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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1-04
強盛，這是主動運轉混元道經的結果。
“你怎麼沒事！”王昂雙目欲裂，臉上滿是驚怒。
“你這招確實殺力極大，但是在我面前如同蚯蚓一般”雲燁冷笑一聲，不想過多解釋。
剛剛那一瞬間，雲燁催動混元道經，氣息瞬間拔高，再加上卻邪對妖邪之物更有奇效，在使出了陰陽玄劍，以點破面之後，擊潰了大部分的殺力，雖然受了一點傷勢，但也無傷大雅。
“到我了”
“這雷劈你這種陰暗之物，更好合適”
九天玄雷真訣是劍宗藏經閣收錄的劍訣，練到大成，可引九道天雷，滅殺敵手，威力強大。
雲燁升至半空，然後手掐劍訣，高舉卻邪，天空瞬間出現三道烏雲，隨後三道巨大的雷霆劈在卻邪劍尖，不消片刻，卻邪渾身散發著電光雷文。
他渾身顫抖，身為卻邪的劍主，實際是他在承受這玄雷狂暴的力量，若不是他經歷過天劫，恐怕還未來得及使出，自己就被玄雷劈傷了。
“九天玄雷，誅邪滅惡”
雲燁大喝，最後卻邪朝著王昂猛劈而下，一道粗壯的雷光，向著王昂劈殺而去，那狂暴的力量，讓王昂有些膽寒。
王昂緊咬牙齒，心中一狠，他沒有退縮，而是使出了龍首峰的神通。
【蛟龍抬首】
瞬間，王昂身體周圍浮現一條巨大的蛟龍，將王昂盤繞護在其中，然後蛟首緩緩看向那道雷光，一股無形的威壓瀰漫在場中，雷光像是進入到沼澤一般，速度、威力都被不斷削弱。
最後蛟龍眉心射出一道玄光，與雷光直接撞在一起。
“碰”場上發生了巨大的碰撞，靈氣肆虐。
“呵，咳咳，該結束了”王昂咳出一口鮮血，顯然在剛才的碰撞中落入了下風，但此時的他卻瘋狂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雲燁小兒，跟我鬥，你還嫩著點”
雲燁皺著眉頭，看著逐漸瘋狂的王昂。
“碧海連天”王昂低喝，場上瞬間出現一股清涼的氣息，隨後青色的浮萍不斷增多，已經瀰漫整個擂臺。
“你每打散我的一道攻擊，那些散落的靈氣都會成為你的催命符”王昂冷笑，捉對廝殺不僅靠殺招，還要靠腦子。
哪能感受到每一片浮萍都散發著一縷劍氣，雖然傷害不大，但是架不住數量龐大。雲燁陰沉著臉，腦海中閃現過師姐的話語。【青萍劍術，講究順勢而為，以孱弱之軀，在細微之處，尋求那決勝之機】
心中暗惱，自己還是大意，此時他依然陷入劣勢當真，而王昂還有一把本命飛劍一直環視在側，伺機而動，很是兇險。
按下起伏不定的思緒，雙目逐漸堅定，唯有認真對敵，才有一線生機。
【難道是一開始？】雲燁想起了最開始那幾片浮萍，當時只覺得是其靈氣異像，就沒有過多在意，想不到王昂從那時候就開始佈局了……
【混元劍陣】雲燁不再留手，使出了底牌。
一座陰陽劍陣緩緩成形，將雲燁和王昂籠罩在其中，其中不斷生成混元劍氣，吞吐著令人膽寒的劍芒。
“呵呵，垂死掙扎罷了”王昂冷笑意思，一道法決印出，浮萍頓時漫天飛舞，不斷腐蝕著劍陣與陣內的劍氣。
雲燁摸了摸臉頰，哪裡一絲鮮血溢位，被一縷劍氣割裂，沒有驚慌，心中反而冷靜下來，如此招式，消耗靈力必然巨大，如今王昂的修為必然所剩無幾。
但是那青色浮萍有侵蝕的效果，劍氣雖然能夠快速剿滅，但是隻要被沾染上，就會有更多的浮萍沾染而來，不消片刻就被吸收，而且劍陣沒有發揮出威力就已經被侵蝕，此時怕是堅持不了多久。
擒賊先擒王，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雲燁不再猶豫，不斷闢出劍氣，在漫天的浮萍中開闢出一條道路，身上的劍傷不斷加深，雲燁沒有理會，目光直直的盯著王昂。
靜靜看著眼前的雲燁，王昂冷笑一聲，等的就是現在，他的修為的確所剩不多，根本不是雲燁的一合之敵，近身之後，必輸無疑。
但是，他還有一把本命飛劍，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一直在準備這必殺一擊，雖然他不知道雲燁的本命飛劍是什麼，但是這麼近的距離，他相信雲燁無法躲掉。
【虛蛇】
下一刻，雲燁胸前憑空出現一把黑色長劍，瞬間就貫穿了雲燁的胸膛。
“不要，雲師兄！”黎嬋看到此處，瞬間大驚失色，看到飛劍穿胸而過後，黎嬋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面，是她害了雲燁，都是她的錯，心中不斷自責。
“呵呵，或許姜知韞可以吊住你一口氣，但你註定要成為廢人了”王昂面色陰冷，他不敢直接殺了雲燁，但比鬥就會有受傷，這就怪不得他了。
“哦，是嗎？”
王昂大驚，抬頭看去，只見眼前的雲燁逐漸變得虛幻，最後化為靈光消失不見，聲音是從背後傳來的。
瞬間全身冰冷，艱難轉身，便看到雲燁那雙冷漠的雙眼，雙腿一軟，跪坐在地上。
“為什麼？你怎麼可能……可能躲得過？我不服！”王昂大聲吼叫。
雲燁沒有解釋的心思，之前在青萍湖的悟道青光中，他就邁入了上清劍訣的第三層，可以習得一氣化三清，化出三個戰力相差無幾的靈身，剛剛那隻不過是他的一個靈身，不過如今的他，也只能勉強化出一個靈身。
而王昂本命飛劍的神通，鬥法前，師姐已經告知與他，他一直都有提防。
卻邪架在王昂脖子上，劍鋒已經割破了皮膚，他心中有一股怒火，想要將其一劍梟首。
明明自己沒有惹他，是他處處為難，為何不能斬了他？
戾氣慢慢充斥全身，看向王昂的目光中，帶著厭惡和殺意。
“我認輸，我認輸，不要，不要殺我……”王昂看到了雲燁眼中的殺意，心中恐慌，手腳並用的向後爬去，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一戰之力。
在雲燁快無法控制心中情緒的時候，一道溫婉的聲音響徹在心湖。
【燁兒】
雲燁雙目逐漸清明，收起了長劍，既然王昂已經當眾認輸，那這場比鬥就是他贏了。
一陣靈力波動，王昂的身影消失在擂臺上，想來是一直隱藏在暗處的王懷山帶走了。
……
雲燁已經到了第八境，之後的論劍也沒有參加的必要了，於是就與崔明、黎嬋告辭，回到了小院，走之前還被黎嬋翻來覆去的檢查好幾遍，搞得雲燁哭笑不得。
與師姐坐在院中的石桌上，餘柳正在房中修煉，她的話很少，存在感不強，叫她吃飯都經常拒絕。
雲燁脫了上衣，露出結實的胸膛和背部，上面佈滿了細小的劍痕，姜知韞正在小心上藥。
“嘶～”有些較深的傷口，觸碰到藥物後，還是讓雲燁倒吸了一口冷氣。
“現在知道疼了？自己好生覆盤一下”姜知韞語氣有些責備，但是下手還是輕了一些。
這場鬥法是姜知韞特意為雲燁選的，以往雲燁與妖獸廝殺的經驗或許很多，但是與修士對戰，經驗很少，這不僅需要耗費更多的心神，還要時刻觀察戰事變化，不過沒有誰一開始就經驗老到，都是一步步廝殺出來的。
“師弟知道錯了”雲燁壞笑一聲，告了錯，但是手裡卻不老實，掐訣啟動了師姐下體的兩根玉勢。
姜知韞嘴唇輕顫，卻不敢表現其他異常，因為餘柳還在房中。
“還……鬧……今天白天還沒算賬……晚上……不准你吃飯……”姜知韞瞪了一眼師弟，便向著房中走去，若還留在此處，保不齊師弟又要怎麼折辱她。
雲燁喚了師姐幾聲，自然是得不到回應，只能默默覆盤今天的戰鬥。
今天是他輕敵了，王昂表面上浪蕩，但是在劍術廝殺上卻很有天賦，若是沒有事先知道他飛劍的本命神通，最後這一下還真不好說。
還有他的鬥法經驗確實太少，若是一開始發現了那些浮萍的異樣，及時清理，就不會陷入被動的局面。
看到師弟沉思的摸樣，姜知韞也放下心來，有些東西需要自己去悟，雖然自己能給，但終究差了一些。
第二十三章、斬斷孽緣
“餘胤！”
“是我對你不好？”
“是我對你不夠真心？”
“都未曾”
“那你為何要如此待我，為什麼！”向怡狀若瘋狂，看著周圍橫七豎八的向家年輕一代，向怡雙目中流出了血淚。
餘胤閉上了雙眸，這一刻，他看到的不是向家的慘狀，而是幾十年前，餘家被滅滿門的慘案。
“哈哈哈，這次多虧了餘兄弟，今日才能得逞”餘胤身旁的一名男子大聲笑道。
“史向立，向怡修為已廢，按照約定，你們要放她一條生路，我們的合作到此結束”餘胤神色冷漠，看向史家眾人。
“餘胤，你不必在此裝模作樣，若有來日，我必定殺你”向怡仇恨的看向餘胤，她衣裳破損，跪坐在地上，將一名少年緊緊摟在懷中，雖然早已沒了氣息，但她仍然不肯鬆手，那是她的親弟弟啊，是她最疼愛的弟弟。
前幾天還帶著道侶在她眼前晃悠，開心的表示要和自己一起大婚，昔日的容顏逝去，只剩下兩具冰冷的屍體，害死他們的，正是他們的準姐夫。
“呵呵，餘兄弟，老哥幫你殺了多好，省去個麻煩”史向立眯著眼看向餘胤，其他的史家弟子慢慢將餘胤兩人包圍起來。
“史向立，你以為我真的沒有後手嗎？”
“給我上，拿下這二人，死活不論”史向立大喝，他可不想放虎歸山，向家年輕一輩的精英盡數折戩於此，向家必定狂怒，只有殺了向怡，將所有罪責全部推到餘胤身上，史家才能儘可能少的承受向家怒火。
……
距離論劍大會已經過去七日，雲燁也已鞏固修為，二人打算離去。
“姜師姐，雲師弟，我是來向你們辭行的，這段時間謝謝你們”餘柳站在小院子對著兩人深深行禮。
雲燁連忙將其扶起。
“餘師姐不必如此，只是幫不了太多，心中有些愧疚”
餘柳猛烈搖頭，這幾天是她這些年黑暗生活中的一束光，讓自己行屍走肉的日子，生動了些許，還有姜知韞毫不吝嗇的指點，不僅止住了她跌境的勢頭，還稍微為她聚攏些許道心。
若不是自己已是奴身，簽下了原始仙契，一切不能自主，不然光這些恩德，都能讓她湧泉相報。
“妾身實在無以為報，請受此禮”有恩不能報，餘柳寢食難安，只能雙膝下跪拜服。
“餘師妹，不必如此，也許事情會有所轉機”雲燁身旁的姜知韞彈出一道靈力，將餘柳輕輕托起。
餘柳搖了搖頭，她已經徹底死心，不抱任何希望。
“師姐，我們先去塵香峰祭奠陳師叔，再向許師叔他們辭行吧”
三人很快來到塵香峰。
“姜師姐，雲師弟，妾身已經多日不見主……主人，要先回去一趟，還請之後來塵香堂小聚”
在餘柳為兩人指明方向後，便轉身離去，其實她也很久沒有去見過師尊的，不是她不想去，而是不敢去，自己這個樣子，怎麼對得起師尊的栽培？
雲燁兩人知道餘柳有些不便，便讓其放心，之後會去塵香堂討杯茶水喝。
兩人來到祭奠處，只有一個小小的土包，上面有塊簡陋的石碑，上面刻著‘劍仙陳玥婷之墓’。
修士大限將至，一般會選擇化道或者兵解，不會留下遺體，這應當是餘柳二人留下的衣冠冢。
雲燁二人來到墓碑前發現有一團符紙燃燒的灰燼，還有三個酒杯，裡面的酒水還沒幹涸，應該是這幾日祭拜的。
兩人對視一眼，這塵香峰只有餘柳二人，餘柳這幾日都和他們在一起，這些，包括墳包上的雜草，只怕是餘胤動作的。
姜知韞輕輕嘆了一聲，有些事情，不是他們這些外人所能決定的。
“燁兒，修士修道，少沾因果”
雲燁輕輕點頭，聽從了師姐的建議。
兩人拿出準備好的祭奠用品，祭拜一番後，便準備離去了，雲燁最終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這位陳師叔看到兩位弟子鬧成這般摸樣，會是什麼心態。
來到塵香堂外，其實就是幾座木屋，被山竹做的圍牆環繞，中間有個較大的小院。
來到院口，姜知韞臉色一變，雲燁也有所感覺。
兩人快速來到一座木屋前，推開屋門，雙目忍不住的一凝。
只見餘柳被一道鐵鏈死死困住，鐵鏈的一端系在屋中的柱子之上，身上感受不到任何靈力，顯然是被餘胤下了鎖仙咒。
看到餘柳氣若游絲的趴在地上，雲燁怒從心中起，這幾日已與餘柳相熟，她掛念餘胤，著急回來，卻不想受到如此待遇。
感受到來人，餘柳艱難的抬起頭來，睜開雙眼，看到是姜知韞兩人，情緒瞬間激動起來。
“姜，姜師姐，求求你，求求你去救救餘胤，求求你……”說完餘柳就暈了過去，顯然神志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雲燁一時摸不著頭腦，與先為餘柳解開了鐵鏈，將其放在床上，渡入靈氣為其療傷。
這時姜知韞在餘柳身旁發現一張紙，看過之後，面色露出一抹複雜的神色，嘆了一口氣，隨後將紙交給了雲燁。
“餘柳親啟：
餘家血海深仇，餘胤一刻也不敢忘記，你修道天賦遠高於我，再過三十載，復仇定然有望，但十多年前卻為救我而大道折損，修為難以精進，我時刻有悔。
後偶遇向怡，才有此計，計謀若成，復仇有望。
向家老祖，雖是元嬰巔峰但不可能邁過那道天塹，但向家命不該絕，年輕一輩由有後起之秀，不可聽之任之。這幾日，我會聯合史家，在秘境中斬盡向家年輕一輩，並取回七色星草，為你治療傷勢。或許會有些許變數，儘量做到前者，為你贏取時間，若不能回來，還請你重拾道心，再報血仇。
餘柳，這幾年，委屈你了，深夜常思，是否錯了，但事已至此，再無退路”
雲燁檢視之後，也是有些唏噓，應當是害怕餘柳魯莽前往，才留下這封書信，開啟之後餘柳就會被餘胤留下的後手制住，若是他死了，餘柳的契約失效，鎖仙咒自然就解開了，若是沒死，房間已佈下陣法，生機濃郁，自然能維持住餘柳的生機，等他歸來。
一時之間，雲燁也沒了主意，只能等餘柳醒了再說。
半個時辰後，餘柳才慢慢醒來，神色先是茫然一陣，隨後想起什麼，立馬翻身下床，想要奪門而去，結果才沒跑兩步，就絆倒在地上，隨後才想起，自己的修為已經被封禁，現在的她可以說與凡人無異。
“姜師姐……求求你，救救餘胤”餘柳轉身跪倒在地，向著姜知韞磕頭，她此時已經走投無路，師尊已死，崔師兄論劍有所收穫，前兩日已經閉關，還特意來小院告知，而餘胤在宗門又人緣極差，沒有弟子長老看得起他，他這一去，必然九死一生。
這些年，雖然她無時無刻都在怨恨餘胤，但是心中已經認命，因為這是她選擇的道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只怪自己遇人不淑，今日得知了餘胤的謀劃，雖然還是無法原諒餘胤，但她卻很害怕餘胤死去，她不想他死。
姜知韞微微側身，不想受這禮。
雲燁沒有說話，他不想師姐去，那樣會讓師姐陷入危險之中，而他自己，定然沒有能力在元嬰修士面前帶走餘胤。
屋中只剩下餘柳的哀求。
餘柳最終還是放棄了，她並不怪姜知韞，兩人交情不深，對方沒有必要為其出手，再說情況不明，貿然前往，太過於危險，自己早該想到這一節，只是剛才病急亂投醫，失了方寸。
“對不起，姜師姐，是妾身唐突了，妾身並不怪你”
餘柳磕頭之後，緩緩起身，將自己的淚痕抹乾淨，整理了一下衣裳，讓自己看上去不再那麼狼狽，但臉上的蒼白確實無論如何都無法掩飾。
“姜師姐，雲師弟”走到門口的餘柳突然轉身，對著雲燁兩人，溫柔的笑道。
“雖然只短短相處幾日，但是我能感覺到，你們師姐弟的感情很不一般”說完，餘柳對著雲燁眨了眨眼睛。
雲燁有些尷尬，這些日子為了避嫌，他和師姐在其面前都恪守禮儀，不想還是被餘柳察覺。
“我很羨慕你們，羨慕雲師弟有一個完美的師姐，羨慕姜師姐有一個深愛自己的師弟，我相信有情人總成眷屬，曾幻想過喝姜師姐喜酒的樣子，那時候的你們一定很幸福，若有機會，妾身一定到場，若是……妾身的最後一刻，也定為你們二人祈福”
“雲師弟，希望你永遠不要學那餘胤，兩人相愛一場，比什麼都重要”
“姜師姐，希望你以妾身為戒，不要識人不清，為了所謂情愛，便不顧一切”
“看來這杯茶，只能等妾身回來再敬給二位了”
“餘師姐，你要去哪？”雲燁明知故問，試圖挽留。
她本就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此時回憶起以往琴瑟和鳴的日子，臉上的笑意，溫柔似水。
“妾身早與餘胤定下終身，也是他的仙奴，自然要去接他回家”
說完，餘柳便走出房門，下山而去，背影堅決，沒有一絲留戀。
雲燁還想再說些什麼，但都是如鯁在喉，無法言語，他心裡清楚，沒有修為的餘柳，只要走出山門，就會陷入危險當中，決計走不到那個秘境，這一去，可能是永別。
房間陷入了沉默之中，說實話，雲燁做不到無動於衷，但他不是聖母，他不會讓自己與師姐因為別人而陷入危險當真。
“唉～好一個有情人總成眷屬”姜知韞輕輕嘆息，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不許去”雲燁聽到師姐的話語，便知道師姐打算相助餘柳，他怎麼可能答應？不等師姐開口，便直接拒絕。
“師弟……”姜知韞還想爭取一下。
雲燁沒有多說，直接施展了鎖靈咒，將師姐的修為盡數禁錮。
姜知韞神色複雜，雖然心中很暖心，但還是想要爭取一下，於是走到師弟面前，拉住其雙手，然後緩緩跪下，俏臉靠在師弟的小腹上。
“燁兒，前幾日你喚我的那聲‘娘子’韞兒真的很開心，這是韞兒聽到最美妙的話語，是燁兒對韞兒身份的認可，是韞兒這一生的追求”
“我也想喚燁兒為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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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沒事！”王昂雙目欲裂，臉上滿是驚怒。
“你這招確實殺力極大，但是在我面前如同蚯蚓一般”雲燁冷笑一聲，不想過多解釋。
剛剛那一瞬間，雲燁催動混元道經，氣息瞬間拔高，再加上卻邪對妖邪之物更有奇效，在使出了陰陽玄劍，以點破面之後，擊潰了大部分的殺力，雖然受了一點傷勢，但也無傷大雅。
“到我了”
“這雷劈你這種陰暗之物，更好合適”
九天玄雷真訣是劍宗藏經閣收錄的劍訣，練到大成，可引九道天雷，滅殺敵手，威力強大。
雲燁升至半空，然後手掐劍訣，高舉卻邪，天空瞬間出現三道烏雲，隨後三道巨大的雷霆劈在卻邪劍尖，不消片刻，卻邪渾身散發著電光雷文。
他渾身顫抖，身為卻邪的劍主，實際是他在承受這玄雷狂暴的力量，若不是他經歷過天劫，恐怕還未來得及使出，自己就被玄雷劈傷了。
“九天玄雷，誅邪滅惡”
雲燁大喝，最後卻邪朝著王昂猛劈而下，一道粗壯的雷光，向著王昂劈殺而去，那狂暴的力量，讓王昂有些膽寒。
王昂緊咬牙齒，心中一狠，他沒有退縮，而是使出了龍首峰的神通。
【蛟龍抬首】
瞬間，王昂身體周圍浮現一條巨大的蛟龍，將王昂盤繞護在其中，然後蛟首緩緩看向那道雷光，一股無形的威壓瀰漫在場中，雷光像是進入到沼澤一般，速度、威力都被不斷削弱。
最後蛟龍眉心射出一道玄光，與雷光直接撞在一起。
“碰”場上發生了巨大的碰撞，靈氣肆虐。
“呵，咳咳，該結束了”王昂咳出一口鮮血，顯然在剛才的碰撞中落入了下風，但此時的他卻瘋狂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雲燁小兒，跟我鬥，你還嫩著點”
雲燁皺著眉頭，看著逐漸瘋狂的王昂。
“碧海連天”王昂低喝，場上瞬間出現一股清涼的氣息，隨後青色的浮萍不斷增多，已經瀰漫整個擂臺。
“你每打散我的一道攻擊，那些散落的靈氣都會成為你的催命符”王昂冷笑，捉對廝殺不僅靠殺招，還要靠腦子。
哪能感受到每一片浮萍都散發著一縷劍氣，雖然傷害不大，但是架不住數量龐大。雲燁陰沉著臉，腦海中閃現過師姐的話語。【青萍劍術，講究順勢而為，以孱弱之軀，在細微之處，尋求那決勝之機】
心中暗惱，自己還是大意，此時他依然陷入劣勢當真，而王昂還有一把本命飛劍一直環視在側，伺機而動，很是兇險。
按下起伏不定的思緒，雙目逐漸堅定，唯有認真對敵，才有一線生機。
【難道是一開始？】雲燁想起了最開始那幾片浮萍，當時只覺得是其靈氣異像，就沒有過多在意，想不到王昂從那時候就開始佈局了……
【混元劍陣】雲燁不再留手，使出了底牌。
一座陰陽劍陣緩緩成形，將雲燁和王昂籠罩在其中，其中不斷生成混元劍氣，吞吐著令人膽寒的劍芒。
“呵呵，垂死掙扎罷了”王昂冷笑意思，一道法決印出，浮萍頓時漫天飛舞，不斷腐蝕著劍陣與陣內的劍氣。
雲燁摸了摸臉頰，哪裡一絲鮮血溢位，被一縷劍氣割裂，沒有驚慌，心中反而冷靜下來，如此招式，消耗靈力必然巨大，如今王昂的修為必然所剩無幾。
但是那青色浮萍有侵蝕的效果，劍氣雖然能夠快速剿滅，但是隻要被沾染上，就會有更多的浮萍沾染而來，不消片刻就被吸收，而且劍陣沒有發揮出威力就已經被侵蝕，此時怕是堅持不了多久。
擒賊先擒王，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雲燁不再猶豫，不斷闢出劍氣，在漫天的浮萍中開闢出一條道路，身上的劍傷不斷加深，雲燁沒有理會，目光直直的盯著王昂。
靜靜看著眼前的雲燁，王昂冷笑一聲，等的就是現在，他的修為的確所剩不多，根本不是雲燁的一合之敵，近身之後，必輸無疑。
但是，他還有一把本命飛劍，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一直在準備這必殺一擊，雖然他不知道雲燁的本命飛劍是什麼，但是這麼近的距離，他相信雲燁無法躲掉。
【虛蛇】
下一刻，雲燁胸前憑空出現一把黑色長劍，瞬間就貫穿了雲燁的胸膛。
“不要，雲師兄！”黎嬋看到此處，瞬間大驚失色，看到飛劍穿胸而過後，黎嬋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面，是她害了雲燁，都是她的錯，心中不斷自責。
“呵呵，或許姜知韞可以吊住你一口氣，但你註定要成為廢人了”王昂面色陰冷，他不敢直接殺了雲燁，但比鬥就會有受傷，這就怪不得他了。
“哦，是嗎？”
王昂大驚，抬頭看去，只見眼前的雲燁逐漸變得虛幻，最後化為靈光消失不見，聲音是從背後傳來的。
瞬間全身冰冷，艱難轉身，便看到雲燁那雙冷漠的雙眼，雙腿一軟，跪坐在地上。
“為什麼？你怎麼可能……可能躲得過？我不服！”王昂大聲吼叫。
雲燁沒有解釋的心思，之前在青萍湖的悟道青光中，他就邁入了上清劍訣的第三層，可以習得一氣化三清，化出三個戰力相差無幾的靈身，剛剛那隻不過是他的一個靈身，不過如今的他，也只能勉強化出一個靈身。
而王昂本命飛劍的神通，鬥法前，師姐已經告知與他，他一直都有提防。
卻邪架在王昂脖子上，劍鋒已經割破了皮膚，他心中有一股怒火，想要將其一劍梟首。
明明自己沒有惹他，是他處處為難，為何不能斬了他？
戾氣慢慢充斥全身，看向王昂的目光中，帶著厭惡和殺意。
“我認輸，我認輸，不要，不要殺我……”王昂看到了雲燁眼中的殺意，心中恐慌，手腳並用的向後爬去，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一戰之力。
在雲燁快無法控制心中情緒的時候，一道溫婉的聲音響徹在心湖。
【燁兒】
雲燁雙目逐漸清明，收起了長劍，既然王昂已經當眾認輸，那這場比鬥就是他贏了。
一陣靈力波動，王昂的身影消失在擂臺上，想來是一直隱藏在暗處的王懷山帶走了。
……
雲燁已經到了第八境，之後的論劍也沒有參加的必要了，於是就與崔明、黎嬋告辭，回到了小院，走之前還被黎嬋翻來覆去的檢查好幾遍，搞得雲燁哭笑不得。
與師姐坐在院中的石桌上，餘柳正在房中修煉，她的話很少，存在感不強，叫她吃飯都經常拒絕。
雲燁脫了上衣，露出結實的胸膛和背部，上面佈滿了細小的劍痕，姜知韞正在小心上藥。
“嘶～”有些較深的傷口，觸碰到藥物後，還是讓雲燁倒吸了一口冷氣。
“現在知道疼了？自己好生覆盤一下”姜知韞語氣有些責備，但是下手還是輕了一些。
這場鬥法是姜知韞特意為雲燁選的，以往雲燁與妖獸廝殺的經驗或許很多，但是與修士對戰，經驗很少，這不僅需要耗費更多的心神，還要時刻觀察戰事變化，不過沒有誰一開始就經驗老到，都是一步步廝殺出來的。
“師弟知道錯了”雲燁壞笑一聲，告了錯，但是手裡卻不老實，掐訣啟動了師姐下體的兩根玉勢。
姜知韞嘴唇輕顫，卻不敢表現其他異常，因為餘柳還在房中。
“還……鬧……今天白天還沒算賬……晚上……不准你吃飯……”姜知韞瞪了一眼師弟，便向著房中走去，若還留在此處，保不齊師弟又要怎麼折辱她。
雲燁喚了師姐幾聲，自然是得不到回應，只能默默覆盤今天的戰鬥。
今天是他輕敵了，王昂表面上浪蕩，但是在劍術廝殺上卻很有天賦，若是沒有事先知道他飛劍的本命神通，最後這一下還真不好說。
還有他的鬥法經驗確實太少，若是一開始發現了那些浮萍的異樣，及時清理，就不會陷入被動的局面。
看到師弟沉思的摸樣，姜知韞也放下心來，有些東西需要自己去悟，雖然自己能給，但終究差了一些。
第二十三章、斬斷孽緣
“餘胤！”
“是我對你不好？”
“是我對你不夠真心？”
“都未曾”
“那你為何要如此待我，為什麼！”向怡狀若瘋狂，看著周圍橫七豎八的向家年輕一代，向怡雙目中流出了血淚。
餘胤閉上了雙眸，這一刻，他看到的不是向家的慘狀，而是幾十年前，餘家被滅滿門的慘案。
“哈哈哈，這次多虧了餘兄弟，今日才能得逞”餘胤身旁的一名男子大聲笑道。
“史向立，向怡修為已廢，按照約定，你們要放她一條生路，我們的合作到此結束”餘胤神色冷漠，看向史家眾人。
“餘胤，你不必在此裝模作樣，若有來日，我必定殺你”向怡仇恨的看向餘胤，她衣裳破損，跪坐在地上，將一名少年緊緊摟在懷中，雖然早已沒了氣息，但她仍然不肯鬆手，那是她的親弟弟啊，是她最疼愛的弟弟。
前幾天還帶著道侶在她眼前晃悠，開心的表示要和自己一起大婚，昔日的容顏逝去，只剩下兩具冰冷的屍體，害死他們的，正是他們的準姐夫。
“呵呵，餘兄弟，老哥幫你殺了多好，省去個麻煩”史向立眯著眼看向餘胤，其他的史家弟子慢慢將餘胤兩人包圍起來。
“史向立，你以為我真的沒有後手嗎？”
“給我上，拿下這二人，死活不論”史向立大喝，他可不想放虎歸山，向家年輕一輩的精英盡數折戩於此，向家必定狂怒，只有殺了向怡，將所有罪責全部推到餘胤身上，史家才能儘可能少的承受向家怒火。
……
距離論劍大會已經過去七日，雲燁也已鞏固修為，二人打算離去。
“姜師姐，雲師弟，我是來向你們辭行的，這段時間謝謝你們”餘柳站在小院子對著兩人深深行禮。
雲燁連忙將其扶起。
“餘師姐不必如此，只是幫不了太多，心中有些愧疚”
餘柳猛烈搖頭，這幾天是她這些年黑暗生活中的一束光，讓自己行屍走肉的日子，生動了些許，還有姜知韞毫不吝嗇的指點，不僅止住了她跌境的勢頭，還稍微為她聚攏些許道心。
若不是自己已是奴身，簽下了原始仙契，一切不能自主，不然光這些恩德，都能讓她湧泉相報。
“妾身實在無以為報，請受此禮”有恩不能報，餘柳寢食難安，只能雙膝下跪拜服。
“餘師妹，不必如此，也許事情會有所轉機”雲燁身旁的姜知韞彈出一道靈力，將餘柳輕輕托起。
餘柳搖了搖頭，她已經徹底死心，不抱任何希望。
“師姐，我們先去塵香峰祭奠陳師叔，再向許師叔他們辭行吧”
三人很快來到塵香峰。
“姜師姐，雲師弟，妾身已經多日不見主……主人，要先回去一趟，還請之後來塵香堂小聚”
在餘柳為兩人指明方向後，便轉身離去，其實她也很久沒有去見過師尊的，不是她不想去，而是不敢去，自己這個樣子，怎麼對得起師尊的栽培？
雲燁兩人知道餘柳有些不便，便讓其放心，之後會去塵香堂討杯茶水喝。
兩人來到祭奠處，只有一個小小的土包，上面有塊簡陋的石碑，上面刻著‘劍仙陳玥婷之墓’。
修士大限將至，一般會選擇化道或者兵解，不會留下遺體，這應當是餘柳二人留下的衣冠冢。
雲燁二人來到墓碑前發現有一團符紙燃燒的灰燼，還有三個酒杯，裡面的酒水還沒幹涸，應該是這幾日祭拜的。
兩人對視一眼，這塵香峰只有餘柳二人，餘柳這幾日都和他們在一起，這些，包括墳包上的雜草，只怕是餘胤動作的。
姜知韞輕輕嘆了一聲，有些事情，不是他們這些外人所能決定的。
“燁兒，修士修道，少沾因果”
雲燁輕輕點頭，聽從了師姐的建議。
兩人拿出準備好的祭奠用品，祭拜一番後，便準備離去了，雲燁最終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這位陳師叔看到兩位弟子鬧成這般摸樣，會是什麼心態。
來到塵香堂外，其實就是幾座木屋，被山竹做的圍牆環繞，中間有個較大的小院。
來到院口，姜知韞臉色一變，雲燁也有所感覺。
兩人快速來到一座木屋前，推開屋門，雙目忍不住的一凝。
只見餘柳被一道鐵鏈死死困住，鐵鏈的一端系在屋中的柱子之上，身上感受不到任何靈力，顯然是被餘胤下了鎖仙咒。
看到餘柳氣若游絲的趴在地上，雲燁怒從心中起，這幾日已與餘柳相熟，她掛念餘胤，著急回來，卻不想受到如此待遇。
感受到來人，餘柳艱難的抬起頭來，睜開雙眼，看到是姜知韞兩人，情緒瞬間激動起來。
“姜，姜師姐，求求你，求求你去救救餘胤，求求你……”說完餘柳就暈了過去，顯然神志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雲燁一時摸不著頭腦，與先為餘柳解開了鐵鏈，將其放在床上，渡入靈氣為其療傷。
這時姜知韞在餘柳身旁發現一張紙，看過之後，面色露出一抹複雜的神色，嘆了一口氣，隨後將紙交給了雲燁。
“餘柳親啟：
餘家血海深仇，餘胤一刻也不敢忘記，你修道天賦遠高於我，再過三十載，復仇定然有望，但十多年前卻為救我而大道折損，修為難以精進，我時刻有悔。
後偶遇向怡，才有此計，計謀若成，復仇有望。
向家老祖，雖是元嬰巔峰但不可能邁過那道天塹，但向家命不該絕，年輕一輩由有後起之秀，不可聽之任之。這幾日，我會聯合史家，在秘境中斬盡向家年輕一輩，並取回七色星草，為你治療傷勢。或許會有些許變數，儘量做到前者，為你贏取時間，若不能回來，還請你重拾道心，再報血仇。
餘柳，這幾年，委屈你了，深夜常思，是否錯了，但事已至此，再無退路”
雲燁檢視之後，也是有些唏噓，應當是害怕餘柳魯莽前往，才留下這封書信，開啟之後餘柳就會被餘胤留下的後手制住，若是他死了，餘柳的契約失效，鎖仙咒自然就解開了，若是沒死，房間已佈下陣法，生機濃郁，自然能維持住餘柳的生機，等他歸來。
一時之間，雲燁也沒了主意，只能等餘柳醒了再說。
半個時辰後，餘柳才慢慢醒來，神色先是茫然一陣，隨後想起什麼，立馬翻身下床，想要奪門而去，結果才沒跑兩步，就絆倒在地上，隨後才想起，自己的修為已經被封禁，現在的她可以說與凡人無異。
“姜師姐……求求你，救救餘胤”餘柳轉身跪倒在地，向著姜知韞磕頭，她此時已經走投無路，師尊已死，崔師兄論劍有所收穫，前兩日已經閉關，還特意來小院告知，而餘胤在宗門又人緣極差，沒有弟子長老看得起他，他這一去，必然九死一生。
這些年，雖然她無時無刻都在怨恨餘胤，但是心中已經認命，因為這是她選擇的道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只怪自己遇人不淑，今日得知了餘胤的謀劃，雖然還是無法原諒餘胤，但她卻很害怕餘胤死去，她不想他死。
姜知韞微微側身，不想受這禮。
雲燁沒有說話，他不想師姐去，那樣會讓師姐陷入危險之中，而他自己，定然沒有能力在元嬰修士面前帶走餘胤。
屋中只剩下餘柳的哀求。
餘柳最終還是放棄了，她並不怪姜知韞，兩人交情不深，對方沒有必要為其出手，再說情況不明，貿然前往，太過於危險，自己早該想到這一節，只是剛才病急亂投醫，失了方寸。
“對不起，姜師姐，是妾身唐突了，妾身並不怪你”
餘柳磕頭之後，緩緩起身，將自己的淚痕抹乾淨，整理了一下衣裳，讓自己看上去不再那麼狼狽，但臉上的蒼白確實無論如何都無法掩飾。
“姜師姐，雲師弟”走到門口的餘柳突然轉身，對著雲燁兩人，溫柔的笑道。
“雖然只短短相處幾日，但是我能感覺到，你們師姐弟的感情很不一般”說完，餘柳對著雲燁眨了眨眼睛。
雲燁有些尷尬，這些日子為了避嫌，他和師姐在其面前都恪守禮儀，不想還是被餘柳察覺。
“我很羨慕你們，羨慕雲師弟有一個完美的師姐，羨慕姜師姐有一個深愛自己的師弟，我相信有情人總成眷屬，曾幻想過喝姜師姐喜酒的樣子，那時候的你們一定很幸福，若有機會，妾身一定到場，若是……妾身的最後一刻，也定為你們二人祈福”
“雲師弟，希望你永遠不要學那餘胤，兩人相愛一場，比什麼都重要”
“姜師姐，希望你以妾身為戒，不要識人不清，為了所謂情愛，便不顧一切”
“看來這杯茶，只能等妾身回來再敬給二位了”
“餘師姐，你要去哪？”雲燁明知故問，試圖挽留。
她本就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此時回憶起以往琴瑟和鳴的日子，臉上的笑意，溫柔似水。
“妾身早與餘胤定下終身，也是他的仙奴，自然要去接他回家”
說完，餘柳便走出房門，下山而去，背影堅決，沒有一絲留戀。
雲燁還想再說些什麼，但都是如鯁在喉，無法言語，他心裡清楚，沒有修為的餘柳，只要走出山門，就會陷入危險當中，決計走不到那個秘境，這一去，可能是永別。
房間陷入了沉默之中，說實話，雲燁做不到無動於衷，但他不是聖母，他不會讓自己與師姐因為別人而陷入危險當真。
“唉～好一個有情人總成眷屬”姜知韞輕輕嘆息，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不許去”雲燁聽到師姐的話語，便知道師姐打算相助餘柳，他怎麼可能答應？不等師姐開口，便直接拒絕。
“師弟……”姜知韞還想爭取一下。
雲燁沒有多說，直接施展了鎖靈咒，將師姐的修為盡數禁錮。
姜知韞神色複雜，雖然心中很暖心，但還是想要爭取一下，於是走到師弟面前，拉住其雙手，然後緩緩跪下，俏臉靠在師弟的小腹上。
“燁兒，前幾日你喚我的那聲‘娘子’韞兒真的很開心，這是韞兒聽到最美妙的話語，是燁兒對韞兒身份的認可，是韞兒這一生的追求”
“我也想喚燁兒為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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