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博士的後宮之路】(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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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1-07

在了還算完整的石塊上。在殘垣斷壁裡,怪物被焚燒過的那將死的臃腫肉體填滿了大半個溶洞,它原本不斷散發出奇異之美的古怪軀體因它對死亡的畏懼而愈顯僵硬。

  “四處都在漏水。了結它,我們得走了。”

  面對著傲然地橫槊望著它的歌蕾蒂婭,將死的深海主教用細若遊絲卻又令人作嘔的低吟聲開腔道:“為什麼你們這種瞎了眼睛的庸人能苟活?為什麼你們這種和陸地的賤種勾結的叛徒能殘喘?為什麼我這樣為事業投入了生命,專注於偉大目標的人……會失敗?”

  冷酷的深海獵人沒有回話,只是用毫無波瀾的眼神盯著它。

  “盲目、停止流動的阿戈爾拴著的寵物……你們對科學和未來……毫無助益!我已……幾近真理!為什麼我要死在這裡?!而你們……卻能逃脫你們應得的酷刑?我走了這麼遠,我的意志和肉體,都快要撕破人類軀殼的束縛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閉嘴。”歌蕾蒂婭冷冷地打斷了它的話語。奄奄一息的深海主教,卻不甘地再次開口:

  “阿戈爾……必定毀滅。你們什麼都不剩……什麼都……”

  “蠢材。我活著,我就是阿戈爾,我活著,阿戈爾就活著。”劍魚傲然地背過了身,不再看那醜惡的怪物一眼。

  “……你……但……諷刺……諷刺。你是不一樣的。呼……你註定不同……你很清楚。你的命運已定。”

  “不要再廢話連篇了。請你乖乖死掉,對你我只剩下這個請求。我很真誠的。”

  這個女人似乎在剋制。我已然看出,歌蕾蒂婭最後一點禮貌來自她冰冷麵容下藏不住的厭惡。

  “我詛咒你們……我要詛咒你們……直到陸地被淹沒……你們會像鹽粒一樣,逃出大海……最後還是被大海溶解……該死的陸地賤種,在你們的屍骨堆砌的貧瘠荒原上,我們鼓動不歇的潮聲會在蒼白夜空下浸沒大陸!”

  嗚咽般的喉聲自助教伸向她的觸肢裡傳來。但在觸及獵人之前,這條觸肢就已經被我打了個響指點燃的黑色火焰所點燃,僵化,抽搐,在高溫中抽搐成一團。深海教會的主教死去了,他的一切都將被遺忘。

  “很聒噪,就讓他閉嘴了。”

  “神主大人……哈哈,雖然不知道現在應不應該這麼叫呢。”幽靈鯊看向我的猩紅雙眼中,充滿了不知道是喜悅還是其他什麼樣的情緒,“不過,總算死了。這事情也算是結束了……我親手殺了它。沒我想象裡那樣令人高興。比起他們對我做的這些,真是太輕了。殺了一個,還有兩個。”

  “還有兩個?這種東西有一個就足夠讓人作嘔了。”聯想著那東西的樣子,閱歷頗豐的我依舊忍不住自己的噁心。

  “是的,不止一個,還有兩個……呃,頭又有點暈了。我是怎麼過來的?簡直就像一直在做夢……”

  看著步履有些不穩的修女,只是在剛才的混戰中受了點皮外傷的我上前將她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不得不說,習慣了那個有些瘋瘋癲癲的修女的我,對她這幅樣子還真是有點不適應。而旁邊的斯卡蒂,有些關心地看了過來:“鯊魚?”

  “畢竟……沒法一直醒著。”兇殘的深海獵人在我的肩膀上深深地撥出一口氣,回答道。

  “我們抓到了他們的觸手,現在順著摸過去,把他們連根拔起,一定能找到治好你的方法。”歌蕾蒂婭看向幽靈鯊和我,然後是她身邊,身體因為受到巨大的精神衝擊搖搖欲墜的斯卡蒂。雖然身體被海嗣重創,但是她依舊毫無遲疑地讓虎鯨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只不過彷彿這還不夠似的,那寡默的深海獵人像是要依靠我一般,將另一隻手也搭在了我的身上。驕傲的劍魚微微楞了一下,卻也只是點了點頭。於是,我們四個人就這麼互相攙扶著,慢慢從那片滿目瘡痍的戰場中走出來。

  “哈……也沒那麼大所謂。現在它們控制不了我,我感覺很好。自由的感覺,和自己信賴的人在一起的感覺……竟然是在這時候,我快飄起來了。”幽靈鯊向著我和另外兩人的方向敲了敲嘴角,卻又很快話鋒一轉,面色變得嚴肅起來,對歌蕾蒂婭說道,“但是,隊長,你們說的話都聽到了。它是說我們也會變成海嗣?隊長,你會變成特別厲害的那種?還挺強的。”

  “不會的,你和它們可太不一樣了。”毫無猶豫地,斯卡蒂做出了回答。而我也揶揄般地補充了一句:“要是你們變成那個樣子,我可會十分痛苦的呀。”

  “……希望我沒有因為自己的獨斷專行而害了你們。幽靈鯊,斯卡蒂,還有……羅德島的迪蒙博士。”

  我抬頭望去,才發現一旁的歌蕾蒂婭看向我的眼神似乎柔軟了幾分——在看到我和斯卡蒂一起出現在鹽風城的時候,她的眼神就像是要將我刺穿的冰錐一樣。而現在,大概是因為與她們共同作戰過的關係罷,驕傲的劍魚大概終於接受了我與作為深海獵人的她們並肩的事實了。亦步亦趨地前行的幾人,就這麼陷入了沉寂,只剩下海水的湧動聲。

  “回答我幾個問題,二隊長。”

  短暫的安靜之後,是斯卡蒂輕聲開口將其打破的。本來也想問些什麼的我,則向她點了點頭,一齊看向了那位冷酷的深海獵人。

  “我有問必答。”劍魚轉過頭,她的目光依舊如兩把利劍,彷彿要將我們兩人刺穿。隨後,冷靜下來的虎鯨開始了與劍魚的一問一答:

  “我們體內流著海嗣的血?”

  “對。”

  “你早就知道這裡不止主教一隻海嗣?”

  “對。”

  “你知道我們那場自殺一樣的決戰的最後,我做了什麼嗎?”

  “不知道。”

  “我們贏了嗎?”

  “我也不知道。我與阿戈爾失去了聯絡。”

  “……我們是不是阿戈爾的棄子?”

  是?深海獵人就像誘餌。是?深海獵人就像海底的光亮。是?深海獵人的力量這樣巨大,卻只是阿戈爾的萬分之一。是?深海獵人的特殊,只在於他們的確和海怪有聯絡。從斯卡蒂的口中得知了許多的我彷彿能看到,怒火在她棗紅色的瞳孔裡打轉,卻又如海平面上黎明的昇陽,蘊含著點點希望……但是誰又知道,多少是真話,多少是謊言……?但是最後,歌蕾蒂婭就像是古老共和國的執政官一樣,做出了她的判決:

  “不是。”

  這個判決也似乎能讓我身邊寡默的深海獵人滿意了,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行了。走吧。”

  “真爽快。”一邊的幽靈鯊似乎驚訝於她的態度,不由自主地感慨著。

  “沒什麼好磨蹭的。我到底是個深海獵人……難道二隊的人不這樣?”

  “給我的觀感是,你們深海獵人都這樣。畢竟——深海獵人血脈相連。”用從斯卡蒂那裡學來的第一句阿戈爾語,作為外人的我為這場問答畫下了句號。隨後,我抬眼掃視了一下四周,才發現這場鬧劇卻還沒有畫下句號:

  “這裡快塌了,而且……”

  彷彿被主教的屍體所吸引,恐魚們從溶洞的裂口處鑽了進來,密密麻麻得如同窺見了一塊掉落地面糖果的螞蟻。

  “嘁,太多了。”兇殘的鯊魚靠在我的身上,皺起了眉頭,“斯卡蒂……還有神主大人,請拿出點力氣來。這裡只有你們胳膊腿都沒破皮了。”

  面對這句話,被劍魚和我一起抬著肩膀的虎鯨只能有氣無力地晃了晃腦袋:“還要怎樣……我手都撕麻了。你上次用手伸進它們的嘴把它們撕成兩半是什麼時候?”

  “三秒前。”似乎不滿足於語言上的回答,歌蕾蒂婭猛地迴轉身子,將手自一隻怪物的口器刺入,從頭至足將它刺穿。她急速揮動手臂,小怪物身體承受不住獵人的力量,被獵人活活從體內破開,飛了出去,“剛剛。”

  “一隻只的來效率太低了。”

  我輕聲用古老的語言吟唱起了咒語,眼前頓時便騰起了一股烈焰,數道火柱直衝向前,目視之處瞬間便被黑暗的魔焰所吞沒,就連潮溼都被蒸發乾淨。一眼看不到邊的恐魚在噼裡啪啦的燃燒聲中被焚為片片灰燼,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奇異香味。然而恐魚卻像是看不到盡頭一樣,從慢慢熄滅的火焰中再次湧了上來。看著這一切,寡默的深海獵人有些急切地喊道:

  “不行,迪蒙博士,只是這樣還不夠。只要那具身體還在那……恐魚就不會停。它在呼喚它們,那是個錨!得毀掉那具屍體才行,填埋可不夠……”

  “我去。”

  冷酷的深海獵人橫起了手中的長槊,動作卻已然不如先前那麼流暢。靠在我身上的鯊魚只能無奈地質問著:“就憑你這破了個大洞的身子?”

  “迪蒙博士,如果有您的掩護,或許我還可以做到。你們可以——”

  話還沒有說完,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獵人們,快走!”

  雖然或許對我來說已經習慣了這種驚喜,但我身邊的虎鯨卻還沒有。看著凱爾希的那張臉,她不禁驚撥出了聲:“怎麼是你?!”

  “之後再說!迪蒙,和Mon3tr一起,去!”

  “是是。”多年的默契讓我們不需要多少語言來溝通。只是臨行之際,我還是忍不住揶揄道,“你果真無所不知呢,凱爾希。”

  言畢,我飛快地將靠在身上的幽靈鯊和斯卡蒂放下,像是騎兵一般跳到了Mon3tr的背上,這隻生物就像是被馴服的烈馬一般發出了深重的喘息,衝向了教堂的頂部。不斷出現在面前的恐魚在它的利刃前飛散,在我釋放出的團團火焰中焚化為灰燼。隨後,它從口中凝聚出一個黑色的球體,我則灼熱凝聚於手心,一同向著教堂下方撒去。

  伴隨著一陣震天動地的爆炸聲與自下而上撲面而來的熱流,教堂崩塌了。主教和它的秘密被永遠地毀滅了,沒人想知道。

  “凱爾希醫生。請做出解釋。”

  當伊比利亞的大審判官站在我們幾人面前時,斯卡蒂忍不住在我耳邊調侃道:“……我就知道事情沒那麼容易。”

  “只能說,我去追你的時候有點著急了呢。”

  我也只好無奈地衝她笑了笑。在幽靈鯊被歌蕾蒂婭帶走的那一天,目睹著倉皇離開羅德島、甚至沒有跟多少人通報的虎鯨少女,我提出要和她一起前去。在匆忙對行動部門進行了通報之後,我以救回被綁走的幽靈鯊幹員作為理由,與斯卡蒂一齊來到了鹽風城——只是沒想到的是,凱爾希也會來到這片荒廢的土地。

  “比起伊比利亞人應該知道的那些,審判庭私藏的秘密已經太多了。”看著威嚴盡顯的大審判官,凱爾希卻面色不改地針鋒相對著。

  “女士,在伊比利亞嚴禁傳謠。”

  “審判官閣下,因為你知道那些秘密我才這麼說的。”她面不改色地繼續說著,“深海教會已經滲透進了伊比利亞,在伊比利亞隱秘地紮根。用你們和海洋曾經的聯絡,伊比利亞廢棄的城市成了深海教會向陸地伸出觸手的據點。他們闡釋你們的經書,歪曲你們的觀點,他們藏得很深,你們顧此失彼……求救吧。再糾結過圖和信仰間的淺薄紛爭,我們就會錯過最後的機會。”

  深海獵人們和審判官與凱爾希奇怪地對峙著,詭異的氣氛讓站在三撥人之間的我渾身感到不自在,只得一言不發地展現出一副看起來友好的樣子,保持著沉默。凱爾希不動聲色地向我使了個眼色,然後慢慢地繼續著:

  “大審判官閣下,伊比利亞人是不同的。你們每天看見的天際線都與大地上的其他人不同。你們怎麼稱呼自己日夜生活的地方?——海邊。其他人生活在陸上,而伊比利亞人生活在海邊。絕大多數人,不管他們是活在荒野還是活在城市,他們抬頭看見天空,平視卻只能看見一望無際的山地,山脈連綿。雲層上的一切與他們都無關。所以,他們所擁有的一切都只有‘這片大地’。他們把自己生活的地方叫作大地,是因為他們認定這世界除了陸地別無他物。封閉的城邦,閉塞的村落,令人輕易喪命的荒野,他們除了自己能看見的,什麼都不信。”

  隨後,她又將視線轉向了三名深海獵人:“再看看她們。她們,深海的獵人。阿戈爾人。比這片陸地更廣大的海洋。伊比利亞與其他國家不同。陸地上的他們醉心於自己的航道與權力,忽視了無限的可能,忽視了他們本可以探索,卻盲目忽視的邊界。你們的世界完整得多。你們既瞭解陸地,又知曉海洋,伊比利亞對自己身處的位置有著最基礎的認知。這讓你們在過去就已經領先了一大步立足於……”

  大審判官冷冷地打斷了凱爾希的話語:“不必再說,這些都過去了。城市的光輝散去,伊比利亞已經徒留廢墟。”

  “您讓我有些驚訝,閣下。我以為您會避而不談。”

  “你在這,你不瞎。自己抬頭看。鹽風城這種城市,遍佈伊比利亞海岸。”

  大審判官抬手,目光所到之處,只有被海水沖刷的一座徒留渾渾噩噩居民的死城。看著沉靜的諸人,我淡淡地做出了評價:“興盛的繁榮帝國也會化作荒無人煙的廢墟,偉大的英雄史詩也會變為誰也不信的傳說,只是此地便在我們眼前。”

  曾經輝煌的伊比利亞,現在有多少這樣的遺蹟?無所不知的凱爾希知道,遍歷諸國的我知道,居於此地的大審判官自然也知道。只是他面如堅鐵,他的眉眼是一絲感情都不會流露出來的。加上現在,他正帶著面具——如果能夠哭泣,伊比利亞人一定會號啕,如果能開心地笑,伊比利亞人一定會放聲大笑。但是,一個情感充沛的伊比利亞人,已經變成了面前的這個樣子。沒有表情,沒有感情。伊比利亞的黃金時代自他們陷入寂靜的生命裡消失了。

  “太多了。我們支援不了它們,許多城市自身難保。大靜謐後,伊比利亞已然不再。”

  “那麼,我想你們更需要其他人的支援。”接過凱爾希的話茬,我慢慢地走上前,淡淡地開口。但是,他只是毫無波瀾地望著我,回答道:“沒人知道伊比利亞發生何事。也不可以有人知道。”

  我向著大審判官翹了翹嘴角:“然而骰子已經擲下,我來,我見,我知道。那麼請告訴我為什麼罷,因為伊比利亞曾經瀕臨毀滅?”

  “即使現在,伊比利亞也不能毀滅。”他堅定地做出了答覆。

  “你們還在,伊比利亞的人民依然還在。人民還在,希望便在,已有亡而復國的民族證明了這一點。我相信,伊比利亞的人民即使一座城市也沒剩下……”我和凱爾希同時抬頭望向了三位深海獵人。其中,斯卡蒂正走向那些因為動靜而從建築中走出的居民,似乎要和他們說些什麼——雖然大概她會失望罷,“他們也不會輕易死去。”

  “閣下,聽我一言。”就像是抓準了我停下口中話語的時機似的,凱爾希在我話音未落時便繼續開口道,“傲慢與偏見已經毀掉了阿戈爾人,這片土地不能重蹈海洋深處居民的覆轍。如果伊比利亞也在這一場災難的餘波中倒下,這裡將再沒有人知道海洋的真實面貌與它威脅的可怕。就像凍原上百年一次的狩獵一樣,現在的我們也在衛護人類的疆土,而不是一國的榮辱,無論我們面對的是否是海中怪物。並且,如果伊比利亞只是像現在這樣苟延殘喘……”

  凱爾希用看著大審判官的眼睛。大審判官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既不像是拒絕,也不像是允許,只有那冰冷的視線迎上那翠綠色的眼瞳。但是,她還是會把話說完:

  “那麼,伊比利亞終歸會毀滅。現在的你們依然可以重建家園,重建伊比利亞。”

  只是,她的建言,得到的只有一句沒有溫度的回答:

  “我不相信。”

  “我的目標,並不是令你相信些什麼,閣下。我只是想讓你知道。這個回答,這個決定,不必由您給,也不用現在給。”

  “或許以後也不會給。當然,這是伊比利亞的內政問題,我們不會干涉,只是最後會用自己的方法解決。”順著凱爾希的話,我輕輕地笑了笑。

  大審判官沒有言語。看起來鐵面無私的他沉默許久,先後環顧幾位深海獵人,我,還有凱爾希,沉沉地說道:“鹽風城之事也得解決。這些人裡,至少有一個得留下。”

  “我。”

  “不。”

  還未等我對大審判官的這番話加以思索,幽靈鯊和斯卡蒂便一前一後地站了出來。而歌蕾蒂婭則緊隨其後,慢慢地上前,以隊長一般的口吻,對她們擺了擺手:“不,你們回去。凱爾希,就像我們說好的那樣。我不在,就由你帶領他們——或者他也行。”

  寒槍一般的視線讓我轉過了頭,才發現劍魚正將視線對準了我。還未等我將這番話中巨大的資訊量吸收,虎鯨便盯住了凱爾希,追問著:“你……?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無所不知的醫生不發一言,只是默默地望向了大審判官。許久,她輕聲開口:“大審判官,我是否有這個資格?我可以代受審問,我可以梳理來龍去脈,你能得到你需要的資訊,我能忍受伊比利亞的牢獄。”

  “——如果你這麼堅持。”大審判官並沒有理會想要說些什麼的深海獵人們,甕聲甕氣地做出了答覆,“所以你希望我把這幾個人驅逐出境?”

  “至少現在,是的。至少現在。”

  “凱爾希。”這樣敷衍的回答讓我忍不住出聲叫住了她——儘管我知道,這不會有什麼作用。

  “迪蒙。”她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向我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我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帶著她們三個——回羅德島。在伊比利亞東北邊境,Misery會接應你們。這回別走水路。”

  “路線是審判庭指定的。”大審判官淡淡地補充道。

  “只要終點在那,其他的我們都能接受。”

  “你總是這樣。”看著凱爾希那淡然自若的樣子,我也只好苦笑了一下。自從我們共事以來,她確實一直都是這樣,就像是不到關鍵時刻便一直對罪案守口如瓶的名偵探。不知不覺中,我已然習慣了這一切——只是還有人沒有習慣。

  “你要多長時間才能回來?我可等不了太久。”歌蕾蒂婭將視線凝在了她的身上,卻迎上了大審判官那鐵塔般的身軀:

  “她無權決定。”

  “請勿擅自下結論,伊比利亞的鳥兒。監牢的圍牆於我和沙土無異。”酒紅色的雙眼中凝練出一絲殺意,冷酷的深海獵人橫槊向前,彷彿下一瞬就會刺穿大審判官的心臟。只是她的動作,卻被那個自信的醫生抬起的手所阻止:

  “歌蕾蒂婭,不。”

  “所以我該目送你被他押走?”

  “對。你看,就連迪蒙都不著急,你為何要?”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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