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閒遊】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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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6-09

己心中疑問一一道出:「京南道的案子至今全無頭緒,當地官府與
應募而來的江湖豪俠想盡辦法都抓不到這夥人的首尾,想來這幫人行事應當是十
分縝密的。」

  在座都是聰明人,聽陳哲這麼一說,眼睛齊齊一亮,隨機也陷入到陳哲一樣
的困惑當中。

  昨日那場劫殺,屬實是和佈局縝密這種評價相差甚遠。

  陳哲設身處地以那兇手的角度參謀此事,設想了幾種可能。

  假如,兇手確實是想靠著劫殺欽差來掩蓋京南道的真相,那這個計劃可以說
是錯漏百出。

  首先,派出那麼多人手正面襲殺就是錯誤,若由陳哲設局,有那昨日林中被
找到的那四把強弩足矣,也不用截斷道路,派十來個人伏於林中,等車隊經過,
用強弩突然攢射馬車便是。

  其次,用一個先天九段高手壓陣出手,也是意義不明。要麼是對方情報不明,
不知道陳哲在車隊之中,要麼是對方缺乏常識。

  陳哲在京中行事並不怎麼低調,之前周寧進京之後都能打聽出陳哲的根底,
他在欽差隊中更是明發上諭的事情,只要在京城裡稍布耳目,就不會不知道。

  既然有陳哲這等通天高手,那麼五百弓手和五百弓手外加一個先天九段,其
實無甚大區別,江湖上人盡皆知垮一個大境界的差別是何等之大,多派一個先天
九段等於是白搭進去的莫名損失。

  強行劫殺意義不明,似乎故佈疑陣的可能性或許更高一些……多了不說,現
在欽差停駐在閔縣,確實是有被拖延到。

  但細細推敲之後,也說不太通,無他,代價太大了。五百弓箭手、四把強弩、
一個先天九段……這三項隨便拿出一樣都能達到同樣的效果,完全沒必要一鋪全
壓上桌,這不叫大手筆,這叫傻。

  「昨日可抓到活口?」三人一道苦死了片刻,劉昌首先問道。

  陳哲緩緩搖頭,當時情況緊迫,他和林紓橙都是全力出手,一盞茶都不到的
時間就把那五百弓手殺了個乾乾淨淨,最後那個先天九段的戲精也被心中憤懣的
陳哲下令處決了,此時回想起來還有些懊惱。

  線索太少,能發散開來的可能性實在太多,事到如今,也只能以靜制動,看
看對手下一步動作是什麼。

  「思齊,昨夜發信回家,你好像調了更多人手?」

  「嗯。是的。」昨晚上陳哲有些陷入心障,嘴上說著自己懈怠,心中實則是
惱羞成怒,經過大哥一番開導,方才平靜下來。

  只是發鴿信回京的時候,陳哲還在惱怒之中,而後果就是……他在信中把京
中能調集的全部武功高手一起召喚了過來。

  除了林紓枚不能動,公主府、陳家、綠綺樓、應元庵,所有陳哲控制下的先
天八段以上的高階武力正傾巢而出連夜南下向這閔縣趕來。

  「所以大哥,除非對方能拿出輕鬆推平一家八大門派的武力,否則這京南道,
我們去定了。」

  三日之後,廣平山南側,京畿南道最北端德屏縣鬧市之中走過一行人。

  擦肩而過的路人大多察覺到了這支隊伍的特別之處,因而所到之處引得不少
人駐足側目。

  不過這隊人馬似乎並不很在意,見日照當空,時近午間,為首之人在鬧市中
門臉最大的那間得意樓前勒停了馬匹。

  店小二顛顛地走出門迎客,抬頭見這幫人的打扮,卻是一愣:當頭的是兩個
男子,身後十幾人一看身段便知全都是女流。而無論男女,這些人全都頭戴帷帽
身著勁裝,那十幾個女子還全都以紗巾裹面,只有為首的兩個男人在帷帽下露著
五官。

  「額……眾位客官可是要打尖?」

  「自然,難不成你們有客房?」

  小二笑道:「客房沒有,不過裝潢雅緻的私密包廂卻是有的。」

  為首男子點點,顯然對小二的機靈頗為滿意:「前面帶路。」說罷,把馬匹
交給酒店馬倌,一馬當先跟著小二踏入酒樓。

  確實如小二所說,得意樓的三樓上盡是一間間的包廂。小二帶著一行蒙面客
走進一間,先是輕手快腳地竄到房裡,把唯一那扇大窗上的竹簾放下,這才轉身
拉開桌椅:「客官可還滿意?」

  「不錯。」說著,為首男子丟出一塊銀子:「拿手好菜盡數端上來,對了,
可有齋菜?」

  小二接了銀子,暗自掂了份量,臉上笑意更濃了幾分:「有的,暑熱時節,
客人總好一口清淡的,店裡自也備著做齋菜的大師傅,客觀少待,小的這便去安
排。」

  等小二離開,眾人紛紛入座,此時,一行人才摘下帷帽扯開面紗,這些人自
然就是陳氏兄弟和陳哲手下的一眾高手了。

  「想不到這縣城裡還有這等機靈的店小二。」坐在陳哲身邊最近的是林紓橙,
自那日林中一戰後,這小妮子嘴上雖然還是不是有些刁蠻之語,對陳哲的依戀感
卻是越發濃厚了。

  「說得你好像在京城裡見過店小二似的。」出聲拆臺的是元真,小淫尼似乎
天生就跟林紓橙犯衝,這兩日在路上就沒少拌嘴。

  林紓橙一時語塞,她長在深宮,出宮生活沒幾日就被陳哲帶出京來,的確沒
見識過市井之事,不過她也挺有急智,眼珠子一轉就回擊道:「我沒在京城見過
店小二,難道你這小尼姑就天天上街在酒樓喝酒吃肉麼?」

  元真卻是不惱:「我平日雖然不怎麼出庵堂,可也是在京城江南之間走過兩
回,闖過江湖見過世面的。」

  林紓橙還想再說,卻被陳哲按住:「好了好了,這德屏乃是廣平山隘口的必
經之路,東南諸省如今入京雖是主要走海路自東海登陸京畿東道,可也有不少商
旅是走這廣平山隘口的,這德屏的店小二自然也是見多識廣。」

  二女這才偃旗息鼓……陳哲也是欺負這倆足不出戶的小妞沒啥見識,從東海
省那邊的港口出海,不過兩日就能到京畿東道,再走一日便可入京,比爬廣平山
可是方便太多了,因而這邊現在其實已經沒什麼客商經過了,那小二的機靈,大
概是天賦異稟。

  其實只要想想這幾日一行人在廣平山道上的見聞,就知道陳哲是在胡謅,只
能說兩個小姑娘著實還是稚拙了些,同桌幾個年資更長些的女子見此便不免都掛
上了幾分笑意。

  「倒是讓兄長見笑了。」安撫好林元二女,陳哲轉頭跟陳諮告罪道。

  「無妨。倒是這些天都要仰賴諸位弟妹了。」

  「大哥見外了。」

  陳哲說的客氣,在座諸女當中,有幾位卻被那一聲「弟妹」說的心花怒放。

  一個嬌小身影蹭的一下站起來,激昂道:「兄長如有所託,小妹幾個必當全
力以赴。」

  說話,乃是綠綺樓的花魁羅瑜。

  綠綺樓的三女,表面上弱質纖纖,其實全都是先天九段大圓滿,距離通天境
一步之遙的高手。

  當年陳哲行走江湖之時,曾殺過一個修煉採補術的左道妖人。那妖人身邊養
著幾個豆蔻之年的少女,都是那妖人挑選擄掠而來準備養做鼎爐的,幾女不僅資
質出眾,還在那妖人的強迫下苦練了幾年內功,最後卻都便宜了陳哲,其中年紀
最大的三個,就是羅瑜、白瑛、張瓊。

  陳哲接手這幾女之後,不僅放在陳府當大小姐養著,讓陳府的嬤嬤、公主府
的女官們教導她們禮儀才藝,於武道一途更是親自悉心指點,說是親傳弟子也不
為過。幾女本就出得魔窟掉進蜜罐,又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一顆心自然是痴痴系
在陳哲身上……只是這一年來三女的花魁身份是陳哲特意佈置,別有仰仗,這才
沒有收進陳府小院。

  這次陳哲召集人手,便把她們三個也叫來了,反正距離七夕也只有幾日,上
代花魁本就該退場了。前兩日在山道上,陳哲也允諾三女,等此間事了,回京之
後便直接住進陳府,不用再回綠綺樓。

  因而,羅瑜等三女這時正是興奮激動又患得患失的狀態,聽到陳諮一句弟妹,
三女當中性子最是率直的羅瑜直接就站起來自爆了。

  場面一時尷尬。

  幸好,陳諮溫言應道:「弟妹有心了,為兄特此謝過。」

  羅瑜這才紅著臉低頭坐下,可桌邊的那些鶯鶯燕燕卻沒這麼容易放她過關,
紛紛低聲調笑起來,包廂裡一時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鬧了這一齣,倒是把等菜的時間消磨了過去,屋外響起敲門聲,店小二在門
外叫到:「菜來了,客官可方便?」

  眾人又重新戴上帷帽,放那店小二進門。這店小二不僅心思機靈,手腳也麻
利,流水般送上十幾盤菜餚,很快就把大圓桌鋪滿了:「諸位還請慢用,小的就
不打擾了,若有需求,請拉動門邊這個鈴鐺。」

  待店小二告退,眾人又摘了帷帽,只是並沒有第一時間動筷子。眾女之中則
又站起一人,正是那個時常隱沒在陳哲影子裡的青雉,見她先是從懷中掏出一個
布袋,從裡面取出一捆銀白色的筷子給眾人分發,然後就見她自己先舉起一雙銀
筷子,從桌上菜餚中各挾了些許,逐一先聞後品,全部嘗過一遍之後,對著陳哲
點點頭。

  青雉修的乃是一身旁門武學,除了隱匿之外,同樣精善暗器用毒。見她檢查
完畢,眾人這才拿起銀筷大快朵頤起來。

  席間無事,眾人便說起些閒話,連陳諮也找了個話題同陳哲聊天:「二弟,
這江湖中事你熟,不知現如今這江湖之中,可有什麼成組織的歪魔邪道,譬如什
麼魔教之類。」

  陳哲表情古怪:「兄長你是不是看了什麼話本,還是在茶樓裡聽了說書?」

  陳諮微赧:「嗯,前些日子確實是讀了幾本閒書。」

  「這樣啊……閒書當中的魔教,其實大多源自前朝時的武林舊事,原型不外
乎聖火教和光明教。」

  「原來還真有魔教啊?那你行走江湖時可與他們爭鬥過?」

  陳哲連忙搖頭:「拜火教總壇在河西,教主受封縣男。光明教總壇在江南那
邊的湖源縣,你之前巡查江南的時候應該去過,光明教教主是開國縣子,且他們
如今家大業大,還有一支分家另過的分壇在甘峽道那邊,受封開國縣男,兩支相
距千里卻也同氣連枝,勢力相當不俗。」

  「啊?」陳諮一愣:「朝廷怎麼連魔教都御封了?」

  「說了那是前朝舊事了,如今這兩教都是名門正派了,無論功法還是平日行
事,都正得不能再正,光明教的鎮派神功大光明神劍訣號稱天下第一辟邪劍法,
不僅比武廝殺威力無窮,在除妖斬鬼方面更勝佛道武功……不過那也是胡扯貼金
的,朗朗乾坤哪來的妖啊鬼啊。」

  陳哲說完吃了口菜,繼續說到:「說白了,前朝時那些正道邪道,不過都是
爭的一個利字,除了確實有些旁門左道之士練了些陰邪功法天怒人怨之外,江湖
中最多的打打殺殺還是為了爭利。不信你問問本慧,前朝時她們普度禪院和光明
教打的最狠了,其中關鍵她最清楚。」

  未穿僧衣換了勁裝的本慧也坐在諸女之中,聽陳哲提起,她放下筷子正坐合
十道:「阿彌陀佛,主人所言不錯,出家人不打誑語,本院前朝與光明教相爭,
其實是為了壟斷東南的私鹽生意。」

  陳諮目瞪口呆,陳哲則又問道:「那現在怎麼不打了呢?」

  「江南鹽務道配給鹽引總計一萬二引,普度禪院佔三千五百引,銷往中原三
省,光明教總壇佔四千二百引,銷往西南四省。」

  見陳諮愈發吃驚,陳哲笑著總結道:「所以,現在哪有什麼正道魔教,全是
朝廷的狗罷了。」

  「原來如此……」陳諮明白了其中緣由:「那些江湖豪客便如此心甘情願聽
命於朝廷,總有些心生怨懟的吧?」

  「確實,那種人還是有的,他們就會成為本朝的魔道,然後……」陳哲手指
在喉間劃過:「天下正派人人得而誅之。」

  本慧在旁笑道:「大寧朝不同前朝,前朝重農抑商,百業凋敝,一隻隻眼睛
全都盯著土地和土裡長出來的那些虛浮財而已。我朝以農為本兼顧工商,百業興
旺,物力充盈,府庫裡有的是銀子,民間也不乏賺錢的路子,江湖人也是人,穿
上絲履之後,便不會如赤腳之時好狠鬥勇了。主人所說那些心生怨懟之人終究是
極少數,眼下江湖中的邪道,就是那些個練了邪門妖法之人,以及違法潛逃的狂
徒。」

  陳哲跟著補了一句:「不過這些邪道雖然數量比前朝時少了不少,質量可又
高多了,畢竟能逃過這麼多正道的追殺活下去的,可都是精英。」

  「哦。」陳諮點點頭:「對了,江湖中的各大門派,除了民間常見的賺錢門
路,可有其他只有江湖人做得的生意?」

  「有啊……嗯,我想想,押鏢轉運,保鏢護衛這些該當不算,自古便有。兄
長應是問的我朝大封江湖之後新生出來的生意吧?」

  「沒錯。」

  「兄長前幾日不是跟我提過須沿江?須沿江上那座縱跨兩裡多的大橋可去參
觀過?」

  陳諮雙目睜大:「你是說?」

  「那橋就是飛雲派建的,飛雲派以輕功出名,所以門下承接各類常人難以完
成的險峻工程,須沿江上的幾座大橋,還有甘峽那邊白雲峽山壁上的廊道,都是
他們建的。」

  「原來如此。」陳諮的目光瞟到本慧以及她身邊那幾顆顯眼的光頭:「那本
慧大師出身的普度禪院除了鹽貨生意還有些什麼經營?」

  「絲棉紡織。」本慧答道:「從吳中到湖陽,約有四萬戶機工在為普度禪院
做工,一年產出全大寧一成五的絲綢和兩成的布匹。」

  陳哲笑道:「那可不,別家禪院的佛身都是鍍金的,普度禪院大雄寶殿裡那
尊兩丈高的佛像可是純金的。」

  本慧低頭淺笑:「那還是空心的呢,掌院說了,希望五十年內把它全部填實
了。」

  「嘖嘖嘖嘖……你們這些出家人,這可是犯了貪戒啊。」

  陳諮見他們說得百無禁忌,又追問道:「那普度禪院可有專屬於江湖武士的
營生?」

  他這一問,卻讓本慧笑容一滯,陳哲哈哈大笑:「這個我替她說吧,畢竟讓
她自己說還是有些羞赧。」

  說著,陳哲就把普度禪院暗殿歡喜禪煉體法的生意說了出來。

  陳諮倒是開眼界了:「原來還可以這樣從富貴人家的女眷身上賺錢。」

  「自然,食色性也。」順勢,陳哲又說起另一項江湖中不太好啟齒的生意:
「其實包括普度禪院在內,江湖中有不少專收女弟子的門派都有一項非常賺錢的
生意。」

  說著,陳哲指了指本慧和她身邊的四個弟子,還有另一邊的周寧和元能:
「貼身女侍。」

  陳諮只是不好女色,不是不通人情,陳哲說得有些含蓄,陳諮依舊明白了過
來:「還能這樣?她們都是?」

  「嗯,周寧和她幾個留在府裡的師妹是硯山派投效過來的,她們的身價,可
比京師七夕花會的上榜花魁還要高一些。本慧她們嘛……則是我借了公主府的勢
力替她們在京城的下院應元庵立足張目,開闢了京城的生意,作為交換,普度禪
院那邊就將暗殿中的一脈傳承送與我了,除了本慧和她這幾個弟子,還有她兩個
俗家師妹,不過那兩人目前在江南本院閉關修持不在此處。」

  陳哲藉著把話題從在座的女子身上轉開:「江湖中這方面最有名的並不是普
度禪院和硯山派,她們也不過是偶爾為之,真正專做這一行的是琉璃湖,不光有
大量豪門內宅女護衛出自琉璃湖,江南、東海乃至京師的不少花魁也是琉璃湖出
身。」

  「還有這般門派?」

  「嗯,不僅有,琉璃湖在江湖上更是以財雄勢大著稱,不僅有錢,人家還有
數不清的裙帶關係,江湖中有句笑話,琉璃湖是靠枕邊風吹來的開國縣子。」

  見識了這麼多江湖軼文,陳諮最後又問出了一個問題:「江湖之中,現在還
有殺手生意麼?」

  陳哲面色一肅:「兄長,是不是收到什麼線索?」

  陳諮搖頭:「這幾日我都與你同吃同住,怎麼可能單獨收到什麼線索,只是
剛剛想到這京南連環兇案,頭緒全無,會不會是幕後主使在不斷買兇殺人,只要
每一起兇案都找不同的殺手接單,那麼除非我們找到了被害人的共同之處,否則
線索自然七零八落不成體系。」

  陳哲低頭思索了片刻:「很難,江湖中確實還有暗地裡的殺手組織存在,但
是早已零零落落不成系統,只有一些身手特別高的才敢出來接活。想要連續尋覓
這麼多殺手來接單,難度相當之高,除非是混跡江湖陰暗角落幾十年的老掮客,
不然很難做到這般地步。」

  「為何?江湖高手要殺這些普通人很輕鬆吧?未必要找身手特別出色的吧?」

  本慧幫著回答道:「因為殺手這種生意,只要留下些跟腳,就會有源源不斷
被官府花紅吸引而來的正派高手追殺……不是身手極高,心思又縝密的特殊人物,
一般做不了這一行。」

  突然間,門外傳來一聲喝問:「殺手?什麼殺手?」

  伴著喝問,包廂大門被粗暴推開,幾個衙役服色的公人衝進屋來,為首那人
掃了眼屋內眾人:「你們這些鬼祟之徒,原來是殺手組織?那邊跟我回衙門裡走
一趟吧。」

  陳哲和陳諮面面相覷,視線分開之後,陳哲低頭忍笑,陳諮則站起身來,從
懷中掏出一物亮給那衙役頭目:「在下河中道御史陳諮,欽差巡訪京畿南道刑獄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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