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兄】(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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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0-31

,翻身往後頭走。

彩雲好容易尋著機會,端上熱茶過來,被柱子拉著就走,“作死呢,沒見我給大爺倒茶呢。”

柱子嘿嘿一笑,“大爺說是餓了想吃糕點,叫姐姐去大廚房跑一趟呢。”

自她進了這院子,大爺的身都沒捱到過,天降一樁好差事,如何不喜上眉梢,“真的?大爺要吃什麼,我這就去。”

楚楚左右看了看,沒見有人,如月收好傘,“柱子哪裡去躲懶了?也不見守著。”

等了一會兒,還是沒見有人來,楚楚便叫如月去旁邊抱廈躲雨,自己推門走進去。外頭凜冽,屋裡尚還算暖和,地中間人高的爐子燒著,烘的滿室暖烘烘。  

楚楚掀開簾子,只朝屏風後望了一眼,便被地上幾團紗布吸引了視線,斑駁的血跡浸的溼透,紅殷殷的觸目驚心。

李軫若有所覺,猛的回頭,頓了片刻,撈起袍子準備穿好。楚楚上前兩步,扯住他的衣裳,看向他腰間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白紗布。

他用力拉了拉,“我馬上就穿好了,你先等一下。”

楚楚抬眼,看到他的傷有些觸動,“我看看。”

“沒關係。”李軫接了一句,轉頭去拉她的手,被她一扭躲開了,臉上本來就不易察覺的歡喜更收斂了。

“才從外頭進來,冰。”

李軫笑了笑,毫不猶豫牽住她的手,果然很冷,“我已經上好藥,下次你給我搽。”他不動聲色的試探,又加一句,“後面有的地方看不見。”

楚楚在心裡嘆氣,嗯了一聲,“膝蓋呢?”

跪了一天,怎麼也不可能沒事,早疼的鑽心了,李軫卻是面不改色的,彷彿什麼痛都能忍下。

他坐在榻上,楚楚蹲在地下,輕輕捲起褲管,李軫一把抓住她的手,“別看了,等會兒叫柱子來。”他從來都沒有叫她這樣伺候過,竟然有些受寵若驚。

楚楚巴拉開他的手,自顧自檢視他的傷口,又紅又腫,邊緣磨破皮,血淋淋的。她輕輕蹙眉,看著都疼,小心翼翼,一面清洗一面輕輕吹。

上藥的時候全程繃著臉,綁繃帶的時候力氣用大了,勒的生疼,他也受著。一見血冒的更快,楚楚有些慌,“太緊了?”

“還好。”他還是言簡意賅。

楚楚不由洩氣,她沒幹過伺候人的活兒,不由瞪他,“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

便把繃帶放鬆了些,動作更輕緩了。上完藥,她就站起來,看樣子似乎打算回去了,李軫跟著立在榻前。

楚楚看向那張沉靜早褪去少年青澀的鋒利的臉,她終究是要算計他的。

李夫人借力打力那一套她從小看到大,每一次犯錯並不會明目張膽的處罰,只會在體面的管事跟前落她面子,自有人替她管教不聽話的庶女。

這麼多年了,一點沒變過,早上喂藥的那一齣,異曲同工不知上演過多少次。不爭不搶,這麼多年了,楚楚看向李軫,微微一笑。

再放不下,她也得活啊。

“好好歇著,明兒我再來。”

夜深了,李軫躺在床上,手上握著一方帕子,黑夜中的眼睛耀耀生輝,不知想到什麼,他忍不住笑起來。

到了第二日,早早起來一直在等,早飯時間都快過了,還沒人來。柱子哆哆嗦嗦的上前,對著書桌前寫字的人,臉也不敢抬,“大爺有吩咐? ”

他把人叫進來的,一時竟然又想不起來要說什麼,面無表情的望著窗外芭蕉,被雨水打的劈啪作響。

柱子偷偷瞄了一眼,只覺得大爺威壓更重,活似被人辜負拋棄的小婦人,整個書房都冷悽悽的。好在外頭的通報聲打破了這場難捱的寂靜,如月便走進來。

李軫冷著面孔聽她說完,率性朝外走去,如月小聲跟柱子道:“你就別跟著了,看好院子就是了。”

楚楚轉了轉脖子,低頭繼續穿針,屋子裡安靜有一會兒了,側頭看了一眼滿炕的棉麻,嘴角似有若無的笑。

如月進來的時候她正好繡完一朵花,似乎沒瞧見如月身後跟著人,“幫我拿一卷花線,扎鞋墊的那種。”

修長白皙的手遞在跟前,楚楚順勢看了一眼,略微彆扭,“怎麼過來了?”

叫如月去沏茶,自己照樣低著頭忙活,李軫掃了一眼,“怎麼這麼多布料?”

如月端茶上前,看了楚楚一眼,悶悶說道:“針線房拿來的,說是姑娘的手藝好花樣好,年前要換一批門簾窗簾,活都丟給我們,還限時一個月。”

這一大堆活計,就是整個針線房加起來兩個月都做不完,李軫輕輕摩挲杯沿,語調沉沉的,“給她們還回去,我說的,有什麼問題來找我。”

“可是……”夫人交代的,後半句話卡在殼裡,如月對上李軫寒凜凜的眸子,不再說了。

李軫將楚楚手上的也扔掉,對上她無奈的眸子,不以為意,“你是李府頂尊貴的二姑娘,人都死絕了也輪不到你做這些。”

楚楚悶悶的笑出來,隨即笑容又淺了,語氣輕飄飄的,“你就給我得罪人吧。”

李軫走到她身後,將人圈進懷裡,嘴唇貼在細膩的脖子上,“那咱們就住在一起,我看誰有膽子來找麻煩。”

楚楚一僵,順著他扶她下巴的力道轉過頭去,看見他眼睛深處的漠然和不容拒絕,良久,問道:“上藥了嗎?”

“你昨天說的你幫我。”聲音低啞,輕輕擦過耳廓發出的。

楚楚握住耳朵揉了揉,將那一股不自在遣散,如月將李軫用的藥都擺上來,又將塌上的布料全部抱去外間。

李軫就坐在塌上,好整以暇端著一杯茶,也不喝。楚楚接過去放在桌上,抬手解開了他衣裳釦子,兩人視線對上了一會兒,他突然笑,“好像做夢……”

就在一陣沉默裡,雖生疏也算有始有終的上完藥,李軫腰上的傷極重,觸目驚心,裂開寸長的劍傷,皮開肉綻,只看一眼,就再看不下去。

他隨隨便便躺倒,動作太大自己不在意,楚楚卻看得一陣皺眉,將人按著不讓動,靠枕也打理的好好的給他墊著。

雖是秋初,這一場雨綿綿不斷將寒山巔的冰寒送過來,來回走動的下人皆換上厚實的衣裳。

楚楚喝了湯,將碗遞給如月。

如月才出去的功夫,外頭便吵吵嚷嚷起來,楚楚放下書,靸上鞋子開了門。原是府裡採買的婆子,立在尚未乾透的院子甬路上,指指點點,“不是咱們剋扣二姑娘的份例,今年寒潮來的早,本就來不及採買,這已經是上好的銀炭,如月姑娘說話要講良心,什麼要我們吞了。便是鬧到夫人跟前去也是你們沒理。”

如月指著地上幾大籮筐黑炭,“你昨兒送來的那些燒的滿屋柴煙,哄我不識貨還是怎麼,這也是上用的銀炭?”

那婆子趾高氣昂,指桑罵槐,“便是夫人也只有二十斤炭,底下人還沒用的,省下這一點你當容易?不是正經主子,也就這樣了,福莫要享太多,仔細折了壽。”一口呸在地上。

楚楚靠在門上,輕輕睜開眼睛,看向門口,對上一雙黑漆漆縈繞著寒氣泛著劍光的眸子。她沒多看一眼,轉身回了屋,外頭的喧鬧求饒都扔在腦後。

簾子輕微的晃動,走路的腳步聲刻意放輕,她便被擁進寬口溫熱的懷抱,“我給你換一撥下人,往後要什麼叫柱子單獨從外面買。”

楚楚沒動彈,似乎不感興趣,他時常在她這裡看的也是軍事防禦圖,西北往塞外各種各樣關乎民生戰略的書籍話本,本來不該拘泥於後院的一個人,生生被她拖住了。

楚楚覺得異常難受,為他永遠不可能有結果的執念,為她怎麼也放不開的心結,“你給我講講塞外吧,我都沒有見過。”

李軫微微鬆口氣,只要她不勸他放手,怎麼樣都是好的。他輕輕擁著她,跟她描述關外一望無際天地相連的蔚蔚藍天和青青草地,成群結隊的牛羊,漫山遍野的野花;矗立在天地盡頭一樣望不到頂的雪山,雪山下白浪怒濤翻湧的長河;殘陽似血的無垠大漠,清澈如世外桃源一樣的月亮湖。

楚楚笑了笑,“那一定很自由。”

李軫默然,被她眼裡的嚮往刺痛,嘴角抿起,“有機會我一定帶你去,只要再過一段日子,就可以去了。”

“你這段時間不忙。”馬上進入寒冬,塞外異族虎視眈眈,往年他都不見人影。

李軫掩下眼底的疲憊,輕聲說不累,楚楚面色柔和,任由他枕在自己肩上,“其實,只要一切回到正軌,你還是那個頂天立地的大將軍,李府自有夫人安排的妥妥當當,絕不會牽引你分毫。”

抱住她的手臂漸漸縮緊,沙啞道:“只是再也沒有你了是嗎?你想去哪裡?遠遠嫁出去,南邊或者京都。”

反正去哪裡,都不會有他的身影,“阿楚,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這輩子功名利祿也就這樣了,縱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沒有守住想要的,我寧願一無所有,也好過困在一座心墳裡孤獨到老。”

“你放得下涼州嗎?李家世世代代守護的都護府,你的責任,你的百姓。你真的不累嗎?”楚楚心疼到麻木。

她現在才發現她不是不喜歡他,她是喜歡的太多了,喜歡的太沉重。那種看重無關男女,只是對至親之人毫無保留的珍之重之,為了那個人自己怎樣都無所謂啊。這卻也是李軫迷戀到無法自拔的被她放在心裡最重要地方的感覺,他們之間的牽絆即使是傷到體無完膚的辱罵中傷也不足以叫人放手。

她真的累了,太天真了,她的惡言惡語、軟語勸誡都不能讓他動搖。卻漸漸迷失在他對她獨一無二的寵溺裡。

她真的好久好久沒對他這樣溫柔了,在她這裡,他是見到一點希望就奮不顧身飛蛾撲火的,他啞聲安慰,“我會保護你的,相信我好不好?我們會在一起,我不放手,死也不放……”

李軫輕輕放下熟睡的楚楚,走出門來,如月低聲稟道:“張姨娘來了。”

如月也不知道張姨娘跟大爺說了什麼,只見她眉開眼笑的出了門,柱子等在院子門前,李軫道:“王富貴呢?”

“說是今兒回來了,正等在書房裡呢。”

李軫點點頭,到書房去見王富貴,“查的怎麼樣?”

王富貴抱拳道:“在渝州嘉興找到一戶最合適的人家,家裡有個女兒,跟咱們二姑娘有五分相似。就是既要隱瞞身份,又要跟人家談買賣,難免不被信任。”

李軫點點頭,“嗯,你多費心,務必說通,條件都不是問題,關鍵家世清白嘴巴嚴實。”

王富貴點點頭,精神抖擻,被大爺派這項任務兩年了,關鍵要朝遠地方打聽,著實不易。本來大爺不著急,這幾日突然催著他,倒是出了好幾趟遠門。



(三十)



張姨娘見過李軫出來,越想越喜上眉梢,轉頭到了李纖纖院子。李纖纖靠在窗邊煮茶,煙霧繚繞,迷濛了皓白的一張面容。

秋月送上八瓣盤,各色零嘴兒小吃堆的小山一樣,張姨娘喜滋滋的嗑瓜子兒,“還是你二姐有出息,原只當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在那位手下憋屈的過活罷了,不想有這福氣。主要還是我會生,有你倆這花容月貌,往後什麼好日子過不得。”

張姨娘一面說著話,一面歡喜的直唸佛,李纖纖無所謂笑了笑,將沙壺裡面的殘茶倒出來,“可不是嘛,好日子還在後頭呢。只是姨娘也得想一想,二姐這樣不明不白的跟著大哥,又能好多久。”

“我還用得著你提醒我這個。”張姨娘頗為自傲,“自然是要趁著如今難得,多謀些好處,況且你大哥已經答應了我。”

“答應了什麼?”

“著什麼急,過些日子就知道了。”只是想想李軫點了頭,張姨娘就歡喜的不能自已,“我也要勸你一句,如今那姜家二公子跟你大姐已經是板上釘釘了,你趁早跟他斷了來往,難不成你還想去給他做妾?”

李纖纖撇撇嘴,慢條斯理的分茶,“做妾有什麼不好?姨娘你可吃過什麼苦頭,我也不是個笨的,總不至於過得比你還不如。”

張姨娘被這話驚了一驚,仔細端摩了一會兒她的臉色,“還是做正頭夫人好,叫你二姐去求求大爺,給你選個高門大戶又有什麼難處。”

“難不成我這一輩子就只能求人?我又比她差什麼,我可用不著看人家臉色過日子。”李纖纖嗤了一聲,臉色難看。

張姨娘恨鐵不成鋼,“個人有個人的運道,誰讓你不是從夫人肚子裡出來的,你要也是嫡出的姑娘,自然有好前程。”

李纖纖冷笑一聲,意有所指道:“姨娘你若想長長久久的過好日子,還不如幫忙想辦法把住大哥,你瞧瞧。”指了指桌上的茶果點心和屋裡新換的裝飾,“都是柱子叫人送過來的,以前哪有這些待遇。”

李軫知道楚楚緊張張姨娘和李纖纖,就是為了討她開心,也叫人關照這邊一二。

李纖纖道:“咱家攢了多少家財?咱們何嘗見過一二,你倒是把我嫁出去了,二姐又是個萬事不上心的,如何能有咱們母女的一分好處?”

張姨娘細想了想她說的話,覺得有道理。李家作為涼州地方上的土皇帝,底下多少供奉,再有京都來的賞賜,就是沒有萬貫家財,恐怕也接近了。

“前些時候我從上院出來,聽平媽媽和夫人說話,李湉湉只是明面上的嫁妝就用了兩萬兩銀子製備,我一個庶女嫁出去有兩千兩就該感恩戴德了。”

張姨娘狠狠吃了一驚,李夫人就李湉湉這一個女兒,她是想過嫁妝不會少,竟會這麼多。就是知州府嫁閨女,七八千兩的嫁妝已經夠尊貴體面了。

“這不能夠,你二姐還能虧待你不成?”只要楚楚吹些枕頭風,李纖纖總能嫁的風光。

“再風光能風光過那位?她如何肯因為我讓整個李家擔風險,就是私給了我,拿到婆家去,可用什麼明目拿出來用。”

先前便有這麼一樁事,幽州的一個知府上下勾結,賣官售爵,查了許久,滴水不漏。哪知道欽差就有那等本事,從他嫁閨女的陪嫁數目,發現了賬目上的漏洞。

李夫人孃家也是富貴豪族,既然要給李湉湉陪嫁那麼多東西,自然會分列的明明白白,叫人找不出錯處。她何德何能叫人家費心呢?李纖纖譏笑。

“你的顧慮也有道理。”張姨娘早惦記著,李老爺還在世的時候,沒少盤算過家計,如今既然有這麼個際遇,不能放過。

“既不去姜家做妾又不想嫁人,你倒是要如何?”

李纖纖嘴唇動了動,面上竟然起了一層薄粉,“二姐一個人再周到也有限,況且男人家哪個不是喜新厭舊?我自然是想助她一臂之力。”

反應了好一會兒,張姨娘總算聽出來李纖纖的意思,一下子站起來,“你糊塗,竟然存了這樣的心思,那是你嫡親的兄長,你要跟他在一起,還要臉不要?”

李纖纖被罵的惱羞成怒,楚楚和大哥亂倫,姨娘分別是樂見其成的態度,怎麼她就不可以?

“這件事絕對不成,你趁早歇了那心思,若是叫人發現,你還活不活。我去跟你二姐說,趕緊給你定下來。”

母女倆因為這個吵翻了天,秋月在外頭嚇得臉色煞白,戰戰兢兢的看著如月,不知如何收場。

如月抬頭嘆了口氣,喃喃道:“這到底有什麼值得的?”微微轉頭笑著看秋月,“不用怕,我這就走了。只當我沒來過。”

秋月感激不盡的點點頭,自然不能叫裡頭的人知道如月過來聽到牆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月悶頭往回走,越想越替楚楚不值,一個娘肚子裡出來的,張姨娘方方面面都替三姑娘考慮到了,怎麼就能對二姑娘那樣苛刻,簡直連個工具都不如。

不過就是仗著二姑娘心軟又重親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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