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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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7-16

劍,飛起來的卻足足有五六尺長,定然不是葉靈素的劍了。諸葛陽這般一說,聽得他的話的人也都鬆了口氣,只覺這小和尚刀法雖然高明,畢竟不是葉靈素對手,此時將他擒下,這場禍事有驚無險。哪知場中兩個人影甫定,幾個眼尖的已失聲叫了起來。

  那是葉靈素站在近前,半邊身子卻已被鮮血染透,他的一條右臂卻已不翼而飛,曇光站在遠處,那口長刀仍是斜靠在肩,直直地站著。旁人還來不及有所動作,百慎突然向前一掠。這和尚法相莊嚴,沒想到輕功也如此了得,許敬棠吃了一驚,只見百慎一把扶住葉靈素,伸指在葉靈素肩頭虛點數點,已封住他的穴道,先止了血。

  直到此時,空中那一長條才落了下來,“啪”一聲,卻正是葉靈素的一條右臂。這右臂上還抓著劍,看上去便有五六尺長了。



  三、別有用心



  葉靈素面如白紙,看著曇光,群雄卻連大氣都不敢喘。百慎武功如何,知道的人尚且不多,但葉靈素的武功卻是素為人欽佩,有人說若將武林中的高手排個座次,葉靈素定在前二十以內,而若以劍法論,葉靈素則定在五名以內。來給段松喬拜壽的一百多個豪客中除了少數初出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劍客以外,沒人敢說葉靈素武功不好的。哪知道便是這個劍仙一般的人物在這個貌不驚人的少年僧人刀下,竟然走不上百招,連一條手臂也被截了。

  百慎皺了皺眉,道:“曇光,你的刀法當真已是青出於藍,猶勝印宗當年。”

  這老僧方才一直稱曇光為“大師”,此時卻把這兩個字也吞了,心中已動了一點怒氣。

  曇光道:“葉真人劍術通神,與我金剛禪大有裨益,百慎大師可有所悟?”

  他的聲音仍是平靜溫和,但旁人聽得卻不由脊背發涼。他話中竟將葉靈素說得如同一個給自己喂招的靶子一般,擊敗葉靈素後竟然再向百慎挑戰。若不曾見他擊敗葉靈素之事,旁人定會以為他狂妄之極,但此時各人都不由心寒。

  葉靈素突然喝道:“小和尚,老道士還有再戰之力……”

  他聲音響亮,旁人聽了都是一驚,哪知還不曾喝彩,葉靈素口中猛的噴出一口鮮血,人也直直摔倒。百慎就他身邊,一把扶住葉靈素後背,在他左手上搭了搭脈,只覺脈搏全無,已是死了。

  葉靈素斷了一條手臂,聽得曇光又要挑戰百慎,心中一酸,心道:“我只道自己武功天下難逢敵手,這小和尚年紀輕輕,居然會有此手段。”他氣量原本就小,此時更是傷心羞愧,拼死也要再戰,但他受傷太重,哪裡還經得起,一聲喝出,也已油枯燈燼了。

  百慎緩緩將葉靈素放在地上,才抬起頭來道:“曇光大師,老衲不才,原領教大師高招。”

  百慎在葉靈素受創後,心神大亂,出言也不似平時平和,此時又恢復常態。

  曇光見他方才臉上蒙了一層黑氣,此時又平靜如常,心知百慎內力修為非同小可,將長刀扛在肩上,微微一笑道:“正有此意。”

  百慎聲名不顯,眾人也不知他武功深淺,只是見段松喬對他極為尊崇,心知這和尚定不簡單。此時見他慢吞吞地將袖子捲起來,在上臂上打了個結,露出一雙手臂,也沒有驚人之處,正有些失望,突然聽得百慎一聲斷喝,兩條手臂一下粗了一圈,肌肉塊塊墳起。許敬棠大吃一驚,心道:“我還以為這兩人都貪花好色,竟然如此了得,這百慎大師原來內力已到這等地步,似乎比葉真人更勝一籌。”

  他不知百慎在二十七年前是號稱“少林三駿”中第一位的後起之秀,當時百慎意氣風發,僅僅二十餘歲便練成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三種,拳力沉雄,甚至被許為少林第一。隨眾圍攻印宗時,卻被印宗的雙刀敗得毫無還手之力,回寺後雄心頓消,再不到江湖走動,只是潛心佛學。這二十多年來雖不再精研武學,拳術上毫無寸進,但內力卻練得充沛無比。此時往前一站,淵停嶽峙,一派大宗師風範。

  卓星擠到許敬棠身邊,小聲道:“大師兄,這百慎大師的拳法厲害麼?空手和那和尚的刀為敵,只怕要吃虧啊。”

  許敬棠也小聲道:“少林七十二絕技,百步伏牛神拳是其中拳法翹楚。百慎大師內力高深,高手對敵,原本兵器也只是餘事。”

  那見多識廣的諸葛陽此時也擠在前排來了,聽得許敬棠的話,一時技癢,不覺接上去道:“是啊是啊,許小俠說的正是。這百步伏牛神拳本來叫解脫拳,居說是宋時一個高僧首創。這路拳法力量極大,據說一拳可斷合抱之木,百慎大師不知有沒有到這等境界。”

  他剛說完,百慎突然“哈”地大喝一聲,一拳平平擊出。群雄中也有拳法高手,只覺這一拳平平無奇,也沒什麼了不起,哪知曇光卻如臨大敵,將刀橫在胸口。眾人正在奇怪,卻聽得“砰”一聲,曇光的僧袍如遭大風疾吹,身體晃了晃,竟然退了一步。

  此時百慎與曇光相隔足有十步之遙,百慎的拳力竟然如有形有質,看的人都大吃一驚。幾個以拳力自負的高手見百慎拳勁如此之凌厲,不禁駭然。眾人不由得齊聲喝了一聲採,卓星也興奮之極,道:“師兄,百慎大師原來這等厲害啊。”

  曇光被這一陣拳勁衝得氣血一滯,也已站不穩了,一腳向後退了一步,方才站定。他抬起頭,揚聲道:“百慎大師好拳力。”

  百慎微微一笑,道:“曇光大師,多謝指教。”

  旁人只道他還要出拳,哪知百慎轉身緩步歸來,到了段松喬跟前,微微一笑道:“段施主,有勞了。”說罷理了理僧袍,慢慢坐下,雙手合什,念道:“求之不得,香嚴擊竹。顛沛流離,歸心已速。”說罷,臉上神光一斂,坐定不動,猶帶笑意。

  卓星莫名其妙,小聲道:“大師兄,百慎大師說的可是拳經?”

  許敬棠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諸葛前輩,百慎大師說什麼?”

  諸葛陽卻也茫茫然地道:“我也不知啊。大概是我修為淺薄,實在不明大師之意。”

  他們正在說著,段松喬低聲道:“百慎大師圓寂了。”

  許敬棠雖不明禪理,“圓寂”的意思卻也是知道的。他大吃一驚,叫道:“什麼?”葉靈素與曇光翻翻滾滾鬥了百招上下,方才斷臂落敗,百慎武功似比葉靈素還高得少許,竟然只過一招便已圓寂。他看著曇光,一時竟覺得這小和尚似乎非人世所有。

  段松喬嘆道:“百慎大師大徹大悟,猶是幸事,老朽枉活六十年,唉,紅塵翻滾,迷途難返。敬棠,拿我的刀來。”

  許敬棠又是大吃一驚,段松喬已久不與人動手,難道竟然也要與那曇光一戰麼?他略一遲疑,段松喬喝道:“快去!”

  這時曇光束了束腰帶,緩步走了過來。他斷葉靈素臂,一刀使百慎圓寂,此時人人心中都生了懼意,人群中有人突然大叫道:“大夥兒併肩子齊上,剁了他!”

  有人應道:“不錯,對付這等妖人不必講江湖道義,一塊兒上哪!”

  聚集在鍛鋒堂前的賀客甚多,其中多半是好手,若是齊齊攻上,曇光的大悲刀再厲害也定非群雄對手。但這聲音喊得雖響,應和得也多,站在佇列最前的人卻不進反退,心道:“你們站在後頭喊得好聽,我們可是頭一排的,要一塊兒上,這和尚長刀一揮,先死的必是我們。”他們一退,後面的見勢又怕自己被擠到前面去,也都紛紛退後。在最後一排的已被擠到牆根,外面的人仍在退來,那一排人差點兒被擠成肉餅,不覺喊到:“別擠了,再擠就擠死了!”這些人喊得聲嘶力竭,夾在一片豪言壯語中極是突兀。曇光卻不理不睬,走到百慎屍身前,將長刀往地上一插,嘴裡低低念起往生咒來。

  段松喬突然揚聲道:“曇光大師前來,那是我鍛鋒堂的事,與人無涉,列位英雄請恕老朽無禮,還是入內飲宴,老朽自有分寸。”

  人群中有人道:“段公,你這話便差了。我們是看在段公面子上來為你祝壽,那段公的事便是我們的事,豈有不管之理。”

  段松喬頭上也冒出了汗珠。此事他已隱瞞了二十七年,只道定無揭破之日,哪知今日這曇光找上門來,這樁二十七年前的秘事難道要大白於天下不成?這二十七年來他修橋鋪路,善事做了不少,若是此事一揭,這一世的好名聲都要毀了。

  此時段松喬年已花甲,實是將身家名聲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接到這曇光所下之書,日日驚魂未定,思前想後,覺得還是請百慎與葉靈素二人前來為上。待見到二人前來,只道是天下掉下的救星,費心安排招待兩人淫樂享受,只盼能夠救自己於水火,哪知曇光一到,這兩人盡皆喪命,心中大覺茫然。他本已猜到曇光來意,若是此事真個抖開了,自己聲名狼藉猶是餘事,這一份鍛鋒堂的產業也要灰飛煙滅。他膝下只生過一子,三年前暴病而亡,留下一個年僅五歲的幼子。段松喬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子孫打算,此時已願拼得性命不要,只盼能將這事掩了過去,可這些江湖上的朋友卻又太講義氣,不依不饒的定要糾纏下去。

  這時許敬棠捧著段松喬的金刀出來了。鍛鋒堂以鍛刀為業,所產之刀有口皆碑,段松喬這口金刀刀面闊達七寸,刀背厚達兩寸,鎏金錯玉,實是一件富麗之極的兵器。許敬棠捧著刀恭恭敬敬,跟著他出來的卻還有一個身著綠衣綠裙的十六七歲女子,正是段松喬的幼女段紋碧。

  那些江湖豪客見得段紋碧,都吃了一驚。段松喬長得富態雍容,一副鄉間財主的樣子,段紋碧卻生得清麗可人,眉目間猶存著幾分稚氣,卻也掩不住那一份明豔。這段紋碧不止容貌明豔,身段更是婀娜多姿凹凸有致,走過來的步伐輕快挺拔,一股青春靚麗的活潑氣質秀麗逼人。這一些年輕的劍手刀客紛紛挺直腰桿,口中的汙言穢語也收了起來,心道:“老段竟有個這麼美的女兒,若是替他擋了這事,說不準還會招我為婿……”只是想歸想,念及曇光如此武功,便又紛紛洩氣。

  段松喬對這女兒愛若掌珠,從許敬棠手裡取過金刀來,皺了皺眉道:“阿碧,你怎的出來了?快進去!”

  段紋碧道:“爹,娘說有人來找碴子,不放心,讓我看看。”

  段松喬道:“沒事的,快進去吧。”他知道此間多的是江湖豪客,面子上還是彬彬有禮,背地裡卻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自己多半會死在曇光刀下,一死事小,只怕那些賀客中便有人對段紋碧起了歹心。他死志已堅,此時卻又不禁躊躇,不知到底該如何是好。但刀也已捧了出來,此間有這許多賀客,終無再服軟認輸之理。曇光非在自己壽誕之日上門,只怕也已算準了此節。

  他思前想後,只是難下定斷,賀客中有人高叫道:“段公,讓那小禿驢見識見識亂披風刀法。”鍛鋒堂的亂披風刀法名頭甚大,當初段松喬之子行走江湖,也是江湖中後起的名刀客,但段松喬的兒子早死,見過這亂披風刀的人還真不多。

  段松喬聽得聲音此起彼伏,盡是給自己喝彩叫好的,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拔出刀來,看著曇光道:“和尚,老朽也要來領教你的刀法。”

  許敬棠見師父要與曇光一戰,心知定是凶多吉少。雖是子曰有事弟子服其勞,但曇光如此武功,自己上前等如送死,那也是不敢,可是不勸也不象是大弟子了,勸了又怕師父要自己上,正在進退兩難,卻見段松喬怔怔地站著,似乎在想些什麼。許敬棠心道:“師父是怪我將師妹帶出來分了他的心麼?”上前道:“師父,我帶師妹進去了。”

  哪知他剛說出口,段松喬伸手攔住了,道:“讓阿碧在這兒吧。”說罷提刀走上前去,抱刀施了一禮道:“曇光大師,老朽段松喬,請教大師高招。”

  許敬棠被師父弄得莫名其妙,他心思機敏,見段松喬盯著曇光,心中一亮,暗道:“難道這和尚認得師妹麼?”可見曇光低眉唸經,也無異樣,實在想不通。

  他卻不知段松喬老於江湖,段紋碧出來時,他心中大亂,卻仍在觀測曇光動向,卻見段紋碧說話時曇光眼光極快地向段紋碧一掃,身體隱隱一震,已知因為段紋碧出來,曇光的金剛禪定已起波瀾。他自知武功定鬥不過曇光,只怕勝機倒在段紋碧身上。許敬棠雖然機敏,卻不曾注意到曇光電光石火般的異動,自是不明所以了。



  四、漫無頭緒



  段松喬打定主意,捧刀上前道:“曇光大師,老朽活了六十年,原本也夠了,承蒙江湖上的朋友抬愛,將我一門不成體統的亂披風刀法也列入名刀譜之中,還請曇光大師指教。”

  曇光抬起頭,道:“段公是定不願將那柄刀給我了?”

  段松喬揚聲道:“段某一生鑄刀無數,大師若要,老朽這柄刀便送與大師也無妨。”

  那諸葛陽忽然小聲道:“原來這和尚是看上段公的寶刀了。段公愛刀如命,但寶刀終是身外之物,為一柄刀送了葉真人和百慎大師兩條性命,實是不值。這是這和尚的這口長刀也是神物,難道還貪一口寶刀麼?”

  許敬棠聽他信口胡猜,心中著惱,但諸葛陽終是請來的前輩人物,他也不好多說,一邊卓星叫道:“師父這口刀向來帶在身邊,難道那禿驢說要便給他麼?我鍛鋒堂可不是好欺負的!”

  他說得甚響,邊上好多人都聽到了,都恍然大悟,知道鍛鋒堂所鑄之刀大為有名,只怕鑄出一口神器出來,不知怎的被這和尚聽到了,便上門來討要。有人道:“原來如此啊。只是一口刀是小事,這和尚這般打上門來,豈有低頭之理。”

  段星也聽得了,正在稱是,許敬棠低聲喝道:“阿星,休得胡言,師父自有分寸。”

  這時曇光抬起頭,道:“段公,此刀在你手中也有二十七年了,師父說這二十七年枯禪,萬事皆已戡破,只留此一個心結,還請段公成全。”

  段松喬笑道:“印宗大師坐得這許久枯禪,原來仍看不破。此事也好辦,曇光大師若要,便將這刀拿去便是。”

  他離曇光較近,暮色中見曇光的眼神有些遊移不定,不似方才鎮靜,心知所料定然不錯,段紋碧出來,已打破這和尚的禪定功夫。他雙手捧刀,嘴裡說著,心中卻道:“此時若是用一招”天風海雨‘,只怕這和尚能極時拔刀阻擋,若是用一招“大浪淘沙’,又怕這和尚向後閃躲,定要想個萬全之策。”

  曇光不知他心裡打著動手的主意,見段松喬只是插科打諢地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心中已有怒意,心道:“這姓段的頗有俠名,卻如此憊賴,師父說的正是,黑道豪強,白道英雄,原本也一般無二的。只是那個女子怎的這麼象她?”想到這兒,忍不住又想看一眼段紋碧,但又知若是再看一眼,所修持的金剛不動禪定要告破,那時大悲刀武功便要打個折扣,這刀要不到手,連命也要送到這兒。他年紀不大,武功雖練得極強,但禪定功夫實尚未到火候,本以為向段松喬要刀,以段松喬身份定不會賴著不還,哪知段松喬只作不知,盡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他心神一亂,段松喬早已看在眼裡,雖不知曇光為何見了段紋碧便會心思波動,但已知只消段紋碧在眼前,曇光的心神便會大亂。當時已打定了個主意,扭頭道:“阿碧,過來。”

  段紋碧站在許敬棠身邊,忽聽得父親叫自己,吃了一驚,也不知究有何事,走上前來道:“爹,有什麼事麼?”

  段松喬道:“阿碧,你好生看一下這位曇光大師。記著了……”

  段紋碧莫名其妙,也不知為什麼叫她看這和尚,又要記著什麼,抬頭看向曇光,正好曇光也在看向她,兩人眼光一對,曇光身形更是一震,心道:“真象!真象!真個一模一樣!”

  他一分神,忽然聽得段松喬厲聲喝道:“殺我的便是這和尚!”話音未落,金刀已劈面砍來。刀勢如風捲殘雲,刀風將曇光的僧袍也捲了起來,曇光大吃一驚,萬料不到段松喬竟會突然出手,心道:“我若是拔刀反擊,使一招”千葉青蓮‘,只怕……只怕……“他若是及時反擊,大悲刀刀長五尺,段松喬的刀還不曾劈到他身邊,這一刀便能刺中段松喬身體。但段紋碧站在段松喬身邊,這一刀反擊過去,段松喬自是一刀兩斷,只怕連段紋碧也會被斬為兩截。他的金剛禪不忌殺人,卻不能殺無辜之人,手剛碰到大悲刀刀環,這般一怔,金刀早到。此時再行拔刀已來不及了,曇光再無辦法,猛一提氣,人向後躍出丈許,卻連刀也沒能碰到。

  他一招便已退後,旁人不知他心有雜念,只道是被段松喬一刀逼退,那諸葛陽先行喝了聲彩道:“段公好一招”快哉千里‘!“許敬棠聽諸葛陽一語叫破這一招,不由大為佩服,心道:“果然名下無虛。”

  但見黑暗中兩團人影交纏在一處,那一團金光化成一金圈,已將曇光困在當中。

  段松喬的金刀雖沒有大悲刀那麼長,也是一柄長刀,曇光要脫出刀勢,大為不易。

  那諸葛陽還在道:“亂披風刀法分八八六十四路,有粗細疾緩各字訣,所謂細處可穿繡針,粗處可摧喬木……”說到這兒卻又止住了,想必想起段松喬名字中有個“喬”字,這一句“粗處可摧喬木”可大大犯諱,甚不吉利。但卓星在一邊聽得大為佩服,也沒想到這兒去,只是道:“諸葛前輩原來對敝派刀法也如此瞭如指掌。”

  諸葛陽道:“我諸葛陽比不得孔明先祖,料事如神的本事沒有,談到見識卻也不敢妄自菲薄。段公的刀法大有宗師風範,只怕不消十招……”說到這兒猛地想起曇光只怕已和段松喬過了十招,這話也不說得太滿了,便加道:“二十招便可將這禿驢收拾了,給葉真人和百慎大師報仇。只是這個禿驢的刀法真個奇怪,我也沒見過……”

  他話音未落,忽然聽得段紋碧叫道:“爹,小心了!”聲音大是驚恐,許敬棠原本聽得入神,聞聲看去,正好看見黑暗中一個人影沖天而起。這身影不甚高大,自是曇光了,在他腳下是一片金色刀光,卻只是追不上曇光腳跟,曇光竟然如列子御風,從段松喬頭上一掠而過,落腳之處,正是他方才插在地上的那柄大悲刀邊上。

  許敬棠心知不妙,還不曾叫出口來,忽見曇光已落下地來,雙足未穩,大悲刀便已握在手中。這五尺長刀倒翻上來,正從曇光的肩頭向後劈去,此時段松喬的金刀正追擊而至,哪料得曇光這一刀從這個巨夷所思的角度劈過來,“當”一聲,金光頓消。

  段紋碧見父親被曇光一刀擊倒,失聲大哭起來。她雖跟父親學過點刀法,久已不用,也忘得乾淨了,但此時也忘了自己與曇光的武功相差有多遠,一把拔出腰間的腰刀,腳一點地,便向曇光撲去。她刀法稚嫩,輕身功夫卻也不弱,但剛撲到曇光跟前,一刀正要刺去,曇光極快地一伸手,一把將她的腰刀奪過,趁勢攬住她的腰肢,整個人一輕,直飛了起來,落上了他那匹馬的馬背。

  曇光拔刀出刀,敗段松喬,劫段紋碧,只在一瞬之間,待許敬棠察覺,曇光的人影早向前奔去。他和幾個師兄弟同時衝了上去,也顧不得身上並無利器,但他們衝得雖快,邊上一人衝得更快,那人邊追邊叫道:“小淫僧,我黃金英饒不得你!”

  眾人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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