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博士的後宮之路】(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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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9-11

部隊在蘇恰瓦河畔列陣並迅速渡河,寄希望於在河流的另一側找到斯特凡王的軍隊,並讓他已經疲憊不堪的軍隊在村莊掠奪補給。

  “來了,他們來了。”

  費利佩騎士與他的君主默默佇立在高處的山頭。聽著偵察兵傳來的回報,努力在臉上保持平靜的斯特凡王卻不停地搓動著雙手——這個時候無法再掩蓋內心激動的他終於像一個年輕人了,緊握著手中佩劍的老騎士忍不住想到。

  “是的,陛下,他們有十萬人。”

  “費利佩,你知道我的實力。”默默地將掌心中的那一束玫瑰放在潮溼的大地上,斯特凡王向自己最忠誠的部下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我已經做好了痛擊這幫侵略者的準備。這場戰爭中最精彩的部分,將交給我親自來完成!”

  這一日大霧瀰漫,而冬季陰冷的雨水卻傾瀉了整整一天,將山谷中的道路變得異常泥濘。在阿塔圖爾克軍隊慢慢穿過蘇恰瓦山谷時,羅契亞軍隊的戰鼓與號角聲開始在遠方迴響。已經確信自己口中的那個小毛頭正在另一側等著自己的葉海亞蘇丹卻因為大霧而無法目視到敵軍,只能急躁地下令部隊慢慢向前推進,並催促大軍儘快透過河流上的橋樑。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寬闊的山谷中央只部署著羅契亞軍的輕步兵和重步兵,準備好了拒馬和工事,靜待著他的到來。

  在阿塔圖爾克大軍繼續行進時,部署在步兵兩翼的羅契亞輕騎兵像是早有準備,飛速地縱馬出擊,不斷地騷擾襲擊著前排的步兵。高高在上的阿塔圖爾克人自然忍受不了這等迎面羞辱,民兵與蘇丹的精兵——傑尼薩利近衛軍金鼓齊鳴地快速推進,重騎兵緊隨其後,試圖衝出山谷中的泥濘。很快,兩方軍隊在山谷中短兵相接,阿塔圖爾克人有著巨大的人數優勢,但羅契亞軍則依靠這提前準備好的戰壕和拒馬與地形拼死抵抗——

  “啪”。

  伴隨著越來越多的阿塔圖爾克軍隊衝入山谷,聽著喊殺震天的金鐵之聲,斯特凡王輕輕地打了個響指,啟動了他的陷阱。山谷中的步兵開始且戰且退,就在阿塔圖爾克人開始冒進追擊時,羅契亞軍的弓箭手、弩兵和術士突然從山谷兩側的山丘上現身,無法透過濃霧看到敵人的他們朝著敵人腳步聲的方向發起遠端攻擊,箭矢、弩矢和法術飛彈從四面八方襲來。依靠著遠端兵種的掩護,羅契亞步兵漸漸穩住了陣線。

  “前進!前進!”

  無法看到山谷中發生了什麼,只聽到人聲鼎沸的葉海亞蘇丹像是他的綽號雷霆一樣暴躁震怒,下令麾下的所有部隊前進以加強攻擊。這毫無疑問是個魯莽的錯誤決定,蘇恰瓦河上唯一的橋樑很快因為難以承受大軍的重量而倒塌,不計其數計程車兵落入冬日冰冷的河水,或是淹死或是活活凍死,而後續部隊的通訊也就此被切斷,陷入一片混亂。

  “不出所料。”

  而就在這個時候,斯特凡王微笑地啟動他的下一個陷阱。震天的戰鼓聲和軍號聲在此時出現在阿塔圖爾克大軍左翼的山丘,無法看穿迷霧的葉海亞蘇丹只能聽到鼓聲和號角越來越近,不得不慌忙下令讓已經混亂不堪的軍隊分出一大部分,在左翼重新部署出一條新戰線以抵抗可能出現的羅契亞部隊,這毫無疑問地阻止了這支混亂不堪的軍隊在山谷中的繼續推進。

  “時機已到。”那位君王微笑地揮下了舉在空中的手臂,在他身後的卡西米爾騎士與內衛重騎兵飛快地排列出了楔形陣,面無表情地望著山谷中的廝殺。費利佩騎士端立於最前方,神色堅定而緊張地等待著作為指揮官的他的號令。

  “全體騎兵,上!我將帶頭衝鋒,碾碎這群侵略者!”

  葉海亞蘇丹和他的部隊所不知的是,斯特凡王將他所有的重騎兵部隊部署在了他們背後的山丘上——伴隨著一聲悠長激昂的衝鋒號,他親率千餘名騎兵直衝下山直搗阿塔圖爾克大軍的後方。看到衝鋒襲來,認為自己被三面夾擊的阿塔圖爾克人幾乎嚇破了膽,恐慌帶來的混亂伴隨著恐慌一路擴散著,原本尚能維持編制的部隊迅速崩潰,試圖重新控制軍隊的葉海亞蘇丹那雷霆般的咆哮和指揮很快就被潰軍所淹沒。包括巴薩.佈雷比斯塔的部曲在內,阿塔圖爾克軍隊被羅契亞人追上合圍並屠殺。

  “陛下。”雖然對殘軍追擊還在繼續,但是費利佩騎士明白,這場戰鬥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我們擒獲了葉海亞蘇丹,還有……您的弟弟。”

  聽到最後的那個詞,取得勝利的君主轉頭看向被五花大綁地帶上來的那兩個人。帶著頭巾衣著華麗大鬍子魯珀滿口不堪入耳粗鄙之語,而面容蒼白的薩卡茲則一臉的陰沉,側開了視線,不願看向自己同父異母的兄長。這一幕讓斯特凡王那因為勝利而喜悅的神色頓時又陰沉了下來。

  “您準備怎麼處置他們?”

  “刺死吧。”

  “陛下……”費利佩還想要再說什麼,但在他的目光對上了斯特凡王那利刃似的視線後,明白那是什麼意思的他頓時活動了咽喉,合上了嘴,“遵命。”

  內衛計程車兵們面無表情地將葉海亞與巴薩.佈雷比斯塔押上了山丘的最高處,然後合力立起了兩根被削得尖銳的粗大鐵樁。在聲聲的咒罵與繃直的視線之中,高貴富態的蘇丹與國王至親的弟弟身體被插上鐵樁,然後狠狠地穿刺至底。那不堪入耳的咒罵頓時化作了響徹天地的慘叫,甚至連許多追擊的羅契亞騎兵都嚇得渾身發抖。而那位冰冷的帝王佇立在山丘上,慢慢地摘下了胸前的那朵鮮豔的玫瑰,任由其靜靜地落在了滿是黃沙的大地上,用剖析似的視線欣賞著他腳下的戰場。

  剎那間,那視線似乎投向了我這一邊,宛如兩塊帶著猩紅的刀片,彷彿我將是他的下一個目標。這駭人的一幕讓我的心跳驟然劇烈起來,不斷加快的呼吸讓我猛然一用力,抬起頭張開了雙眼——

  眼前卻是布庫雷什蒂圖書館那頗為古典的裝飾,依舊通明的燈火照著這安靜的知識聖地,就像那場血流成河的戰鬥從未發生過一樣。

  “……是夢啊。”

  看來自己因為疲勞趴在書桌上睡著了。我看向了眼前的書本,記載的是羅契亞王國的歷史。那場震動世界的戰爭結束後,阿塔圖爾克蘇丹與異母弟弟在蘇恰瓦河邊流淌的鮮血為這位年輕的君王鑄造了驕傲而恐怖的名聲。此後他又先後擊敗了萊塔尼亞與烏薩斯的侵略軍,將羅契亞王國的版圖擴張到了歷史最大,治國逾五十載期間為羅契亞人留下了數不盡的政治、經濟、文化和軍事遺產,最終獲得了“大帝”的稱號。至於一生中面臨的最大威脅阿塔圖爾克帝國,則因為蘇丹的暴死,沒有得到明確遺囑的三個兒子都宣稱自己有權繼承大位,整個國家迅速分裂為三個部分,展開了慘烈的內戰。阿塔圖爾克帝國進入了大空位時期,對羅國的威脅也就此解除。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而因為斯特凡王有著將敵人殘忍而血腥地處死的習慣,加上他屬於名聲不佳的薩卡茲一族,多年來盛傳他屬於“血魔”的傳言從未停止。不過在羅契亞人看來,他們最偉大的民族英雄和統治者又怎麼會是血魔呢?

  我深深地撥出一口氣,卻突然感覺身上沉重了幾分。側顏望去,卻不知道是誰在什麼時候給睡著的我身上批了一層毛毯。

  “啊,先生你好。”

  就在我還在思考到底是誰這麼好心的時候,一個十分甜美誘人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讓我那因為夢境而混沌的腦子稍微清醒了幾分。轉身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名身材嬌小的薩卡茲女性。她穿著一身黑色的制服下潛藏著紅色的衣衫,淺黑色的絲襪包裹著她顯得過分纖瘦的腿。她的身材並沒有出挑得周全,卻顯得十分小巧而苗條。蒼白到接近半透明的肌膚與一頭白色的長髮融合在一起,像是美麗的陶瓷,又像是駭人的白骨;一對尖耳捕風捉影般地擺動著,血紅的眼睛裡充滿了饒有興趣的神色。那精緻而小巧的臉蛋,讓人想到玩具店中漂亮的洋娃娃。雖然感覺這個女人的面容要比她的年齡要小不少,但言行舉止卻似乎始終逃不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頑劣。

  “那個,我看你就這麼睡著了,所以……如果有什麼打擾到了的地方,十分抱歉。”

  “不,無論怎麼說,非常感謝,這位,額……”不知道為什麼,我沒能在那身制服掛著的名牌上看到她的名字。

  “嗯……我叫華法琳.布拉德瑞森,血液學的專科醫師,也是這所大學的特邀學者。”那女人輕輕地翹起了嘴角,然後慢慢地湊到了我的耳邊,輕吐著溫熱的氣息,向我低語著,“叫我華法琳就好了。”

  “啊,這個,我叫迪蒙諾.克拉克斯,神經學與源石學博士,正在這所大學做研究……”

  這距離哪怕是我也覺得過於靠近,為我蓋上毛毯的舉動和那彷彿能勾魂奪魄般的低語和吐息更是讓我那尚未成熟的心神感到陣陣紊亂,甚至不知不覺地報出了自己的真名。但是她就像是沒看到聽到似的,輕描淡寫般地向我笑著說道:

  “居然有博士學位啊,真了不起——你在看我國的歷史資料呢,是在做相關方面的課題嗎?”

  “啊,嗯。”在深呼吸後稍微定了定神,我有些慌張地避開了她的視線,順口胡謅著,“因為課題有相關的內容,需要了解羅國曆史大致的脈絡……”

  “那可真是不容易呀。而且,圖書館的資料也未必齊全。”說到這裡,這個叫華法琳的女人像是裝模作樣地撐起了下巴,思考了一陣,隨後恍然大悟似地點了點頭,用能夠蠱惑人心般甜美的聲音向我發出了邀請,“我家珍藏著不少珍貴的歷史古籍,不管是軍政大事還是文化習俗都有所涉獵,甚至包括什麼血魔之類的民間傳說也能略知一二……不如,就請今夜到府上一聚如何?放心,我是獨居,不會有什麼怪人來打擾你哦?”

  事出反常必有妖——早該知道這一點的自己本應對這個初次見面便顯得過於熱情的薩卡茲女人多加防範,但是她那張精美倩麗的娃娃臉、醉人心絃的魅惑美聲還有不經意間將柔軟的身體輕輕靠向了自己身體的動作,都讓氣血上湧、心神渙散的我放下了內心僅存無多的戒備,被她吸引般地木然地點了點頭。

  “很好,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話,還請到時候不吝提問哦?我會逐一地為你詳細解答的。”華法琳依舊掛著那副輕鬆的笑容,慢慢地從衣兜中掏出一張名片,十分隨意地指了指,“地址就在這上面,距離大學也不遠。那麼,等會兒見咯?”

  像是自己的目標已經達到了一樣,這女人輕輕理了理身上的衣裝,幾乎輕咬著我耳垂地留下了這句話,然後輕輕地將什麼細長的東西放到了我的手中,就飛似地走遠了。意猶未盡地看著她那嬌小的身影消失在圖書館走道的盡頭,終於回過神的我低頭看去,才發現她交到自己手上的是一支正開得旺盛的紅玫瑰,在暖色的燈光下顯得那樣熠熠生輝。

  ——這到底象徵著什麼呢?心中已經展開了許多聯想的我卻難以說出個所以然。慢慢地合上了那本厚重的書籍,我有些痴痴地望著那張印著“華法琳.布拉德瑞森”的名片,輕輕地取下那支玫瑰的花朵,別在了胸口,期待著今夜對那個讓人心跳加速的女人的登門拜訪。

  在布庫雷什蒂大學附近用過晚飯,我便在街邊預定了一輛計程車。只是待自己報出那張名片上的地址後,司機回頭用有些詭異的視線看了我一眼,就像是醫生看著醫院裡剛剛被生出來的怪胎。只是在我想要追問的時候,他便逃似地避開了視線,然後隆隆地發動了車輛,在大街小巷中穿行著。沒過多久,目的地便出現在了前方。

  待我剛剛下車,司機就像躲著鬼一樣急匆匆地驅車離開了這裡。仔細望去,這棟位於布庫雷什蒂富人區的獨棟宅邸實在是有些不一樣,因為那過於獨特的外形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被稱作住宅——房屋本身頗有古典風格,看上去絲毫不遜色於任何一座有名的豪華宅院,而屋子前頭是一座在月光下十分安靜的小草坪,修建得有些亂七八糟,到處都生著野蠻成長的雜草。那壓得很低的屋頂就像是一把把鋒銳的利劍,堆砌起房屋的每一塊磚頭都像是沾上了血跡似的閃著猩紅的光。顯得有些破敗的牆壁是坍塌的城牆,高大的木門是破碎的城門,而房屋的尖頂就像是城內的塔樓。比起供人居住的屋子,這間宅邸更像是一座讓人忍不住顫抖起來的舞臺,一座上演著各種奇談怪志的舞臺。

  白色的圍欄看上去已經有些朽爛,已經得到了拜訪許可的我輕輕將正對著門口的鐵門推開,折磨著耳朵的吱呀聲便在夜風中迴盪。慢慢地走過草坪上的小路,我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纏住了一樣,渾身僵硬,短短的一段路就像走過了漫長的行軍似的。仔細望去,草坪的中心還有著一片玫瑰花,淡淡的香氣鑽入鼻孔,在粘膜上殘存了許久也不曾散去——不同於四周的簡陋與雜亂,那一叢玫瑰花卻打理得很好,就像主人對此有著特殊的興趣似的。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摸了摸別在胸前的那一朵豔紅,心想著這是不是這裡的女主人在這從花裡選出來送給自己的。

  “布拉德瑞森女士。”

  終於走到亮著慘淡燈光的門廊下,我輕輕地敲了三下沉重的紅木門,試探性地呼喚著,心中還在思考,為什麼居住在這麼一棟豪華宅邸的女士居然沒有管家和僕人來幫助其打理——因為一般而言,這種時候都會有人負責前來迎接吧?

  “布拉德瑞森女士?華法琳?”

  眼看無人應答,我便抬高了音量呼喚著,有些心焦地再次敲了敲門。然而迎接我的,依舊只有昏黃的燈光下那一片讓人感到緊張的沉寂。心想著是不是事情有變的我忍不住用力將門把手向下一拉,那扇厚重的木門卻自己慢慢敞開了。

  居然,沒有上鎖?

  帶著這般疑惑,我走進了這棟宅邸。而更讓人疑惑的是,大廳那盞華麗的吊燈和壁燈竟然都沒有開,只是任由平靜如水的夜色從窗外照進來,映著排設著華貴傢俱的大廳裡那十分空蕩的地板,為女主人佈置的氣派與典雅中增添了一縷自然——然而這並不能成為那位華法琳.布拉德瑞森女士在這樣的夜晚不開燈的理由,更不能解釋為什麼此時這棟宅邸只被一片毫無防備的死寂所籠罩,

  突然。

  “啪嗒,啪嗒。”

  與回聲一齊在大廳內迴盪的腳步聲打破了這片沉寂。在月光的籠罩下,那個顯得十分嬌小的輪廓慢慢從黑暗中現身。嘴角勾起了邪魅的弧度,血紅的眼中混雜著興奮與失落,蒼白的肌膚上甚至能隱隱看到凸起的青筋。

  “你居然就這麼來了呢,真無聊,原本還想著會稍微有趣一點的。”

  “這是,什麼意思……”

  華法琳那副面孔的出現卻並沒有讓我感到心安。恰恰相反,她的神情比起上一次會面時猙獰了許多,就像是產生了戒斷反應的藥物成癮者。而更加出乎預料的是,她的手中正握著兩柄貨真價實的劍——一把靈巧細長的金屬色單手劍在月光下反射著金屬的光芒,而另一把卻是一柄看上去已經鏽跡斑斑,佈滿了暗紅色銘文的手半劍,似乎是上古傳承至今的文物。

  “歡迎光臨。”

  就在華法琳說出這句話的瞬間,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肌膚彷彿都為之震顫。回過神來,原本的宅邸已經消失不見,我站在了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地方。這是一座腐朽凋零的廳堂,腳下是鋪滿了鋪滿了鮮紅玫瑰的地面,風聲從破碎的牆壁中不斷傳來。而最為顯眼的,是遠處鋪著紅布的高椅,就像是為帝王準備的御座。

  “……接下吧。”眼看著我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呆在了原地,華法琳居高臨下地將手中那把鏽跡斑斑的長劍丟到了我的眼前,愉悅地笑了起來,用舌頭舔了舔手中那把鋒利的單手劍,“姑且給予你負隅頑抗的機會。”

  “你在說什麼……”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我只能像是喃喃自語般地追問著,而華法琳一言不發地淺笑著,就像是在欣賞一隻被關進籠子的鬥獸。而就在下一瞬……

  “唔啊……!!”

  如同千萬隻手的巨大壓力按住了我的頭部,同時腦子上頓時傳來了萬針攢刺的痛苦。就像是要將什麼東西強行灌輸到我的腦子裡似的,一段又一段回憶的片段開始向快進的電影片段一般播放起來——

  康斯坦察.佈雷比斯塔二世靜靜地合上雙眼,輕輕地呼吸著,就像是在冥想著什麼。隨後,這個壯實的中年男人走出房間,在窗臺上瞭望著漆黑的夜空,輕薄的雲閃著彷彿被染上了血色的淡紅。

  像極了此時羅契亞王國的國祚。

  偉大的斯特凡大帝為這個國家擊敗了所有的侵略者,但是他犯下了一個微不足道,卻異常致命的錯誤——沒有確立繼承人。或許是天生的自信使然,或許是童年時後母的刁難與弟弟的背叛讓他不願再信任家人,斯特凡大帝一生未娶,卻沉醉於流連煙花柳巷,將無數的平民與貴族女子收做情人,留下了十數個私生子女。在統治逾半個世紀後,斯特凡王卻一直沒有將任何私生子合法化作為繼承人,反而在一次出城狩獵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在國王失蹤一個月後,他風流後留下的庶子們意識到,自己的時代到來了。

  天底下最幸運的事情,莫過於庶出的孩子有權繼承大統;天底下最不幸的事情,則是有十幾個人的想法與你相同。

  斯特凡王失蹤不到一個月,他留下的兒子們便紛紛籠絡各地貴族,拉幫結派地挑起了繼承戰爭。慘烈的內戰持續了整整八十年,這期間有無數的王子和他們的後代宣稱自己是斯特凡王唯一的合法繼承人,整個羅契亞王國在繼承戰爭、農民起義與貴族叛亂中幾乎打成了一片焦土,前前後後損失了三分之一的人口。當斯特凡王長子的孫子,康斯坦察王的父親約翰.佈雷比斯塔終於擊敗了所有的對手,加冕為王,重新將王國統一時,整個國家已是滿目瘡痍。

  曾經的首都布庫雷什蒂在斯特凡王的規劃下,是泰拉大陸中部最繁榮的城市,甚至連萊塔尼亞與烏薩斯的首都都要遜色三分。然而在那場繼承戰爭中,飽經戰亂的城市裡就只剩下一片廢墟,房屋和建築因為疏於維護而坍塌,許多無人使用空地甚至被用作種菜放牧,昔日的輝煌盡數消散;而一同消散的還有斯特凡王一手建立起來的王家內衛軍,匱乏的財政讓這支曾經龐大而訓練有素的部隊在康斯坦察王時期只剩下了幾百人,甚至連守衛王宮都顯得那樣吃力;更加讓人絕望的是,被那位大帝凝聚起來的民族精神因為八十年的內戰而消散殆盡,羅契亞人已經不願再為無數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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