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花孽 I】(3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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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0-08

“雪自然大差不差。”玉霜說道,“只是我還是喜歡島上的,那邊更遼闊些,也更安寧些。”

  在過去的很多年裡,她都是獨自待在島上安寧修行。

  坐觀玉塵拍山崖,臥看寒酥打海花。

  寂寥之中自有逍遙。

  飛星出現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她也沒覺得有什麼區別,只是多了個同觀一片天地的看客罷了。

  飛星說道:“我倒是更喜歡這裡的……”

  玉霜聞言眼眸微凝,而後漸漸垂下。

  也是。

  他不會一直跟自己一起遠遠看著天地。

  他終究是要到天地中去的。

  “因為島上我和真人的屋子離得太遠了,這邊近了許多。”他平靜說道。

  玉霜扶在闌干上的十指微微一動,頭低得更低了。

  “這叫什麼理由。”她說道,似嗔似怨,又十分輕柔。

  飛星認真說道:“我覺得這挺重要的。”

  “後來你我不都同屋修行了?”玉霜說道,又覺得這說辭有些奇怪,然而那時他們之間確實發生了不一般的事情,神色不禁複雜起來。

  “確實。”飛星點點頭,隨後輕嘆道,“若是以後也能一直跟真人同屋便好了。”

  玉霜睜大了眼睛抬頭看了他一眼,櫻唇張合,然而見他神色尋常,彷彿隨口而言,撇過頭去道:

  “說什麼呢!”

  這次是真的嗔怨了。

  “嗯?”飛星轉頭看向她。

  玉霜沉默片刻,微微一嘆。

  “你這孩子……”

  飛星眨眨眼道:“丹楓真人把我當孩子,真人你也把我當孩子?”

  玉霜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可不就是個孩子嗎?”

  “真人。”

  飛星側過身來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忽然,他伸手落到闌干,蓋在她的手背上。

  玉霜眼眸微動。

  飛星當然沒有撫摸也沒有揉動,只是牽起她的手,輕輕握住那柔弱無骨的手掌,向自己拉去。

  玉霜沒有動作,只是任著他。

  飛星將她的手掌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噗通——噗通——

  玉霜不自覺地轉身看向他。

  他的心跳極為有力,飽含著一腔熱血。

  飛星上身前傾,跟她靠得更近了些,讓她與自己面對面凝視著彼此。

  玉霜的身軀微微繃緊,目光被他的眼睛死死吸住,怎麼也難以移開。

  比起初見時的那段時日,身前人的眼中少了些許外放的天真,取而代之的是幾分還算不上多麼深沉的內斂,但仍是那般平靜、乾淨,就像天上的星光。

  與之不同,此刻她的眼裡卻已不復當初的淡漠,杏眼泛著如水的微光,如同盈滿的月輪。

  飛星漸漸抬起另一隻手,朝她的臉頰伸去。

  肩膊微顫,她似乎愣住了,眼看著那修長的五指正離自己的臉頰越來越近。

  此刻玉霜只感覺耳邊有陣陣呼嘯。

  真是好大的風雪啊——

  “長懿師叔……”

  忽然,樓下傳來了劍派弟子的聲音。

  他的手在她的臉頰前停下。

  一寸之隔。

  她那明月般的眼眸動了動,瀅瀅的雙唇微微張開,呼吸卻隨之停滯。

  雪漸漸小了。

  “時候不早了。”

  只見飛星緩緩收回五指,主動退後一步道:

  “我看真人近日似乎有些疲憊,早些歇息吧。”

  喉頭一動,玉霜吸了口氣,連忙收回手掌,轉身回屋。

  她的腳步在門前停下,微微側首,似乎想說什麼,但始終沒回過頭來,停頓片刻後進屋關上了門。

  飛星看著關上的屋門,轉身望向廊外,臉上掛著一抹淡笑。

  屋內。

  玉霜低頭看著方才那貼在飛星胸口的手掌,緩緩將這手貼在自己的胸口。

  噗通——噗通——

  她仰頭靠在門上,閉上眼睛,胸口不停起伏著。

  “嘶——呼——”

  ……



  第三十七章

  上午。

  日光被繁枝切碎,稀疏地灑在樹下一名少年模樣的修仙者身上。

  他容貌清秀,身形嬌小,乍一眼看去難辨男女。

  此刻他剛輸了比試,正在嘆息。

  他的籤運很差,遇上了東皇仙門的弟子,沒走幾招便落敗了,否則說不定還能再進一輪。

  同門的真人正關注著他還在戰鬥的那幾個師兄弟。

  忽然,一道身影落在他身邊。

  是一名英朗高壯的男子,揹著一柄大劍。

  “不知怎麼稱呼?”

  男子朝他問道,露出一個很不自然的微笑。

  “我叫紅莙。”他看著男子的笑容,不自覺地遠離了一些。

  “鴻鈞!好名字!”男子讚歎道,“認得我嗎?”

  紅莙搖搖頭。

  男子說道:“在下名叫鄭懷恩。”

  “你就是鄭懷恩!”紅莙驚訝道,神色頓時精彩起來。

  鄭懷恩對他的神情變化很滿意,剛要說話——

  “那個一直輸給青塵真人的鄭懷恩!”

  他聞言眼睛一閉,沉默片刻後長長舒了口氣,露出一個比剛才更難看的微笑說道:

  “我剛才看了你的比試,你與那東皇仙門的弟子實力差距其實不大,剛開始你們交手時你未落下風,只是當你們祭出法寶時戰局才一邊倒,說明是你們的法寶差距太大了,若是能加入一個好的宗門,想必前途不可限量。”

  紅莙聽懂了他的意思,搖頭道:“我不要去別的門派。”

  “鴻鈞賢弟,你要多想想,若是你覺得宗門對你有恩不能辜負,你以後變得更強了來扶持宗門就是了……”

  紅莙堅定道:“不要,我相公在這裡,我不要跟他分開。”

  “先別急著拒絕……嗯?相公?”

  鄭懷恩愣了愣。

  “我也不是什麼賢弟。”紅莙說道,“我是女子。”

  “呃……這……鴻鈞……賢妹……”

  鄭懷恩的嘴張了張,眉頭迅速皺起。

  相公……嘶——

  他扶了扶額,又打量了她一番。

  相公?不是,她才觀心境啊,看這樣貌也沒多大啊?

  修仙者在這方面的觀念與凡俗不同,儘管紅莙已經快二十歲了,但對鄭懷恩來說,她簡直就是個乳臭未乾的女娃。

  鄭懷恩一時有些混亂,說道:“你既是女子,怎這番打扮?”

  紅莙說道:“青塵真人便是這番打扮啊!”

  原來又是個嚮往那瘋女人的……

  鄭懷恩欲言又止,沉默許久後嘆了口氣。

  沒轍,再下去要落得個拐走少婦的淫賊之名了。

  “相見即是緣分。”

  鄭懷恩掏出一顆地品丹藥給她。

  “我也只是考驗考驗你是否忠貞於門派,不錯不錯。那就此別過了。”

  紅莙接過丹藥,滿臉的疑惑。

  後來她同門的真人見她得到的那顆丹藥,得知此事,還讚歎鄭懷恩為人大方,還幹這種考驗晚輩給予獎勵的好事。

  鄭懷恩轉身離開,暗自嘆息。

  還得再找找……

  說起來自那幻境之後,這段時間都沒見過那瘋女人。

  天霜教那邊也是沒再有什麼動靜。

  他跟青塵待在一塊地方的同時總是感覺如芒在背,因為青塵說不準下一秒就要找上門來跟他打架,碎日也總跟他不對付。

  所以這對他來說自然是——

  好事!

  他回顧這些天尋覓到的弟子,雖然一個都沒成功,但倒也不會令他太失落,畢竟他們的資質雖佳,但是……

  唉,還能不能找到一個能比肩飛星的啊。

  ……

  午後。

  兩道淡紫色的劍形虛影在屋內飛動,擦過牆邊的山水掛畫,床邊的輕絲簾紗,卻沒有傷及其分毫,倏而飛出窗外,如燕般銜回些落花。

  飛星指尖一動,虛影隨之消失。

  一片花瓣落在他的手心。

  一夜時間,他不僅練成了香暗生光訣,就連對劍元的控制也已精確至極。

  之後便是精益求精了。

  忽然,樓下傳來些聲音。

  飛星傾耳一聽,是真人她們回來了,那名叫紫絡的弟子似乎又贏下一輪比試,其餘人正一齊為她歡喜。

  嚴格來說,飛星並不是靈宿劍派的人,他只能算跟玉霜真人,最多再加個丹楓真人比較熟絡的外人,所以便沒去摻和。

  他在屋裡一直修煉到了武試結束,即梅仙會結束時,他的香暗生光訣已然小成。

  十餘柄被淡黃微光包裹的暗紫劍影隨著他的心意在屋裡整齊盤旋。

  受了東皇仙門的獎勵後,門派各自踏上歸途。

  此番梅仙會中,晚輩弟子們哪怕未取得靠前的名次,光是參與前兩試便使他們受益匪淺。

  那副試七目也是各大旁門難得的風雅之會,畫試中有些人甚至還得到了畫道人玄陽子的指點。

  飛星也隨著靈宿劍派離開梅仙會的地域,前往了青丘仙苑。

  青丘仙苑是受青蓮仙門管理的組織,用於登島的修仙者寄存靈寵仙獸,雖然看上去只是座佔了一畝地的大殿,但其間自有一片大乘強者專門開闢的小天地。

  蓬萊仙島何其遼闊,島上修仙者無數,青丘仙苑內的靈獸數量自然多如牛毛,維持那方小世界每日耗費資源可想而知。

  平日裡修仙者寄存靈獸自然需要自費,不過對於此番前來參與梅仙會的宗門,東皇仙門都已代為支付了。

  時隔月餘未見,仙鶴凌風似乎更有活力了,連羽翼都豐滿了些。

  飛星淡笑道:“看來在這過得更好啊,跟著我倒是委屈了你。”

  凌風揮了揮翅膀,低頭靠了過來,似乎是在解釋。

  “與你說笑呢。”飛星笑著摸了摸它的脖頸。

  “唳——”

  伴隨明亮的鶴鳴,一人一鶴飛離仙島,跟著前方的劍舟踏上回靈宿劍派的路。

  飛星迴頭望了一眼蓬萊仙島。

  仙彩環繞,流光無限,藏有千般神隱,萬種趣妙。

  或許是受了玉霜的影響,他的性子並不太嚮往熱鬧,不過好奇心其實不小。

  這次初登蓬萊,見到了不少感興趣的東西,但最終也只是整日待在梅仙會的樓宇裡修行,並未接近看看,不免有些遺憾。

  不過來日方長,今後自己應該還會再來的。

  想來那日子不會太遠。

  ……

  在飛星玉霜他們回到劍派之前,陽春在欣賞完武試後先一步出發。

  儘管她沒記住回來的路,但是她那頭同樣寄存在青丘仙苑的麒麟記住了。

  因為自費的緣故,她還跟青丘仙苑討價還價了一會兒,當然那個胖乎乎的管理人雖然始終笑眯眯的,但沒讓她砍下半點價來。

  老老實實給了兩塊玄品靈石後,她騎著麒麟溜回了靈宿劍派。

  路上她在詛咒完那個管理人越來越肥後,想到自己此番溜出去,要是被發現了指不定要關多久緊閉,頓時心底一慌。

  只是出去一個月發現不了我吧?

  她這般安慰著自己。

  浮雲漸散,熟悉的山巒大殿出現在眼前。

  陽春回到劍派中,四下一片安靜。

  麒麟已化作小獸安靜地被她抱在懷裡。

  她鬆了口氣。

  看來是安全了!

  ……

  幾個時辰後,劍舟靠岸,海鳥騰飛。

  二十餘人回到劍派。

  三名真人徑直走向清心大殿。

  飛星因為想待在玉霜身邊,便沒有先回玉霜的仙島,待在了清心殿外。

  丹楓正與長懿談笑,一入大殿,便見流汐掌門負手而立,一道倩影正跪在她身後。

  “掌門。”

  玉霜走上前去,流汐回頭看向她們,神色稍緩,朝她點點頭。

  長懿看向陽春,她抬起頭,朝長懿投向求助的目光。

  長懿平日裡便寵著陽春,見狀問道:

  “掌門,陽春這是怎麼了?”

  流汐轉過身來,清美的臉上隱含慍色。

  “她偷偷跟你們去了蓬萊仙島,還帶走了風麒。”

  風麒指的便是陽春坐的那頭麒麟,風麒是它的種類,全稱叫乘風麒麟,屬於四象麒麟中的珍惜度排第三的。

  順帶一提珍惜度從高到低分別是御水、踏地、乘風、浴火。

  本來換成別人,流汐掌門興許是發現不了的,畢竟閉關一月也是常事。

  但她是陽春,是那個隔三岔五就閒的搞些動靜出來的陽春。

  一旬未見流汐自然起疑,一查又發現連風麒也不見了。

  幾名真人聞言心想怪不得。

  說實話,偷偷溜去梅仙會事小,真正重要的是風麒。

  這是上任掌門花了好大的代價才弄來的珍貴靈獸,是準備養大了拿來當做護派神獸的。

  當初因為風麒親近陽春,陽春又一個人無聊,流汐寵愛這個她這個關門弟子,才讓她名義上代管風麒,實則是讓她倆做個伴。

  沒想到她竟然膽子大到私自帶著風麒出了劍派,這要是出了個萬一,後果可就嚴重了。

  流汐看著陽春冷聲道:“你是怎麼定位的?”

  陽春嘴唇動了動,說不出話來。

  流汐眼眸微動,想到了什麼,伸手一招。

  殿門忽然開啟,殿外的飛星只感覺頭上動了動,隨後頭髮便散開了。

  只見一條繡著麒麟的銀白髮帶飛入了殿內,落在了流汐手上。

  飛星向殿內看去。

  “你進來。”流汐說道。

  飛星聞言步入清心殿,發現陽春正跪在流汐面前。、

  “流汐掌門。”他向流汐行禮道。

  流汐點點頭,看向陽春道:

  “好啊,麒麟巾都敢給外人了。”

  陽春低下頭,咬著嘴唇不敢說話。

  這是用風麒生母的頸下毛髮編織成的巾帶,不僅可以讓風麒感知定位,還對它有約束作用。

  這下一旁的三名真人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平日裡不是總是嚷嚷嗎?現在怎麼不說話了?”流汐指了指飛星,聲線一沉道,“你是與他提前串通好的?”

  陽春立馬搖頭道:“他不知道。”

  飛星還沒說話,玉霜卻已先一步攔在他身前說道:

  “掌門,飛星定然不知情。”

  丹楓也說道:“掌門,他怎麼可能提前跟陽春串通好呢?”

  長懿眨眨眼,想著自己是不是也要說句話才是?

  流汐看了玉霜與丹楓一眼,又看向陽春說道:“這麼說,就全是你的主意?”

  “嗯。”陽春點點頭。

  飛星想說些什麼,雖然他確實不知道陽春送他髮帶是有這個意圖,但自己也幫她隱瞞了她在梅仙會的事實。

  不過他又想,自己就算把這事說了,估計也難以減輕陽春的責罰,說不定還會罪加一等。

  他想幫她求情,但自己終究是個沒立場的外人,說不定還會使流汐起疑心。

  流汐轉過身去。

  大殿一時安靜。

  她微微一嘆道:

  “此事若是被幾位長老知道了,指不定要你吃多少苦頭。”

  陽春聽師傅這語氣,便知道這劫算是躲過了。

  還未待她向流汐撒嬌,流汐便說道:

  “去葬劍崖思過……三月。”

  “三個月!”陽春一驚,連忙道,“師傅,你就……”

  流汐冷聲道:“再多言便再加三月。”

  陽春連忙閉嘴,神色萎靡地噘著嘴,轉過身來看了飛星一眼,眼中有歉意,應該是為用麒麟巾騙他當頭帶的事情。

  她離開清心殿,去面崖思過了。

  “我教徒無方,見笑了。”

  流汐看向飛星,打量了他一番後感慨道:

  “天資卓越,若是女子便好了。”

  化神境已初步具備聯絡天地的資格,只一眼便看出了飛星的境界。

  飛星眨眨眼,不知該說什麼,總之自己大概並不想變女子。

  她又問道:“你還住在玉霜的島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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