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中的假太監】(番外)(微芒)(李冰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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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5-24


  所以,在陛下親自培養的那幾個人成長起來之前,與付家交好,無疑可以享受到付雨欣祖父的政治資源,聯合兩家的實力,說不定可以讓照乾在仕途上更進一步。

  而另一邊,李冰璇匆匆忙忙的跑回小林子,她手裡緊緊攥著那個油紙袋,幸好真如那邊的老頭所說,好多人都去一個地方接李照乾的未婚妻去了,她一路上沒有遇到多少人。

  李照乾?那個當初差點殺了自己的,主使者……他要結婚了嗎?

  少女感到一陣恍惚,時間過的竟如此之快,那個冬日飄雪的下午還歷歷在目,飛濺的碎冰與童稚的笑容,淒厲的哭喊與惡毒的詛咒。李冰璇摘下斗篷用力搖了搖頭,銀白色的髮絲如流動的水線一樣左右搖擺。

  為什麼還會想起這件事情,她明明看了那麼多的小說,那麼多的詩詞,那麼多的話本,還忘不掉十一年前的慘劇。

  別想了!別想了!英招還等待著自己去敷藥呢,啊不對,什麼英招,是琴鏡湖呀,少女拍了拍小臉,自己怎能把小說代入現實呢?

  推開小門,穿著綠衫的人兒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似乎是在打坐。

  李冰璇解開油紙包,裡面是已經研磨好的雪白的藥粉,看來應該是外敷就可以了。

  “你回來啦。”琴鏡湖睜開雙眼,裝成打坐完的樣子,微微笑道。

  “嗯,給,這是治你背上傷疤的藥。”

  琴鏡湖接過了,放在鼻尖嗅了嗅,“好傢伙,百年生的田七,血竭,冰片……這麼大氣,只能說不愧是侯府。”“大恩不言謝,我先處理傷口。”

  李冰璇頷首,起身為受傷的姑娘讓出位置,她走出了房門,仰望著被樹蔭圈起來的天空。

  湛藍色如寶石般平靜,隱隱能聽見遠處傳來鳥兒傳來的幾聲啼鳴,少女的心思隨之飛揚。

  那個嫁到永平侯府裡的姑娘又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少女看的書不少,自然知道門當戶對的道理,在隴西這一片,沒有比永平候更為尊貴的呃存在了,所以新娘子應該是來自其他地方。

  來自北面的燕趙之地?還是江南的水鄉?又或是更南端的存在,聽說那裡有個沐王府,似乎比永平候更得聖眷,小時候好像看過一起朝廷的邸報,有個大官想要娶沐王府的長女,結果去相親的時候,他家的公子被那個姑娘給揍了一頓,成了醜聞。

  那位沐王府的姑娘估計和李照乾門當戶對吧,都是鎮守一方的諸侯之家,嗯,李冰璇肆意的想著,心底卻漸漸湧起一陣奇怪的情緒。

  她將頭髮垂在肩前,輕輕撫摸著柔順的髮絲,小說和話本中的人物形象在她腦海中一遍遍浮現,忠義的,勇猛的,年輕的,文弱的,奸詐的,帥氣的,醜陋的……面孔千般變化,少女眼底不禁浮現出一絲憧憬。

  最終不知怎地,組合成了一個瘦削的少年模樣。李冰璇眼神迷濛,嘴唇輕抿著,又在心底塗塗改改的加上一些要求,他不需要有權有勢,權利和勢力會讓人輕而易舉的變心,他不需要有帥氣逼人的面孔,清秀就行,太過俊朗會讓他有招蜂引蝶的資本,他不需要出口成章學富五車,但也要恰爾好處的理解自己的詩詞愛好,與自己產生共鳴,對了,他還一定要年輕!太過豐富的閱歷怎能讓自己安心?明明是兩個人互相的,朦朦朧朧的,怎麼能全被另一個人看透。

  “啪!”

  門突然被打開了,少女嚇得哆嗦了一下,臉滾燙的猶如火燒,她站起身來喘了幾口氣,方才勉強維持了一如既往的清冷臉色。

  一股特殊的焚燒氣味從屋裡傳來,李冰璇轉頭看去,琴鏡湖肩膀倚靠在門框上面色蒼白,額頭上還殘留著些汗珠,只不過她的那件衣服的兩條袖子不見了。

  “當成紗布用了。”琴鏡湖扯出了點笑容,溼潤的髮絲黏在她的嘴角,多了幾分虛弱的味道。

  “是,是嗎?”李冰璇有些結結巴巴道。

  “等傷口癒合就好了,那些浸滿血跡的布,我拿去燒了。”琴鏡湖長長呼了一口氣,倒是沒注意到李冰璇脖頸上殘留的紅暈,“還要叨擾你些時日了。”“沒關係的,”李冰璇搖搖頭,“我倒希望,我倒希望你能在這裡多留一會兒。”“琴姑娘像是闖蕩過江湖的,見識一定很多吧,能不能為我講講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呢?”“闖蕩不敢當,但我倒願意將我出來的所見所聞講給你聽。”琴鏡湖看著李冰璇亮晶晶的眸子,突然有些內疚。

  “要不,就從你的宗門講起?其實……我對你的身世也挺感興趣的,嗯,當然不方便的話就算了,只是我看過不少書,裡面對你們這些俠客都有描寫……”琴鏡湖沉默了一下,語氣很輕,“有時候回想以前,就像是做夢一樣,一年前的我,絕不會想到一年後的琴鏡湖會是這般境地。”“我叫琴鏡湖,是被道門收養長大的棄嬰,道門是大秦最大的幾個門派之一,性質就跟冰璇你看的書裡的門派差不多,會武功功法,但並沒有上面所描寫的那麼誇張。”“後來吧,長到記事的年齡,因為根骨好,就拜了一個年輕的長老為師,學習道門的功法。當時的師傅告訴我,道門要以匡扶天下百姓為己任,經常帶著我到山下給難民施粥。”“難民?”

  “對,無家可歸,無地可種的可憐人。”

  “一切都源於大秦與都鐸的那場戰爭,還有吞併土地,收取高昂稅務的貴族老爺們。當然,老天也沒有可憐百姓,前幾年不是旱災,就是澇災,我每一次隨著師傅下山,看到的難民都是越來越多。”“好不容易等到都鐸認輸了,朝廷又發生了動盪。”“就是朝廷那場新皇繼位以來最大的清洗?”

  “我不是很瞭解朝廷,偷聽師傅與其他長老商議時才聽聞,好像是舊貴族的頭頭被人暗殺了,好多當官的之後都皇帝被殺了頭,流放去了,當時都鐸使臣來京城的時候,我也跟著師傅去湊熱鬧了,後來剛剛回到道門裡,京城便起了這場動盪,那個在辯論臺上侃侃而談的公子,之後也再沒聽見過音信。”“當時我還以為新的官員上任,百姓們能好過一點,可我錯了,當我走出山門去施粥時才發現,無家可歸的難民反倒更多了,那些師傅稱為新貴族的人們,也並沒有比之前的官好到哪去,都是一樣的趴在百姓身上吸血。”“打仗死了太多的人,百姓疲敝不堪,吃了上頓沒下頓,而當官的卻享受盡了榮華富貴,山珍海味從不離筷。”“當時我就想,那些壓榨百姓的官員太狠毒了,什麼時候百姓能好過一點,少打一點仗,多繁衍生息。”琴鏡湖頓了頓,突然用手按住了起伏的胸口,眼底顯現出黯淡的神色。

  “最讓我難以釋懷的是,後來師傅帶我去拜訪的,卻偏偏是那些過的最滋潤的,壓榨百姓最狠的官員,爵爺們。他們在一起談笑風生,師傅傳授他們道門養生的法門,很……很熟絡的樣子。”“明明道門兼顧的是天下百姓,可自從師傅成了掌門的親傳弟子後,長老們為什麼要師傅頻頻與那些狠毒的人交好呢?”“那時候還年幼的我,一直想不明白。”

  琴鏡湖目光幽幽的看著少女,看到她微微蠕動的唇兒,沒有停下話語。

  “後來等師傅真的成了掌門,她才教導我,道門歷經數朝長存的辦法,便是不參政事,與權勢者為善。太極兩儀,虛實相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是,那百姓怎麼辦?有權勢的人站在百姓的哭聲上笑,笑的讓我厭惡。”“那是我第一次與師傅吵架,呵,當時好像還把小師妹嚇壞了,那時的師傅變了,她修了新的功法,冷冰冰的,不再是我小時候最仰慕的師傅了。”“唔!”琴鏡湖握緊了雙拳,輕蹙著眉頭,道鏈讓她感受到窒息般的痛楚,她喘了好幾口氣,強行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待平復下來,她又恢復成了最初古井無波的樣子。

  “後來我就想,道門的身份讓我沒法做成插向壓榨百姓官員的尖刀,但我也一定不能辜負自己小時候相信的正義。”“道門生我養我,我明明不能背叛道門的……”李冰璇走上前,看著她幽深的雙眸,輕輕握住了她骨節發白的雙手。

  “由於我身為現任掌門,也就是師傅的親傳,許可權大了很多,我的二師叔善占卜,一年前他曾讓我轉告師傅,隴西之地在這幾年恐有變故,戰事欲起,讓她儘早安置好隴西的道門分舵。”“都鐸的戰事剛了結沒幾年,我不能讓隴西再起戰事……”“只要讓隴西的羌人知道,世上還有能夠改變一方水土天氣的神器,那麼他們興許就不會為生存而挑起戰爭,為沒有能種植糧食的土壤,為溫暖的氣候擔憂。”“而我道門,恰恰有這樣一件祖上傳下來的寶物,可以逆轉大範圍的天候,白日之下生出雷暴,降雨菏澤大地,也可以驅散雨雪,讓日光普照,是為篡天儀。”“琴姑娘,這,我聽了會不會不好。”少女遲疑的問了一句。

  “無妨。”琴鏡湖慘淡一笑,“這是祖師雲遊時在一名為雷瀑的峽谷之中尋得的天地至寶,會釋放奇特的能量,尋常鐵製兵器若是靠近便會牢牢的吸附在上面,它是道門秘而不宣的寶物。”“我原本想用此物去隴西西羌那裡遊說,換取和平,一開始算是成功了,但我還是太天真了,人心叵測,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和平,有的部族發起這場戰爭是為了報永平候坑殺數萬族人的血海深仇,有的部族是垂涎從中原延伸到隴西肥沃領土,上面的財寶和美人,還有的是想借此機會吞併其他部族,成為新的西羌盟首。”“渴求不同,適合生存的土地並不是唯一的訴求。”“姜凰,算了,最大的部族首領原本答應了我的,但是其他幾個次一些量級的部族首領不同意,爭吵之下,篡天儀不知被誰一刀劈碎了,它破碎時產生了巨響。”琴鏡湖眼眸中略過一抹後怕,“像是雷聲,還有一道幾乎肉眼可見的衝擊波,以及迸發的烈火。”“等一切事畢,許多在場的部族首領死的死,傷的傷,甚至最大的幾個部族的首領都死了不少,群龍無首之下混亂至極,不少人甚至當場拔刀相向,我則趁機往外跑。”“但是西羌好像把我當成了這場事故的刺客,一直追殺我,之後便是你見到的樣子了。”“那你拿走了你師門的寶物,不會有事吧。”李冰璇心神沉浸在琴鏡湖的訴說裡,情不自禁的問道。

  “呵,當然有事,身為道門的大師姐,非但沒有以身作則,反而不顧掌門的勸阻,盜走了道門的至寶出逃,這條罪名幾乎都夠我師門通緝我了。”“不過幸好,等我快出西羌地界的時候,聽聞西羌內部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好幾個部族開始掐起架來了,這場戰爭算是消弭與無形之中了。”琴鏡湖低頭喃喃,她堅持了心中的信念,卻與師門的門規背道而馳,與這打擊相比,玉背上的那條傷口給她帶來的痛楚似乎都微不足道了。

  “我想我支援你,琴,琴姐姐。”李冰璇清冷的小臉上動容,這樣活生生的例子,宛如小說中才能有的故事,竟然就在自己的身邊。

  “謝謝。”琴鏡湖遲疑了一下,還是放下了想去撫摸少女頭頂的手,再次回憶是將她血淋淋的傷疤再一次揭開,她幾乎都能想象到雲錦山上師尊那失望而又憤怒的表情,小師妹不解而又不捨的目光。

  她這麼做真的對嗎?師尊可是將自己一手養大,亦師亦母亦姐的存在,可是她卻為了自己,背叛了恩重如山的師尊,從小生長的道門,如果自己當初難得糊塗,一身只聽師尊教誨……如今又是另一番結局了吧。

  少女的安慰並沒有讓琴鏡湖沉重的心情減輕多少。但她還是換上了平常那副練習了不知多少遍的笑容。

  而另一邊,永平候府的議事廳裡,一個黝黑壯實的青年男子正半跪在地上在給侯爺和夫人請安。

  “父親,母親。”

  “照乾啊,你可終於來了,快看看,這位是江南付家的大小姐,付雨欣,也是之前我和侯爺為你訂下的未婚妻。”甄卿顧不得和兒子噓寒問暖一番,將他拉起後便給他介紹那位臉色稍有蒼白的姑娘。

  “付姑娘你好。”青年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他看了一眼嬌美的少女便移開了目光。

  “照乾哥哥。”付雨欣似有些害羞,臉色微微一紅。

  “父親,我有事,想和你單獨聊聊。”李照乾打完招呼後,目光直視著永平候。

  “什麼事以後再說……”

  “母親。”

  “好了好了,夫人,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帶著付姑娘去認認她房間的路,準備一會兒用晚膳了。”李牧拍拍甄卿的手背,突然眨了一下眼睛。

  甄卿這才收回瞪著他的眼睛,繡鞋從他的靴子上拿開。

  待到二女的身影從廳堂裡離開,李照乾又上前了幾步,他看著父親的目光有些遲疑,但沉默片刻後他還是開口了。

  “爹,您還記得,您的女兒,冰璇嗎?”

  幕間十一

  長久的沉默。

  “怎麼突然問起她了。”李牧冷淡的開口了。

  “爹,她還在嗎?不,我的意思是,她當年沒有死,還活著吧。”“你可以當她已經死了。”

  “不!爹,她還活著,她一定還活著,當年那件事發生之後,雖然我再沒見過她,但爹不可能對她的死無動於衷,所以她一定還活著。”“閉嘴!”李牧低喝一聲,猛地揚起了手掌。

  “爹,你打我吧,這是我應得的。”李照乾目光直視著永平候,看著那張剛剛還是儒雅的,此刻卻滿是猙獰的侯爺面孔,“犯了錯就該受到懲罰,不是嗎?營裡都有這規矩。”“呼——”李牧看向窗外,長出一口氣,慢慢將手掌放了下來,“這裡是侯府,一會兒大家一起用晚膳,你的未婚妻也在,不能折了侯府的面子。”“我想去見見她,爹,我欠她一聲道歉。”

  李牧沒吭聲,只是閉上了眼睛。

  “爹,你知道嗎?我在營裡結交了不少朋友,不少現在都如我一樣成了軍中將校,但我印象最深的,卻是剛入伍時認識的一個士兵。”“他身體瘦弱,底子差,卻一直拼命的訓練自己,往死裡訓練的那種。當初,他與孩兒都是新兵裡最精銳的那一批,也是最有希望選入千鈞衛的人,但說來慚愧,每天早上不論孩兒起的有多早,總是能在練武場看到他揮拳的身影,軍裡練習扎馬步,他一直扎到雙腿幾乎無知覺……”“沒有好底子的人,生命經不起這種揮霍。”李牧面無表情。

  “父親說的是,後來我問他,以他當時的表現,即使沒有成為千鈞衛,也能分配到一個合適的武職,為何要如此拼命。”“直到入了千鈞衛,又和他成為了朋友,他才告訴我,他家裡曾是難民,逃難至今只剩老孃和病弱的妹妹相依為命,他從軍只是為了給這個家出一條活路,他想要贍養老孃,再把妹妹的病治好,風風光光的嫁出去,而不是再找一戶難民湊合著過日子。”“他必須要入千鈞衛,因為千鈞衛給的錢多,死後撫卹也多,這樣他妹妹才能尋個好人家,他還給我看了看他妹妹給他寄的信,娟秀的小字很漂亮。”李牧皺了皺眉頭。

  “可後來我聽他講小時候逃難時的故事才知道,他妹妹竟是逃難路上撿來的棄嬰,因為是女孩所以沒人要,他們不忍心便抱了回來,視若骨肉親人般的養著,甚至比親的更親,他為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甚至可以不要命。”“孩兒那時候便想到了冰璇,那個常常在孩兒夢中出現的妹妹。”李照乾握緊了拳頭低下頭,話語帶著些哽咽,“我本是她血脈相連的大哥,應該關心愛護她,可我呢,卻將她視若玩物,甚至一度讓她差點死去!那時候,看著朋友憧憬的臉,孩兒羞愧的簡直無地自容。”“小時候,照乾便總是後悔那一日的做法,稍稍長大,照乾還曾以自己幼時不懂事為自己開脫,可明事理之後,照乾才發覺自己從一開始就錯了,至親的兄弟姐妹之間,怎能視對方如取悅自己的工具。”“所以照乾懇求父親告訴我冰璇妹妹現在在哪裡,自從那個冬天過後我再未從府中看見過她,我身為您的長子,應該正視自己當年的錯誤,去向她道歉,不論冰璇妹妹是否原諒我,孩兒自當無愧於本心。”“你……”

  李照乾抬起頭,卻發現父親百感交集的看著自己,有欣慰,有遺憾,還有懷緬往事的追憶,沉默了良久,永平候才再次緩緩開口。

  “照乾,你倒是讓爹放心了,當年的事啊,不怪你娘,其實都怪爹。”“冰璇,”李牧以手掩面深深吸了口氣,“她——從未離開過侯府。”“她一直在侯府裡?”李照乾瞪大了眼睛,“那她住在哪裡?”“你還記得府裡很久以前就廢棄的馬概嗎?那裡後來被爹命令著擴種了林子,她住的地方,就在那最深處。”“那個廢棄的小屋?”李照乾終於從記憶深處摳出了點畫面,那個又小又破,不遮風雪,醜陋無比的馬概,而他的妹妹,竟然一直住在那裡。

  “這件事,別跟你娘說,至少,別在她面前提起。”李牧緩緩坐在了椅子上,整個人彷彿都蒼老了幾歲。

  “孩兒……知道,就不能讓冰璇過……”

  “不能!”永平候吼了一聲,“你要顧及你的孃親,她的感受,你是她的兒子!你怎麼能讓她傷心,為了這個家……為了這個家……”侯爺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眼眶微紅。

  李照乾站了一會兒,父子之間一時竟無言相對。

  “父親,如果沒事的話,孩兒告退了。”

  “等等。”

  “你那個朋友,是不是叫王成寶。”

  “父親怎會知道?”青年一臉愕然。

  “千鈞衛是直屬為父的,你那朋友前些日子突然暴斃的事我也有所耳聞,不過你可能不知道的是,王成寶的妹妹早就病逝了,後來的那些書信,都是他家房東的閨女替她妹妹寫的。”“逃難之人,怎會有文化寫出如此好字。”

  李牧嘆著氣走上前,從懷裡慢慢掏出了一個令牌,重重放進長子的手心裡。

  “這塊令牌,你到時候交給冰璇,讓她平時……讓她萬不得已的時候再用。”李牧的眼裡帶著疲憊與自責,“就說,是你給她的。”“這塊牌子在為父身上帶了十年有餘……”李牧在心中喃喃,眼前卻是一陣恍惚,京城的那個小屋,那當中的芙蓉花不知幾次落入地上化成泥濘,不知是否還有當初的美好,只是人面,卻早已不知何處去了……李照乾心緒複雜的走了,他的身影漸漸融入了夜色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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