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望】(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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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1-07

二十三、心裡頭打鼓



葉夏雲做了夢,夢見江重意帶著他去遊樂場坐旋轉木馬。醒來,一定也要去。葉紹遠不讓他去吵醒江重意,叫他留一條語音訊息。葉夏雲立刻照做。

江重意醒來,聽了葉夏雲的語音條,問了他的班主任,得到允許,中午就將葉夏雲接去了遊樂場。

遊樂場裡面的食物長得漂亮。葉夏雲捧著和他腦袋一般大的甜筒,江重意蹲下來為他拍照。葉夏雲樂呵呵地吃完了飯,拽著江重意小跑,坐了一次摩天輪,兩次旋轉木馬,邁著腿跑來,眯著眼睛說:“小意媽媽,我困了。”

江重意撫摸他的側臉,問:“想回家嗎?如果還想玩,我們就附近找個酒店休息,休息完再回來繼續玩。”

葉夏雲蹭蹭江重意的手心。手心溫熱,葉夏雲剛吹過涼風,此刻感受到溫暖,更困了,闔上眼含糊道:“想要回家,我喜歡家裡大床。”

“好。到車上再睡覺。”

葉夏雲也應好,一路上高高舉起手由江重意牽著,迷迷瞪瞪地歪著走路。到了車上,霎時間被暖氣包裹,反而不困了,適應了一秒才走進去。

葉夏雲枕在江重意的腿上,上湧的睏意使他不想開啟喉嚨。路程過半,他睡著了。

過了一小時,葉夏雲躺在床上,沒換衣服,江重意也就沒換。醒來再換吧,還要記得和傭人換床單。想著,江重意也睡了過去。

被電話吵醒,江重意摸出手機接聽。

“太太!秦雅芝小姐來啦。”

江重意登時清醒,腦袋裡有東西轟的炸開。她問:“門口嗎?”

“對,安保攔著,但是……”後面的話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

江重意爬起來,撩起窗簾,小心瞧大門口的景象。

一輛黑色商務車堵在大門口正前方,一面的車門開啟。有叄人立於車前,中間那人高挑,留著長卷發,濃黑的眉眼,簡單的白色毛衣和淺藍牛仔褲。

她好似把身前黑壓壓的安保當成了記者,怡然自得地迭起小臂。她似乎動嘴說了什麼。

不到一分鐘,江重意再次收到電話,那頭怯懦地說:“太太,秦雅芝小姐說她是來看小少爺的……拿來!”

最後兩個字是秦雅芝喊出來的。

江重意看向底下,秦雅芝朝瘦小的傭人舉著手,她微微昂首,手心朝上,語氣傲慢。

傭人哆哆嗦嗦。

“給她吧。”江重意說。

傭人上前一步,把手機放在秦雅芝的手心上,然後飛快地撤回腳步,生怕秦雅芝打她。

秦雅芝不屑,從鼻子裡噴出一個氣音,舉起手機貼在耳邊,說:“江重意,我來見小云。”

江重意看了看盯著電視的葉夏雲。她醒來時,葉夏雲已經醒了,看著她繞到窗前,等了一會兒,見她在忙,便自己一人玩。

江重意遲疑了一下,撒謊道:“還在睡覺。”

聲音輕,江重意有些緊張,捏著窗簾,盯著葉夏雲,恐被他知道秦雅芝來了。

秦雅芝對他並不好,不餵母乳,不予陪伴,偏執著地要他叫媽媽,如果葉夏雲沒喊,秦雅芝就會甩他一巴掌。葉夏雲說他討厭媽媽,但偶爾會想念媽媽。

江重意理解,再如何都是十月懷胎,辛苦生下自己的媽媽,如同胎兒模樣蜷縮起身子的時候,難免思念她難有的溫柔。

江重意理解,但她不想去思念她的母親,那稀薄的母愛,是留在桌上,抹布擦不淨的水漬,飄著油汙,骯髒不已。



二十四、一萬顆淚



江重意聞到了油煙味,她犯暈。

“我等著。”秦雅芝說。

江重意討厭秦雅芝的不依不饒,她總是執拗地追問到底,江重意討厭這種人。葉紹遠與秦雅芝不一樣,話到一半,葉紹遠就會理解她,心疼她。江重意想念葉紹遠了。

“在車上等吧。”江重意說。

秦雅芝愣了愣,意外江重意的好說話,隨即一思考,瞭然了,呵了一聲,說:“然後等葉紹遠回來把我趕走?江重意,我說了,我找的人是葉夏雲,我十月懷胎生下的葉夏雲,不是你!”

江重意不愛生氣,因為情緒激動時,容易控制不住臉部肌肉,展現出難看的表情,生氣時候更是,面部猙獰,在小孩眼裡,如同怪物一樣可怕。

在葉夏雲的印象裡,秦雅芝會是怪物嗎?應該是的,不然怎麼會做噩夢,哭哭啼啼地跑來說夢到媽媽了呢。

江重意說:“那麼請您直接走吧。”

秦雅芝一噎,驚訝江重意的直接。

“你……”

對於江重意,秦雅芝最常說的是一些羞辱。在江重意和葉紹遠結婚前,秦雅芝對她的身材進行批判;在他們結婚時候,秦雅芝每一想到江重意,震怒,罵出汙言穢語。甚至約了瞧不上的小姐們,一起貶低江重意。

但江重意知道後,情緒平淡,立在那裡,雪人一般蕭颯。

面對這般態度,秦雅芝的火怎麼也升不起來了。

“小云是不是醒著,你是不是在騙我?”

心裡的鑼鼓一敲,震耳。江重意耳鳴了,恍惚一陣,發覺秦雅芝是在胡亂說話。

她還在說:“就算是睡著,喊起來,和他說親媽來了。”

一位疼愛孩子的母親如何說得出這樣的話。

葉夏雲躺在被子底下,將被子踢得高高的。聲音不大,顧及著江重意在通電話。

江重意直起腿,立起身來,說:“他還在睡覺。”說完,結束通話電話。

她撲進葉夏雲的懷裡。葉夏雲被逗樂。

江重意抬不起頭。她見不得葉夏雲的笑臉。

江重意問葉紹遠,她做得對嗎。

“當然是對的。你的做法合乎邏輯,合乎情理。她對小寶不好,小寶不喜歡她,雖然小寶偶爾想她,但你也說了,不排除是因為血緣關係,血緣關係是難以割捨的,但她對小寶造成的傷害也是實在的。上一次她闖進來,小寶知道是她,不是害怕得哭了嗎。你再想想,你都是為小寶好,不是自以為是的好,哪裡要覺得愧疚。”

葉紹遠抹去江重意掉出的眼淚。

她是對的。但她總想:萬一呢。當然,這是不正確的。江重意清楚,可是她無法停止想象秦雅芝和葉夏雲和睦相處的畫面。

她不說,葉紹遠就不知道。葉紹遠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葉紹遠並不瞭解她,因為她有許多不願意同葉紹遠說。她將自己圈禁起來,葉紹遠被困在不遠處,直愣愣地望。

葉紹遠只好一遍又一遍輕柔地抹去眼淚,環起她,拍打她的肩膀。

江重意突然想到她的哥哥。不論怎麼說,那段時間,江奇祿確實讓她感受了親人的溫暖。他的笑,他假裝的生氣,他靠著路燈等她放學的瘦削的身形。他對江重意許下的保證都實現了,手機、父母的疼愛。

江重意的心揪得更疼了。

她側身躺下,噤聲掉眼淚。



二十五、日夜朝晚



葉紹遠失眠了。

身邊的江重意閉著眼,鼻塞住了,有輕輕的鼾聲。

一條手臂被壓麻了。葉紹遠看了看被拉嚴實的窗簾,看不見一點的光,房間內的一切輪廓來源於他的記憶,也只有大體輪廓,他記不清細節,不清楚江重意是否做夢了。

葉紹遠一直睜著眼,索性翻身下床,光腳悄然地走,先是拉開一層窗簾,讓光透進,然後走到江重意一側的地板,坐下。

月光森冷,江重意又白,更像是瓷娃娃了。細眉長睫,翹鼻紅唇。灰暗下,猶遠猶近。葉紹遠眨了幾次眼睛,愈覺心惶,摁亮暖黃的小燈。

江重意蹙了蹙眉,往下埋頭。

葉紹遠歪頭也瞧不著江重意的臉了,怔怔看著一會兒江重意的額頭和髮鬢,回床上痴痴地躺著。

凌晨了,他該睡覺,於是闔上眼,端正地躺著,意識卻清醒無比。

不知道是多久之後,葉紹遠被兩聲叩門聲驚醒,一睜眼才發覺自己睡著了,頭腦輕鬆,身子也不疲乏。坐起來看了眼江重意,她沒有被擾醒,睡得安穩。放下心,葉紹遠起身開門,抱住衝上來的葉夏雲,帶著他下樓。

葉夏雲問:“小意媽媽還在睡覺嗎?”

“是啊,等小意媽媽睡醒,爸爸就抱你去找小意媽媽。爸爸今天不忙工作,陪你和小意媽媽玩。”

“好!”葉夏雲眼前一亮。

然而,直到夜幕落下,葉夏雲也沒能見到江重意一面,於是鬱鬱寡歡,少了話。

葉紹遠偷偷去找江重意。

江重意將自己裹得嚴實。被子突起一條。

葉紹遠拍了拍,說葉夏雲看不到她,很傷心。

江重意一動不動,也不應話。

葉紹遠等了等,悄無聲息的從房間離開。

葉紹遠陪葉夏雲玩了好久的遊戲。葉夏雲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說困了。葉紹遠再陪著他,等到他睡熟了,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

他有些疲倦。

往日里,這些事情大多時候是江重意攬去的。葉紹遠難得幾次的陪伴,都有江重意在,他在一旁附和幾句就能逗樂葉夏雲,從不像今天那麼累。

傭人挪步上前,說,江重意一天沒吃飯了。

葉紹遠下意識嘆氣,說:“我去。”

江重意仍將自己掩在被子底下,好像沒聽見門鎖聲音,低聲啜泣著。

葉紹遠不知該如何,他忽然感到深深地無力,心墜入無境之淵,陌生的眩暈立刻席捲他。

葉紹遠走不了直線,趔趄著走到床邊,跌倒。

江重意一頓,隨即顫抖。哭久了,控制不住地顫抖。她咬唇,緊緊閉上眼,蜷縮起來。身體不聽使喚,冷得直哆嗦。可江重意很熱,她在被子底下待了好久,呼吸著稀薄的空氣,臉漲得通紅。

葉紹遠從外面虛抱住她,說:“還在想小寶嗎?他也想你了,本來不開心的,我陪他玩了幾局遊戲,讓他贏了,就傻呵呵地笑著睡覺去了。我還當他沒心沒肺呢,誰知道他睡前問我‘明天可以見到小意媽媽嗎’,我說得先乖乖睡覺才能商量,他恨不得立馬睡著。”

說到後面,葉紹遠輕輕笑了,想象得到葉夏雲一醒來就蹦起來,在他們的房門口踱步徘徊。但願他能如願見到。笑完,葉紹遠說:“你呢,想見見他嗎?要現在去嗎,他睡著了。”

江重意很熱,眼前很黑,空間逼仄。被葉紹遠環保,江重意更熱了,汗緊緊粘著她。

江奇祿應該是自江重意出生之後,第一個記掛她的人。但在江奇祿死後,江重意沒有成為殺人犯,反而有了無數問她冷暖,願為她畫唇挑衣的人。

在江奇祿死後,江重意也有了一個還算和睦的家庭。接著,她又和葉紹遠和葉夏雲組建了一個家庭。她想要幸福美滿,於是憑著在書上、網路上得來的知識,對待葉夏雲,對待葉紹遠。現在,他們惦念她。她的願望成真。

葉夏雲同她說過無數遍“小意媽媽在我心裡面是第一名”。她該銘記的。她不該不見葉夏雲,叫他因此傷心。這太不該了,這不該是一位好母親做出來的。

她也不是一位稱職的妻子。

她不想被丟下,她想要佔據某一人心中的第一,於是倏地掀起被子,撲進葉紹遠的懷裡,牢牢抱住他。



二十六、荏苒



江重意將頭埋得低。葉紹遠知道她怕難堪,便兀自說了許多好話,也說了許多閒雜瑣事,用以分散江重意的注意力。

說了好久,說得口乾舌燥。

葉紹遠嚥了一口口水,喉嚨乾澀,微微痛。他問:“我好渴,可以親你一下嗎?”

江重意不清楚其中的關聯,不過她應:“嗯。”

葉紹遠說:“我閉眼。”

說著,他合起眼皮。江重意放鬆,鬆開禁錮住葉紹遠的脖頸的手臂。葉紹遠矮下身,用嘴摸索。臉頰、鼻頭、嘴角,葉紹遠一一探過溫熱的肌膚。

他終於碰到了江重意的嘴唇。微厚的嘴唇充盈飽滿,軟嫩微鹹。然後,他伸出舌頭,探進滾熱的口腔。

葉紹遠記著自己來時的目的,捲起唾液就跑。

江重意反應過來了。她猛地推開葉紹遠,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他。

葉紹遠知曉江重意會意外,但未料到她的速度之快,被推了一個踉蹌,向後跌去,趕忙用一隻手臂撐住,另一隻手掩在嘴前,擋去浸淫。

葉紹遠看著江重意的反應,輕聲笑,怪道:“出爾反爾。”

江重意的臉紅得不能在紅了。但她顧不上臉怎樣了,結結巴巴地說:“你、你……”

葉紹遠是一副理固當然的神情,帶笑與江重意坦然對視。

江重意羞得說不出話來。

在江重意落淚的前兩秒,葉紹遠適時上前抱著她躺下,尋過東西南北後,說他今天好累,葉夏雲真鬧騰,但是又乖,找不出他的錯,罵不得一句。

江重意笑了一聲,小聲罵道:“小氣。”

“這還小氣?”葉紹遠表示驚訝,之後假裝落寞道,“好好好,我小氣,我最小氣了。”

江重意把臉埋進葉紹遠的胸膛,悶聲笑。

再稍晚點,葉紹遠睡著了。沒人同江重意講話,紅腫的眼睛漸漸合上。

清早一醒,江重意跑去廚房拿了冰袋敷眼睛,傭人在旁晾雞蛋。

兩小時過後,葉夏雲起床吃早餐,一看到江重意,就撒開了握著葉紹遠的手,直奔江重意。

江重意早聽到傭人的提醒,藏起了冰袋和雞蛋,此刻蹲下來,笑盈盈抱住葉夏雲。

葉夏雲先問她的安排。

江重意實話實說,說週一下午才去面試,在那之前時間都是空的。

葉夏雲說:“耶!那小意媽媽要補償我,陪我逛超市,陪我看電影,還要陪我學習!”

“我一直陪著你。”

葉夏雲笑嘻嘻地,推著椅子貼近江重意。

葉紹遠舉著筷子,視線粘在他的身上。

葉夏雲吃力地推完,爬上椅子,昂首對葉紹遠說:“爸爸不許兇我。”

葉紹遠移開視線。

江重意微笑,猜不出父子二人昨天的經歷。

江重意帶孩子,遠沒有葉紹遠勞累。晚上提起,葉紹遠有些吃味,江重意忙解釋說,孩子再小也知道男女力氣的區別,又控制不好輕重,和你一起難免瘋了點,不能是故意為難你。葉紹遠翻閱一頁書,淡淡說,沒關係,你不累就好。

江重意哄了幾句話,見葉紹遠的表情放鬆,安心枕著他的肩膀,學他看書。

葉夏雲的精力在星期天的晚上耗盡,他睜眼躺在床上,和江重意說:“小意媽媽,我不想上學。”

“怎麼了?”江重意以為是葉夏雲在學校遇難了,慌道。

“不想有作業,我想要玩。”

聞言,江重意失笑,她也沒有辦法,她同樣在學校熬了十幾年。給葉夏雲講了幾件她讀書時候的趣事,葉夏雲才捨得睡下。

第二天,江重意定了鬧鐘,爬起來送葉夏雲上學。葉夏雲的手軟,到幼兒園門口的時候,江重意有點捨不得放手。反倒是前一晚抱怨的葉夏雲痛痛快快地鬆開手,跑向幼兒園。

江重意看著,心中思緒亂飛,中午和葉紹遠吃飯,感慨到。

葉紹遠忍笑不住,說:“他才幼兒園呢,可能直到大學都在本地讀,現在捨不得,到時候千萬別是眼不見心不煩了。”

“怎麼會呢。”

葉紹遠只笑不語。

江重意輕輕哼了一聲,晃著腿等待。

和咖啡店店長談的是下午一點鐘,和同事約的是十二點四十分,在咖啡店隔壁的餐館前見面。

尋方便,江重意早早起來化妝穿衣,從家中出來後不打算中途回去一趟,送完葉夏雲,徑直去了葉紹遠的辦公室,中午和他出來在咖啡店的隔壁等時間。

江重意無聊地猜想,出口道:“你不會現在就厭煩小寶了吧?”

葉紹遠拖著下巴,盯著江重意瞧,聞言,不在意地答道:“不明顯嗎?”

“他還那麼小呢。”

“從他出生到現在,性格一點沒有變,我早膩了。”

江重意笑,直白道:“等他討厭你,不願意和你說話了,你就該哭了。”

葉紹遠細一思索,反駁不了,說:“有道理,那麼我之後讓秘書接他放學的時候買點禮物。”

“怎麼能這麼堂而皇之地說是秘書接呢。”江重意指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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