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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0-09
第351章 向世界妥協
所以她才找了幾個人去跟著葉佩琪，看看她到底是去跟誰見面，當然這些人只是收錢辦事，也並不是給她一個人幹活的，現在的葉佩琪幾乎是整個學校的焦點，雖然表面上還一切如常，但風平浪靜的水面下卻是無數的波濤和暗流。
寧夢雪看著手機上的照片，這至少說明葉佩琪確實抱到了一條大腿，而且如果她猜得不錯，那程瀟背後應該還有其他人，也就是說請她去一起參加節目的話並非虛言。
“呼——”寧夢雪長長撥出一口濁氣，望著天空中的如血殘陽陷入糾結之中。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驚醒了沉思中的寧夢雪。
“有人在裡面嗎？”門外響起了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寧夢雪對這個聲音很是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有的，怎麼了？”寧夢雪回答道，從窗臺跳下來，一雙大長腿踩在地上，打開了練舞房的門，寧夢雪身高1米8，在女生裡算是極為罕見，而門外站著的嫵媚女人竟然比她還要高上幾分，正是她的形體課老師任柳櫻。
“任老師？”寧夢雪愣了一下，這是個她完全沒想到的人。
“這一層的練舞房要關門了，我看裡面還亮著燈，就過來問問。”
任柳櫻解釋了敲門的緣由。
“呃？”寧夢雪愣了一下，才想起來放假期間這裡每天只開到下午六點半，現在確實已經差不多得離開了。
“好吧，我收拾一下馬上就走。”
寧夢雪把兩邊的秀髮捋到耳後，關上門，脫掉身上的練功服換上平常的衣服，檢查了一下沒有東西落下之後便準備離開。
她再次拉開門，卻發現任柳櫻仍然站在門口沒有離開。
“任老師，你怎麼……還在？”
寧夢雪跟任柳櫻兩身高腿長的大美人站在一起絕對是靚麗的風景，只可惜這裡沒人欣賞。
任柳櫻在上課的時候始終是一個不苟言笑且要求十分嚴格的狀態，讓她的學生們多少有點害怕，寧夢雪也一樣，她並不是很想在休息日跟這位老師有太多接觸。
“寧同學也要注意勞逸結合，如果一直繃得太緊，身體也會受不了的。”任柳櫻的語氣仍然平淡如水，但說出的話卻讓寧夢雪有些意外。
“啊，謝謝老師關心，這不是明天就要開學了麼，我就想著今天怎麼也得練一練……”寧夢雪吧房門鎖上，拔下鑰匙笑著解釋道。
任柳櫻卻繼續說道：“寧同學就不要謙虛了，假期這幾天我每天都看到你來這裡練習，努力用功是好事，但我們這一行，成功的關鍵還是在於你的選擇和機會。”
寧夢雪聽到這句話腳步一滯一一顯然任柳櫻並不是偶然在這裡遇到她，而是已經有意識地觀察她很長時間了。
這讓寧夢雪的內心頓時緊張起來，她一個大一新生在跟葉佩琪的交流中表現出對學校情況的瞭如指掌，自然也有著一些自己的秘密，一旦被發現會非常麻煩的那種。
而且剛剛任柳櫻說的這句話似乎意有所指的樣子，但緊張到極點的寧夢雪此時沒有太多精力去思考這個問題。
“寧同學怎麼這麼怕我的樣子？
時間不早了，如果還沒吃飯的話，我們一起吧。”好在任柳櫻的表現不像是知道什麼事情的樣子，這讓寧夢雪稍微鬆了口氣，遲疑一下之後點了點頭，她也有點想知道這個全校聞名的美女老師這樣找上自己是為了什麼事情。
把鑰匙還給門衛之後，二人一前一後離開了舞蹈學、院的大樓，但任柳櫻卻並沒有往食堂的方向走。
“任老師，您這是……”寧夢雪剛開始習慣性地走錯了方向，小跑兩步才跟上任柳櫻。
“這個時間，食堂也沒什麼吃的了，我們去外面好了。”任柳櫻抬手看了看錶，食堂的晚餐時間是下午四點半到七點，這個時候過去就只剩一些殘羹冷炙了。
寧夢雪點了點頭，她開始愈發好奇對方的目的，如果這是個學生，那她很容易理解，對方可能是想透過自己接觸到葉佩琪，但是面前的任柳櫻從任何、角度都可謂青年才俊，30歲的年紀已經當了幾年副教授，在業內也算小有名氣，不可能去跟她們這些小輩去搶著當偶像，況且對於這個行當來說，她的年齡又實在是太離譜了。
二人並排走在路上的回頭率拉滿，任柳櫻雖然已經30歲，但保養得當，且渾身散發著半熟婦人的韻味，寧夢雪則更不用說，洋溢著妙齡少女的青春氣息，以至於二人剛一離開校門，便有幾個座駕檔次不低的男人想要上來搭訕，但都被任柳櫻一臉厭惡地加快腳步落在了後面。
江城音樂學院這種學校周圍，自然不可能和江城大學一樣是廉價小吃一條街，而是以中高檔的飯店為主，加上這假期最後一天也不是旺季，二人沒有預約也很快找到了一間有包間的餐廳坐下。
“唉……”點完菜之後，任柳櫻把外套脫掉掛在椅背上，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看著已經有點黑的天色輕輕嘆了口氣。
“寧同學……”沉默了一會之後，任柳櫻突然開口道。
“任老師，叫我夢雪就好。”寧夢雪注意到任柳櫻的情緒不高，並且對方突然找上自已吃飯的事情著實有點怪異，便也主動出擊試圖拉近二人之間的關係，最直接的辦法自然是從改變稱呼開始。
“好吧，夢雪。”任柳櫻也很樂意換一個親暱的稱呼，“我也不多繞圈子了，我來找你是想要儘快聯絡到你的室友葉佩琪。”
任柳櫻的開門見山反倒讓寧夢雪吃了一驚，一來她確實沒想到對方真的是為了這件事，二來這樣直白的方式也讓她不太習慣。
“可是……反正明天就要上課了，您直接找她不就可以了麼？”
寧夢雪喝了一口水，！有些猶豫地反問道。
“不要裝傻了，夢雪，你肯定知道我為什麼要聯絡她，我跟她不算熟，直接去找……你覺得會有什麼結果麼？”任柳櫻面容苦澀，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可是……”寧夢雪心說你跟葉佩琪不熟不假，但你我之間也就是見過幾面而已，怎麼搞的一副我們關係很親密的樣子，但對方畢竟是自己的老師，不能搞得太難看，於是這話到嘴邊又被她強行嚥了回去。
看到對方的反應，任柳櫻並沒有感到意外，寧夢雪對她並不熟悉，但她卻早就在關注著這個學生，並且既然能請她過來，就是有一定能讓她同意的籌碼。
“你覺得……我們學校怎麼樣？”任柳櫻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反而突然問了一個似乎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
“我們學校？還不錯吧，硬體水平不錯，課程設定也很豐富……”
寧夢雪也感到疑惑，但還是回答道，這些話倒不算違心，如果不考慮環境和風氣問題的話，江城音樂學院無論是硬體還是師資都能算得上是一流水平。
“你真的認為這些很重要麼？”
任柳櫻眼神中浮現出幾分落寞，理了理自己的長髮繼續道：“你有沒有數過，我們今天從學校出來到這裡，多少個男人跟我們兩個搭訕？”
寧夢雪愣住，她知道任柳櫻的意思，但這是一個學校從上到下都諱莫如深的話題，據說前任校長曾經想過大力整治這種風氣，所以他很快升遷去了一個副部級的閒職，變成了前任校長。
任柳櫻並沒有等著寧夢雪的答案，只是頓了一下便繼續道：“9個，足足9個，這真的蕙個學校麼？當然那些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為什麼整個江城只有我們學校是這個樣子？”
看著一臉苦悶的任柳櫻，寧夢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這個問題也困擾著她，不過她仍然想不通，任柳櫻說的這些跟想要透過她認識葉佩琪有什麼關係。
“四年前我從義大利回來，直接透過省級特聘到了江音教書，那時候的我絕對不會想到自己面對的是這樣一個環境。”任柳櫻的眼神帶著一絲悵然和來落，似乎在為自己而感到惋惜，“即使看到了這些情況之後，我當時也覺得自己一定可以在這裡成為例外的那個，所以我傾盡所有，在我剛回來的那屆新生裡找了兩個好苗子，想要證明哪怕在這樣的環境下，仍然能夠培養出學生來。”
聽到這裡，原本一臉淡然的寧夢雪臉色終於微微一變，她張了張嘴，但最後還是沒有說話，而是任由任柳櫻繼續說了下去。
“但事實證明我太天真了，這兩個學生中的一個在三個月後就被一個小老闆包養，無心訓練，很快就荒廢了，不過另一個確實意志堅定，雖然家裡條件不太好，但是很能吃苦，也能扛住誘惑，就我知道的，她拒絕過不少老闆甚至其它老師的暗示，甚至後來有幾個富二代想養她當情人，都被她拒絕了。”說到這裡任柳櫻眉頭緊鎖，眼神中帶著幾絲危險的光芒，聲音也變得嘶啞了起來，“但是大二的時候，這個學生莫名其妙地失蹤了，杳無音信。”
第352章 事物的發展與變化
“啪嚓——”寧夢雪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身體一抖，把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不顧自己的褲腿被打溼，聲音顫抖地問道：“您說的第二個學生，叫……什麼？”說到最後的時候她的聲音已經極其輕微，彷彿害怕會戳破一個脆弱的泡沫。
“她叫寧憶霜，憶霜，夢雪。我想，她是你姐姐，對麼？”任柳櫻見到寧夢雪的反應也長舒了一口氣，上身靠回了座椅靠背上，恢復了最開始的從容神色。
坐在她對面的寧夢雪此時已經淚流滿面，無語凝噎，拼命點著頭，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恰巧此時，敲門聲響起，兩名服務員端著二人點的菜走進來，整齊地擺好之後關上門離開。這家飯店開在江城音樂學院旁邊，服務員對於包廂裡發生的各種事情早已見怪不怪，什麼小三逼宮，正宮攤牌，白學現場，都是家常便飯，一個女人在哭這種事完全不值得大驚小怪。
過了一段時間，寧夢雪終於止住了哭聲，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是激動還是痛苦，但有訊息總好過沒有，況且任柳櫻和姐姐的關係相當不一般，之前寧憶霜放假的時候很多次跟她提過學校裡面一個人很好的女法師，二人亦師亦友無話不談，只是當時剛剛上高中的寧夢雪並不感興趣，因此一直不知道這個老師就是任柳櫻。
寧夢雪雖然跟姐姐一樣自小學舞蹈，但先天不喜歡喧鬧和舞臺，只把跳舞當做一種愛好，如果不是為了調查姐姐的失蹤，她本來想要去學機械當個女工程師。
“那……憶霜失蹤之後，你們……”任柳櫻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猶豫，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讓她自己都感覺到噁心和不齒，但這是她唯一的機會。沒有別的選擇了。
“因為是在校內失蹤的，學校賠了我們家一筆錢，我媽當時報了警，但是後來就一直沒有下文了。”
寧夢雪目光失落地看著地面回答道。
“憶霜在我那裡留下了一些東西，你想辦法讓我能和葉佩琪搞好關係，事成之後我把那些東西給你。”任柳櫻的話讓寧夢雪呆立當地，她沒想到自己的姐姐還有其他的東西留下，更沒想到的是這個跟姐姐親如姐妹的老師竟然會用這些東西跟自己提出交易。
“夢雪，對不起，我堅持不下去了，我要準備認輸了。”任柳櫻痛苦地閉上雙眼，有些自暴自棄地說道。
“任老師？”或許是過於震驚，寧夢雪一時間甚至沒理解任柳櫻的意思。
“因為憶霜失蹤的時候，我是她的指導老師，有這麼一筆記載頭上，我幾乎不可能在教學這塊更進一步了，所以我沒別的選擇，只能靠自己了。”任柳櫻整理了一下心情，儘量裝作坦然地解釋：“本來我算是帶著光環過來，很多事情是找不上我的，但是出了這個事之後，光環褪去，很多人自然就想踩上一腳，我知道他們圖的是什麼，但我不想這樣，或者說，不甘心這樣。”
任柳櫻調整了一下姿勢，避開了跟寧夢雪的目光直接接觸，然後繼續說道：“剛才那張照片你應該也拿到了，不過程瀟一個檔次不高的偶像，哪怕因為某些原因能給葉佩琪提供這種優質資源，她自己的能量也不可能大到隨便再去拉其他的人，葉佩琪的操作算是隱蔽，但最後就像想要在學校裡再選上幾個人，她們背後肯定有真正的大佬在，你只要幫我牽上跟葉佩琪的線…痞面的事情我自己解決。”
不得不說任柳櫻到底閱歷更加豐富，把整件事情直接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可是您怎麼保證能跟後面的人聯絡上，況且這種節目對於您來說……”寧夢雪聽完任柳櫻說的那些話，心理其實沒有太多憤恨，更多的是對這個本來前途大好的老師的痛心和惋惜，因此還是關切地問道。
提到這個話題，任柳櫻的語氣恢復了犀利，顯然對這些已經早有考慮：“我當然不會是想跟那些小輩搶位置，這種節日裡最有價值的也根本不是那個什麼成團出道的機會，至於怎麼保證聯絡上，我當然沒辦法保證，但無論如何都值得一試，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委身於幾個老男人，還能怎麼樣呢？”
任柳櫻最近面臨的壓力越來越大，之所以說這些話一方面是解釋給寧夢雪，另一方面也是她確實需要找一個人來傾訴，面前這位寧憶霜的妹妹幾乎是她唯一的選擇。
“好吧，老師，我可以幫你，她之前很確實很多次暗示我可以跟她一起，我今晚跟她說一下。”寧夢雪輕嘆了口氣，她無法對這個被現實的惡意壓垮的前輩做出過多評價，況且現在她的注意力完全在寧憶霜的事情上。
“跟我講講姐姐在學校裡的故事吧。”寧夢雪找服務員要了一紮啤酒，給任柳櫻開啟一瓶，放在對方面前，然後舉起另一瓶酒輕輕碰了一下瓶口，仰頭喝了一口。
她並不喜歡喝酒，但其實酒量還不錯，此時正需要一些酒精來冷靜下來，更重要的是麻醉任柳櫻，讓她講出關於寧憶霜儘可能多的事情。
對面的美女教授果然沒有拒絕，苦澀地笑了一下之後也舉起酒瓶跟自己的學生對飲起來。
與此同時。
趙軒開著車跟甘夢晨回到了江城大學，趙軒下午從胡珊珊那離開之後跟甘夢展會和，本來二人是打算在外面吃個飯，再到西湖邊上轉一轉，最後回學校，但是半小時前的一個電話打斷了原本美好的計劃。
正在車裡跟趙軒擁吻的甘夢晨看都沒看就結束通話了電話，但幾秒種後鈴聲卻再一次不依不饒地響了起來。
“操，哪個傻逼……”甘夢晨的大小姐脾氣只是因為趙軒而收斂起來了而已，在這種關鍵的時候被打斷，任誰也不會有好心情。
不過掏出手機看見來電顯示之後，罵到一半的甘夢晨突然停了下來，趙軒略顯疑惑地窺了一眼螢幕，上面赫然寫著：吳德水。
如果趙軒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自己學校黨委書記的名字。
“喂，吳書記？”甘夢晨調整了一下因為剛剛的劇烈動作而紊亂的呼吸，用平淡的語氣說道。她只是性子比較直，並不是腦子有問題，雖然以她的背景完全無需巴結什麼人，但也不至於對著學校書記擺臉色，況且以吳德水的身份，直接打電話過來差不多相當於天塌下來了。
趙軒對著甘夢晨指了指車門外面，詢問自己是否需要回避，不過後者搖了搖頭。
他並不是個死板的人，不然當初也不會聽楊文煜說了那麼多警局內部的秘密，但這是建立在對方主動的基礎上，像甘夢晨楊文煜這樣地位的女人，趙軒願意在一定程度上尊重她們的工作，比如楊文煜當初就一直隱瞞了她並不是真的離開警察崗粒的情況，趙軒也並沒有覺得不妥，事情的輕重緩急他還是分得清。
“甘夢晨啊，學校這邊獎學金評選出了點事，你現在如果在江城的話儘快回來瞭解一下情況，我們需要一個信得過的學生幫忙處理。”吳德水是個性子很慢而且很溫和的人，但他此時的語速很快且語氣中帶著焦急，顯然事情不小。
“好，我半小時左右回去。”甘夢晨看了看錶果斷回答道。
“好，麻煩你了。”吳德水沒什麼領導的架子，實際上他過去一直是江城一家央企的。廠長，工程師出身，去年才調任江城大學的書記，顯然是組織安排養兩年老就退休的，任誰也不希望這個時候晚節不保。
“呼……”甘夢晨結束通話電話，無奈地撥出一口氣：“抱歉，老公，看來我們的計劃有變，這件事應該蠻嚴重的，不然不會直接聯絡我。”
甘夢晨此時的心態已經轉變成了趙軒的賢內助，這種時候被迫打斷跟自家男友的親熱讓她覺得有些歉意。
“沒關係，我們回去吧。”趙軒自然不會把這種事放在心上，他調教甘夢晨只是為了確立一家之主的地位，又不是要把她變成跟後宮的那些奴隸們一樣的傀儡。
“說起來，我們學校的獎學金會有什麼問題啊？”既然甘夢晨認為沒什麼好迴避的，拿這種事自然可以問。江城大學的獎助學金多到每年都發不完，一個學生只要保證不掛科就差不多能拿到一份，這樣的情況下自然少了很多惡性競爭。
甘夢晨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低頭擺弄著手機，過了一會，趁著在一個路口等紅燈，她把手機擺到了趙軒面前。
微博介面上排行第二的熱搜：#江城大學最高獎學金黑幕#
“我看了一下，大意是有個人說今年江獎的評選不公平，有個事先呼聲很高，各方面履歷和成績也很完美的學姐沒有選上，所以認為有黑幕。”甘夢晨收回手機，簡明扼要地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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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才找了幾個人去跟著葉佩琪，看看她到底是去跟誰見面，當然這些人只是收錢辦事，也並不是給她一個人幹活的，現在的葉佩琪幾乎是整個學校的焦點，雖然表面上還一切如常，但風平浪靜的水面下卻是無數的波濤和暗流。
寧夢雪看著手機上的照片，這至少說明葉佩琪確實抱到了一條大腿，而且如果她猜得不錯，那程瀟背後應該還有其他人，也就是說請她去一起參加節目的話並非虛言。
“呼——”寧夢雪長長撥出一口濁氣，望著天空中的如血殘陽陷入糾結之中。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驚醒了沉思中的寧夢雪。
“有人在裡面嗎？”門外響起了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寧夢雪對這個聲音很是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有的，怎麼了？”寧夢雪回答道，從窗臺跳下來，一雙大長腿踩在地上，打開了練舞房的門，寧夢雪身高1米8，在女生裡算是極為罕見，而門外站著的嫵媚女人竟然比她還要高上幾分，正是她的形體課老師任柳櫻。
“任老師？”寧夢雪愣了一下，這是個她完全沒想到的人。
“這一層的練舞房要關門了，我看裡面還亮著燈，就過來問問。”
任柳櫻解釋了敲門的緣由。
“呃？”寧夢雪愣了一下，才想起來放假期間這裡每天只開到下午六點半，現在確實已經差不多得離開了。
“好吧，我收拾一下馬上就走。”
寧夢雪把兩邊的秀髮捋到耳後，關上門，脫掉身上的練功服換上平常的衣服，檢查了一下沒有東西落下之後便準備離開。
她再次拉開門，卻發現任柳櫻仍然站在門口沒有離開。
“任老師，你怎麼……還在？”
寧夢雪跟任柳櫻兩身高腿長的大美人站在一起絕對是靚麗的風景，只可惜這裡沒人欣賞。
任柳櫻在上課的時候始終是一個不苟言笑且要求十分嚴格的狀態，讓她的學生們多少有點害怕，寧夢雪也一樣，她並不是很想在休息日跟這位老師有太多接觸。
“寧同學也要注意勞逸結合，如果一直繃得太緊，身體也會受不了的。”任柳櫻的語氣仍然平淡如水，但說出的話卻讓寧夢雪有些意外。
“啊，謝謝老師關心，這不是明天就要開學了麼，我就想著今天怎麼也得練一練……”寧夢雪吧房門鎖上，拔下鑰匙笑著解釋道。
任柳櫻卻繼續說道：“寧同學就不要謙虛了，假期這幾天我每天都看到你來這裡練習，努力用功是好事，但我們這一行，成功的關鍵還是在於你的選擇和機會。”
寧夢雪聽到這句話腳步一滯一一顯然任柳櫻並不是偶然在這裡遇到她，而是已經有意識地觀察她很長時間了。
這讓寧夢雪的內心頓時緊張起來，她一個大一新生在跟葉佩琪的交流中表現出對學校情況的瞭如指掌，自然也有著一些自己的秘密，一旦被發現會非常麻煩的那種。
而且剛剛任柳櫻說的這句話似乎意有所指的樣子，但緊張到極點的寧夢雪此時沒有太多精力去思考這個問題。
“寧同學怎麼這麼怕我的樣子？
時間不早了，如果還沒吃飯的話，我們一起吧。”好在任柳櫻的表現不像是知道什麼事情的樣子，這讓寧夢雪稍微鬆了口氣，遲疑一下之後點了點頭，她也有點想知道這個全校聞名的美女老師這樣找上自己是為了什麼事情。
把鑰匙還給門衛之後，二人一前一後離開了舞蹈學、院的大樓，但任柳櫻卻並沒有往食堂的方向走。
“任老師，您這是……”寧夢雪剛開始習慣性地走錯了方向，小跑兩步才跟上任柳櫻。
“這個時間，食堂也沒什麼吃的了，我們去外面好了。”任柳櫻抬手看了看錶，食堂的晚餐時間是下午四點半到七點，這個時候過去就只剩一些殘羹冷炙了。
寧夢雪點了點頭，她開始愈發好奇對方的目的，如果這是個學生，那她很容易理解，對方可能是想透過自己接觸到葉佩琪，但是面前的任柳櫻從任何、角度都可謂青年才俊，30歲的年紀已經當了幾年副教授，在業內也算小有名氣，不可能去跟她們這些小輩去搶著當偶像，況且對於這個行當來說，她的年齡又實在是太離譜了。
二人並排走在路上的回頭率拉滿，任柳櫻雖然已經30歲，但保養得當，且渾身散發著半熟婦人的韻味，寧夢雪則更不用說，洋溢著妙齡少女的青春氣息，以至於二人剛一離開校門，便有幾個座駕檔次不低的男人想要上來搭訕，但都被任柳櫻一臉厭惡地加快腳步落在了後面。
江城音樂學院這種學校周圍，自然不可能和江城大學一樣是廉價小吃一條街，而是以中高檔的飯店為主，加上這假期最後一天也不是旺季，二人沒有預約也很快找到了一間有包間的餐廳坐下。
“唉……”點完菜之後，任柳櫻把外套脫掉掛在椅背上，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看著已經有點黑的天色輕輕嘆了口氣。
“寧同學……”沉默了一會之後，任柳櫻突然開口道。
“任老師，叫我夢雪就好。”寧夢雪注意到任柳櫻的情緒不高，並且對方突然找上自已吃飯的事情著實有點怪異，便也主動出擊試圖拉近二人之間的關係，最直接的辦法自然是從改變稱呼開始。
“好吧，夢雪。”任柳櫻也很樂意換一個親暱的稱呼，“我也不多繞圈子了，我來找你是想要儘快聯絡到你的室友葉佩琪。”
任柳櫻的開門見山反倒讓寧夢雪吃了一驚，一來她確實沒想到對方真的是為了這件事，二來這樣直白的方式也讓她不太習慣。
“可是……反正明天就要上課了，您直接找她不就可以了麼？”
寧夢雪喝了一口水，！有些猶豫地反問道。
“不要裝傻了，夢雪，你肯定知道我為什麼要聯絡她，我跟她不算熟，直接去找……你覺得會有什麼結果麼？”任柳櫻面容苦澀，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可是……”寧夢雪心說你跟葉佩琪不熟不假，但你我之間也就是見過幾面而已，怎麼搞的一副我們關係很親密的樣子，但對方畢竟是自己的老師，不能搞得太難看，於是這話到嘴邊又被她強行嚥了回去。
看到對方的反應，任柳櫻並沒有感到意外，寧夢雪對她並不熟悉，但她卻早就在關注著這個學生，並且既然能請她過來，就是有一定能讓她同意的籌碼。
“你覺得……我們學校怎麼樣？”任柳櫻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反而突然問了一個似乎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
“我們學校？還不錯吧，硬體水平不錯，課程設定也很豐富……”
寧夢雪也感到疑惑，但還是回答道，這些話倒不算違心，如果不考慮環境和風氣問題的話，江城音樂學院無論是硬體還是師資都能算得上是一流水平。
“你真的認為這些很重要麼？”
任柳櫻眼神中浮現出幾分落寞，理了理自己的長髮繼續道：“你有沒有數過，我們今天從學校出來到這裡，多少個男人跟我們兩個搭訕？”
寧夢雪愣住，她知道任柳櫻的意思，但這是一個學校從上到下都諱莫如深的話題，據說前任校長曾經想過大力整治這種風氣，所以他很快升遷去了一個副部級的閒職，變成了前任校長。
任柳櫻並沒有等著寧夢雪的答案，只是頓了一下便繼續道：“9個，足足9個，這真的蕙個學校麼？當然那些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為什麼整個江城只有我們學校是這個樣子？”
看著一臉苦悶的任柳櫻，寧夢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這個問題也困擾著她，不過她仍然想不通，任柳櫻說的這些跟想要透過她認識葉佩琪有什麼關係。
“四年前我從義大利回來，直接透過省級特聘到了江音教書，那時候的我絕對不會想到自己面對的是這樣一個環境。”任柳櫻的眼神帶著一絲悵然和來落，似乎在為自己而感到惋惜，“即使看到了這些情況之後，我當時也覺得自己一定可以在這裡成為例外的那個，所以我傾盡所有，在我剛回來的那屆新生裡找了兩個好苗子，想要證明哪怕在這樣的環境下，仍然能夠培養出學生來。”
聽到這裡，原本一臉淡然的寧夢雪臉色終於微微一變，她張了張嘴，但最後還是沒有說話，而是任由任柳櫻繼續說了下去。
“但事實證明我太天真了，這兩個學生中的一個在三個月後就被一個小老闆包養，無心訓練，很快就荒廢了，不過另一個確實意志堅定，雖然家裡條件不太好，但是很能吃苦，也能扛住誘惑，就我知道的，她拒絕過不少老闆甚至其它老師的暗示，甚至後來有幾個富二代想養她當情人，都被她拒絕了。”說到這裡任柳櫻眉頭緊鎖，眼神中帶著幾絲危險的光芒，聲音也變得嘶啞了起來，“但是大二的時候，這個學生莫名其妙地失蹤了，杳無音信。”
第352章 事物的發展與變化
“啪嚓——”寧夢雪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身體一抖，把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不顧自己的褲腿被打溼，聲音顫抖地問道：“您說的第二個學生，叫……什麼？”說到最後的時候她的聲音已經極其輕微，彷彿害怕會戳破一個脆弱的泡沫。
“她叫寧憶霜，憶霜，夢雪。我想，她是你姐姐，對麼？”任柳櫻見到寧夢雪的反應也長舒了一口氣，上身靠回了座椅靠背上，恢復了最開始的從容神色。
坐在她對面的寧夢雪此時已經淚流滿面，無語凝噎，拼命點著頭，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恰巧此時，敲門聲響起，兩名服務員端著二人點的菜走進來，整齊地擺好之後關上門離開。這家飯店開在江城音樂學院旁邊，服務員對於包廂裡發生的各種事情早已見怪不怪，什麼小三逼宮，正宮攤牌，白學現場，都是家常便飯，一個女人在哭這種事完全不值得大驚小怪。
過了一段時間，寧夢雪終於止住了哭聲，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是激動還是痛苦，但有訊息總好過沒有，況且任柳櫻和姐姐的關係相當不一般，之前寧憶霜放假的時候很多次跟她提過學校裡面一個人很好的女法師，二人亦師亦友無話不談，只是當時剛剛上高中的寧夢雪並不感興趣，因此一直不知道這個老師就是任柳櫻。
寧夢雪雖然跟姐姐一樣自小學舞蹈，但先天不喜歡喧鬧和舞臺，只把跳舞當做一種愛好，如果不是為了調查姐姐的失蹤，她本來想要去學機械當個女工程師。
“那……憶霜失蹤之後，你們……”任柳櫻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猶豫，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讓她自己都感覺到噁心和不齒，但這是她唯一的機會。沒有別的選擇了。
“因為是在校內失蹤的，學校賠了我們家一筆錢，我媽當時報了警，但是後來就一直沒有下文了。”
寧夢雪目光失落地看著地面回答道。
“憶霜在我那裡留下了一些東西，你想辦法讓我能和葉佩琪搞好關係，事成之後我把那些東西給你。”任柳櫻的話讓寧夢雪呆立當地，她沒想到自己的姐姐還有其他的東西留下，更沒想到的是這個跟姐姐親如姐妹的老師竟然會用這些東西跟自己提出交易。
“夢雪，對不起，我堅持不下去了，我要準備認輸了。”任柳櫻痛苦地閉上雙眼，有些自暴自棄地說道。
“任老師？”或許是過於震驚，寧夢雪一時間甚至沒理解任柳櫻的意思。
“因為憶霜失蹤的時候，我是她的指導老師，有這麼一筆記載頭上，我幾乎不可能在教學這塊更進一步了，所以我沒別的選擇，只能靠自己了。”任柳櫻整理了一下心情，儘量裝作坦然地解釋：“本來我算是帶著光環過來，很多事情是找不上我的，但是出了這個事之後，光環褪去，很多人自然就想踩上一腳，我知道他們圖的是什麼，但我不想這樣，或者說，不甘心這樣。”
任柳櫻調整了一下姿勢，避開了跟寧夢雪的目光直接接觸，然後繼續說道：“剛才那張照片你應該也拿到了，不過程瀟一個檔次不高的偶像，哪怕因為某些原因能給葉佩琪提供這種優質資源，她自己的能量也不可能大到隨便再去拉其他的人，葉佩琪的操作算是隱蔽，但最後就像想要在學校裡再選上幾個人，她們背後肯定有真正的大佬在，你只要幫我牽上跟葉佩琪的線…痞面的事情我自己解決。”
不得不說任柳櫻到底閱歷更加豐富，把整件事情直接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可是您怎麼保證能跟後面的人聯絡上，況且這種節目對於您來說……”寧夢雪聽完任柳櫻說的那些話，心理其實沒有太多憤恨，更多的是對這個本來前途大好的老師的痛心和惋惜，因此還是關切地問道。
提到這個話題，任柳櫻的語氣恢復了犀利，顯然對這些已經早有考慮：“我當然不會是想跟那些小輩搶位置，這種節日裡最有價值的也根本不是那個什麼成團出道的機會，至於怎麼保證聯絡上，我當然沒辦法保證，但無論如何都值得一試，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委身於幾個老男人，還能怎麼樣呢？”
任柳櫻最近面臨的壓力越來越大，之所以說這些話一方面是解釋給寧夢雪，另一方面也是她確實需要找一個人來傾訴，面前這位寧憶霜的妹妹幾乎是她唯一的選擇。
“好吧，老師，我可以幫你，她之前很確實很多次暗示我可以跟她一起，我今晚跟她說一下。”寧夢雪輕嘆了口氣，她無法對這個被現實的惡意壓垮的前輩做出過多評價，況且現在她的注意力完全在寧憶霜的事情上。
“跟我講講姐姐在學校裡的故事吧。”寧夢雪找服務員要了一紮啤酒，給任柳櫻開啟一瓶，放在對方面前，然後舉起另一瓶酒輕輕碰了一下瓶口，仰頭喝了一口。
她並不喜歡喝酒，但其實酒量還不錯，此時正需要一些酒精來冷靜下來，更重要的是麻醉任柳櫻，讓她講出關於寧憶霜儘可能多的事情。
對面的美女教授果然沒有拒絕，苦澀地笑了一下之後也舉起酒瓶跟自己的學生對飲起來。
與此同時。
趙軒開著車跟甘夢晨回到了江城大學，趙軒下午從胡珊珊那離開之後跟甘夢展會和，本來二人是打算在外面吃個飯，再到西湖邊上轉一轉，最後回學校，但是半小時前的一個電話打斷了原本美好的計劃。
正在車裡跟趙軒擁吻的甘夢晨看都沒看就結束通話了電話，但幾秒種後鈴聲卻再一次不依不饒地響了起來。
“操，哪個傻逼……”甘夢晨的大小姐脾氣只是因為趙軒而收斂起來了而已，在這種關鍵的時候被打斷，任誰也不會有好心情。
不過掏出手機看見來電顯示之後，罵到一半的甘夢晨突然停了下來，趙軒略顯疑惑地窺了一眼螢幕，上面赫然寫著：吳德水。
如果趙軒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自己學校黨委書記的名字。
“喂，吳書記？”甘夢晨調整了一下因為剛剛的劇烈動作而紊亂的呼吸，用平淡的語氣說道。她只是性子比較直，並不是腦子有問題，雖然以她的背景完全無需巴結什麼人，但也不至於對著學校書記擺臉色，況且以吳德水的身份，直接打電話過來差不多相當於天塌下來了。
趙軒對著甘夢晨指了指車門外面，詢問自己是否需要回避，不過後者搖了搖頭。
他並不是個死板的人，不然當初也不會聽楊文煜說了那麼多警局內部的秘密，但這是建立在對方主動的基礎上，像甘夢晨楊文煜這樣地位的女人，趙軒願意在一定程度上尊重她們的工作，比如楊文煜當初就一直隱瞞了她並不是真的離開警察崗粒的情況，趙軒也並沒有覺得不妥，事情的輕重緩急他還是分得清。
“甘夢晨啊，學校這邊獎學金評選出了點事，你現在如果在江城的話儘快回來瞭解一下情況，我們需要一個信得過的學生幫忙處理。”吳德水是個性子很慢而且很溫和的人，但他此時的語速很快且語氣中帶著焦急，顯然事情不小。
“好，我半小時左右回去。”甘夢晨看了看錶果斷回答道。
“好，麻煩你了。”吳德水沒什麼領導的架子，實際上他過去一直是江城一家央企的。廠長，工程師出身，去年才調任江城大學的書記，顯然是組織安排養兩年老就退休的，任誰也不希望這個時候晚節不保。
“呼……”甘夢晨結束通話電話，無奈地撥出一口氣：“抱歉，老公，看來我們的計劃有變，這件事應該蠻嚴重的，不然不會直接聯絡我。”
甘夢晨此時的心態已經轉變成了趙軒的賢內助，這種時候被迫打斷跟自家男友的親熱讓她覺得有些歉意。
“沒關係，我們回去吧。”趙軒自然不會把這種事放在心上，他調教甘夢晨只是為了確立一家之主的地位，又不是要把她變成跟後宮的那些奴隸們一樣的傀儡。
“說起來，我們學校的獎學金會有什麼問題啊？”既然甘夢晨認為沒什麼好迴避的，拿這種事自然可以問。江城大學的獎助學金多到每年都發不完，一個學生只要保證不掛科就差不多能拿到一份，這樣的情況下自然少了很多惡性競爭。
甘夢晨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低頭擺弄著手機，過了一會，趁著在一個路口等紅燈，她把手機擺到了趙軒面前。
微博介面上排行第二的熱搜：#江城大學最高獎學金黑幕#
“我看了一下，大意是有個人說今年江獎的評選不公平，有個事先呼聲很高，各方面履歷和成績也很完美的學姐沒有選上，所以認為有黑幕。”甘夢晨收回手機，簡明扼要地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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