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子》加色版】(71 龍興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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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7-30

作者:weilehaowan
2024/07/30

第七十一章 龍興之地

聯盟物件突然要變成侄女婿,格哚佬一時也有點兒不適應,他看看格龍,再
看看採妮,乾笑道:“格龍少爺好眼光,啊!不是,格龍少爺抬愛了。不過,事
關我侄女兒終身,還需與他父母商議,不必急於一時,咱們還是先談議盟吧。”

文傲悄然瞟了採妮一眼,卻見採妮姑娘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還在打量著
格龍,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文傲不禁暗道不妙,看樣子,這位採妮姑娘貌似也
動了春心呢。

在山上,表達愛情一向乾脆直接,人們一旦對異性萌生好感,無論男女絕不
忸怩,馬上就會用山歌表達自己的愛慕之情。很多夫妻就是在幾首山歌的應和中,
就此訂下終身。

採妮此時正在很認真地評估格龍成為她男人的一切硬體條件:身分、家世、
長相,各個方面似乎都沒什麼好挑剔的,這是一個很男人的男人,家境也極好,
個頭兒雖然太高了些,不過……問題不大……

格龍繼續挑撥道:“提溪的谷地平原,分別掌握在張家和於家手中。於家既
然和格寨主走在一起,當然是不會慷慨地劃割自家土地給格寨主。如此一來,要
劃給格寨主一塊領地,就只能從張胖子身上割肉。張家的實力固然大不如前,也
不致於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

採妮不服氣地道:“大個子,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直來直去麼?我們幾家
若是聯手,不怕他不肯割地。可要只從張家割地,他當然不肯答應。可誰規定一
定要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我們只要他張家的地?”

格龍對自己內定的未來老婆倒很客氣,咧嘴笑道:“小姑娘,你以為你不說,
他張知府就猜不到?雖然他胖得像豬,可沒蠢得像豬,你不明確表示要哪一塊地,
難道他不會問?”

“誰是小姑娘,人家早長大了,我叫採妮,你叫我的名字好啦。”採妮氣鼓
鼓地白了他一眼,背起兩隻小手,挺起美麗的胸膛,悠然踱了幾步,鳥兒般靈動
的眼神向果基格龍一睇,伸出一根細細白白的手指,向天上指了指:“如果,叫
上天來決定,胖知府會不會賭一賭?”

文傲忍不住問道:“聽天由命?採妮姑娘究竟是什麼意思?”

採妮道:“選一頭健壯的公牛,不用人扶,犁地而行,從日出至日落,健牛
犁出多遠,其範圍之內便盡歸我山寨所有。胖知府總不會相信一頭牛也會和人串
通吧?”

文傲疑惑地道:“如果張知府堅持由他來選一頭牛,怎麼辦?不用人扶犁,
你如何保證這頭牛會往張家的地盤上闖?假如一頭衝進我於家,又該如何是好?”

格哚佬吩咐人去牽頭牛來,哚妮在一片山坡上預做了一番手腳,待那頭牛牽
來,放開韁繩任它走去,那牛果然按照採妮事先所示的路線奔跑起來。

文傲道:“不錯!文某這就回銅仁將詳細情況稟報監州大人。如果監州大人
同意,便去說服知府,以此法為貴寨在提溪謀得一席之地。”



葉小天和文傲星夜兼程地趕回銅仁,風塵僕僕地去見於俊亭。

聽文傲詳細彙報了此番前往提溪的經過,於俊亭認真地想了一想,挑起柳眉
道:“富貴險中求!這個險,值得冒!格哚佬部若野心太大,自然就是銅仁公敵
;他們知進退、懂分寸,就可以結為盟友。如果他們想要的僅是提溪的一塊立足
之地,便不會引來其他土司的敵意。”

葉小天起身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先回府了,明日一早再與監州大人會
合。”

於俊亭莞爾道:“葉大人一行多日,想必是思念家中美妾了。本來還想留你
一同晚宴的,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做那棒打鴛鴦的惡人了。你回吧,明兒一早咱
們衙門裡見。”

於俊亭打趣著葉小天,可心裡想到葉小天此番回府,必定會與他的愛妾恩愛
纏綿一番,倏爾想到那些旖旎畫面,心裡不禁有些泛酸。

如果說這番話的是戴同知或李經歷,葉小天自然也好說笑幾句,可對方是個
年輕的女人,葉小天就不好介面了,只是乾笑兩聲,長揖一禮道:“下官告退!”

葉小天返身走到門口,身後突然傳來於俊亭的聲音:“葉大人,且慢!”

葉小天止步回身,問道:“監州大人,還有什麼吩咐麼?”

於俊亭提起筆來,刷刷刷地寫下幾個大字,擱下筆,將那張紙提起,就見上
邊墨跡淋漓,赫然寫著兩個大字:“珺婷”。

於俊亭嫣然一笑,柔聲道:“好教你知曉,其實這才是人家的本名!”

葉小天臉上湧起一抹古怪的神氣,怔了一怔,才摸著鼻子道:“呃,多謝監
州大人坦誠相告,下官……下官知道了。”

葉小天走到門口,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於珺婷看見他怪異的眼神兒,心
中好生不忿:“我這名字怎麼了,不好聽麼,幹嘛如此古怪?”

於珺婷突地面紅耳赤,她忽然想到:中原人的習慣,女孩子的閨名,只有在
談婚論嫁的時候,才會說與婆家知道。好吧,她是土家少女,不必拘泥漢人規矩,
問題是……她突然把自己的閨名告訴人家做什麼?如此莫名其妙,會讓人家怎麼
想?難怪葉小天的神氣那般古怪。

一時間,於珺婷真有一種無地自容之感,她丟開那張紙,雙手捂住了臉龐,
從指縫之間露出來的,都是瑪瑙般剔透的紅色。



知府二堂的大廳上一片靜寂,每個人都感覺到一種很壓抑的氣氛,這種壓力
來自張鐸和於珺婷。其他土司還好,聽說格哚佬部只是要求在提溪以耕牛犁出一
日之地的辦法獲取領土,可見野心並非很大,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張鐸冷笑道:“於監州,你說要化干戈為玉帛,結果跑了趟提溪,就換來這
麼一個主意?割地?割誰的地,是你的還是我的?”

於珺婷向他嬌媚地一笑:“人家這不是幫咱們出了主意嗎?如果這頭牛耕了
我於家的地,那我於家絕不食言。如果它耕的是張家的地,那是知府大人你運氣
不好,聽天由命唄!”

今日的於珺婷還是一身男裝青袍,公子哥兒的打扮,不過卻並不像以前一樣
素面朝天。她面上淺淺敷了些粉,唇脂微微點了點紅,只是小小改變,便顯出十
分的嫵媚。

一大早葉小天和她一同趕向二堂的時候,因為官位不同尊卑有別,葉小天落
後她一大步,跟在她後面,忽然發現她腰身細細,圓臀輕搖,女人味兒十足,這
可不像於監州一貫的表現。

張胖子嘿地一聲冷笑:“是麼?只怕你於監州早有了打算,最終要割地的是
我張家吧?”說完,他怒氣衝衝地看向其他土司,希望有人支援、應和。

眾土司還是不搭腔,在聽說山上有兩萬生苗戰士的時候,他們就已打起了退
堂鼓。如今人家又明確表示,只讓提溪司割讓一塊地,這和他們的利益毫無衝突,
就更沒出兵的念頭了。

邑梅洞司的土司看了一眼於珺婷,清咳一聲道:“知府大人,格哚佬部不是
也說,願意造冊登記,納入銅仁管轄麼?所以,我以為,應該闢出一方土地,對
格哚佬部進行安置。”

石耶洞司的土司馬上跟了一句:“我贊成!”

張鐸終於絕望地意識到,他根本無法號召這些各懷私心的土司與他一起行動,
要想動武,只能和上次一樣,動員張家的兵馬獨自來進行。如果集結張家全部的
兵馬傾力一擊,就算把格哚佬部趕回深山,張家的精壯男丁也將損失殆盡,那樣
的勝仗還有什麼意義?

張鐸咬緊牙關,腮肉突突亂顫,良久方道:“耕牛由本府負責挑選!我倒要
看看,老天究竟站在誰那邊!”

……

今天的主角,是一頭牛。

天剛亮,張知府選送的那頭大牯牛正懶洋洋地趴在溼漉漉的草地上,旁邊還
有一架犁,犁鏵鋒利,閃閃發光。圍繞著這頭大牯牛,分別是張家、於家、果基
家、格哚佬山寨的人馬,以及作為見證人的幾位土司老爺。

格哚佬一方的人趕到後,開始檢查那頭牯牛,以防張家在牛身上做手腳。張
繹冷笑一聲,厭憎地走開,張雨桐隨即趕上。

張繹踏著草地緩緩而行,悄聲問道:“侄兒,你確定,牛最恨紅色?”

張雨桐點頭道:“侄兒已安排了十幾路人馬,分別扮作迎婚人和送親人,穿
著大紅喜服等在前方,還有炮仗、鑼鈸嗩吶,一應俱全。只要這牛往咱們張家犁
去,就趕向於家的地盤。”



紅日,噴薄而出,天邊的白雲瞬間披上了亮麗的色彩!

比普通的牛足足高出一個頭、大出半個身軀、強壯得彷彿一臺鋼鐵戰車似的
大牯牛已經站起,掛上犁鏵,彷彿一名勇士披上了盔甲。“吆吼吼……”按約定,
無人扶犁,幾名騎士策馬站在牛後面,手中的長鞭在空中狠狠一揮,“啪啪啪”
地炸出幾道清脆的爆炸聲。

這頭大牯牛顯然是耕田能手,邁動有力的雙腿,奮力向前衝去。只衝出一里
多地,剛翻過一個緩坡,就見前方吹吹打打地迎過來一群人,從新郎倌到吹鼓手,
人人一身大紅,轎子是紅彤彤的,就連馬身上都裹了紅綢。一見那頭大牯牛拖著
犁衝過來,這些早就得到張雨桐授意的“送親人”立即尖叫起來:“瘋牛啊!有
一頭瘋牛衝過來了,快跑啊!”

新郎倌撥馬便走,眾吹鼓手包括抬轎子的轎伕扔下花轎緊隨其後,一起向西
逃去。西側屬於於家,東側屬於張家。不過,那頭大牯牛雖見前方一群人倉惶逃
去,卻只停頓了一下,就低下頭,繼續拖著鐵犁邁步向前走去,並未理會這些逃
開的紅衣人。

其實,牛是色盲,並不會對紅色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鬥牛士用紅布是為了調
動觀眾情緒。張雨桐聽信西洋傳教士的說法,只道牛真的對紅色極其反感。

在牛的行走路線上,格哚佬部落裡的人已經用他們的獨門秘方配製了一種液
體灑下去。這種氣味對公牛的吸引力遠大於那些穿著紅衣服的百姓,於是大牯牛
毫不猶豫地繼續北上。

張繹急道:“這頭牛一直這麼走下去,划走的將全是咱們張家的土地了。快
讓前邊的人準備,無論如何,一定要接近了再激怒這頭牯牛;如果還是不成,不
妨動用炮仗嚇走它!”

張雨桐的侍衛快馬趕到前邊,尋到一隊正懶洋洋地等在路邊的迎親隊伍,匆
匆命令道:“前邊的人失敗了,你們快迎上去,點炮仗把它嚇走。再若失敗,少
爺必會嚴懲!”

一群人無奈,只好抬起轎子急急向南迎去,一路上也顧不得吹吹打打,彷彿
搶親似的,跑得那叫一個落花流水。整個隊伍散亂得不成樣子,花轎落在了最後,
新郎倌卻衝在最前面,手搭涼篷,東張西望。

那幾個轎伕跑得汗流浹背,一個個拿出吃奶的勁兒拼命狂奔,顛得新娘在轎
子裡邊撞上摔下、左搖右擺,胃裡頭翻江倒海一般,臉色十分難看。

“快快快!快站好隊形。吹鼓手,吹《迎親曲》,炮仗準備!”新郎倌手忙
腳亂地指揮著,這邊嗩吶聲剛剛響起,那頭牛已經走近了。

“這是誰家的耕牛,怎麼跑到這兒來了?走開走開!”新郎倌主動迎上去,
裝模作樣地斥呵起來。旁邊幾個嗩吶手也搖擺著身子逼近,故意炫耀那一身紅色
的衣裳。

“快!快點火!”鞭炮一捆捆地藏在轎內,扮新娘的村姑像扶子彈帶的機槍
副手似的把炮仗迅速傳出去。一個人急急晃動火摺子,“嘭”地一聲燎著了火藥
捻子。

鞭炮還未完全傳出轎子,就劇烈地炸響了,“新娘子”尖叫一聲,逃出轎子。
她一路上顛簸得厲害,又受了驚嚇,剛剛逃出轎子,才搶出十幾步遠,就蹲在草
地上哇哇大吐起來。

等那鞭炮燒進轎子,堆在裡邊的炮仗全都點著了,就聽“轟”地一聲巨響,
小轎被炸得四分五裂,鞭炮到處亂飛。那頭牯牛被劇烈的鞭炮聲一炸,登時發了
瘋,狂哞一聲向前衝去。

那鞭炮原是打算點燃後扔向牯牛東側,迫它向西面逃的,如今卻在正前方爆
炸了。本想引誘牯牛衝向西面的紅衣鼓號手又都站在西側,使東側空虛,那頭牯
牛本能地向東側逃跑了。

張雨桐見此情景,面孔一陣扭曲。格哚佬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對大吐特吐
的“新娘子”揶揄道:“姑娘今日剛剛出嫁,腹中就已有了胎兒,性子也是蠻急
的!”

牯牛拖著鐵犁奔出二里多地,才放慢速度。張繹叔侄不能明目張膽地轟那牯
牛改變方向,眼睜睜地看著它“義無反顧”地向前走,每犁開一寸地面,都像割
肉一般的痛。

葉小天看那牯牛越行越遠,再這麼走下去,只怕划走的將全部是張家的土地。
葉小天對格哚佬小聲道:“差不多了,再這麼下去,只怕張家要悔約了。”

格哚佬喚過採妮低聲吩咐幾句,採妮點點頭,招過一名山寨武士,趁人不備,
從馬鞍旁解下一個水囊交給他,交待了幾句。

張繹和張雨桐正亦步亦趨地跟在那幾名驅趕牯牛的武士後面,張繹臉色越來
越黑,眼看就要化身包公,張雨桐則臉色越來越紅,扛一刀就成了關公,根本沒
注意到採妮的小動作。

眼見那牛繼續向張家的地盤挺進,忽然低下頭嗅了嗅,扭轉方向,向西面穩
穩走去。

張繹掩面道:“總算,老天沒做得太絕,終究是讓它折向了於家的地盤。否
則,我真是無顏去見大哥了。”



午時,他們停下來,就著山泉水在樹下簡單地吃了點食物,牛也用上好的精
飼料餵養了,還在水裡給它加了鹽巴。

還有一下午的時間,在日落之前,他們能圈出多大的地,並且能及時返回臥
牛山,那麼牯牛行走範圍之內的領土便盡歸山寨所有,包括這個範圍之內的村莊
和村莊中的百姓。所以現在還不是涸澤而漁的時候,必須要讓這頭牯牛保持充分
的體力。

引勾佬已悄悄取出一隻蠱蟲,他雖然沒本事控制牯牛,卻可以激發牛全部的
潛力。

牯牛受驚後跑得太遠,如此一來,他們從張家拿的地,比他們本來打算得到
的還要多,卻也因此耽誤了時間。這樣的話,如果他們早點決定返回,也還是來
得及的。

可是人皆有私心,引勾佬還是想盡可能地為他的族人多爭取些,堅持讓那牛
多走幾步路。多走一步,便是一壟地啊!這樣一來,返程的時間在正常情況下便
不夠了,引勾佬只能用蠱。

太陽緩緩西墜,牯牛在武士們的驅趕下踏上返程。張繹和張雨桐叔侄倆兩眼
似鬼火一般燃燒著熾熱的光:如果牯牛不能及時趕回臥牛山,那麼格哚佬即將得
到的一切都要化為泡影。

牯牛在武士的驅趕下奮盡最後一絲餘力,稍稍加快了些速度,但還不夠,以
這樣的速度,絕對無法在日落前趕回,張繹叔侄更加興奮了。但是又過片刻,那
頭牛突然“哞”一聲狂嗥,那犁便像清晨時一樣,翻開泥土似劈波斬浪。沒有必
要節省牛力,也不用考慮掉膘的問題,它的神聖使命就在今日!

那牯牛像瘋了一樣越走越快,終於在日落前衝到了山腳下,拱背昂頭,一聲
雄渾悠遠的“哞~~”,隨即就是一直候在山腳下的萬千寨民和葉小天等人的縱
聲歡呼。

張繹和張雨桐面色如土,相顧慘然。

那頭牯牛長哞未盡,便轟然一聲倒在地上,它已耗盡了全部的生命力。別的
牛一生都在田壟間反覆耕耘,而它,為一個部落創造了一塊永久的棲息地。雖然
它沒名字,但它的故事將永遠流傳在這塊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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