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中的假太監】(李冰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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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5-25

又快樂的記憶。

  一次又一次的麻痺,一次又一次的說服自己不要緊,她是神女,不會在乎這些,可當神女下了凡塵,她的心也是肉,也會感到疼痛和悲傷。

  誰還說要在夢想與你之間做出選擇,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陪在我身邊啊英招!

  杜預猛地回頭,滿是血絲的雙眼讓眾人望而退步,他從擠在門口的僕人中拎起管家的領口,“說!英招走了的事情為什麼沒告訴我!”薛管家異常的平靜:“公子,去年秋天二夫人便走了,她囑咐我封存這間屋子,並讓我不要告訴你她的離去,而事實是,您的生活沒有了二夫人依然很美滿,她的存在與否難道打擾了你的生活嗎?”“與我們這下下人來說,二夫人的離去反倒讓杜府更和諧了,她的美貌始終是大夫人心頭的一根刺。”“是大夫人逼走英招的嗎?”

  “不是。”薛管家很平靜。

  “放屁!那還能有誰逼走了我的英招!不可能!不可能!”杜預狀若瘋魔的喊道。

  下一刻,他看到了所有僕人的目光,要麼畏懼的低下了頭,要麼畏畏縮縮的看向了自己。

  “給我滾!都給我滾!”

  杜預推開眾人衝到院子裡,積雪讓他狠狠的摔了一跤。他躺在地上,隱約間,能聽見遠處有馬車的鈴聲,但滿心悔恨羞憤的他顧不及那些了。

  “十年……十年……天之九為極數……呵呵……她等了我九年……但凡我能醒悟的早一點……”“我那一點點消失的天賦……我早該想到的……”……

  “預哥哥!你怎麼了,不願為官就不願為官,我們娘倆陪著你便是,你振作起來啊!”熟悉至極的香味縈繞在他鼻尖,杜預卻疲憊的不想睜開眼,他多麼想聽見那一聲杜郎,見一眼那個記憶中用仙姿玉容這個詞代替的妻子。

  倘若昔時他能放棄名利。

  倘若昔時他能急流勇退。

  倘若昔時他能多關心一下她。

  可是沒有昔時了,一切都結束了。】

  大顆大顆的淚珠滴在紙頁上,李冰璇眼睛紅紅的翻到最後一頁,沒想到上面作者還印寫了一段話。

  【一個人在你生命中的重量,並不一定是隨著時間的增加而增加。有些人不過須臾,卻重要到能影響你的一生,有些人剛開始對你意義重大,後面卻在你的生命中慢慢淡去,有些人似乎看似無足輕重,然而某一天當你失去的時候,才會驀然發現她在你的生命中是如此的不可或缺。

  勸君莫負眼前人。】

  “擦擦眼淚。”

  琴鏡湖遞過去一張絲巾。

  “嗯,嗚。”少女狼狽的拭去淚珠,對這個名叫觀瀾的作者有些怨恨,三名主要角色盡皆是悲劇結尾,杜預認清了心中的感情輕重可是醒悟太晚,神女動了凡心卻最終心灰意冷,沒有等到浪子回頭,而相府千金則無法評價,她愛的人遠不及她愛他那般深,但能與愛的人守到最後,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結局是開放的,至於杜預最後到底是放棄了歸隱的想法剔除蛀蟲還天下太平,還是一蹶不振,就此歸隱潦倒餘生,都有可能。

  倒是最後的總結是至理無疑。

  李冰璇擦著臉蛋,突然感覺有隻溫暖的手正替她拂拭眼角的淚珠,她怔怔一看,老人望著她的目光裡有些笑意。

  似乎是抽泣的聲音將婆婆吵醒了,在老人的示意下,少女不好意思的將她扶起來。

  “看著書怎麼把自己看哭了。”嚴婆婆聲音沙啞。

  “冰璇太過代入了,感同身受,讓婆婆見笑了。”“你這孩子,從小就太感性了,以後可要堅強些,哪怕是用冰冷做鎧甲,也好過被人從心口給你一刀。”婆婆的話語嚴肅了起來。

  “是,婆婆。”

  老人重重喘了一口氣,突然咳嗽起來,李冰璇趕緊拍打著婆婆的後背為她順氣,不遠處的琴鏡湖咬住嘴唇,目光帶著些憐憫看向了重新抬起頭的老人。

  面色帶著不正常的紅暈,但嚴婆婆一下子抓住了少女的手,渾濁的目光突然變得有神起來。

  她的喉頭滾動了幾下,緩緩開口,“璇兒啊,你已經長大了,是時候告訴你些陳年往事了。”不等李冰璇反應過來,她接著道:“你的母親原本是皇宮裡的宮女,但後來皇帝將她賞賜給了進京領賞的李牧,當時她們都很年輕,在李牧停留京城的那段時間,她們很快就相愛了。”“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李牧遠在隴西的家裡還有著一位未婚妻,而他所承的爵位,有一部分是因為他那未婚妻的父親之死的補償。”“但那又如何,他既然有能力立此戰功,再打一個不就行了,就因為一個爵位,便放棄了喜歡的人?當年我曾勸導過你母親,既然你父親當時那麼喜歡她,何不去爭那正室之位,遠在隴西的姑娘有未婚妻的誓約,但小姐可是天子欽定的賞賜,陛下明顯也是有那麼一絲味道的。小姐心善,成了夫人也願意與現在這位平等相處,但若是不爭,以現在這位的心思,又怎能放的過小姐呢。”不言猶的一種悲傷蔓上少女心頭,先前還無比虛弱的婆婆這時怎有力氣說這麼多話了,莫不是……莫不是……迴光返照……“可你母親那時候的眼神就像如今的你這般清澈,她不願去做那惡人,天真的以為你父親對她的感情不會因為她人改變。”嚴婆婆的眼角無聲的流下了兩行濁淚。

  她的聲音悲哀又深沉。“自你父親從京城回去成親以後,一年復一年,小姐痴痴等待著他,可他就只回來過一次,還是因為要向皇上述職,門打開了,看著那個男人臉上強擠出的笑容,小姐恍若未覺,因為她愛他如初。”“為什麼?!”李冰璇聲音顫顫,“值得嗎?她這麼愛,值得嗎?”“可是愛,是世間最不講道理的一種東西啊……它……就像是毒藥……分量越重……越讓人著迷……直到侵入骨髓……她的生命中就再也離不開她愛的人了。”“那男人走後,小姐常常扶著院中的大樹向西凝望……後來我才知道……在那短短的旬月期間……小姐懷上了你……璇兒啊璇兒……”老人陷入了回憶之中,她撫摸著李冰璇的面容,老淚縱橫,恍若間,少女的身影竟與她記憶中小姐的模樣重疊。

  “婆婆你別說了!”少女淚流滿面,她緊緊握住老人的手,斯人已逝,不論心中有多麼悲痛,她只想現在的人好好活著。

  “咳……咳唔,唔唔……”

  婆婆猛地咳出了一大塊血痰,臉色瞬間從紅潤變成蒼白。

  “婆婆堅持住啊,你的身體一直很硬朗的……這只是小小的風寒啊嗚嗚嗚嗚……你說過要和我一起去江南的……你不準丟下冰璇一個人偷偷走了嗚嗚嗚……““小姐……小姐……小姐……”

  可不論李冰璇怎麼說,嚴婆婆恍若未聞的一遍又一遍摸著少女的臉頰,濁淚流淌在她那開心而擠出的溝壑裡,她一遍又一遍的唸叨著她牽掛的名字,直到話語漸漸模糊。

  【

  “小姐,那個男人一聽到你想跟他回隴西,就支支吾吾的,明明您都跟他有過夫妻之實了,他還這樣畏畏縮縮的,真不是個男人!虧他還是個什麼侯爺呢!”“嚴姐,你別這麼說,牧哥家在隴西,千里之外的我們也不清楚,多半是家裡出了些事情,或者他有自己的考量,你不要總是把他想的那麼壞。”……

  ……

  “小姐,我去買菜的時候聽王府尹家的廚娘說,他們老爺正給永平候大婚準備禮物呢,買了好多京城這邊的奇珍,你說巧不巧,那個永平候也在大秦的西邊。”“哎?小姐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呀,好端端的怎麼昏倒了!小姐!小姐!”……

  ……

  “小姐,也許當初,你就不該從宮裡出來,讓其他的宮女替你就好了,以你的容貌,勝過那些才人婕妤多少,只要被陛下一寵幸,貴妃之位肯定跑不了啦。”“現在你看,那個負心漢兩三年才過來看你一眼,小冰璇多可憐,她怕你傷心,不敢問父親去哪了,只好悄悄的問我,‘嚴姨,爸爸去哪了,我好想他’。”“你想過沒有,冰璇的未來該怎麼辦?她本該是侯爺嫡女,享受榮華富貴,而不是在京城裡成天陪我們提心吊膽,生怕被那個負心漢拋棄。”“他……他不會的……“

  “小姐,小姐對不起,我就是一說,我嘴賤,是我的錯,你,你別哭啊……”……

  ……

  “嚴姐……我求你……我魚筱兒求你……求你照顧好冰璇……我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她了……”“小姐!!”

  ……

  ……

  ]

  我盡力了……小姐……

  手失去了力氣,像是乾巴巴的樹皮一樣落在了床上。

  “婆婆!”少女撲在老人再無聲息的身體上嗚咽著,她悲傷到了極致,一口鮮血從喉頭哽出。

  “冰璇!”

  琴鏡湖忙從後面墊著,讓無力墜落的少女落入她的懷裡,本想著寒毒與少女的身體共生了這麼多年,一時之間無礙,不曾想發作的卻是這般劇烈。

  想來是在那場大雨中淋久了,寒意侵襲的太多了罷。

  琴鏡湖面色無比難看,她將少女抱上床,又將剩下的幾味中藥碾成細碎,煎煮成藥劑後灌入李冰璇檀口中……火光中,她自言自語:“您放心吧,我也沒什麼牽掛的了,以後冰璇,我來替您保護。”幕間二十

  雨後的天晴,空氣無比清新,上午陽光正好。

  付雨欣再次敲響了籬笆小門,她得到了李牧確切的授意,要讓李冰璇找他一談。

  不過她還記得臨走時李牧對她的囑託,讓她把一切動機都推到他身上,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公公在處理家務事上但凡有半分行軍打仗的魄力,都不至於到今天這個地步。

  等了好久,門才終於打開了,付雨欣有些奇怪的看到了簡陋的白條掛在小屋上,這是什麼意思,有人去世了不成?

  “雨欣……姐,改天再聊吧,謝謝你來看我。”“等等冰璇,今天想見你的不是我,是侯爺,他讓我帶你去見他。”“哎哎你聽我說完,與你母親有關。”付雨欣死死把住了預關的小門,快速將關鍵說出來。

  果不其然,李冰璇怔怔的鬆開了手。

  她朝屋裡走去,朝著那個忙碌的身影道:“鏡湖姐,我先去見見侯爺,一會兒見。”“等等!我陪你一起。”

  琴鏡湖把火石塞入行囊,轉身拉住了少女的手,“可不能叫別人欺負了你。”“可你是生面孔,我怕他們對你不利。”

  “無妨,我們在府裡待不了多久了,車馬行的人已經停在了城外,要是時機不對,我帶著你用輕功逃走便是。”滿是細繭的手無比溫暖,李冰璇堅冰似的面孔終於融化了一絲溫柔。

  付雨欣詫異的看著走出來的兩人,也沒有多說什麼,帶路時還特意選擇了無人小道。

  “進去吧,侯爺和夫人都在裡面。”

  付雨欣像是避諱著什麼似的,語氣冷淡,指著前面的會堂說完便離開了,但路過李冰璇身邊時,她還是微不可聞的說了句,“夫人也在裡面。”琴鏡湖看了一眼少女,從今早上開始,她那堅冰似的臉龐便讓人看不出多少情緒。

  走進門,一個身材略有發福的中年男人隨意的倚在一把椅子上,乍一看與尋常士紳無區別,而另一個女人,則是身披厚厚的白色化雪狐裘,端正的坐著,柔媚的臉龐眉頭緊皺,但在看見李冰璇的瞬間,卻伸展了開來。

  “快看呀侯爺,你的女兒來看你了。”

  李牧沒有理會甄卿陰陽怪氣的嘲諷,也沒有理會少女身邊那道靜若青竹的身影,起身徑直朝少女走去。

  面對女兒出落的絕世容顏,他的身軀晃了晃,眼前閃過追憶的痛苦神色,可等站到少女跟前,他已經面色如常了。

  “冰璇,我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這些年讓你受了很多委屈,是我在人倫上對不起你,沒盡到一個父親該有的責任……”“虛偽!”

  少女的厲喝在會堂裡迴響,打斷了侯爺的話。

  李牧沉默了半晌,“很貼切的形容詞,我在為不可追的往事道歉,這也證明了我沒有能力去在未來補償我的過失,這也只能讓我自己心裡稍稍好受一些罷了,你的謾罵,我都接受。”李牧的面孔漸漸嚴肅起來,他接下來的話語帶上了分量,“可現在,我將不再以一個羞愧的父親身份跟你對話,我以李家族長的身份跟你談判。”“我要你去入宮為妃,替我李家爭取權益。”

  “既然是談判,那侯爺告訴我,你們能給我什麼。”“我來告訴你。”甄卿同樣起身,冷冰冰的走到李冰璇的面前。

  “你將獲得我女兒的身份,而你的母親,我特別允許給她以妾的名分。”“無恥!”李冰璇還以輕蔑的神色。

  “你!”甄卿勃然大怒,眼前的少女竟敢嘲諷她,彷彿當年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賤人還在嘲笑她一樣,手兒一掀,便徑直朝李冰璇的臉上打去。

  她的手被迫停在了半空中,那個立如青松的姑娘在少女面前冰冷的看著她。

  “嘎吱嘎吱”

  “給我放開!”甄卿尖叫怒罵。

  李牧一掌揮出,琴鏡湖用另一隻手接下,可未曾想李牧掌中的功力一層疊一層,轉瞬到第三層的地步,琴鏡湖被迫鬆開了手,整個人向後震退了好幾步。

  餘波讓她的手臂肌膚乃至後背抽搐了幾下,琴鏡湖側身示意李冰璇她沒事,可在少女視角的盲區,琴鏡湖後衫的衣服已被血浸溼了,正是那逃亡時留下的疤痕被重新震裂,沒想到永平候的功力如此高深,琴鏡湖心中一沉,她怕是無法帶著冰璇成功脫身了。

  “侯爺,請你管好尊夫人的嘴,你不在乎冰璇被侮辱,我在乎!”少女緊緊握住了琴鏡湖的手,看著她溼漉漉的後頸,鼻尖有些發酸。

  道門的人?李牧感受著掌心吞吐的內裡,心中思緒飛轉,前日內線曾傳來西羌會盟大亂的起因,似乎就是一個自稱是道門的人,再算算她隱入府中的時日,十有八九便是她了。

  李牧咳嗽一聲,擋在甄卿面前,“不滿意便再議,都不要再動手了。”“你待如何?”他問向李冰璇。

  “我的母親至少要平妻的身份,宗祠裡就要這麼寫,我有母親,認不得蛇蠍。”“你休想!小賤人,蛇蠍躲在地下見不得人,不就是你那該死的娘!”“是嗎?我母親原先是御賜宮女,你是指陛下週圍全是毒物,還是他要把蛇蠍賜給你們李家,甄卿你好大的膽子,這道誹謗陛下之罪,你敢不敢應!”“你!你!小賤人,當初就不該留你一條命!就該把你一起……就該留著李松文,讓他整死你!““啪!”

  甄卿怔怔的摸著臉上的紅印,望著李牧的眼裡突然泛起了淚花。

  “閉嘴!”李牧猛地朝甄卿吼道,“誹謗陛下還不夠治你的罪是吧,平時我容忍你縱容你,這就敢無法無天了,你是嫌自己死還不夠,要拖著整個李家,拖著我們的兒子一起死是不是!”甄卿愣了一會兒,倒在後面的椅子上低聲啜泣起來。

  “你覺得這樣的結果如何?”

  李牧嘆了口氣,問向少女。

  “侯爺真能狠的下心腸,冰璇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這樣一來,冰璇似乎今天必須答應侯爺了,要不然,依侯爺夫人的怒火,侯爺的武功,冰璇和好友似乎走不出這侯府。”李冰璇冷冷說道,她輕輕推開擋在她身前緊繃身體的琴鏡湖,注視著眯著眼挑了一下眉毛的中年人。

  “我可以入宮為妃,但我還是那句話,我要我的母親至少是你的平妻身份,並且載入祖冊,但如果你真的不遺餘力為李家考慮的話,應該讓我的母親為正妻,再把李照乾改為我母親的兒子,這樣一來,不僅我能受到宮裡的重視,而且李照乾也能正常繼任永平候的爵位,你說是嗎,侯爺?”“還有,我母親的侍女昨日死了,雖然她不是我的生母,但養育之恩永生難忘,我要在李家的專屬陵園裡挑一塊地方埋葬她。”李牧再度仔細看了看少女,眉如翠玉,肌如白雪,腰如束素,縱使一身樸素的白裙,但也難掩其清絕氣質,如若非要挑些毛病,也就是她眼中的寒意,像是臘月寒冬的堅冰,不過陛下非常人也,很可能更喜歡這種能激起他征服欲的妃子。

  “你能保證一心一意為李家嗎?”

  “我總要為我的母親考慮,整個李家,我只在乎她。”李牧聽懂了少女的意思,他沉默了一會兒,而身後的甄卿漸漸感覺到不對勁起來,”侯爺,侯爺你不會真聽她說的了吧,侯爺你看看我啊,你當初明明說好要補償我的……明明說過愛我的……侯爺!侯爺!”“既如此,你跟我來吧。”李牧沒有理會身後髮妻的哀求,冷漠的往會堂外走去。

  “李牧!你當初在那個賤人和我中最終選擇了我是不是就為了那個爵位!你是不是心裡只有你的家族!現在又要為了家族拋棄我!你回答我是不是!你回答我!”李牧一言不發,只是加快了腳步。

  李冰璇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身後女人的慘叫聲讓她冷若堅冰的心裡感到陣陣快意。

  宗祠離這裡不遠,有了李牧身為族長的證明,很輕易就拿到了古老的族譜卷軸,歷代族人,只要往上填寫了,就決不允許再更改,只見李牧持筆,在屬於他空缺的那一欄右邊,毫不猶豫的寫上了魚筱兒的名字。

  “一會兒有人帶你去挑選墳地。”

  “怎麼樣,滿意了嗎?”

  “我很滿意,合作愉快。”

  李冰璇勾起的嘴角第一次露出了弧度。

  終幕

  三日之後

  身後傳來火焰噼啪的燃燒聲。

  “你想好了?”

  在李冰璇堅定的目光中,琴鏡湖嘆了口氣,將火把交給了她。

  少女將手輕揚,熊熊火焰便從小屋的內部升起,火苗舔舐著潮溼的屋頂,飄搖出白煙。

  就讓這段複雜的回憶結束吧,源起於我,自然也要經由我手終結。

  她轉過身,銀白色長髮流光耀轉。十一年了,來的時候她兩手空空,走的時候依舊孑然一身。

  半乾的青石磚上仍殘留著水漬,映照著夕陽的酡紅,本來被送進宮裡的李家女的名號吸引而來的人並不多,但更多的人馬上就因那一排排驚呼和吸氣聲所勾引,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幹道一旁,惋惜,驚豔,痴迷的看著那道一身素白的倩影離他們越來越近,再越來越遠。

  肌如皓玉,發似冰雪,眸涵清漪,氣嘯若蘭,姑射仙子不外如是。

  她走在了每個人的心上,讓每個人體會到了美好逝去的痛楚。

  數不清的心被蟲豸所啃噬,爛了一地。

  府外馬聲嘶鳴,李冰璇攥住了琴鏡湖的手,與她一起邁步出了侯府的大門。

  “我們走吧……”

  低聲呢喃著,數量馬車駛入了煌煌落日。

  永和三十八年一月

  新年伊始,卻格外的冷。

  數輛馬車在飄雪的灰暗天空下駛進了京城,道旁的楊柳光禿禿的一片,人們麻木的看著車身上侯府的貴族標誌,紛紛躲得遠遠的。

  行駛到平康坊的盡頭,一身銀裝狐裘包裹的少女緩緩從馬車中鑽出。

  雪花落在她的髮絲,肩頭,像是銀河中的璀璨星辰。

  她看著眼前破舊的院牆和生鏽的鐵門,踟躕著上前,解開了沉重的門鎖,輕輕一推。

  青磚黛瓦,故景如舊。

  “我回來了,娘。”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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