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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1-12
我和福田會騎腳踏車去河川上游釣魚收集食材,大道寺學長會邊唱歌邊騎車在大學校園內移動。遠野似乎在大一的時候就達成了騎車離開京都,繞琵琶湖一圈的成就。還向我展示了以琵琶湖為背景,露出清爽笑容比著勝利手勢的照片。她是個很適合被汗水沾溼頭髮的女孩子。
宮前則是沒什麼給人和腳踏車有關的印象。
因為她總是被人用車接送,外表也給人非常都市派的印象,沒有絲毫平民般的氣息。說得極端一點,就是很酷。
但宮前她似乎也買了一輛腳踏車。
那是某天早上發生的事。
這天我起床開啟窗戶,朝櫻華廈和山女莊之間的私人道路看了一眼,發現宮前正站在一輛全新的腳踏車旁邊。讓我覺得奇怪的是,宮前好像完全不打算騎上腳踏車,只是握著把手站在車子旁邊,露出困擾的表情。
看來她似乎是害怕騎車。過了一陣子,她就像是放棄了似的將腳踏車放回停車場,返回了櫻華廈。
我並不打算伸出援手。畢竟她明顯是為了不讓人看見自己練習的模樣才刻意選在早上騎車的。
但是這個情形每天早上持續上演,我終於忍不住跑了出去。
「要幫忙嗎?」
「少多管閒事。」
宮前冷淡地說著。
「我就是不想接受桐島的幫助。」
我伸手扶住腳踏車的後貨架,催促宮前騎上腳踏車。只見她戰戰兢兢地坐上坐墊,慢慢地踩了起來。
「宮前唯獨對我有點冷淡呢。」
「因為總覺得你很可疑嘛。」
「我可以放手嗎?」
「絕對不行!」
腳踏車左右搖搖晃晃地前進著。
「願意幫助宮前的人有很多吧。」
我想到了那些經常接送宮前的「有品味的大學生」。
「那些人所期待的,只是跟我一起去看夜景,或是去時髦的店之類的事情而已。」
我好像能夠理解。
上大學之後,感覺不用外表來挑選戀愛物件的人有所增加,但宮前的長相標緻到能夠無視這種傾向。
染得很漂亮的頭髮、用變色片改變瞳孔顏色、再加上白皙的肌膚,看起來就像個外國人。而且性格還很乾脆,不會去討好他人,讓人忍不住想追求她。
依照遠野的說法,參加繫上的酒會時,每個男人好像都想坐在宮前旁邊。恐怕就算沒能如願,他們也會大聲說出自己的豐功偉業,好設法對宮前展現自己吧。
宮前是個只能當成戀愛物件,或是會因為她太過老成而讓男人退縮的女孩子──就跟山女莊的居民們所做的一樣。
「我實在不瞭解桐島。」
宮前說著。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溫柔?感覺也不像是對我有好感呢。」
「我認為自己對任何人都很溫柔。」
「果然很可疑……」
宮前似乎覺得我的溫柔是有企圖的。
「感覺你一直隱瞞了重要的東西。」
「我沒有隱瞞任何東西喔。」
「特別是最近,在路上烤魚的次數變多了,感覺像是在盤算著什麼。」
真敏銳。
我經常在公寓前面烤釣來的魚,最近次數更是頻繁。這一切都是為了創造福田和遠野交談的機會。只要利用烤魚的味道,遠野就百分之百會拿著裝滿白飯的碗出現。
雖然表面上是將釣來的魚分給大家,但正如宮前所說,我的確有所隱瞞,因此會被人認為可疑也很正常。
「桐島是在用魚引遠野上鉤嗎?」
「誰知道呢。」
「難不成你喜歡遠野?」
宮前看著前方,我看不見她的表情。
但是她的語氣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感覺,充滿了讓人必須認真回答的氛圍。話雖如此,就算是為了福田,我也不能隨便把真相說出來。
所以──
為了矇混過去,我搖晃著腳踏車。
「住手~!住手啦~!」
宮前發出尖叫聲。什麼嘛,這不是相當可愛嗎。
因為想看到她動搖的模樣,我更用力地搖晃著腳踏車。
「真是的~!最討厭桐島了!」
雖然她嘴上這麼說,但只要每天早上這麼練習,她遲早會學會騎車。我盤算著到時候五人一起出去玩的事。
那毫無疑問會非常有趣。
但是──
當我從後面扶著腳踏車,在公寓前的道路上不停轉圈的時候。
櫻華廈的方向傳來了女孩子的聲音。
「宮前同學又在勾引男人了。」
「她經常這麼做呢。」
大概是宮前同一所大學的人吧。
當我看向建築物的方向時,那裡已經沒有任何人影。
宮前一語不發地下了腳踏車。
太陽剛升起的早晨風景,帶著些許涼意的空氣。
宮前靜靜佇立在那裡的模樣,莫名的沒有現實感。我不清楚她對此是怎麼想的。跟她冰冷到可怕的表情相反,她那被朝露沾溼的長睫毛正美麗地閃動著光輝。
從那天起,宮前不再跟我們有所往來。
這時我才初次發現,自己根本一點都不瞭解宮前。
◇
傍晚時分,我跟福田、大道寺學長一起在公寓前面升起炭火。
今天的魚是三天前釣上來之後,就一直在清理泥味的鯰魚。大道寺學長漂亮地將它支解,福田則是用砂糖、味醂和醬油製作了燒烤醬汁。
「福田,狀況如何?」
聽我這麼問,福田很害羞似的低著頭說:
「關係增進了不少喔。我們約好下週要跟遠野排球社的朋友,還有我大學的朋友一起出去吃飯。」
「就像大學聯誼的感覺嗎,真不錯呢。」
我沒被邀請就是了。
姑且不論這個。
「出發或回程的時候如果有機會和遠野搭電車,就去搭第一節車廂吧。」
「為什麼?」
「遠野她喜歡電車。」
據說她父親好像是鐵路工作員,從小就經常乘坐電車。
「她說過自己特別喜歡能夠一邊窺探駕駛座,一邊欣賞電車正面風景的第一節車廂。似乎是覺得電車沿著鐵軌筆直前進的感覺很舒服。只要去搭第一節車廂,她肯定會很開心吧。」
「我知道了,搭電車時候我會這麼做,謝啦。」
我每天都在為福田的戀情提供幫助。
特別重視的是單純接觸效果。人們容易對經常看到、聽到的事物抱有好感,所以我努力增加了福田和遠野接觸的機會。
「洗衣服作戰順利嗎?」
「嗯,就跟桐島說的一樣,我常常遇到遠野同學。不過一週見那麼多次面,會不會太不自然啊?」
「不會的,畢竟我們沒有洗衣機。」
除了用烤魚引誘之外,我看上的另一個接觸機會是自助洗衣店。
遠野每天都會去洗球衣和運動服。而由於到下一次練習之前沒有時間晾乾衣服,她會使用自助洗衣店的烘乾機。
我把自己要洗的衣物也交給了福田。這樣一來,福田前往自助洗衣店的次數就會增加。而大道寺學長也很敏銳,在看到我們的行為之後,他說著:「是這種宇宙嗎?」也開始將自己的待洗衣物交給福田。
「用烘乾機的時候那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福田害羞地說著。
「我很喜歡晚上跟她一起看著洗衣機轉動,一邊笨拙地聊著天的時光。」
聽到這件事,大道寺學長說:「自助洗衣店有種魔法。」
「那裡有一股獨特的氛圍,我還是大學生的時候,我在那裡遇到了一個總是戴著耳機,等待衣服洗好的女孩子。她看起來莫名地特別。」
「你後來跟那個人怎麼樣了?」我這麼問著。
「現在她是我的女友。」
不過呢,大道寺學長接著開口:
「或許不開口搭話,只把她看作自助洗衣店的女孩子,當成回憶的一部分也不錯。待在同一個空間但不進行交流,有種這正是生活的感覺。」
「真是有詩意呢。」
當我們聊著這種事的時候,串在鐵簽上燒烤的蒲燒鯰魚開始散發出香味。
不久之後,遠野便端著白飯跑了過來。
「好厲害!這是鰻魚嗎!」
「是鯰魚。」
我將烤好的鯰魚放在遠野的白飯上,她隨即咬了一口。
「是鰻魚。」
遠野這麼說,邊吃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這麼說來,宮前同學呢?」
福田問道。
「最近幾乎沒見到她過來呢。」
「她說最近很忙,要交報告跟上課。」
「遠野同學沒問題嗎?聽說你們是同一個系,班級也是同一個。」
「鰻魚真好吃呢。」
由於福田和遠野聊起了天,我走到稍微遠一點的地方,開始演奏胡弓。總之,就是擔任幫兩人炒熱氣氛的森林樂隊。
看著露出開心表情的福田和遠野,我也很高興。
於此同時,我在意起宮前的情況。
『宮前同學又在勾引男人了。』
自從那句傷人的話之後,宮前就不再跟我們來往。
我對遠野、福田、大道寺學長都還算了解,但是我對宮前的私生活一無所知。
瞭解對方和溫柔對待對方是兩回事。既然對方不想說,就沒必要刻意深究,如果對方想離開,也不必去挽留。
即使如此,如果宮前遇到什麼困難,就算是多管閒事,我也想替她解決。
當時宮前背對朝陽,露出了極其冷漠的表情。
我來到京都,成為了新的桐島,很多事情得到了改善。
可是──
一旦看到平時冷淡的女孩子露出寂寞的模樣,不知為何,我的胸口就會刺痛到難以呼吸。
◇
某天晚上,因為有種宮前正在獨自練習騎腳踏車的感覺,我離開被窩來到公寓前面。但是現場空無一人,只有蟲子的鳴叫聲。
由於沒有了睡意,我獨自一人走在哲學之道上。
晚風吹動樹木,帶來夏天的氣息。
哲學家西田幾多郎走在這條路上時似乎想到了什麼了不起的想法,不過我沒能整理好自己的思緒。
隨後像個典型的現代人一樣前往便利商店,在那裡遇見了她。
「你又來站著看書了嗎。」
「這麼說遠野又來買蛋白棒了嗎。」
遠野有個在晚上稍微慢跑之後,跑來便利商店買蛋白棒的習慣。我們已經這樣遇到過好幾次了。明天把這件事告訴福田吧。
「不過,這麼晚在路上閒晃不太好喔。就算治安不錯,道路還是很暗。」
「既然如此,桐島同學就送我回去吧。」
她這麼說著,我們便一起離開便利商店。
我們兩人一起走在夜晚的路上。遠野還是老樣子穿著背心和短褲。讓人不知道目光該往哪擺,只能在將視線放在她的臉上。
她的嘴角還沾著剛剛吃蒲燒時的醬汁。
「臉上沾到醬汁嘍。」
我拿出紙巾想替遠野擦掉,但在中途停了下來,遞出紙巾讓她自己處理。替遠野擦嘴的事應該交給福田。
接著我想起遠野在剛剛吃鯰魚時說過的話。
「你說宮前忙著寫報告是謊話吧?」
「誰知道呢~」
遠野不會說謊,眼神立刻遊移了起來。
「看來是被吩咐什麼都不能告訴我了吧?」
「嗯~~」
我因為想了解宮前面臨的麻煩,向遠野提出了幾個問題。
「除了遠野,宮前還有其他朋友嗎?」
「遠野是怎麼跟宮前打好關係的?」
「宮前為什麼要跟那麼多男人打成一片?」
「為什麼宮前突然開始騎腳踏車?」
遠野依然守口如瓶。
只是默默地在寂靜的夜裡走著,她手上的購物袋搖晃著。
過了一會兒,遠野有些拘謹地開了口:
「小栞在各方面幫了我很多忙,像是幫我一起做報告,或是借筆記給我看。」
遠野來山女莊的時候,宮前經常會跟她在一起。這麼做似乎包含了幫助不擅長跟男生交流的遠野這個意圖。
我原本以為遠野很依賴做事可靠的宮前。
但是──
「小栞太替我著想了,明明可以過得更輕鬆一點的說……」
遠野雖然個性天真,但並不遲鈍。
她還給了一個我完全不瞭解的,關於宮前的提示。
「大家都以為小栞的頭髮染得很漂亮,但那是個誤會,她的頭髮本來就是那個顏色。」
「咦?」
「而且她也沒戴變色片。」
如果這是事實,就代表宮前那完美的外表是與生俱來的。
「宮前是外國混血兒嗎?」
「她說家人和親戚全都是日本人。不過,小栞是在一個有很多教會的地方出生的,所以我猜測她可能有個從某個地方來傳教的外國人祖先。」
遠野沒有繼續多說什麼。
當來到彼此的公寓前面之後,我們互相說著「晚安」轉身離開。
「那個,請不要把我講的事情說出去喔,尤其是關於出生地的事……雖然我覺得那樣非常可愛……」
「可愛?」
「再見!」
這麼說完之後,遠野逃走似的溜進了大樓大廳。
她之所以願意稍微跟我聊到這個,說明她也想改善宮前目前的處境。
我只得到了兩條線索,但這樣已經足夠了。
正當我一邊打算明天找個地方跟宮前聊聊,一邊走進山女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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