣惆悵。

  「不曾見過憐兒生父,從前你便打死不說,如今怕是更加不肯說了,」柳芙
蓉探身過來,小聲問道:「卻不知憐兒是像你多些,還是像他父親多些?」

  嶽溪菱只道嫂嫂是丈母孃相女婿,故才這般打聽,便笑著說道:「相貌上像
我多些,身體卻像他父親,去年別時個子已經不小,比我都高出大半個頭了……」

  柳芙蓉心中一喜,笑著說道:「小小年紀便這般高大,將來如何了得?是讀
書了,還是習武了?」

  「倒是不曾偏廢,書讀了一些,也打了些習武根基……」嶽溪菱不肯多言,
只是隨意敷衍幾句。

  「若是有心仕途,倒是該早些認祖歸宗,府裡藏書多有,你看樹廷進學那麼
出息,想來憐兒也自不差,可莫要在外面遷延歲月,耽擱了前程!」

  「還請嫂嫂多多費心,小妹一會兒便手書一封,若是尋到憐兒,叮囑他早來
認親便是!」

  柳芙蓉笑著答應,等嶽溪菱寫就書信,這才送她出門離去。

  她有心招納小廝,卻又覺得掉了身價,因此才與嶽誠欲言又止,此時心中惦
記那素未謀面的年輕外甥,不覺心中火熱,趕忙叫來下人,安排得利之人,拿著
書信趕赴雲谷。

  興盛府中,彭憐卻不知母親如此惦記自己,每日里只是刻苦讀書,隔一日便
到洛府溫書,與潭煙求教書中疑難,有那晦澀難明之處,便與少女一道去見洛高
崖,經他一番指點,每每便能撥雲見日,彷彿醍醐灌頂一般。

  月餘光景過去,彭憐初時與洛潭煙相比,只覺融會貫通遜色許多,而後每日
刻苦用功,漸漸竟自覺兩人彼此不相上下,到了後來,每每彭憐提出問題,洛潭
煙已無法解答,只能求諸父親洛高崖。

  看彭憐如此精進,洛高崖自然欣慰,只覺自己頗有識人之明,更覺後繼有人,
光大門楣便在眼前,自然老懷甚慰。

  洛潭煙對彭憐也早就刮目相看,她自小便與父親一起讀書,學問精深早已強
過一般儒生,只是隨著學問日深,已是許久無此精進之感,此番與彭憐同學,以
為只是父母有意撮合之舉,誰料竟然有了這番收穫,心中感佩之餘,對彭憐自然
好感漸生。

  她外表灑脫活潑,其實內心極其細膩敏感,雖然彭憐早經父母屬意,亦是姐
姐良媒,心裡卻並不如何著意,只是每日里近前相處,果然覺得彭憐相貌俊俏,
文采更是風流,心中已經動了念頭。

  這日晨間,彭憐與潭煙一起在書房讀書,爭到關鍵處,自然有些面紅耳赤。

  欒秋水一襲鑲金紫色直帔穿著,領著幾個要換,嫋娜娉婷走了進來,聽二人
爭得厲害,也不出聲,只是一旁坐了,笑而不語。

  彭憐最先知道欒秋水到了,連忙轉身見禮,口稱「師孃」,潭煙見是母親來
了,趕忙小跑過來,勾住母親手臂笑道:「娘您來看我了!」

  欒秋水被情郎幾聲「師孃」叫得心花怒放,兩人日間偶爾相見,夜裡每每綢
繆,早已好得蜜裡調油、如膠似漆,如今連番診治下來,婦人早已不復當初憔悴
模樣,面容嬌豔欲滴,肌膚白裡透紅,卻比年輕時節還要媚人。

  那夜兩人險些被洛高崖捉姦在床,而後彭憐竟然滯留未去,只為聽聽欒秋水
是否與洛高崖雲雨,隨後稍待片刻等洛高崖睡去,欒秋水竟被彭憐纏著,將臀兒
翹出帳外,由著他耍弄盡興一回方才作罷。

  當時丈夫便在頭裡躺著,欒秋水兀自衝著帳外撅著臀兒,被那少年情郎如此
衝撞,爽得七葷八素,直至今日卻還記憶猶新。

  第二日上,欒秋水趕忙央託媒人,尋了兩戶上等人家女子納進府來,她素有
賢名,如今又已病體痊癒,為香火計納妾進門,自然受大家交口稱讚,卻無人知
曉她心中淫蕩心思,其實只為自己偷歡便利。

  那洛高崖得了兩房美妾,各個年輕貌美,詩詞歌賦盡皆知曉,琴棋書畫樣樣
精通,卻比那丫鬟荷香知情識趣得多,年紀上又青春貌美,比自己長女還要小些,
心中可意,早就把結髮妻子冷落一旁。

  欒秋水得了自在,每日夜裡便專心守在榻上等候情郎,偶然彭憐不來,便相
思入骨,總要白日里尋個機緣過來探看一番才好。

  昨夜彭憐便即未來,欒秋水情知有異,早早便來探望,見女兒過來親近,便
即笑著勸道:「不過些書中只是,何必值得這般爭執?你們彼此退讓一步,和和
睦睦豈不更好?」

  彭憐笑而不語,潭煙卻道:「道理便是道理,涇渭分明,豈容含糊?」

  欒秋水也不理她,只是笑問彭憐說道:「憐兒昨日在家讀書了罷?」

  彭憐聞絃歌而知雅意,恭謹回答說道:「學生昨日在家溫書,傍晚時分恩師
傳話,到知府大人府上拜見,席間吃了幾杯酒,回去時已是亥時一刻。」

  他答得這般詳細,自然便是告訴欒秋水為何夜裡沒有過府探看,欒秋水俏臉
微紅,輕輕點頭說道:「縣試在即,卻是準備得如何了?」

  不等彭憐答話,潭煙已然笑道:「父親早將自己新收了得意門生之事傳了出
去,以父親文壇名聲,那縣裡教諭總要給幾分薄面,昨夜又見了知府大人,想來
學正大人也自作陪,以此觀之,只怕縣試、府試自然全無問題了!」

  欒秋水掩嘴輕笑,「哪裡有這般容易?以你父親薄面,只是不至於受人難為
而已,若說營私舞弊,怕是你父親第一個不肯!」

  彭憐附和說道:「師孃所言極是!昨夜相見,只是取了幾篇平日所作文章獻
於府臺大人過目,若是私相授受,只怕恩師也是不肯。」

  洛潭煙撇嘴一笑,也不執著於此,只是對母親說道:「如今天色漸好,孃親
倒是可以時時出來走走,免得總是這般憋在屋裡,忒也無趣了些!」

  欒秋水輕聲笑道:「誰說不是呢!說起來,你姐姐家裡新開的園子,不知今
年種些什麼花草,哪日得空,倒要過去探看一二。」

  「如今府裡有了兩位姨娘,母親隨意行走便是,」洛潭煙聞言大為意動,攛
掇母親說道:「姐姐最善擺弄花草,若是真有整片花園,豈不順了她的心意?」

  彭憐笑著說道:「豈止花園,還專門空了個院子給她整治胭脂水粉,盆盆罐
罐擺了滿屋,這會兒已經忙活起來了!」

  「嘻嘻!你這般寵愛姐姐,倒還真是郎情妾意呢!」洛潭煙語調微酸,顯然
已經吃起自家姐姐醋來。

  欒秋水打趣笑道:「隔著三里路都能聞到你的酸味!若是這般羨慕,不如為
娘做主,將你嫁給憐兒如何!」

  「娘!不理你了!我去外面走走!」洛潭煙終究年少,哪裡禁得住母親這般
逗弄,俏臉羞紅一片,逃也似的奪門而去。

  「你等在外面守著,我與彭公子說幾句體己話。」欒秋水支開丫鬟婢女,只
是開著門窗,與彭憐小聲交談。

  「相公昨夜不來,奴心裡想得難熬,過了子時才算睡著……」欒秋水掃眼門
外,小聲與情郎訴說衷腸。

  彭憐與婦人遙遙相對,聞言也小聲說道:「若非喝醉了酒,便是再晚也就過
來了,雪兒怕我醉酒失足,這才沒能過來。」

  「自那日……那日與相公成就好事,這月餘光景從不曾斷絕歡好,妾身想著,
昨夜未曾診治,會否舊疾復發?」

  見欒秋水如此關切,彭憐輕笑說道:「其實早在十日之前,水兒便已康復如
初,每夜過來親熱,只是相思難熬而已,至於運功調理,只是為你固本培元、補
益精血,倒是不必擔心前功盡棄……」

  「相公好壞……」欒秋水嬌嗔一句,隨即曖昧問道:「妾身容顏不如雲兒,
身段不如應白雪,年輕貌美不如泉靈姑娘,為何相公這般沉迷奴家……」

  「古人云:『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水兒豈不便是那『偷』
麼?」

  欒秋水嬌嗔不已,卻聽彭憐又道:「雪兒母女與我同住,朝夕相處,隨時便
可褻玩,有時晨間興起,便要將她母女放在一處同歡,偶爾雲兒恰逢其會,還要
大肆淫樂一番……」

  「只有師孃獨處一室,每日夜裡孤枕難眠,若是不來時時陪伴,豈不寒心冷
念,閨怨頻仍?」彭憐嘻嘻一笑,瞅著外間丫鬟婢女並不注意,分身一躍過來在
婦人臉上輕啄一口,隨手在她胸前摸揉一把,這才閃身回去,繼續說道:「過幾
日院子裡花開,還請師孃過去賞花,到時您與雲兒母女,同那陳家母女一道,與
我共效于飛如何?」

  被他這般閃動輕薄,欒秋水一時意亂情迷,聞聽彭憐此言,不由痴醉說道:
「固所願也,卻不知何日成行……」

  「如今恩師得了兩房美妾,府中事務師孃已然全權在握,想走便走,還需看
誰人臉色不成?」

  欒秋水輕笑搖頭:「倒是不必看誰臉色,只是相公考試在即,倒是不該為此
分心,來日方長,等相公學業達成,我等再一道為相公慶功便是!」

  「師孃此言,倒也有些道理。」彭憐輕笑點頭,只是笑道:「卻不知何日才
能與師孃再如那夜一般共效于飛……」

  欒秋水俏臉暈紅,嬌嗔說道:「那夜被相公褻玩,弄得奴奴大丟不止,偏又
不敢媚叫,真個憋壞了人!」

  「老爺如今貪戀小妾青春,再也沒到奴奴房裡住過,相公倒是不必擔心……」
欒秋水美目顧盼生波,只是嬌媚笑道:「若是相公果然喜歡,不如今夜奴奴便將
他請來如何?只是這般一來,怕是要給相公戴上一頂綠帽子呢!」

  彭憐連忙搖頭笑道:「還是免了!今夜你且洗好了牝戶,如往常一樣等我過
來便是。看我到時怎麼炮製你這小淫婦!」

  「相公!」

  欒秋水一聲嬌嗔,哪裡還有當初堅貞節烈模樣?

             第八十二章 碌碌而求

  盛元十六年二月初七,天光和煦,萬物生輝。

  興盛府一年一度縣試開比,彭憐天明起床,與應白雪母女一番繾綣,而後一
道起床,屋中用過早飯,眼看時辰不早,這才收拾文具,整理一應物品,辭別眾
人獨行出門而去。

  縣學距離彭宅不過裡許路程,彭憐安步當車,明媚春光中灑落而行,只覺陣
陣清風拂面,心中歡喜雀躍不已。

  清晨時分,沿街商鋪大多都已開門,路上早起行人已是不少,人聲喧鬧,煙
火之意漸趨濃郁,行走其中,只覺萬丈紅塵撲面而來,便如游魚入海,又似鴻雁
經天。

  搬到興盛府城至今,彭憐極少外出,多數時間都在宅中讀書,再也不似在雲
谷時那般獨身遊歷市井。與欒秋水成奸後,不過每夜更深人靜時飛簷走壁、穿街
過巷,又哪裡體會得到此間繁華?

  相比之下,興盛比之雲谷無疑繁華許多,只是富庶程度似乎不如,尤其街上
行乞之人,卻比雲谷還要多些。

  雲谷地處要衝,往來商旅眾多,佔盡了地利人和,難怪當初練傾城選在雲谷
安身立命。

  想及美婦嬌娥,彭憐心中一熱,日前託人捎去書信,卻不知如今佳人正在何
方……

  一路綺思,終於來到縣學門外,卻見一座巍峨高大門樓,三間大門此刻全部
敞開,臺階之下,一字排開四張長桌,每桌各有兩人,先後查驗考生保狀、戶籍、
身牌,查驗無誤後,這才放入院中。

  考生報名三日前已然截止,彭憐戶籍等物應白雪早已備妥,如今他又拜入洛
高崖門下,保狀直接由老師親自作保,一切自然順遂無虞。

  彭憐走上前去,一一齣示保狀、戶籍、名牌,被人搜過身後,這才收拾妥當,
隨著前面那人走入大門。

  門裡門外人數眾多,卻毫無一人喧譁,彭憐早聽洛潭煙說起此間規矩,知道
若是隨意交頭接耳,被發現便要取消應試資格,自也目不斜視、耳不閒聞,徑自
走到院內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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