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母之道】(133-13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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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9-18

地是,陳凱總算硬氣了一回。

  他以後會明白,這一回硬氣為他贏回來的有多少東西。

  這兩週裡,陳凱時不時會和我提起他和薛雲涵的過往。

  在他的眼裡,薛雲涵是一位很優秀的母親,但是他的成績總是跟不上,而且年級越高,成績被甩得也越遠。

  因而,在薛雲涵的高預期下,他總是無法達成,因而經常看到母親失望的樣子,他自覺得自己很沒用,逐漸失去自信。

  惡性迴圈之下,他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甚至對他而言,有時竟會覺得只有那些小混混才能理解他。

  他說,我那句話讓他感到了危機感,一種會永遠失去自己母親的危機感。

  他不想到時沒有後悔藥吃,所以他決定搏命一試。

  而從和他對薛雲涵的這些回憶裡,我得知了他父親原來和我父親曾是同事的事。

  而這,自然是陳凱所不知道的。

  只是至於他自己的父親是如何殉職的事,他並不知道得特別清楚,他說薛雲涵沒有提過,他也不敢問。

  兩週的時間,說來過得也很快。

  薛雲涵那邊來電話讓我們去個度假酒店,就當是大家一起聚一聚。

  我便和陳凱說,薛雲涵未來的日子是想和他過還是和周文豪過,全看他這兩天自己表現了。

  他回了我一句“謝謝”,說一定不辜負我的期望。

  等等,我有什麼期望了?

  他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當我們去到酒店時,我意識到薛雲涵和周文豪在這酒店裡先住過一晚了。

  薛雲涵來見我們的時候,一副如沐春風的模樣,臉色格外紅潤,在這大冬天的能這樣,並不難推測昨晚發生了什麼。

  而這一點,從姚夢秋的神情上來看,她也看出來了。

  而且這一次她看周文豪和柳如雪的樣子,她同樣看出了兩個人不同尋常的關係。

  因而,在白天玩完之後,姚夢秋和我說她想單獨找柳如雪母子和薛雲涵母子晚上分別過來喝點喝的,聊一聊。我說隨她便,她願意我無所謂。

  姚夢秋先喊來的是柳如雪和周文豪。

  姚夢秋中午和他們談了元旦匯演以及她去做化妝師的事,然而這事我事先都不知道她會在這裡說,我認為這不過是一件很小。

  中途還給柳如雪試了件浴衣,這倒讓我不意外,她從我小的時候一見到我,就會給我試各種各樣她喜歡的衣服,然後陶醉在自己的傑作裡。

  姚夢秋她向來是個鬼靈精怪的人,她其實帶了好幾套衣服來。

  原本她跟我說想要給柳如雪試穿的並不是這一套,而是更加保守優雅的一套衣服。

  而最後忽然拿出這件,她這其中的心思便是我也不好捉摸透的。

  不過我是能看出來,她對周文豪的印象不錯。

  姚夢秋其實對男人本來不感興趣,至於為什麼對周文豪有些感興趣,我不明白。

  等他們走了,姚夢秋再親自去邀請了薛雲涵和陳凱來。

  姚夢秋很會說話,上來便誇陳凱多麼清秀多麼有禮貌什麼的,讓一開始還有些板著臉的薛雲涵開始有了些笑意。

  姚夢秋見他們這對母子之間的關係肉眼可見地不是那麼好,便說了些輕鬆的話題才互動起來。

  薛雲涵在姚夢秋的帶動下,這才說了一些以前她和陳凱之間一些有趣的事。

  只是陳凱很是拘謹,一直聽著不說話。

  還要姚夢秋給他引導帶動一些才說一些,慢慢地,這對母子才第一次互相注視對方。

  飯後,薛雲涵心情大好,姚夢秋便乘機讓她去試穿了一套淺白色的高叉旗袍。

  這倒是讓陳凱看傻眼了,薛雲涵自己倒很是滿意。

  姚夢秋讓陳凱評價一下自己媽媽的這身穿著如何,一開始陳凱支支吾吾說不上來。

  結果趁著薛雲涵自我欣賞的時候,姚夢秋在陳凱耳邊輕聲說:“你媽媽她很在乎你誇她的,你好好誇誇喔!”

  陳凱這才放開了一些,絞盡腦汁才說出幾句聽著蹩腳的文藝話語誇著薛雲涵。

  但即便如此,薛雲涵看到自己兒子想盡把法來形容她的美,她很是滿意開心,還抱了一下陳凱。

  陳凱那一刻的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

  或許,這男生的蛻變就此開始了。

  第二天,大家出門的時候都很高興。

  只是天空不作美,外面都是積雪。

  在我的提議下,大家等到了中午才走。

  我本來想著可以過一天再走,不過想著這一天晚上還會下大雪的可能性很大,那時就不知道要在這裡待多久了。

  回學校之後,學校發了獎狀給我。

  我不在意這種東西,更不在意這學校,因而我沒選擇將它帶回去。

  回了姚夢秋店裡之後,吃飯時她和我說了很多話,基本都是問我在學校和在這裡生活得如何。

  畢竟在她看來我已經待了很久了,但是和她平時說話卻沒有幾句。

  其實昨天晚上她邀請柳如雪母子和薛雲涵母子吃飯我就猜她是做給我看的,她希望我能開朗一些。

  的確,我想起了母親。

  所以我吃過飯後,獨自出來走走,來到了網球館,一個人打球發洩著。

  在這網球場裡無人認識我,亦無人來,我的情緒都會在這裡釋放。

  網球,並不是媽媽或是誰教過我,是我自學的。

  準確地說,也不是自學,而是從媽媽去世以後,情緒很差時,試過很多方法,最終發現只有打網球可以排解。

  而排解的次數越來越多,我的網球在不知不覺間便越大越好。

  等我回到店裡時,姚夢秋和我說周文豪給我送了獎狀來。

  我淡淡地回了一聲知道了,她又和我說她對陳凱以及周文豪的印象與感覺,尤其一直在說周文豪如何如何,說的時候很是開心的模樣。

  我和她說,她要是喜歡周文豪或是陳凱的話,自己多去主動聊就是了,我也不管她,只是不用來向我說這些。

  還說,我挺好的,她不用擔心我,只過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我問她,最近特別關注我平時的生活是不是寧海那邊找過她。

  姚夢秋說是的,但是她關注我並不是因為寧海找過她,她除了向寧海報了平安以外其他的都沒有說。

  後面幾日,周文豪又來了姚夢秋這裡,還和我在網球館見了一面。

  看起來姚夢秋是把我的一些事情告訴他了,但他想錯了,致使我和他大吵了一架。

  吵完以後,我想著在這時間待著差不多了,是時候回去了,既然他這麼想知道所有的事情,那差不多是時候跟他把那些事情都告訴他了。

  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而至於我究竟要不要把周文豪所做的一切告訴柳如雪,那就看周文豪回去以後的表現如何了。

  我平時偶爾還是和李文月保持聯絡,主要都是李文月和我聯絡,總是問周文豪的情況。

  我最近一次和她聯絡時告訴了她我打算回去的事,周文豪會跟著一起,她便拜託我能不能安排他們單獨見一面,我答應了。

  就在我們即將啟程的前一天,陳凱和我說薛雲涵請我去他們家裡,我去了。

  我去到他家裡,注意到他們之間的關係好了很多,吃飯間和吃飯前後也都有在交流,而且又是有說有笑的。

  陳凱的表情上已經看不到自卑和害怕的神色了,用溫馨來形容他們恐怕是恰當的。

  吃過飯以後,薛雲涵禮貌地請我單獨進了她的臥室,說想和我單獨聊聊。

  她說,陳凱和她的關係現在好了很多,也聽陳凱那邊說了最近的事情,她很感謝我。

  我說,我沒想過我要幫誰,只是個巧合罷了。

  接著她和我說了為什麼之前他們母子關係那麼差,我說陳凱和我說過。

  薛雲涵笑著搖了搖頭說,有些事情她連陳凱也沒有告訴。

  於是,她把她丈夫的過去以及是如何殉職的經過說給我聽。

  她丈夫殉職的事我一聽和周若愚死之前捲入的事情很像,便詢問了些細節,才確定下來她殉職的丈夫就是誤殺了周若愚的人。

  這之前我並不知道,只是知道她與這件案子有關。

  我試探性地問到她是否知道周若愚就是周文豪的父親,她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這就是答案。

  她後面說了一句——我欠他的情既然無法報答給他了,那至少做到我能做的吧。

  她讓我把這事不要說給陳凱聽,我說不會,我已經要離開這裡了。

  最後我和她說,我見到了周若愚最後的樣子,她很是驚訝,但我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在這段時期裡,尤其是元旦匯演之後,姚夢秋對周文豪和柳如雪的興趣大了許多,經常向我問他們的事情。

  而她決定要開一個攝影店亦是從這時決定的。

  我知道她有一個女性物件,很有錢,不過我沒有細問更多,比如那女人究竟是誰是什麼身份之類,不感興趣。

  唯獨聽她說了開攝影店的錢,她這位女性物件出了幾乎九成,很是寵她。

  直到有一天下午,她這位女性物件來店裡接她,我當時正好在。

  她沒有下車,不過在車裡把墨鏡取下來的時候我認出了她正是那日酒會所見過的藍島啤酒的陸雨鈴。

  而姚夢秋和她的戀人關係,要追溯到三年前,那時的她們是透過網路相識的。

  而確定關係,是那時陸雨鈴因為出差的關係第一次來南江,來了姚夢秋店裡,當時陸雨鈴正有一個宴會要參加,但是她的化妝師因為飛機誤點兒趕不上。

  因而姚夢秋便幫她化了個妝,還一起去了宴會,兩個人就這麼好上了。

  而下午我給姚夢秋打電話時,分明聽出了她聲音裡的異樣。

  剛開始我以為是她和陸雨鈴在做什麼,然而細聽下來我沒有聽到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而且姚夢秋聲音裡那可以忍耐的感覺再加上輕微能聽出喘息的男聲,我就知道她是在和男人在一起了。

  或許是第六感,又或許我對周文豪的聲音太過熟悉,哪怕只是一聲喘息,我亦分辨得出就是他。

  這是姚夢秋自己的選擇和決定,既然不是被周文豪強迫的,那我沒有什麼不滿。

  就像和周文豪發生的其他女人一樣,姚夢秋也是如此。

  當然,我可以對這件事沒有不滿,但不妨礙我對他的印象更差和厭惡的增加。

  他所做的一切,最終審批的時候,都會一一細數。

  而我所做的帶他回一趟雲南的決定,便是因為我已經決定了最後的選擇。

  在那之前,讓他死也能死個明白。

  但當然,我在雲南給他留了最後的機會,只看他抓不抓得住了。

  然而最終,他沒有抓住。

  我在他臉上,看不到一絲愧意。

  他依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即使哪怕周若愚的死,他仍然認為與他無關。

  既然如此,那我不得不把他的真面目告訴柳如雪了。

  在這最冷的一個冬天,讓周文豪知道何為嚴寒。

  不過我回來以後沒有能聯絡上柳如雪,直到過年時我們才聯絡上。

  我和她約著元宵這天晚上見面,地點是上次和周文豪碰過面的露天網球場,她答應了。

  我和她說你要有心理準備,她說沒有什麼好要特別準備的。

  這一天很快到來了,隨著夜空中不停閃耀的煙花,我在網球場等到了柳如雪。

  她對我微微一笑,我們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下。

  她先是和我聊網球,說著她以前練球的樣子,在看到我打網球的時候回憶起了自己練球的時光。

  “如果那時的你沒有受傷的話,現在不說世界冠軍了,拿個國內冠軍是沒有問題的。”第一次坐在柳如雪的身邊,感覺她的身上有一種奇特的香味,讓人容易平靜而進入一個舒適的狀態當中,“雖然我沒見過你打球的時候,但是我去打青少年比賽的時候,聽過你的故事。那時候的你,好像被當做天才捧著呵護著。”

  “是有過那麼一段時間,但沒堅持住多久。”柳如雪笑了笑,說到這裡,她的神情有著嚮往也有著遺憾又有著豁達,“不過看過你打比賽之後,我想你比那時候的我還要更強。或許,你就是網球界未來最閃耀的那顆星。”

  “我沒想過,也不在意。”我搖了搖頭,“比起這個,你覺得有什麼東西會比網球更重要嗎?”

  “有,我兒子。”柳如雪深吸了一口氣,嘴角露出欣慰的笑意,很是滿足地說道,“我離婚以後,他就是我的一切了。”

  “可為什麼要離婚呢?是你想離的嗎?還是有什麼原因呢?”我想試探性地進入到正題了,因為我知道,周文豪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追到這裡來了,“周文豪他一時半會還過不來,我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好了。”

  “你說,雪化了以後還留下什麼?”柳如雪淡淡一笑,望了望漆黑的天空,做著看似不搭的回應。

  “徹骨的寒冷。”我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回應道,彷彿眼前又是前些日子大雪紛飛的景象。

  “是快樂和欣慰。”柳如雪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她的目光回到前面的球場,繼續說道,“最冷的時候是下著雪的時候。而這場雪下了很多年,久到我認為我都習慣了這份寒冷。然而只要太陽夠大夠暖和,任雪下得再大也會覺得溫暖。”

  “這樣麼……”我大概聽明白了柳如雪話裡的意味,“可這太陽照耀得不只有你,還有許許多多其他的人,也沒有關係嗎?”

  “呵,太陽的行為我怎麼管得了呢?”柳如雪呵地一笑,微微搖了搖頭,“畢竟它已經讓我感受到溫暖了,我還能奢求更多嗎?或許正因如此,我才可以如此無所顧忌地享用它的溫熱。如若我去私有了,別人自然會在意我們,那對我對他,都算不上是一個好事情。”

  “原來,你都知道了麼……”我深呼吸一口氣,平靜地回應道,“也是,來了這麼久,我關於你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這麼看來,倒是我自以為是了。”

  “不,你的話我明白,也有一些我是不知道的。”柳如雪再次搖了搖頭,沉默了幾秒後往後面靠著坐著,有些釋懷地說道,“不過不重要了,我也不是之前的我了。這些日子,尤其是雪災以來的這段時間一起生活的精力,讓我想明白了。如果我一直陪著他身邊,他的眼裡心裡也都只有我。而且細想來,以前我對他不好的時候也有很多很多,我也沒有做到多好。所以,除非我決定和他一輩子相伴著走下去,他也願意如此,否則我不打算太束縛著他。畢竟,他會長大的。”

  “不明白,但我尊重。”柳如雪的話讓我很詫異,我不知道她口中的雪災之後這段時間究竟經歷了些什麼,我只知道還在度假酒店時的她一定是絕無可能接受周文豪還和其他女人有來往的。

  “只是,關於周若愚的事情,你也有知道的必要。”

  “嗯,你說吧。”面對我的話,柳如雪沒有絲毫的訝異,而是無比的平靜,彷彿是如何她都不會有情緒波動一般。“我想,你準備很久了吧。”

  我把周若愚被周文豪挑撥離間而離婚到遇害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柳如雪,見她沒有回應,只是微微低下了頭,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繼續說道:“這些事情我希望周文豪能自己告訴你,給了他好幾次機會,他始終沒那個勇氣。”

  “謝謝你。”良久,柳如雪雙手環抱著各自另一側的胳膊,隨著呼氣說道,“沒想到他最後是這樣的結局。”她沒有顯出一絲傷感的樣子,倒像是被寒冷環繞一般在戰慄。

  “不怪周文豪,我和他說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周若愚的名字,我也不想知道他的任何訊息。”

  “為什麼?”這是我唯一不解的問題,我想它能解決我心中的最後一塊拼圖。

  “是他在死之前讓你來找我們的對吧?”柳如雪再一次抬起頭,若有所思地問道。

  “嗯,他放不下你們吧大概。”我直白地答應道,“他似乎有什麼話想對你說,不過沒告訴我。”

  “他到死,也還是這個樣子。”柳如雪輕嘆一聲,“我們之間,從未有過愛情。我當然知道他沒有出軌,這麼多年他這方面我很清楚。不過人已經死了,死者為大,多的事情我不想多說,他不好的事我更不想說。畢竟,在你這裡,或者在很多人心裡,他都有著不錯的形象。只是有些事情,只有我知道。總之,我很早就想能和他分離了,只是沒有一個契機。所以,周文豪說他出軌的時候,我其實是很高興的,明知道是假的,但我終於有理由擺脫他了。”

  “嗯,我知道了。他來了。”遠處,看到了周文豪奔跑的身影,“你打算怎麼做?”

  “我先離開一會吧,我想你還有事要跟他說吧。”柳如雪說著,緩緩站起身,“不用告訴他我在這裡,也請當作我不在這裡吧。”說完,她往球場後面的小樹林走去。

  這一刻,一個十分漂亮耀眼的煙花在高空綻放,將她照得光亮。

  ……

  若干年後,當我再次來到南江時,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夏日午後,我再次路過這網球場。

  儘管大家已經長大了些,但我能分明認得出坐在那張長椅上的女人便是柳如雪,和那一晚她所坐過的位置一模一樣。

  她的懷裡抱著約莫幾個月大的嬰兒,正和身旁的男人一起與這小嬰兒嬉戲。

  而她身邊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周文豪。

  “好久不見。”他們忽然抬起頭來,看到了我,似乎一眼便認出了我來,微笑著與我打招呼。

  柳如雪抬起她的左手向我輕輕招手,那無名指上分明戴著一枚戒指,與她脖子上的項鍊一起看著好似天作之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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