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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1-04
行承諾的，餘柳願意為奴為婢”餘柳直接跪倒在姜知韞面前。
“不必如此，我出手助你也是遵循本心”姜知韞起身錯開身子，不受這禮。
“先有傳道、護持之恩，後救下了我與餘胤，大恩無以為報，如今以是自由身，應該履行承諾，以此殘身，湧泉相報”
餘柳堅持，在他看來，如果沒有姜知韞和雲燁，那日餘胤就不可能回來，沒有修為的自己，也會葬送在山野之間。
姜知韞有些無奈，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求助的看向師弟。
“嘿嘿”雲燁坐在一旁，歲月靜好的喝著桂花釀，看到師姐窘迫的笑著，不由的笑出聲來。
姜知韞惱怒的看了師弟一眼，還是先打算將餘柳攙扶起來，坐下商量。
“姜師姐不答應，餘柳便不會起來”
姜知韞有些無力，她可以使用靈力將餘柳托起，但是看著架勢，托起後還會跪下去，難道要將餘柳禁錮嗎？
就在兩人為難的時候，一道溫和的聲音出現在三人耳中。
“知韞，你便全了餘柳的心意”
隨後，許青眉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口。
雲燁趕緊收起養劍葫，與師姐一同行禮，而餘柳仍然沒有起來，乃是跪著行禮。
“你先起來”許青眉有些心疼的看了眼餘柳。
餘柳聞言，也是先行起身，透過剛才的話語，她知道許師叔是支援她的。
“當年陳玥婷坐化之前曾讓我照拂你們二人，之後十多年，我也一直暗中觀察你們二人，那時的你們，讓我很滿意，兩人都很努力，潛心向道”
“後來，你身受重傷，因為是在宗門之外，所以我也有心無力，說起來我也有責任”許青眉嘆息，她無法走出宗門，這些年也有些愧疚。
“不，不怪師叔”餘柳搖頭，師尊曾和她說過，許師叔走不出宗門，所以此時她並不怪許師叔，只怪當時的自己太不小心。
許青眉沒有在這些問題上糾結，繼續說道。
“後來你們結了仙契，看到你遭受如此非待，我心中也是極為難受，也曾吩咐過其他弟子，給餘胤施壓，想要將你贖回，但都無濟於事，後來我私下裡親自找過餘胤”
“他便將計劃和盤托出，並答應最後一定還你自由，重塑道心，更上一層樓”
“我起初並不答應，可是這小子也強硬的很，他說你是他的仙奴，合理合法，就算將他逐出宗門，他也傍上了向家，無所畏懼，計劃還是會繼續執行，除非殺了他”
“當時我真想一劍砍了他，最後還是忍了下來，最後他對天起誓，這才作罷”
許青眉緩緩將當初的隱秘說出，但是餘柳對餘胤卻沒有太多的感覺，她現在的心中只感激許青眉為她做了這麼多。
“多謝師叔護持之恩”餘柳對著許青眉叩拜。
“怎麼動不動就叩拜？”許青眉有些無奈，但是臉上仍然有著和煦的笑意，餘柳知恩圖報的性子她很喜歡，她坦然受了這一禮。
“應該的，許師叔”餘柳抹除眼角的淚珠，笑出聲來，在最黑暗的日子，也有人對她不離不棄，為她打抱不平。
“既然你已經行了拜師禮，以後你就是我的弟子了”
“嗯，啊？”餘柳還有些迷糊，怎麼就拜師了？
“餘師妹，快些喊師傅吧”姜知韞倒好一杯茶，遞給了餘柳，示意她敬茶拜師。
“我……不配……”
“餘師妹，想要重鑄道心，必先堅定心性，不教別人失望，更不要對自己失望”姜知韞彎下細腰，在餘柳耳邊輕輕寬慰。
許青眉讚賞的看了一眼姜知韞，若不是李青黛的弟子，她早就想搶過來了。
“我知道了，姜師姐”餘柳的目光堅定下來。
“弟子拜見師尊”餘柳將手中茶杯雙手奉上。
“好，以後你就是我朝暮峰大弟子了”許青眉將餘柳攙扶起身，上下打量，很是滿意，然後遞過去一個儲物袋。
“這是為師送給你的拜師禮，裡面有一把佩劍，和一些修煉資源”
餘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下，這些正是她所欠缺的，如今已經拜師，不必太過於見外，日後必定好好回報師尊。
“謝謝師尊”
“師尊，弟子還有一事”
“你說”
“弟子已經決定認姜師姐為主……師尊……”餘柳有些擔心，這樣會不會猶如師門，讓許青眉不喜。
“餘師妹，不必如此”姜知韞搖頭苦笑，本以為事情已經過去。
“你認便是了，為師來的時候便已經同意，日後跟著知韞，你不僅不會吃苦，還能得到極多的好處，就怕知韞不想給你”許青眉笑著看了一眼姜知韞，眼神中滿是玩味。
“師叔莫要打趣師侄”姜知韞失笑，這話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師尊不認為弟子有辱門風嗎？”餘柳還是有些擔心。
“無妨，師尊也是仙奴”說完，便將小臂上的銀環展示給了餘柳。
餘柳頓時感到一陣心疼，仙奴的屈辱她都嚐盡了，下意識的也認為師尊受了委屈。
“師尊……”餘柳輕輕撫摸著那道銀環，眼眶中擠滿了淚水。
“師尊可沒你辛苦”
姜知韞得到許青眉的允許後將事情大概講了一下，聽完之後餘柳才鬆了一口氣，難怪師尊走不出宗門，原來還有這等隱秘。
“知韞，你便收下柳兒做你的仙奴”
見到姜知韞還在為難，許青眉繼續補充道。
“讓柳兒報了這個恩德，對她重鑄道心大有益處，若不不報，這將成為她新的心魔，到時候，她再無崛起之日”許青眉語氣有些嚴肅，她不是在說笑。
“呼～”聽到此話，姜知韞撥出一口香氣，她知道餘柳這個仙奴契約是非簽不可了。但她還是不想籤，心中思量一番，便有了主意。
“許師叔，既然餘師妹已經知曉，知韞也不瞞你，我與師弟已經許下了終生”姜知韞對著許青眉認真說道。
許青眉有些詫異，隨後轉頭打量了雲燁幾眼，那神情，就只差把“你不配”這三個字說出口了。
本來還在一旁喝酒看戲的雲燁，瞬間遭受了無妄之災，只能尷尬的對著許青眉笑了笑。
“雲小子，若是那一天讓我知道，你負了知韞，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都要砍了你的腦袋，就算你師尊阻難都沒用”聲音沒有了以往的溫柔，語氣裡滿是威脅。
一旁的姜知韞掩嘴輕笑，看向師弟的目光中有些得意，叫你剛才一直看戲。
【好傢伙，師侄都不叫了，直接喊雲小子了】
雲燁心中苦悶，但還是立馬起身行禮，神情嚴肅。
“師侄不想在師叔面前說什麼大話，若是負了師姐，不用師尊追殺，我自提頭來見”
“怎麼動不動就提頭”姜知韞來到雲燁身邊，惱怒的掐著師弟腰間軟肉，她有些生氣。
“嘶～”雲燁瞬間痛撥出聲，連忙求饒，但是看向姜知韞的目光中滿是愛意。
“你最好是”許青眉看著兩人打鬧，知曉兩人感情很好，語氣也是柔和下來。
“還請師叔保密，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好，不過日後大婚，我要做上席”許青眉笑著看向姜知韞。
“這是自然”姜知韞回應，但是面色有些古怪，她怕到時候許青眉坐不住，因為新娘可不止她一個……
“好了，該簽訂契約了”許青眉將話題引了回來。
“師叔，能否讓師弟籤這個契約？”
許青眉問題皺了皺眉頭，她對雲燁瞭解的並不深，這幾日看來本性不壞，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其一，夫為妻綱，知韞既然已經選定道侶，便會服從燁兒的管教與安排，所以知韞不便收取仙奴”
“其二，燁兒在餘師妹的事情中也是出力良多，其實他才是最兇險的，遭到了偽元嬰強者的追殺，耗費諸多心力，再加上我們……夫妻……一體，餘師妹若要報恩，與燁兒簽訂契約，也不無不可”
“我覺得……”雲燁聽完之後，一個頭兩個大，看戲看到自己身上來了，剛想說些什麼就被許青眉打斷。
“你啊，少看些雜書”許青眉有些無奈，不過轉念一下，不看這些書，那她還是如今這個姜知韞嗎？
“柳兒，你覺得呢？”
餘柳還在回味姜知韞的話語，沒有回過神來，遭到偽元嬰修士的追殺……這些雲燁從未告知她。
【若是……雲師弟回不來……】餘柳震驚的看向雲燁，滿是愧疚與後悔。
“願意，我願意”
“本來是想給姜師姐、雲師弟報恩，但是仙奴契約只能選定一位主人，想著雲師弟二人是道侶，認誰為主都無傷大雅。再加上，不止雲師弟昨日兇險，姜師姐又是雲師弟師姐，所以才選定了姜師姐”
“而且在這裡居住的那幾日，雲師弟待我也是極好，不僅細心的開導於我，還給予了很多的幫助”
“所以師尊，柳兒沒有問題，不管與誰簽訂契約，姜師姐、雲師弟都是我的恩人，我都會盡心侍奉”
“我想說……”雲燁試圖插嘴。
“好，那就這樣定下來了”許青眉輕輕點頭，既然姜知韞和餘柳都相信雲燁，那她也相信青黛選擇弟子的眼光。
“雲燁，知韞和柳兒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你要好好待她們”
“我可以拒絕嗎？”
“那就簽訂契約吧”許青眉拿出一張仙奴契約。
“柳兒，你需要新增一些條款嗎？”許青眉轉頭看向弟子。
餘柳沉默下來，這一刻，她想了很多，她不是在猶豫，只是以往種種美好，如雲煙一般，在眼中飄過，她貪婪的想再多看一眼。
“呼～”最終餘柳輕輕呼氣。
“就簽訂原始契約，弟子願終身侍奉”
“好，雲燁你過來”許青眉輕輕點頭，她不怕弟子遭受欺負，李青黛的弟子就是她的弟子，他若敢欺負柳兒，自己代為教訓一下怎麼了？
雲燁生無可戀的走了過來，看了眼前三人一眼，突然覺得做好事好難，做前難，做中難，做後更難。
“唉～師姐，下次能不能與我商量一下？”
雲燁沒有猶豫，在仙奴契約上烙印了自己的神魂，這時候他已經無法拒絕，此前姜知韞已經把她推給了自己，若是他還拒絕，那對餘柳將是一次重大的打擊，報恩這個修繕道心的舉措，都會產生巨大的瑕疵。
姜知韞身子一顫，有些歉意，自己好像忽略了師弟的感受，雖然這話在許青眉和餘柳看來是開玩笑、打趣，但是她知道，師弟是認真的。
“得了便宜還賣乖”許青眉沒好氣的看了雲燁一眼，眼神中透露著笑意。
餘柳掩嘴輕笑，她一直覺得雲師弟是一個有趣之人，不，以後要改口叫主人了。
“奴器呢？”雲燁疑惑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三人聞言，一起沉默下來，隨後不約而同的看向雲燁。
“……”他確實有很多調教用具，但現在拿出來，總感覺自己居心不良。
“我……我只有這個……”餘柳將以前的鎖鴦拿了出來，面色有些羞赧。
“不行”許青眉和姜知韞異口同聲的拒絕，若是戴上這個，那餘柳就幾乎失去了作為女人的尊嚴與快樂，這是一種巨大的折磨，或許雲燁不會與餘柳交歡，但餘柳應該有自己解決的權利。
“燁兒，上次那個吳家公子，不是拿了很多資源贖命嗎？你看下有沒有”
“哦，青山鎮那個？”
“嗯”
有個鬼，哪裡來的奴器，就算有也早丟了，師姐知道他肯定有，於是給了他一個臺階。
雲燁將吳正沙的儲物袋拿了出來，畢竟是個空間法器，所以沒有丟棄，而此時裡面已經被他臨時裝了很多道具。
看到儲物袋的圖案，上面還有一個‘吳’字，許青眉兩人已經徹底相信，這種樣式的儲物袋，都是一些勢力制式的。
雲燁將儲物袋當中開啟，然後將可以作為奴器的器具陸續取出。
“手銬，腳鐐，乳環，乳拷，鼻環，手枷，臂環，首枷，腳環，項圈，口環……”雲燁沉迷於掏道具，因為不知道餘柳喜歡什麼樣的，所以一樣放了很多，幾乎都是沒用過，但凡師姐師尊用過的，雲燁都會分開存放，那是專屬的，不會交給別人。
雲燁沒有發現的是，周圍的三人已經已經面色羞紅，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咳……咳咳……”姜知韞看不下去了，提醒師弟夠了。
羞惱的看了一眼師弟，她知道這些東西，估計都是為她和師尊準備的，雖然心甘情願，但還是感到很羞恥。
在青陽鎮的時候，李青黛已經見過雲燁的道具庫，而姜知韞卻沒有，雲燁自然不會主動給師姐看。
“夠了嗎？裡面好像還有，還都是沒用過的”雲燁看上四周，疑惑的問道。
“夠……夠了，這位吳公子還真是玩的花”許青眉看著石桌上堆得滿滿的，用來折磨人的道具，以她的心性也不由得有些羞赧。
“柳兒，你看看中意那個”
“嗯，我看看”餘柳是最先適應的，因為上面大多數東西都在她身上用過，包括乳環這些，只是後面被她摘了下來。
“餘師姐，大部分都用過？”看到餘柳每拿起一個道具，臉上或多或少都會出現一些痛苦之色。
“嗯”餘柳輕輕嗯了一聲，沒有過多解釋。
三人沉默下來，為餘柳感到心疼。
“柳兒，要不算了，道心之事，為師以後再想辦法”許青眉看到弟子的動作與神情，瞬間心疼的無以復加，她不想弟子再遭受任何的痛苦。
雲燁兩人也是點頭，覺得這些道具都會勾起餘柳不好的回憶。
“我沒事的，師尊，修行路上的任何困難，都不應該逃避”
“還有，弟子是真心想要報恩”餘柳對著三人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都過去了。
“就這個吧”餘柳拿起一個黑色項圈，然後動作嫻熟的扣在了自己的雪頸之上。
雲燁看了一眼項圈，那是他仿製仙奴閣普通項圈製作的，當時覺得太單調，便手刻了一些花紋。
許青眉見狀沒有再多說什麼，其實還有很多選擇，不過既然弟子已經選了，那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餘柳將自己的神魂烙印在仙奴契約之上，在雲燁的操控下，完成了剩下的儀式，最終，仙奴契約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了餘柳脖頸處的項圈當中。
這一瞬間，餘柳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拘束之感，不過之前的心情是絕望，現在則帶著釋然，雖然戴上了項圈，但是心中的枷鎖卻破碎開來，神魂一片清明。
她知道，她與過去徹底告別，簽下原始契約之後，將用盡餘生來償還雲燁兩人的恩情，整個人也將如同物品一般屬於雲燁，以雲燁為主，沒有云燁的允許，她不會允許任何人碰自己的身體，包括……餘胤。
“見過主人”餘柳對著雲燁行跪拜禮。
“不必如此”雲燁將餘柳扶了起來。
許青眉和姜知韞對視一眼，兩人都感覺到餘柳破敗的道心，開始發出新芽，劍心也掉下大塊汙垢。
“知韞，你們打算離開了吧？”
“嗯，明天就出發”
“主人，需要妾身陪著嗎？”餘柳心中有些急切，自己才剛剛認主，都沒來的急侍奉，雲燁兩人將要離開，但是她心中有些猶豫，自己也剛剛拜師……
“哈哈哈，餘師姐還是留在青萍劍宗吧，我怕許師叔打我”
許青眉溫柔的看了一眼雲燁，露出讚賞的神色。
“謝謝主人，明天一定要讓妾身送送主人”
“會的”
“知韞，有了柳兒，下次來可以住朝暮峰，師叔一人清閒慣了，怕你們住不習慣，所以才將你們安排在這裡”
這些日子黎嬋帶著雲燁兩人去拜訪過許青眉，偌大個朝暮峰上只有許青眉自己居住的一間木屋，想來下次再去，有了餘柳的加入，煙火氣會多一些。
“嗯，下次過來一定叨擾師叔”
四人又聊了一會，許青眉便帶著餘柳離去，還要去塵香山收拾東西，之後便搬入朝暮峰修行了。
（餘柳沒說不收，餘胤沒說不死，等向家滅門之日，自有分曉）
……
次日。
雲燁二人拜別崔倩楠、許青眉之後，便打算啟程離去。
“雲師兄，回來的時候一定要再來這裡”黎嬋哭喪著臉，拉住雲燁的衣袖，很是不捨。
“喲喲，嬋兒還捨不得小情郎了”旁邊劉秋月笑著打趣道。
“月兒，別說了，嬋兒心情本就不好”黃伶為黎嬋辯解，有些嗔怪的捏了劉秋月白哲的玉手。
“劉秋月，待會比武場見”黎嬋轉過頭，惡狠狠的說道。
“嗯，回來時候找你玩”雲燁笑著回應，摸了摸黎嬋的腦袋，一種哥哥帶妹妹的既視感油然而生。
“主……雲師弟、姜師姐，路上一定要小心”餘柳走上前來，與兩人告別。
昨天雲燁就與她說好，不要暴露兩人之間的關係，在外人面前，她是一個脫了餘胤控制的自由之人，餘柳也聽話的讓許青眉將項圈隱藏起來。
“雲師弟，這是……餘胤讓我給你的，說是一些謝禮”餘柳拿出一小塊斬龍石，不大，但對於龍門境修士來說，也是夢寐以求的。
不過他已經有了一方斬龍石，本來師姐打算將兩方都給他，被他以沒有覺醒本命飛劍拒絕了，單單一把卻邪，用不了這麼多。
“我已經有了，你自己拿著用吧”
“雲師弟還是收下吧，我不想拿他東西”
雲燁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餘柳說的是真是假，只好收下，反正自己昨天也給了餘柳很多靈石、資源，來當做收奴禮。
再次與眾人交談了一會，便告辭離去。
目標，青龍城。
【待續】
[ 本章完 ]【1】【2】【3】【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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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如此，我出手助你也是遵循本心”姜知韞起身錯開身子，不受這禮。
“先有傳道、護持之恩，後救下了我與餘胤，大恩無以為報，如今以是自由身，應該履行承諾，以此殘身，湧泉相報”
餘柳堅持，在他看來，如果沒有姜知韞和雲燁，那日餘胤就不可能回來，沒有修為的自己，也會葬送在山野之間。
姜知韞有些無奈，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求助的看向師弟。
“嘿嘿”雲燁坐在一旁，歲月靜好的喝著桂花釀，看到師姐窘迫的笑著，不由的笑出聲來。
姜知韞惱怒的看了師弟一眼，還是先打算將餘柳攙扶起來，坐下商量。
“姜師姐不答應，餘柳便不會起來”
姜知韞有些無力，她可以使用靈力將餘柳托起，但是看著架勢，托起後還會跪下去，難道要將餘柳禁錮嗎？
就在兩人為難的時候，一道溫和的聲音出現在三人耳中。
“知韞，你便全了餘柳的心意”
隨後，許青眉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口。
雲燁趕緊收起養劍葫，與師姐一同行禮，而餘柳仍然沒有起來，乃是跪著行禮。
“你先起來”許青眉有些心疼的看了眼餘柳。
餘柳聞言，也是先行起身，透過剛才的話語，她知道許師叔是支援她的。
“當年陳玥婷坐化之前曾讓我照拂你們二人，之後十多年，我也一直暗中觀察你們二人，那時的你們，讓我很滿意，兩人都很努力，潛心向道”
“後來，你身受重傷，因為是在宗門之外，所以我也有心無力，說起來我也有責任”許青眉嘆息，她無法走出宗門，這些年也有些愧疚。
“不，不怪師叔”餘柳搖頭，師尊曾和她說過，許師叔走不出宗門，所以此時她並不怪許師叔，只怪當時的自己太不小心。
許青眉沒有在這些問題上糾結，繼續說道。
“後來你們結了仙契，看到你遭受如此非待，我心中也是極為難受，也曾吩咐過其他弟子，給餘胤施壓，想要將你贖回，但都無濟於事，後來我私下裡親自找過餘胤”
“他便將計劃和盤托出，並答應最後一定還你自由，重塑道心，更上一層樓”
“我起初並不答應，可是這小子也強硬的很，他說你是他的仙奴，合理合法，就算將他逐出宗門，他也傍上了向家，無所畏懼，計劃還是會繼續執行，除非殺了他”
“當時我真想一劍砍了他，最後還是忍了下來，最後他對天起誓，這才作罷”
許青眉緩緩將當初的隱秘說出，但是餘柳對餘胤卻沒有太多的感覺，她現在的心中只感激許青眉為她做了這麼多。
“多謝師叔護持之恩”餘柳對著許青眉叩拜。
“怎麼動不動就叩拜？”許青眉有些無奈，但是臉上仍然有著和煦的笑意，餘柳知恩圖報的性子她很喜歡，她坦然受了這一禮。
“應該的，許師叔”餘柳抹除眼角的淚珠，笑出聲來，在最黑暗的日子，也有人對她不離不棄，為她打抱不平。
“既然你已經行了拜師禮，以後你就是我的弟子了”
“嗯，啊？”餘柳還有些迷糊，怎麼就拜師了？
“餘師妹，快些喊師傅吧”姜知韞倒好一杯茶，遞給了餘柳，示意她敬茶拜師。
“我……不配……”
“餘師妹，想要重鑄道心，必先堅定心性，不教別人失望，更不要對自己失望”姜知韞彎下細腰，在餘柳耳邊輕輕寬慰。
許青眉讚賞的看了一眼姜知韞，若不是李青黛的弟子，她早就想搶過來了。
“我知道了，姜師姐”餘柳的目光堅定下來。
“弟子拜見師尊”餘柳將手中茶杯雙手奉上。
“好，以後你就是我朝暮峰大弟子了”許青眉將餘柳攙扶起身，上下打量，很是滿意，然後遞過去一個儲物袋。
“這是為師送給你的拜師禮，裡面有一把佩劍，和一些修煉資源”
餘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下，這些正是她所欠缺的，如今已經拜師，不必太過於見外，日後必定好好回報師尊。
“謝謝師尊”
“師尊，弟子還有一事”
“你說”
“弟子已經決定認姜師姐為主……師尊……”餘柳有些擔心，這樣會不會猶如師門，讓許青眉不喜。
“餘師妹，不必如此”姜知韞搖頭苦笑，本以為事情已經過去。
“你認便是了，為師來的時候便已經同意，日後跟著知韞，你不僅不會吃苦，還能得到極多的好處，就怕知韞不想給你”許青眉笑著看了一眼姜知韞，眼神中滿是玩味。
“師叔莫要打趣師侄”姜知韞失笑，這話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師尊不認為弟子有辱門風嗎？”餘柳還是有些擔心。
“無妨，師尊也是仙奴”說完，便將小臂上的銀環展示給了餘柳。
餘柳頓時感到一陣心疼，仙奴的屈辱她都嚐盡了，下意識的也認為師尊受了委屈。
“師尊……”餘柳輕輕撫摸著那道銀環，眼眶中擠滿了淚水。
“師尊可沒你辛苦”
姜知韞得到許青眉的允許後將事情大概講了一下，聽完之後餘柳才鬆了一口氣，難怪師尊走不出宗門，原來還有這等隱秘。
“知韞，你便收下柳兒做你的仙奴”
見到姜知韞還在為難，許青眉繼續補充道。
“讓柳兒報了這個恩德，對她重鑄道心大有益處，若不不報，這將成為她新的心魔，到時候，她再無崛起之日”許青眉語氣有些嚴肅，她不是在說笑。
“呼～”聽到此話，姜知韞撥出一口香氣，她知道餘柳這個仙奴契約是非簽不可了。但她還是不想籤，心中思量一番，便有了主意。
“許師叔，既然餘師妹已經知曉，知韞也不瞞你，我與師弟已經許下了終生”姜知韞對著許青眉認真說道。
許青眉有些詫異，隨後轉頭打量了雲燁幾眼，那神情，就只差把“你不配”這三個字說出口了。
本來還在一旁喝酒看戲的雲燁，瞬間遭受了無妄之災，只能尷尬的對著許青眉笑了笑。
“雲小子，若是那一天讓我知道，你負了知韞，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都要砍了你的腦袋，就算你師尊阻難都沒用”聲音沒有了以往的溫柔，語氣裡滿是威脅。
一旁的姜知韞掩嘴輕笑，看向師弟的目光中有些得意，叫你剛才一直看戲。
【好傢伙，師侄都不叫了，直接喊雲小子了】
雲燁心中苦悶，但還是立馬起身行禮，神情嚴肅。
“師侄不想在師叔面前說什麼大話，若是負了師姐，不用師尊追殺，我自提頭來見”
“怎麼動不動就提頭”姜知韞來到雲燁身邊，惱怒的掐著師弟腰間軟肉，她有些生氣。
“嘶～”雲燁瞬間痛撥出聲，連忙求饒，但是看向姜知韞的目光中滿是愛意。
“你最好是”許青眉看著兩人打鬧，知曉兩人感情很好，語氣也是柔和下來。
“還請師叔保密，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好，不過日後大婚，我要做上席”許青眉笑著看向姜知韞。
“這是自然”姜知韞回應，但是面色有些古怪，她怕到時候許青眉坐不住，因為新娘可不止她一個……
“好了，該簽訂契約了”許青眉將話題引了回來。
“師叔，能否讓師弟籤這個契約？”
許青眉問題皺了皺眉頭，她對雲燁瞭解的並不深，這幾日看來本性不壞，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其一，夫為妻綱，知韞既然已經選定道侶，便會服從燁兒的管教與安排，所以知韞不便收取仙奴”
“其二，燁兒在餘師妹的事情中也是出力良多，其實他才是最兇險的，遭到了偽元嬰強者的追殺，耗費諸多心力，再加上我們……夫妻……一體，餘師妹若要報恩，與燁兒簽訂契約，也不無不可”
“我覺得……”雲燁聽完之後，一個頭兩個大，看戲看到自己身上來了，剛想說些什麼就被許青眉打斷。
“你啊，少看些雜書”許青眉有些無奈，不過轉念一下，不看這些書，那她還是如今這個姜知韞嗎？
“柳兒，你覺得呢？”
餘柳還在回味姜知韞的話語，沒有回過神來，遭到偽元嬰修士的追殺……這些雲燁從未告知她。
【若是……雲師弟回不來……】餘柳震驚的看向雲燁，滿是愧疚與後悔。
“願意，我願意”
“本來是想給姜師姐、雲師弟報恩，但是仙奴契約只能選定一位主人，想著雲師弟二人是道侶，認誰為主都無傷大雅。再加上，不止雲師弟昨日兇險，姜師姐又是雲師弟師姐，所以才選定了姜師姐”
“而且在這裡居住的那幾日，雲師弟待我也是極好，不僅細心的開導於我，還給予了很多的幫助”
“所以師尊，柳兒沒有問題，不管與誰簽訂契約，姜師姐、雲師弟都是我的恩人，我都會盡心侍奉”
“我想說……”雲燁試圖插嘴。
“好，那就這樣定下來了”許青眉輕輕點頭，既然姜知韞和餘柳都相信雲燁，那她也相信青黛選擇弟子的眼光。
“雲燁，知韞和柳兒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你要好好待她們”
“我可以拒絕嗎？”
“那就簽訂契約吧”許青眉拿出一張仙奴契約。
“柳兒，你需要新增一些條款嗎？”許青眉轉頭看向弟子。
餘柳沉默下來，這一刻，她想了很多，她不是在猶豫，只是以往種種美好，如雲煙一般，在眼中飄過，她貪婪的想再多看一眼。
“呼～”最終餘柳輕輕呼氣。
“就簽訂原始契約，弟子願終身侍奉”
“好，雲燁你過來”許青眉輕輕點頭，她不怕弟子遭受欺負，李青黛的弟子就是她的弟子，他若敢欺負柳兒，自己代為教訓一下怎麼了？
雲燁生無可戀的走了過來，看了眼前三人一眼，突然覺得做好事好難，做前難，做中難，做後更難。
“唉～師姐，下次能不能與我商量一下？”
雲燁沒有猶豫，在仙奴契約上烙印了自己的神魂，這時候他已經無法拒絕，此前姜知韞已經把她推給了自己，若是他還拒絕，那對餘柳將是一次重大的打擊，報恩這個修繕道心的舉措，都會產生巨大的瑕疵。
姜知韞身子一顫，有些歉意，自己好像忽略了師弟的感受，雖然這話在許青眉和餘柳看來是開玩笑、打趣，但是她知道，師弟是認真的。
“得了便宜還賣乖”許青眉沒好氣的看了雲燁一眼，眼神中透露著笑意。
餘柳掩嘴輕笑，她一直覺得雲師弟是一個有趣之人，不，以後要改口叫主人了。
“奴器呢？”雲燁疑惑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三人聞言，一起沉默下來，隨後不約而同的看向雲燁。
“……”他確實有很多調教用具，但現在拿出來，總感覺自己居心不良。
“我……我只有這個……”餘柳將以前的鎖鴦拿了出來，面色有些羞赧。
“不行”許青眉和姜知韞異口同聲的拒絕，若是戴上這個，那餘柳就幾乎失去了作為女人的尊嚴與快樂，這是一種巨大的折磨，或許雲燁不會與餘柳交歡，但餘柳應該有自己解決的權利。
“燁兒，上次那個吳家公子，不是拿了很多資源贖命嗎？你看下有沒有”
“哦，青山鎮那個？”
“嗯”
有個鬼，哪裡來的奴器，就算有也早丟了，師姐知道他肯定有，於是給了他一個臺階。
雲燁將吳正沙的儲物袋拿了出來，畢竟是個空間法器，所以沒有丟棄，而此時裡面已經被他臨時裝了很多道具。
看到儲物袋的圖案，上面還有一個‘吳’字，許青眉兩人已經徹底相信，這種樣式的儲物袋，都是一些勢力制式的。
雲燁將儲物袋當中開啟，然後將可以作為奴器的器具陸續取出。
“手銬，腳鐐，乳環，乳拷，鼻環，手枷，臂環，首枷，腳環，項圈，口環……”雲燁沉迷於掏道具，因為不知道餘柳喜歡什麼樣的，所以一樣放了很多，幾乎都是沒用過，但凡師姐師尊用過的，雲燁都會分開存放，那是專屬的，不會交給別人。
雲燁沒有發現的是，周圍的三人已經已經面色羞紅，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咳……咳咳……”姜知韞看不下去了，提醒師弟夠了。
羞惱的看了一眼師弟，她知道這些東西，估計都是為她和師尊準備的，雖然心甘情願，但還是感到很羞恥。
在青陽鎮的時候，李青黛已經見過雲燁的道具庫，而姜知韞卻沒有，雲燁自然不會主動給師姐看。
“夠了嗎？裡面好像還有，還都是沒用過的”雲燁看上四周，疑惑的問道。
“夠……夠了，這位吳公子還真是玩的花”許青眉看著石桌上堆得滿滿的，用來折磨人的道具，以她的心性也不由得有些羞赧。
“柳兒，你看看中意那個”
“嗯，我看看”餘柳是最先適應的，因為上面大多數東西都在她身上用過，包括乳環這些，只是後面被她摘了下來。
“餘師姐，大部分都用過？”看到餘柳每拿起一個道具，臉上或多或少都會出現一些痛苦之色。
“嗯”餘柳輕輕嗯了一聲，沒有過多解釋。
三人沉默下來，為餘柳感到心疼。
“柳兒，要不算了，道心之事，為師以後再想辦法”許青眉看到弟子的動作與神情，瞬間心疼的無以復加，她不想弟子再遭受任何的痛苦。
雲燁兩人也是點頭，覺得這些道具都會勾起餘柳不好的回憶。
“我沒事的，師尊，修行路上的任何困難，都不應該逃避”
“還有，弟子是真心想要報恩”餘柳對著三人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都過去了。
“就這個吧”餘柳拿起一個黑色項圈，然後動作嫻熟的扣在了自己的雪頸之上。
雲燁看了一眼項圈，那是他仿製仙奴閣普通項圈製作的，當時覺得太單調，便手刻了一些花紋。
許青眉見狀沒有再多說什麼，其實還有很多選擇，不過既然弟子已經選了，那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餘柳將自己的神魂烙印在仙奴契約之上，在雲燁的操控下，完成了剩下的儀式，最終，仙奴契約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了餘柳脖頸處的項圈當中。
這一瞬間，餘柳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拘束之感，不過之前的心情是絕望，現在則帶著釋然，雖然戴上了項圈，但是心中的枷鎖卻破碎開來，神魂一片清明。
她知道，她與過去徹底告別，簽下原始契約之後，將用盡餘生來償還雲燁兩人的恩情，整個人也將如同物品一般屬於雲燁，以雲燁為主，沒有云燁的允許，她不會允許任何人碰自己的身體，包括……餘胤。
“見過主人”餘柳對著雲燁行跪拜禮。
“不必如此”雲燁將餘柳扶了起來。
許青眉和姜知韞對視一眼，兩人都感覺到餘柳破敗的道心，開始發出新芽，劍心也掉下大塊汙垢。
“知韞，你們打算離開了吧？”
“嗯，明天就出發”
“主人，需要妾身陪著嗎？”餘柳心中有些急切，自己才剛剛認主，都沒來的急侍奉，雲燁兩人將要離開，但是她心中有些猶豫，自己也剛剛拜師……
“哈哈哈，餘師姐還是留在青萍劍宗吧，我怕許師叔打我”
許青眉溫柔的看了一眼雲燁，露出讚賞的神色。
“謝謝主人，明天一定要讓妾身送送主人”
“會的”
“知韞，有了柳兒，下次來可以住朝暮峰，師叔一人清閒慣了，怕你們住不習慣，所以才將你們安排在這裡”
這些日子黎嬋帶著雲燁兩人去拜訪過許青眉，偌大個朝暮峰上只有許青眉自己居住的一間木屋，想來下次再去，有了餘柳的加入，煙火氣會多一些。
“嗯，下次過來一定叨擾師叔”
四人又聊了一會，許青眉便帶著餘柳離去，還要去塵香山收拾東西，之後便搬入朝暮峰修行了。
（餘柳沒說不收，餘胤沒說不死，等向家滅門之日，自有分曉）
……
次日。
雲燁二人拜別崔倩楠、許青眉之後，便打算啟程離去。
“雲師兄，回來的時候一定要再來這裡”黎嬋哭喪著臉，拉住雲燁的衣袖，很是不捨。
“喲喲，嬋兒還捨不得小情郎了”旁邊劉秋月笑著打趣道。
“月兒，別說了，嬋兒心情本就不好”黃伶為黎嬋辯解，有些嗔怪的捏了劉秋月白哲的玉手。
“劉秋月，待會比武場見”黎嬋轉過頭，惡狠狠的說道。
“嗯，回來時候找你玩”雲燁笑著回應，摸了摸黎嬋的腦袋，一種哥哥帶妹妹的既視感油然而生。
“主……雲師弟、姜師姐，路上一定要小心”餘柳走上前來，與兩人告別。
昨天雲燁就與她說好，不要暴露兩人之間的關係，在外人面前，她是一個脫了餘胤控制的自由之人，餘柳也聽話的讓許青眉將項圈隱藏起來。
“雲師弟，這是……餘胤讓我給你的，說是一些謝禮”餘柳拿出一小塊斬龍石，不大，但對於龍門境修士來說，也是夢寐以求的。
不過他已經有了一方斬龍石，本來師姐打算將兩方都給他，被他以沒有覺醒本命飛劍拒絕了，單單一把卻邪，用不了這麼多。
“我已經有了，你自己拿著用吧”
“雲師弟還是收下吧，我不想拿他東西”
雲燁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餘柳說的是真是假，只好收下，反正自己昨天也給了餘柳很多靈石、資源，來當做收奴禮。
再次與眾人交談了一會，便告辭離去。
目標，青龍城。
【待續】
[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