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花孽 I】(3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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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0-08

  每一次的進出,都令飛星的龍頭撞擊在她的宮口上,一進一齣之間,道道陰液順著飛星陽根淌下,將他的春袋完全打溼。

  “唔噢噢噢啊——”

  伴隨一陣如泣如訴的高亢長吟,那本就緊緻無比的穴內陣陣緊縮,引得飛星再難忍耐,挺腰在青塵的嬌軀深處噴出一道道元精!

  同時青塵上身後仰,雙眸後翻只露出眼白,渾身顫抖抽動著令兩團香乳彈抖不已。

  一對玉臂緊伸,兩隻金蓮高舉,彷彿魂魄出竅,又似元神離身。

  在持續數息之後,她陡然脫力,無力的躺在飛星的胸口。

  伴隨快感的遠去,兩場雲雨也終於令媚藥的藥性消失,青塵的理智漸漸迴歸,於是,方才自己撲倒飛星,主動與他交媾的過程的記憶開始湧上心頭。

  腦海出浮現自己那淫蕩旖旎的模樣,她的雙目暫凝,呼吸隨之一滯。

  ……



  第三十三章

  飛星是個善於觀察的人。

  他從青塵那微妙的肢體動作中明白她清醒過來了。

  他坐起身來,將微軟的陽物從青塵緊緻的小穴裡拔出。

  青塵的嬌軀僵直了一瞬,緊閉雙唇,小腹難以抑制地抽搐幾下,下身隨之湧出了一大片淫靡的體液。

  她側躺在他懷裡。

  並非是她不想離開,是因為沒有力氣。

  並非是藥性還未散去,是因為……剛才她主動時的動作太激烈,將僅剩的體力都耗盡了。

  心中閃過各種為自己開脫的理由,飛星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沒有說話。

  他沉默著抱起她離開樹林,來到河邊,為她和自己清理了一番身體。

  他很認真,動作上不帶任何邪念,之後又用仙氣將水珠蒸乾,給青塵和自己穿上了衣裳。

  青塵始終低著頭。

  全程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

  沉默可能是療傷的良藥,可能是致命的毒藥,可能是開錯方的瀉藥——

  也可能是包了點麵粉加幾把牆灰,然後騙自己那是靈藥。

  飛星抱著她朝孫家莊行去。

  青塵沒有反對,她認為死在戰場上總比自殺好。

  當兩人趕回孫家莊的時候,莊裡已到處是斷壁殘垣。

  磚石瓦礫成山,哭喊尖叫四起,空氣中瀰漫著血腥的味道。

  魔氣纏身的妖魔正在莊裡屠殺。

  在犬吠不起作用後,莊民成了待宰的羔羊。

  很多人都死了,比如曾教過飛星種田技巧的幾個年輕漢子,比如曾教過陽春女紅的那個會偷看飛星的圓臉靦腆少女孫白白。

  青塵動了動,似乎在恢復了些許體力後想自己走。

  飛星將她放下。

  她剛邁出一步,身體便搖晃了起來。

  飛星見狀下意識地想上前扶住她。

  然而青塵伸手示意他不要靠近,並且在晃了晃後穩定下身體,邁出了第二步。

  剛恢復一點體力便要獨立,畢竟無論在什麼時候,在何種情況情況下,她都是不服輸的倔強姑娘。

  哪怕剛才她在失去理智後,也是下意識地要騎在上面自己來動。

  邁步第二步後,她衝向了妖魔。

  “真人——”

  飛星後面喊她,她沒有回頭。

  青塵沒有再回來。

  飛星嘆了口氣,看來她是真的片刻都不想待在這裡了。

  在青塵死去的那一刻,幻境中發生了一些變化。

  飛星眼前一花,來到了妖魔面前。

  妖魔正處於孫廉的宅子裡,孫廉抱著頭蹲在牆角瑟瑟發抖,身下一片汙臭,已是失禁了。只見妖魔忽然倒地,奄奄一息地只剩一口氣了。

  飛星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一道記憶便鑽入了他的腦海中。

  ……

  他看見了一片貧窮的小村莊。

  某一年,村裡來了個姓陳的都保。

  那都保繼承了叔父的一大筆遺產,待人友善,又頗有家資,帶著妻子與一對兒女,一家四口搬到了小村莊裡。

  他樂善好施,深受村民愛戴,自掏腰包給村民買了許多耕牛,石磨石臼,又修路、建水磨,修建祠堂廟宇,令小村莊煥然一新,村民的生活質量也提高了好幾個檔次。

  有個好吃懶做的年輕人常常都以拜訪為名去陳都保家裡蹭飯。

  這年輕人姓孫,名叫孫二牛,他每每在陳都保家中看到那些豪華昂貴的擺飾都驚歎不已,面對一桌豐盛大餐更是毫不客氣,陳都保也不介意,只是常常勸他早日找一份正經差事,偶爾還會借他些銀兩,當然從來沒問他還過。

  孫二牛心裡自然對都保感激,只是每每出了門,離開了那豪華的屋子之後,心裡總是不是滋味。

  某一年,大旱。

  那陳都保拿出半數家資用以救濟村民,然而村民還是一頓飽一頓飢,勉強度日。

  某一天村裡來了個道人。

  道人說,村中偷偷藏匿著妖邪,致使空中不落雨水。

  於是,憤怒的村民們紛紛詢問妖邪是誰。

  道人指了指孫二牛。

  孫二牛當即跪倒在地,大喊冤枉。

  道人說道:“你若不是妖邪,你肯定知道誰是妖邪。”

  面對怒目圓睜的眾人,面對滴雨不落的老天,面對自己餓的咕咕響的肚子。

  他鬼使神差地說道:

  “是陳都保。”

  後面的事情便不必贅言了。

  陳都保那賢良的夫人被吊死。

  他自己被他給村民買來耕地的鋤頭敲死。

  他的兒子親眼看著自己年方十四,正值芳華的姐姐被村裡那些他們曾撫摸餵食過的狗咬死。

  眾人折磨著陳都保的兒子,在他身上發洩著怨恨,詢問道人為何妖邪死了,天上還是不下雨。

  道人微微一笑,對他們說道,雖然不下雨,但有了陳都保的另一半家資,他們不就能活下去了嗎?

  道人走後的次月,天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村民們有了另一半家資錢,又將陳都保的豪宅變賣了,翻出來許多大筆的欠條,於是以他的名義收回了許多債務,一下子便變得極為富有。

  陳都保那備受折磨的兒子被村民們丟到了深山裡祭山鬼了。

  三年後。

  孫二牛成了孫家村的村長,改名叫孫廉。

  當年的道人又來了。

  他教給孫廉一個術法,名叫轉靈成金。

  他告訴孫廉,此術可以將有智識魂靈的人化作金砂,餘壽越多的魂靈能變出的財富便越多。

  但村裡的村民分了當年陳都保的家資後,都已不算貧窮,行將就木的老人換不出多少錢,而哪會有青壯主動願意送命呢?

  道人又說,自己將那陳都保的兒子轉化成了妖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讓它晚上進村一趟。

  它極為憎恨陳家村的村民,但因當年親眼目睹姐姐被狗咬死,它變得極為怕狗。

  孫廉心領神會。

  他偷偷命人擄走村裡的孩童,用轉靈成金之術變作金砂,然後告訴村民河裡的上游出現金砂。

  之後,待那陳都保的兒子變作的妖魔進村後殺人後,他將嬰兒失蹤的事情也推給了妖魔。

  有了大量金砂的孫家村變得更加富裕,孫廉將邪魔怕狗的訊息告訴了村民,於是挨家挨戶都開始養狗,一個個都夜不出戶。

  孫廉每隔一段時間便派人擄走小孩拿去轉化成金砂,然後引導村裡輿論說是小孩走丟了,被山裡的餓狼吃了,惡鬼殺了,被邪魔擄走了,然後又苦口婆心假慈悲地安慰勸導失去孩子的村民。

  再之後,他們在上游建了莊園,孫家莊便是這麼來的。

  之後,伴隨村裡孩童的不斷消失,孫廉告訴眾人,狗雖然能保護大人,卻保護不了孩子。

  於是村民們都說是陳都保的冤魂作祟,這些都是報應。

  一部分人逃回了陳家村,然而卻被孫廉派人捉住,都轉化成了金砂,只有一個知曉當年情形,本來是陳都保兒子的玩伴的少女躲了起來。

  她偷偷看見了孫廉用邪術的情形,被嚇瘋了,之後便一個人在河流下游生活,每天白天都不敢出來,不敢與人交流,只有晚上才敢活動。

  一晃又過了七年。

  孫家莊變得極為富裕,但莊裡已經沒有孩童了。

  於是孫廉開始暗中對成人下手。

  一旦莊裡誰公開表示跟自己作對,他便趁夜色派人將那人家的狗殺死,然後將那一家人抓走用邪術轉化成金砂,營造出一種他家的狗跑瞭然後自己被妖魔殺了的假象。

  加上陳都保的兒子化作的妖魔每隔一段時間便來莊裡一趟,激起滿莊犬吠,莊民們自然信以為真。

  當然,孫廉也不止是對莊裡的人動手。

  路過的販夫走卒,遊人旅客,十年來茫茫多的生命全都化作了河中的金砂,變成了孫家莊的磚瓦。

  至於那道士,早已不知所蹤。

  他毫無疑問是個魔修,但誰也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做這些事情。

  ……

  飛星睜開眼。

  他看了一眼身前奄奄一息的妖魔,又看了一眼身後嚇得瑟瑟發抖抱頭閉眼的孫廉,沉默片刻後,轉身出門,來到了一間宅子裡。

  宅子裡有一個人,面容儒雅隨和,頭上戴著斗笠。

  包景轉過頭來,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躲在這裡?”

  飛星解釋道:“我對仙氣比較敏感,感知能力比較強。”

  他們之前跟白蕩一起回到孫家莊殊死一搏時,包景假裝身死趁機溜走了。之後飛星趕回來的時候便感知到了他躲在這裡,只是當時飛星忙著跟體內的醉仙情花對抗,沒空去管其他事。

  “我有一個猜測,不一定對,說錯了不要介意。”飛星說道。

  包景點頭道:“請說。”

  飛星問道:“你是構建這個幻境的人嗎?”

  包景問道:“你為什麼這麼覺得?”

  飛星說道:“感覺你一路上都在給我們提示。”

  包景點點頭,說道:“那你不妨再猜猜我為什麼躲在這裡?”

  飛星想了想,說道:

  “我之前便覺得這個莊園很真實,不止是建築,人也很真實。我前些天一直跟陽春真人在莊裡逛,碰見了各種各樣的人。有的人為後輩嫁娶發愁,有的人為柴米油鹽擔憂,有的人覬覦著親戚的田產,有的人渴望受到別人的認可,各式各樣的人太多了,我覺得至少他們應該不是憑空捏出來的,至少都有活生生的人作為原型。加上剛才那些妖魔的記憶……我猜你當年應該親自來到了這個莊園,碰到了這個妖魔,獲得了它的記憶。”

  “說下去。”

  “你想看看換作我們在知道這些後會做些什麼決定。”

  包景點點頭,說道:“是的。”

  他看向飛星,繼續說道:“我當初與好友在這個莊裡遊玩的時候,碰到了那個妖魔,那莊主孫廉就像前些天委託你們幫他們除去妖魔一樣,當年也是這麼擺脫我們的。最後,我的好友都遇難了,只剩下我一個,我在那妖魔臨死前碰巧獲得了它的記憶,然後做出了選擇。我一直對當初的選擇很後悔,便捏了個幻境讓你們來試試,打算等你們死的就剩一個的時候,讓最後那人獲得記憶,看看他會做什麼選擇。只是我本以為會是青塵或者鄭懷恩活到最後,其他幾個也有可能……最不可能的就是你了。沒想到恰好正是你。”

  飛星瞭然,說道:“你當初是決定放任妖魔屠殺莊民,所以後悔了嗎?”

  “我當初沒有放任妖魔屠殺他們,而是殺了妖魔,離開了那個莊園。”包景望著半毀的山莊,平靜說道,“我一直在後悔沒讓那妖魔殺了孫家莊的這些凡人。可惜當我確切地發現自己很後悔的時候已經是百年之後了,那時孫家莊早被某個魔修佔據,莊園裡的人也早就死光了。”

  飛星沉默。

  包景問道:“那麼你覺得什麼對的?”

  飛星說道:“我覺得應該把妖魔除掉。”

  “為什麼?”

  “除魔衛道是我等修仙者的責任。”

  包景說道:“那如果被妖魔殺死的都是你重要的人呢?”

  飛星說道:“對錯不會變化,妖魔還是要除掉。”

  包景說道:“那你能做到嗎?”

  飛星搖搖頭。

  包景點頭嘆息道:“大道理誰都會講,真做起來又何其困難。那麼你又會怎麼做呢?”

  飛星想象了一下如果玉霜真人因此而死的情況。

  “我還是會把妖魔除掉,然後……”他低下頭,平靜說道,“我應該會忍不住把他們全殺了。”

  包景又問道:“要是你當時忍住了,事後又後悔了呢?”

  飛星說道:“那就是換我後悔百年,然後捏個幻境出來考考別人了。”

  包景笑了笑,伸手一揮。

  四面八方的空間如同鏡面同時碎裂。

  下一刻,他們回到了現實。

  ……



  第三十四章

  正午。

  暖陽之下,雪水漸融。

  七人睜開眼睛。

  一旁的青風君三人見他們甦醒,身形一閃便放心離去了。

  妖魔的記憶不止進入了飛星的腦海,其餘五人也接收到了。

  不過對於飛星和包景的對話,他們無從得知,只看見飛星知曉記憶後便離開了,之後沒過多久幻境消失了。

  一道傳音落向飛星。

  “關於在下的事情還望道友不要外傳。”

  飛星轉頭望向包景,點頭答應。

  “有緣再會。”

  包景微微一笑,轉身離去了。

  沒想到他竟是鏡花宗的真人。

  鄭懷恩起身後伸手握住身後的大劍,神色終於舒緩。

  隨後他看向飛星問道:

  “賢弟怎麼沒把那些人都殺了?”

  飛星答道:“幻境之中皆是虛幻,也無甚必要吧。”

  一旁的陽春忿忿道:“能出一口惡氣啊!”

  她摸了摸胸口,對之前受到致命傷時的感觸耿耿於懷,又問道:“怎麼你突然出現在妖魔面前,然後它便倒下了?而且你也沒殺它便破境出來了?”

  其餘幾人也抱有此疑惑,他們與妖魔共享視野,在他們眼中確實是這樣的。

  為了不暴露包景的身份,飛星只好裝傻充愣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都沒反應過來。”

  “那你之後去哪了?”

  “我在附近逛了逛,便突然出來了”

  一旁,碎日正低垂著眼眸。

  離開幻境,她的意識重新回到這副中了血咒的身軀。

  飛星看著她,知道安慰之言對她並無意義,於是什麼都沒說。

  碎日沒問什麼,直接離開了。

  青塵也轉身離去。

  鄭懷恩看向她,有些驚訝她竟然也這麼沉默。

  放在以前她肯定得發表些感想。

  然而更令他沒想到的事,飛星對陽春說了句“我等會兒回來”後,竟然朝青塵追了上去。

  什麼情況?

  難不成她在幻境裡悄悄邀請飛星加入東皇仙門?!

  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那瘋女人哪有這個腦子啊。

  與此同時,陽春正跟白蕩為知曉真相後應該選擇什麼而辯論著。

  “憑什麼不能殺那些壞村民!?”

  白蕩說道:“只有孫廉和那妖魔要殺,其他人是未染邪法的普通凡俗,自然不能殺。”

  陽春憤憤不平道:“可是他們做壞事!要我說,那妖魔才是最不能殺的!”

  “妖魔是最該殺的。”

  “為什麼?”

  “因為那是妖魔。”

  “它原先也是人啊,是被那些壞村民害了,又被那個妖道變成妖魔的!”

  白蕩篤定道:“那也是妖魔,妖魔就一定要殺。”

  鄭懷恩也加入了戰場,說道:“沒錯,妖魔確實要殺,當然,那些村民中沒參與迫害陳都保的我不殺,參加的我也殺。”

  “不可殺凡俗!”白蕩皺眉道。

  鄭懷恩問道:“有何不可?”

  白蕩正色道:“我等修仙之人不可擅自裁定凡俗善惡,若各憑我等心意,凡間還能剩多少人?”

  鄭懷恩想了想,說道:“你說的有些道理,但我還是會殺。”

  白蕩問道:“憑什麼?”

  “因為不公平。對陳都保一家不公平。”

  鄭懷恩理所當然道:

  “既然不公平,當然要公平公平。”

  ……

  四象花泉。

  青塵停在泉邊飲了一口泉水。

  飛星趕了過來,張嘴想說什麼,又沉默下來。

  青塵那雙英朗的眼眸此刻冷了許多,舉手投足間已沒了瀟灑,只剩下淡淡的冷厲。

  她開口道:“你方才說了,幻境之中皆是虛幻。你既然明白,便不用我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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