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博士的後宮之路】(3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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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5-16


  我按住跳動得越來越快的心臟,努力將那不自然的模樣從心中趕走。這個小鎮要玩完的想法在我心中浮現了起來,邪教徒、詭異的渴水症、瘋狂的人群,活生生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

  “聽說前幾個月隔壁的吉川盯鬧了邪教徒,全鎮屍橫遍野……”

  警局裡輔警的話在我耳邊又一次響起,但眼下顯然不可能跑去吉川盯調查。事已至此,辦法也只有一個,那就是返回民宿,用我自己攜帶的電子裝置上網調查。一面小心翼翼地避開人群,一面快步往自己居住的民宿疾馳而去。一邊奔跑,我一邊在腦中飛速地做著推理:

  根據凱爾希教給我,還勉強記得的一部分醫學知識,如果想要製造出如此可怕的渴水症,下毒和催眠這兩種可能性迅速浮現在我的腦海裡。而根據之前從幽靈鯊的那把匕首上的白色粉末,下毒的選項最先被擺在了我的面前——然而又很快被排除了。幽靈鯊用匕首扎破水瓶子下毒這種手段能破壞並下毒的水瓶實在是太少了,大部分正常的水瓶還在普通人的手裡,不可能讓如此多的人出現瘋狂的症狀。

  那麼是催眠?但是什麼樣的法術才能有如此大的範圍呢?

  這麼想的同時我路過了之前看到的被啃爛的水管處。看起來水管工並沒有做什麼像樣的修理,只是放了些老鼠藥,提防可能是水管破壞原因的老鼠,而確實也有兩三隻老鼠死在了管道缺口的旁邊。只是這些倒黴的老鼠不過是蘋果大小,看起來也不具備咬爛水管的條件。街上傳來的哀嚎聲似乎越來越密集了,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加快了往民宿奔跑的步伐。

  在開啟民宿大門的後,我竭盡全力地喘息起來。火急火燎地將民宿的大門關上,鎖閘也用力地帶上,這下除非是一群人猛烈衝擊這玻璃門,否則我應該暫時是安全的。

  暫時。

  口渴的感覺湧上了我的咽喉,此時我才猛然留意到,自己在外面東奔西跑許久,居然在這個時候才感覺到了口渴。一邊衝到民宿洗手間的儲水箱處——那裡還儲存著不少應急用的自來水,一邊迅速地做著記憶上的回溯。方才目睹的多數患渴水症的人都是二十歲上下的年紀,所謂的年輕人,而再想想自己已年過三十的年紀,忍不住苦笑了一聲:有的時候,年輕居然也未必是好事。

  等到口渴差不多被緩解的時候,太陽已經開始日落西山,夕陽將民宿一樓那小小的客廳染成了一片茜色。只是在我看來,這茜色裡透著幾分血光的猙獰;而民宿主人家的夫妻兩人還沒有回來,這一點更是讓我感到極端的煩躁。

  開啟自己隨身攜帶的終端裝置,此地已經沒有了訊號,所幸的終端裝置能自行尋找網路訊號並連線到全世界的網際網路。匆匆進入了本地的社交媒體論壇調查,頂上標了紅字,最為醒目的一條貼文是:“斷水斷電讓我們怎麼活下去?”而點進去略微掃了一下,點贊數最多的一條評論是一個自稱自來水廠員工的人寫的,大致的意思為自來水廠電話已經被打爆,全鎮多家水管被破壞,水壓已經維持不住,在查明原因之前請大家耐心等待,切勿相信老鼠咬壞管道之類的傳言,明後天一定能恢復供水,感謝大家的支援——而在該評論的回覆區裡,他又補充說自來水廠一部分年輕員工也出現了渴水症,但水廠的飲用水為統一供應,其他人並未出現異常,所以情況還在可控範圍內。

  這麼一來,下毒的可能性便可以徹底排除了。在自來水廠那種集體生活的環境下對精確年齡層投毒,這一點實在是不可能。

  而點贊數第二多的一條評論則是自稱小鎮民防隊的一個人,回覆只有匆匆的一句話,警告大家千萬不要前往碼頭,而下面所有的追問都沒有得到回覆。

  匆匆地往下掃了幾眼,確定除了民怨沸騰和各種問候小鎮管理者祖宗們的“高雅”詞彙外基本沒有什麼有用的資訊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打開了與羅德島本艦的加密通訊頻道,稍微挑撥了一下頻率——

  “喂喂?”

  對面俏皮的聲音讓我本能地皺了皺眉。

  “可露希爾,我現在需要緊急呼叫羅德島的資料庫,請給予我登入和檢索資料的許可權。”

  “哎呀。”耳機裡似乎傳來了不懷好意的奸笑聲,“當然可以啦,畢竟是博士的要求,只需要支付一點小小的代價……”

  “是了是了,回去資金調動申請表上的數字你隨便填……”

  “那是必須的,不過還有個額外的附加條件。”她刻意抬高了聲量,讓我的心近乎提到了嗓子眼——

  “從東國回來後找時間陪我一晚喲,好久沒跟博士好好面對面的聊天了呢。”

  我將手指扶在太陽穴上,深深地嘆了口氣。這個女人,永遠是一副小惡魔的形象,讓人難以應付。

  “不說話的話,我就當同意咯。現在我還有事情要忙,拜拜啦。”

  通訊被掐斷了,與此同時,螢幕上羅德島資料庫介面裡彈出了成功登入並獲得檢索所有資料許可權的訊息框。原則上來說包含著大量資料和資訊的羅德島資料庫屬於高度機密,除去在羅德島本艦的資料室外不得在任何其他終端裝置上登入,但有一種情況例外——得到資料庫唯一的管理員可露希爾給予的許可權。換句話說,除了接受她剛才的條件之外,我沒有別的選擇。但是話說回來,她主管的工程部門向來是要多少資金便有多少,多給一點也無妨;而額外的代價也只是陪她一個晚上而已,回想起可露希爾那姣好的身材和出眾的床上技巧,這筆買賣好像也沒那麼糟糕……

  我拍了拍臉頰,將亂七八糟的想法驅趕出腦袋,敲打著鍵盤驗證一串又一串的密碼文。成功進入檢索介面後,我迅速查找了“催眠”的關鍵詞。

  類似工作筆記的零碎條目出現在我眼前。催眠目前公認最主要的方法是透過電磁場或者聲波干擾來影響腦電波,譬如一些動物狂躁、孩童啼哭之類的現象就是次聲波引起的,因為地震海嘯等天災之前的次聲波能夠被某些頻段有聽力的察覺。同時有些邪教也會用電磁場或者聲波生成器造成類似催眠的效果:在邪教現場佈置電磁場發生裝置,以對教徒的腦波物理干涉。

  “……有點兒意思。”

  我暗暗記下了這幾條線索,雖然還有一些玄乎的資料說的很扯,但考慮到電磁場直接影響腦電波,而人上了年紀聽覺會減退,所以只要利用好聲波的頻段便可以達成只控制年輕人狂躁的結果。這麼一來,用催眠讓鎮民出現渴水症便更加說得通了。

  隨後我進入了資料庫與東國資料相關的頁面,查詢能島町以及附近城鎮發生的案件。而引起我注意了則是附近的吉川盯和小早川盯曾經出現過的兩起案子,這兩個定居型的沿海村鎮在近年發生過村民集體跳海事件,殘存的記錄中記載村民如中邪了一樣自己下餃子似的網海里跳。然而再往下追溯便難以找到更多的資訊了:所有的新聞都被長期處在內亂的東國當局和諧,一般的網路根本查不到這樣的資訊,只有羅德島能依靠各地的線人和情報網搞到一些記錄,而這些記錄是所謂的“倖存者實錄”的形式存在的,所以描述特別五花八門,還有說看到觸手怪物和虎鯨鯊魚上岸的,腦子裡有聲音的,看到什麼特殊的顏色星光的,不一而足,唯一共同的特點就是居民跳海。

  我感到了一絲煩躁,剛才有人警告村民不要前去碼頭,莫非也有這方面的考慮麼?口乾舌燥的我取過還儲存好的一瓶自來水咕嘟咕嘟地灌了幾口,檢索關於一些藥品的資料。而果不其然,跳出來的只有一些關於致幻劑和精神麻醉藥品的說明,有些致幻劑能增加人對特殊頻率的刺激的識別,比如在藥效作用之下可能看到紅色就特別憤怒。而經過多年的發展,現在的致幻劑已然是千奇百怪,通行的以讓人增加感官靈敏度、增加對刺激的識別能力為主要功能方向,有些新增的功能會識別到正常情況下“無論如何也無法感知”的東西,比如燈泡熄滅之後的紅外輻射,足以讓患者看到或感覺到超現實的東西。羅德島透過暗網收集到的一部分資訊認為這種效果跟一些源石法術的機理有一定相似性,但源石法術本身就是十分艱深的領域,所以這一方面的研究也並不清楚。

  我揉了揉太陽穴。若是醫學和藥學方面的知識,凱爾希要比我清楚很多,如果她在身邊就好了……可惜她不在。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暫時切出了資料庫的介面,我又打開了社交媒體論壇,除去抱怨今天特別熱和渴得令人煩躁的貼文外卻也沒有什麼新的訊息,只是討論的都是些年輕人,沒有看起來像中老年人的發言,所以看起來“不給水的沒人性中老年人”只是單方面的被罵而已。

  但引人矚目的卻是醫院方面的訊息。一個自稱是醫院醫生的人在論壇裡發帖,今天有許多人被毆打的病例,一直在動手術,消毒都快來不及了。被送來的病人症狀包括但不限於狂躁,幻聽,妄想,還有自殺企圖,好幾個被救的不打暈都沒法帶到醫院來,有別處流竄來的人,也有本地的年輕人。醫生懷疑是宗教相關或者傳染病和致幻劑導致的瘋狂,警告大家喝水吃東西最好只吃喝自己的,減少出門,隔離在家。至於乾燥的皮膚吸水則沒有任何解釋,但令人恐怖的是據說在海邊還有人泡在漁船水箱裡,把水箱的水都吸乾了:那是兩百升水的水箱。同時港口的碼頭似乎也有許多人打架鬥毆,還有人不管不顧港口工人的阻撓,拼命往海里跳,被七手八腳地送到醫院——這件事迅速引起了論壇上的廣泛討論,甚至連一條關於電視塔附近出現的一起野生動物咬傷致死一人案件的貼子都無人問津……

  屋內已經漸漸昏暗了下來。悄悄地望了一眼外面,街上此時已經滿是到處奔跑找水的瘋子,還保留著理智的居民正在拼命從這幫瘋子的手上逃生。將民宿的大門關緊然後鎖上,檢查了一下儲存的自來水,大概還有二十升左右的餘量。如果不考慮我自己也被那可怕的渴水症纏上的情況,堅持到明天不成問題,但明天之後呢?

  “前不久電視塔那裡又出了斷手斷腳的兇殺案,屍體跟被鯊魚啃了似的……”

  警署的輔警說過的這番話再次湧上我的心頭,連忙重新竄回終端機前,點進了相關的貼文,看到的資訊的民防隊已經在電視塔一帶開始巡邏,警察也在附近搜尋,試圖尋找到相關線索。目前官方宣佈的訊息是,在電視塔西偏南的一處下水道邊上發現的屍體,特別骯髒,像是從下水道里被運輸過一樣,非常恐怖,全身都是狗——或者別的什麼動物,咬的痕跡,是個倒黴的水廠工人,其餘的資訊則沒有公佈。只是,這條新聞完全沒有鎮上斷水斷電的以及出現瘋癲症狀的人群那樣的熱度。

  等等,鯊魚,虎鯨……

  幽靈鯊……那個修女瘋狂的慘笑再一次浮現造我的腦海裡,讓我忍不住地打了個顫。而當我正準備將頁面往下拉的時候,終端機的頁面突然一暗,隨後便完全黑了下來。

  “嘖,沒電了麼……”

  我揉了揉太陽穴,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檢查屋內的藥品。民宿的衛生做的相當好,儲存在急救箱裡的藥品也沒有什麼短缺。

  從廚房中取了一些零食,配合著杯中所剩無幾的自來水將就地吃完了一餐,將自己躺在了一樓客廳的沙發上稍作休息——然而緊張的心情讓我根本無法安心入眠,反而是繼續著接下來的行動方陣的思考。逃跑並非不可能,雖然運輸車站可能已經無法再繼續運轉,但只要找到一部可以使用的車輛就能離開。

  只是,就這麼一走了之顯然也不是我的行事方針。將搶走一部車輛逃跑作為最終選項後,緊閉著雙眼的我在大腦中急速構思著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如今停水停電,能使用的方法自然也有限,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件事可能跟不斷被提及的邪教徒有關……

  毫無睡意的我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匆匆忙忙地在民宿的一樓找到了本地的地圖——不斷有人跳海的碼頭,塞滿了患者的醫院,出現莫名其妙兇殺案的電視塔……用筆大概描畫了一下最短路線,我決定在天色完全暗淡下來之前到這三個地方一探究竟。想到這裡,我將空了的水瓶裝上自來水塞到衣兜裡,背起了自己的那把沾滿過東國鬼之血的鋼色長劍,匆匆地出了門。

  此時已是傍晚,夕陽西斜,幾乎要觸碰到地平線了。街上已經有不少瘋了的人,有的在搶水,而更多的則是在在慢悠悠往東邊走,口中喃喃地說著:“水,水……”

  “走開!走開!”

  有幾個瘋癲的人撲了上來,試圖搶走我衣兜中的那瓶礦泉水,儼然一副見到人便要搶的瘋狗模樣。只是他們似乎已經虛弱不堪,被我一腳踹到了一側後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徒勞地向我伸著乾枯的手。

  而當我經過下午造訪過的便利店時,才發現情況已經變得更加糟糕了。門口已然變成了混亂的戰場,以滿臉橫肉的中年老闆為首,五六個店員一齊拿著棍棒阻擋著試圖衝進店內的瘋狂人群,活似喪屍圍城。

  看不下去的我拔出腰間閃著寒光的長劍,如旋風一般衝入了人堆,劍鋒如割草機一般將混亂的人群砍倒——詭異的是,他們的血液已經不是正常的紅色,而是詭異的黑藍色——橫掃千軍一般地清理出了一條道路。而被我的突然出現鼓舞的便利店員工們也士氣一振,趁勢掃開了堵在門口的幾隻“喪屍”,將我迎進了屋內,緊緊地合上了門,關上了門閘。原本乾淨整潔的店內此時已經一片狼藉,看起來經歷了不止一次的衝擊。

  “呼,呼呼……”肥胖的店老闆抹了抹臉上冒著油光的汗珠,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幫助,這幫瘋子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

  說罷,他一屁股做到店內的圓凳上喘著粗氣,從亂七八糟的冰櫃中取出一瓶水喝了起來,一旁同樣滿頭大汗的員工則遞給了我另一瓶。

  “唔,確實是這樣。”我擰開水瓶喝了一口,接過他的話,“都瘋了……”

  “媽的,守了一下午,急救電話爆滿,報警也佔線,這幫人幹什麼吃的。”老闆又猛灌了一口水,然後一把將水瓶往頭上一倒,清涼的凍水傾瀉而下,讓他渾身溼透的同時似乎也清醒了不少,“現在還能靠這些人頂一頂,但停水停電的,誰知道晚上又會怎麼樣……”

  “我有個問題。”等到他稍微冷靜一下之後,我慢慢開了口,“聽說碼頭那邊有許多人……”

  “跳海的!”還沒等我說完,他便粗暴地打斷,很顯出義憤模樣,“一群人跟傻子一樣要往海里跳,怕不是渴水渴瘋了!下午的瘋子也越來越多,不少搶不到水的都往碼頭那邊去了!”

  “具體是……”

  “也不瞞你。”老闆扶著櫃檯站了起來,口中不斷喘著粗氣,“我弟弟混警隊的,剛才打電話告訴我,他們抓了不少攪亂秩序的邪教徒,警察和民防隊都忙的要死,年輕人要水的越來越多,碼頭要跳海的人也都要攔不住了。我看,這能島町,是要完啊!”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地痛罵著邪教徒這群失心瘋的混蛋,只想著把小鎮搞垮,移動城市那邊的高層也不管管一類。而眼看從這個老闆這裡也問不出什麼了,休息完畢的我也只好起身告辭。

  “您是去……”

  “碼頭。”

  老闆眼神有些閃爍,沒有再多說什麼。臨走之前,他將店內所剩不多的礦泉水又分給了我兩瓶。

  而當我趕到碼頭的時候,此地已然是群魔亂舞。能島町平日往來的船隻並不多,因而港口也頗為冷清——然而日暮時分的港口卻已經擠滿了人,穿著警服和民防隊制服的鎮民們組成了人牆,搏命地試圖攔住那些皮膚乾裂,口中哀嚎的試圖跳海的瘋子,卻又因為顧忌著同鄉的情義而不敢傷人,只得用血肉之軀和木棒之類粗糙的兵器來維持著搖搖欲墜的防線。

  而看著那深藍色的大海,才喝了一瓶水的我卻頓時感覺煩渴增加了不少,彷彿感受到了大海的呼喚,自己活像一條岸上的魚一樣乾癟而窒息,前面都是清涼的水,只要跳進去潛入暗淵便能得到解脫。然而下一刻,這種感覺消失了,彷彿那奇怪的誘惑只是我的錯覺。

  “喂!你!”

  在意識還有些模糊的時間裡,一個穿著民防隊制服的鎮民突然對我高聲喊了一句。我回過頭,滿頭大汗的他喘著粗氣,向我擺了擺手:“你是外鄉人吧!別來這裡摻和了!沒看到我們忙著嗎?快走,快走!”

  說罷,他又往人牆處跑去——那裡已經有不少地方鬆動了。而剛才那一聲怒吼似乎也讓我清醒了幾分:碼頭此時已經是一片混亂,能不能撐到天黑都難說。海邊的風浪依舊看不出什麼變化,但是那緩緩湧上沙灘的浪潮,卻無意中令我生出了幾分憧憬。只是那憧憬在瞬間又被心中燃燒起來的一把無名的黑暗火焰所吞沒,彷彿在警告著我不要再繼續深究這一切一般。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靜下心來。望著同樣是淪為戰場的碼頭,前往醫院繼續調查成為了我唯一的選擇。

  此時的夕陽已經有一半沉入了地底。路上的交通已經完全暫停,道路上全是失心瘋的“喪屍”們,基本都是患了渴水症的年輕人。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避開主幹道,藏身於陰影之中,在跨越四分之一個城市後來到了醫院。

  救命治人的場所簡直變成了人間地獄。由於有著獨立的供水供電系統,醫院成了少數沒有在已經漸暗的天空下癱瘓的場所。但是大夫護士已經幾乎忙得腳不沾地,一群群哀嚎的患者橫七豎八地躺著在輸液,個把渴水渴瘋了的“喪屍”幾次跳起來試圖搶走別人的輸液袋,幾個護士一擁而上才將它抱住,七手八腳地注射鎮定劑,用寬布袋子捆在了床上。到處都是吵嚷和沙啞地呻吟的聲音。

  前臺的值班醫生一直在大喊,床位已滿,恕不收治。我急匆匆地撞開好幾個擁在前臺的人跑到前排,拼命地大喊著才讓護士勉強聽到了我的話語:

  “告訴我!這裡怎麼回事?!我是協助警方的調查員,我需要一切可以知道的資訊!”

  “今天,今天快撐不下去了!”值班醫生先是同樣對著我大喊著,然後聲音卻漸漸小了下去,是令人害怕的囁嚅聲,“他們……要的水越來越多,醫院的水塔和糖鹽水都已經要撐不下去了……院長已經通知,即便不再收治患者,可能也難撐過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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