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博士的後宮之路】(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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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1-07

看無可奈何地微笑著的我,凱爾希繼續說了下去,“放心,歌蕾蒂婭。走吧,獵人們。你們一定有很多事想和幽靈鯊說,清醒的她能給你們回答。她自己的回答。”

  被點到了名字的幽靈鯊微微一愣,隨後疑問道:“那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這個機會可太難得了,對你也一樣。”

  “嗯……”這提問似乎終於讓凱爾希有些意外了,她不禁將食指的第二個指節放到了下巴處,那是她在思考時習慣做的動作,“我的建議不適合你這樣的獵手。”

  “嫌我性子急?”鯊魚微微咧起了嘴,露出了讓人感到不安的神情。只是,冷靜的醫生並沒有害怕的意思:

  “不,那當然是因為你比我更清楚自己是什麼狀態。總之,我不知道你現在的狀態能維持多久……但也許你已經不把這個當回事了。”

  “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因為和你玩著秘教遊戲的神主大人經常盡職盡責地向我彙報你的情況。”凱爾希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我也只好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誠然如此。”

  “而你現在心情愉快。”她又將視線轉回到了那個修女的身上,“現在的你一定覺得清醒與否都沒那麼重要,幽靈鯊。因為現在這樣,對你還算好。”

  聽到這裡,鯊魚也笑了,那有些詭異的笑容卻像是在自嘲:“那可不用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一切都好了?如果現在再去想又睡下去怎麼辦,可太掃興了。我的標準比你低很多:只要不是徹底活成一團糟就好。”

  “也許是的。”

  “而且啊,雖然我不喜歡說那些深海教會的鬼話,但那個也是我,而且和神主大人在一起——”她同時用一種近似於舔舐的視線仔仔細細地打量了我,讓我甚至有種自己會成為她獵物的想法,“很愉快呢。那個也是我,我幹嘛要討厭自己?要辨別就讓聽我說話的人來傷腦筋吧,我只負責讓他們難堪不就好了?”

  “以前的你是這樣的性子嗎?”似乎是驚異於幽靈鯊性格的變化,凱爾希忍不住反問道。而我則不禁回憶起,在曾經無數次與我近乎瘋狂的交合中,她似乎也會在我的懷抱中展現出這樣的性格。

  “算是吧,凱爾希女士。何況我總算是有些老朋友在身邊了,不再是些我就算想講話都不知道該對他們說些什麼的撲騰人了。你知道,他們連海藻都沒見過……”

  “你可以教他們的,雖然我想有些人已經領教過了。”羅德島醫療部門的負責人再一次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那裡,你現在可以回去的那個地方,還有許多你的新朋友們。未來,你的同僚們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們,我們需要你。而且——”

  凱爾希湊上前,在鯊魚的耳邊對她說了些什麼。有些瘋瘋癲癲的深海獵人也側過頭打量著我,放聲笑了出來:“那就別回來太晚!”

  “我一向準時。”一邊說著,凱爾希一邊走到我的身邊,讓我對上了她翠綠色的眼瞳中平靜的神情,“她們便交給你,迪蒙,照顧好我們的幹員們。”

  明白那是什麼意思的我輕聲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向她點了點頭,視作同意。然後,我向著深海獵人們擺了擺手:“走吧,深海獵人們。交給她了,她一貫可以的。”

  “……等等,迪蒙博士,我還想和她說些話。”在從那個冷靜的醫生身邊經過的時候,虎鯨慢慢停下了腳步,“凱爾希女士。”

  凱爾希只是用一副預料之中的神情看著這個寡默的深海獵人:“又一次私自出動,斯卡蒂。還好,至少你聯絡了工程幹員,讓他們給了你這個箱子,然後還叫上了迪蒙——他立刻就通知了我。你已經做得比以前好太多了。”

  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斯卡蒂輕輕地抿了抿嘴唇:“我沒想到你真的會來幫助我……”

  “我說過的,‘我言而有信’。無論你做什麼。走吧,回去羅德島,和迪蒙還有你的同胞們一起去享受一下假期,我批准了。”凱爾希看了斯卡蒂一眼。她沒說什麼,但她笑了。

  “我們都有力所不及的事情,甚至連這個看上去全能的‘羅德島的博士’也束手無策;我們擁有的技術尚不足以解決你的感染問題……你也不能。但幽靈鯊,不能消滅它不代表你沒法戰勝它。你不能消滅一個影子,但你可以與自己為友;斯卡蒂……你們的黑暗命運沒有解法……但你們可以與它並駕齊驅,也許只有你們能與它搏鬥至末日。”

  凱爾希慢慢地邁開了步伐,跟上了大審判官沉重的腳步。看著目送著她離去的深海獵人們,她喃喃低語著,似乎想要再對那三人告誡些什麼。只是,她的話語在帶著腥鹹味的海風中慢慢飄散,而審視般的目光所到之處都是眼中毫無神采,彷如一件件物品的居民,還有這座早已破敗不堪的鹽風城,巨大卻腐朽的建築構造似乎還想要訴說它昔日的輝煌。

  這座死去的城市裡發生的事情慢慢落下了帷幕。事後回憶起來,能夠離開這裡已屬幸運,但是一切還沒有終結——我在隱隱的擔憂之中,帶著三名深海獵人,將浪中的鹽風留在了身後。

  凱爾希一貫言而有信。

  甚至還未等對我們四人的全面體檢完成,她便已經離開了伊比利亞的監牢,回到了羅德島。隨後,就像是以往無數次獨斷專行的關照一樣,她便為我們幾個批下了一週的休假,而休假地選在了旅遊度假勝地汐斯塔。雖說我有些憂慮那三人是否會在這座內海邊的城市觸景生情,不過她們最終都沒有什麼意見。於是,我們就這麼從一處海邊,來到了另一處海邊。

  這棟海邊度假宅邸仿造了伊比利亞的建築風格,修建得距離海邊只有咫尺之遙,在一樓現代化的客廳裡隔著落地窗便能看到微卷的波濤;在嘩嘩的濤聲中,屋內像是水母一樣的大吊燈與點綴四周的小吊燈在白天也散發著溫和的光芒,地面鋪上了柔軟的地毯,柔軟的沙發、寬敞的茶几與貴重的紅木書桌位於客廳的中央,旁邊便是適合家庭聚會的開放式餐廳與廚房。再上到二樓,則是先後四五間鱗次櫛比地排列的臥房,每一間都使用了現代化的裝潢風格,配備了單獨的衛生間,排布著舒適的大床,將落地窗前的窗簾拉開便可同樣欣賞到海水的湛藍。不得不說,如果是作為家庭外出旅行的住所,這裡確實十分適合……就是不知道適不適合我們幾個了。

  不過因為身體與心靈的疲倦,我和深海獵人們在抵達後的第一天都沒有什麼遊玩的意思。再一次重新變得有些瘋瘋癲癲的幽靈鯊又變回了那個看起來乖巧的修女,靜靜地在床邊佇立了很久,彷彿是在冥想,又像是在祈禱;斯卡蒂帶著她的琴,猶如初次見到海水的流浪歌手,在沙灘邊輕輕地歌唱著屬於阿戈爾的歌謠;歌蕾蒂婭則坐在角落,聽著舒緩的爵士樂,看著一本並不厚重的書籍,像極了在休息日的下午在安靜的咖啡廳輕鬆地閱讀著文學名著的懷春少女;至於我,則登門拜訪了市政廳,與抽出空閒的赫爾曼市長聊了聊他在羅德島的女兒——女兒們——在汐斯塔的第一天,就這麼安靜地結束了。

  相安無事的幾個人用過晚飯,在這棟海邊度假宅邸裡與歌蕾蒂婭一起看了一會兒書,一股睏意便席捲而來。我便向同樣沒有做什麼卻也疲態盡顯的三位深海獵人道了晚安,匆匆在宅邸一樓的公共衛生間衝了個熱水澡,回到了這棟宅邸裡屬於我的房間,便躺倒在柔軟的床榻上。很快,我在疲勞的包裹中沉沉地睡去,枕著不斷鳴響的金鐵之聲,枕著恐懼、掙扎與希望。

  但慢慢在緊閉的雙眼前出現的夢境碎片,卻註定不會安定。

  羅德島被擊墜了,所有的人都死去了,只剩下我,還有那個看起來輕飄飄的東西。

  而哪怕我躲到廢墟里去,它也不走,只是在艦船的殘骸處四處張望。之後它就一直跟在我身邊,一聲不吭,我問它話,它也不回答。

  睡覺的時候,假如算吧,它胸膛起伏,卻沒有呼吸。我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睡了。我懷疑它不需要,這麼做只是因為這樣比較像我。

  我在考慮。殺死它,算不算報仇。但不是。害死她們倆的甚至都不是它這個個體。它除了相貌能有多少和我認識的那人相同?鬼知道。

  我不知道我力氣夠不夠握住它的脖子,狠狠地掐下去。

  它的脖子軟不軟的?死了以後會不會像我們的屍體一樣硬邦邦?

  要是它不用肺部呼吸,我一時半會都想不出怎麼用手頭的工具讓它窒息。

  直到它開口我才後悔。它還不如不說話。

  我很孤獨。

  我很想她們。我恨它,我應當恨它,我絕對不可以靠向它。

  不。不管它再怎麼像我認識的人……肯定不。

  又要下雨了。能喝的水又要變少。

  我寧可以現在這個樣子死去。

  可是……它是不是在哼什麼。

  聽不懂。

  好悲哀的歌。

  我的心已經遭到了腐蝕。

  過去的我,從未想到過這樣的未來。

  一切宣告終結。

  “該死。”

  就像是根本不會發生在這個世界的事情一樣,我被這樣的噩夢一下子驚醒,夢境中出現過的那叫不出名字的、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讓我的大腦感到陣陣生痛。在一股莫名其妙的催動下,我匆匆披上了衣服,有些慌亂地從掛在衣架上的那身黑色衣服的兜裡取出一包香菸,用源石技藝將其點燃。直到眼前騰起那熟悉的黑色火焰,直到熟悉的煙味浸滿了鼻腔,直到麻醉理智與神經的感覺讓我緩緩安靜下來,我才有些自嘲地翹起了嘴角,看著眼前煙霧繚繞的黑暗,苦澀地笑了笑。

  是個夢,卻又是無比真實的夢,就像是自己將要面對的未來那樣。

  此時的汐斯塔已經深深地進入了夜生活後的安眠。遠處城內的燈光依舊閃爍著璀璨的光芒,而海邊的度假宅邸則坐落在一片安寧的沙灘邊。慢慢地從被空調吹得涼爽的臥室中走出,在緊鎖的大門後,深海獵人們大概也早已入睡,耳邊只剩下有節奏地起伏著的海濤聲。輕聲嘆息了一下,我在自己房間配備的衛生間稍微清洗一下面龐,然後便想著在海邊稍微四處走走來讓自己躁動的內心平靜下來——

  “該死……該死!”

  殊不知,我卻在走到一樓公共衛生間門口那個瞬間,將那名冷酷的深海獵人的身影映入了眼簾。背對著門口的她,正用手摩挲著鏡子中自己的面龐。我將視線看向鏡子,在深藍色的帽子下,她留著一頭被束成長辮的白色長髮,幾乎可以說是蒼白色的肌膚輕薄得彷彿一點選破的薄紙。五官精巧而優美,彷如埋藏在深海的寶藏,此時卻呈現出一副有些扭曲的面容。在濃密的一字眉下,鏡中那酒紅色的眼瞳透露出幾分不甘,卻又似乎充滿了妖豔。再稍稍將視線往下,看到的則是她那一身深藍色的戰衣,長長的披風飄散於身後,卻掩蓋不了她高挑而窈窕的體姿,緊身的衣裝反而更加描繪出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隨後,那一身衣裝被白色的襯衣所收束,緊接著便是緊繃的大腿,只是她又彷彿擔心窺視的目光將其全部收之眼底似的,那片白皙很快又被黑色的長襪與短靴所包裹,徒留下修長的形狀。

  然而仔細看看,我卻在鏡中看到,她的脖頸上,已經隱隱生出了一小塊類似魚類的鱗片。那副樣子,讓我忍不住想到了海嗣——我們一齊殺死過的海嗣。

  “看看你,最後還不是變成個醜八怪。”那對著鏡子自暴自棄的話語,將稍稍愣住了神的我喚回了現實,“你真該死在海溝裡。這就是你想要的?你真該和其他人一起死在那裡。你現在在這兒躲著,連呼吸都小心的很,連歌聲都不敢讓它們聽見。在一棟內海邊度假宅邸的衛生間裡抱怨自己的遭遇……在這等著自己變成又一隻畜生。看看,這就是你。”

  “……歌蕾蒂婭。”

  有些看不下去的我,輕聲地呼喚了她。而似乎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裡,直到現在才意識到我已經出現在洗手間的門口,歌蕾蒂婭那有些扭曲的神情又恢復了平日裡那副冰冷的樣子。像是要確認什麼似的用酒紅色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鏡中映照出的我的影像許久,她才輕輕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轉過身,慢慢走上前來:“迪蒙博士,你看到了?”

  為了緩解這有些尷尬的氣氛,我苦澀地笑了一下:“打擾到你實在是抱歉,可惜我實在是難以入眠……做了個噩夢,一個不太想回憶起來的噩夢……”

  “……無所謂了,因為我也一樣。”

  歌蕾蒂婭擰開水龍頭,用手中的一捧清水對著鏡子洗了洗臉。我將身體靠在門邊上,佯裝輕鬆地向她搭話:“在想深海的事情麼?”

  “凱爾希鼓勵我向你們求援,對此我仍然心存懷疑。與阿戈爾人相比,你們的科技水平可以說是原始,你們的心智則有著更大的問題,易懼和懦弱是許多人的通病。我沒法想象你們面對‘它’的景象——但至少,我們應該試試。”冷酷的深海獵人慢慢地直起身,一步步地向我走來,“迪蒙博士,你很強大,甚至強大到不懼失去,但是你可能成為我的同盟嗎?我們可能都不是同一種東西。小心為上,我們這種人本質都是怪物。”

  歌蕾蒂婭來到我身前指了指自己的脖頸,然後慢慢地走出了衛生間,並沒有回身看向我,卻又像是在期待著什麼似的,稍稍放緩了腳步。頓時心領神會的我,跟上她的步伐,走進了被夜晚的星光所籠罩的客廳。

  “怪物會聽著爵士樂讀書嗎?海嗣會這麼自然地跟我說話嗎?忘掉那一切吧,歌蕾蒂婭。對我來說,現在的你就是你。你是‘歌蕾蒂婭’,僅此而已。”我故作輕鬆地對她笑了一下,“至於所謂的同盟,就像是你說的:‘我們應該試試’。或者說,我們至少該做些什麼。”

  似乎是因為曾與我並肩作戰過,似乎是因為被我無意中看到了她那自怨自艾時精神脆弱的樣子,冷酷的深海獵人此刻並沒有那麼提防我,也不再用那副飽含著禮節習慣的說話方式來進行對話。她合上雙眼,好像在思索誰的面龐,稍稍沉靜了一會兒,然後便有些強硬地拉住了我的手,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低低地說道:“跟我出去走走吧,迪蒙博士。”

  那有些咄咄逼人的話語似乎不容拒絕,我也只能趕忙跟上歌蕾蒂婭的步伐。

  輾轉一陣後,我們慢慢地走出了房門,來到了屬於這棟宅邸的私人沙灘,走到了水藍色的海岸邊。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默契地一起脫下了腳上的鞋,信步走向海邊,一同慢慢將雙足踏上溼潤的沙灘,臉龐迎著簌簌的海風,那雜亂的心情竟一下子舒暢了起來。而四周是一片安詳的靜謐,星光並不暗淡,分別掛在天際線兩邊的雙月卻用柔和的耀眼白光填滿了我的視線,將海天之間的深藍暈染成銀色的一片。這裡與伊比利亞那片近乎黑暗幽邃的深淵截然不同,漫步在月光中,感受著海風的吹拂,我內心關於鹽風城的海水那些恐怖的記憶,也慢慢地退卻。突然,彷彿就像是遠方吹響了高雅的薩克斯風一般,大海開始變得起伏不定,一浪高過一浪的潮汐湧上海灘,親吻著我的雙腳。

  感受到陣陣清涼的我有些戀戀不捨地望了一眼海水,然後抬起頭,迎上的是歌蕾蒂婭的面容。這猶如月光般清冷的深海獵人,在夜幕之下,在淺海之上,她的身姿流露出了一種叫人驚歎的美麗——幾乎和我一模一樣的高度的她身形十分標誌,那一身深藍色的衣衫正好與她的氣質與眼前的風景相得益彰,而布料下展現出的健康均勻的潔白雙腿也叫人忍不住將視線投過去,引起無數的想象空間,甚至讓被海風吹拂、海水沖刷的我有些呆住了。片刻後,大概是因為不太好意思面對作為男性的我炙熱的視線,一貫冷酷的深海獵人臉上泛起了一絲帶著淺紅的漣漪,隨後微微側開了視線,這個時候我才在恍惚中清醒過來。我有些窘迫地輕笑了一聲,開口道:

  “我本來以為,你不太會喜歡來到海邊的。”

  “即便是海邊,空氣也很乾燥。在陸地生活有時會讓我感到燥熱。就算這樣,也好過被同僚的屍體包圍……海洋被屍體的碎片填滿。他們的死狀盤踞在你的腦海,你張嘴就會嚐到他們的腥味——但是這裡不一樣。”生於深海的劍魚慢慢邁開了步伐,將她幾乎接近蒼白的裸足浸沒在灘邊淺淺的海水中,“這裡是內海,安靜的內海……這裡的風景很美,很讓人陶醉。”

  “是嗎……我聽一位哲人說過,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我想,你就有這麼一對眼睛吧。”凝視著歌蕾蒂婭那酒紅色的雙眼,我忍不住抬起了腳趾,就像是用手指彈鋼琴一樣,輕輕地敲擊著湧上來的海水,感受著那份清涼。

  “不要放棄生活。那些怪物……海嗣不能觀賞一場演出。恐魚不知道聆聽音樂是什麼感受。不要放棄生活,這是我們最後一道防線。為你們創造出的美多加喝彩,就當它是你們種群僅剩的財富。”說到這裡,她再一次轉頭看向了我,“迪蒙博士,你喜歡唱歌嗎?跳舞呢?不會也沒關係,我能教你。”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我有些猝不及防,活似在辦公室裡被上司突擊檢查工作成果的小小職員:“這個嘛,倒是學過小提琴,但是跳舞也只是涉獵到了用作社交的程度而已……”

  “音樂嗎?很好。詩歌,繪畫,音樂……別拋棄它們。這是所有人在星空下活過的證明,他們由此在我們身上永生。”

  隨後,她便開始了屬於深海獵人的獨舞。彷彿是在相應那慢慢地衝刷著沙灘的海波,歌蕾蒂婭站在淺淺的潮汐中,臉頰正對著遠處明亮的雙月,酒紅色的眼中異常平靜,隱隱中似乎還帶著幾分哀傷。隨後,她開始了狂風一般的舞步,長長的白色秀髮像漩渦一樣在我眼前劃過,又在絕美的舞姿中回眸一瞥,秀髮被海風吹得稍顯凌亂,甚至叫我沒有察覺到翻滾而來的海水一次次淹沒了自己的腳踝。而在碎漩狂舞的歌蕾蒂婭身後,我見到的是無比壯美的,海上生明月之景,潔白的雙月綻放出萬丈光芒,為她的身影披上一層淡淡的銀紗。

  這一刻,這支舞,只為我而跳。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直到她慢慢停下了舞步,乘著海水與清風慢慢地向我走來的時候,我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將積蓄在心中的感想凝聚成了再簡單不過的兩個字:

  “好美。”

  “……來吧,我們跳支舞吧,迪蒙博士。”

  幾乎容不得我拒絕,歌蕾蒂婭輕輕地摘下了那雙藍色的手套,扶住了我的手——她本不用這麼做的——感受著那主動奉上的,帶著些冰涼的柔荑,劍魚又有些強硬地拉住了我的腰,開始了舞步。比起方才暴風驟雨般的舞姿,她為了我放慢了舞步的速度,讓我覺得只是簡單學過些舞步的我也真的能跳得這麼好。

  儘管一開始我的舞步有些糟糕,歌蕾蒂婭卻一次都沒有猜到我的褲腳。出乎預料的是,跟我幾乎相同身高的她與我的相性似乎出奇的好。漸漸地,回憶起了以前為了社交學過的一些舞步的我開始順著她的動作舞動起來,牽著那雙柔嫩的雙手,攔著苗條的柳腰轉著圈,配合著海風的節奏約月光的佈景,劍魚似乎已經沉醉其中。

  只是我難免還是有些難以跟上歌蕾蒂婭的舞步。時不時沒有搭上腰部的手會不小心地觸碰到她渾圓的屁股,或是腳步過快而險些一下子撞進她高挺的雙峰中。而在扶著女伴的腰部讓她上半身向後仰的動作裡,對劍魚的力度沒有估算的我一下子就被她拉向前去,下半身緊緊地貼住了她的跨部。頓時,我的胯下小弟因為那柔軟而豎起了擎天一柱。有些擔心的我抬眼看向歌蕾蒂婭,她卻只是淡淡地將我扶了起來,然後繼續著舞步。

  眼見她沒有什麼反應,內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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