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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0-04
「媽，你這不是懷孕了吧？」蘇慧一句無心的玩笑話，如炸雷一般在柳芬的
耳邊迴響，柳芬的心猛地一沉，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完了，完了，她心中一陣慌亂。
自己和藝強的關係就要瞞不住了，怎麼辦，怎麼辦，她的眼看向蘇福軒，看
向藝強，看向美娟。
怎麼辦，怎麼辦，瞞了慧兒那麼久的，和藝強的關係，就要血淋淋的暴露在
慧兒面前了。
慧兒知道了會不會氣瘋了。
她最相信的媽媽，卻瞞著她，和她的繼子發生關係，有了感情，這……這一
刻，她感到無比脆弱，彷彿所有的秘密都在這一句話中暴露無遺。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中反覆告誡自己，必須保持鎮定。
無論如何，她不能讓蘇慧察覺到任何異樣。
可是，心中的不安依然如潮水般湧來，翻滾不止。
她想要隱藏的東西，竟在這一瞬間暴露無遺。
「媽，你怎麼了？」
蘇慧一臉不解，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她並不知道自己無意間觸碰了母親心底
最深處的秘密。
「沒事，沒事。」柳芬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輕鬆，心中卻是無比慌亂。
「媽，你不是真懷孕了吧？」蘇慧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帶著幾分緊張和
懷疑。
「我……我……」柳芬抬起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除了蘇福軒。
柳芬感到一陣窒息，心中如同翻江倒海，怎麼也無法找到合適的詞彙來回應。
「媽，你懷孕了，對不對，是不是那個藍副市長的？」蘇慧的聲音激動了起
來，臉上的憤怒與不解交織在一起。
她的指控像一把利刃，直刺柳芬的心。
就在這個瞬間，藝強突然反應過來，雙眼睜大，激動地站了起來，臉上浮現
出難以抑制的興奮：「老婆，你懷孕了？你有寶寶了？我要當爸爸了！」
這一句話猶如一聲驚雷，震得蘇慧和長生愣住了。
蘇慧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藝強，憤怒而震驚地問：「你說什麼？你再說一
遍！你喊我媽老婆？」
藝強顯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滿臉的興奮與期待，似乎對周圍的緊張
氣氛毫無察覺。
他激動地抓住柳芬的手，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老婆，你告訴我，你是
不是懷孕了，我要當爸爸了對不對，這太好了！」
柳芬的心猛然一沉，臉上的蒼白更甚。
她不知該如何反應，心中充滿了恐慌與不安。
她的眼神在蘇慧和藝強之間遊移，感到這一刻的局面變得愈發複雜。
蘇慧一巴掌打在藝強的臉上，空氣中瞬間瀰漫著緊張的氣氛，所有人都愣住
了。
藝強捂著臉，震驚與憤怒交織在他的眼中，顯然沒有想到蘇慧會如此反應。
「我讓你胡說八道！」蘇慧的聲音透著無比的憤怒，眼中的淚水在打轉，似
乎是對這一切無法接受的絕望。
手劈頭蓋臉的又往藝強的身上招呼著。
「芬兒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
藝強硬著脖子，目光堅定，任由蘇慧的手打在身上。
他的聲音中透著一股執拗，「我們已經在一起很久了。
在你沒回市裡的時候，芬兒都是跟我和美娟一起過日子的。
我已經和芬兒求婚，她答應嫁給我了，我為什麼不能叫她老婆？」
這句話如同重磅炸彈，再次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柳芬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心中湧起一陣無力的絕望，彷彿一切都在這一刻
崩塌。
她明白，藝強的坦白讓她與女兒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加複雜。
「你們……荒唐，真是荒唐……你們怎麼可以這樣？！」蘇慧的聲音顫抖著，
憤怒與悲傷交織在一起，她感到心如刀絞，無法相信面前的這一切。
自己的母親竟然和藝強，這個自己最愛的人的兒子，這個自己已經看做是自
己兒子的藝強在一起，甚至還懷上了他的孩子，這一切都如同一場噩夢。
「慧兒，聽我解釋……」柳芬終於忍不住，聲音哽咽，試圖將真相說出口。
她的心中充滿了愧疚，卻又無能為力。
「解釋什麼？你還想怎麼解釋？你和我的兒子搞在一起，我從來不知道你們
的關係，甚至連你懷孕那麼大的事都隱瞞了我！」蘇慧的聲音愈發尖銳，眼中閃
爍著憤怒的火焰。
「你知不知道，你是他的外婆！你……」
「我……我很抱歉，慧兒。」柳芬的聲音低沉，幾乎無法聽見。
她的心中充滿了懊悔，然而一切都已無法挽回。
「啊……我不聽……」蘇慧大喊一聲，拿起一個桌上的碗，重重地摔在地上，
碎片四散飛濺，發出刺耳的聲響。
然後，她頭也不回地跑上樓。
被蘇慧安排在雅嫻的老房子住的藍巧兒正好趕到，看到這一幕，心中一緊，
連忙跟著蘇慧跑上了樓。
「慧兒，你沒事吧？發生了什麼？」
蘇慧坐在床邊，雙手緊緊握著，臉上滿是淚水，眼神里透著迷茫與痛苦。
聽到藍巧兒的聲音，她猛然抬起頭，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也不說話。
長生坐在餐廳的餐桌旁，目光緊盯著他的兒子藝強，眉頭緊鎖，似乎在努力
消化剛剛發生的一切。
蘇慧的憤怒和柳芬的秘密像巨石一樣壓在他的心頭，讓他難以喘息。
「藝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長生的聲音低沉而嚴肅，透著一絲不安。
藝強站在柳芬身旁，臉色變幻不定，似乎在考慮如何回答父親的問題。
「爸，我……」藝強猶豫著，不知從何說起。
「你難道不知道，你嘴裡的芬兒，是你的外婆嗎？」長生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顯得憤怒而失控。
「我知道，但是……」藝強低下頭，不敢與父親對視。
「但是什麼，難不成你還想做我的爹不成？」
長生怒氣衝衝，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火焰，衝到藝強面前，一腳將他踹倒
在地。
還準備跟上去接著踢他的時候，被蘇福軒一把從後面緊緊抱住。
「爸，你別攔我！讓我打死這個王八羔子！」長生在憤怒中掙扎，渾身顫抖，
聲音中帶著絕望與不甘。
「長生，長生，你冷靜點，先聽我說，你坐下！」
蘇福軒拼盡全力，聲音急促而焦慮，然而他那瘦弱的身軀根本抵擋不住長生
的怒火，幾乎是氣喘吁吁，才將長生強行拉回椅子上。
長生坐下後，仍然憤怒地瞪著藝強，心中對這個兒子的失望如潮水般湧來。
他的手緊握成拳，手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似乎隨時都可能再次爆發。
「長生……長生，你聽我說，藝強和柳芬在一起，是我同意的。」蘇福軒喘
著粗氣，聲音中透著無奈與堅持，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什麼？爸，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長生的聲音中滿是震驚與不解，眼睛
瞪得大大的，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冷靜，冷靜點，先聽我說！」
蘇福軒的手在長生肩上輕輕拍打，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與急切，「剛才慧兒
走的時候說『荒唐！』那我問你，你們現在的借種換親，荒不荒唐？你說柳芬是
藝強的外婆，就不能和她好。
那你和慧兒，憑什麼就可以和她好了？按理說，你還是慧兒的公公。
美娟還是藝強的親媽。
美娟明明比慧兒要大那麼多，卻心甘情願的跪在慧兒腳下，認慧兒做媽，荒
唐不荒唐？」
蘇福軒的聲音逐漸提高，情緒也愈加激動，雙手指向四周，似乎要將這一切
的荒謬用手勢一一揭示出來。
「來，你告訴我，憑什麼你們四個就可以互相愛著，就不允許芬兒喜歡藝強，
就不允許藝強喜歡芬兒？來來來，你告訴我，這段時間裡，在這個村子裡，在這
個家，有多少事不荒唐？為什麼你們做的事，就是理所應當，芬兒和藝強好上了
就是荒唐事，就不被允許，不被接受？」
長生的臉色變得蒼白，憤怒與困惑交織在一起，嘴唇微微顫抖，似乎在努力
尋找反駁的話語，卻又無從說起。
蘇福軒的每一句話都像是重錘，擊打在他心中那根脆弱的弦上，讓他一時間
無從承受。
「爸，我……」長生終於低下頭，手中的拳頭慢慢鬆開，他的眼神逐漸失去
光彩。
「長生，我問你，你們最初是因為什麼而換親的，你好好想想。」蘇福軒的
語氣變得柔和，引導著長生。
「我們……我們是因為藝強和慧兒結婚多年都沒孩子。」長生的聲音低沉，
語調中透著無奈，彷彿在為自己當初的決定辯護。
「所以你們換親的目的，是想讓藝強能有個孩子，是不是？」蘇福軒繼續追
問，眼神中閃爍著期待，似乎在尋找長生心中的一絲理智。
「是。」長生點了點頭，心中卻漸漸升起一絲不安。
「那現在芬兒肚子裡有了藝強的孩子，展盛也重新要回來了，那你們當初想
要的，難道不是都實現了嗎？」蘇福軒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
「可是……」長生的聲音微弱，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心中不安的情緒再次湧
現。
「可是什麼可是？」
蘇福軒的聲音提高了幾分，「你是不是想說，美娟和慧兒還沒懷上？」
長生點了點頭，心中無奈的情感如同潮水般翻湧。
「不管美娟和慧兒有沒有懷上，現在讓藝強有孩子的目的是不是達到了？你
說，是不是？」蘇福軒的聲音十分的有力，彷彿在為長生撥開迷霧。
「是。」長生終於回覆，聲音中透著一絲釋然。
「所以，你們現在不應該去想，藝強和芬兒在一起，是不是荒唐。而是應該
去想一想，你們現在這個荒唐的換親，還要不要繼續。」蘇福軒的語氣緩和下來。
「如果不繼續，那就沒什麼好說的，芬兒肚子裡的孩子，藝強如果想要，可
以和芬兒好好商量，讓芬兒生下來，留在你們家。」蘇福軒的聲音漸漸變得溫和，
彷彿在為長生開出一條出路。
「如果還繼續，藝強喜歡芬兒，芬兒也喜歡藝強。他們一個想娶，一個願嫁，
那不是很正常的嗎？有問題嗎？沒毛病吧！是不是沒毛病？」蘇福軒的語氣中帶
著一絲堅定，似乎在為這一切尋找合理的解釋。
長生終於點了點頭，心中逐漸被理智所佔據，美娟和雅嫻也點了點頭，眼中
透出一絲釋然。
就連還沒搞太明白事兒的展盛也點了點頭，似乎在努力理解這一切。
「慧兒，不是說不通道理的人，她只是一下子沒想明白，等等吧。」蘇福軒
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安慰。
藍巧兒和蘇慧在房間裡一個多小時，藍巧兒下到樓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像
她，她搖了搖頭，說「慧兒一直在哭，我也勸不住，叔叔，我市裡還有事，得先
走了，你們也別那麼急，慧兒應該就是一下轉不過灣來，給她點兒時間吧。」
坐在樓下的柳芬再也坐不住了，徑直朝樓上走去。
走到蘇慧緊閉的房門前，柳芬的心臟狂跳不已，手心出了一層細汗。
她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動，卻無濟於事。
她輕輕敲了敲門，聲音微弱而顫抖：「慧兒，我是媽媽，能不能讓我進來？
讓我和你解釋一下。」
沒有回應，房間裡靜得讓人窒息。
柳芬的心裡一緊，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住了，她知道蘇慧正經歷著難以言喻的
痛苦。
她的手再一次落在門上，但這次她沒有再敲，而是跪了下來，雙膝碰觸到冰
冷的地板，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慧兒，請你聽我說。」
柳芬的聲音透著懇求，帶著一絲哽咽，「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可能覺得我
和藝強在一起是我們對你的背叛，但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我也知道喜歡藝強是
不對的，可是我……我做不到啊。」
她的聲音逐漸低了下來，心中的委屈與不安如潮水般湧現。
柳芬的眼淚悄然滑落，她無力地低下頭，感受到那份沉重的孤獨。
「我會等你，慧兒。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直到你願意開門。」柳芬的聲音
堅定而溫柔，彷彿在向自己許下一個承諾。
她沒有站起來，而是繼續跪在門口，靜靜地等著。
一直陪在柳芬身邊的藝強，見狀也在柳芬的身旁跪了下來，溫柔地一手攬過
她的肩，讓痛哭流涕的柳芬可以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感受到一絲安慰與支援。
美娟看到藝強和柳芬都跪在蘇慧的門口，作為藝強的妻子、蘇慧的女兒，她
心中充滿了無奈與心疼，沒理由站在一旁旁觀，於是她也跪下，輕輕扶著柳芬的
手臂，傳遞出一份溫暖與力量。
雅嫻，柳芬的乾女兒，目睹這一幕，心中滿是對乾媽的關切，毫不猶豫地跪
在柳芬的身後，默默地為她加油打氣。
懂事的展盛看到自己的新爸爸媽媽都跪在地上，心中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情
感，也跟著跪了下來，緊緊依偎在雅嫻的身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稚嫩的理解與
支援。
蘇福軒在一旁見狀，心中無奈地搖了搖頭，暗自嘆息著。
怎麼大家都如此沉不住氣呢？他站在蘇慧的門口，輕輕敲了敲門，聲音透著
一絲溫柔而堅定：「慧兒，我是爸爸，你讓我進來好嗎？爸只想和你說幾句話，
說完我就出來，讓你一個人躲在被子裡慢慢哭，好不好？」
蘇福軒壓著門把手，感覺到裡面的反鎖被蘇慧輕輕扭開了，他心中一喜，緩
緩推開了門。
門吱呀一聲開啟，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昏暗，蘇慧蜷縮在被子裡，臉上淚痕斑
斑，顯得無比脆弱。
「慧兒，爸爸進來了。」蘇福軒的聲音柔和如水，他輕輕走進房間，關上門，
確保給女兒一個安靜的空間。
「把門鎖上。」蘇慧的聲音微弱，透著一絲不安。
她的情緒依然很不穩定，似乎不願意讓外面的世界打擾她的悲傷。
「好，我鎖上。」蘇福軒應聲，走過去將門鎖上，心中暗自揪心。
他回過身，坐在床邊，溫柔地看著被子下的蘇慧，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輕
柔：「哭了那麼久，累了吧？咱休息一下，你聽爸爸說幾句話，然後再繼續哭好
嗎？」
他語氣中夾雜著關心與勸慰。
蘇慧背對著蘇福軒，不發一語，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沉重的氣氛。
「媽媽和藝強在一起呢，其實是爸爸同意的。」
蘇福軒的聲音緩緩響起，帶著一絲無奈，「慧兒，你不是知道爸爸那個不行
了嗎？那媽媽有需要，爸爸滿足不了，所以就讓藝強幫忙。」
他嘆了口氣，眉頭微微皺起，「爸知道那個時候，你是想讓長生幫媽媽解決
需要的，可是長生是你的男人，媽媽不想也不願意和你搶男人，這才便宜了藝強，
那臭小子。」
「慧兒，你知道昨天到賬的那筆專項資金是怎麼來的嗎？」
蘇福軒的語氣漸漸變得認真，「那是你媽和我，為了幫你的專案找資金，所
以找到了你媽以前的情人藍副市長。」
他停頓了一下，「藍副市長了解了專案，也瞭解了咱們家的事兒，就和你媽
打賭說，你媽、你和美娟三個人，只要你媽先懷孕了，就給咱的專案專項資金。
如果你媽還能嫁給藝強的話，就再給政府貼息貸款。」
他稍稍頓了頓，語氣中透出一絲無奈，「當然了，你媽和藝強在一起，絕對
不是為了藍副市長說的那個賭注什麼的。這打賭的事，我向你保證，藝強和美娟
都不知道。」
「我呢和你媽離婚了，你媽現在懷上了藝強的寶寶。」
蘇福軒的聲音有些低沉，「你媽現在在集團公司的位置，如果讓人知道她是
婚外懷孕的，對她影響不好，當然了，就算丟了那個位置，丟了那份工作，以我
們家的情況也沒什麼的。」
他微微搖頭「可你媽是那麼要強的一個人……當然了，你媽的那個要強，在
藝強面前啊，就和個小女人一樣。」
「好了，我要說的都說完了。」
蘇福軒的語氣稍稍輕鬆一些，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你可以繼續哭了，哦對
了，你可以荒唐地喜歡上你的公公長生，你媽是不是也可以荒唐地喜歡上你的兒
子，這個兒子也只不過是個繼子？」
他輕鬆地擺了擺手。
「行了，爸就出去了，你再慢慢哭吧。」
他站起身，目光溫柔地掃過蘇慧的背影，心中滿是憐惜，「哭好了，記得早
點出來，一大家子跪在你門口哭哭啼啼，那叫什麼事兒啊。」
說完，他輕輕關上了門，留給蘇慧一個安靜的空間。
蘇福軒關上門，看著門口跪著的柳芬，哭得梨花帶雨的，心裡也暗自的心疼，
可這個時候，可不是他表現愛意和關心的時候，這個時候藝強表現的越心疼，事
兒就越好辦。
下到樓下，沒心沒肺的叫長生找來象棋，翁婿兩泡上茶，下下棋，蘇福軒美
哉美哉的。
[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