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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0-01
父親眼角抖動了幾下，沉聲說道。
蘇音聽到這話，非但沒有害怕，反而一臉嘲諷地回道：“是，我承認我借了你的光，可那又怎樣，我把自己全部的青春都給你了，換這個一個職位又怎麼了，實在不行，你去紀委舉報啊！我無所謂。”
“你……你給我滾！”
父親再次拍了下桌子，看著蘇音怒斥道。
蘇音冷笑了一聲，隨後站起身，又看了我一眼，給了我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後便走了出去。
良久之後，父親的目光終於對準了我。
“越來越出息了啊，全年級倒數，我可真生了個好兒子。”
我抬頭直視著父親的目光，也沒說話，我現在已經懶得和他爭吵了。
第十章
父親板著臉，目光不斷審視著我。看著我二五不搭的樣子，父親伸出手指了指我的肩，又指了指我的腰，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坐沒坐姿，站沒站姿，含胸松胯，你和那些小混混有什麼區別。”
這時我冷笑了一聲，側視著父親說道：“你當初生我，倒還不如生塊木偶，至少你還能按照你的想法隨意雕刻。”
“我是個人，不是一個木偶，我有自己的想法，我有自己的情緒，我有自己對未來的規劃。而你，我的好父親，這麼多年是一點的父親的責任都不盡，卻還要要我做一個提線木偶，活成你想要的樣子。說難聽點，我真覺得你噁心。”
啪！
猝不及防之下，父親一巴掌直接扇到了我的臉上，應該是用了全力，一巴掌差點將我扇倒，我只覺得頭暈腦花，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摸了摸臉，稍微緩了下，隨後有些酸澀地笑了出來：“你也就這樣了嘛！”
明明上一秒才扇了我一個巴掌，可他卻沒有一臉激動的樣子。也是，能爬到這個位置，涵養功夫肯定是極好的。或許只有在我這個兒子面前，才能讓他失去些許顧忌，發洩平日裡的壓抑。
“哪來的這些壞毛病，自己不學好，現在學會找理由了？我承認我對家裡照顧不到，可我是在為整個祁州市負責。十五六的男子漢了，一點不明事理，永遠都活在自己那個狹隘的世界裡。”
“還有，自從你媽回來以後，你的心思徹底變野了。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個富二代了？覺得自己前途無憂了？”
“我告訴你，就你這樣不學無術的，就算你媽把公司交到你手裡，遲早也會被你敗光。”
父親說著說著，還扯上了媽媽。
想起以前看的一部電視劇，裡面有句話“父不知子，子不知父”。
我想，這句話或許很適用於我們父子之間。我知道自己缺乏了上進心，可在父親眼裡，我彷彿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一無是處。
真是悲哀，都說父親是孩子最堅強的後盾。我可我的父親，他就像一把利劍，總是在不斷摧毀我為數不多的自信。
“呵呵！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我感覺自己心裡苦的像喝了膽汁一樣，苦笑著，心裡已經對父親失望透頂。
“這次的事，你要是不給我個交代，哪裡也不許去。”
就在我轉身的時候，父親呵斥道。
“沒什麼可以交代的，我就是學不進去，你打死我，我也是這樣。”
我沒回頭，語氣平靜地說道，事到如今，我已經不想和他說一句話了。
“你……”
“把你媽的電話給我，我倒是要問問她是什麼意思，走了這麼多年，現在給你傳輸的都是什麼樣的價值觀，能讓你如此肆無忌憚。”
父親偶組到我的面前，命令道。
“沒聯絡方式，都刪了。”
我冷漠地說道，事實上，我雖然把媽媽的微信刪了，手機號也拉黑了，但是手機裡的簡訊還沒刪。
父親顯然不相信我的話，直接說道：“手機給我。”
“怎麼，堂堂一個大市長，臉最起碼的隱私權都不懂？要我給你科普科普？”
我冷笑著嘲諷道。
父親根本不吃我這一套，加重了幾分語氣說道：“我說，把手機給我。”
“不給又怎樣？”
“那我就去當面質問她，看看她到底想幹嘛？你以前還稍微人樣，自從她回來以後，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
聽到父親這話，我猶豫了幾秒，還是不情願地掏出手機，解了鎖交給他。反正我聯絡方式已經刪了，想必他也不會去去翻簡訊。
而且，我並不想媽媽因為這事，再和我，和這個家庭產生糾葛。
讓我沒想到的是，父親翻找了好大一會功夫，最後看都沒看我，直接撥了一個號碼過去，他竟然真的去翻簡訊了。
媽媽那邊很快就接了，由於離得很緊，電話那邊的聲音我也依稀能聽到。
“小牧，你終於肯和媽媽說話了。”
“是我，劉玉洲。”
父親沉聲說了一句，這時我敏感地發現，父親聽到媽媽的聲音後，臉上明顯有些動容，看起來眼神複雜，語氣也稍微軟了幾分。
或許他心裡對媽媽還是有些情意的，或許是畢竟夫妻一場，多年未見，心裡有些唏噓。
聽到時父親後，媽媽明顯愣了一下，溫柔熱情的語氣很快便變得平淡下來。
“哦！好久沒見，有事嗎？”
這番生疏的話，估計也將父親心裡那一點點熱情澆滅了，眼角抖動了幾下，直接了當是說道：“我希望你以後不要找劉牧了，我不想我的兒子，價值觀被你帶偏。”
媽媽那邊稍稍沉默了片刻，隨後語氣也冰冷了下來：“劉玉洲，你別忘了，小牧也是我的兒子。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點沒變，剛愎自用，自私又自負。”
“這麼多年了，你盡過一點做父親的責任嗎？兒子有我們這樣的父母，還真是可憐。”
媽媽那邊自嘲地說了一句，隨後又接著說道：“至於我，以後會慢慢彌補，就不勞煩你操心了。小牧現在也長大了，有了做選擇的能力，既然你不會做父親，那以後就讓小牧跟著我生活吧！”
看來媽媽心裡還沒放棄，我都不知道，就算以後我跟著她生活，她要怎麼面對這份母子關係。
“跟著你生活？”
“你回來才多長時間，劉牧的思想就被你帶偏了。他這次的中考成績你知道嗎？全年級倒數，這還不是拜你所賜。要是把他交給你，以後還不翻天了，我可不想有一天去監獄看望他。”
父親的話裡帶著幾分嘲諷。
媽媽聽到我的成績，估計也是愣神了，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孩子成績有浮動是很正常的事，好好開導，多給鼓勵就行。你用得著這麼小題大做？”
“正常？李書嵐，你竟然會覺得考倒數正常，你就是教育兒子的？”
“要怎麼教育兒子，是我的事。您堂堂的祁州市市長，不是一心為公麼，這種事就不煩您勞心了。”
媽媽也嘲諷了回去。
父親見我和媽媽都油鹽不進，臉上有些動容，聲調拔高了幾分，怒道：“李書嵐，我永遠都不會吧劉牧交到你這樣功利的女人手裡，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呵呵！怎麼？大市長還想強迫人身自由？只要小牧願意，我會不顧一切將他帶走的，不要低估了一個做母親的決心。”
媽媽那邊說的很是堅決。
父親也被這話氣到了，有些不屑的笑了笑，多年的上位者氣場，在這一刻展露無遺。面對媽媽的挑釁，他自是忍受不了。
“那就試試看。”
說罷，父親便直接掛了電話。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我氣憤到了極點。父親竟然直接將我的手機丟進了魚缸。
“高中畢業以前，就別用手機了，好好給我考慮學習上的事。高中畢業那一天，我會再買給你。”
父親一臉平靜地說道，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劉玉洲，你太過分了。”
我一臉仇視地看著父親，咬牙切齒地說道，甚至直呼了父親的名字。想去趕緊將手機拿出來，卻被父親用力地扯住了肩膀。
“有些話，我不想再重複了。有些想法，最好還是趁早杜絕了，把心用到正途上。”
“好了，就這些，你出去吧！”
父親仍保持著他的平靜。
眼看手機在魚缸了漸漸沉底，手機螢幕還亮著，我好像丟了一樣重要的東西。那可是媽媽送給我的手機，劉玉洲再次踩中了我的雷區。
我眼眶通紅，惡狠狠地看著劉玉洲，隨後咬牙切齒地說道：“劉玉洲，從今天起，你我斷絕父子關係。”
隨後我便甩開了他的手。
劉玉洲隨意地看了我一眼，對我這句話的反應極為平淡。
“這可由不得你，行了，出去吧，我要忙了。”
說著，父親便坐到了辦公桌後面，開始看起桌子上的檔案。
我緊握拳頭，渾身氣的發顫：“劉玉洲，你這是想逼死我啊！”
“你有那份勇氣，我倒也高看你幾分。”
父親看都沒看我一眼，顯然他以為我只是在說氣話，甚至還不忘嘲諷我幾句。
“哈哈！好，好的很！”
我氣急而笑，說了一句，便頭也不回起離開了他的書房。
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產生過從陽臺一躍而下的衝動，我要讓他後悔一輩子，我要讓祁州市的人看看，他們的好市長，是如何逼死自己兒子的。人生的很多選擇，其實都是在衝動的情況下做出的。
只是，等到真的站到陽臺，看著樓下昏暗的路燈，我也冷靜了下來。正如劉玉洲說的那般，我真沒那份勇氣。而且，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來懲罰別人，這種做法太蠢了。要是我真這樣做了，劉玉洲我不做期望，但媽媽肯定會內疚一輩子。
我，並不想讓媽媽一輩子生活在痛苦之中。
人總是很矛盾，我一邊冷靜，一邊又恨自己太懦弱。
在這種煩躁的心情下，我不由地走出了家門，想出去透透氣。
祁州市永遠都是那麼繁華，火樹銀花，車水馬龍。
站在小區大門口，夜色下的街道，仍舊熙熙攘攘，路上似乎永遠都不缺身材火辣的美女。
要是擱平時，我一定會多看幾眼，然後在心裡默默給出評分。
可現在，我完全沒了心情。出小區門的那一刻，我深深呼了一口氣，彷彿剛逃出牢籠一般。
這麼多年，要是家裡沒有蘇音，就我和劉玉洲兩個人的話，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抑鬱。
就在這時，我的視線中竟出現了一道身影，那道我既想努力逃開，又想用力靠近的身影。
我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媽媽竟然直接上門來了，或許她也擔心我出什麼問題吧！
或許是母子間的心有靈犀，我們就這樣在小區的門口，不期而遇。
媽媽來得很倉促，妝都沒化，一臉素顏地來了。只是在我看來，她化妝與不化妝，似乎沒有多大區別。她這張臉，本就完美無瑕。
看到媽媽一臉擔憂地快步朝我走來，我在劉玉洲那裡受到的委屈，瞬間湧上了鼻尖。那一刻，我竟然沒出息的像撲在媽媽懷裡大哭一場。
只是我知道，我已經長大了，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
而且，我更要做一個男人，我要讓媽媽覺得我是一個男人，而不是一個只會訴苦的小孩子。
“小牧，你豬呢麼跑出來了，他沒為難你吧！”
媽媽急切地跑到我身邊，雙手抓著我的肩膀，一臉擔憂地上下端詳著我。如此近距離之下，她身上那股香味充斥在我周圍，很好聞。
這時媽媽可能是看到了我臉上的巴掌印，頓時臉陰了下來，摸著我的臉問道：“為了這麼點小事，他竟然打你了？”
我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看媽媽的臉。此刻，我真恨自己為什麼才十六歲。一旦離開父母的支援，我什麼都做不了，連和父親徹底翻臉的資本都沒。
“沒事，習慣了。”
我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他怎麼怎麼可以這樣，真是太過分了。走，我去找他。”
媽媽拉著我，就準備去和劉玉洲理論。
“媽，不用了，我真沒事。而且，我現在一點都不想在和他說一句話了，以後就當陌生人吧！”
我不由地拉著媽媽，小手柔嫩的觸感，讓我心裡再次泛起一層波瀾。
“真想就這樣一輩子拉著媽媽的手啊！”
我心裡暗暗想道。
媽媽聽到我說這話，才憤憤的說道：“他自己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東西，這麼多年了，還是那個混蛋樣子。算了，不說他了。”
我苦笑著聳了聳肩。
媽媽遲疑了片刻，帶著幾分期盼地看著我；“小牧，要不以後你跟著媽媽生活吧！只要你願意，剩下的事交給媽媽，好嗎？”
“不用了，再忍兩年，我就能徹底擺脫他了，那時候，我也開始要為自己的以後努力了。”
我心裡有自己的打算，大學我是不準備上了。蘇音之前對我說的話，我都懂。但我，現在待在學校，完全沒有一點學習的心思，到時候上個野雞大學，那不是浪費時間嗎？
“小牧，你這又是何必呢，媽媽會為你的未來鋪好路的。”
媽媽眼神複雜地看著我。
我沉思了片刻，隨後緩緩開口：“媽，連你也不相信我嗎？”
我苦笑著說道。
年輕人總是心高氣傲，現在急於走出學校的我，自然是對自己充滿了信心，雖然我也不知道我的信心是從哪來的。
“不是不相信你，我一直都認為我兒子是最棒的。可是，現在這社會是很現實的。媽媽只是為你提供一個更好的平臺，讓你到時候有更大的舞臺，這樣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而且，媽媽拼搏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讓你以後的生活能更容易點麼，你要是不肯接受，那我拼搏這麼多年就沒意義了。”
媽媽苦口婆心地勸著。
似乎是看出來我想拒絕，媽媽突然轉換了話題，拉著我的手笑著說道：“上次不是說要帶你去個地方嘛，上次你拒絕了，這次別拒絕媽媽了，好嗎？”
媽媽一臉哀求，語氣很軟，生怕我拒絕。
看到媽媽這般姿態，我的心也狠不下來了。她是我的媽媽，同時也是我最深愛的女人，我內心還是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之前沒拒絕一次媽媽，臉上平靜的我，內心卻流著血。
這次，我再也狠不下心了，於是便點頭答應了。
見到我答應，媽媽頓時笑臉嫣然，像一朵剛盛開的牡丹花，看我的五迷三道的。
這次，我坐在了副駕。看著車子的行駛路線，我熟的不能再熟了，那不就是去我學校的路麼？這條路我已經走了幾百遍了。
只是在距離學校還有兩三公里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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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音聽到這話，非但沒有害怕，反而一臉嘲諷地回道：“是，我承認我借了你的光，可那又怎樣，我把自己全部的青春都給你了，換這個一個職位又怎麼了，實在不行，你去紀委舉報啊！我無所謂。”
“你……你給我滾！”
父親再次拍了下桌子，看著蘇音怒斥道。
蘇音冷笑了一聲，隨後站起身，又看了我一眼，給了我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後便走了出去。
良久之後，父親的目光終於對準了我。
“越來越出息了啊，全年級倒數，我可真生了個好兒子。”
我抬頭直視著父親的目光，也沒說話，我現在已經懶得和他爭吵了。
第十章
父親板著臉，目光不斷審視著我。看著我二五不搭的樣子，父親伸出手指了指我的肩，又指了指我的腰，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坐沒坐姿，站沒站姿，含胸松胯，你和那些小混混有什麼區別。”
這時我冷笑了一聲，側視著父親說道：“你當初生我，倒還不如生塊木偶，至少你還能按照你的想法隨意雕刻。”
“我是個人，不是一個木偶，我有自己的想法，我有自己的情緒，我有自己對未來的規劃。而你，我的好父親，這麼多年是一點的父親的責任都不盡，卻還要要我做一個提線木偶，活成你想要的樣子。說難聽點，我真覺得你噁心。”
啪！
猝不及防之下，父親一巴掌直接扇到了我的臉上，應該是用了全力，一巴掌差點將我扇倒，我只覺得頭暈腦花，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摸了摸臉，稍微緩了下，隨後有些酸澀地笑了出來：“你也就這樣了嘛！”
明明上一秒才扇了我一個巴掌，可他卻沒有一臉激動的樣子。也是，能爬到這個位置，涵養功夫肯定是極好的。或許只有在我這個兒子面前，才能讓他失去些許顧忌，發洩平日裡的壓抑。
“哪來的這些壞毛病，自己不學好，現在學會找理由了？我承認我對家裡照顧不到，可我是在為整個祁州市負責。十五六的男子漢了，一點不明事理，永遠都活在自己那個狹隘的世界裡。”
“還有，自從你媽回來以後，你的心思徹底變野了。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個富二代了？覺得自己前途無憂了？”
“我告訴你，就你這樣不學無術的，就算你媽把公司交到你手裡，遲早也會被你敗光。”
父親說著說著，還扯上了媽媽。
想起以前看的一部電視劇，裡面有句話“父不知子，子不知父”。
我想，這句話或許很適用於我們父子之間。我知道自己缺乏了上進心，可在父親眼裡，我彷彿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一無是處。
真是悲哀，都說父親是孩子最堅強的後盾。我可我的父親，他就像一把利劍，總是在不斷摧毀我為數不多的自信。
“呵呵！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我感覺自己心裡苦的像喝了膽汁一樣，苦笑著，心裡已經對父親失望透頂。
“這次的事，你要是不給我個交代，哪裡也不許去。”
就在我轉身的時候，父親呵斥道。
“沒什麼可以交代的，我就是學不進去，你打死我，我也是這樣。”
我沒回頭，語氣平靜地說道，事到如今，我已經不想和他說一句話了。
“你……”
“把你媽的電話給我，我倒是要問問她是什麼意思，走了這麼多年，現在給你傳輸的都是什麼樣的價值觀，能讓你如此肆無忌憚。”
父親偶組到我的面前，命令道。
“沒聯絡方式，都刪了。”
我冷漠地說道，事實上，我雖然把媽媽的微信刪了，手機號也拉黑了，但是手機裡的簡訊還沒刪。
父親顯然不相信我的話，直接說道：“手機給我。”
“怎麼，堂堂一個大市長，臉最起碼的隱私權都不懂？要我給你科普科普？”
我冷笑著嘲諷道。
父親根本不吃我這一套，加重了幾分語氣說道：“我說，把手機給我。”
“不給又怎樣？”
“那我就去當面質問她，看看她到底想幹嘛？你以前還稍微人樣，自從她回來以後，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
聽到父親這話，我猶豫了幾秒，還是不情願地掏出手機，解了鎖交給他。反正我聯絡方式已經刪了，想必他也不會去去翻簡訊。
而且，我並不想媽媽因為這事，再和我，和這個家庭產生糾葛。
讓我沒想到的是，父親翻找了好大一會功夫，最後看都沒看我，直接撥了一個號碼過去，他竟然真的去翻簡訊了。
媽媽那邊很快就接了，由於離得很緊，電話那邊的聲音我也依稀能聽到。
“小牧，你終於肯和媽媽說話了。”
“是我，劉玉洲。”
父親沉聲說了一句，這時我敏感地發現，父親聽到媽媽的聲音後，臉上明顯有些動容，看起來眼神複雜，語氣也稍微軟了幾分。
或許他心裡對媽媽還是有些情意的，或許是畢竟夫妻一場，多年未見，心裡有些唏噓。
聽到時父親後，媽媽明顯愣了一下，溫柔熱情的語氣很快便變得平淡下來。
“哦！好久沒見，有事嗎？”
這番生疏的話，估計也將父親心裡那一點點熱情澆滅了，眼角抖動了幾下，直接了當是說道：“我希望你以後不要找劉牧了，我不想我的兒子，價值觀被你帶偏。”
媽媽那邊稍稍沉默了片刻，隨後語氣也冰冷了下來：“劉玉洲，你別忘了，小牧也是我的兒子。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點沒變，剛愎自用，自私又自負。”
“這麼多年了，你盡過一點做父親的責任嗎？兒子有我們這樣的父母，還真是可憐。”
媽媽那邊自嘲地說了一句，隨後又接著說道：“至於我，以後會慢慢彌補，就不勞煩你操心了。小牧現在也長大了，有了做選擇的能力，既然你不會做父親，那以後就讓小牧跟著我生活吧！”
看來媽媽心裡還沒放棄，我都不知道，就算以後我跟著她生活，她要怎麼面對這份母子關係。
“跟著你生活？”
“你回來才多長時間，劉牧的思想就被你帶偏了。他這次的中考成績你知道嗎？全年級倒數，這還不是拜你所賜。要是把他交給你，以後還不翻天了，我可不想有一天去監獄看望他。”
父親的話裡帶著幾分嘲諷。
媽媽聽到我的成績，估計也是愣神了，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孩子成績有浮動是很正常的事，好好開導，多給鼓勵就行。你用得著這麼小題大做？”
“正常？李書嵐，你竟然會覺得考倒數正常，你就是教育兒子的？”
“要怎麼教育兒子，是我的事。您堂堂的祁州市市長，不是一心為公麼，這種事就不煩您勞心了。”
媽媽也嘲諷了回去。
父親見我和媽媽都油鹽不進，臉上有些動容，聲調拔高了幾分，怒道：“李書嵐，我永遠都不會吧劉牧交到你這樣功利的女人手裡，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呵呵！怎麼？大市長還想強迫人身自由？只要小牧願意，我會不顧一切將他帶走的，不要低估了一個做母親的決心。”
媽媽那邊說的很是堅決。
父親也被這話氣到了，有些不屑的笑了笑，多年的上位者氣場，在這一刻展露無遺。面對媽媽的挑釁，他自是忍受不了。
“那就試試看。”
說罷，父親便直接掛了電話。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我氣憤到了極點。父親竟然直接將我的手機丟進了魚缸。
“高中畢業以前，就別用手機了，好好給我考慮學習上的事。高中畢業那一天，我會再買給你。”
父親一臉平靜地說道，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劉玉洲，你太過分了。”
我一臉仇視地看著父親，咬牙切齒地說道，甚至直呼了父親的名字。想去趕緊將手機拿出來，卻被父親用力地扯住了肩膀。
“有些話，我不想再重複了。有些想法，最好還是趁早杜絕了，把心用到正途上。”
“好了，就這些，你出去吧！”
父親仍保持著他的平靜。
眼看手機在魚缸了漸漸沉底，手機螢幕還亮著，我好像丟了一樣重要的東西。那可是媽媽送給我的手機，劉玉洲再次踩中了我的雷區。
我眼眶通紅，惡狠狠地看著劉玉洲，隨後咬牙切齒地說道：“劉玉洲，從今天起，你我斷絕父子關係。”
隨後我便甩開了他的手。
劉玉洲隨意地看了我一眼，對我這句話的反應極為平淡。
“這可由不得你，行了，出去吧，我要忙了。”
說著，父親便坐到了辦公桌後面，開始看起桌子上的檔案。
我緊握拳頭，渾身氣的發顫：“劉玉洲，你這是想逼死我啊！”
“你有那份勇氣，我倒也高看你幾分。”
父親看都沒看我一眼，顯然他以為我只是在說氣話，甚至還不忘嘲諷我幾句。
“哈哈！好，好的很！”
我氣急而笑，說了一句，便頭也不回起離開了他的書房。
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產生過從陽臺一躍而下的衝動，我要讓他後悔一輩子，我要讓祁州市的人看看，他們的好市長，是如何逼死自己兒子的。人生的很多選擇，其實都是在衝動的情況下做出的。
只是，等到真的站到陽臺，看著樓下昏暗的路燈，我也冷靜了下來。正如劉玉洲說的那般，我真沒那份勇氣。而且，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來懲罰別人，這種做法太蠢了。要是我真這樣做了，劉玉洲我不做期望，但媽媽肯定會內疚一輩子。
我，並不想讓媽媽一輩子生活在痛苦之中。
人總是很矛盾，我一邊冷靜，一邊又恨自己太懦弱。
在這種煩躁的心情下，我不由地走出了家門，想出去透透氣。
祁州市永遠都是那麼繁華，火樹銀花，車水馬龍。
站在小區大門口，夜色下的街道，仍舊熙熙攘攘，路上似乎永遠都不缺身材火辣的美女。
要是擱平時，我一定會多看幾眼，然後在心裡默默給出評分。
可現在，我完全沒了心情。出小區門的那一刻，我深深呼了一口氣，彷彿剛逃出牢籠一般。
這麼多年，要是家裡沒有蘇音，就我和劉玉洲兩個人的話，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抑鬱。
就在這時，我的視線中竟出現了一道身影，那道我既想努力逃開，又想用力靠近的身影。
我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媽媽竟然直接上門來了，或許她也擔心我出什麼問題吧！
或許是母子間的心有靈犀，我們就這樣在小區的門口，不期而遇。
媽媽來得很倉促，妝都沒化，一臉素顏地來了。只是在我看來，她化妝與不化妝，似乎沒有多大區別。她這張臉，本就完美無瑕。
看到媽媽一臉擔憂地快步朝我走來，我在劉玉洲那裡受到的委屈，瞬間湧上了鼻尖。那一刻，我竟然沒出息的像撲在媽媽懷裡大哭一場。
只是我知道，我已經長大了，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
而且，我更要做一個男人，我要讓媽媽覺得我是一個男人，而不是一個只會訴苦的小孩子。
“小牧，你豬呢麼跑出來了，他沒為難你吧！”
媽媽急切地跑到我身邊，雙手抓著我的肩膀，一臉擔憂地上下端詳著我。如此近距離之下，她身上那股香味充斥在我周圍，很好聞。
這時媽媽可能是看到了我臉上的巴掌印，頓時臉陰了下來，摸著我的臉問道：“為了這麼點小事，他竟然打你了？”
我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看媽媽的臉。此刻，我真恨自己為什麼才十六歲。一旦離開父母的支援，我什麼都做不了，連和父親徹底翻臉的資本都沒。
“沒事，習慣了。”
我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他怎麼怎麼可以這樣，真是太過分了。走，我去找他。”
媽媽拉著我，就準備去和劉玉洲理論。
“媽，不用了，我真沒事。而且，我現在一點都不想在和他說一句話了，以後就當陌生人吧！”
我不由地拉著媽媽，小手柔嫩的觸感，讓我心裡再次泛起一層波瀾。
“真想就這樣一輩子拉著媽媽的手啊！”
我心裡暗暗想道。
媽媽聽到我說這話，才憤憤的說道：“他自己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東西，這麼多年了，還是那個混蛋樣子。算了，不說他了。”
我苦笑著聳了聳肩。
媽媽遲疑了片刻，帶著幾分期盼地看著我；“小牧，要不以後你跟著媽媽生活吧！只要你願意，剩下的事交給媽媽，好嗎？”
“不用了，再忍兩年，我就能徹底擺脫他了，那時候，我也開始要為自己的以後努力了。”
我心裡有自己的打算，大學我是不準備上了。蘇音之前對我說的話，我都懂。但我，現在待在學校，完全沒有一點學習的心思，到時候上個野雞大學，那不是浪費時間嗎？
“小牧，你這又是何必呢，媽媽會為你的未來鋪好路的。”
媽媽眼神複雜地看著我。
我沉思了片刻，隨後緩緩開口：“媽，連你也不相信我嗎？”
我苦笑著說道。
年輕人總是心高氣傲，現在急於走出學校的我，自然是對自己充滿了信心，雖然我也不知道我的信心是從哪來的。
“不是不相信你，我一直都認為我兒子是最棒的。可是，現在這社會是很現實的。媽媽只是為你提供一個更好的平臺，讓你到時候有更大的舞臺，這樣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而且，媽媽拼搏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讓你以後的生活能更容易點麼，你要是不肯接受，那我拼搏這麼多年就沒意義了。”
媽媽苦口婆心地勸著。
似乎是看出來我想拒絕，媽媽突然轉換了話題，拉著我的手笑著說道：“上次不是說要帶你去個地方嘛，上次你拒絕了，這次別拒絕媽媽了，好嗎？”
媽媽一臉哀求，語氣很軟，生怕我拒絕。
看到媽媽這般姿態，我的心也狠不下來了。她是我的媽媽，同時也是我最深愛的女人，我內心還是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之前沒拒絕一次媽媽，臉上平靜的我，內心卻流著血。
這次，我再也狠不下心了，於是便點頭答應了。
見到我答應，媽媽頓時笑臉嫣然，像一朵剛盛開的牡丹花，看我的五迷三道的。
這次，我坐在了副駕。看著車子的行駛路線，我熟的不能再熟了，那不就是去我學校的路麼？這條路我已經走了幾百遍了。
只是在距離學校還有兩三公里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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