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閒遊】(第三部:江南迷夢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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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0-11

便是你爹,在我面前也得客客氣氣的,之前三番五次拒我
千里便也罷了,今日這般光著屁股來見我,竟還和我動起手來,可是有意前來折
辱與我?」

  說罷,呂文勝這才留意到沈稚瑚身後的陳哲,冷笑了一聲:「原來是尋著奸
夫了?卻又是哪裡來的野狗,也敢來這承天府地界上撒野?湯兄,還請你出手替
我拿下這對狗男女。」

  然而他的呼喚並未得人答應,呂文勝不由得往旁邊那勁裝男子看去:「…
…湯兄?」

  勁裝男子對呂文勝的呼喚充耳不聞,雙手扶膝坐在原地一動不動,面色煞白,
兩隻眼睛死死盯著沈稚瑚身後的陳哲,神情十分凝重。

  原來適才沈稚瑚進門的那一刻,這勁裝男子驚擾之下,瞬間便運功撥絃,欲
以音波襲傷沈稚瑚這個闖入者。

  這男子修為著實不錯,樣貌也不到三十,已經有九段大圓滿的功力,若只是
沈稚瑚,那多半便要被他這一擊所傷,然而站在沈稚瑚身後的還有一個陳哲,霎
那間氣隨意起,一道真氣就把這男子的音波勁氣給硬生生憋了回去。

  這呂文勝不是一個莽撞的蠢物,見那勁裝男子的神色,知道這武力怕是指望
不上,扭頭又看向另一邊的青衣書生。

  這書生眉目清秀五官英俊,只是看著十分面嫩,頂多是將將弱冠的年紀,不
過一身氣度要比呂文勝好上許多,見呂文勝使了眼色,小書生放下手中毛筆,自
案後站起身,理了理衣袍,微微躬身對著陳哲行禮道:「小生孫冶,家父乃是揚
南省右布政使,不知這位仁兄臺甫。」

  「在下陳哲,家父乃是刑部尚書。」不就是拼爹麼,說得好像誰不會似的
……

  要震懾住一個人,最有效的法子,便是在他最驕傲的領域直接擊潰他,這孫
冶看似溫文有禮,實則一開口便將自家父親掛在嘴邊,終究不過是個善於拼爹的
紈絝罷了。

  果不其然,孫冶大驚失色:「你竟是駙馬都尉陳哲?」

  陳哲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道:「如假包換。」

  此時,廳中最為尷尬的,便是呂文勝了,好在他倒也算個人物,在震驚與尷
尬之後,這剛剛還跋扈無比的紈絝公子立刻如一條癩皮狗似的竄到了陳哲面前,
深深一揖到地,恭聲說道:「原來是陳都尉當面,小人適才太過失態了,真真罪
該萬死,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陳哲自是懶得與這等疲懶人物計較:「我這自是無妨,你倒不如給稚瑚道個
歉。」

  呂文勝立刻轉身,對著沈稚瑚連連作揖,沈稚瑚嫌惡地看了他幾眼,一雙美
目又在陳哲臉上掃過,這才應聲放過了眼前這紈絝。

  呂文勝見兩人不再追求,如蒙大赦,連忙對著廳外招呼,想喚鴇母過來,說
是要做東擺宴,與陳哲共飲一番。

  陳哲自無不可,不過他沒忘正事:「宴飲之事且先少待,適才稚瑚問你,那
丹陵縣縣令之子朱惠,你可知其行蹤啊?」

  呂文勝不假思索道:「不知,我與那朱惠雖然相交莫逆,可自重陽前兩日至
今,已有近十日不曾見他了。」

  呂文勝對答如流,陳哲卻並不理會他,而是轉頭盯住了那姓湯的勁裝男子。

  原來問話之際,陳哲暗中放出神識,說謊之人心跳血運都會有波動,以陳哲
的修為可以用神識感知來測謊,然而面前呂文勝對答之際心血都平靜如常,反而
廳中有一人聽到朱惠這名字時,心跳猛然加速了幾拍……正是那一身勁裝的湯姓
男子。

  電光石火之間,陳哲放出氣機鎖定那男子,然而那男子同樣極為機敏,竟然
在陳哲氣機鎖定的剎那之間當機立斷,身影化作一道烏光,就這麼自那扇大開的
窗戶中竄了出去。

  陳哲豈會讓他這般遁走,足下一點,展開身法跟著翻窗而出。

  湯姓男子踏著金月湖邊的一溜屋簷往北而去,這人輕功竟是極為了得,陳哲
追在身後居然漸漸被他甩開。

  不過這承天府城內終究是翻不過天去,陳哲隨手捏碎一團真氣,一道微弱的
激波瞬間掃過大半座府城,伴隨這道激波,北邊府衙街一代高高躍起一青一紅兩
道身影,正是元能和金磬兒。

  湯姓男子再能跑,也只不過是個先天大圓滿,三個通天境圍追堵截之下,還
是在半柱香之後被阻截過來的金磬兒輕鬆擒下。

  陳哲趕到之時,金磬兒已經十分老道地將此人經脈盡封、四肢下巴關節卸脫,
陳哲見此情景,也不著急,隨口吩咐道:「把他帶回去,先查查身上嘴裡有無毒
丸,然後讓牢裡先盤著,等我回衙再審。」

  說罷,陳哲轉身原路返回醉綾樓,關於這人的來歷,說不定先問問呂文勝和
孫冶會有更多收穫。

  待陳哲從視窗返回,被沈稚瑚按在原地不得動彈的呂文勝如蒙大赦,對著陳
哲哀聲道:「都尉!都尉!小人與那湯節並無深交,您且聽小人解釋。」

  陳哲輕笑一聲:「我信你便是,不過,你先將這人的底細盡數說來,莫要遺
漏。」

  沈稚瑚這才放開呂文勝,見此情境,一旁的孫冶連忙打圓場道:「都尉,此
時也已近午時,不如我們叫這店家上一桌酒席,我們邊吃邊談可好?」

  聽孫冶這般提議,呂文勝連忙疊聲附和:「對對對……都尉我們邊吃邊談
……宋媽媽!宋媽媽!快著人準備桌上好席面送來,還有你家的錦繡綾也備好了,
待我們席上正事談過,便給我們送來房中。」

  陳哲並不反對,任他張羅。這醉綾樓雖然陳舊,招待服侍卻是上乘,那鴇母
帶著幾個夥計裡外一通忙活,轉眼間便在這廳內支起一張八仙桌,鋪開八碗八碟
一桌上等酒菜。

  入席之後,呂文勝與孫冶先各自給陳哲敬酒,而後呂文勝便老老實實地將那
勁裝男子湯節的來歷娓娓道來。

  「約莫三個月之前,我等乘坐花船在府城左近的梅江上游玩,正遇上這個湯
節自上游泛舟而下,當時他坐在船頭盤膝鼓琴,琴聲悠揚激盪,聲量不大,卻遠
播裡許,我等朋友幾人都是附庸風雅之輩,聽這琴聲美妙,就靠了船過去與他攀
談,一談之下,覺得他談吐優雅見聞廣博,雖是江湖武士,卻難得氣度不俗,便
又邀他一道宴飲為樂,席上幾人越聊越是投契,待酒過三巡,湯節起身要來筆墨
當場揮毫,我們不成想他竟是寫的一手極為出色好字……」

  呂文勝說話甚有調理,只是事無鉅細不免有些絮叨,陳哲耐心聽完他述說,
無非是這湯節氣質出眾談吐不俗,精善琴棋書畫諸般記憶,又身具高強武功,因
而短短三月之間,便折服這這群紈絝,迅速融入了這幫狐朋狗友之中。

  「那他可曾說起過他的出身來歷?」

  呂文勝接道:「有,他說他乃是出身南海,不過孫賢弟曾看出他常用的幾件
隨身器物都是東海那邊的土產,我們只當他武林中人行走江湖漂泊四海,便不曾
深究。」

  「呵呵。」陳哲只是隨口笑了笑:「這武林中各門各派的入門弟子,約莫有
七成從沒出過本省,剩下那三成裡的七八成也只不過是去過鄰省罷了,武道一途
其實最重安定,若是居無定所,缺少穩定供應,那無論是鍛體還是煉氣,都不會
有什麼大成就。」

  湯節剛才逃命時顯露的身法內功一看便不是南海那邊的常見套路,南海那邊
氣候炎熱,各家輕功更重快速行氣,以此散熱守神。湯節那種跑法,哪怕他內功
精深寒暑不侵,在南海那邊也極易跑著跑著就熱血攻心昏厥過去。

  「故而那湯節是在欺瞞我等?他本就出自東海?」孫冶問道,他小小年紀就
已通達人情世故,醒悟到湯節的欺騙之後,並未顯出憤憤,反而更關心事情的細
節原委。

  「他確實不是出自南海,至於是不是東海,也需要更多細節線索,方可斷論。」
陳哲隨口教了孫呂二人一些偵緝之中常用的推論之法。

  呂文勝看似恍然大悟,實則都是演出來的,陳哲能感知他心緒平靜如水,應
當是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倒是孫冶聽完若有所悟。

  話歸正題,呂文勝繼續說那湯節:「平日裡這湯節就住中南街西四坊裡,離
得丹陵縣衙並不很遠,對了,平日與他私交最篤的,正是朱惠,甚至於朱惠上個
月都開始邀他去縣衙後宅參加文會了,往日里朱惠可是隻會請他那兩個盟兄弟的。」

  陳哲心思一動,問道:「朱惠有兩個盟兄弟?一人是不是李廣德?另一人又
是誰?」

  呂文勝點點頭:「一人正是李廣德,另一人則是左佈政蔣正恩家中嫡孫蔣廷
亮。」

  蔣正恩?陳哲頓時陷入沉思……最近這些案子,以他的思路來說,似乎不是
與趙元誠有關,便是與劉子隆有關,一時間他倒是忘了那日苗毓秀所言,蔣正恩
也曾在這案子中插過一手。

  「那蔣廷亮人呢?」陳哲順勢問道。

  「聽說是被蔣大人關在家裡苦讀,備考明年春闈,自上月起,已有一個多月
不曾見過他了。」孫冶家中與蔣家同衙對門,對蔣家事略知一二。

  陳哲點了點頭,對著身側的張雅做了個眼色,張雅會意,起身告退。

  呂文勝和孫冶見此不免有些訥訥,陳哲笑著安慰二人道:「二位放心,我六
扇門可不是督察院,頂多是去左藩岳家門上詢問一番,斷然是做不出什麼無禮舉
動的。」

  兩人自也是訕訕陪笑,呂文勝又回憶了些往日里朱惠的行止與交際,其餘微
末事多可忽略,唯獨他提到一事讓陳哲留心上了:朱惠自上月十五之後,每每聚
會碰面,俱是一副悶悶不樂憂心忡忡的模樣,眾紈絝皆以為他是因為平日好友一
個出仕一個閉門,所以不樂。

  不過陳哲現在對一些日期尤為敏感,當即追問了一句:「是上月十五之後?
這日子可有把握?」

  「小人自是有把握的,上月十五正是中秋,節後第二日十六那天,我等便租
了花船在這金月湖中聚會作樂,那時起朱惠便一直皺眉不展的。」

  陳哲緩緩點頭稱是,心中暗道回去要把連環拋屍案中那具八月十五的屍首再
仔細查一查。

  上樓時沈稚瑚與陳哲略作介紹過,這呂文勝在承天府也算得一號人物,其人
雖跋扈頑劣,交遊上卻有些手段,在承天府大大小小的紈絝之中交際甚廣,此時
有意巴結陳哲,陸陸續續又說了許多與朱惠有所交集的人物,陳哲一一記下,打
算回頭讓張雅她們排查一番。

  正事談畢,一桌酒菜也吃得七七八八,陳哲正想帶著沈稚瑚告辭,呂文勝卻
起身勸道:「都尉公事雖忙,卻也不急在一時,況且這些排查問詢,儘可交予下
麵人等去辦。既然今日都到了此處,總要讓小弟帶你見識一番這醉綾樓的絕妙。」

  陳哲本就不是個凡事親力親為的勤快人,聞言便安心坐下,看這呂文勝和醉
綾樓有何機杼。

  呂文勝喚來鴇母,撤了酒席換成茶座果子,呂文勝親自動手,一番煮水點茶,
眾人剛端起茶碗,鴇母便帶著數個年輕女子魚貫而入,就在這廳中站成一排。

  這些女子個個面容姣好,且看那稚嫩面相和頭面首飾,俱都是十八九歲剛成
年不久的俏麗清倌人,身上也如適才樓中所見女子一般,只裹著一條綾羅。

  這幾人清一色都把那綾羅如鴇母那樣束在腰上,既沒遮住上身,亦掩不住下
體,陳哲一掃眼就把那些曼妙之處盡數收入眼中。

  可惜,這些清倌顏色不過中上,還不如昨夜燕歸園中的服侍丫鬟,且此時見
客,舉止間多有些閃躲扭捏,神情亦不乏生澀羞赧,顯然是沒怎麼調教好的模樣。

  陳哲口上不說,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身旁的呂文勝也是斥道:「宋媽媽你真
是好不曉事,今日這位乃是一等一的貴客,你怎的就領這些青綠來見人?你家的
朱紫佳人呢?去去去,速速換了。」

  那鴇母連忙賠笑致歉,轉身帶著那幾個腰間綾羅不是翠綠便是花青的姑娘退
出廳去。

  見陳哲有些意興闌珊,呂文勝連忙解釋道:「這醉綾樓的姑娘,最是有名便
是這些月門女史,這老鴇婆欺我平日勤儉,便領了些便宜貨色出來應付,倒是讓
都尉見笑了。」

  接著呂文勝又給陳哲解釋起月門女史的名目,原來適才陳哲並未看錯,那幾
個姑娘確實沒有怎麼受過青樓調教,蓋因她們都是貨真價實的良家女。

  醉綾樓經營過百年,從來沒出過什麼花榜花魁,這特色便是每年從江南各處
正經的尋常人家高價求購來的小家碧玉,只略作訓練,便推出來待客,求的便是
良家女子不染風塵的獨特氣質。

  「這些月門女史一生只接一次客,之後要麼以這次賣身所得充嫁妝回老家另
尋良人嫁了,要麼就直接跟恩客回府作妾室,因而其身價可是要遠高於尋常女伎,
其中身材相貌出挑的佼佼者出場時身裹朱綾紫綾,叫價可是絲毫不遜於那些花魁
榜上的尋常舉子。」

  看得出來,呂文勝的身家確實是難以支援他平日染指那些朱紫一級的月門女
史,三句話不離一個貴字,向來確實是肉痛了。

  不多時,那鴇母去而復返,這次她身後帶來的便只有四個女子,而這四個女
子一進門,陳哲便暗自點頭,這四人相貌確實要比適才那幾個出挑許多,尤其是
當先那一個身裹紫綾的,杏眼瓊鼻,五官秀麗,乍一看已是不輸於沈稚瑚的絕色
了。

  可惜身段比不得沈稚瑚,既不纖細,亦不豐腴,平平無奇中人之姿罷了…
…不過這女子的氣質確實與陳哲後宅裡大多數女子不同,一張秀面看似平靜,可
那顫動的眉梢鼻翼和略顯慌亂閃爍的眼神都足見其心中的緊張慌亂。

  那鴇母滿臉堆笑道:「呂少爺,這幾個您可還滿意?」

  呂文勝斥道:「問我做甚?」轉頭變出一張笑臉:「都尉,您怎麼看?」

  陳哲輕輕點頭:「不錯。」

  「這般甚好,甚好……只是,這位貴客可否告知老奴,您的身份來歷?」鴇
母態度謙恭,可說出的話語卻叫陳哲稍稍有些意外。

  陳哲見那鴇母和幾個女子都是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不由得轉過臉看向呂文
勝,呂文勝稍稍有些糾結,不過還是咬牙湊到陳哲耳邊低聲道:「這是醉綾樓這
些月門女史的規矩,說法是君子求佳人,佳人亦是尋君子,若是名位身家不夠顯
赫富貴,她們是不賣的。」

  陳哲瞭然……這倒也不新鮮,江湖上像是琉璃湖的女弟子,尋主就講究個良
禽擇木而棲,只是在這青樓坊間卻是頭一回見,不過知道這些女子的來歷之後,
這般挑剔,也還算合理吧。

  當即,陳哲微微抬手向那幾女略作拱手,自陳道:「在下陳哲,駙馬都尉,
知刑部刑獄司事,也就是外邊俗稱的六扇門都尉。」

  三個裹著紅綾的少女眼睛皆是一亮,唯獨當頭的那個紫綾少女面色依舊鎮定,
雙手相交蹲身福禮之後,少女輕啟朱唇,用清靈剔透的話音道:「奴家陶錦,曾
聽過些都尉的大名,只是敢問都尉,您若是豢養外室,可會觸怒公主?」

  陳哲笑了笑:「自是不會……不過想做我外室,卻也不是誰都有這個本事的,
陶姑娘你倒是很有自信。」

  陶錦只是輕笑:「這是自然,陶錦自幼讀書,琴棋書畫或許造詣欠奉,經書
策問自詡精通,只願奴家自薦枕蓆能換都尉一個考校本事的機會。」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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