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博士的後宮之路】(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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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8-21

作者:真田安房守昌幸
2024/08/21

  62、塵歸大地【泥岩】

  泥岩:前整合運動成員,泥岩小隊的領袖。曾在萊塔尼亞沃倫姆德與羅德島一行人發生過戰鬥,後率領著追隨自己的人們在大地上像是飛揚的塵土般流浪,希望找到一處安身的庇護所。只是,藏在那一身盔甲下的真面目,究竟是什麼樣呢?

  萊塔尼亞沃倫姆德,夜的天空奇怪而高,像是要離開人們而去,閃閃地夾著幾十個星星的眼。清冷的月光將白霜灑在大地上,寒涼的秋風蕭瑟著,掃過大地上乾枯的落葉。四面的樹木早已落盡了葉子,將樹枝刺向天幕與月亮。“呀——”的一聲,漆黑的惡鳥夜遊而過,發出聲聲淒厲的嚎叫。

  我們站在那一片火焰燒盡的廢墟前,默默地為幹員安託逝去的生命哀悼著。亞葉的嘴角抽搐般地顫動,灰喉一言不發地垂著頭,而我只是望著腳下的灰燼,任由秋風將那黑色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緊握著插在腰間劍鞘的佩劍,卻不知道要砍向誰,砍向什麼。

  突然間,“踏,踏”的沉重腳步聲,打斷了我的沉思。

  “你果然來了。”

  那人穿著一身厚實的戰甲,手中緊握著沉重的戰錘,嚴嚴實實的衣裝讓人看不清他的本來面貌,讓人不由得聯想到卡西米爾那些穿著全身板鍊甲,邁步突進的步行重灌騎士。他慢慢地走到那堆廢墟前,輕輕地俯下身子,鬆開了厚實的手套,粉紅色的野花慢慢地飄落在地面,像極了墳堆前那一圈象徵哀思的小花。

  “這是,新摘的野花……”

  “泥岩——是這個名字吧。”看著那微微上下晃動了一下的頭盔,我沉聲說道,“你應該清楚眼下的狀況,清掃任務已經接近尾聲。羅德島的人近期就會離開這裡,試著聯絡資源排程進行援助。但是到那時候……”

  “沒有人會為我們說話,我知道。”頭盔面甲下的聲音深沉而微小,卻透著淡淡的悲傷,“我不會怪沃倫姆德的人們。他只能這麼向貴族們彙報,否則遭殃的是他們。我們會盡快離開這裡,很快。只是,這裡還有我們死去的同伴……我不想不辭而別。”

  “……八名感染者。現在,沃倫姆德死傷的人數,可比‘八名’多上幾百倍——!”

  “……抱歉。”

  “亞葉。”望著那向著我們低聲道歉的戰士,我對亞葉抬了抬手,制止了她,“這不是你的問題。即便曾經兵刃相向,我也不會責怪你。我只是在想,我只是在憤怒,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呵,這片大地永遠只會自我毀滅,被煽動的怒火和復仇的慾望摧殘……”

  灰喉沉默地搖了搖頭,而亞葉只是自責地嘆息著:“連我自己都……為什麼,羅德島一直以來,凱爾希醫生和迪蒙博士教導我的……我做不到呢……”

  “——沒人能做到。”泥岩無可奈何地說著,那巨大的盔甲彷彿都被縮小了一半,“我阻止過他們過激的行徑,但一兩次阻止並不能澆滅他們復仇的怒火。所以……事情還是變成了這樣。”

  “在沃倫姆德的這場紛爭中,沒有勝利者,只有失敗者……什麼都沒做到的,可悲的失敗者。”

  在半夜的天空下,城鎮的中心,巨大的石像揮動著沉重的雙拳,利劍上血紅色的烈焰沖天而焚,渺然的狐火點亮夜空,弩手的箭矢撕裂空氣,戰地醫師的藥物彈片散發著濃烈的化學氣息。然而,他們什麼都沒有做到。

  “為了拯救大家”——鈴蘭的這小小的願望,我們沒做到。

  “查明這一切的真相”——為了友人而前來的亞葉,她沒有做到。

  “親自將兇手處刑”——即便是滿懷著震怒的我,也沒有做到。

  所有的人,我們能做到的,只有悲哀,只有憤怒,只有無奈。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稍微抬起了頭,我看向了泥岩盔甲間整合運動的扎眼標誌,“所謂的整合運動仍舊是大部分人的眼中釘——也包括我。我想,你應該徹底拋棄這個標誌。”

  “你說得對……羅德島的博士。但‘整合運動’並沒有消亡,這一訊息已經在萊塔尼亞的感染者間傳開。抗爭的火種延續了下去……儘管它扭曲變形。而我們也必須稍作喘息,我的隊伍裡有太多不是戰士的人,我不能擅自幫他們決定他們的命運……他們也許,只是想平靜地生活。”

  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泥岩突然話鋒一變:“對了……羅德島的博士,你聽說過大鮑勃嗎?”

  “似乎是有些印象的名字,可惜記得不太真切了。”我向著他挑了挑眉毛,“怎麼,如果有什麼關聯的話,我可以去調查檔案。”

  “不,沒有,只是我的一個朋友……曾經的整合運動,經驗豐富的賞金獵人。他們不是戰士,所以,他們有理由脫身……他們應當從壓迫中喘口氣,去哥倫比亞拓荒的隊伍裡尋找一席之地……”說到這裡,泥岩似乎想到了什麼,沉沉地晃了晃堅固的盔甲,“啊……想起來了,他們還有啤酒花。”

  “什麼?啤,啤酒花?”突然插入的話題似乎讓我身側的亞葉有些驚訝。

  “你們……見過啤酒花嗎?那是怎麼用的?啤酒使用植物做成的嗎?”

  “植物學這方面我不太擅長,應該是種很棒的植物……”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因為想到了昔日在凱爾希門下學習的日子,此時的我就像是在課堂上被導師突然叫起來回答問題的瞌睡學生似的,在泥岩面前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啤酒的泡沫應該和它有關,啊,好像還能延長防腐——不,我為什麼要解釋這個?我又不是生物學家。”

  “總之,很有用。”在一邊聆聽的灰喉,為我的話語做了總結。

  “是這樣……真羨慕啊。啤酒花……泡沫……啤酒……”

  彷彿被勾起了什麼回憶,泥岩輕聲地呢喃著什麼,猶如來自遠古的低語。而我聳了聳肩膀,輕聲向著她咳嗽了一下:“咳。別想著啤酒花出神了。別忘了,我們現在好歹也是敵對的,身份有別。”

  “啊……抱歉。但我們,是戰士。薩卡茲們,是戰士。”

  “不得不說……很難從你的言行裡感受到你作為戰士的堅決。”聽著那句沒有什麼自信的自我評價,灰喉晃了晃腦袋。

  “我們別無選擇。”泥岩將頭盔下的視線對準了我,“羅德島的博士……我們或許不像你這麼強,但如果我們有什麼訴求,有什麼需要伸張的信念,有什麼需要保護的物件,我們只能戰鬥。”

  “不止有戰鬥可以解決問題。”——儘管嘴上這麼說著,我握著腰間那把劍的手卻忍不住緊了緊。

  “那麼……我們犧牲的同伴如何是好?靠和平的主張,那些壞人就會把家園和城市為我們準備好嗎?”話語間彷彿能聽到面甲下的嘆息,“不會的。我們……我們只能戰鬥下去……為了幫助感染者同伴們。”

  “……‘感染者同胞’。”沉默了許久,重複了一邊他的話語,我盯著泥岩,鄭重其事地詢問著,“飄揚的塵土終將落於大地,你們能去哪裡?”

  “卡茲戴爾。”

  “卡茲戴爾……呵呵……”這個地名,讓千言萬緒的我想要說些什麼,不願提起的過去來到嘴邊,卻只剩下了短短的一句話,“那可不是個好地方。”

  “我們也不是什麼好夥計,羅德島的博士。真正的好地方,是容不下我們的。”

  “那不一定。”這麼說著,我一手緊握著腰間的劍柄,另一手伸向了他的方向,“你現在有另一個選擇,泥岩。”

  “現在,還不行。這些萊塔尼亞人,這些薩卡茲,他們都有自己的想法。怨憤並沒有消去,沒有什麼可以讓我們輕易相信他人,只有團結在一起活下去的意志,才把他們寧聚在一起,僅此而已。”

  “……很遺憾。”我只能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泥岩話語間的意思很明顯了——“拒絕”。

  “不,羅德島的博士,也許我們還會再見的……為了感染者而戰的人。”在我複雜的視線裡,他慢慢地活動起沉重的盔甲,“我離開這裡後,我們,依舊是敵人。否則萊塔尼亞會懷疑你們,你們無法順利脫身。所以……就不要和敵人關係太過密切了。我只是來獻一束花,既然花已經帶到,我……也該走了。就像是你說的那樣,羅德島的博士,我們也不過是隨風飄揚的塵埃而已。”

  “祝你們好運。”

  那副面甲的後面似乎傳來了一陣五味雜陳的視線,泥岩緩緩動身,背對著我們邁開了步伐,沒有回首,也沒有道別。

  “迪蒙博士,如果您還有什麼話想說,趁現在。”

  “我還能有什麼話想說?”灰喉的話語讓我想要嗤笑什麼似的,輕輕地翹了翹嘴角。帶著一絲苦澀,我從兜裡摸出一支香菸,用源石法術點上,噴出淡淡的煙霧,看著其在蕭瑟的秋風中飄散。

  “……這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個噩夢。看他走遠之後,我突然覺得,夢醒了。”亞葉只是站在原地,任由難聞的煙味飄到她的身上,“這樣就……結束了。”

  “我不是很會安慰人,不過——”

  “迪蒙博士……”看著轉過了身想要說些什麼的我,亞葉像是逞強般地打斷了那番話語,“不該是你來安慰我的……對不起。”

  看了一眼身旁那個承擔了她這個年齡不該承擔的痛苦,緊咬著嘴唇的灰喉,被尼古丁麻醉著理智的我我自嘲般地苦笑了一下:“……我們只能讓悲痛結束……這不是什麼好事。這是妥協,為了繼續活下去的妥協。”

  “……您花了多久接受這種心情?”

  “很久,久到我失去了更多的東西。”

  說罷,我輕輕地吐出一口煙霧,用空洞的眼神看著月光下那煙霧瀰漫的黑暗,幻想著不知道是誰的臉龐。

  “……迪蒙博士,接下去?”眼看著我沒有再說話,灰喉低聲地提醒道。

  “回羅德島去。”我丟下那尚未燃盡的菸蒂,看著那火星被夜風吹滅,“我們,帶安託回家。”

  時間猶如白駒過隙。

  天空像是蒙上了一層煙塵,太陽也顯得那麼的不真實。已經在數次戰爭中遍地廢墟的卡茲戴爾,焦黃色的大地上瀰漫著陣陣荒蕪的氣息。看著那一片濃濃的霧氣,我眯了眯眼睛,一言不發。

  “迪蒙博士,霧已經越來越大了,請決斷是否還要繼續監視。”

  “繼續。”不遠處被密佈的陣列嚴守的大橋滿是劍拔弩張的氣息,我向著身後擺了擺手,“那些戴高帽的術師真是讓人不舒服……以身邊帶著的感染者奴隸作為法杖,這些整合運動的最後一搏幾乎不會有什麼意義。”

  “沒想到雙子女皇登基,巫王已逝數十載,萊塔尼亞卻還有痴人,鑽研巫王遺毒。”

  “他們一貫如此。”聽著Logos那義憤的話語,我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阿爾高家族的統治者能讓驃騎兵揮刀衝向遊行的領民,高塔的貴族自然也是上行下效。”

  說罷,我便緩緩從樹林中的隱藏處起身。

  “……迪蒙博士,你是要去救人?救整合運動嗎?”

  “並非如此。”睜開眼睛看著那片濃霧,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我只看到了一群竭力保護感染者的薩卡茲,和腐朽貴族麾下,褻瀆生命的施術者。他們並非受技藝眷顧的騎士,只是賣弄巫術的弄臣——羅德島不應允許對感染者生命的褻瀆。”

  “那麼,請讓我同行。”

  我並沒有說話,與Logos之間的默契讓我們幾乎同時起身,箭似地劃破迷霧,奔向那座大橋。在視線漸漸清晰的那一刻,我的眼前出現了岩石巨象那龐大的輪廊。像是自動防禦裝置一般,那巨象舉起雙拳,對準了我所在的方向,然而——

  “等,等等,他們做了……什麼?”

  在我身後的Logos輕輕地按下了手,那巨大的石像便如同被撫摸著腦袋的溫馴小貓一樣,慢慢地垂下了手中的石拳。在煙霧散去的那一刻,我的眼前出現的,是緊握著巨劍與弓弩的薩卡茲戰士們,以及站在大橋的最前面,那握著戰錘的熟悉身姿。

  “……不要動手,退後!他,他是……!”

  在那人用手擋著身後躍躍欲試的巨劍手時,我緩步上前,向他送去了問候:“許久不見了,泥岩。”

  “我曾在幹員亞葉的彙報裡聽說過你,使泥土起舞的薩卡茲,我等亦無敵意。”

  “這位是Logos……羅德島的幹員。”彷彿隔著一層厚重的盔甲都能感到泥岩驚訝的視線,我指了指身側與眼前的同胞們手足相惜的薩卡茲,“只是在重逢的敘舊之前,還有些蛆蟲需要先處理掉——”

  一道血黑色的羽翼我自身後生出,空氣彷彿像紙一樣被撕裂。我的身影在轉瞬之間幾乎從地面消失,穿過那空間的裂縫後,又緩緩地從一片猩紅的痕跡中走了出來:

  “贖罪或血償。”

  “不,誰在乎感染者……”

  泥岩的眼中,我的身前,被帶著銘文的劍刃抵住後頸,帶著高帽的卡普里尼術師顯出了真身,用恃才傲物的口氣說著漫不經心的話語,然而他的身體卻因為害怕而輕輕地顫抖著。

  “但是我在乎。”

  面無表情地做出了裁決,我的手部微微一動,手中的長劍就像被點著般地燒起了火焰,狠狠地抹過那術師的脖子。然後,他的腦袋就像失去了重量一般,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精準地落到了怔在原地的泥岩和薩卡茲戰士們面前,斷頭的身體開始劇烈地燃燒起來,沖天的黑紅色火焰彷彿是對他所褻瀆生命的一點微不足道的慰藉。

  直到我走到泥岩的身前,他的全身才像反應過來似地猛然一震,彷彿有一種複雜的情感湧上了他的腦海,像滾滾海浪一樣拍擊在他的心頭,濺起了閃爍著異樣色彩的浪花。只剩下一圈黃色的陽光慢慢被陰雲所吞沒的那一刻,在薩卡茲戰士們一對對深邃眼睛散發出詭異的光裡,我走到了泥岩的身邊,喃喃道:

  “趁著更多的術師還沒追上來,跟我們走吧,找一個地方稍作休息。”

  試圖要伸出手拍一拍泥岩那套盔甲的肩頭,卻在觸碰到堅硬質感的同時感受到他微微躲閃的動作,面甲後似乎也向我射來了戒備的視線。

  “我們不想,依附於其他勢力……”

  “……至少現在,我們不是敵對的。”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稍微向後退了兩步,“相信你們只是需要一個提供食物和醫療的庇護所,而不必在乎在哪裡,不是嗎?不只為了你自己,也為了你隊伍裡的傷患吧——他們當中,很多人根本不是戰士。”

  這句簡單的話語擊碎了泥岩心中的壁壘,讓思考了許久的他微微地點了點頭。在隊長的帶領下,跟在他身後的薩卡茲戰士與感染者們最終幾乎全部都選擇了與我們同行。一行人在Logos的帶領下,向著羅德島最近的分部走去,將這片傷痕累累的土地拋在了身後。

  雖然這件事或許還沒有結束,但不管怎麼樣,至少目前已經塵埃落定了呢。在我長舒一口氣的同時——

  “泥岩?你怎麼了?”

  “不,我沒事……只是,稍微安下了心,就像是終於站在了大地上一樣。”

  羅德島在阿科爾的分部堪稱是最危險的分部之一。這裡距離卡茲戴爾只有咫尺之遙,那個暴戾的攝政王隨時可能派出自己麾下兇殘計程車兵找到並踏平這裡。然而也正因為如此,這個被隱蔽得很好的小型要塞相當龐大,足以容納下泥岩小隊所有願意來到此地修整的人們……雖然也是因為,他身邊的薩卡茲戰士與萊塔尼亞感染者們,已經在前往卡茲戴爾的路途上十不存一了。

  經過駐紮醫療幹員們的緊急治療後,不少傷患的病情穩定了下來。經過一個下午的協商後,雙方達成了協議:以泥岩為首,他的小隊中希望得到長期庇護與治療的人將加入羅德島工作,而不希望留下的人們可以領取少量食物配給後自行離開——不過很明顯,幾乎所有人都選擇了前者。

  待到為所有選擇加入的人們簽名批准,與Logos一同向羅德島本艦彙報完情況後,時間已經是星空閃爍的夜晚了。走出分部的辦公室,我深深向後仰起腰背,仰望著天花板上白閃閃的燈光,我大大地伸了個懶腰,舒緩著工作上的疲勞。本想直接回到自己在分部的房間直接休息,但是不知不覺間,我卻突然想到了泥岩的事情:不知道他在離開沃倫姆德後遭遇了什麼?不知道一直穿著那套盔甲的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不知道他對羅德島是怎麼看的?這先是好奇,隨後慢慢發展為煩躁的思緒像是野貓似的撓著我的心瘙癢不堪,於是不知不覺中,我來到了泥岩的房間前,輕輕地按響了門鈴。

  “泥岩,是我,羅德島的博士。”

  報上名號後,屋內並沒有立即回應。似乎是猶豫了片刻,與之前的沉重所不同的輕盈腳步聲在等待了一陣後才響了起來,然後那扇門便被開啟——然而看到眼前那人的我,下巴卻險些掉在了地上。

  原本在想象中勾畫出的薩卡茲彪形大漢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是一名美麗的少女。彎曲的黑色尖角下是潔白的披肩秀髮,像是被落雪染白的柳條般柔順,幾乎覆住了有些尖的耳朵。細細的水彎眉下,一堆深紅色的眼睛有些怯生生地望著我,淡粉色的嘴唇囁嚅著,似乎要對我說些什麼。他,不,是她,穿著一條灰白色的工裝褲,褲腰帶被提得很高,正好捧著那可愛的小肚臍,與厚重的盔甲顯得近乎相反的纖細手臂上還裹著厚重的衣袖,而上半身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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