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后事錄】01、江湖往事成雲煙

+A -A

拉倒底部可以下載安卓APP,不怕網址被遮蔽了

APP網址部分手機無法開啟,可以chrome瀏覽器輸入網址開啟

24-12-16

 01、江湖往事成雲煙

  千里長白,天地一色,目光所及,白雪皚皚,銀裝素裹,不分天地。北風一
刮,冰渣如幕布一般席捲而來,直撲人面,生生作痛,彷彿大風也變成了白色。

  一行凌亂的馬蹄印在如紙的雪地上蜿蜒,間接著還帶有血跡,遠處被層疊覆
蓋的山尖上,一縷黑煙嫋嫋升空。四人四馬在雪地上走得十分小心,彷彿就怕隨
時一腳踏空,墜落萬劫不復的深淵。

  為首之人,面容甚是儒雅,留著三縷長髯,一派道骨仙風的模樣,只是雙鬢
已經花白,面目也極盡滄桑。在鬍鬚和髮絲之間,夾雜著一粒粒帶血的冰渣子。

  寒風如刀,刻在他臉上的皺紋,也像刀一般。

  「大師哥,山路崎嶇難行,我們暫且在此休憩一陣吧!」另一位也是渾身染
血的中年人道。

  曾經稚氣未脫,翩翩君子的殷梨亭,而今也是面露老態,體態臃腫,儼然一
副中年發福的模樣。既然殷梨亭開口喊了大師哥,那為首之人定是武當派的宋遠
橋無疑,至於餘下二人,便是俞蓮舟和張松溪了。

  如今的武當派,早已沒了當年的氣象,開山鼻祖張三丰已於多年前駕鶴西去,
門下弟子武當七俠,老三俞岱巖被西域僧人以「大力金剛指」捏斷了身體關節導
致癱瘓,幸得黑玉斷續膏救治,雖然能夠恢復行動,但一身的武功無法再練;五
俠張翠山為了保全金毛獅王謝遜隱居島的秘密,又因心愛的妻子錯傷師兄而內疚
自責,在師父張三丰的百歲壽宴上,當著天下群俠之面引咎自刎;七俠莫聲谷亦
為陳友諒和宋青書所殺。堂堂武當七俠,如今所剩者,不過四人。

  近日正值師父張三丰忌日,依照武當派慣例,要下山行俠仗義,一則祭告師
父在天之靈,二則再顯武林名門的風采。師父雖逝多年,但這些年來大家一如既
往,年年如斯。這也是本該在湖北的武當四俠出沒於東北長白山的原因。

  四人蹣跚前行,身上已落了厚厚的一層積雪,渾似雪人一般。若換成尋常人,
此時早已凍得簌簌發抖,連走路都成了問題,哪裡還有心思閒聊?可這四人言語
之間,卻無半點哆嗦,顯然內功深厚,自身真氣遊走全身,不僅沒有半點寒意,
身上還微微發暖。

  只見宋遠橋輕喝一聲,身子一震,落在衣上的冰渣立時四濺飛射。餘下三人
見了,也如他一般,震飛了積雪,一身輕鬆。雖然四人武功不俗,可是已經在冰
天雪地之間行走了一整日,也覺得有些乏了。

  早在數年前,長白山上嘯聚了一幫匪徒,佔據雪龍峰,在鄰近州縣為非作歹,
欺男霸女,令官府很是頭疼。官兵雖幾次上山圍剿,卻因山地白雪茫茫,匪徒又
熟悉地勢,官兵一至,便分頭藏起來,官兵一走,又重新為禍鄉里。如此數番,
官府皆無功而返,也不知該拿著幫匪徒如何是好。

  此番四俠見師父祭日已近,便相約一起遠赴東北,踏雪上長白,誅殺匪首和
匪眾,解救出被困在寨中的男女數十人。四俠把救出來的平民百姓都安頓好後,
又將幾名擒獲的匪眾交由官府處置,這才離了長白,回武當而去。只是長路漫漫,
一時半會竟在山中迷了方向。

  殷梨亭心中雖想念嬌妻楊不悔,但見大師哥年事已高,不堪長途跋涉,又因
他前些年喪了愛子,黯然神傷,體力已不復當年,這才駐下馬匹,提議道:「我
們已是走了一日了,倒不如尋個去處休息一陣,吃些東西。」

  俞蓮舟是七俠中的老二,俠道熱腸,但面容之間,很是威嚴,也唯有他,和
大師哥年齡相仿。宋遠橋因兒子宋青書之事,自知不堪武當掌門大任,因此把教
派中的事務權且交由俞蓮舟負責。聽老六這麼一說,目視前方,緩緩道:「如我
記得不差,此去十餘里地,有一個村莊,我們到了村上再行休憩吧!」

  四俠多年在江湖中行走,辨向識路,自是最基本的功夫,只是東北苦寒之地,
處處都是大雪茫茫,不管走多久,宛若天還是那片天,山也還是那座山,就像一
直在原地打轉一般,這才有些迷失。

  宋遠橋知道六弟所言,乃是出於照顧自己的本意,心下不勝感激,卻還是照
著俞蓮舟的話道:「二弟說得沒錯,我們在此休息,一停下來,便會寒風侵骨,
免不了生一場大病,不如就近尋一個村莊再作打算!」

  四俠在雪龍寨裡大開殺戒,身上滿是血跡,在這冰天雪地裡行走多日,汗水
和血水早已在衣內結成了紅色冰塊,若不是四人內力高深,只怕早已凍死於途。

  四俠繼續往前走,果然行了兩個時辰,見地上的冰雪漸漸薄了起來,放眼望
去,在一片仍是潔白的山坳裡,一縷炊煙裊裊升起。

  張松溪喜道:「甚好,終於見到人煙了!」

  宋遠橋道:「四師弟,此處終究非是大明地界,還需小心為是!」

  說起來,也是時光荏苒,如白馬過隙,朱元璋已經驅逐韃子,一統河山,改
朝換代,天下也終究換成了漢人的天下,只是四人依然身處關外,不得不多留幾
個心眼。元人雖然已經遠遁,但長城塞外,依然有北元的騎兵出沒,武當派的幾
人身著漢服,免不了要被他們當成奸細看待。

  殷梨亭道:「我聽聞徵虜大將軍徐達不日便要北伐,蕩清北庭,咱們若是在
山裡走不出去,留在這裡接應他,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張松溪聞言笑道:「六師弟,你這主意出得倒是不錯,我和大師哥,二師哥
自是贊成的,就怕你家小娘子見你經年累月不能在家,會念你念得緊的!」

  殷梨亭一聽張松溪打趣他,臉上不由地一紅,沉默不語。他與楊不悔成婚多
年,夫妻伉儷情深,如膠似漆,似片刻也分離不得,若非要在師父的忌日上行俠
仗義,他是死也不願離開武當山的。

  說話間,四人又越過了一座山頭,立在山巔之外,往下眺望,果見十餘里開
外的山谷之中,坐落著一座村莊,村裡十餘戶人家,秩序井然,炊煙裊裊,顯然
那裡的鄉民已經開始張羅晚宴了。張松溪道:「二哥說得沒錯,前面果然有幾戶
人家。」

  俞蓮舟卻一臉正色,道:「我只是依稀記得來時經過此處,並未進村打探過!

  住在裡頭之人,是善是惡,尚未分明,各位師兄弟還需小心為上!」

  張松溪笑道:「這長白山赫赫有名的匪首飛天狼吳四一也讓我們一劍刺傷了,
百里之內,還有何人能是我師兄弟幾人的對手?」雖然俞蓮舟讓大家小心謹慎為
上,可他的幾名師弟卻對此不以為然。如今武林凋零,已經很多年沒有聽聞東北
一帶出過什麼高手,料想憑著他們四人在江湖中的武功和威望,尋常人等斷然不
會打他們的主意。

  雪地雖然越來越淺,但馬蹄一腳下去,還是直沒膝蓋。四人一步三滑地走到
村口,舉目望去,但見村裡錯落著十多戶人家,全是茅草覆頂,看樣子像是本地
的獵戶。屋頂之上,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幾乎把房屋掩埋。

  宋遠橋道:「這便是奇了,我們從雪龍峰下來,一連行了數日,莫說是狍子
鹿子,就連兔子都沒見到過一頭,這些獵戶如何能在這冰天雪地之中生存下去!」

  張松溪道:「大師哥,此處風情,不比中土,這些房屋看起來也不像是新建
的,料想生活在此處的人,定有其活下去的法子!我先前聽人說起過,這些獵戶
都會在秋季之前打好獵物,做成肉乾肉脯,待肚子餓了,便吃這些東西充飢,也
能捱過一冬!」

  宋遠橋和俞蓮舟聞言,都點了點頭,一起肩並著肩往村莊內走去。

  在村子的入口處,立著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面也被積雪覆蓋著。殷梨亭走上
前去,用手抹開雪花,但見上頭用鑿子鑿出了幾個紅色的大字——杜家村。字上
的油漆也因為年久而變得斑駁,倒是這塊巨石,四周稜角還在,像是幾年前才剛
剛從別處挪過來立著的。沿著模糊的路徑軌跡進入村內,但見雪地裡零落著幾乎
人家,全都是大門緊閉,但透過窗子,還是能看到裡頭有人影在晃動。

  俞蓮舟上前,輕輕地叩了幾下門,口中喊道:「有人在屋裡麼?有人在屋裡
麼?」

  一連叫了數聲,這才聽到門軸嘎吱一聲轉動,一名鬚髮灰白的老者迎了出來,
看到幾人渾身是血的樣子,不禁嚇得大叫:「不好了,有強盜!」

  宋遠橋急忙上前,拱起雙手道:「老丈莫慌,我等乃是武當派的弟子,在下
姓宋,名遠橋,與師弟們在雪龍峰剿滅了嘯聚的賊眾,這才弄得一身血漬,絕非
壞人!此番斗膽叩開老丈的門,實在是萬不得已,只因從雪龍峰下來,路途遙遠,
像是迷了方向,想向老丈借一處避風躲雪的地方!老丈暫且寬心,我等絕非歹人!」

  出門在外,本應隱晦自己的名姓,但一想到自己和師弟們乃是名門正派出身,
又何必遮遮掩掩。況且,這些年武當派在江湖中也是聲名鵲起,這才自報家門,
打消他人疑慮。

  那老丈一聽,急忙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幾人,見他們雖然身上染有血漬,但面
目和善,仙風道骨,絕非歹人,便道:「原來是武當派的幾位大俠,老朽剛剛被
你們的模樣嚇到了,失禮,失禮!」

  老丈將四人請進屋內,在一張陳舊的桌子前坐下,一邊忙著給他們沏茶,一
邊說道:「久聞武當七俠的盛名,想不到竟會在著荒郊野嶺中遇到,實在幸甚!

  那雪龍寨的賊寇,也是隔三差五要到村子裡來劫掠一番,幸得幾位大俠出手,
這才將他們剿滅,今後咱村子裡,可就有好日子過了!」

  宋遠橋道:「行俠仗義,乃我等分內之事!」

  老人將一壺滿滿當當的茶放在各位的面前,道:「諸位遠道而來,想必也是
餓壞了吧!只是這荒村之中,並無好酒好菜招待,只是在大雪封山之前,存了一
些醬菜和肉乾,諸位若不嫌棄,老朽這就替諸位大俠準備一些!」

  「多謝老丈!」俞蓮舟拱手道。

  他們幾人在大雪裡行進了數日,早已是又累又餓,飢腸轆轆,身上的汗水血
水都結成了冰渣,這時進了屋,冰渣子都開始融化了,黏糊糊地貼在身上,反而
更顯得寒氣逼人。宋遠橋見灶臺裡生著火,便脫下衣衫,放在火鉗烘烤,旁邊的
師弟們見了,也學他模樣,紛紛將外面的罩袍脫了下來。

  不一會兒,老丈已經準備好飯菜,端到了桌上,恭敬地說:「幾位道長,快
請用飯,若是有什麼不到的地方,儘管招呼老朽便是!對了,老朽還存了一些燒
刀子,如不嫌棄,儘可開懷暢飲!」說完,便到隔壁屋子裡忙碌起來。

  武當諸俠雖不好酒,但幾人實在扛不住東北的嚴寒,這時看到燒刀子酒,也
都不推拒,各自斟了一杯,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幾人這才感覺身子上開始暖和起來。殷梨亭道:「在這荒郊野外,
還能吃上一頓飽飯,實屬不易!」

  張松溪也道:「這老丈看上去人很不錯,但咱們武當七俠也不能白吃白喝,
等下離開的時候,我便放些銀兩在他的桌上!」

  宋遠橋道:「我們師兄弟四人合力剿滅了雪龍寨,也算是為國為民的一樁義
舉,想來回到武當山,也能在師父靈前告慰他老人家了!」

  俞蓮舟一聽他提起師父,不禁兩眼通紅,道:「你這一說,倒是又讓我想起
了五師弟和七師弟。想當年,我們武當七俠縱橫江湖,何等威風,而今只剩下我
們四人了,不禁悽然。」

  宋遠橋也有些黯然,但還是勸道:「老二,生老病死,本就是天道常理,任
誰也避免不了。師父當年一代宗師,武林至尊,卻也免不了這一輪迴。只是可惜
可嘆,他老人家自離了少林,八十餘年,竟還有未了之願!」

  大家都知道大師哥指的未了之願是什麼事。當年崑崙三聖何足道攜小東邪郭
襄闖入少林,被張君寶擊退,卻也因此被少林懷疑偷學武藝。此後覺遠圓寂,張
君寶和郭襄分道揚鑣。武林中皆稱,女俠郭襄風陵渡一見楊過誤終身,可對於張
君寶來說,少林一別,又何嘗不是?

  俞蓮舟道:「師父直至臨終前尚一再囑託我等,唯獨不能與峨嵋派起爭執,
想來心中也是耿耿於懷。」

  殷梨亭道:「曾經中原板蕩,天下豪傑盡舉義旗,驅逐韃虜,而今江山盡歸
大明,我等有生之年,總算也見到了中華光復的一日。只是如今武林之中,許多
故人已是死的死,離的離,再也不復往日了。」

  他的感慨是因張無忌而起,張無忌在把《武穆遺書》交給徐達之後,卸下明
教教主之職,自此和趙敏浪跡於蒙古,不問江湖事。他幼時與五弟張翠山最是要
好,當張翠山在俞岱巖和天下群雄面前謝罪自刎後,痛心疾首,更將無忌當成了
自己的兒子,只是沒想

  本章未完,點選[ 數字分頁 ]繼續閱讀-->>
【1】【2】


最新章節請訪問https://m.longtannovel.com

推薦閱讀:攀兄末世海棠之保護無數次的被迫出軌戀人·交換下一個更乖青梅竹馬是專屬性奴欲為(出軌H)九霄合歡訣最喜歡的姐姐和她的女朋友一起成為我胯下的性奴隱性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